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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门,路途遥远,朝夕相处……正是好时候。”
“你俩,是不是也该考虑要个孩子了?”
李修远猝不及防,耳尖“腾”地一下红了个透。
他下意识地顺着母亲的目光望去,只见顾笙正抱着小栗子,手指轻轻刮着小娃娃嫩乎乎的脸蛋,眉眼弯弯。
笑容纯粹又明亮,那份发自内心的喜爱几乎要溢出来。
然而李修远却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夫郎,分明还未曾准备好迎接那份孕育生命的重担与未知的恐惧。
李修远心头微涩,立刻收回目光,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安抚道:“娘,我们成婚才半年有余,正是情浓之时。”
“这二人相伴的日子,儿子和阿笙都觉着还没过够呢。”
“孩子的事……不急,顺其自然便好。”
“等阿笙准备好了,儿子也准备好了,该来的总会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您和爹这边,也别给他压力。”
秦丽芳看着儿子微红的耳根和眼中对夫郎的维护,又瞥了眼那边浑然不知、依旧逗弄着小侄儿咯咯笑的顾笙,心下了然。
她无奈又带着点欣慰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娘不多嘴。”
反正她现在有小栗子了。
“路上平安要紧。”
此时,顾笙已依依不舍地将小栗子交还给兰哥儿,小跑着回到李修远身边,脸上还带着方才逗弄孩子时残留的兴奋红晕。
张良早已检查好车马行李,垂手侍立在侧,随时准备出发。
“相公,爹、娘,我们该走了。”顾笙的声音带着一丝即将远行的雀跃和对家人的不舍。
一家人再次互道珍重。
李修远扶着顾笙上了马车,自己也利落地翻身而上。
张良则坐在了车辕上。
车帘放下前,顾笙忍不住又探出头,用力朝家人挥手。
李修远坐在他身旁,微微颔首,与大家道别。
“驾!”张良一声轻喝,车轮缓缓转动,渐渐驶离了李家宅院的门前。
第114章 捡到个人! 我们……是不是惹上大麻烦……
离家第五天, 一腔激情的顾笙早已蔫了。
这泥土路坑洼不平,马车每颠簸一下,都像有无数小针扎进他的臀骨里, 疼得他龇牙咧嘴。
浑身骨头仿佛散了架, 从脖颈到脚踝,无一处不酸涩难忍。
沿途尽是荒无人烟,除了连绵起伏的山丘和苍翠的树林。
便是偶尔掠过的鸟影, 路上连个行人的踪迹都瞧不见。
夜幕降临时,若遇不到落脚点的客栈, 一行人只得在野外露营。
昨夜便是如此, 张良利索地生起火堆,火光摇曳中,顾笙蜷缩在薄毯里, 听着虫鸣和风声, 只觉得寒气刺骨。
他裹紧衣衫, 心头涌起一阵委屈。
原以为的古代出行是诗情画意的游历,却未料这般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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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半个月的路程, 马车摇摇晃晃,颠得人魂儿都要飞了,太想念现代的交通工具了!
但这古代也不全是不好。
起码这山野间的空气清新得醉人, 吸一口便沁入肺腑。
远眺的山水如墨染画卷,碧绿中透着生机,倒也算顶好的慰藉。
“是不是感觉很无聊?”李修远放下手中的书卷, 声音温润如水。
他轻轻将顾笙拉至怀里, 温热的手掌覆上夫郎的腰肢,力道适中地替人揉捏了起来。
指腹所及之处,酸痛顿减几分。
顾笙舒服地倚在相公怀中, 闭着眼假寐,懒洋洋道:“有点。”
确实无聊透顶。
他带的那几本话本子,原本盘算着一个月慢慢看。
哪知旅途单调,竟在三天内囫囵吞枣般看完了五本。
李修远轻笑,指尖划过顾笙的鬓角:“再忍一下,还有半日的路程。”
“前面有个小县城,我们去歇歇脚,好好洗个热水澡,吃顿热乎饭。”
这话如甘霖般浇在顾笙心田,他顿时来了精神,眼眸一亮,正待应声,马车却骤然停了。
“良子,怎么了?”顾笙掀开车帘一角,探头问道。
张良坐在车辕上,指着前方,声音微紧:“公子、姑爷,前面躺着个人。”
顾笙和李修远对视一眼,双双掀帘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路旁,一个身影趴伏在地。
那人衣衫褴褛,沾满尘土,瞧着是个年轻男子。
“人?”顾笙心头一紧,猛然忆起那些小说的桥段。
什么王爷少主遭人暗算,昏倒路边,引出一串腥风血雨
他下意识攥住李修远的衣袖,急声道:“相公,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免得惹祸上身。”
李修远却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目光沉静:“你们待着,我下去看看。”
话音未落,他已利落地翻身下车,大步朝那人走去。
顾笙来不及阻拦,只得焦心喊道:“相公,你小心些!”
李修远走近俯身,只见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
面容稚嫩却苍白如纸,唇瓣干裂渗血。
他轻轻翻动少年身躯,背后赫然一道狰狞伤口,皮肉外翻,暗红血渍已凝成痂,形状酷似箭矢所伤。
李修远探指试了试鼻息,温热微弱,但尚存一息。
“公子、姑爷,我们真要救他啊?”张良看着昏迷的人,眉头紧锁,语气犹疑。
顾笙也下了马车,蹲在一旁细看。
少年呼吸微弱,胸膛起伏艰难,那份脆弱令人不忍。
他叹口气,低语道:“人还活着,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随即心道:原来话本里写的竟是真的,真能路上捡到个大活人!
只盼这少年莫是什么权贵子弟或江湖恶徒,别给他们带来危险和麻烦就行。
李修远眉头微蹙,沉声道:“人还活着,不能置之不理。”
“良子,搭把手,把人抬上马车。”
张良虽面有忧色,却动作麻利地和李修远一同将那昏迷的少年小心抬起。
少年身体绵软,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唯有那背后的伤口触目惊心。
顾笙连忙帮着掀开车帘,让两人将少年安置在车厢内铺着的软垫上。
狭小的空间顿时弥漫开一股尘土、血腥混合的淡淡气味。
“水囊。”李修远言简意赅。
顾笙赶紧递过随身携带的水囊。
李修远小心翼翼地扶起少年的头,将水囊口凑近他干裂的唇边,缓缓倾倒少许清水。
清水浸润唇瓣,少年似乎本能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微弱地滚动。
“喝下了。”顾笙低声道。
看着少年苍白的面容,心中那点怕惹麻烦的顾虑被同情压了下去。
李修远帮着简单清理了伤口周围的污物和干涸的血迹,又上了点止血的药膏。
那药膏似乎带着清凉镇痛的效用,少年紧锁的眉头竟微微舒展了些许。
“姑爷,这人……”张良看着被安置妥当的少年,依旧有些迟疑,“身份不明,还带着箭伤,怕是什么坏人吧?”
三人目光同落少年脸上。
“先救人,到了前面县城,再做打算。”李修远说道。
几人趁城门关闭前进了城,寻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客栈开了三间房。
收拾好后,张良便去找大夫去了。
一刻钟后,大夫随张良前来。
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提着个磨得发亮的旧药箱,步履匆匆地跟在张良身后进了屋。
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儿随即弥漫开来。
屋内灯火通明,照着榻上少年毫无血色的脸。
老大夫一见那狰狞的箭伤,浑浊的眼睛里顿时透出几分凝重。
他示意李修远和张良帮忙将少年侧过身,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被血痂和尘土糊住的伤口边缘,仔细审视着。
“嘶……”老大夫倒吸一口凉气,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箭头……带毒啊。”
“伤及筋骨,又耽搁了时辰,能撑到现在,真是命大。”
他放下手,一边打开药箱翻找,“伤口得重新清理干净,腐肉要剔掉,否则毒入脏腑,神仙难救!”
顾笙听得心惊肉跳,那箭居然还带毒?
这人,别真是有什么不一样的身份吧?!!
半个时辰后。
“腐肉已除,毒也清理了大半,只是他失血过多,元气大伤,又中了毒。”
“能否挺过去,还得看今晚。”
老大夫提笔开了张方子递给李修远:“按此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隔两个时辰喂他服一次。”
“若能熬过今晚,高热退了,便算捡回半条命。”
他顿了顿,看着榻上气息微弱如游丝的少年,又补充道,“只是这箭伤位置险恶,即使痊愈。”
“日后……这条手臂怕也难复如初,恐有隐疾。”
李修远接过药方,“有劳大夫。”
老大夫摆摆手,收拾药箱:“救人要紧。”
“老夫先回去了,若他夜里高热不退或抽搐,速来寻我。”
送走了老大夫,房间里一时沉寂下来,只剩下少年微弱而艰难的呼吸声。
张良立刻拿着药方出门去抓药。
顾笙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心头沉甸甸的。
原本只是“捡到个人”的简单想法,此刻陡然变得无比沉重和复杂。
“相公……”他走到李修远身边,声音有些发涩,“我们……是不是惹上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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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了?”
李修远没有立刻回答,他伸出手,牵住了夫郎的手柔声安抚。
“麻烦或许有,但此刻,他只是个命悬一线的少年。”
“既已救了,便救了。”
他揽过顾笙的肩,感受到夫郎身体微微的紧绷,温声道:“别怕,有我。”
“去歇会儿吧,折腾这许久,你也累了,我来守着。”
顾笙摇摇头,挨着李修远在榻边的凳子上坐下,轻声道:“我陪着你等,等良子把药抓回来。”
空气中那股浓重的草药味挥之不去,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刺得顾笙鼻尖发酸。
他看着呼吸微弱如游丝的少年,思绪纷乱。
眼前浮现少年背后那狰狞的箭伤。
若真是什么仇杀,他们这三个外乡人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目光落回少年干裂的唇瓣和紧锁的眉间,那点恐惧又被酸涩的同情压了下去。
毕竟,这副脆弱模样,哪有半分恶徒的影子?
张良很快便抓了药回来,在客栈的灶房里借了炉火,煎了药。
喂完药后三人轮流守在榻边。
前半夜还算安稳,然而到了后半夜,便发热了。
“相公,他烧起来了!”顾笙急忙推醒旁边的李修远。
李修远立刻起身查看,眉头紧锁:“得想法子把热降下去。”
他想起大夫的交代,若高热不退或抽搐需速寻大夫,但这深更半夜……
“用烈酒!”顾笙灵光一闪,记起物理降温的法子,“良子!快拿些烈酒来!”
张良本就警醒,闻声立刻去找店家取了一壶烧刀子。
顾笙顾不得许多,倒了些在布巾上。
解开少年的衣襟,避开背后的伤处,一遍遍擦拭他的额头、脖颈、腋下和手心脚心。
冰凉的酒液接触滚烫的皮肤,少年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那股灼人的热度,在顾笙一次次耐心的擦拭下,竟真的缓缓退了下去。
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少年的体温已然恢复了正常,只是依旧沉睡。
顾笙和李修远都松了口气,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这一夜折腾,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大半。
少年是在第二日的午后苏醒的。
顾笙正巧端着碗温水过来,见他睁眼,惊喜道:“你醒了?”
少年闻声看向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只是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一丝纯粹的困惑,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人。
顾笙问了他几句话,诸如“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少年也只是看着,一言不发,眼神平静无波。
顾笙心里嘀咕:莫不是烧坏了嗓子?
还是……救了个哑巴?
见他醒来且精神尚可,三人紧绷的心弦彻底放松,守了一夜加一上午,此刻疲惫如潮水般涌上。
顾笙打了个哈欠,李修远便道:“你先去歇息,这里有良子看着。”
顾笙点点头,和李修远一同回房补觉去了。
张良则留在房中,警惕地留意着少年的动静。
第三日清晨,当顾笙和李修远走进少年房间时,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那惊人的恢复力让顾笙咋舌了。
待到中午用饭时,少年已经能在张良的搀扶下,挪到堂屋,与他们同桌而坐了。
桌上摆着几样清粥小菜。
“吃吧。”顾笙道。
只见少年拿起碗筷,自己动手了。
顾笙心道:这小子,倒是一点不认生,真够自来熟的!
一顿饭吃得颇为安静。
少年吃得很慢,但很认真,显然饿得狠了。
饭毕,顾笙和李修远起身准备回房。
却见那少年也跟着他们往房间走。
张良一愣,立刻也跟了进去。
进了房间,顾笙和李修远刚转过身,就见那少年在门口停下。
在两人略带惊讶的目光中,他双膝一软,竟朝着他们二人直直地跪了下去!
“恩公。”他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顾笙和李修远都是一怔,张良也愣住了。
顾笙心头猛地一跳:原来……不是小哑巴啊!
第115章 可还入得口? 美酒虽好,可不兴贪杯!……
顾笙和李修远几乎同时上前一步。
李修远动作更快些, 一把托住少年未受伤的右臂,沉声道:“快起来!你伤未愈,不可如此!”
少年的身体果然还虚着, 被李修远一托便顺势起了身。
但那双看向他们的眼睛却依旧执着, 带着难以言喻的郑重。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再说什么,却因久未开口而有些滞涩, 最终只是低低地又重复了一遍:“恩公……”
“举手之劳,当不得如此大礼。”
李修远松开手, “你伤势沉重, 此刻最要紧的是安心养伤。”
顾笙这才回过神来,温声道:“是啊,你先坐下说话, 别站着了。”
“你这孩子, 看着瘦弱, 倒是硬气,才醒没多久就能下地走动, 还……还行这么大礼。”
少年依言在张良搬来的凳子上坐下。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眼前的三人,在李修远沉稳的面容和顾笙关切的眼神上稍作停留。
最后, 似乎在斟酌字句,片刻后,才开口:“在下……并非有意隐瞒不言。”
“前日醒来时, 喉中灼痛如割, 实难发声,又兼……心中惶恐,不知身处何地, 故不敢轻举妄动。”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和感激,“昨日稍觉好转,本想言谢,奈何恩公们皆在休憩,不敢惊扰。”
“今日,若非恩公们在此,我早已……命丧荒野。”
“救命之恩,形同再造,此礼,当受。”
他语气诚挚,条理分明,全然不似一个在生死线上挣扎过的懵懂少年。
反倒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克制。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顾笙看着他因激动和虚弱而微微泛红的眼眶,心中最后一点芥蒂也烟消云散了。
这哪里是什么麻烦?分明是个知恩图报、心思通透的好孩子啊!
李修远深邃的眼中也掠过一丝赞许,“你有此心便好,眼下,养好身体才是正理。”
“至于其他……”他话锋微转,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过少年背后箭伤的位置,“待你好些,再说不迟。”
谁知少年听到这话后“哐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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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给跪下了。
顾笙两人刚坐下又连连站起身。
顾笙:“不是,这孩子,咋回事?!”
“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这孩子前一刻还条理清晰,怎么转眼又行此大礼?
“左云,求两位恩公收留,不要赶我走。”
左云带着哭腔说道,“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不知该去哪。”
原来,十几日前,左云随家人举家从南州迁往江州。
他们虽雇了一队护镖师,却在途中被一伙凶悍的马匪盯上了。
这群马匪不仅劫财,更要害命。
全家亲人连同镖师在内十几口人悉数遇害。
幸得家人拼死护住,他才侥幸逃脱。
之后,左云前往报官,却迟迟不见动静。
官府称那帮土匪狡诈异常,始终未能寻得其落脚点,难以剿灭。
左云悲愤难平,便独自潜入山中搜寻数日。
终于,让他发现了那群土匪的老巢。
于是趁夜色,他乔装混入匪窝,伺机在饮食中下了蒙汗药,继而点燃一把大火,将匪巢付之一炬。
只是在撤离之际,有一名匪徒于垂死之际惊醒,向他射出一箭。
他带着箭伤一路奔逃,不知逃了多久,终因力竭而昏迷……
最终被顾笙二人救下。
但这些经历,他不敢明言,唯恐他们视自己为狠厉之人。
然而,杀亲之仇,他不能不报!
如今,他真的不知该往哪去。
家人护着他活了下来,他只想安安稳稳地活着。
顾笙问道“你的家人呢?”
“全被土匪害了,只有我逃了出来。”他回复道。
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左云再次求道“求两位恩公收留。”
“我识字,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会些医理和拳脚。”说完又咚咚磕了几个头,那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白了。
“你,你先起来。”顾笙连忙道。
就这样,左云便暂时跟着他们一起了。
顾笙看着左云虚弱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他轻叹一声,伸手扶住少年颤抖的肩膀,“你先别急着磕头,伤口还没好全呢。”
“咱们还在这里呆几日,等你养好伤再做打算。”
左云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却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只默默点了点头。
“多谢几位恩公。”
回屋后,顾笙对李修远低语:“这孩子身世可怜,但心性坚韧,留下他或许不是坏事。”
李修远颔首,“嗯,就且先留下吧。”
就这样,左云留了下来。
原本的三人行,变成了四人。
生活的轨迹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却又悄然融入了新的气息。
每到一处地方,李修远出门求学拜访当地名士或查阅典籍时。
顾笙便带着张良和左云去逛集市,尝尝当地有名的各色小吃。
左云话不多,总是安静地跟在顾笙身后,像个影子。
偶尔尝到新奇美味,脸上也会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顾笙看在眼里,便更乐意带他出去走走。
有时候,李修远也会特意带上左云一同前往。
这关于让左云当书童的提议,最初是顾笙提出来的。
他看着其他世家公子身边大多跟着小厮或书童,处理杂务、整理书稿、跑腿传话。
便觉得自家相公整日埋头苦读,身边没个得力的人帮手。
许多琐事还要亲力亲为,实在辛苦。
一次晚饭后,他拉着李修远商议:“修远,你看那些世家公子或秀才老爷,身边都有个书童跟着。”
“端茶递水、研墨铺纸、跑腿传信,都能省不少心力。”
“虽说咱们不一定让人做这些,但身边有个人做这些杂事,你也能更专心温书备考。”
“我看……不如让左云试试?这孩子识字,人也沉稳。”
李修远沉吟着,他并非讲究排场之人,但顾笙说得确有道理。
左云识字,理解力强,性情也沉静,若能分担些杂务,确实能让他更专注于学业。
而且,让左云有个明确的身份和职责,或许也能帮助他更快地安定下来。
几日后,李修远寻了个机会,单独找左云谈了此事。
他将顾笙的想法和自己的考量,坦诚地告诉了左云,也明确询问他自己的想法和意愿。
左云听完,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他站起身,对着李修远深深一揖:“公子不弃,肯给左云容身之所已是再造之恩。”
“能为公子效劳,分担些许,是左云的福分,岂有不愿之理?”
“左云定当尽心竭力,不负公子和顾郎君信任。”
这“书童”的身份,于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份工作。
更像是在这茫茫人世重新抓住的一根浮木,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留下来的理由。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们沿着蜿蜒的官道一路向南,穿过起伏的山峦和平坦的沃野。
顾笙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这个时代的辽阔与多元。
每一处山水都有其独特的韵味,每一座城镇都有其别样的风情。
左云的箭伤在顾笙精心照料下渐渐愈合,少年话依然不多,但眼中那股死气沉沉的阴郁已消散大半。
这日,他们抵达了以河鲜闻名的临江城。
时值初夏,城内处处飘荡着淡淡的鱼腥与水汽混合的气息。
“听说这里的雪鳞鱼脍堪称一绝,”顾笙兴奋地指着河岸边一家挂着青布幌子的小店,“咱们中午就去尝尝!”
店家用竹帘隔出几个临河的位置,四人选了最靠水边的一处。
河风裹挟着湿润的水汽拂面而来,带着几分凉意。
左云不声不响地挪了挪位置,替顾笙挡住风口。
“这雪鳞鱼讲究现捞现杀,取鱼腹最嫩处薄切如纸。”
店家是个精瘦的老者,边处理一条银光闪闪的大鱼边解释,“得用特制的冰刀,才能保住鱼肉的鲜甜。”
顾笙看得入神,这有点像现代的生鱼片。
不一会儿,一盘晶莹剔透的鱼片被端上桌,旁边配着青翠的野葱和琥珀色的酱汁。
鱼片薄得能透光,在盘中摆成盛开的莲花状。
“尝尝看。”李修远率先夹起一片,在酱汁中轻轻一蘸。
顾笙学着样子送入口中,顿时瞪大了眼睛。
鱼肉入口即化,先是酱汁的咸鲜,继而涌上一股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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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言喻的清甜,最后留在舌尖的是河水般纯净的甘美。
顾笙连连赞叹。
相对于制出美食,享受美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他一连吃了几个月,感觉身体都圆润了些。
问李修远,李修远却说没事的事,他说他还能抱得起来,顾笙懒得理会这个人。
半月后,他们进入了栖霞山地界。
这里山势陡峭,云雾常年缭绕山腰,当地人称之为“仙人的腰带”。
“今晚怕是要在山里过夜了。”李修远望着渐暗的天色道。
正当他们寻找合适的露宿地点时,一阵奇异的香气飘了过来。
那味道混合了松木的清香和肉类的醇厚,勾得人食指大动。
循着香气,他们找到了一户山中猎人的小屋。
主人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正在院中翻动一个奇怪的泥炉。
“几位客人来得巧,”猎人爽朗地笑道,“今日刚得了只小鹿,正做松烟熏鹿呢!”
顾笙好奇地凑近观察。
在他原来的时代,别说吃鹿肉了,连鹿都很少见(人工饲养的不算)。
而且吃鹿肉,那可是一口一刑!
只见那泥炉内部中空,底部燃烧着松枝,上方悬挂着腌制过的鹿肉。
松烟从特制的孔洞中缓缓渗出,将整块肉包裹在淡蓝色的烟雾里。
“这法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大叔自豪地解释,“松烟能去腥增香,熏上三个时辰,肉质嫩得能化在嘴里。”
左云忽然开口:“若是加入少许山茱萸和茯苓,不仅能提味,还能中和鹿肉的燥性。”
大叔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小兄弟懂行啊!”
当晚,他们围坐在猎人家的火塘边,分享那外皮金黄、内里粉嫩的熏鹿肉。
肉质果然如猎人所说,入口即化,带着松木特有的芳香。
这是顾笙第一次吃到鹿肉。
舌尖先是触及一层微脆焦香的薄皮,随即被内里温润细嫩的肉质包裹。
那是一种奇异的鲜美。
松烟的清冽与鹿肉本身的醇厚脂香在齿间游走,毫无他预想中的腥膻。
细腻得几乎不需咀嚼,便顺着喉头滑下,留下满口悠长的余韵。
他心中那点“吃国家保护动物”的荒谬感和负罪感,竟在这极致的美味冲击下,变得有些模糊了。
“如何?可还入得口?”大叔咧着嘴问道。
顾笙连连点头,一时竟说不出话,只觉得五脏庙都被这前所未有的滋味熨帖得无比舒畅。
他下意识看向李修远,只见对方用餐的姿态依旧优雅从容。
细嚼慢咽,眉眼间也流露出几分赞赏。
火塘里的木柴噼啪作响,暖融融的热气驱散了山间夜寒。
浓郁的肉香、松烟的余韵、柴火的焦味混合在一起,充盈着这简陋却温馨的小屋。
秋意渐浓时,他们来到了历史悠久的青瓷古城。
这里的建筑多为青砖黛瓦,街巷间随处可见贩卖瓷器的商铺。
“听说这里的‘三转桂花酿’最有名,”顾笙翻看着刚买的游记,“是用桂花、糯米和山泉水发酵而成,要经过三次转缸工艺”
正说着,一阵甜而不腻的香气飘来。
街角处,一位老妇人正在叫卖刚出笼的桂花米糕。
那糕点呈半透明的琥珀色,表面点缀着金黄的桂花瓣。
“先尝尝这个,”李修远买了几块,“等安顿下来,再去找正宗的桂花酿。”
米糕入口绵软,桂花的香气在口腔中层层绽放,顾笙满足地眯起眼。
当晚,他们在城中一家老字号品尝到了真正的三转桂花酿。
酒液呈淡金色,盛在青瓷杯中,宛如液态的阳光。
左云小啜一口,眼睛微微睁大。
这味道醇厚中带着清冽,桂花的芬芳与酒香完美融合,咽下后喉间还留有悠长的回甘。
“好喝吗?”顾笙笑问。
左云点点头。
顾笙却最后只给他们一人倒一杯:“美酒虽好,可不兴贪杯!”
特别是两个都还未成年!
他刚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杯就被李修远拿走了。
刚才他对两个少年说的话,李修远又还给了他。
第116章 京都 会一直这样好的。
跟随李修远求学的时光悄然流淌至十月。
十月的风已带上料峭的寒意, 卷着枯黄的落叶在枝头盘旋。
顾笙裹紧了身上的棉袍,看着外面那棵老树上最后几片顽强的叶子在风中颤抖。
“阿笙,喝口热茶。”李修远将温热的茶杯塞进他手里。
指尖相触时, 顾笙感受到他手上的凉意, 不由得蹙眉。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顾笙不由分说地将李修远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轻轻揉搓着,“是不是昨晚又熬夜看书了?”
李修远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还未开口,驿丞便匆匆走来, 手里捧着一封盖着朱红印泥的信函。
“李公子, 您的信,从川州府加急送来的。”
顾笙感觉到李修远的手指在自己掌心微微一颤。
川州府来的信?还动用加急驿送,难道是家里出了事儿?!
李修远接过信小心拆开。
顾笙看着他眉头先是舒展, 继而紧锁, 最后又舒展开来。
“怎么了?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吗?”顾笙轻声问道。
李修远将信递给他:“明轩来信, 邀我十二月中旬在京都相见。”
“他大哥要带我们去拜访他的老师——礼部侍郎周大人。”
顾笙接过信纸,赵明轩也已经出发往京都了。
他虽不通科举之事, 但也知道礼部侍郎这样的高官对李修远意味着什么。
“那我们……”顾笙抬头,正对上李修远歉意的目光。
“阿笙,恐怕我们要改变行程了。”李修远歉意说道, “原计划回川州府过年,现在要直接前往京都。”
顾笙几乎没有犹豫,伸手抚平李修远眉间的褶皱:“这有什么好为难的?自然是你的学业要紧。”
他顿了顿, 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何况我早有准备。”
“什么准备?”李修远疑惑道。
顾笙从行囊中取出一封信:“上月我给在京都的李志堂哥去了信,请他帮忙在明德书院附近找房子。”
“前几日收到回信,说已经租好了一处小院, 就等我们年后入住。”
他笑着眨眨眼,“现在看来,我们要提前去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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