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二章 占不破的命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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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八，西风被龙吻带走后的第一夜。

月亮一日比一日圆，温润的华光静谧流泻。

屠魔人无眠，静立在庭院，月光将他笼罩，给他的皮肤染上一层白辉。凛冽的风里有海的腥咸气息，把屠魔人变得和它一样冰冷。

小楼窗前，银发的女子正静默地俯视屠魔人，因长久的伫立，使她的周围有暗香浮动。一双柔荑般的手轻轻从她背后环上来，在她耳边低低唤了声：“夜。”

倾夜侧过脸来，对来人宠溺一笑，道：“巫美，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说累了么？怎么还有功夫站在这看僵尸？”

倾夜轻轻自语：“他不会睡觉，不能饮食，感受不到寒冷与温暖，也不再有愉悦和疼痛。”

“我若猜得不错，屠魔人就是四年前你用他的尸体混合香药做成的活僵尸。我想不通，只因玉楼一个请求，你就远渡结界之外，不仅驱使了那个怪桀幽游笑尘，硬是把他的魂魄招回来，还拿自己的百年寿命去和冥王交易，兑换给他十年阳寿。”巫美数落着，又是埋怨又是心疼。

倾夜兀自喃喃：“死而复生，他快乐么？”

巫美道：“死有不甘的人不计其数，如愿重生的却只有他一个，起码这一点是值得他庆幸的。”

“这不是重生。他现在是游离于轮回之外的活死人，得到的只有再多一次死亡罢了。”倾夜若有若无地一叹。

巫美眼倦神乏，不由打了个呵欠。

“困了？”

巫美眨着惺忪的眼，“嗯”了一声。

“回去睡吧。”

“不要。我想跟你多待会儿。”巫美说着，把倾夜抱得更紧，将脸埋在她芳香的发丝中。

倾夜无奈地一笑，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我伴你就是。”

巫美双靥微红，低眸嫣然一笑。

倾夜与巫美两手相牵，四目相接，一边轻声对谈，一边向巫美的房间走去。可巧碰见锦瑟迎面而来，她原是神情萧索，抬眼见到二人甜蜜的一幕，唇角随即一挑，浮上淡淡的微笑。倾夜同样回以礼貌的浅笑。两者无言，擦肩而过。只有倾夜那独有的馨香，撞了锦瑟满身，使她走过了数步远，还能依稀感受到那久违而熟悉的气息。

待锦瑟下楼，巫美撅起了小嘴。倾夜最了解她的脾气，知她又将发作，忙关切地道：“怎么了？”

“锦瑟她很好看么？”

“未曾留意。”倾夜淡淡道。

“夜，你知不知道你的气息会暴露你的情绪？”巫美嗔道。

倾夜平静微笑：“是么？”

“别人分辨不出，可是我……”

“可是你是一只鼻子灵敏的小狗。”倾夜打趣道。

“那阿真姐姐也是小狗么？她也能从你的气息判断你的情绪，只有小影子傻傻的浑然不觉。”

倾夜嘴硬：“你们两个过于敏感了。”

“你脸上死撑，气息却不能被你隐蔽，它暴露你的心。”巫美直视倾夜的双眼。

倾夜望天，一副无辜的样子：“莫名其妙。”

“为什么锦瑟一经过，你的芬芳就变了？”巫美终于道破。

“哪有此事。”倾夜的表情无比真诚，漆黑的眼眸，亮晶晶。

“就是变了嘛。你和我在一起时，好久都没有……”说到这，巫美忽然感到失言，脸颊倏地就红了，忙挣开倾夜，逃进自己的房间。

巫美半嗔半羞地推门进屋，却听自己床上传来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夜夜大人，床暖好了哟。”

巫美一瞧，不是别人，正是小影子，又好气又好笑，两颊越发艳若桃花，上前粗暴地掀被子：“淘气鬼，你自己有床不睡，为何占我的床？”被子掀开，只见小影子上身只穿了个红彤彤的小肚兜，更加显得她肌肤胜雪。

“哎呀，巫美姐姐好着急。”小影子娇滴滴道，咬着手指假装不好意思。

“臭影子，你快下来。”巫美无情地扯她。

小影子坚守阵地，吐珠似的道：“巫美最狡猾了，明明说了今晚让大人独自休息，结果还不是把大人拐到自己房间？你看，你还在房间布下了霓虹呢，这个戏法求你多少次你都不肯变给我看。”

“别啰嗦，快滚下来。”巫美发起了倔脾气，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影子拖下床。小影子和巫美打闹惯了，极是了解巫美的路数，两人拆解了数个回合，巫美也是捉她不住。

“你打不过我的，嘻。”见巫美久攻不下，小影子得意忘形，正乐着，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喷嚏。

倾夜皱眉：“你两个别闹，给她把被子盖上。”

巫美摔开手，冷冷道：“好没趣！”说完就向门口走。

倾夜抬手把她拦住：“莫气。你两早些安睡，我走。”

小影子一轱辘爬起来，摇着小手，哀求道：“夜夜，别走。一起一起。小影子睡中间，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