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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已经完全放弃希望,并不指望我会相信,也并没有指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我想起真相揭露那天他一字一句撕碎我与他之间不堪过往的最后遮羞布,撕碎他的温柔,告诉我他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
想起我的迷茫,痛苦,自责,想起他的泪水曾经几乎灼伤我的右手。
原来眼泪是真的吗?那些剖白,掺杂着怨恨和折磨的爱语,是真实的吗?
骗子也会真的爱上一个人吗?
他变成骗子,是为了欺骗我,还是为了欺骗自己?
有没有一种爱,并不纯粹,掺杂在谎言、偏执和痛苦中间,是泪水,是疼痛,是一个骗子仅有的真心。
它是珍贵的吗?是坚不可摧的吗?可以被称为爱情吗?
84 第 84 章
◎诡异的和谐。◎
关于这个问题,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给我答案,但是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美好的,丑陋的,所有我和洛棠共同的记忆,将洛棠折磨到主动放弃自己生命的东西,我都应当承认它的存在。
我说:“洛棠。为什么画那幅画?”
“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眼睫颤了颤,洛棠浅棕色的瞳仁缓慢而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仍旧湿润着, 闪烁着水光。
“你怎么总是喜欢问这么傻的问题。”洛棠说,“不然我为什么画你?我画过几幅人像?”
“我说了好多好多次,你都不相信, 那我就再说给你听。”
“我喜欢你,我爱你, 虽然你对我一点也不好,一开始就欺骗我的感情, 还随随便便就把我扔掉。但我还是很喜欢你,很爱你。”
“陆绪,有时候我超级讨厌你的,但是总还是很想和你在一起。”
洛棠说话很喜欢带一点抱怨的、任性的口吻,我常常觉得他这样很可爱, 只有他闹得过分的时候才会觉得有一些烦,这次也不例外。
心口的滞涩减轻了一些,看着他撇着的嘴, 我忍不住笑了。
洛棠瞪了我一眼, 嘴巴张了张, 却没有说话, 很生气地哼了一声,就转过了头,不想再看我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头转回来了一些,用眼角悄悄看我,正好对上我的视线,飞快地,又把视线移开,很忙似的扯了扯被子,想把被子遮到下巴,但因为没有力气,扯了几次都没扯好。
我伸手帮他,还帮他掖好被角。洛棠盯着我的手,说:“你是觉得我很好笑吗?你好讨厌。”
“没有。”我为自己辩解,“是觉得你这样说话很可爱。”
洛棠偷偷翘了翘嘴角,嘴上还是说:“可爱吗?你会觉得我可爱?你不应该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很让你厌烦吗?”
“你都对我不耐烦好多次了。”被我夸了以后,他又开始大着胆子埋怨我。
“那是因为你闹得太厉害了。”我说,“别再这样了,好吗?也别再……做这么极端的事了,我不可能不为你担心的。”
“你是不是关心我。”洛棠的眼睛亮起来一点,“你是不是……相信我了。那我们可以复合吗?你明天下班可不可以来看我。”
“明天我会来看你的。”我说,“转院以后你好好配合治疗,早点好起来,好吗?”
“你来看我的话我肯定会好的很快的。”洛棠慢慢地说,“如果明天能看见你,我会很期待明天的。你不要骗我好吗?你要来好不好,不能今天把我稳下来,明天就不要我。”
“好。”我说,“你也不要再骗我了。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好吗?”
洛棠冲我笑了,说“好”和“你真好”,他瘦了,脸上的梨涡更明显了,显得很甜蜜。
“我的画是不是很好看?”他问我,“谁给你看的啊。”
“警察。”我说。
“啊?”他睁大眼,很惊愕一样,“为什么会有警察?”
“自伤事件警察当然会介入调查。”我很无奈地告诉他,“下午我去了派出所配合调查。他们给我看的。”
洛棠的脸垮下来,说:“我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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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我很宽容地说,“你没事就好。”
“为什么画那个时候?”我问他。
“我是那个时候彻底爱上你的。”他告诉我,“本来画完以后就想烧掉的,但是你太好看了,我又舍不得。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的,虽然已经被我变得……不太吉利了。”
“不会不吉利。”我说,“画的有点太像了,我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是你那天,从别墅里拿的那一幅草稿吗?”
“这你都记得?”洛棠有些雀跃说,“……你是不是对我余情未了。”
我想说我只是单纯的记性比较好,但是看见洛棠亮了一些的眼睛,又不忍心打碎,便没有否认,只对他说:“画了那么久吗?”
“想画你很久了。”洛棠说,“但是怎么画都不满意,总觉得抓不准你的神态,你好难画的,你知道吗,越好看的人越难画,所以我总是画不好。”
"但是你不要我以后,我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看见的都是你的脸,所以就画出来了。"
洛棠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对我勾了勾手指,声音轻软地说:“你凑近点好不好。”
“怎么了?”我依言向他靠近了一些,低头看着他。
他微凉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我的脸颊,像是细致地描摹着什么,顺着下颌向上,划过脸颊,颧骨,眉心,从我的眉骨滑向眼睑,指腹温柔地扫过睫毛,最后在我的眼角停下。
他轻轻地摩挲着那里,唇角带了点浅浅的笑意,低声说:“你知道吗?你这里最难画。”
“有时候温柔,有时候深情,有时候又那么无情,一下就把我迷住了,看我的时候,好像全世界最爱我一样。”
因为没什么力气,他的触碰像是拂过,右手很快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圈住他的手腕,容易被折断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专注的,显露出真挚的着迷和爱意的眼睛,在他浅棕色的剔透瞳仁里见到了自己。
“陆绪,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洛棠用柔软的声音恳求我,“要是你一直这样看我就好了,那我每天都会很幸福的,我现在就觉得好幸福,一点也不疼了。”
“我……”我想说话,病房的门在这时被敲了敲,我转过头,在狭小的玻璃窗里看见了陆鹤闲的半张脸。
然后门打开,陆鹤闲走了进来,他微笑着说:“我能进来吗?没有打扰你们吧。”
洛棠脸上柔软的表情很快地消失,他恹恹地看了陆鹤闲一眼,拽了拽我的袖子,执拗地继续问我:“可不可以不生我的气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了。”我说。
陆鹤闲在我身边站定,说:“什么生气不生气的?怎么,看他这样装模作样?你又可怜他了?陆绪,你还说你不是菩萨。”
我真怕陆鹤闲又说什么不好听的,让刚稳定下来的洛棠又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转过身冲陆鹤闲使眼色,无声地叫他“哥”。
陆鹤闲气得耸耸肩,说:“随便你,别对我挤眉弄眼的。”
“我没想陆绪可怜我。”洛棠出声了,“不要再高高在上地曲解我了。”
“呵。”陆鹤闲低笑一声,“我只是提醒一下我弟弟。他很善良,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骗到。”
“陆鹤闲,你有一天能学会尊重人吗?”洛棠的声音提高了,有些激动之后,他喘不过气地咳嗽了几声,脸色更惨白了。
“哥,你别说了。”我制止了陆鹤闲,“我能分辨的。你别这样。”
陆鹤闲盯我片刻,慢慢地说:“行。”
他站着,又看了一眼洛棠,对我说:“既然你关心他,就更应该让他多休息了,要互诉衷肠也该过两天。”
“探视时间该结束了。”护士也走了进来,说,“病人该休息了。”
我只好先离开了病房。
其他人都站在门口等我,很安静,没有争吵没有阴阳怪气。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我感受到一种诡异的和谐。
陆鹤闲搭着我的肩,说:“我带陆绪回去休息了。”
门口的两个人竟然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陆鹤闲带我回了他送我的penthouse。我本以为他还要就洛棠的事情教育我或者指责我,但是他都没有,只是捏了捏我的鼻尖,对我说:“辛苦了,要不要我陪你睡。”
我当然对他说“好”。
第二天下班以后我如约去探望洛棠。我给他带了一束花,绿色的洋桔梗,希望他健康。
医生说他的割伤伤到了肌腱和重要血管,要十天左右才能出院。
因为洛棠已经安全,警察在简单的问询之后排除了刑事案件的可能性,在洛棠出院的那一天,我和他一起从派出所取回了他画的画。那天阳光很好,他换回了常服,穿了一件洋红色的薄毛衣,显得气色好了一些。
他没让我送他回公寓,而是自己提议先去我家。
“可以吗?”他问得小心,眼神却带着某种期待。
我点了头。于是我们先回了我的别墅。
他把那幅画仔细装裱好,挂在了我的书房里。
在医院里修养了十天以后,他显得健康了一些,面色红润,对我甜蜜地微笑,说:“你把前几天很不好看的我忘掉好不好。”
我闭上眼,又睁开眼,对他说:“好了,已经忘掉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把很脆弱很痛苦的他的模样彻底忘记。
书房的桌上,我让人准备了他爱吃的奶油草莓,挑了颗颗饱满的,洗净、去蒂、码好放在白瓷盘中。
为了接他出院,我遗留了一些非时效性的工作。
在我处理的这段时间里,洛棠坐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地吃草莓,吃得很慢,不发出一点声音。
偶尔抬眼看我,又立刻低头,小心地确认我是否还在他身边。
空气中混着草莓甜腻的味道和纸张翻动的干燥气息,窗外的天空正被夕阳染成温柔的橙金色,光线透过玻璃斜斜地洒进来,在桌面和地板上铺出一层渐深的暖意。
然后天色慢慢暗下来,直到黑夜降临。
忍不住似的,洛棠凑过来,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了吻我的面颊,对我说“好幸福”。
他的嘴唇很柔软,气息和草莓一样甜腻。
【作者有话说】
下章是一个洛视角,然后进入结局线!如大家所见分线前是开放式呢
85 洛棠视角
◎给我一滴泪的时间◎
陆绪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人。
因为想念他而睡不着的时间里, 我有时候很讨厌他。
我想忘记他,有没有一种办法能够洗去人的记忆?就算比洗去标记更加疼痛, 我也能够忍受。
只要我能忘记陆绪。
忘记他温柔的,好看的脸。忘记他冷漠的,烦躁的表情。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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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不留情面的话语。忘记他甚至不相信我爱他。
去润玺园找我的画并不是一个借口。尽管我确实想要见到陆绪,但是我真的想要拿回那幅画。一张我画了很久的草图,画的是关于陆绪的记忆中,我最喜欢的一个画面,我彻彻底底爱上他的瞬间。
我可以很夸张, 也很浪漫地说,我愿意为他那一刻的温柔粉身碎骨。
按照我本来的设想,在一起之后的某个下午, 我会让工作狂陆绪空出一段他珍视的时间,坐在我面前, 做我一个人的模特,让我把这个画面永永远远地保留下来, 在每一次与这幅画遇见的时候,在陆绪每一个温柔的眼神里,我都会再一次坠入爱河,坠入幸福。
但事实上,我是一个人完成这幅画的。
在又一次被陆绪拒绝之后, 我没有机会再在任何地方偶遇他了。他不再回复我的消息,他的助理不接受我的预约,我被他彻底地从生命中清除, 像是被治愈的沉疴旧疾。
很多个日夜, 无论我睁开眼还是闭上眼, 我看见的都是他的脸。
难以置信, 我竟然真的爱他到这种程度。
真的爱他到,他不爱我我就会死掉。
除夕夜,昏沉地倒在床上,被烟花声吵醒的时候,我再一次展开了那一幅画。
不需要陆绪坐在我面前,他在我脑海中鲜活,会自己说话,会对我微笑,还会对我说“棠棠,我爱你”。
我有了一个永远不会离开我的陆绪。
太久没有画画,我的颜料都要干涸了。为了完美地画出陆绪,我开了一盒新的,我最喜欢的颜料。
我开始画他。
从厨房搬了一张高脚凳,我让我的陆绪坐在上面,当我的模特。
他按照我的要求,低着头微笑,对着我的右脸酒窝浅浅的。
我对他说:“陆绪,你笑起来真好看。”
他对我说:“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我做什么,你都觉得很好吧。”
我说“你真自恋”,然后没办法地承认“好吧,我真的好爱你”。
遇见陆绪的时候我才二十岁。
在一个最适合坠入爱河的年纪,我爱上了一个最不适合爱的人。
要是我没有爱上他就好了,那我的烦恼应当是简单的,关于面包和维持生计,而不是能够将我的人生毁灭的爱情。
是陆绪把我的人生毁掉的。
画这幅画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即等我完成之时,我眼前的这个陆绪也会消失。
他消失的时候,我该如何维持生活?我并不知道。
我只是几乎虔诚地画下每一笔。
就像我读过的《百年孤独》中丽贝卡用细密的针脚为自己缝制寿衣一样,我用铅笔和颜料一寸寸缝合我的陆绪。
他越清晰,我就越透明。
等我画完他的时候,我知道我自己也会跟着消失。是最后一颗钮扣,被缝进不再属于世间的衣裳里。
我在画卷的花瓶里为自己插了白色的洋桔梗。
陆绪,你能够明白吗?
明白我无望的爱。
明白我这个骗子的爱其实也是纯洁无瑕的。
描摹完陆绪眼角最细微的弧度是一个月以后。我终于放下画笔的时候,我的陆绪从高脚椅上缓缓站起身来,踩在木地板上时没有一点声响。
那时是清晨,天空尚未完全亮起,窗外只有一道模糊的晨曦斜照进来,不算亮也不能说暗的光照在陆绪的脸上,照在我的画上,仿佛下一秒即会有神迹降临。
我的陆绪说:“你画的真好。”
我问他:“你喜欢吗?”
他对我说:“我会喜欢的。”
我说:“我送给你好不好。”
他没有要,只对我说“棠棠,再见”。
然后在我眨眼间,在仿佛蝴蝶振翅的声音中,他从我眼前消失了,无影无踪。
我盯着那幅画,我的爱情的绝迹。
一种用火将它烧毁的冲动产生,我不想让第二个人看见。
这一刻的陆绪应当只属于我一个人,他的温柔,他的爱意,无论真实虚假,都应该是我的,在这一刻坠入爱河的人是我,只有我。
我打开了打火机,蓝色的火苗悄然跃起,在空旷的房间里轻微作响,宛若一种告别的喃喃低语。
我将它缓慢地、几乎温柔地靠近画布,火光照亮了画面上的陆绪。
他仿佛正从纸上睁眼看我,眉眼低垂,神色平静而柔软,是一场只为我而设的梦。
我的指尖微微发颤,火焰离他越来越近,就要触碰他睫毛的边缘。
那一瞬间,我几乎看见画面中的他抬起眼,安抚地注视着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话,用他非常让我着迷地声音对我说:“棠棠,不要难过。”
但事实上并没有人安慰我。
房间是空的,安静的,冷的,陆绪仅在这里待过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我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幸福。
火光熄灭,打火机从指缝滑落,掉在地上,我的手颤抖着,缓缓垂下,泪水在我毫无知觉的时候淌到地上。
最后我只是点了一支烟。
在吸烟的五分钟里,我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等温热的水一点一点充满浴缸。
雾气氤氲,我将烟头掐灭在洗手台边,然后将自己沉进水底。
温暖的水拥抱着我,并不是很疼痛,我闭上眼睛,带着幸福的微笑,希望死神能将我带向永恒的爱情。
没有留遗书,我没有家人,遗嘱里我将我的所有财产都捐赠给慈善基金会,除了那幅画。
那幅画我希望能够留给陆绪,如果他不要,那就真的烧掉吧。
在斟酌结局方式的时候,我有一些纠结。无论是跳楼、服毒还是溺水,饮弹,死状都是丑陋的。陆绪本就不喜欢我了,在殡仪馆里看见我恐怖的尸体的时候,是不是肯定会更讨厌我?
所以还是这样吧。遗体收殓师会遮盖我苍白的脸色和丑陋的伤痕,陆绪见到的我仍旧会是宁静的,漂亮的。
这就是我想讲的,和陆绪分开以后的故事。
再次获得意识的时候,我感觉身体不再属于自己。
四肢都被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仿佛被谁从水里捞出来,又冻回冰里。
手腕传来钝钝的疼痛,如同被钝器一遍一遍割开,一跳一跳的疼痛提醒着我还活着。
氧气面罩罩着我的鼻子和嘴,呼吸时冷风灌进肺里,有种在深海溺水后的错觉。
我睁开眼,又立刻闭上。
灯光太白,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还能听见什么——嗡嗡的吸氧声,什么人在走动,还有玻璃门偶尔被推开的响动,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我没有马上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也没想起发生了什么。我只觉得累,整个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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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空虚填满,一丝力气都没有。
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根本没有醒,只是换了一个更安静、更难受的梦。
“陆绪,陆绪。”我微弱地叫我唯一想到的人,但是声音根本无法传出,也没有人回答我。
然后我想起来了。
我怎么可以……没死成。
被转入普通病房以后,我先见到的是心理评估师,简单地交谈之后,他告诉我如果评估顺利的话,有人想要探视我,问我愿不愿意,我没有回答他。
我先让他给我拿了一面镜子。
然后我看见了我,苍白的,丑陋的我。整个人都像被抽干了生命力,长发凌乱散落,贴在脸侧,瘦到颧骨突出,轮廓不再柔和,眼睛大而突起,眼神暗淡无神,有些吓人,嘴唇更是毫无血色,整张脸黯然,失衡。
好丑,好丑,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怎样回答了心理评估师的问题,我只知道当我似有所感看向病房门口狭窄的玻璃窗时,我见到了陆绪的脸。
尽管隔着玻璃,我仍然能确信,他即将把我看清。
不可以!不可以!
我几乎想要尖叫,无力的四肢在那一刻也被我强行搬动,遮住了我丑陋的面孔。
不要看清我,不要记住我现在的样子,怎么办,他本来就只喜欢我好看。
心理评估师因为我焦虑的表现,似乎要拒绝陆绪的探视,我应当让他离开的,但我的身体先我发声。
陆绪走进来的时候,我透过手指的缝隙看这个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人。
他真的很讨厌,我变得这么丑这么狼狈,他却变得更好看了。
为什么要管我?既然其他人能让他这么开心,那让我安安静静地死掉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要善心大发,为什么要可怜我。让我活着,又不爱我,不就是想要折磨我,我一点也不想要。
但我没想到,我这样做竟然会让陆绪相信我爱他。
这简直像梦一样。他说我不丑,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当然,我爱他爱的要死掉了,他怎么会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呢,好傻哦,不过我还是很耐心地又对他说了一遍。
陆绪看起来又有一点喜欢我的样子了,他对我笑了,说我很可爱,还在他哥哥面前维护了我。
第二天,他带着一束绿色的桔梗花来看我,在他结束一天的工作以后。他坐在我的病房里,陪伴我度过了不算长也不能说短的一个半小时。
十天之后,我被允许离开医院。我和陆绪一起拿回了我给他的礼物,拿回了我的爱情。我回到了居住过五年的地方,在书房里,陆绪给我准备了我喜欢的草莓,甜蜜,芬芳。
在他办公的时候,我一直在着迷地注视着他。
好幸福啊。
如果陆绪能够每天都来看我,接我,给我吃草莓,让我陪着他的话,我就再也不会流泪了。
【作者有话说】
分线之前的剧情就进行到这里呢,后面就是大家各自的结局了。
结局线的顺序是陈、哥、晏、洛。按照微博的投票结果排序呢。
每个人的结局线不会提到其他人,后面会有一个BE结局番外专门交代。
结局线
86 陈谨忱·01
◎孩子气的轻慢和调侃。◎
当春天真的到来的时候, 陆绪确凿地发现生活变得顺利起来。
四月的第一个周五,他终于腾出了时间, 在这时兑现和陈谨忱的承诺,带他去学射击。
陆绪常去的射击俱乐部在江对面的城区,距离公司车程大概四十分钟,因为这项二人活动的定义更接近约会,所以并没有带其他人,由陈谨忱开车前往。
晚餐后抵达射击俱乐部是大约八点,俱乐部内的灯光是冷白色的, 干净、安静,空气里漂浮着若有若无的金属味。
前台的灯光柔和,墙面是灰色吸音板, 连交谈的声音都显得沉静。
陆绪走在前头,步伐不快, 像是早就熟悉这片区域的路线。他与工作人员简单交流了几句,随即递过证件, 在登记表上签字。
陈谨忱跟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才也向前一步。工作人员递来一份表格,陆绪低头看了眼,说:“你不用填, 我来。”
“……好。”他顿了顿,将笔递过去。
纸张在陆绪指间铺开,他写得很快, 却不潦草, 签名干净利落, 末笔收得极稳。
填完后, 他朝柜台一点头,说:“两副护目镜和耳罩,要初学者枪械,有一幅护目镜要罩式的。”
如果在过去,做这些安排的应该是陈谨忱,他应当妥当地提前做好登记和预约,为陆绪准备好需要的设备。
所以站在一旁接受照顾的时候,陈谨忱颇有几分不适应和轻微的焦虑,有点想上前代劳,但又不知怎么插嘴。
工作人员很快取出装备,递过来,陆绪接过,转身时自然地将其中一副耳罩递给陈谨忱。
“先戴上。”他说。
陈谨忱接过那副黑色耳罩,略显生疏地试图调节长度,却有些别扭。
下一秒,一只手伸过来,从他身侧探过去,指腹贴着塑料支架,轻轻向下按了两下,耳罩贴合得刚刚好。
“这个位置合适。”陆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语调温和,带着一点低沉的磁性,不疾不徐。
陈谨忱只好点了点头,低声说:“谢谢。”
“干嘛这么客气。”陆绪笑着说,他转身取过护目镜,在他眼前一顿:“也戴上,等下弹壳会乱飞,要小心点。”
陈谨忱碰了碰自己的眼镜,犹豫了片刻。
“眼镜不用摘。”陆绪看出他迟疑,告诉他,“这个护目镜是罩式的,能直接戴在你眼镜外面。”
说着,他将透明护目镜展开,走近一步,轻轻替他戴上。护目镜镜面贴在他原本的镜框外,没有压住,也没有遮挡视野。
陈谨忱眨了眨眼,视野稍有些重影,但仍清晰。他点点头:“这样可以。”
陆绪的手还没完全收回,指尖掠过他耳侧的镜腿,又落在护目镜边缘,确认位置贴合。
然后又看了他两秒,像是确认他装备妥当,才转身带路。
教学区相对开放,桌面整洁,几支手枪摆放在铺了黑色毛毡的台面上,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在来之前,为了不给陆绪的教学添太多麻烦,陈谨忱其实提前做过一些功课,很快地认出了手枪的型号。
根据他的了解,初学者大多选择.22口径手枪或气手枪,但他没有上前,等着陆绪给他安排。既然是陆绪想要教学,他是不是应该把自己当做一个完全的初学者,陆绪才会更有成就感?
陆绪走到桌前,随手挑了一支□□17,拆弹匣、拉滑套、检查枪膛,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
“初学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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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比较合适。”他说,“轻,后坐力也小,不容易失控。”
陈谨忱站在他身侧,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
“想试试怎么握吗?”陆绪侧头问他,“我先教你。”
陈谨忱当然点头说好。
陆绪将空枪递过去,观察着他握枪的姿势。
初学者的动作到底有些迟疑,手指靠得太紧,虎口位置略偏,枪身轻轻晃了晃。
“别太用力,会发抖。”陆绪说着,走近一步,伸出右手从后方托住他的手腕,另一手握住他的虎口。
指腹贴上去的瞬间,陈谨忱几乎绷了一下,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看着我的手。”陆绪低声道,将他的拇指往上轻轻一推,“这块肌肉是发力点,其他地方放松。”
陈谨忱抿唇,呼吸细微,努力让自己照做,尽力在陆绪面前保持着冷静的态度。
很奇怪,在这个瞬间,他引以为傲的理性和冷静隐隐有消失的趋势,除了火药和金属的气息,他闻到陆绪身上淡淡的香气,还有对方的温度和呼吸。
是真的吗?这个耐心教他的人,真的是他喜欢的人吗?
大部分时候陈谨忱都会让自己不要想这些,这时候也是一样。
“握枪的时候不要想着控制它,而是要让它成为你手的一部分。”陆绪的语调仍是平稳的,却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专注,手指与掌心贴合在一起,退开的时候尚有余温。
“明白了吗?”
“……明白。”
在这时,陈谨忱庆幸自己是聪明的,很快达到了陆绪的要求,教会了他握枪之后,陆绪取来空弹匣与塑料训练弹,一颗颗压入其中,指法迅速又稳。
他把弹匣递给唯一的学员,说:“你试一次。”
陈谨忱低头,模仿他的动作压弹,却很快卡住。不用装完全的初学者了,他就是连装弹这么简单地动作都不会,轻微的尴尬产生,他的唇抿得更紧了一些,想要把子弹取出仔细研究一下形状构造。
看到平日的完美助理的失误,陆绪没有笑,只是伸手从他指下托住弹匣,一点一点地带他压入——
“慢点,别慌。”他说。
动作极近,呼吸交叠,手掌几次擦过指节。陈谨忱没吭声,只是轻轻吸了一口气,再次压入第二颗。
“好。”陆绪收手,“再来几发,就差不多了。”
他们肩并肩站着,身形却在无形中靠得很近,陆绪伸手拽了拽陈谨忱的手腕,亲近又自然,说“装好了就可以去靶位了”。
靶位前灯光冷白,隔音墙把整个空间切割成半密闭的方格,仿佛连呼吸声都被放大了几分。
陈谨忱站在靶位前,双肩微微绷紧,手中握着枪,姿势端正得有些僵硬。
陆绪站在他身后,视线落在他握枪的手指上,声音里带着放松的笑意,说:“陈谨忱,你今天是不是很紧张,怎么还这么用力握枪,这样会抖的。”
他玩笑似的拍了拍陈谨忱的肩,说:“放松点,这又不是什么职场考核,射击不是我的助理的必备技能,你做的不好又没事,别这么紧张。”
陈谨忱尝试放松,却没有什么用,枪口还是微微地抖动起来,刚学会的握枪动作完全变形。
下一刻,陆绪走近一步,他从后方伸出手,指腹贴着他的手背,轻轻包住了他握枪的姿势。他的掌心温暖,手指修长而有力,在调整姿势的同时带来一股安定的力道。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缓慢地引导,拇指轻轻往上抬,扳机指自然弯曲,虎口不要发紧。
“站稳。”帮他调整完姿势以后,陆绪低声说,声音贴近耳侧,一道温热的气流拂过,“左脚稍微前一点,重心分开。”
陈谨忱依言调整,但很快发现这个姿势几乎是拥抱。在贴近的距离里,他所感受到的陆绪的心跳是平稳的,规律,不急不缓,仿佛这一刻的距离毫无暧昧。
陆绪事实上倒不是没有意识,只是今天,他的助理实在是有点过度紧张了。
陈谨忱似乎很害怕在他面前表现出不好的,不从容的一面,想做好的心太迫切,他只好出声哄了哄对方,说“手不要这么抖”和“你已经学得很快了,我又不会笑你”。
“我没有。”陈谨忱轻声回应。
陆绪没有选择戳穿,只是顿了顿,手指再次贴近他扳机处的指节,“吸气,瞄准靶心……呼气的时候,慢慢扣动。”
靶位前一片寂静。
陈谨忱屏住呼吸,指节绷紧,终于,在下一秒,扣下了扳机。
枪声响起的一瞬间,他下意识闭了一下眼,耳朵被耳罩包裹住,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看着他有些紧绷的表情,陆绪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这个人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好像被枪声吓到的猫咪一样。
“睁眼。”他碰了碰陈谨忱的护目镜上沿,“很不错。”
陈谨忱缓缓睁开眼,看见前方的靶纸上,弹孔偏离中心,靠近边缘,这已经是他尽力地结果。
“第一枪就能打到靶子上,已经很厉害了,我第一次学也差不多是这样,比你还紧张多了。”陆绪真心实意地说。
陈谨忱转过头去看他,动作不大,却也没有立刻移开视线。
对视持续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在陆绪温和的视线里,陈谨忱的心跳很快地平静下来,轻微地笑了一下,说:“你是不是鼓励我。”
“没有。”陆绪很快地说,“你怎么可以曲解我。”
他移开视线,转向靶子,问:“你要不要再来一次。”
第二次射击比之前熟练了很多,紧张感也随着玩笑和鼓励消解了大半,陈谨忱的手终于不再那么僵硬了。
他开始慢慢适应手里那柄枪的重量,也适应了陆绪的气息。他站在靶位前,耳罩压住了听觉,世界变得半静音,眼前只剩那张淡蓝色的靶纸,中心处的红点像是唯一的坐标。
“还记得刚刚我说的吗?”陆绪站在他身侧,声音被耳罩阻隔一部分,但他偏头靠近,说话时几乎贴着他的耳后。
“呼气的时候扣动。”陈谨忱很准确地回答。
“嗯。”
吸了一口气,陈谨忱稍稍屏住,瞄准,扣扳机。
“砰。”
这一枪落在靠近靶心的外环上,稍偏,但稳。
他自己都难得地愣了一下,回头看了陆绪一眼。
陆绪的脸颊上出现了浅浅的酒窝,对视的时候呈现出显而易见的喜悦,“这发不错。”他说,“你真厉害,不愧是我的陈助理。”
陈谨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笑了,再举起枪时手变得很稳,指节收紧的角度不再僵硬,肩膀也比前两次次松了些。他的站姿还不够漂亮,但比起一开始的紧绷,已渐渐有了形状。
陆绪站得稍远了一点,似乎是刻意放开了“指导”的角色,只用眼神注视着他的动作。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并没有离开。
第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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