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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岳作为旁观者,光是想想便已经觉得难以难受。他边看着周家人的神情,知道此时只需要轻轻一击,便能将他们碾碎。
乔岳侧过身抹了一下眼角,也顾不上虎口痛不痛了,抓着铲子使劲刨。
因着怕踩到人,他们也不敢直接踩到土堆上,只几人用锄头先刨下来,剩下的人在挖走。
周二青夫妻和周小青几人铲子也没有,直接上手就捡。
周铁柱夫夫红着眼眶,双手不住地颤抖,周铁柱心急如焚,只能拼命刨土,一边哭喊道:“大青,老大家的,你们回一下爹的话,大青……”
周夫郎一味就闷头挖,夏禾见他手指甲斗挖翻了,没有劝阻他,反而将小锄头塞到他手里。
“用这个挖,快一些。”夏禾说罢,就开始捡大块的泥砖搬运。
乔岳见状,和小爹换过来。
“多谢你们……”周铁柱说。
墙体倒塌的位置不大好,多数压在了本来摆放床架那边,光凭他们自家人恐怕很难短时间内铲平。
人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他们一家住得很偏僻,唯有不远处的邻居和方家人还惦记着他们,只是邻居那边情况也不大好,压根腾不出手来,方家人却直接跑过来帮忙了。
就连最小的小哥儿,都在旁边捡着瓦片。
土砖瓦片被一点一点搬走,床架逐渐显露出来,只是上面却空无一人。
“怎么会没有,大青!白哥儿!”
周夫郎跌坐在土堆上,哀痛欲绝道:“我的大青昨日才说没了腿,他用手也能养活妻儿,孝敬我呢。他到底去哪儿了,他不在床上!”
“怎么会转眼就没了,他该在这里……”
周夫郎突然就崩溃了。
屋子这么大,他们不在这,存活的机会更加渺茫了。
乔岳等人面面相觑,周铁柱强撑着:“继续挖!”从床头往门口方向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定要找到他儿子和儿夫郎!
乔小圆凑过来,“大哥,我听到这边有声音耶……”乔小圆突然开口。
乔岳震惊地看着他,“哪里?”甚至顾不上思索,为什么自己喝了药剂,耳聪目明了不少,却听不出来。乔小圆这个豆丁反而听得仔细。
乔小圆指了一下另一边隆起的山包,“有呼呼的声音。”
乔小圆从不会撒谎。
他说听见了,便是听见了。
第44章 救人与希望
周夫郎全然不顾,瘫倒在地,望着漆黑的夜空落泪,心哀莫大于死,不外如是。
周家兄弟打小关系好,此时周二青与周小青恨不得以头抢地,若是能重来,那日他们绝对不会上山!
“我好像听到了这边有声音!”
周家人悲痛欲绝的时候,乔岳指着另一边说道。
他将话头拦过去,他信任小圆,可不代表别人会信任。若到时摆了乌龙,被怨念的那人也是他。
还在苦苦坚持的周铁柱带着希冀的眼神看他:“果真?”
方初月夏禾对视一眼,他们没听到乔小圆的话,但见乔岳这么说,猜出他有所依仗来,直接就走过去。
听了乔岳这话,他什么话也没问,爬起来跌跌撞撞往那边去。
周二青他们见状,也赶不上再细问了。
继续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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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等又开始分工合作,一拨人负责挖,一拨人负责搬。衣柜侧的土包更陡,也更好扒拉。很快,周小青指着一个地方:“找到了!”
是大哥的鼻子!
周家人闻声赶紧将面前的泥块扒拉走,角落与衣柜夹缝的上半身躯显露出来。
瘦小的哥儿背着断腿的丈夫,后背的丈夫伸出手紧紧护着哥儿的头,自己却被砸破了头,血迹混着泥土,脸色与唇色几近浅淡。
周夫郎手指颤抖,小心翼翼地伸至鼻子下,鼻息微乎其微,“还有,还有!俩人都还有!”
他们只是昏迷过去而已!
几人又合力将剩下的土块搬走,地上铺上之前扒拉出来的衣裳,俩人平躺在上面。
周家人心中迸溅出强烈的、巨大的喜悦,围着俩人看个没完。
周小青倏地哽咽了一下,“哇”一声扑在地上痛哭起来,他好怕!
他真的好怕啊!
周小青哇哇痛哭,在场没人笑他,周二青他们与他一道哭起来。
乔岳高兴得不得了,用力抱了下身侧的夏禾,又越过方父他们,跑去将方初月抱起来,转了好几圈:“太好啦!”
若是平时,方初月特定凶巴巴瞪着乔岳,要他立刻放下才好。可历时大半个时辰,他们总算把人挖出来,而且人还活着!
方初月难得附和起来:“再转两圈!”
乔岳已经准备放下了:“……”无奈又转了两圈。
“到我,到我!”乔小圆见乔岳把方初月放下后,在旁边伸出手臂喊。
“行!”今日这事多得了小圆,乔岳自然不吝啬,抱着人就开始这飞一下那飞一下。
孩童的笑声穿破寂寥的黑夜,仿佛是绝望峭壁中生出一朵弱小的、娇嫩的花朵,那么无畏,带着蓬勃的希望与光明。
转了几圈,乔小圆在风中问:“大哥,这样不会憋得难受哦?”好多人围着哦,要是他的话肯定憋得慌!
“对对对,圆哥儿说得对,大家散开!”
周夫郎赶紧将人赶走,只剩下他一人待在附近。
白哥儿呼吸还是比较有力和平稳的,只是不知为何昏迷不醒。周大青前不久才刚没了一条腿,如今又砸到了头……
但人活着,总归还是有希望的。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家里头没人守着,”夏禾说,“再迟一些恐怕就有人回过神来跑去挖了。”
周夫郎俨然一副以乔家人唯首是瞻的样子:“对对对,你们快回去,我让老二老三过去帮你们,你们……”
“不用。”
夏禾和方父方母他们摆手拒绝,周家如今一团糟,周大青之后怎么样都很难说,他们哪能这个时候把人要走。
一群人风风火火离开,周夫郎擦着眼泪,独留一声“多谢”飘在空中,久久未散。
乔岳走到方父身边:“岳父,你胳膊没事吧?”
方父举起胳膊,其实被砸的不是胳膊,是肩膀,“不碍事,估计只是青紫了,我脑子转得快,与你岳母跑得快。要不是后面在门口被扳了下,我这肩膀还砸不到。”
大抵是上回乔岳当了一回捧哏,如今方父在他面前话是真多。
方母撇撇嘴,就他那样还脑子转得快呢。
方初月见她娘这样,就知道这俩人有事。方母也没瞒着,凑到方初月耳边嘀咕起来,“都跑出来了,你爹才发现原来是地动!”
夜里夫妻俩人突然吵起来,各自生着闷气睡觉,谁也睡不好。地动来的时候,俩人才刚刚睡着,一动便惊醒了。
方父以为房子还塌了,边往孩子那屋跑边骂上回给他们翻新的泥瓦匠。
他这肩膀就是找方初阳时被砸的。
刚一跑出来,地面晃得压根站不稳,连滚带爬得跑到院子里。
方父才后知后觉。
走到方家后,乔岳将火把留了两把给方父他们,一手抱着昏昏欲睡的乔小圆,一手举着火把走在前头,夏禾和方初月彼此搀扶着走在后边。
路上遇到一些还在救人的人家,乔岳和夏禾赶忙跑去帮忙。方初月尚未改善体质,到了半夜困得眼皮都耷拉下来了。
乔岳父子是走到哪救到哪,他和乔小圆是走到哪睡到哪,绝望与希望交织成一首沉重的夜曲,飘荡在方初月的梦里。
天蒙蒙亮时,才刚刚看见倒塌严重的院子,“谁在哪?”乔岳凝神细看,他那房子还真有人悄悄在扒拉。
乔岳立马跑过去,那人同样也瞧见了他,还蒙着面,一溜烟就从缺口的围墙往村外跑了。
方初月打着哈欠:“瞧见是谁了吗?”
“没有,身影有些瘦弱,蒙着脸,实在看不清。”乔岳索性将棉被翻出来,衣柜里的衣裳和棉被抖一抖便能用。
坏掉的衣柜直接拆除几块木板铺地上,“小爹,你也睡会儿。”
夏禾早就困了,“我睡的那屋子床底下有个暗格,挖出来后你收着。”
“好。”乔岳点头。
“其他东西不着急,不要熬坏身体,拿了银子你就睡一觉。”夏禾叮嘱过后,再也撑不住,被子一盖就睡着了。
因着害怕还会有地动,他们只在睡在院子中。乔岳望着熟睡的两大一小,心里急迫想要再抽到两支药剂。
他先跑去夏禾说的那个地方,撬出了三十两,里面还有户籍册子、分家文书、一根银簪、几把梳子,甚至还有几张字画,是他刚开蒙时写过的大字。
上面的大字歪歪扭扭,跟拳头一样大,纸张早已泛黄发皱,仿佛一用力就要碎成碎片。
乔岳看着上面的字,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用卡牌全部收起来。
还有灶房里的菜刀和砍刀,匕首,一些贵重的东西和利器,他都一并找出来。铁锅拆了搬到夏禾身边,而后躺在木板上阖目休息。
待到身边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错觉,乔岳睁开困倦的双眼,周遭依旧是一片狼藉,发泄的怒骂声不断袭来,他又从梦里回到了现实。
“初月……”
方初月和夏禾已然起来了,俩人挖东西挖出了一身汗,方初月指甲都是黄泥,“不再睡会儿?”
“不用了。”
乔岳起身,将之前从暗格里掏出来的东西一一放在夏禾面前。
夏禾紧紧攥着一把齿牙断了的木梳,柄手的地方还有一棵小小的禾苗。
“山子,你都给收起来吧,免得丢了。”夏禾又看了一下东西,才让乔岳收起来。
乔岳点头,而后掏了一堆馒头出来,三人吃饱肚子,继续投入到抢救家当的行列中。
破家值万贯,他们虽说有三十多两,可想要再置一头家,三十多两估摸着剩不了多少,能用的他们都得找出来。
夏禾突然开口问道:“昨日你怎么听到周大青他们那里有动静的?”怎么他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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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初月也好奇,乔岳压低声音:“不是我,是他……他听到的,但我不知道他怎么就听见了。”
“你还记不记得,”方初月想起头一回他和乔岳、小圆一块儿去县里,“……那次他也听见屠户的话了,屠户在老远的地方。”
三人嘀嘀咕咕了一番,也搞不清楚乔小圆的眼睛耳朵怎么就突然这么灵了,最后决定隐瞒起来,不让别人知道。
几人又分开干活,“那边在吵什么?”方初月问,他指的是王里正那边。
乔岳竖起耳朵听,“太混乱了听不大出来,我去看看。”
“好。”方初月将针线扫干净,放到一边,这些都是可以再用的。
此时的王家。
王家是全青砖的屋子,院墙倒得一大半,屋子的惨状一览无遗。一大群人围在七零八落的院子里,怒吼着要王里正去县里要个说法。
“家家户户都遭了灾,大家都活不下去了!”王里正作为里正,向上表达他们的诉求很是应该。
王明他大哥被扯得东倒西歪,“大家安静些,我爹他们都受了伤,如今怎样还不知道,等他好了后一定去县里!一定!”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们现在屋子没了,什么都没了,没个说法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王老大你替你爹去也成吧?”
难道只他们遭了灾?
王明怒道:“我家就没遭灾吗?我家这青砖掉下来能砸死人,你们都给我滚!”爹他们还生死未卜呢,哪有空理这群人的歪缠。
听到王明这么嚣张,大家伙都怒了,甚至还动起手来。
双方皆打红了眼,仿佛要将愤恨都发泄在拳头中。
乔岳:“……”转身回去。
真是疯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逞凶斗恶,嫌还不够乱的。
方初月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道。
“怎么样?”
“没什么,他们想要王里正去县里反映受灾情况。”乔岳摇摇头。
“这地动这般厉害,估摸着受灾的地方不少,去县里反映应该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自己先盘算一下。”
“病急乱投医,估摸着也是真没法子了。”
乔岳长叹一声,好在也不是全部人都这么想,更多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不再继续说别人的事,“咱们这屋子是不能睡了,重新建怕是现在也找不到人起屋子……”
今后往哪里走,乔岳对此十分迷茫。
甭说找人建房子了,就是茅草屋恐怕都找不到人搭,这几日他们都得这么席地而睡。
所幸已经五月,夜里有些凉,不至于会冻到。
只要不下雨。
夏禾点头:“铁锅和瓦煲都破了,只剩下角落一个药煲完好无损。”还有个石头打的炉子,勉强能用来煮点汤水。
商量完最近几日要继续收拾家当后,乔岳提起一事来:“初月,小爹,等会我去一趟外公。”
夏禾沉默了许久。
“好。”
到了饭点,几人挤在倒了一半的灶房里,遮挡住各方视线后,乔岳方才拿出馒头继续填饱肚子。
这次是红糖馒头,上面还有一颗红枣。
乔小圆抱着比他脸还大的馒头坐在小马扎,他也不着急吃,反而低头看了看,屁股挪来挪去。小马扎被摔得松了,只能用石头垫着。
一挪屁股,就会左右摇晃起来。
“哈!”
“我好像在坐摇摇椅哎哈哈哈~”
地上都是粘连着茅草根的土块,乱糟糟的。乔小圆仰着脸蛋惊喜发现,屁股动得愈发厉害,连头上的呆毛都忍不住晃动起来。
第45章 到夏家村去
出了青山村,沿路一片狼藉,原本平坦的路边凹凸不平起来,随处可见凸起尖锐的石头,不少灌木从根部断裂,又或者从中间撕裂,还有一些被强行逆转长势,横七竖八长着。
存活下来的树木却依旧绿意盎然,越显生机勃发。
从青山村去往夏家村的半道,山体滑坡导致路段掩埋,周遭愈发荒凉,乔岳费力地翻过去,本以为会是坦途转眼又差点踩进下沉的地面,他不敢再四处打量,专心致志地看着路况。
原本半时辰的路程,足足花了多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抵达夏家村。
此时的夏家村,境况瞧着没比他们青山村好多少,哭天抢地的景象走两步就看到一处。
“外公,小外公!舅舅!你们没事吧?”
夏大舅闭着一只眼,从椅子上站起来,“是不是山子的声音?”
“你坐着,”刘老夫郎看着他眉弓上的伤口,差一点就被瓦片划到眼珠子了,“阿森去看下是不是你表弟来了?”
刘老夫郎朝大孙子说道。
大表哥夏森扛住锄头就要出去,乔岳已经与门口的二表哥夏林汇合,他走了进来,“小外公,外公,我来了,家里都还好吧?”
“我们没事,只你外公倒霉,崴了脚,还有你大舅受了点伤。”
刘老夫郎抓着乔岳的手,“你小爹和小圆他们……”
“他们都没事,一点伤没有。”乔岳搀扶着小外公,任由他抓着来回看,恨不得眼皮都给扒拉一下。
刘老夫郎遂放下心来。
乔岳问道,“外公,家里的药酒还有吧?”
他又扭头看着夏大舅,眉弓的伤口可大可小。
夏老爹说道:“药酒够用。”好在装着药酒的坛子放在床底,够大,虽说在床底滚来滚去,但床没压塌,药酒被摔裂了一大个口子,但好歹还剩下一点。
乔岳看了一下夏老爹的脚踝,不算特别仲,松了口气:“你不要随便走动啊,大舅呢?”
“不碍事,止了血。”夏大舅有些坐立不安,刚要站起来和乔岳说话,又被刘老夫郎瞪回去,被迫和他老爹一块坐在椅子上。
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怎就不能动了,怎就让他眼睁睁看着家里人忙碌。
夏大舅看着外甥,企图让乔岳帮忙说话。
乔岳了然,开口道:“大舅,你还是坐着休息几天吧,砸到头可大可小,起码得等结痂了再说。”不然出了汗,伤口化脓了可怎么整。
“听到没有?”
刘老夫郎瞪着他,夏大舅心死:“……”只好乖乖和老爹坐一块儿干活,夏老爹笑了下,低头继续整理挖出来的物件,都是泥土脏污,擦一下能用的都给收拾出来。
乔岳跑去抢过刘老夫郎的锄头,将他按到马扎上,边干活边问:“大舅娘呢?”
平日只要大舅娘在,屋子里可热闹了。大舅娘嗓门大,又爱凑热闹。
乔岳刚进来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会儿发现,大舅、夏森表哥夫妻、二舅二舅娘、夏林表哥夫夫,还有他三个表侄子侄女都在,少了大舅娘和小表弟。
夏大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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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笑着说:“她和你表弟回去娘家去看了。”
“哦,叔伯他们家没什么事吧?怎么把木哥儿也带过去了?”
若是有什么事来,木哥儿一个十来岁的哥儿能帮上什么,该唤上夏森表哥才对。
“哎……”夏大舅有些烦闷。
俩人成亲二十余年关系不可谓不亲近,但对于自己那个难搞的岳家,夏大舅也着实很头痛。
但到底不好在外甥面前细说俩夫妻的矛盾,他又叹了一口气,“过俩日该回来了。”
二舅娘小刘氏好奇,看着乔岳问:“大房没出什么事吧?”
小刘氏是个心宽体胖的人,大伯哥和公爹受伤,她也就慌乱了一瞬,但见问题不大,当家的又没事,她一下子又抖擞起来。
乔岳:“爷爷应该是骨折了,我那大伯母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其他人没事。”
小刘氏眼珠一转,暗道,这砖头真不醒目,竟然只砸了腿。
刘老夫郎咳嗽一声,小刘氏默默将话咽下去。
在夏家干了一会儿活,刘老夫郎超级小声地说:“山子,你们起房子银子趁手吧,不够外公这边还有……”小幺才刚分了家,也不知道够不够银子重新起房子。
早知道前些日子便不着急起院墙了。
他们老俩口还有些棺材本,拿出来悄悄补贴给孩子不成问题。
大不了今后破席子一卷一埋便是。
要不是乔岳如今耳朵灵了,压根听不见这声如蚊呐的声音,他点点头:“够的,小外公你别担忧,有些砖头捡一捡还能继续用。”
“成,不趁手一定要开口啊。”刘老夫郎看他说得认真,便也信了,而后嘱托道。
“好,我还能和外祖客气,那不可能!”
刘老夫郎被逗得捂着嘴笑起来。
过了约莫半时辰,乔岳便提出告辞,走之前他将准备好的红糖塞给小外公。
刘老夫郎推拒道:“不要,你拿回去!”小刘氏见着好大一包东西,忍不住咂舌,她这小叔子可真舍得啊,难怪俩公爹总是念着他。
“这都是被土压过的,混了些泥土进去,我们买得有些多了,短时间吃不完恐怕会坏。这才想着拿过来的,我们只捡了捡,估摸着还有些泥土,小外公你不会是嫌弃吧?”
乔岳连忙躲闪,佯装怀疑道。
“谁说我嫌弃!”刘老夫郎怒目而视,“你这说的什么话,就算是沙子吃进肚子也不碍事。”
“那你们一定要拿着,外公他们受了伤得补一补,不然下次我可不敢来了。”其他东西拿不出来,红糖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刘老夫郎还未说完,乔岳就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一下子窜出去,“嘿,这山子!”
刘老夫郎望着他消失的衣角,摇摇头。
小刘氏:“小爹,打开看看啊?”
刘老夫郎拆开一看,里面的红糖少说有两斤,且瞧着半点没沾污到,“这浑山子,就知道哄人。”明明是责怪,偏偏嘴上却笑着。
大曾孙铁头眼巴巴地看着刘老夫郎,铁头今年和乔小圆差不多年纪,俩弟弟妹妹都是两岁多,话都还说不清。
刘老夫郎低头:“怎么了你?”
铁头眼神闪躲,鼓起勇气说:“太爷爷,表叔还给我这个。”
说罢,铁头跑到另一边,将两个罐子拿出来。
刘老夫郎望着两罐蜂蜜,说不出话来,“铁头,不可以随意收别人家的东西!”
这蜂蜜恐怕都有一斤了吧,蜂蜜价贵,一斤恐怕得半两,要知道他还留了蜂蜜,刚刚刘老夫郎绝对不会让山子走人。
怎好收小幺他们这么多东西!
“可是,可是表叔说这是他养的……所以……”
铁头被这么一训斥,低着头说。
“……要孝敬外公的,不花银子,我才要的。”
“下回不可以了,一定要问过家里人才可以,否则的话……”刘老夫郎冷脸看着他。
铁头抠了抠衣角,有些委屈:“嗯……我知道错了。”
夏老爹见状,将铁头唤了过去,“铁头过来。”
铁头过去后,他将小孩抱在起来,低声安抚起来,铁头小小一个,趴在他怀里悄悄抹眼泪。
刘老夫郎本还有些生气。
见曾孙被他凶哭了又愧疚起来,刘老夫郎问小刘氏:“家里还有多少糯米?”
刘老夫郎本想煮红糖鸡蛋,只是鸡蛋虽说用麦麸埋起来,可地动后箩筐都被抛上天,鸡蛋是一个幸存的都没有。
小刘氏眼睛一亮,“还有半袋。”到时米粮这些用麻袋捆好的,多数都还在。
“煮点红糖丸子吃吧。”刘老夫郎发话。
“好!”
小刘氏去忙活起来。
夏老爹见铁头情绪好了许多,便让他去一边玩,他朝着刘老夫郎说:“你也太急了些,孩子还小。”
“我这不是怕他收习惯了。”刘老夫郎可见不得自家有这样的孩子。
夏老爹说:“铁头收了他表叔的东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要是换了其他人他才不会收,这事是山子的问题,都这么大人了还借小孩的手……”
“不怪他!”
因为以前夏禾让乔岳送礼,大多数都会被原路送回去,乔岳便是知道他小外公会这样,让舅舅他们转交他们也不乐意,唯有让年纪小的娃娃转交才可能。
不然的话这蜂蜜必定又会回到他手上。
刘老夫郎不可能怪到一个孝顺的孙辈身上,只他几十年都这么多过来了,他瞪着老伴儿:“这事我错,行了吧!”
“谁都有错,你有,山子也有,铁头也有,但都是小问题。”夏老爹说道。
山子那边,估摸着回去他就反应过来了。
赶明儿他还得过来。
“孩子给你,你就收下便是。”
大不了明日等山子过来,就让他把一罐子蜂蜜拿回去等。孩子孝敬的高高兴兴收下,只是也不能要太多。
又或者等过几日家里收拾妥当就让老二带了几孩子过去帮一下他外甥的忙。
刘老夫郎点点头:“家里不是还有一匹布,虽说沾污了一点,洗一洗也不碍事,赶明儿一块拿过去。”
翌日一早,天大亮,夏家继续忙忙碌碌。
吃过早饭后,铁头在院子里带着弟弟妹妹玩,乔岳突然出现,抱着铁头开始马不停蹄道歉。
其他夏家人:“……”
夏老爹笑了下,朝刘老夫郎看去,山子果真来了。
吓了一跳的铁头:“是我错了。”
“不不,”乔岳摇头,“是表叔错了,我们铁头乖着呢,是表叔错了。”
铁头:“可是太爷爷说铁头不能收别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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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但表叔不是别人,铁头可以收。”
“那铁头没错,表叔也没错。”铁头说,“那是谁错?”
“对,但表叔不是别人,铁头可以收。”
“那铁头没错,表叔也没错。”铁头说,“那是谁错?”
乔岳沉默片刻,昨日回到家时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你外祖他们没事吧?还有你大舅他们。”乔岳一到家,夏禾便着急要问夏家的事情。
他们煮好了一锅热乎乎的野菜鸡蛋粥,放在火上煨着,就等着乔岳回来。
“好香啊。”乔岳洗干净手,闻着味道说话。
乔岳用手帕擦手:“没事,外公脚崴了,但我瞧着不大肿,擦点药油歇上一段时间便好,还有大舅眉弓被瓦片划拉到了,留了些血。”
他比了一下长度,又说:“所以我就留了两斤红糖给外祖他们,还有蜂蜜,这样他们能补一补,好得快一些。”
“蜂蜜……多少?你外祖这都收下了?”夏禾有些惊讶,他那小爹犟得很,蜂蜜这般能卖上价钱的东西,可不是那种你硬塞他就会收下的人。
乔岳点头,“对啊,所以我把东西放在角落,然后交代铁头等我走了后再说。”
“是吗?”夏禾看着乔岳问。
声音很轻,仿佛只是问一问。
突然一阵风吹来,方初月:“……”小爹是不是生气了?
乔岳看了夏禾一眼,突然反应过来:“等等,铁头不会挨训了吧?”
乔岳开始坐立不安,到了晚上躺在木板上还在惦记这事。
这不一大早,乔岳果真如夏老爹所预料的那样,一大早就跑来道了歉
乔岳也不知怎么和铁头解释,索性将难题交给外公,他把铁头放下去,“去玩吧。”
他又和外公他们说了几句话,趁刘老夫郎转身进去的时候赶忙着摆摆手。
“那我便先回去,外公。”
就又跑了。
……
走在路上,夏家村被远远抛在身后,面前的灌木依旧横七竖八,惦记了一整宿的事情总算解决,乔岳松了口气。
乔岳看着这一棵倒了一半的柳树,昨日路过时明明底部的根须都已经几近断完,只剩下些许还扎根在泥土里,瞧着都快嘎了。
他蹲下仔细看起树桩下的根须,一夜过去长出了一些米粒大小的根芽。
还有旁边这棵,怎么感觉连叶子都变绿了。
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乔岳揉揉眼睛,还真没看错啊,难道昨天就是这样的了?
乔岳带着疑问回家,他一到家先跑去翻出几根能用的细麻绳、炭块、纸张,而后又围着院子里的几棵树打转。
方初月看着乔岳一个人在那儿比比划划,偶尔点着头在纸上记下什么,“你在干什么?”
乔岳一脸神秘的样子,“保密……”
因为不保密的话,他压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诡异的直觉。
总不能说“我觉得这树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圈”,这说出去铁定会被当成傻子,虽然他知道夫郎和小爹不会这样觉得,但乔岳还是觉得得拿出点真本事出来,才好解释。
方初月翻了个白眼,“不理你。”
“你等下过来帮忙啊。小爹说最近估计会下雨,得抓紧工夫修补一下。”
“知道了。”乔岳头也不抬,“我很快过去。”
“大哥,你去忙啊。”
乔小圆站在旁边,拍着胸脯说:“我可以帮你的。”
乔岳望着长到大腿高的乔小圆,直接将他提溜起来放在树上比了一下高度,乔小圆一下子脚离地:“哎哟哎哟~”
“大哥,把我举到天上去!”乔小抬着头,望着云层舒卷的天空说道。
“我也想上天,你来举我吧。”乔岳无语,在树干上划了一下,又在纸上记下乔小圆的身高。
乔小圆被放下后,巴巴跟在乔岳身后,“大哥,你现在举我,等我长大了,轮到我举的,怎么样啊?”
乔岳:“……不怎样。”
“你大哥不吃这种饼。”
他又找了几棵树,同样记下树木的大小。
就把这事放一边,收拾好东西跑去灶房里去。因着灶房是新砌的,墙体的裂缝不严重,再将几个屋子幸存的瓦片收拾一下,加上油布茅草,正好能将灶房的屋顶给修补好。
这样,就算下大雨了,也能有个容身之所。
当天晚上,天空响起一道剧烈的闷雷,如藤蔓般生长的闪电仿佛要撕裂漆黑的夜空。
一场五月的大雨如期而至。
第46章 滂沱大雨至
滂沱大雨倾泻而下。
豆大的雨水打在灰瓦上,噼里啪啦作响,整个青山村仿佛挂上雨帘,无数痛斥、叫喊声掩盖在声势浩大的暴雨之下。
雨水顺着瓦缝低落下来,“滴答滴答”滴在了木盆里,方初月瞧着头顶上的瓦片,又低下头来,内心颇有些心烦意乱。
夏禾将箩筐里的物件一一整理出来,前两日时间太赶,几人只够将能用的物件挖出来放一边就完事了,这场雨瞧着没个几天不会结束,索性把东西规整一下。
至于还未来得及挖出来的东西,雨水一泡,黄土一埋,怕是都用不上了。
“初月,你爹娘那边没啥问题吧?”夏禾问。
“嗯,我小弟的屋子和我们这灶房差不多,拾掇拾掇住得还舒服。”
方初月把湿淋淋的草鞋吊在墙壁上。
灶房的位置本就不大,桌子移开后,横竖各放几块木板刚够他们四人平躺着睡,木板用砖块垒起来,也不怕会有水汽。
其余角落不是堆着背篓就是麻袋,连暂时闲置的灶台都放满了需要规整的杂物。
昏暗逼仄的灶房里方初月和夏禾低声交谈着,乔小圆坐在那把“摇摇”小马扎上,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小爹,小哥,你们看我!”
夏禾他们抬头看去,乔小圆双脚抬起,整个人栽进厚实的棉被里,笑得嘎嘎乐。
清脆悦耳的笑声伴随着哗啦啦的雨声飘荡在四周,乔岳突然坐了起来,方初月问道:“怎么了你?”
乔岳双眸黑亮如点漆,托着方初月的脸颊,“木啊!”
“喂,”方初月白了他一眼,“你做什么?”小爹和小圆都在看着呢。
乔岳不管不顾,继续猛猛亲了好几口。
乔小圆趴在被子上,小手捂着眼睛,嘀嘀咕咕:“大哥,羞羞脸。”
“我怎么羞羞脸了,你不看就不羞羞。”乔岳理直气壮,亲自己夫郎怎么能叫羞羞脸呢。
乔岳挺起胸膛,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牵个手都能红脸红半天的青瓜蛋子了。
“抽到什么了,这么高兴?”夏禾将乔小圆抱在中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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