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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集英殿 “忠直敢言,国之栋梁。”……
陈允渡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他的学习能力很强,立刻领悟了其中的要义,仰面喝了一大口。
并不是辛辣入喉的味道,而是细密的甘甜带着气泡在舌尖绽放。
王维熙期待地看着陈允渡:“怎么样姑爷,是不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嗯。”陈允渡将余下的一些饮尽,偏头看向一旁用汤匙小口小口舀着银耳羹的许栀和,“很好喝。”
许栀和弯了弯眉眼,似乎早有预料。
“桑伯将首次酿造的酒水分了我两坛,他自留了一坛,”许栀和说,“我是这样打算的,其中的一坛我们留下自用,剩下一坛在鸿胪寺门口邀人试尝。”
王维熙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剩下的一坛不算多,好在虽然没有气泡酒,还有我亲手酿的梅花酒……”许栀和托着下巴笑,“喂,这是什么眼神,桑伯夸我有慧根呢。”
王维熙道:“姑娘,能喝到您亲手酿造的酒水,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但是气泡酒这东西新奇,难免会多给它一些关注嘛。”
许栀和听着他犹如朗诵的话语,忍不住扑哧一笑。
恢复了卖金酥薯蓣的王维熙,嘴皮子功夫直线上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家中演话剧呢。
王维熙仍旧强装着脸上的淡定,听到许栀和笑了也不为所动。
“我信了,要是有剩余,我拿你是问,”许栀和正了正色,接着道,“后来桑伯听说我准备和金酥薯蓣在一起卖,主动说要帮我多酿造一些。他对酿酒一事颇为喜欢,他想要酿,我不好意思回绝……但他毕竟年事已高,我劝他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陈允渡微微颔首,静静等着她的后文。
许栀和继续说:“我瞧了,欧阳学士的酒窖大小有限。粗略估算一番,要是想要以后正式售卖气泡酒,至少每日有一坛左右的储备,到了盛夏两坛左右……也就是说,第一批次,至少需要六十坛酒水。”
她摊了摊手,“酒窖摆不下的。”
方梨沉吟道:“这确实是个问题。而且酒窖的位置离得太远,运到这边需要的时间很久。”
良吉总结:“所以,咱们需要赁一个在附近的酒窖。”
“对啦,”许栀和看向他,“让你留心铺子的事情可有着落。”
良吉被点名,他清了清嗓子,伸手在袖子中取出一沓准备好的资料,“我找了马行街的三间铺子,潘楼街的五间铺子,汴桥大街的六间铺子,他们的价钱一年都在六百两左右,但后面两个地段的铺子要小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准备好的纸张递给许栀和。
纸上的内容很详细,每个宅子都有单独的一张纸介绍,上面的部分是宅子的形状,几丈长几丈宽,下面则是具体的地段位置,每日差不多有多少人经过,邻边最受欢迎的店铺又是哪几家。
许栀和忍不住看了良吉一眼,这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演示文稿。
良吉在旁边道:“上面的内容姑爷给我提了一些建议,姑娘你瞧瞧,还有没有旁的需要补充?”
陈允渡安静在旁边倾听,见众人朝自己看过来,对着许栀和道:“上次正好瞧见了你给常庆妤的羊毛护膝图解,一目了然,我……算是偷师?”
他说的有些迟疑。
“怪不得,”许栀和颇为慷慨大方,“允你偷师。”
饭后,方梨等人将东西收拾完毕离开,许栀和得了空闲,在旁边研究良吉总结的内容。铺子的数量太多,她逐张过了一遍,敲定了潘楼街的两间铺子,具体什么情况,还需要明日去街上瞧瞧。
明日面圣,陈允渡特意沐浴更衣,他将头发擦得半干,走到许栀和的身边。
许栀和正好累了,见他过来,抬手吹灭了放在书案上的灯,“早些休息,养足精神。”
陈允渡这段时间怕影响许栀和的作息,睡眠时间比往日提早了一些,听她这么说,由着她牵着自己躺在床上。
明日醒来,一切尘埃落定。
陈允渡从前觉得无论是解试、省试抑或是殿试,是一件按部就班的事情,后来有了期待,他开始变得更加在意结果、更加用功。现在,他躺在漆黑的房中,迟来的紧张随着夜色将他裹挟。
他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眼睛也在短暂的恍惚后重新恢复清明。柔和的月光下,他能看见房中的陈设,以及躺在身边的人。
他没有辜负自己多年的寒窗,但今夜,他好像有点睡不着。
身旁人的呼吸声渐渐趋向于平稳,与掠过窗棂的夜风交织,三月的夜晚风微凉,他正准备起身看一眼她被子有没有盖好,下一秒,快要睡着的许栀和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陈允渡立刻绷直了身子。
许栀和闭着眼睛,语气带着快要睡着的黏糊,她小声问:“你睡不着吗?”
一面说话,一面轻轻蹭着他的胸膛。
陈允渡抬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没有,在脑海中想题。”
他嗓音温和,把她当成了小孩在哄,“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许栀和的困意渐浓,她有话想要与陈允渡说,但此刻脑袋昏昏沉沉,她想不起来自己准备说什么来着,只好贴着他的胸膛说:“想完记得抱着我,每次你抱着我都睡得很安稳。”
陈允渡应了一声。
……
如许栀和所说,后来陈允渡抱着她,嗅着她发间浅幽的香味睡得很安稳。
但太过安稳的后果就是,他没能自己及时醒来。
门外的方梨的王维熙正在猜拳,谁输了谁去叫人,三局下来,王维熙认命地耷拉着脑袋,走到了正堂的帘子外,伸手敲了敲,“姑爷,姑爷,你起了吗?”
陈允渡惊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日光,陷入沉默。
旁边的许栀和卷了被子睡在墙角一边,散乱的头发缠绕在她的脖颈,胸腔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正准备起身,却发现她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时间太久,自己的腿已经失去知觉。他将她的腿挪下来,一直沉睡着的许栀和翻了个身,他屏住呼吸,好在并没有醒。
门外,王维熙还在喊着:“姑爷?姑爷!”
他喊了一阵子,小声嘀咕道:“奇怪,平常这个时候,姑爷早就起了啊。”
他回头和方梨对视一眼,下定决心。
虽然这个行为有些冒犯,但今日集英殿唱名一事实在太过重要,他义无反顾。
王维熙的手刚伸出去,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陈允渡朝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她还在睡觉。”
王维熙立刻闭嘴,见陈允渡草草披了外袍就走过来,主动道:“那姑爷您先收拾,我和方梨将饭食摆在桌上。”
陈允渡应下:“有劳。”
一切收拾妥当,陈允渡独自出门,快到宣德门的时候,遇见了昨日见到的冯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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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道结伴一道朝着集英殿方向走去。
集英殿中,一夜未归的诸位大学士熬红了眼睛,才将昨日的卷面查看完毕,他们内部辩了好几轮,从中选择了十六份呈给了皇帝。
其中不乏争执比较大的几张。
皇帝记挂着昨日的殿试,卯时未到,便急匆匆换了衣裳到了集英殿,受朝臣礼后,迫不及待地接过孙抃递过来的十六份卷面。
孙抃将卷面呈上去后,而后与其他人一样,俯身恭听。
皇帝前几张看的很快,到了他们心知肚明的争议文章后,速度陡然放缓,半响,才能听到指腹摩擦纸面的声音。
半响,孙抃听到一声极轻的赞叹声:“忠直敢言,国之栋梁。”
话音落下,保持着俯身动作的几位大学士心中都明了——看来今年的一甲三人,会从这几张里面出现了。
这么高的评价,要是传出去,定然会引起一片轰动。
皇帝表达喜爱的方式很简单,招呼离自己比较近的几位官员靠过来,“来,你们瞧瞧这句子:法贵因时而变,政须以民为本。昔贾谊陈《治安策》,晁错论《贵粟疏》,皆以文载道、言关天下。今观此策,不逊也!”
几位官员得了皇帝的首肯,立刻踮起脚尖去看卷面。
答卷被糊名,他们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作,但皇帝都笑了,他们立刻也附和地笑,恭贺着陛下又得良才。
殿中一派其乐融融,皇帝将三份选出来,指着道:“这三份当之无愧今科翘楚,其余都归于二甲,剩下的,你们再从中选出二三十份,差不离了。”
三份被留下的卷面摆在皇帝的面前,围成一团的大学士分成两拨,一部分去与礼部共同商议着剩下四甲的人选和名次,剩下的则去贡院登名处,找全了一甲三人的出身背景,方便皇帝确定状元、榜眼和探花分别是谁。
……
潘楼街上,依旧人声鼎沸。
茶客谈天的内容从天南海北变成今日的集英殿宣名。
许栀和坐在人群当中,抿着手中的温水。良吉去找铺子的主人,准备约来潘楼商谈,等候期间,只有方梨陪在她身边。
不一会儿,面前多了一个人,潘光大咧咧地坐在她对面,伸手托着腮笑:“许娘子,要不要我帮你换一个位置?此地喧嚣,扰人心弦。”
百姓讨论殿试,不说文章内容,只谈论一甲会是哪些人,二甲又能进哪些人,陈允渡的名字在省试中出了名,每十个名字中,便会出现一次。
“没事。”许栀和将杯中的温水喝完,冷静地说,“这样听着,反倒心底安定些。”
潘光:“许娘子当真与众不同。我记得当年子舆考完,不敢见人,将自己锁在房中,直到圣旨传入常府……我迄今不知道他当时在紧张个什么劲儿,他省试别说前三,连前三十都没有进……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准备走仕途。”
许栀和给了他一个你继续的眼神。
“不过后面结果还不错,殿试出来的名次是第五。省试三十开外到殿试前五,他也算给自己争了口气。”潘光接着道,“我与他一道长大,心底为他高兴,在潘楼张灯结彩三天三夜,他反而不高兴了,这人哪,心思真难猜……”
“潘光哥哥!”
常庆妤的声音响起在耳畔,她朝着许栀和微微颔首,然后鼓着腮帮子看向他,“你是不是在说我兄长的坏话?”
“哪能呢,”潘光缩了缩脖子,“我正在与你许姐姐说你兄长当年科举的不易——其实前五也不算冤枉了他,毕竟前三当真是神仙打架,就连王大学士都居于第四。”
第132章 新奇 “你父亲不会是你祖父告诉的吧?……
许栀和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王大学士?”
“王安石啊,前几年京城中无人不知。前三更是重量级,他们的事迹花上两三天时间也不见得能说完,”潘光看向常庆妤,“要喝什么?”
常庆妤看了一眼许栀和端着的温水,说:“和许姐姐一样即可。”
潘光笑了:“一个两个来潘楼喝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潘楼烹茶师傅和酿酒师傅手艺下降了。”
常庆看了一眼许栀和,见她指尖不轻不重地叩着桌面,索性也没挑明其中的缘由。
片刻后,良吉引着铺子的管事前来。
管事并不是铺子的主人,而是铺子真正的主人将铺子交给他代为打理,过来的时候良吉还在说着他家姑娘多么好说话,可到了门口,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如果他没有看错,旁边那位是潘楼的主人吧?今日客满,他没上楼上的雅间招呼,而是陪着坐在楼下的散座?
旁边的姑娘也很眼熟,管事想了想,从自己脑海中找到了蛛丝马迹——这不正是常家的千金吗?及笄之后穿梭在自家铺子之间,应了坊间流传的那句话:常家千金日后要招赘上门的。
要是已经快到近前,管事真想扯着良吉的衣袖问:这就是你说的你家姑娘平易近人?
“潘郎君好,许娘子好,常姑娘好。”管事从左到右依次打招呼。
潘光笑吟吟,他比起初见那会瘦了不少,这一笑倒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潇洒模样,“今日并非我与你谈事,你装作没见着我。”
管事又看向一旁的常庆妤,摸不准她在其中的定位。
常庆妤大大方方的承认:“许姐姐与我私交甚好,我今日过来,是特意为她撑场子的。潘楼街上有权有势的不少,我怕许姐姐受委屈。”
她脸色红润,目光澄澈明亮。眉心特意描摹的桃花花钿灵动娇俏,一幅全然无害的模样。
管事抽了抽嘴角,别说他没带什么歹心过来,就算是有歹心,现在也收敛的差不多了。他背后的主家在汴京也算的是有头有脸,但比起常家和潘家,那这是自讨没趣了。
“常姑娘说笑,我怎么敢糊弄许娘子。”他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
“没有最好,”常庆妤笑眯眯地说,“管事既然在潘楼街上干过,自然知道我才接手家中铺面生意没多久,我盯不出名堂,特意找了家中两位长辈帮着瞧。”
她话音落下,一旁的苗嬷嬷双手击掌,两个看着六十岁上下、做掌柜装扮的男人朝着众人微微俯身。
“姑娘,诸位安好。”两人简要说了说自己在常家管账后,神色平静道,“今日过来,只是帮姑娘的朋友,你们只当这儿多坐了两个老头儿便罢了。”
他一边说话,一面朝着许栀和微微颔首。
接收到他示意的许栀和清了清嗓子,没什么作用的安抚道:“人虽然多了些,但不打紧。管事,我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我瞧上了你主家在潘楼街的铺子。”
铺子在潘楼街上,人流如织,堂中布局干净,只需要换上统一颜色的装饰便能立刻开张。这点比起汴桥大街上的那几家多了个显著的优点,无需施工改装。
管事:“知道,良吉小兄弟这一路上已经和我说清楚了。价钱也写得很清楚,一年七百六十两。”
许栀和说:“那第二年价钱会变动吗?我听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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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店家见铺子生意好,第二年会故意抬高价钱。”
管事:“这个,这个……”
“先不说这个,”许栀和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你们主家能接受卖铺子吗?”
管事说:“若是许娘子出得起银钱,自然能卖。”
一直沉默着的潘光忽然插嘴:“我记得潘楼街附近的商铺大小在真宗朝都被丈量过,大小差不离,一间铺子大抵在八千两上下。”
常庆妤带来的帐房先生也道:“潘郎君说的不错。不过庆历年间黄河水患,汴京周边粮食减产,粮价上涨,有一部分人离开了汴京,也导致了潘楼街附近的铺子价钱降低。按照当下的情况,这间铺子若是买下来在七千五百两左右。”
说着,他递了两张纸过来,上面写着潘楼街铺子变动。
纸张依次从众人手中传过,管事看到这张纸,干巴巴地点了点头。
许栀和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说话的帐房先生一眼,两人不急不徐地喝着茶,说着养画眉的注意事项。
仿佛刚刚补充的那一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管事:“兹事体大,许娘子,我需要和主家确认过后才能给你答复,还请见谅。”
许栀和:“自然,买卖乃是大事,若是出了结果,烦请来潘楼告知一声,潘郎君是我好友。”
首次被正面肯定身份的潘光挺直了胸膛,脸上是按捺不住的笑意。
管事离开的时候还有些浑浑噩噩,他听信了良吉的话在前,然后遇见了一个比一个难缠的角色,他以为画了押去官府公证就能走人,没想到横生这许多波折。
管事回去后找到了主家,主家听说还有潘常两家的推动,连忙叫他应允这门生意——不管怎样,结个善缘也是好的。当然,都是后话。
管事离开后,许栀和郑重朝着今日过来帮忙的几人道谢。
她将地点选定了潘楼,潘光一直在旁边作陪,常庆妤听说这件事后,语气坚定地说要过来帮忙,两人虽然都没当回事,但他们只要坐在这儿,便能省去铺子交易过程中的诸多扯皮,更不要说常庆妤带了经验老道的常家帐房先生过来。
常庆妤:“许姐姐这么客气做什么?”她看了一眼兴致勃勃说着养文竹饲画眉的两位帐房,也看了一眼赖在散桌不肯离开的潘光,“他们啊,其实心底也好奇今日的放榜。”
就算没有许栀和这件事儿,帐房先生也会溜达上街。他们关注名次,也关注其中对常家商铺是否会产生影响。所以来这一趟,算是半顺道。
至于潘光,在哪儿不是坐。
潘光见常庆妤看向自己,心底起了毛:“你看我做什么?”
常庆妤朝他做了个口型:“潘光哥哥,你趁我兄长不在说他坏话,我要如实告诉他。”
“……就算你兄长坐在我面前,我依旧照说不误,”潘光说,“比起这个,我更加好奇许娘子赁……买潘楼街的铺子要做什么营生?”
许栀和卖了个关子:“这边打算做点新奇的。不好描述,下次我带些给你尝尝。”
“果然是饮食……许娘子若是答应,潘某很愿意为你分忧。某中庸之才,但营生还算过得去眼。”潘光上下嘴皮子一碰,热络的话语不要钱似的往外蹦,然后声音戛然而止,“不是,什么叫做这边做点新奇的,难道还有别的地方?”
许栀和点了点头:“猜对啦,还有曹门大街。”
汴京从内到外依次分为宫城、内城和外城。曹门大街便是外城的主干道,起于最南端汴河码头,一路北上直达新郑门,呈南北走向。
和内城的富庶不同,外城的平民百姓更多一些。庆历五年开封府含汴京在内共辖二十四县,总户数为二十六万三千余户,汴京城户数最多,占其中一半左右。其中,外城户数占了约四成左右。
因为外城人数相对于内城少,且出手远不及内城官宦之家出手大方,外城一直没什么像样的正经铺子,能支个棚子都算是十分重视,露天卖东西是常态。
一墙之隔,赁资云泥之别。最重要的是,城外四通八达,甚至菜价和米价比城中便宜。
潘光:“你要去曹门大街那边?不成的,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个个将银钱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想与他们做生意,难度可不止一星半点。”
许栀和:“你试过吗?”
潘光:“……没有,但是我父亲是这么告诉我。”
许栀和说:“你父亲不会是你祖父告诉的吧?”
“那又怎样?”潘光没否认,“反正他们赚的银子也少,别到时候入不敷出,你哭都来不及。”
“不管怎么样,我想试试,”许栀和说,“令尊和祖父的看法还停留在三四十年前,那时候大宋也刚平定没多少年,现在外城你见过吗?从其他州府过来谋生的自然有,但大头还是那些早早搬迁至汴京的人,他们在那片土地休养生息了三四十年,两代人过去,当真还是他们口中混乱的景象吗?”
潘光一时间哑口无言。
常庆妤听着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弱弱地开口,“曹门大街暂且搁置,还是先说说潘楼街这个吧。”她看向许栀和,语气诚挚,“许姐姐若是有与人合作的打算,请一定不要忘记常家。”
“常家又不做饮食营生,记得又有什么用?”
潘光跟着喝温开水,他惯爱喝高山香茗,偶然尝一次温开水,倒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常庆妤想了想,旁边帐房先生宠溺地看着她,“这有何难?常家有钱。”
潘光:“……”无法反驳。
趁着常家帐房先生和潘光说话期间,许栀和压低声音和方梨与良吉道:“开店铺做生意,有钱、有设备,便是合作的第一步。”
良吉:“就像是羊毛手衣。”
“对,当时我们既没有铺面也没有钱,只能靠着技术,所以让渡了很多,”许栀和用他们能听得懂的方式解释了一番,接着道,“现在虽然和常、潘两家依然不能比,但也算有了点底气。”
方梨反应过来:“所以姑娘是准备将主要部分抓在自己手里?”
许栀和:“对,在此基础上,庆妤有钱,潘郎君有经验,和两人合作,事半功倍。”
良吉补充:“还能省去一部分管理事宜。”
“咱们小声点。”许栀和看他们俩眼睛越来越明亮,用眼神示意他们沉住气。
两人连连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这一边,潘光和常庆妤初步达成共识,潘楼的经营数年不变,常庆妤更是准备涉足常家之前没经验的领域,他们都想做出点改变和新东西,眼下正是机会离得最近的一次。
来的路上风调还在说这件事,说潘家有人觉得潘光太过于偏信许娘子,他闻言只是冷冷一笑,只说了羊毛手衣,便让众人哑口无言。
羊毛手衣不仅是在大宋火,甚至在与邻边的贸易往来中也很畅销,常家布坊去年一整年,靠着羊毛手衣便赚得盆满钵满。
手衣已经错过,这次他定要抓住机会。
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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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眼 “也让我沾沾榜眼的福气。”
许栀和看着两人眼巴巴的眼神,双手交叉挡在自己脸上,“都好说,等你们见到了东西再商量。”
潘光说:“也对。你放心,等那管事来了,我立刻派人去喊你。”
这一点常庆妤没和潘光争,她看向潘光,“潘光哥哥,也叫上我。”
潘光有些牙酸,他轻啧了一声:“这会儿又喊上潘光哥哥,你啊你。”
座上达成了一种短暂的平和,两人重归于好。许栀和想起今日见到那管事震惊不已的脸,心底默默和他说了声抱歉。
她也不想把排面弄得那么大,但无奈这两个人像是认准了她一样,跟在后面。
完事后,潘光做东,爽快地将潘楼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许栀和见他今日异常的亢奋,主动出声道:“金燕乳鸽、八宝葫芦鸭这两道不要,换成火腿冬笋,木犀菘菜和橙黄南瓜盅。”
潘楼的伙计询问地看向潘光,见后者微微颔首,笑着应了一声。
今日燥闷,又心头积压了事情,本就心神不宁,饶大鱼大肉再香,也不比爽口绿叶菜更叫人心生喜欢。常家两位先生年迈,南瓜盅滋补味甘,很合适。
潘光暗自责备自己犯了这样的错。
午时已至,正是潘楼最热闹的时候。垂花门里涌入一群身着彩衣、肩披飘带的舞姬,她们描金点面,鱼贯而入,裙裾翩跹。
经过时,许栀和闻到了一阵香风。
舞姬们走到了潘楼的乐台,丝竹声起,她们舒展双臂,翩翩起舞。
人来人往间,许栀和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王维熙走了进来,眼神局促地左顾右盼,寻找着什么,然后眼睛一亮,急匆匆就朝着许栀和走了过来。
“姑娘,可算找到你了!”王维熙气喘吁吁,“家里来了官吏,你快去瞧瞧吧。”
许栀和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立刻叫起方梨和良吉,然后对着潘光和常庆妤道:“家中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潘光面带微笑:“好。”
常庆妤不明所以,“嗯?许姐姐不在这儿吃了吗?”
潘光看着许栀和差点左脚绊右脚地出门,笑着对旁边的常庆妤说,“你许姐姐家的喜事儿,能让人亲自送到家,进士及第没跑了。”
一甲前三名,才能称为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出身,三甲至五甲是同进士出身。常庆妤年纪小,但也是亲眼见过兄长考中进士的经过,心中有数。
顿时,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角,低低惊呼一声。
……
许栀和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家中。
巷口小院外面,站着四个内监,脸上一派喜气洋洋,见到许栀和,眼睛一亮,连忙走到她身边,“你便是许娘子吧,恭喜娘子,贺喜娘子。”
许栀和俯身回了半礼,然后问:“劳烦公公走这一趟,敢问我家官人……?”
为首的內监听着她有些颤抖的声线,十分理解,他声如洪钟,一字一句道:“陈进士是榜眼。”
话音刚落下,后面站着的方梨和良吉等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惊呼出声。
许栀和重复念叨了好几遍“榜眼”,而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猜到他的名次不会太差,但听到内监的确认,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波澜。
她想到了自己和陈允渡的初见,那时候少年青涩真挚,晨露未晞时步行六七里路,孤身静候书斋开门。
想到了十岁出头的少年心疼自己的家人,赌气将书丢入水渠,说着州府不缺他一人为官,但家中缺他一人做事。
想到了来汴京后,他来反梅府踏过的每一轮弯月和跨过的水洼,沿途的灯笼次第亮起,照亮他回家啊的路,晨起的云霞未散,他已经出门。
画面在脑海中轮番变换,曾青涩的少年变得高大,站在那儿自成松风朗月,清隽无双,秀润天成。
许栀和的鼻尖忽然有一点酸,她停下了自己重复的念叨。
内监道:“今日走过来的时候,越走越觉得熟悉。后来才想起来,金明池诗会那次我来给陈小郎君送过御赐的纸笔,许娘子还记得吗?当时你在家中。”
许栀和:“怎么会不记得,这可真是巧了。”
“可不是,”内监说,“也让我沾沾榜眼的福气。”
他说完,看向身后端着东西的三人,道:“不过今儿我过来,送的不是笔墨纸砚,而是榜眼的服饰。”
许栀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小黄门的手中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旁边放着一盏金翅羽冠,和一双鞋履。
“这些都已经熏过香了,明日打马游街时请让他换上,”内监见良吉和王维熙将捧着衣裳端起来,接着道,“对了,今日集英殿唱名,榜眼可能会在殿中多留一段时间,许娘子请别担心。”
许栀和说:“我知道了,多谢告知。”
“既然榜眼的服制已经送到,咱家就不打扰了。”内宦客客气气俯身行礼,和身后的三个小黄门一道离开。
良吉:“姑娘,这些东西……”
“放在桌上,你们看顾好了,”许栀和想的很快,“这两日国子监休沐,我去一趟梅府,方梨跟着我去。”
这样大的喜事,应当和梅尧臣说一声。
方梨应了,她拉住许栀和的衣袖,“姑娘稍后,我帮姑娘重新整理妆发。”
等收拾完毕,许栀和重新换了一身衣裳。虽然今日在潘楼的时间不长,但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饭菜的香味。
梅府外面,守门的小厮和许栀和已经很面熟了,见她过来,立刻笑着说:“好久不见许娘子过来,今日老爷也在家中,正在与刁娘子在亭中对弈。娘子直接去就可以了。”
亭子是称称出生后梅尧臣在书房旁边竹林新修建的凉亭,准备到时候让她们坐在旁边跟着一道读书,许栀和去过,也还有印象,“好。我这就去找他们。”
梅府的凉亭中,梅尧臣正在和梅静宁坐在棋盘两侧,一旁的刁娘子抱着怀中的称称,站在梅静宁的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梅尧臣执白棋,他摩挲着手中的棋子,哼声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在旁边说话,终究不对。”
刁娘子:“没说棋盘上面的事情。”
梅静宁也附和道:“对呀,母亲没说棋盘,她说过些日子蒸桃花酥,要教我。”
梅尧臣看着站在一边,表情如出一辙的母女两人,心中更憋屈了,“和我下棋还不专心,竟还想着旁的事情。”
“还那不是官人心中记挂着旁的事情,心思不定,从上午到现在,已经连输好几局了,”刁娘子伸手轻轻拍着怀中的称称,“静姐儿分心,都能赢你。”
梅尧臣讪讪不说话。
梅丰羽正在孝期,郑柏景另投师门,他只剩下陈允渡这么一根独苗苗,自然十分上心。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咂摸道:“这个时辰,集英殿大抵快唱名了。今年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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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封赏,也不知道允渡站在哪儿。”
新生的嫩绿色竹叶之间多了一抹杏粉色的身影,梅尧臣定了定眼,才看清来人,“栀和?”
他将手中犹豫半响的白棋丢在了一旁,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她的身边,“你怎么来了?现在你身子重,也没叫辆马车?”
许栀和:“从小院到梅府这几步路,不累。对了,我这次过来,是为了说允渡的事。”
梅尧臣紧张地搓了搓手,他观察着许栀和的面色,见她眼眶微红,一时间拿不准她是喜极而泣,还是伤心。
“怎么说?”
刁娘子抱着称称和梅静宁一道走过来,认真地看着许栀和。
许栀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沙哑,她咽了一口口水,一字一句道:“是榜眼。”
一瞬间,连浮动的春风都止歇了脚步,盛开在枝头的桃花簌簌自颤,蜂蝶尽安。阳光落在梅尧臣的脸上,给他脸上镀上一层如梦如幻的色彩。
刁娘子亦然,轻轻摇着怀中孩子的动作都停下了。
梅静宁最先反应过来,她上前一步,将许栀和抱在了怀中。似乎是察觉到了许栀和内心的颤动,她细细的两只胳膊收得更紧了些。
十二岁的梅静宁,个子已经快到许栀和的脖颈,这两年她长高了很多,再想像之前那样伸手抚摸她的头顶,已经很难做到。许栀和伸手将她的肩膀搂在怀中。
“榜眼,榜眼……”梅尧臣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来回踱步,忽地一击掌,大笑出声。
笑声爽朗,触及人心。
“这小子,真争气,”梅尧臣下颌的胡子都在轻轻颤动,朗声说,“亏得我没白教他这么多年。”
刁娘子脸上带着笑,嗔道:“那也不能免了允渡自己肯学。栀和,允渡是榜眼,八成要留在紫宸殿和官家说说话,今日你留在这儿用晚饭,等允渡回来,叫他来接你。”
许栀和很想见到陈允渡,但他有要事在身,能与像她一样牵挂着陈允渡的人呆在一起,会让她没那么孤单。
听她这么说,许栀和立刻应下:“一切都听刁娘子的。”
刁娘子听她答应,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她将怀中抱着的称称放到了乳母的怀中,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根袖带,利索地将自己的袖子绑在一处儿。
这是她准备亲自下厨的前奏。
许栀和想跟上去帮忙,被刁娘子拦了下来,她说:“我一个人能行,你现在心绪不稳,坐着让静姐儿陪你说说话。”
梅静宁抬头看她:“姐姐。”
许栀和的厨艺一般,她点了点头,引着梅静宁回到了棋盘前坐下,接过了梅尧臣丢给她的一篓子白子。梅尧臣自己则是火急火燎地走到了隔壁的书房,准备写信给梅丰羽。
第134章 取字 “我无恩师,无以至今日。“……
许栀和与梅静宁坐在凉亭中对弈,两人从天光明亮下到了夜幕深降。
她知道自己的对弈水平,可今日下午和梅静宁的输赢居然对半开,微微诧异之后,反应过来梅静宁正在让着自己。
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不动声色地让着自己,许栀和的脸有点红。好在对弈时她全神贯注,不需要分心去想象陈允渡正在做什么,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道什么时候梅尧臣和刁娘子已经走到了许栀和的身后站着,在许栀和落子之后,梅尧臣“哎呀”了一声,伸手在棋盘上拿起她刚刚下的那一颗棋子,移动到了另一个位置,“下这儿才对嘛。”
他爽朗大笑,显然觉得自己下在此处精妙无比。
直到他看见其他三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