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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十两 “你读书也别读太晚。”……
秋儿找到了动力,立刻点了点头。
她要早些把铺子开到汴京,开到姑娘的身边。
两人回到家中的时候,方梨和良吉正围着一堆羊毛,见到许栀和回来,立刻道:“姑娘,午食已经准备好了,姑娘现在用吗?”
许栀和说:“刚刚秋儿拎回来的肉饼你热两个羊肉和良吉分了,我和秋儿在路上贪嘴吃了。”
方梨得令,回到了厨房忙活。许栀和抬头望了眼天色,这天色瞧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阴沉,于是让良吉从井里拎水上来,将羊毛放在水中重新浸泡清洗。
刚从水中捞出来铺平晒干,饭菜也做完了,四人用过饭后,继续将羊毛清洗晾晒。
一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许栀和原先打算今日再去接一趟陈允渡,刚站起身,却发现天色已经晚了。
陈允渡刚走到家门口,便看到地上一堆又一堆雪白的羊毛,远远看着,像是落了一层雪。
他站在门外片刻,抬脚走进院子。
“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许栀和:“搬进去吧。”
昨夜下过雨,没了阳光,夜里湿气重。
陈允渡将书放在桌上,立刻帮忙把东西抬回去。
晚饭桌上多了几张饼,众人面前皆是一个猪肉馅,唯独他的面前有一张羊肉饼、一张猪肉饼。
许栀和在外面洗手,他只能就近抬头看向站在桌边的良吉,“这饼……”
“大娘子买回来的!”良吉显然还在怀念嘴里的味道,压低了声音,“主家你尝尝,大娘子特意买回来的,可好吃了。”
陈允渡微微一怔,栀和唯独给他准备了两张,心疼他。
他既高兴栀和对他好,又怕她委屈了自己。思量再三,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等栀和回来,就将饼分给她,顺道告诉她,凡事当以自己为先。
许栀和洗完手回来,只看见陈允渡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估计是在想书中题目。许栀和望了一眼,在他对面坐下。方梨、秋儿与良吉拿了饼顿在门口,一边吃一边小声说着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
陈允渡抬眸望着许栀和,半响,将馅饼放在许栀和的面前,“栀和,你吃。”
许栀和望着他的目光,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饼,“我有啊。”顿了顿,她才反应过来他眼神中的意思,脸微微发红,连忙道,“大家都有,不过午间都吃完了,你吃吧。”
其实你还亏了,刚出锅的时候冒着热气,皮松肉软,滋味比现在要好。
她说完,不敢看陈允渡的反应,只默默将脑袋埋在碗后面。
门口,并排坐着的三个人宛如枝头并肩的鸟雀,忽然同时低低的笑了出来。
良吉压低声音和方梨、秋儿分享:“刚刚主家问我就猜到了,但是我不说。”
让主家误会一下,大娘子害羞一下。
方梨低笑:“怪不得你可以强调了两遍大娘子!”原来是在这儿候着呢。
三人在外的交谈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能叫正屋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许栀和:“……”
她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非要练就七寸不烂之脸皮了。
她从碗边探出半个脑袋瞧着陈允渡的反应,见他耳根泛红,知道并非只有自己害羞,反而弯了弯嘴角。
饭后,方梨和秋儿你推我让地憋着笑进来收拾东西,将东西拿走后,贴心地关上了门。
许栀和站起身,谨记昨晚的教训,轻咳一声,“那我先去睡了。你……你读书也别读太晚,要劳逸结合,适当休息。”
她说完,走到了床边躺下,可现在时光太早,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于是点了床头的灯,翻着话本。
《太平广记》读完之后,陈允渡又带了一本《北梦琐言》回来,有“花蕊夫人”类的志怪,也有“黄巢起义”类的杂说。晚间读起来,倒是不像之前那般吓人。
后来她困了,直接将书放在床上,睡了过去。
陈允渡照例每晚写一篇策论练笔,即便是昨夜,也未曾懈怠。今夜写完后,他转头望向床榻,人已经睡了。
他将许栀和随手放在床上的书拿起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又将她的头轻柔托起,放在枕头上。
许栀和睡梦中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却没有睁眼,白日忙起来倒是不觉得,一躺下却觉得胳膊腿哪哪都酸。
陈允渡见她微微动弹,放轻了自己的动作,浸过水的帕子拧干,轻轻在她脸上擦了擦,俯身微微能听到她的低喃。
“胳膊疼……”
陈允渡伸手拿起她的手臂,动作轻缓地揉捏着,睡梦中的许栀和眯了眯眼睛,微蹙的眉头缓缓舒展。
手下的胳膊既软又轻,陈允渡不敢过于用力,只能虚虚地牵着。
这般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栀和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卷翘着,随着她平稳的呼吸缓缓起伏。
揉了很久,许栀和转过身去,他的掌心蓦地一空。
陈允渡一个姿势坐久了不敢动,此刻腿有些发麻,捱过了酸麻后,他站起身走到柜子面前站定,然后取出最上面的木盒,将银钱放了进去。
又添五百文。
他吹灭了案上的灯。
……
五日后。
今日和刘家木坊约好了要去取货,许栀和回到屋中,从柜子上面取下装钱的木盒子。
这几日她没看,里面又多出了两贯多。
许栀和望着盒子里的银钱弯了弯嘴角,不过很快又被她若无其事的压了下去,拿起承诺给木坊的一贯多钱,她重新将木盒关上,放在柜子上方。
揣好银钱,许栀和喊上良吉一道出了门。
走到刘家木坊的时候,正好看见抬着木架用湿布擦拭的妇人,她看见许栀和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一抹惊喜,“娘子来啦,我还在想你何时才会过来呢。桌案和物件都已经做好,现在搬出来吗?”
许栀和应了一声,让良吉等着搬东西,自己进去结钱。
妇人的相公将桌案抬出去,路过许栀和的时候欲言又止,妇人瞪了他一眼,“你忘了爹怎么说了?”
男人这才悻悻低了头。
许栀和将银钱交给妇人的手上,刚准备离开,就看见小女孩从屋里跑了出来,抱住她的双腿眨巴着眼睛。
妇人连忙跑过来扯开她,连声和许栀和道歉。
“娘子莫见怪,前两日公爹刻完花纹,用湿布擦灰后放在屋前晾晒,刚好有一个穿着锦衣的贵人经过,说看上了花纹,问能否割爱……公爹自然不许,相公好财,教了怜儿来拦娘子的路。”
许栀和望着妇人的神色,她虽然姿态谦和,一直谨记公爹的话不敢冒犯,但眼底也赤裸裸的写着渴望。
京城不缺刨食的布衣,同样不缺富贵的衙内,光是那一身衣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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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得上他们辛苦一年所赚的银钱。
许栀和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做一幅画几钱几两?不,这都不是最划算的合作。
“若是有贵人再来,便去马行街巷口第一户寻我,”许栀和笑着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画作可以,不过须得给我两成所赚。”
许栀和站起身,并没有逼迫着妇人答应,摆了摆手,和良吉一道往家走。
妇人望着许栀和的背影,先是愣神,旋即涌上一抹狂喜。
贵人瞧中了娘子所画的纹样,按理说,是他们沾了娘子的光,可她丝毫没有狮子大开口的姿态……妇人心跳如擂鼓,赶忙回屋去找公爹和相公商议。
若是许栀和能听到妇人脑海中所想,定要无奈地摊摊手,谁让她现在很缺钱呢。
回到家中,许栀和先将桌案安置妥当,然后走到前两日用芭蕉叶搭的小凉棚底下,揪着羊毛放入滚轴下面。
一次的量放的并不多,铺平后,任滚轴和银针勾拉着,变成一面轻薄的毛面。
许栀和将其扯了下来,取了半寸左右撕开,用掌心揉搓,成了一根摸上去还算柔软的毛线。
她搓完一根,望着旁边望着自己动作的方梨和秋儿,“会了吗?”
两人点了点头,一个人碾毛,一个人搓线嘛,能有多难?
许栀和见她们跃跃欲试,将东西交给她们,抬头望向门口。
半响后,良吉扛着一根竹子回到了院中,他用柴刀将枝节劈下,然后照着许栀和的要求,削成一根根尺长的细竹签。
竹签还没打磨,边角锋锐。
许栀和望着竹签,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良吉道:“多做一些费事吗?”
“不费事。”良吉摇了摇头,丈长的竹子,到现在才用了不到十分之一。要是娘子需要,再去梅家砍一根回来就是。
许栀和:“我是问劈竹签手疼吗?”
良吉大脑宕机了一会儿,慢吞吞道:“还好。”
“那少做一些。”许栀和拿了一个蒲团垫在身下,学着拿起地上表面粗糙的磨刀石对着竹签轻轻打磨,她学得很快,在手被小刺刺了几回后,动作就像模像样。
竹签有粗有细,她分门别类放好,然后,在其中挑挑选选,确定了能用来织围巾的竹签子。
另一边,秋儿和方梨正在与毛线斗智斗勇,和姑娘看似轻巧的动作不同,她们搓出来胖一段瘦一段,看着很不均匀,一面拆东墙填补,一面回忆着姑娘的动作。
不能快,要慢慢的来。
院中两堆人,各忙各的。
第三日午后,刘家木坊派人上门来了。依旧是那位妇人,她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本想喊名字,却发现来往两回,他们并不知道娘子名讳。
良吉开的门,妇人见到熟面孔,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朝着他微微颔首,“我找你们家娘子。”
“稍候,”良吉没开门让她进来,方梨和秋儿正在搓线,他们家可是知道这物件做法的,娘子没发话之前,可不能被学了去,“我去叫娘子过来。”
妇人察觉出良吉的警惕,低着脑袋不敢多看。
片刻后,许栀和出来。
妇人见到她,犹如看见了财神娘娘,快步上前,“那日的贵人今儿又来了,说是真心想求一架琴台刻纹补给家中的妹妹庆生,连檀木琴台都带来了,工钱给了足足五十两……不知道娘子现在方不方便?”
十两银子,半天功夫,许栀和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应了下来。
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对良吉道:“你陪我同去。”
良吉应了一声,带上门,跟着许栀和身后出了门。
和前两日的清清冷冷不同,今日刘家木坊门口站了六七个小厮,门口停着一架三匹马的马车,宝盖华顶,绸缦遮帘,与妇人口中贵人对上了。
檀木琴台放在阴凉处,妇人的相公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整块紫檀木制成的琴桌,旁边的公爹嫌弃自家儿子一脸的没出息,把他赶到了后院。
旁边站着的贵人一身锦衣,虽然坐在木坊小院,可无端给人一种他正身处花团锦簇的亭台水榭之感,从容不迫,闲散适宜。
妇人小跑着上前,与那人道:“常郎君,这位便是画师了。”
常稷轩听到妇人的话,抬眸朝着许栀和望去,似乎是想看看画作主人什么模样。
他被官家外派泉州府办事,上月才启程回京,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小妹常璇的生辰。常璇生在常家,富贵金玉不入眼,珍珠翡翠不足贵,唯有新奇的玩意儿可逗她一乐。
那日出门,正好看见木坊倚靠着墙壁晒着一块描好的桌案,不是常见的松风明月,花好月圆,而是竹影猗猗,两狸争趣。
巧了不是,小妹最喜欢狸奴,后来伴了她八年的狸奴死了,大哭一场,夙夜不止。那日他见到纹样的第一眼,心中动了念头,想要买下来。
听说是人订做,还是那户人家亲自画的,只好歇了心思。他常家世代经营,深得官家器重,断没有在天子脚下做出强抢这种事。
底下小厮看出他的心思,主动叫人来问给钱能不能说动,在小厮的眼底,这世上就没有给钱办不到的事情,如果办不成,一定是给的不够多。
小厮怀着这个念头,找上刘家木坊,果然很好说动。他回去禀告了自家郎君,后者微微凝神,对能画出灵动妙趣之人也十分好奇,但又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如只是为家中所画,没有什么,现在沾上了铜臭之气,免不得落俗。
可惜了。
常稷轩脑海中思绪百转千回,但面上依旧一副清冷疏离,谦谦公子的端雅,朝她微微颔首,“有劳了。”
许栀和对情绪十分敏感,她回眸看了一眼常稷轩,点了点头,旋即走到了紫檀木前蹲下察看。
和桌案的颜色不同,越是上好的紫檀,颜色越深沉均匀,用木炭作画,怕是能不能显现颜色都是个问题。
许栀和站在紫檀木边站了片刻,低头思考着如何作画。
常稷轩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在旁道:“要是实在为难……”
这种品级的紫檀木,没一点功夫的木工和匠人,哪能雕刻出精细的纹路,是他冲动草率了。
妇人瞬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想替许栀和应下说没问题,可又不敢真的做她的主。
“没事,”许栀和摇了摇头,对妇人道:“烦请准备些白面。”
妇人听到她有法子,比什么都开心,连忙跑去后院准备了。
许栀和走到木坊放工具的地方挑选了一把趁手的刻刀,她雕刻技术自然比不上刘家公爹,但是简单画个形状倒是不难,她将刀捏在手上,抬眸望向常稷轩,“不知道常郎君要什么样式的?”
常稷轩视线落在她有些泛红的指尖上。她的指腹受了伤?
旁边的小厮见自家郎君不说话,主动道:“和上次一样可行?”
“不行,”许栀和摇了摇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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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换些别的样式。”
那一张桌案,是她画给陈允渡,独一无二,不可复制。
小厮有些遗憾,不过旋即又释怀了,按照家中姑娘的性子,必然也不乐意有人与她用一样的东西。
常稷轩道:“画几只……狸猫惊春吧。”
春日,狸猫。
许栀和提取了关键词,垂眸望着琴台构思,没有贸贸然动手。
紫檀木名贵,要是磕着碰着,她赔不起。
她不动,也没人敢催,半响,许栀和有了打算,轻轻用刻刀在紫檀木上划下一道轻微的划痕。
她的笔法和一般的毛笔丹青不同,常稷轩看了半响,收回视线。
旁边的小厮、仆从和妇人一道被吸引,眼巴巴地盯着瞅。
只见许栀和在右上方刻出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下满园花草,左下方两只狸猫,追着蝴蝶,姿态轻巧灵动。
飘荡的花瓣落到地上,被狸猫脚踏,像是乘风一般。
许栀和屏住呼吸,渐渐地,额头沁出一抹汗珠。良吉在旁边拿了布巾,扇着风。
最后一笔画完,许栀和将妇人端过来的白面撒在紫檀木上,白面沉入缝隙,将琴台花纹的真实样貌清晰呈现了出来。
常稷轩站起身走到琴台边打量,旁边的刘家人和小厮自动让开,半响,他点了点头。
虽然画工不能和名家相比,但胜在灵巧,常璇应当会喜欢。
许栀和松了一口气,这一关,她算是过了。
剩下的就是雕刻,妇人刚放松的心再一次被高高吊起,紧张地看着公爹。
后者道:“今日刻不完,过几日再来取。”
许栀和猜到了他会这么说,因此并无半分意外,她朝着妇人道:“既然没有我的事了,我便先离开了。”
妇人将她送出门外,“娘子放心,过几日钱到了,亲自给您送上门去。”
许栀和应了声,和良吉一道往回走。
走了没多久,常家小厮忽然追了上来,朝着许栀和拱手道:“娘子,我们家郎君说可送你们一程。”
良吉顺着他的话往后望去,只见马车前面两人开道,后面跟着八个奴仆,一阵风吹过,马车上的绸缦纱帘微微晃动。
许栀和道:“不远,多谢你家郎君好意。”
小厮完成了差事,又返回了马车。
等马车从身边驶过,许栀和和良吉才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方梨忙端了水上前,等许栀和喝完,才给她展示今日下午她和秋儿的成果。
一根粗细均匀的羊毛线,圈圈绕绕地放在篮子中。许栀和的眼睛亮了亮,趁着天色未暗,取了竹签,教两人织毛线的针法。
……
梅府书房中。
梅丰羽抓耳挠腮地看着小叔父布置的课业,一脸苦闷,抬头望去,陈允渡不慌不忙,似乎已经写到了尾声。
他刚准备向陈允渡求教,就看见郑柏景先他一步凑到了陈允渡的身边,“允渡,今弃击瓮叩缶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昭》、《虞》,若是者何也?我愚昧,怎么也读不懂,你快跟我讲讲吧。”
陈允渡将手中的笔放下,听了他的疑问,知无不言。
梅丰羽在后面愤愤地扣着桌面,愣生生将漆面都扣下一小块……明明是他先认识陈允渡!郑柏景这厮好生无礼,一点也分不清先来后到!
他有些怀念和陈允渡在峨桥县的日子,那时候下了晚课,陈允渡都只会给他一个人讲题。
陈允渡说完,郑柏景像是一次性要将自己的问题尽数问完,连忙问了第二个问题。
陈允渡简单讲了几句,望了眼窗外天色,歉意道:“柏景兄,今日我还有要事,若还有问题,待明日再来解答吧。”
郑柏景心中一阵惋惜,只好后退几步,任陈允渡收拾了桌面。
陈允渡离开的时候,将自己的卷面留给了梅丰羽,“你帮我交给梅公。”
郁闷了一下午的梅丰羽心情陡然开朗起来,今日课业难,引经据典好不容易,陈允渡明明能压在桌案上等小叔父回来察看,却主动将卷面供他参考思路……这才是真的好兄弟!
梅丰羽给了郑柏景一个得意的眼神,后者一脸茫然。
陈允渡与刁娘子打过招呼,从梅府出门,并没有急着回家。
他在街道上找到一间小小的药油铺子。
今日晨起,陈允渡发现了栀和指尖的红痕,虽然不大,但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异常显眼。
有一瞬间,他想对栀和说,家中总会有办法,等他抄书,或者桂榜题名,就无需她亲自劳累,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栀和喜欢。
他贸贸然干涉,“自以为是的为她好”,也许并不是她想要的。
陈允渡选了最贵的一种,付完钱后,从药铺出来,天色恰好擦黑。
还有七八日就是中秋,潘楼街上,到处张灯结彩,流光烁烁,高悬的宫灯缀在檐角,引来一阵阵惊呼。
第42章 中秋 “官家,您瞧那边。”
陈允渡站在玲珑阁外徘徊片刻,抬步走了进去。
家中,许栀和刚织出一小块羊毛,一抬眼,正看见陈允渡回来。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许栀和放下了手中的线团,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在梅家用过饭了吗?”
“还没有。”
陈允渡双手牵起她的手,从袖中取出药油,点在她的指尖慢慢抹开。
擦完,将药油摆在桌上,回头望向许栀和,“每日擦两回。”
“知道啦。”许栀和望着玉青色的小瓶,又抬起自己的手指在火光下照了照,这些伤口细小,过两日就都结痂了……不过这是陈允渡一番好心,她不会泼冷水,“谢谢官人。”
陈允渡轻咳一声,“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方梨端了饭菜上桌,见两人相对而站,连忙低着头,放下饭菜就退下了。
坐下后,许栀和夹了一筷子菜放在陈允渡的碗中,“你最近看着,清瘦了些许。”
陈允渡的手微微一滞,回眸望她,“还好。”
许栀和看着他,忽然想分享今日她画了琴台花纹一事,但银钱没有着落,现在说出来会不会为时过早?
她思忖的时候,陈允渡先开了口,“今日梅公府上,新来了一位同窗,他的学问很好,勤勉好学,后来与我讨论了几个问题,还未答完……回来路上,看见潘楼街张灯结彩,才知道中秋要到了……”
许栀和几乎是第一次听到陈允渡说这么多话,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久久回不过神。
陈允渡铺垫完毕,抬头望她,“中秋那日,梅公说不必去读书,我与你上街转转好不好?”
许栀和:“好呀。”
她来了这半个月,除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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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刘家木坊,还真没有好好逛一逛。她低头喝了一口汤,抬头道,“只我们两个去,不带方梨他们。再给他们半日假期。”
陈允渡嘴角向上弯了弯,“好。”
……
中秋当日,许栀和第一次在清晨看见还没起床的陈允渡。
他靠在床头,手中翻着一本书,许栀和依靠在他的手腕边,迷迷糊糊地抬头望了一眼,又合上了眼眸。
一大清早就看经史子集,读书人真辛苦。
……等等,不对,是《太平广记》。
许栀和轻飘飘的睡意顿时散了个七七八八,有些迷茫地望着他,和他手里的书。
陈允渡随意将书放在一边,微微凑近许栀和的身旁,低声询问:“还要睡吗?”
刚刚为了方便看书,他将床帷往上卷了卷。
许栀和听了他的问题,有些懒洋洋地蹭了蹭他微凉的手指,“今日无别事,不必忙碌。”
言下之意,再睡一会儿。
陈允渡便将床帷重新放下,手轻轻地搭在许栀和的肩头,看似借力,实则虚虚浮着。
许栀和又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精神极好。
陈允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了,半靠在床头,看着是一个很别扭的姿势。
她将陈允渡的手挪开,准备给他调整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没想到刚一动手,原先闭着眼眸的陈允渡缓缓睁开双眼。
刚清醒的陈允渡的眼神带着几分迷茫,如果不是许栀和离得近,连那一刹那都捕捉不到。旋即睫毛微颤,再睁开的时候,只剩下一派清明。
许栀和坦然与他对视,伸手理了理他被蹭乱的衣襟,声音轻柔:“清醒了?”
“……嗯。”
陈允渡没想到自己真的睡了过去,或许今日在她身边,无事叨扰,无学问课业压迫,闲散了下来。
睡回笼觉的滋味,当真不错。
怪不得栀和喜欢。
自成婚之后,许栀和很久没有清晰看清陈允渡这般青涩的神态,她伸手握住了陈允渡指尖……这般热的天气,也只有他身上隐约透着凉意。
不会是体虚吧?
可是也不像啊。挂念着陈允渡要读书,他们亲近的次数不多,可时长……许栀和扣住他的十指,在心中想着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看看陈允渡的身体。
陈允渡在许栀和的眼神中看见了一丝“担忧”,他问:“怎么了?”
嗓音清澈,温凉如水。
许栀和对上陈允渡探究的双目,将自己脑海中的疑问默默咽了回去。
她今夜还想出去看花灯呢。
“没什么,”许栀和出于小小的愧疚,凑近陈允渡的脖颈,在他耳边亲了一下,“见你好看,忍不住亲亲你。”
说完,她挣开了陈允渡的手,准备从床上下去的时候,却忽然被人抱住,一阵天旋地转,许栀和重新躺在了床上。
她大脑有片刻的宕机,而后看着面前的少年——一个身量足够覆盖住她的少年。
陈允渡垂眸看她,手紧扣住她的手腕,“那为什么……”
不多亲一下?
许栀和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半响,盯着他的面容,温度越来越高,自己把自己给煮熟了。
她脸又红又烫,嗓音也莫名其妙变得沙哑,小声的威胁和警告:“陈允渡,今夜我还要去看花灯。”
声音轻软,听着不像威胁,倒像是撒娇。
陈允渡松开手,将她扶起身。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许栀和却无端觉得有些腰酸,她在陈允渡的搀扶下坐在梳妆台前坐下,后者拿起木梳,主动走到了她的身后帮她梳头挽发。
他的动作有些不熟练,不过悟性很高,褪去最开始的手足无措之后,恢复惯常的游刃有余。
许栀和望着镜中的自己,默默咽下了口中的那句“你会吗”,同时感慨学霸不愧是学霸,学什么都快。
帮许栀和梳好头发之后,他又从架子上取下衣服。
许栀和默默伸手,“我自己穿吧,你先顾好自己。”
她不由分说地从陈允渡怀中拿过衣服,披在身上后,忙不迭出了屋子。
方梨正在外面和秋儿搓羊毛,一边搓着手上的线一边小声聊天,见到许栀和出来,方梨“呀”了一声,“姑娘,今日你自己梳的头?”
许栀和面色淡定地点了点头。
陈允渡未来可期,短短一日功夫手艺就和她多年“苦练”的手艺持平。
方梨并未起疑心,她将手上的线放在了篮中,“那姑娘,现在做饭吗?”
“做呀,”许栀和眨巴着眼睛看向她,“晚上我和他一起去看花灯……白日他要温书的。”
方梨朝秋儿挤眉弄眼地重复了一遍许栀和的话:“晚上,和他,一起去看花灯~”
许栀和:“……”
秋儿拦了一下方梨,“方梨姐姐,姑娘脸都红了,你别一次次强调姑娘和姑爷出门看花灯呀。”
一个两个都不怀好意,许栀和伸手在两人头顶一人敲了一下,“好啦,用过午食,你们和良吉也说一声,也随意上街走走。”
“良吉?”方梨迟钝了半响,“姑娘,奴婢忘记和你说了,良吉今日上午就出门去了,说是告假一日。”
许栀和点了点头,没追问他的去向,“嗯。”
方梨又笑:“既然姑娘给我们放半日假,现在就先把月团蒸起来,削下的竹皮还剩下些,也一道做了花灯。”
许栀和应了一声,随她们去厨房中忙碌。
方梨是知道自己姑娘的,除了来厨房捞她,根本不会做什么,又见她参与心切,指了指地上的赤豆,让她清洗。
许栀和看了眼正在调面的两人,知道就算自己凑上前也只会帮倒忙,于是拎着赤豆用井水清洗三遍。
方梨笑眯眯地夸赞:“姑娘洗得真干净。现在只需要将赤豆焖熟,和上蜜糖,等下包入月团就好了。”
秋儿在旁边看着许栀和跃跃欲试地靠近灶台,伸手拦住了她,“姑娘,后面奴婢和方梨姐姐做就好了。倒是花灯若只糊白纸,难免单调,姑娘不如画几张?”
许栀和止住了脚步,“术业有专攻。”
秋儿含笑点头,目送她出去。
许栀和站在正堂外,微微犹豫片刻,抬脚走了进去。
陈允渡正在看书。现在日上中天,阳光顺着窗棂倾落,他坐在阴影中,笔杆的影子落在泛黄的纸页上。
听到门口响声,他没有立刻抬头,等写完一整页,将笔杆搁在笔架上,才向许栀和看了过来,“栀和。”
许栀和本想不惊扰他,见他已经发现了,主动上前两步走到他身边,“写完了?”
没有,但不急于一时。
陈允渡:“差不多。”
许栀和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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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蒲团,顺势在他的对面坐下,“方梨和秋儿说要做两个花灯,你既然现在有空,一道画几个灯面?”
“好,”陈允渡站起身,回头在柜子上翻找,拿了一卷看着不俗的纸过来,“这是先前同窗相赠,用这个做灯面,应当会好看。”
许栀和好奇地打开,只见细腻雪白,纤薄的纸面上点着细碎的银箔,像是纷纷扬扬的落雪。
这纸许栀和在书斋见过,一刀数百文不止。
这一卷一共五张,陈允渡平常练字写字不需要这般精致的纸面,于是一直放着,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他将纸面铺开,将润过的毛笔递给许栀和,“娘子请。”
昨日刘家木坊特意上门送钱,他才知道栀和画一扇纹路,可赚十两白银。
许栀和接过笔,顿了顿,望着他,“你不画吗?”
“我只学过些许,不算精通……”陈允渡本想就在旁边帮许栀和研墨添水,对上她的期待目光,让了一步,“那我画一幅?”
两人对面而坐,各自执了笔。
许栀和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
嫦娥飘逸难画,她怕自己弄巧成拙,没能锦上添花不说,反而将兔子也画坏了。
画完,她抬头看了一眼陈允渡的进度。
陈允渡和她写实的笔法截然不同,而是一种很中正的画法,时而工笔勾勒时而按笔渲染。
正是一幅嫦娥奔月的图——冷月悬于夜空,画中嫦娥衣裳飘荡,披帛于臂弯自然垂落,姿态灵巧。
明明只能黑墨,却能在他的纸上看出颜色层次变化。
许栀和望着他专注的神态,没直接开口问:“这叫做‘不算精通’?”
那什么才算?
她转过来重新欣赏自己的小兔子,虽然不如他笔下景象开阔,却也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可爱。
也很好。
陈允渡这幅画工程量巨大,许栀和有意等等他,随手在桌上拿了一本书。
书中间夹着一张纸,刚一打开,就自动两边分开,露出其中一张折了三折的纸——写过字的墨迹隐隐约约,许栀和有些好奇,又不敢贸贸然地直接打开。
她合上了书,单手托腮看着陈允渡的动作。
约莫半炷香后,陈允渡将笔放在了桌上,“好了。”
许栀和被太阳晒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站起身走到陈允渡的身边一起观赏,整幅画主次分明,圆月嫦娥为首,接着如丝缕的月光,最后下落,庭院中藻荇交错。
她十分喜欢,对上陈允渡略显紧张的眼眸,她道:“官人原来骗我。”
陈允渡立时紧张了起来,“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