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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庙会
盛锦水列出的三件事中,最先到的便是庙会。
年前的最后一次庙会非比寻常,与以往的意义也大不相同,除了真鹿书院爱凑热闹的学子外,更多的还是周遭百姓。
早几日陈记便开始忙活,将此次庙会看得无比重要。
天未亮,盛锦水便守在镇口,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瞧见了陈记众人。
五六个学徒坐了两架牛车,车上还装载着厨具吃食,看着好不隆重。
牛车还未停稳,跟着来涨见识的陈酥便跳了下来,挽着盛锦水的手臂唤人,“盛姐姐。”
少女热情而充满生命力,盛锦水打心底的喜欢,想着上次送去的绒花稍显随意,回去后她又做了株俏皮可爱的迎春花,瞧她梳着双丫髻,顺手便簪了上去。
果然,还是迎春花这般颜色鲜亮的花卉更适合她。
跟她一起来的除了几个年轻学徒还有陈记的糕点师傅,听闻是陈师傅的师弟,手艺也很出众。
除此之外,陈子吴也来了。
陈子吴见她后讷讷行礼,举止不似市侩的生意人,反倒有几分士子的儒雅内敛。
一行人都已见过,盛锦水也不再拘礼,任由陈酥拉自己上了车。
等到寺外时,已有三三两两的摊贩支起架子。
陈记是县里的老字号,一声令下,几个学徒便训练有素地将食材搬下牛车。
没有需要帮忙的,盛锦水索性在一旁和陈酥说话。
闲谈几句后,两人顺势聊到了糕点上,背手站在陈酥身侧的陈子吴听了一耳朵,掩唇轻咳吸引两人注意。
等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才毫无预兆地放出一个大消息,“陈记打算另开家铺子,已定在全坊巷。”
不等陈子吴解释那是什么地方,盛锦水已经惊讶反问,“全坊巷?”
这不仅出人意料,还让盛锦水看到了陈记的决心。
全坊巷毗邻莲池巷,莲池巷又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崔府所在。
全坊巷虽不是县里最热闹的,但周遭住的可都是数一数二的豪绅富户,光租金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陈子吴点头,“回去后我便请示了长辈,家中对此寄予厚望,商议后立刻定了下了。只不过现下铺面倒是小事,真正要紧的是培养些手艺出众的白案师傅。”
陈师傅的手艺自不必说,可他年岁已大,在陈记多年早已失了冲劲,让他再负责新铺面并不合适。
盛锦水偏头看他,似是猜中了他心中所想。
果然,陈子吴一挠头,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若能得盛师傅相助,定然事半功倍。”
若说出售秘方只是一门生意,那帮着调教徒弟便不同了,其中门道太多,盛锦水没有立刻应下。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能教的她都已经写在方子里,剩下的便要看个人的悟性。
当然,若是有她从旁指引,兴许会更快些。
陈记既然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她这个率先提出合作的人若再畏畏缩缩,实在不应该。
想罢,盛锦水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陈酥身上。
“这个忙我可以帮,你挑几个学徒,由陈酥领着,我亲自教导她们。”
陈子吴心领神会,忙不迭地应下。
就这说话的功夫,陈记的棚子也搭起来了。
今日来就是为了给祈愿糕扬名的,棚子旁非但挂了陈记的招幌,另一侧还挂了写着“祈愿糕”的。
现做的祈愿糕米香浓郁,瓢香十里。
刚出锅,陈酥便要了一碟子,殷勤送到盛锦水面前。
用油纸包着的糕饼散着热气,风一吹便如远山云烟,飘渺散于风中。
吃食这东西,除了食材,味道好坏就全靠师傅的经验手艺了。
细论起来,祈愿糕并不有多难,盛锦水做事细致,早将配比记录详尽。
她咬下一口,尝过后满意点头,味道与自己做的别无二致。
得她首肯,几个小学徒霎时有了信心,卖力地继续干活。
周遭铺子陆续支起,人潮渐多,见陈记众人井然有序,陈酥瞧了会儿便觉得无趣,拉着盛锦水要去逛庙会。
想着年关将至,自己也要先置办些年货,便与陈酥一道走了。
因着这是年前最后一次庙会,此次比先前还要热闹。
天才亮,周遭便挤满了上香的香客,未进寺门就能闻到浓郁的香火气息。
盛锦水和陈酥上了香,今日人多,她便没去寻释尘大师,添些香油钱后就离开了。
人多拥挤,盛锦水和陈酥只看了几个摊子,等挤出人潮时竟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两人在冷冽的冬日里硬是挤出了一身汗,回到陈记的摊位又费了一番功夫。
远远瞧见陈记被围得水泄不通,盛锦水心底松了口气,心想自己这步是走对了。
“生意如何?”好不容易挤进人潮的盛锦水牵着陈酥一溜烟跑进了棚子里,见陈子吴神色放松,眼中带笑,不禁低声问道。
“好得很。”陈子吴笑着回答,“幸亏听了你的,没直接卖铺子里做好的点心,而是到这现做。虽耗费了些功夫,但都是大家瞧得见的东西,买得也放心。”
盛锦水点头,想来经过这次,总能挽回些祈愿糕的名声。
过了午时,来买祈愿糕的食客少了许多,见不用这么多人守着,陈子吴只留下两人,其他人则带着包好的糕点到庙会上兜售。
前脚刚将小学徒们送走,后脚王杰就进了铺子。
今日庙会他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不过少了赶考和回乡过年的同窗,书院霎时冷清了许多,他闲来无事,便想着下山逛逛。
没成想刚到山脚就听说了有卖祈愿糕的摊子。
除了盛锦水,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卖祈愿糕,当即就过来了,果然碰见了盛锦水。
“原想去镇上一趟的,既然盛姑娘在,也省得我多跑一趟了。”王杰也不绕弯子,开口就是先前盛锦水求他办的事,“我托人打听过了,县里有一位蔡举人,因年岁已大,三年前落榜后便歇了科考的心思,现下专心教书,倒是教出了几个秀才。”
盛锦水心中一喜,忙不迭地开口道谢,没想到今日还能听到这样的好消息。
“小事一桩,”王杰摆摆手,“蔡举人也已知晓此事,开春后就能上门拜师了。”
这着实解决了盛锦水挂在心头的一件大事,来不及准备谢礼,便自己掏钱包了些糕点让他带回去。
王杰也不推拒,于他而言这只是小事,若是不收点心,盛锦水还要想其
他法子还这人情,既然如此倒不如大方收下,也算互不相欠了。
毕竟是真鹿书院的学子,如此平易近人已是难得,盛锦水也不会异想天开地同他攀交情。
王杰离开后,陈子吴见摊子无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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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腰包给了陈酥些零花,让她去买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
陈酥也不客气,收下钱就拽着盛锦水离开了。
云萝山周遭没几个村子,过了午时,远道而来的香客们便各自动身回家。
不用穿行在拥挤的人潮中,陈酥逛得越发开心,没一会儿便花光了身上的银钱。
终于逛尽兴了,两人正准备回去,却听不远处传来喧哗声,似是起了争执。
“这害人的东西竟还敢卖!”喊声过后便是哐当一声,像是重物落地。
随之而来的是人声,“哎呦。”
盛锦水刚觉得耳熟,脚边便滚落了一个油纸包。
纸包上的图样她再熟悉不过,来不及细想,她拨开人群,向热闹的中心挤去。
果然,刚才见过的小学徒此时正跌倒在地,捂着手臂哎呦叫着。
盛锦水快步上前将他扶起,“怎么样?可有伤着哪里?”
小学徒起身,满眼的委屈,“没,就摔了一跤。”
盛锦水见他没什么大碍,这才看向这场“热闹”的另一个中心。
那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简朴,衣物上虽打着补丁但还算干净整洁。
陈酥鼓着脸,双手叉腰怒视对方,“你这人怎么无缘无故动手啊!”
见出面的是个小丫头,那人皱眉,“叫你家大人出来!我不和你这小丫头一般见识。”
来人气势汹汹,盛锦水怕陈酥吃亏,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镇定问道:“有什么事同我说就是了。”
盛锦水看着没比陈酥大几岁,但或许是她表现得太过镇定,让人不觉信服。
那人没再继续叫嚣,反倒真同她说了起来,“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大,怎么能做这些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
面对盛锦水,他眼中的冲动气恼逐渐褪去,痛心疾首的神色好像盛锦水才是那个恶人。
“伤天害理的事?”盛锦水嘲讽一笑,视线落在泪痕犹在的小学徒身上,像是在问他,究竟是谁伤天害理?
在这事上,那人自认理亏,撇嘴道:“这不能怪我,谁叫他卖些害人的玩意,我不让他继续卖还不肯。”
“才不是!”小学徒大声反驳,“盛师傅,分明是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就动手抢糕点,我不肯他就推人。”
盛锦水拿起一包滚落的油纸包打开,递到那人面前,沉声道:“看好了,这不是其他东西,而是祈愿糕。你倒说说看,一包糕点要如何伤天害理,丧尽天良。”
纸包一打开,混着甜味的米香登时扩散开来。
大概是被摔过,纸包里的糕点已不成型,鲜绿的茶粉洒得到处都是,看着实在卖相不佳。
可就是这样卖相的糕点,惹得那人惊奇的“咦”了一声。
事情到这,盛锦水已经猜到前因后果。
周遭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正是解释的好机会,她可不能轻易放过。
既已猜到,她的神情缓和了些,循循诱道:“你是不是错认了什么,或是以为自己见过庙会上的祈愿糕?”
“倒不是庙会,我在云息镇的码头买过祈愿糕的。”那人蹙眉,显然也觉出了不对。
盛锦水并不催促,只让他自己回想。
“听说庙会上的祈愿糕很是美味,正巧我在码头上瞧见有人在卖,就花钱给珍娘买了一包。”那人一顿,说到珍娘时眼神柔和了几分,想来这位珍娘就是他妻子,“那糕点打开一股霉味,我不让珍娘吃,可她心疼银子,背着我偷吃了一块。
结果吃下才一刻钟,她就开始肚痛难忍,抓了药又躺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回头我再去码头就没找到那人了,想起祈愿糕最早是在庙会上卖的,就想来碰碰运气,接着就瞧见了他在卖祈愿糕。”
接下来发生的就是盛锦水他们看到的了。
“难怪要动手,听着情有可原。”
“祈愿糕我也吃过,没吃出什么问题啊。”
“不会吧,祈愿糕可不能吃,我隔壁那家姑娘也是吃完肚子疼。”
“我也听说了,县里有户人家也吃出了问题,喝了许久的药呢。”
“是不是有好有坏啊?”
“我刚闻着香,还买了好几包,不知给不给退。”
“这是陈记的买卖吧,本以为老字号信得过,没想到啊。”
……
议论声越来越多,没买过祈愿糕的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买过祈愿糕的人也是惴惴不安。
连陈记都被卷了进去,陈酥不知所措,只能希冀地看向盛锦水。
盛锦水抿唇,高声道:“实不相瞒,在庙会上卖祈愿糕的只此一家。”
“你承认了!”那人一顿,重新染上怒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盛锦水摇头,看样子却是一点不急,“祈愿糕非但是我卖的,还是我亲手做的,就连陈记的秘方也是我给的。可不管是我还是陈记,都只在庙会上卖过祈愿糕,从不曾去过码头。再说祈愿糕只是个名字,枣泥米糕可以是祈愿糕,桂花糕也可以是祈愿糕,取名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谁都可以。”
闻言,那人才后知后觉道:“我这是买到假货了?”
盛锦水点头,陈酥见状适时开腔,“现下陈记已买下祈愿糕的秘方,陈记是几十年的老字号,在吃食上从没出过事。往后再想吃祈愿糕,可要认准陈记。”
第52章 第52章喜事(加了2k+)
本是来讨公道的,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那人手足无措,不安地四下张望后,又茫然地看向盛锦水。
盛锦水心念一动,温声道:“这事上你我都是受害者,小哥可愿告知详情?”
闻言,那人悬着的心像是终于踏在了实地上,忙不迭地点头。
见事情平息,周遭看热闹的路人逐渐散去,有些离开时还在津津有味地念叨着。
唯有身处中心的三人充耳不闻,径直向陈记所在的摊位走去。
褪去的人潮中,一个矫健的身影向云萝寺的方向疾奔而去。
寺中客舍,释尘抬眸看着眼前安逸喝茶的男人,无奈道:“不是不爱热闹吗,平日不见人影,庙会倒是次次不落。”
放下茶盏,萧南山也没多解释,只淡声道:“大师若忙尽管去,不用管我。”
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释尘哪能真的起身离开,顺势提起茶壶,为他将手边已经空了的茶盏斟满。
热气升腾间,方才隐匿在人群中的身影推开舍门。
来人释尘没有见过,惹得他多看了两眼。
“沈行喻身边的人。”
萧南山说完,释尘了然地笑笑,原来是瑞王的人。
来人先向上座的萧南山行了一礼,得他首肯后才继续道:“盛姑娘与人因祈愿糕起了争执,现下已经平息。”
“嗯。”萧南山不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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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淡地应了一声,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虽是瑞王的人,但来人对萧南山很是敬重,见没有其他吩咐,自行退出了客舍。
等客舍中只剩两人,释尘摸着杯沿揣度萧南山的心思。
可不等他揣度出什么,对方已经开口,“祈愿糕之事,大师决定如何处置?”
释尘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祈愿糕是祈愿糕,与云萝寺可没有干系,我何必处置。”
客舍昏暗,只一点微光透窗而来。
释尘偏头凝视他的侧颜,像是要在他脸上看出些别样的情绪。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萧南山敛眉,神情自始至终没什么变化。
“祈愿糕,祈愿带。”片刻后萧南山才淡定开口,“云萝寺不可能置身事外。”
释尘摇头轻笑,自己只想着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却不知他此时的关切早已暴露一切。
难道开过光的祈愿带真有奇效?
不再想着打探什么,释尘坦诚相告,“放心吧,盛姑娘已经寻过我了。”
说到这,他不免叹了口气,“虽是个小姑娘,倒也思虑周全,早些时候就来过寺里,还请我为祈愿糕背书。”
“你答应了?”萧南山问道。
“自然,先威逼再利诱,小姑娘好手段啊,”释尘虽有善心,却也不会由人拿捏,他摇头感叹,“一来就说祈愿糕与祈愿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事上云萝寺无法
置身事外。再说祈愿糕能声名远播,惹得旁人效仿全是借了云萝寺的光,承诺每年捐赠糕点米面作布施之用。今后云萝寺是彻底和祈愿糕绑在一起了,往后定是无人再敢借机敛财了。”
拿起手边茶盏,萧南山吹散袅娜的雾气。
谁能想到只能随风飘散的浮萍也有落地生根,独面风雨的一日。
另一边,盛锦水领着人回到了陈记的摊位。
陈子吴不明所以,直到陈酥附在他耳边私语几句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巧的是,那人也姓陈,叫作陈明,就住在云息镇上。
陈氏夫妻感情甚笃,这才在见到小学徒兜售糕点后失了理智。
冷静下来后,陈明就知晓自己冤枉了好人,再面对盛锦水时便有些愧疚。
盛锦水自不会再怪他,偏头问陈子吴是否有糕点剩下。
祈愿糕倒是还剩下些,本是要留给大伙尝鲜的,既然盛锦水开口,他立即让人装了一碟送来。
至于摔碎的那些,索性让大家拿去分了,至于那可怜的小学徒则额外给了些赏钱。
陈明坐下,看着推到自己跟前的精致糕点没敢动手。
现下他少了底气,面对盛锦水时不觉气弱了几分,先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歉,“方才的事真是对不住,都是我的错。”
微顿之后,一咬牙道:“摔碎的糕点和看伤的钱都由我来出。”
受伤的是陈记学徒,糕点也是陈记的,盛锦水不好越俎代庖,看向陈子吴。
陈子吴见他心诚,也不多加苛责,摆手道:“万幸没摔出什么毛病,就当下疼了些,你要想赔罪就给摔跤的小邱买串糖葫芦,让他甜甜嘴。至于糕点,摔碎了确实就不好卖了,不过能吃就行,不算大事。”
等陈子吴说完,盛锦水才开口道:“特意请你过来,是想谈谈祈愿糕的事。”
陈明哭丧着一张脸,“还是怪我,没问清楚就动手。”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盛锦水摇头,“你可还记得是从谁手里买的祈愿糕?”
“是个大婶,四五十岁的模样,”他挠了挠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咬牙切齿道,“就是她把祈愿糕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才哄得大家掏钱去买的。”
盛锦水没顺着他的话一同抱怨,只问道:“如果再遇见,还能认出她来吗?”
“当然!”陈明皱眉,“要不是我贪便宜,珍娘也不用受这苦。”
“真要怪也该怪你,而是那卖你糕点的人。”盛锦水摇头,“今日你也听到了,不止云息镇,便连县里都有人受骗。银钱倒是小事,但据我所知,已有好几人因此不适,到底是吃食,不能让她继续下去。”
陈明虽然冲动,但不算太傻,眼珠子一转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位姑娘是想揪出那人。
“行骗之人我已有眉目,只是要将他们告上官府,还要请你出面指认。”盛锦水解释。
陈明犹豫,于他们这些小民而言,若非必要是不愿进衙门的,更别提见官了。
见此盛锦水也不催促,只道,“先尝尝点心吧。”
眼前的祈愿糕米香扑鼻,精致的花纹上洒着茶粉,清丽典雅,叫人舍不得动手。
这样的点心搁在平日他是绝不舍得买的,愿意掏钱除了那妇人巧舌如簧外,就是因为珍娘。
若是他多个心眼,多问一句,也不会有这之后的许多事。
看着眼前糕点,陈明一时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下定决心,“好!我去认人。只是,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不觉落在手边的祈愿糕上。
不等盛锦水开口,陈子吴已经笑着答应,“我这没什么其他东西,就是糕点多,待会包些给你。”
今日闯了祸,陈明自知理亏,不敢有太多要求,红着脸道,“碎的那些就行,我可以出钱买的。”
陈子吴也没应下,只让人包了点心,亲手交到陈明手里。
陈明千恩万谢地走了。
等人走后,陈子吴才担心道:“真要告上官府?”
“嗯。”盛锦水明白他的顾虑,可在此事上她半步不想退让,“此事由我出面,陈老板不用担心。”
“我不是……”陈子吴刚想否认,可话到一半还是憋了回去。
他不能只顾自己,还要考虑陈记,“那就拜托盛老板了。”
“是我该做的。”
来时牛车载满食材,回去时已空空如也。
见此场景,别说盛锦水和陈子吴了,便连学徒们都兴奋异常,几乎忘记了今日骚动,干起活来格外卖力。
陈记有自己的规矩,盛锦水不便插手,索性就帮忙递个东西,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能为祈愿糕正名固然可喜,可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她只觉紧迫。
盛锦水请人写了状子,只是思前想后,到底还是将此事暂且压下。
堂姐即将出嫁,若是此时将同村之人告上衙门,怎么想都不太稳妥。
想罢,她收起状纸,将之压在书册之下。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转眼便到了盛安安出嫁的日子。
前一日,盛锦水与盛安洄到盛家村。
夜深人静,浅眠的盛锦水被翻身的动静惊醒。
如同每个新嫁娘那般,今夜对盛安安来说注定难眠。
见盛锦水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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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惊醒,她揪着被角,开口便是歉疚与不安,“对不起阿锦,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盛锦水翻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她脸上的忐忑。
明日就要出嫁,夜不能寐也是寻常,伸手帮她掖好被子,盛锦水温声道:“没,阿姐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一想到明日就要出嫁离家,盛安安辗转难眠,心里既装着对未来的期待,又不免忐忑。
少女心思总是敏感又细腻,盛安安羞于启齿,好在此时身侧躺着的是盛锦水,微顿之后,她终是道出了心中顾虑,“我就想着婚后,他会不会待我好,家中长辈是否和善,会不会喜欢我。”
比起纯粹的盲婚哑嫁,盛安安要幸运得多。她的未来夫婿与盛安云熟识,不说什么钱财权势,起码人品是绝对没问题的。
不过她这些顾虑也是人之常情,回想上世她出嫁的时候,盛锦水已进崔府,但从大伯的只言片语中还是能知晓她过得不错。
可即便前世听闻她过得不错,盛锦水也不敢保证今生还是如此。
她就像一只振翅的蝴蝶,每扇动一次翅膀就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偶尔也会改变身边人的。
不过有一点,无论命运如何变换,总是不会出错的,“从前父母相继离世时,我觉得世事无常身不由己,后来在金家,我和安洄寄人篱下时,想的最多的依旧是世事无常身不由己。”
听她平静地诉说混着血泪的过往,盛安安心下难过,双眼湿润地回望。
“我说这些可不为了让你哭的。”盛锦水轻笑,“总说女子嫁人,犹如第二次新生。嫁的好便是一生顺遂安康,嫁的不好就如同风筝断线,浮萍无根,无依无靠,万般无奈。”
盛锦水有自知之明,她不敢像古今圣贤那般大喊着人定胜天。
只是前世今生走一遭,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不服便要抗争,“可是阿姐,生老病死或许是天注定的,但日子如何却是自己过出来的。有时我也会想起在金家的光景,想着若是我没有离开,现下会在哪,过着怎样的日子。”
“偶尔细想,大概就是没日没夜地烧水做饭,浆洗衣物,再伺候一大家子……”等到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转手卖掉。
接下来的话盛锦水没再说下去,她怕吓着盛安安,“可是现下,我已自立门户,开春便会拥有一家脂粉铺子,安洄也会继续读书,一切都在变好。”
盛安安恍惚点头,一脸似懂非懂。
看她这般神情,盛锦水失笑,心道自己说这一堆似是而非的话有什么用,最浅显的道理就一个,“万事开头难,阿姐柔善能干,只要将心比心,诚以待人,吴家万没有为难你的道理。退一万步讲,即便婚后夫妻不睦,长辈不慈,阿姐也不用
担心,盛家有大伯堂哥,再不济还有我和安洄,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这一句保证,比什么都让盛安安感到熨帖。
她歪头靠着盛锦水,心中的忐忑不安逐渐平息,直至无影无踪。
她本还想问盛锦水与唐睿的婚约,可如今却是不想问了。
就是觉得,这样好的阿锦,便是举人好似也配不上了。
或许是彻底安心了,这一觉两人睡到了翌日清晨,直到鸡鸣三声才幽幽醒来。
院子因亲朋邻里的到来而逐渐热闹,一身嫁衣的盛安安坐在房中,脸上满是新嫁娘的娇羞。
村里的人盛锦水并不都认识,好在徐思心思细腻,在她耳边小声提点。
辰时过半,徐思见自家婆婆忙得腾不开手,将盛禾交到盛锦水手里,起身去前院帮忙。
也就这间隙,房中的女眷越聚越多。
她们进屋后先是喜气洋洋地朝盛安安道喜,随即抓一两把瓜子,找相熟的坐到一处,三三两两闲话家常。
来送嫁的除了自家亲戚,便都是村里人。
近些年,盛家村唯一考取过功名的就是盛锦水的父亲盛竹。
盛竹离世后,她与母亲便极少回来,村里人只见过她幼时的模样,如今看她亭亭玉立,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聚到一处闲聊时,余光更是忍不住往她所在的方向飘。
盛锦水抱着盛禾,隐约晓得有人在打量自己,不过都很隐晦,其中的好奇也远多于恶意。
她没有理会,任由大家看着。
见盛安安正与闺中密友交谈,盛锦水并不打扰,抓了把瓜子剥出果仁喂给盛禾。
盛禾在她怀里倒也乖巧,就在她将手里瓜子剥完,准备再抓一把时,有人来了。
几人相携进屋,走在最前边的是两个看着四十出头的妇人,眉宇间有几分相似,瞧着多半是姐妹。
盛锦水一愣,抱着盛禾起身。
两人进屋见到她时也是一顿,眼中复杂一闪而过,再细看时已隐隐有泪光闪过。
“二姑三姑,你们怎么才来,四姑呢?”盛安安也瞧见人了,挽着盛锦水的手上前。
毕竟是大喜的日子,两人立刻收敛表情。
盛二姑笑容爽朗,先是回了盛安安,“早来了,刚在后边忙着呢。你四姑去请十全老人了,一会儿就来,我们俩抽空先来看你。瞧瞧咱家安安,今天可真水灵。”
“只今天水灵吗?”都是自家小辈,盛安安没那么多顾忌,笑着同盛二姑撒娇。
许久未见,盛锦水与她们不如盛安安熟稔,短暂的局促后落落大方地上前叫人。
“这是阿锦吧,都长这么大了。”盛二姑盛三姑笑眯眯地应了,心中不免称奇。
盛安安清秀可人,已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不成想五弟的女儿更加出众。
盛三姑性格内敛,不如姐姐能说会道,见状感慨,“是啊,一晃眼这么多年了,阿锦也长得越发出挑了。”
盛二姑盛三姑人缘极好,两人起头后,原还在闲聊的亲朋邻里纷纷附和。
住在隔壁的盛家婶子放下手上瓜子,“要我说还是你家风水最好,你们三姐妹年轻时就长得好,家里兄弟也很是能干。到了小一辈,也是各个出众。”
“可不是,我刚才瞧见安安的时候可愣了好大一会儿呢,不仅长得好,干活也是一把好手,这手巧的,真是便宜了吴家小子。”
今日有喜,盛家在村里的口碑向来不错,不管是真心还是客套,来此的宾客都愿意给这个脸面,说些好听话。
“婶子这话说的,咱们可是一个祖宗,你家巧慧孝顺能干,在小辈里也是拔尖的,该是咱们盛家的小辈啊都好!”盛二姑长袖善舞,好话绝不白听。
这么有来有往地夸了几句,气氛越发热络。
偏偏有人不会看脸色,对眼前的热闹视若无睹,开口时直冒酸气,“盛家二姑真是客气,现下可不敢和你家相提并论了。安娘这身衣服花了不少钱吧,怕是里长嫁女都没这排场呢!”
不等旁人反应,盛锦水的目光已经落在门边的钱周氏身上。
对方手里拈着颗瓜子,呸的一声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到地上,一脸的无赖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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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第53章 第53章上妆
真论起来,钱周氏说的没错,盛家在嫁女一事上十分舍得。
同村嫁女,扯些红布做身新衣已算十分体面,也就如盛大这般有些家底,又十分疼爱女儿的才会准备这身称得上奢侈的嫁衣。
有眼力劲儿的早看出了嫁衣的不一般,甚至暗暗将之与县里的富户比较。
可比较归比较,最多也就在心里感慨一句盛家舍得,哪会如钱周氏这般酸溜溜地明褒暗贬,挑拨离间。
“就一个女儿,还是嫁到镇上,准备得齐全些也是寻常。”大喜的日子,没人想触霉头。
盛家婶子开口,打了个圆场,心里却对钱周氏渐生不满。
不想对方并不承情,反手把瓜子壳都抛到地上,拍干净碎屑后故作惊讶道:“哎呀,婶子可别误会,我就是好奇。家里只一个女儿的不止一家,可谁有这排场啊,盛家是在哪发了财,怎的也不告诉一二,好帮衬帮衬乡亲。”
盛锦水恍然大悟,她这是冲自己来的。
真是好没道理,明明钱周氏才是做错事的那个,自己还没去找她算账呢,她反倒先找上门来了。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可今日是阿姐大喜的日子,叫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钱周氏是个混不吝的,因是外来户,村民与她多是面上交情,猛地听到这番话,一时都愣住了。
盛二姑不知缘由,微皱着眉,心道这人什么毛病,怎得如此尖酸刻薄。
她嫁到别村清楚,同村里却有消息灵通的,早听到过些风言风语,猜是盛家挡了钱周氏的财路,才叫她在大喜的日子不依不饶。
对峙间,门外再次响起喧闹声,原是盛四姑带着十全老人回来了。
不就是挑拨离间,上辈子盛锦水耳濡目染,听多了绵里藏针的话,哪会被钱周氏的小手段唬住。
“阿姐该上妆了。”顾自说完后,盛锦水也不理她。脸上换上了一幅笑模样,递给盛二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没事人般上前,将盛四姑和十全老人迎进屋里。
钱周氏哪里甘心,可惜没等张嘴呢,盛二姑就已挡在她身前,不容拒绝道:“安安要梳妆了,钱家嫂子若是有事要忙,便先请吧。”
即便两家有再多龃龉,也不该在这样的场合闹将起来,见四周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已隐含不满,她微微一顿,暂时偃旗息鼓。
被迎进屋的十全老人是从隔壁村请来的,与盛家有着七弯八拐的亲戚关系。
论辈分,盛锦水这些小辈该尊称一声姑奶奶。
虽已年近七十,但这位盛姑奶奶身体康健,精神矍铄,稳稳站在盛安安身后,拿起梳子为她梳妆。
趁众人都围着盛安安,盛二姑将盛锦水拉到角落,低声问她关于钱周氏的事。
对自家人,盛锦水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是今日是堂姐大喜的日子,却闹这么一出,她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这事怪我。”盛锦水并不推责,心道还是自己不够谨慎,高估了一些人的品行。
她长话短说,将祈愿糕的事同盛二姑解释了一遍。
这事怎么看都是钱家理亏,盛二姑听后神色也不大好看,沉声道:“这怎么能怪你,明明是他们偷人东西,污人名声,竟还有脸来说酸话。”
虽压着嗓子,但从盛二姑咬牙切齿的表情里不难看出她的愤怒。
要不是时机不对,她怕是要撸起袖子冲上前去同钱周氏理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