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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反复 难免日后不会起疑。
天色青青,窗外下起了毛毛细雨。
熄了烛火,殿内一片黑寂,夜风搅得香云纱帐四角飞舞飘动,清冷月光蔓延入内,照着床榻内侧那张不安分的睡颜。
梦境似藤蔓无限延伸,反复曲盘缠绕,越来越紧,束缚的人喘不上来气。
自床榻内坐起,昭韵宜手心出了层细密的汗,从梦里恍然惊醒,只觉口干舌燥。
身旁短暂的窸窣声灭后,一杯温水递到眼前。
虚空的视线一点点凝实聚拢,银白色的光辉照在男人修长微微曲起的手上。
昭韵宜视线上移,漫无的思绪微微收拢了些,看向面前的那杯茶水,低头抿了几口。
微微摇了下头,她听见一声关切的问。
凌郁放下茶杯,声音很轻:“又做噩梦了?”
哗哗的雨声在寂静漆黑的室内分外清晰,昭韵宜寻着声音望去,雨幕自瓦顶断断续续落下,好似残断的珠帘。
“下雨了。”她轻声开口。
雨丝冰凉交杂着寒风无孔不入飘进殿内,渐湿了墙角处放着的香炉。
淡青色烟雾丝丝缕缕,在透窗而入的莹白月光中交缠消散,可现在,那处只余下满面的漆黑冰冷。
香,不知什么时候灭了。
动静响起的第一刻,守夜的宫女便立即快步走进殿内,雨夜潮湿,安神香受潮断灭,已经不能用了。
她们进来罢,就立即点上了一根新的香柱。
宫女俯首在地,颤颤巍巍回禀帝王的问话,同时为她们因雨夜突起的瞌睡不断感到后悔。
昭仪娘娘睡眠本就不好,常常被梦魇惊扰,需夜夜点着那安神香才能安稳入睡,她们明知此事重要,却因着疏忽,还是让娘娘受惊而醒。
在床上静坐片刻,昭韵宜思绪渐渐回拢。
“闭眼休息会儿,朕这就命她们去太医院。”帝王温润的声音响在耳畔,昭韵宜眼帘半垂,恹恹摇了下头。
方从缭乱纷离的梦中醒过来,脑袋说不出的昏沉,她只觉自己的身子很重,她想拨开眼前大片大片的白雾仔细瞧一瞧,却只能看见零散的,不甚清晰的画面。
拼拼凑凑,十分混乱。
她有些累了,靠在凌郁怀内,昭韵宜缓缓闭上眼。
背部被一下一下轻拍着,她听见极具温柔的声音:“睡吧,莫要怕,朕一直都在。”
——
夏末这场暴雨来得突然,断断续续下了一夜之久,磅礴的雨点咚咚砸在地面,浇的众人气焰消极,萎靡不振。
陛下连番的仗刑让他们几乎磨灭了去心中存有的那几分侥幸,不到五日的时间内,多个大臣被接连革职抄斩。
放眼望去,整座京城内,最属工部动荡不安。
整个工部陷于前所未有的慌动内,尚书大人前脚刚离京,后脚京城内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失了主心骨,面临这样的祸事,工部四起内讧,争论不休。
雨过天晴,清新的气息蔓延飘散在空气内。
苏念蓉来到慈宁宫门前,正巧看见一个身穿墨蓝官袍的年轻官员从里面走出去。
既能进出慈宁宫,想来定是效命于他们苏家的人了。
如此想着,果不其然,下一瞬苏念蓉便见那官员扬着十分谄媚的笑朝她所在方向走了过来,并且道上了句恭请丽嫔娘娘万福金安。
能有机会进到苏太后的慈宁宫,想必那定是她父亲精心挑选出来的心腹。
“苏大人让你进宫做什么?”苏念蓉便问。
那官员始终深深低着头,哈弯了腰,伏小做低的姿态还有恭恭敬敬回话的态度都让苏念蓉还算满意。
官员笑容可掬:“启禀丽嫔娘娘,昨日二爷办事路过京城,送来了些那边特有的产物,苏大人回府看见罢,这不便吩咐下官往慈宁宫送来些。”
苏念蓉扫了眼他空空如也的手心,说到后半段,明显觉出那官员的支支吾吾。
在她父亲身边做事,对他们苏家内部的事定然有些了解。
对此苏念蓉没多少在意,毕竟早在多年前,苏氏的二房就举家搬迁去了柳东,一年到头只有逢年过节苏念蓉才能和他们堪堪见到几面。
苏二爷由一名烟柳女子所生,按苏念蓉的话讲就是白白得了个便宜出身却配了个不好使的脑子。
当年苏老爷子去世后,苏二爷就在院内几个姨娘挑唆下如此分了家,没个两年家产败光落魄的过不下去,死皮赖脸又想重回京城本家内。
苏老爷子既去,没人袒护,族中长老岂会任由他们三番两次胡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岂非视他们于无物,自是声色俱厉地给拒了,只是血缘总归不能断,也就亏她父亲好心,常常接济。
这些都是长大后苏念蓉听府上的老人说的,当年分家她毕竟还没出生,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她觉得自己那位二叔傻的无药可救。
毕竟当时她姑母已经进了皇宫,还算迫得陛下疼爱,他们苏家拥有如此光明前景,也丝毫不耽误她那位二叔拎不清的性子。
而且,那一大家子,苏念蓉皱眉,在心里暗暗咒骂了声虚伪。
官员话落,听得一句十分不以为意的轻哼:“什么东西?能金贵好到哪里去,还不是连本宫宫内一副碗筷都比不上。”
“丽嫔娘娘说的是。”官员不清楚也管不了这些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连忙恭维夸赞一番,静候苏念蓉踏进了慈宁宫。
“臣妾请太后娘娘安。”
欠身行了个礼,苏念蓉坐到苏太后身旁,如往常般给苏太后捏着肩膀,余光瞧见方嬷嬷指派宫女抬出殿外的东西。
上面虽蒙了层布料,也不妨碍苏念蓉猜出来,柳东盛产枇杷,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位二叔究竟送了什么进宫,皇宫什么金贵的物件没有,一筐枇杷,未免太过寒酸小气。
坐在苏太后身边,望着自己拿来的东西,苏念蓉柔声细语开了口:“……这些是蓉儿最近抄的经文,本来打算在生辰宴当日一起送给姑母的,哪知中间出了些差错,现在才拿过来,希望姑母不要怪罪。”
自‘私通’揭发之事告败后,苏念蓉惴惴不安许久,好长一段日子没敢出现在苏太后眼前,怕苏太后拿她行事急躁不顾后果训她。
听闻苏太后病后,虽日日让宫女代为问安,也没敢有一日亲自过来。
姑母还是疼她的,在两个贴身宫女安慰下,苏念蓉认真思虑了会儿,日以继夜抄了五日经文,带着它们来了慈宁宫。
她的一番心意,姑母应当不会接纳。
就听苏太后道:“你有心了。”
老人眉眼说不出的疲惫,苏念蓉看在眼内,心有疑惑,喃喃出声问:“姑母您这是怎么了,蓉儿愿为姑母排忧解难。”
关切的声音响在耳边,苏太后欣慰地拍了拍苏念蓉的手,一时未有言语。
突如其来的风波令苏家上下措手不及,心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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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日渐衰退早就不复曾经的辉煌,若非和旧友齐心互相扶持,苏家眼下的情况只会比如今更糟。
谁能保证永远都不犯错,在那件事上他们苏家也不过只是犯了个人人都会犯的小错罢了,罪不至死,却难逃被扯入这场风波。
苏太后深知,自己如今虽高坐慈宁宫,贵为一朝太后,可早早就已快被架空了权利,对朝堂上的事亦是有心而无力。
朝势跌宕,新帝登基,苏家势力大不如从前,坐等空山,再如此下去,再多的荣华富贵也终将消耗殆尽。
作为苏家长女,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苏家就此没落,自是知道现在的苏家最需要什么,正是因此,才会在新帝初登大宝之际费劲心思地把苏念蓉塞进皇宫。
她们苏家终归需要一个皇子,这个皇子会在日后苏家面临危难时,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皇嗣在历朝历代中本就极为重要,陛下登基三载,现如今宫中仍未有所出,只要他们有了皇嗣,便拥有了皇恩。
第一个孩子,意义总归来讲是不一样的,虎毒尚且不食子,日后若出了什么事,陛下定然不会赶尽杀绝。
君王的态度可以决定一切。
若苏家能有一个得力之人伴在陛下身旁,说上几句话,官运,权势,所有事情都会简单许多。
然而事实如今就摆在眼前,这么久过去,他们还是一无所获,果真,还是不能把希望全部放在一个人身上。
看着苏念蓉澄澈的双眼,苏太后心底沉沉叹了口气,她虽然疼爱这个侄女,可她终归为苏家女。
苏念蓉还未来得及想姑母为何会露出这样惋惜的神情,就听她问:“派人送过信了吗?”
方嬷嬷上前半步:“回娘娘,半个时辰前就从御书房回来了。”
御书房几个大字清晰落在苏念蓉耳内,她听苏太后继续开了口。
最后说道:“哀家久病未愈,正缺一人陪在身边细心照料,宫里的下人们大多愚笨……”
苏念蓉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睛瞬间亮起来,想也不想道:“姑母若是不嫌,便让蓉儿留在慈宁宫尽尽孝心吧!”
巨大的喜悦似泉水般倾涌瞬间将苏念蓉淹没,她整个人沉浸很快就能见到陛下,日后能够与陛下朝夕相处的欣喜内,自然也没看见苏太后说这番话时眼底的抉择。
御书房,自太医院回来的全德福一字不落地向帝王禀报了刚刚从那里得到的答复。
万幸娘娘昨夜的情况暂时没什么大碍,陈正守说他定会在太医院潜心钻研,想出更稳妥的办法。
帝王一言未发,摆手命他退下,全德福低着头出去了,在御前身边伺候这么久,他大概能猜出几分帝王的担忧。
那香,毕竟总不能燃一辈子,就算没什么,这样一直继续下去,也难免娘娘日后不会起疑。
第62章 药香 殿内一片昏暗,空气旖旎。
严肃的气息丝丝缕缕浸透弥漫,如同春天漫天飞扬的柳絮迅速传播辗转于后宫,明明正值夏末,酷暑早早就随清风散了去,华殿阴凉,可坐在其中,妃子们只觉焦躁难安。
在这制度森严的皇宫内,她们所能仰仗的不仅仅只有君王的荣宠,母族的昌盛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她们在宫中的地位,两者之间相铺相成,千丝万缕磨灭不断。
入宫至今,她们未有一人曾承蒙君恩雨露,心中原就忐忑难安,外面事情闹起来,或多或少传进耳里,她们又怎会不因此担忧。
几乎没有人不观察在意朝中的风向。
而在这样萧索低沉的氛围之下,好似唯有昭仪娘娘恩泽不断的揽阙宫成为了这金尊玉贵之地内独一无二的净土。
所有的喧嚣,争吵皆被驱逐斩断于那面四四方方巍峨高耸的宫墙。
殿门大开,雕梁画栋的檐柱在地面投下不浅不淡的影。
勾有绒花的裙摆晃漾鱼贯而入,不一会儿,殿内便已摆满琳琅满目的玉器珍玩,连同数不清的玲珑摆件,雕刻精美,栩栩如生。
这些都是晏府刚刚遣人送进皇宫为报昭仪娘娘恩情的。
“娘娘请看。”素玉递上和那些宝贝一起送进宫的,却截然不同一样东西。
那位晏家小姐给她们娘娘送了一封信。
晏家下人离开时特为请求让他们一定要交到昭仪娘娘手里。
晏家兄妹离开后的夜里,昭韵宜便从听凌郁那里听说了很多有关晏府的事。
也是那是昭韵宜才知道,原来晏婳自小就生过一场大病,因为那场病烧坏了脑子,即便晏府前前后后请了许多当地有名的郎中甚至重金寻得江湖游医来瞧,都一直没能将这个女儿的病治好。
随晏婳逐渐长大,好在晏家发现这个小女儿除了反应慢了些平日门了些,先生教的东西,多多少少也能听进去,学了琴棋书画,虽不精通,对晏府众人来讲也是一个安慰。
出了上回那样的差乱,最近一段时日,他们应是不敢再随意让她往外面跑。
昭韵宜把那封鼓鼓囊囊的信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还有其中夹着的香囊。
展开叠成三折的信纸,上面写的大致意思为一个少女在控诉自己每日的生活。
晏婳说她日日都要喝好多好多黑漆漆的茶水,她不喜欢喝,可晏家二老又看的紧,还总往她屋子里端。渐渐的,叫她身上都染上了那些难闻的气味,幸好府内的赵伯伯有办法,送了她一个宝贝,一下子就把那些难闻的东西全部赶跑了。
信的结尾,是少女在说自己如何聪明,以宝贝丢失为由又向府里的人要了一个。
信封一打开,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
昭韵宜听凌郁说过,晏婳几乎每日都在喝药,既如此,她说的那些难闻的气味大概就是日积月累残留在身上的药香了,而那赵伯伯,应该就是晏家给她请的郎中吧。
有香囊在,自然而然也就把那些苦涩的药味覆盖下去。
可对于信中提到最后一句话,昭韵宜却有些疑惑。
“只要戴上了,娘娘就和晏婳一样,身上再也不会有这些难闻的气味。”
她清楚信中所说的是什么气味。
可……她早早就不服药了,身上又怎会闻出。
几乎下意识的,昭韵宜抬起袖子。
她每日所穿衣物都是由宫女提前用熏香薰染过的,选取不同香料精心配制,近日她犹为喜爱香气浓而不烈的玉华。
“娘娘……”
素玉不明所以看着昭韵宜做完这些动作,然后转而看向她,示意她走近,问伸出一条胳膊,问她可有闻到什么气味。
“娘娘身上全部都是玉华香呢。”素玉不明所以却是照办。
应当便是晏婳闻错了吧 ,她的揽阙宫内怎会有药汤的苦冽味,昭韵宜如是想。
——
皇宫另一头,瑶光宫。
“妾身参见贵妃娘娘。”淑妃屈膝朝窗边站着的女子柔声行上一礼。
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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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饱满盛开,因放在窗边,晒的久了外面那侧不免有些蔫了下去。
“淑妃怎么来了。”慢悠悠剪掉刀背下枯败的残叶,片刻后,罗轻黛漫不经心开了口。
似没听出罗轻黛话外的轻视,淑妃直起身瞧着背对她的背影,唇边挂着清浅的笑意。
“回贵妃娘娘的话,妾身今日过来,其实是有要事想要请教贵妃娘娘。先前娘娘出于对妾身的信任,把处理六宫要务这样的重任交付了下来,妾身心中万分感激,最近几个宫中出了事,妾身前便命人去敬事房取来了这本名册。”
“本意是想看看那些小宫人们有没有偷懒,再顺便检查一下哪处还有什么纰漏,可这一看,竟发现还有许多地方看不懂,听闻娘娘今日下午有空,便特意赶来灵华宫请教。”
淑妃说话时,兰儿已将那本厚厚的蓝色封皮的册子放到罗轻黛身旁的矮几上。
罗轻黛不知有没有看见,也或许压根不在意,继续手下的动作,半个眼神也没往那册子上瞧。
对于她的无视,淑妃也不恼,往前迈了半步。
蹙着眉,疑惑不解:“其实说及这册子,妾身派人去敬事房时还听说了件奇怪的事。”
“宫女回来告诉臣妾,说她取册子时,管事的小太监还和她说了句话,贵妃娘娘可知那名太监说了什么?那太监说,就在臣妾取这名册前不久,方有其他宫里来人问他要过。”
说到这,淑妃又听见那方不紧不慢声音:“你想要说什么。”
淑妃笑了:“贵妃娘娘哪里的话,妾身也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你我二人皆不得陛下宠爱,若再不主动为自己争取谋划些,怕是哪日就要被陛下彻底遗忘了去。”
她的声音里似乎包含着无限的叹息:“这些道理,臣妾自然懂得,只是妾身不知道,娘娘拿它的原因是否和妾身拿的相同。”
殿内安静良久。
淑妃也不再开口,就慢慢等着回音。
“可惜你会错了意。”罗轻黛开始修剪另一盆芍药,音色质冷,却是吩咐:“银香,送客。”
兰儿立刻上前拦住。
“妾身不明白,贵妃娘娘为何总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淑妃走了过去,又在距离罗轻黛一步远的地方停下。
捡起掉落在地的芍药,递到她面前,微微颔首叹息。
“如今那位昭仪一支独秀,陛下眼里只有她,如此下去,也许再也容不得看不到如你我这般可怜的人,就算娘娘这芍药开的再好,也可能永远看不到它在阳光下再聚光芒的时候了。”
芍药开的如何艳丽,也终究比不得牡丹得天独厚的色泽。
淑妃把那支鲜艳欲滴的,红的似火的芍药重新轻轻插回花繁叶茂之内,半垂的眸子缓缓抬起来,和罗轻黛睨来的视线不遮不掩对上。
惆怅着道:“可惜了,就算再像,只要有那茂盛的一支在,其他的便永远都不可能出头。”
空中漂浮的花香似乎都变得紧密了起来,在这小小一方天地内,越聚越浓。
“娘娘难道就不着急吗?”对方良久的沉默促使淑妃再次开了口,眉头微不可查的蹙起。
“急什么?”罗轻黛反问。
“心中所望落空,一辈子再也求之不得。”
淑妃来前已经听说过今日上午灵华宫方有宫女去过养心殿的事,如果得到应允,面前的人又怎还会得闲待在里,早该着手准备去了。
陛下拒绝了贵妃的请求,来看一眼都不愿意。
话落,意料之外的一声笑。
罗轻黛扯了下嘴角,直视淑妃的一双眼:“本宫瞧淑妃才是不紧不慢,不知是不是因为听说了德贤侯府刚刚发生的事。”
罗轻黛依旧维持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视线如刀般刮在淑妃脸上,好似要将她看透。
“贵妃娘娘此话何意,妾身不过是在为娘娘伤心罢了。”
淑妃视线垂下去,一副十分难过的样子:“妾身与娘娘不同,没有娘娘得陛下看重,就算再着急又有什么用呢,难道陛下就会因此多看臣妾一眼?一辈子那么长,还有很久很久,在皇宫里又何尝不是如此。”
淑妃福身:“臣妾宫中还有事未处理,今日就先告退了,多谢贵妃娘娘赐教。”
促狭的空气缓缓开始流动,贵妃身旁空了下来,淑妃走了,留下的只有矮几一本厚重的深蓝色封皮的册子。
“娘娘,贵妃娘娘方才什么意思,她还会站在我们这边吗?”回安乐宫的路上,兰儿好奇问。
她听不懂罗轻黛说的话是意思,就像她也不是很懂淑妃为什么要去灵华宫一样。
却能感觉出来,事情好像与她们来之前预想的有些不太一样,按照;娘娘的设想,今日和贵妃娘娘的谈话应该很是和气。
“会的,只要她想清楚了,就一定会。”
兰儿听见淑妃坚定地声音如是道,也跟着点头。
十日不知不觉转眼而过,朝中动荡不安,无人发觉的角落内,滛洲已又多日没有再往京城传过消息。
入夜,晚风渐浓。
殿内一片昏暗,空气旖旎。
第63章 苦楚 名正言顺
月光皎皎,似一团柔纱轻轻笼罩人间。
霜华露凝,薄雾粼粼,琉璃瓦顶浸的发亮,柱子在地面投下深浅不一的影,守夜的宫女靠在上面,歪头睡得正深。
寝殿寂静无声的空气里,余热节节攀升。
嶙峋光亮自促狭细窄的窗缝涌入,忽明忽暗落在里间那张厚重紧合的帷幔内。
混乱游荡的风声渐渐停了,男人倚在床头,台面上烛火幽幽晃晃燃烧着,猩红的光亮照着他脸上横贯的疤痕越发狰狞。
“公子好些日子没有过来,怕不是刚有了新欢就立马把妾身这个旧人给抛之脑后了。”
柔若无骨的手臂自一旁缠上来,李晔微微侧头,伸手拨开女子粘在脸颊上的发丝,却被人扭头避开。
“怎么,生气了?”
空气中的手凝滞半瞬,李晔闷闷笑了声,慢条斯理地给淑妃凌乱的发丝理顺,把人略微往怀内搂。
“那门亲事是母亲自作主张定的,当时我并未在府,婚约已经退了,芷儿知道的,我不可能娶她。”
几日前德贤侯府众人前去山间寺庙祈福,不想去的路上却出了乱子,一帮山匪忽然闯出来,德贤侯府财物虽未有什么损失,可府上的二小姐却不幸被匪徒划伤了脸。
此事一出,和尚书府的婚约自是不成了。
烛火斐然,昏黄的影无声纠缠着。
淑妃眼帘微微抬起,指尖抚过近在咫尺的疤痕,轻声细语:“不娶她,那公子想要娶谁。”
“芷儿心里难道不知。”李晔双眼轻眯,拾手贴上淑妃的脸,粗粝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那方削瘦的下颔。
无限温情弥漫,空气似乎又变得黏腻起来。
“对我们女子来讲,容貌可谓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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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十分重要的东西了,划花了脸,一辈子也就相当于毁了,晔郎真是好狠的心。”淑妃一字一字,缓缓道。
“她以后如何,又与我何干。”
男人冷峻的神情映入眼底,淑妃缓缓笑了。
“父亲老了,做起事来束手束脚,藏着掖着生怕被人发现了去,可他不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李晔揽着淑妃纤细的肩头,眸色沉沉,辨不清音色的声线窜动流淌于满室寂静。
他那个父亲一辈子警惕惯了,不论做什么事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从来不允许旁人禁越半分。
警惕了几十年又有什么用?那些脏事还不是被翻了出来。
远在京城千里外,却留下满地的烂摊子命他善后。
只可惜,即便这样,一辈子藏匿的本性也还是改不了,在李忠离开后,李晔在尚书府中找过,果不其然,他把那块印信带走了。
陛下如今的意图显然,不论放在哪个朝代,欲图谋逆的臣子都不会得到好结果。
到了现在他还只顾着掩藏,他如果不添把火逼一把,他们这一辈子的谋划,筹算,兴许未等实施就要落空。
“晔郎已经想好如何做了?”
“滛洲那边迟迟未有动静。”
距他传消息起已过了数日之久,大难临头,他那位父亲却仍觉事情尚有转机,以为没了那份密信,陛下还是奈何不了他们,简直痴心妄想。
在朝堂钻营了大半辈子,临到末了,却是怕了起来。
李晔心中如是地想,就听淑妃轻缓的声音落在耳畔。
“既如此,尚书大人不肯,晔郎何不妨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如此一来,也便没了后顾之忧。”
陛下踩着先帝和先太子的血登上皇位,一则病故的圣旨降下来,那群大臣缩如鹌鹑,半点动静不敢出。
若要名正言顺,似乎也只有为二人报仇雪恨。
“晔郎最近还和宁伯侯府那位公子呆在一起?”
李晔不知淑妃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可现如今,他做的这些事情背后,裴庭的确都有出一份力。
他们对彼此还算了解,也清楚对方想要的东西。
各部官员被连番革职,是他帮忙在其中周旋,及时处理掉那些勾结的证据,又出谋划策将势头分散,制造慌乱,就连逼迫李忠做出选择,也是他想出的提议。
李晔一直都知道裴庭腹有远略,却不曾想才短短几日他便能想出这些缜密的对略,还……能够猜透他的打算。
这些事情,他从未瞒过淑妃。
点了下头,又听她道:“妾身听闻这位裴公子有一位去世多月的发妻,不知那位夫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晔郎可曾听那裴公子提起过?”
李晔一时没有应声。
虽和裴庭交友多月,关于那位去世的裴夫人,他的确没听裴庭提起过,他不好奇,自然没那个心思去打听。
“晔郎如此信任他,可他对晔郎却算不得忠心呢。”
隐含深意的一句话徐徐入耳,李晔似乎觉出什么,垂眸朝淑妃看去。
淑妃柔柔一笑,迎上他略含不解的视线:“晔郎忘了芷儿刚刚说的话了。”
莫名让李晔想起淑妃方才说的那句,不妨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谋权篡位,只是他想不到裴庭又会与此事有什么关联。
“马上便会知道了。”
女子的声音温柔楚楚,似在与他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视线落于虚无飘渺的空气内,闪烁不定。
——
京城某处茶馆。
裴庭今日来此乃是受礼部几位同僚邀约,而地点设在这处的原因,自是官员们特意打听过裴府公子的喜好。
河银的事闹得越来越大,牵扯其中的人越来越多,李尚书奉命前往滛洲调查此事,而裴庭与尚书府来往越发频繁。
若是能得这位承议郎在中间说几句好话,往京中再传消息时去掉那么两笔,事情自是再好不过。
官员们尚且年轻,皆是些刚入礼部不久的新人,也是按上头命令做事。
在小厮的引领下,裴庭上了二楼,推开包间的门,三张笑意盈盈的脸迎到门口。
立有小二端来上好的茶水与酥点,裴庭入座,听堪堪见过几面的同僚与他攀谈以往发生的趣事。
聊的热火朝天时,对面三人忽然面色窘迫起来,扫向桌上空了两壶的茶,裴庭心下了然。
不多时,三人陆续出去了,包间内便只剩下裴庭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桌面上的茶已然凉透,未回正要起身时,脚步声逐渐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步履却是平缓有序。
一人低头走进来,并把一样东西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包间内再次静下去,裴庭视线落在面前那块方方正正的东西上。
令牌雕刻繁杂,这样东西裴庭并不陌生,前不久他刚刚见到过。
贵人们居住的宫殿不同,令牌雕刻的字自然也便不同,先前他拿到的那块上面刻着的乃是慈宁宫三个大字,而现在面前放着却……
屋内静悄悄的,裴庭顾不得去想其他,脑海内飘着的全是方才那人离开时低声说的那句。
“我们娘娘有许多苦楚想同大人讲。”
第64章 谣言 他为何不能与她在一起
风云波诡变化莫测,当今乱成一团的时局下,皇宫内里却悄然无声发生了一桩令人惊奇的闹事。
灵华宫的丽嫔娘娘不知做了什么错事,触怒龙颜,惹得陛下降下谕旨,已于两日前被?褫夺了嫔位。
连番降位下,许是丽嫔娘娘真的由此心灰意冷,平时那样好动的一个人,已经一连多日无人再在皇宫之中看见其身影。
之所以惊奇,还是因着从圣旨下达至今,似无事发生始终般安稳沉静的慈宁宫。
太后娘娘与丽嫔娘娘的关系众所皆知,丽嫔触怒龙颜这样的大事,太后娘娘竟会无动于衷 ,这样的举动,着实令嫔妃们百思不得其解。
除此外,她们想不通的还有什么另一件事。
太后娘娘病情来势汹汹,久不见好,原本一场小小的风寒,发展到现在竟要整日缠绵病榻,慢慢调理,也不知何时才会痊愈。
众人闻之,惊讶不已。
怪事一桩接着一桩,皇宫城外,同样不甚太平。
明开夜合,云舒淡静,熙熙攘攘的上京城里,一则传言忽于此时不胫而走。
言论四起,在京内引起轩然大波。
百姓们喜欢热闹,尤如这样数年难得一闻的皇家密辛,短短三日,诸如此类之言论便几乎传遍了大街小巷。
御书房中,全德福把今早快马加鞭呈递进宫折子轻轻放在帝王面前的紫檀书案上。
锦衣卫查消息的速度总是很快,不消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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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则传闻的来源。
净轩楼的戏台几日前又开了,客人八面玲珑汇聚,一夜听风雨,再然后,便有了眼下这样的局面。
他不敢细想此事也许、可能带来的后果,打量了眼帝王紧绷的侧脸,脑袋垂的更低。
“那狗贼真是恬不知耻,竟连这种荒诞的理由都能扯出来,果不其然,真是被逼急了。”对面坐着的少年撑着下巴,不以为意的嗤笑。
外面谣言传得沸沸扬扬,晏惊禾自是听说了这事,今日一早便动身进了皇宫。
京中谣言四起,直直逼议君王。
言陛下罔顾君臣情分,不顾伦理,争夺侵占他人之妻。
晏惊禾扯了扯唇角,不免觉得这谣言有几分好笑。
且不说别的,那位裴公子的发妻今岁六月便已离世,而宫中的昭仪娘娘早在三月就已进入皇宫,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知多少双眼睛看见。
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竟想出这样一桩漏洞百出的谣言。
御书房一如既往的宁静,风吹得纸张鼓动的‘沙沙’声清晰可闻,晏惊禾并未注意这些,还在滔滔不绝嘲笑那些人想出的蠢法子。
然,帝王沉默坐在那里,自始自终一言不发,殿内静到了极点。
说不出的怪异。
绕是晏惊禾脑子再迟钝,似乎也从这样良久的沉寂中发觉出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
他瞥了眼压低着脑袋尽力减少存在感缩着的全德福,目光又缓慢的移回到帝王寡淡的眉眼。
寒凉的声音落地,全德福拿着那奏折应是快步出了去。
“加派人手。”他听见帝王如是说道。
锦衣卫传来的消息,由陛下批红后再次传出去,晏惊禾心下一惊,不知为何,竟是想起了京中较之前几日忽然平息大半的风声。
太后娘娘生辰宴,陛下下令惩治了所有操办宴席的官员,而那些人里,似乎……便有那位裴公子。
前不久甚至更久之前发生过的事在脑海里一晃而过,再结合帝王眼下的态度。
“陛下……那些谣言?”……再三犹豫中,他还是开了口。
“你不是都听说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传过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晏惊禾心脏抖了抖,觉得自己脑子简直就快要转不过来弯了,搅得一团乱麻。
好半响,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的问:“所以……你真的……”
“是。”
帝王声音沉稳,平静的没有半点犹豫。
宁伯侯府世子与其夫人一见卿心,琴瑟和鸣。
想到过去曾听见的传言,晏惊禾下意识皱起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斟酌许许,还是开了口:“可、人家已有婚……”
“他待她不好。”帝王冷声打断他。
眸间带了看不真切的怒,视线落回空荡荡的暗沉一片的桌面,声色俱厉:“既如此,朕为何不能与她在一起?”
晏惊禾沉默了。
他们自小相识,凌郁这幅模样,晏惊禾又岂会看不出什么,可他终究不愿相信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传言,也不会相信多年的好友如他们口中那般。
沉吟片刻,开口试探着问:“……没有强迫?”
无论是与不是,最重要的还是对方的意愿,然而,对面的帝王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沉默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晏惊禾才终于又听见凌郁的声音,冷若寒霜,低的微不可闻。
“是她自己选的。”
窗外风声哗哗,殿内恢复既往的死寂,一时之间,再无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