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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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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她不是孬种

伏棂动作顿住了。

白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被笑话。

伏棂没笑,眼神有点飘远,“不论如何, 这事得让我爹娘知道。”

白潋一听,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悬起来,眼巴巴瞅着伏棂,“他们…会不会生气?”

她脑子里飞快闪过那些听说过的棒打鸳鸯的戏码,脸都白了点。

生气?伏棂心里也没有准头。

“不管她们生不生气, 都不打紧。”伏棂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忍不住笑了,“只要你不丢下我跑了——”

“我不会那样。”白潋很认真。

那也太孬了。

伏棂又说, “他们人在益州, 隔着千山万水。信去一来一回就得一个月。”

白潋用力点点头,“听你的。你说合适的时候…就是合适的时候。”

声音闷闷的。

伏棂看她那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哪能不明白她心里打鼓,“慢慢来, 急不得。”

这话像道暖流,熨帖了白潋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是啊,伏棂都没慌,她慌什么?先把眼前的活干漂亮了才正经。

“明白!”白潋声音响亮了点, 眼睛里重新有了光, “钱先赚, 本钱先攒, 对!”

新房子彻底收拾停当,锅碗瓢盆都安置好了。

再赖在伏棂家睡, 就说不过去了。

白潋抱着自己并不多的行李卷,一步三回头地挪进了自己的新家。

新房子的炕烧得挺热乎, 被子也软和,可就是觉得四处空荡荡的,少了人气儿。

那晚她翻来覆去,像烙煎饼似的。

月亮爬得老高了,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天刚擦亮,不等鸡叫全乎,白潋就顶着两圈乌青爬起来了。

睡不着干脆就起来干活。

她啃了个馒头,套上牛车就往桑麻镇赶。

白潋跟几个雇来的帮工一起,在蒸腾的白汽和粮食的香气里忙得汗流浃背。一上午就在筛粮、蒸粮、摊晾、拌曲里过去了。

晌午头,王丫提着个食盒风风火火找来了。她把食盒往白潋手里一塞,嘻嘻笑,“喏!有人托我给你捎的饭!哟,这酒曲发得不错哈,好香!”

王丫真心夸了一句。

白潋顾不上回话,揭开食盒盖子。上面两层整整齐齐码着白胖胖的馍馍夹着厚厚的酱肉,还有几筷子酸辣脆口的腌萝卜,最下面竟然压着一小块黄澄澄的芝麻糖!

白潋的嘴角自己咧开了。

她捏着糖傻笑。

“看你那点儿出息!”王丫笑骂着杵了她一下,“说正事,村里那几块种冬菜的地,都按你早先提的,雇了东头的老赵头和他婆娘看着了。俩人干活实在,你放心就是。”

白潋三两口把芝麻糖咽下去,甜滋滋的滋味还在舌尖。

她赶紧从怀里掏出伏棂给她的那本《齐民要术》抄本,翻开夹了几根干草叶的那页,指着给王丫看,“王丫,这是我琢磨的法子。你看书上说这菜最怕冻死。我的想法是,光铺稻壳灰和盖干草可能还不够稳当。等再冷点,是不是能在菜畦上支几根棍子,围上草席挡挡风?”

王丫瞅着那密密麻麻的字,再看看白潋指的地方,眼睛都瞪大了,“哎呦喂!行啊白潋!这才多久,字都认全乎了?还能照本子琢磨出新玩意儿了?”

“都是伏棂教的呗!”白潋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小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她又翻到后面一处,“还有这里,书上说立冬前得浇足‘底肥水’。我就琢磨,太猛怕烧苗,掺点儿碾碎的豆进去当肥,怎么样?我试着在院角那小块菜地里弄了点,看着苗是绿油油的,叶子长得也厚实。”

这是她这几天的新发现,迫不及待想跟人分享。

王丫听得直咂嘴,“成!我看你这脑瓜子够使!我跟老赵头说,让他按你这法子试试!”

就这样,白潋的日子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鞭子抽着往前跑。

为了本钱,她算是卯足了劲儿。

这书上的字她差不多都能看懂了,所以慢慢的,也不用伏棂再一句一句和她讲,正好伏棂也越来越忙,白潋捧着书自己看,也不耽误两人的时间。

白潋翻着书,看到了可以参考的就跟伏棂比划,“你看这里说,这小菘菜苗太密了反而长得孬,是不是得间苗?”

伏棂大部分时候就支着下巴听白潋“叭叭”地讲她的种菜新发现,或者酿酒的新心得,眼里映着跳动的灯火,嘴角弯着点不易察觉的笑。

学到的知识,不正是这样用的吗?嗯白潋真是她最好的学生。

天气眼见着一日冷过一日,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桑麻镇。

白潋忙着试她的新酒方子,这段时间常在桑麻镇和十里村两头跑。

这天傍晚,她正扒拉账本,算着这次酿酒大概能得多少斤酒。

白潋看得眼睛发酸,刚想揉揉眼睛,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一抬头,伏棂站在门口,朝她走过来。

什么高粱酒本钱冬菜的,一瞬间都模糊了。

白潋突然想起什么,慌手慌脚地在怀里掏,摸出个一直贴身带着的小布包,有点献宝又有点紧张地递给伏棂,“给…给你的。”

伏棂接过来打开,里面是根银簪子,簪头打磨成个简单的梅花形状,样子有点憨厚。

“哪儿弄的?”

“让银匠打的。”白潋小声说,“你喜欢吗?”

伏棂捏着簪子看了看,没说话。

手却抬起来,动作熟稔地把头顶那根寻常戴的簪子拔下,挽了下头发,换上了这根新银簪。

梅花头歪歪地翘在鬓边,给那张清冷的脸添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她扭头对着棚子墙上挂的一块光亮的铜皮照了照,淡淡一笑,“喜欢。”

白潋咧开嘴刚想笑。

伏棂紧接着甩来一句,“对了,这是不是算错了?”她指着白潋刚才划拉的地方,“这个数加那个数,不该得这个结果吧?白小掌柜?”

白潋的笑立刻僵在脸上,赶紧凑过去,“哪儿?哎?!对哦!算岔劈了!”

她抓耳挠腮地赶紧重新算,心里却美得很。

刚才那点旖旎的小心思被算错账的窘迫冲淡,只剩下一股脚踏实地的暖意。

算错账怕什么?她有的是力气把账算明白。

伏棂就靠在一旁看她重新扒拉,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髻上那朵小小的梅花。

房外是暮色四合,寒风渐起。

没过多久。

白潋把账本一推,脸上又活泛起来,“这下妥了!这季高粱真是争气,加上酒钱…”

她乐得不行。

“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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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伏棂温声肯定了句,落在白潋的脸上。

外面寒风灌得更紧了,呜呜作响,伏棂轻声道,“夜深了,风刮得凶。”

白潋这才后知后觉搓搓冰凉的手指,“对哦,得回去了……”

“黑灯瞎火顶风跑?怕是会冷透了。”

白潋噎住,可不是嘛!伏棂已经转身朝门外夜色走去,“去酒楼对付一宿。”

“啊?这儿?”白潋追着问。

伏棂回头,“嗯,楼上那儿有地方。”

两人快步穿过寒风扑面的后院进了大堂。

柜台后头,小瑶抬头看见她们,喜上眉梢,“小姐!白潋!”

她脆生生喊着,脚步轻快地跑过来,“都收拾好啦!”

伏棂笑着点头,“都还顺当?”

“顺当得不得了!”小瑶眉飞色舞,“小姐您上月叫人带来的那些酱料方子,特别是那辣子酱,大伙儿都抢着吃!还有白潋的高粱酒,订的人好多。”她乐呵呵报了个漂亮的数,脸上是压不住的成就感,“您教的法子可太管用了!”

伏棂眼里是温和的赞许,“是你灵巧。”一句话让小瑶笑得更甜了。

她目光在伏棂发间那支崭新的梅花簪上定了定,又瞅瞅旁边的白潋,那点促狭又体贴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小姐,白潋,忙到这么晚别吹冷风啦!”

她指着楼上,“顶头那间大屋,被褥火盆全拾掇得暖暖和和的,保管比家里还舒服!”

“真备了房?”白潋又惊又喜。

“可不是!”小瑶下巴微抬,带着点“早看穿”的小得意,“刚换了新炭,热乎着呢!”

伏棂已经转身朝楼梯走。白潋脸上微热,跟着上了楼。

屋子果然敞亮又暖和。

厚实松软的新被褥铺在大床上,墙角的火盆烧得正旺,烘得人从骨头缝

里往外舒坦,把那点寒意全赶跑了

新酒成了。

那反复琢磨了无数遍的方子终于定下,酒也酿好了。

沈家的订单如约而至,当初和沈念敲定的那份契约发挥了作用。

几车上好新酿,稳稳当当地被运走。

不久后,白潋的那份银票就到手了。

步入正轨,白潋肩上的担子骤然一轻。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两头奔波跑断腿了。

这人一旦闲下来,手脚就痒痒。

白潋的目光落在了自家新宅的后院里。

她摸着兜里还带着体温的银票,心想:是得好好拾掇拾掇了,虽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法有太多人气,但可以有别的气。

现在有了牛气,再来点鸡气。

养鸡!

念头一起,白潋就坐不住了。

她把盖房子剩下的边角木料都扒拉出来,在后院角落里选了块地方,开始叮叮咣咣地干起来。

什么美观、齐整,都不在她的考量范围。

几根细点的梁子勉勉强强扎进土里充当柱子,顶上铺了些结实的茅草当屋顶挡雨。

前面还特意锯出个洞,算作小鸡进出的“门”。

紧接着,她又把附近给围上了,免得它们乱跑。

连着好几天下午,她都在那墙角根下忙活,手上更是添了好几道被木刺划破的口子。

等那个摇摇晃晃、歪七扭八的“鸡舍”勉强能站住,白潋叉着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抹了把额头的汗,虽然模样有点惨不忍睹,但眼神里全是得意——嘿,成了!

以后就有自家新鲜鸡蛋吃,还能孵小鸡!

没过两天,她就兴冲冲地带回了几只毛茸茸、黄澄澄的小鸡雏,还拎着两只母鸡。

小鸡们在歪斜的木板间叽叽喳喳地探头探脑,适应得倒挺快。

她撒了把米,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扑棱声。

抬头一看,一只鸡,不知怎的受了惊或是想显摆,竟然展开翅膀,“扑棱棱”几下,借着栅栏作跳板,轻巧地就窜上了旁边更高一些的柴垛堆。

它站在柴垛顶上,又扑棱棱一下,看着目瞪口呆的白潋,得意地伸长脖子,“咯——咯——咯!”

叫了好几声。

白潋伸着脖子,看着那只站在柴垛上显得格外神气的鸡,再看看自己那费尽心思打造的“鸡舍”,一时有点懵,指着那鸡,哭笑不得,“给你搭个窝,你倒好,自己上天啦?”

第32章 大事敲定

白潋每天早晨扒开鸡窝门口搭着的草帘子, 总能掏出褐壳蛋来,圆滚滚的。

勤快的母鸡几乎雷打不动,一天一个蛋。

五天下来, 小篮子里不多不少,正好摞了十个大鸡蛋。

她把篮子提到手里掂量掂量。

蛋是真的大。

现在刚下学堂,日头晒得懒洋洋。

白潋揣着几个最大的鸡蛋,也没多想,溜达溜达就奔着私塾去了。

私塾的院门敞开着, 伏棂正坐在书房靠窗的书案后头, 她没抬头,指尖正捏着细羊毫, 在册子上专注地勾勒描画些什么。

白潋没急着进去, 就倚在门框上瞧着。

过了一小会儿,伏棂才抬起眼。

看清是白潋,沉静如水的眸子漾起一点清浅的笑意,伏棂搁下了笔。

“给你看个好东西!”白潋快步走进去, 摊开手掌,露出几个褐皮大蛋,“一个赛一个大!”

“超大!”

伏棂她没立刻看鸡蛋,反而先垂眸扫了扫白潋的手掌, 指尖的薄茧清晰可见。

然后才低头, “好出息。”

白潋双眼打量了一周书房, 好奇道, “添了许多新鲜的。”

这段时间,私塾也是大变样了, 伏棂想着越来越忙,怕顾不上私塾这边, 又自个请了个新夫子来。

新夫子姓赵,就住乌镇上,近五十了,和陈夫子倒是有些话题说。

“刚开年那会儿定做的木条长案和新制的蒙学课本册子刚送到。”

伏棂指了指旁边那摞东西,又展开那卷图样,上面画的是精巧的书架,“后面院墙角空着的那块地方,我想再起一间略小的书室,以后专门分出蒙童班,让新来的赵夫子带那些刚开蒙的小小孩。这些孩子吵嚷,跟大一点的混在一起也容易分心。”

她说着话,目光自然地从图纸移回白潋脸上,“村里、镇上有孩子的人家多了,收的束脩便再减一些。”

白潋听着,她不懂那些教学安排,但她懂伏棂的心思——想把学堂办好,想让更多人读上书。

白潋瞅着那些新崭崭的课本和图样,凑过去用手背碰了碰硬实的书面,也不由得调侃,“请夫子又减钱?咱们伏夫子就不怕亏本?”

伏棂慢条斯理地收拾着笔,带着点狡黠,“不是有你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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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菜,还有……这大鸡蛋撑着么?”

白潋一愣,随即噗嗤笑出来,“那是,包圆。”

伏棂说的不错,私塾塌下来了,她也会先跑来顶一顶。伏棂的事,就是她的事嘛。

白潋说着,目光扫过院子里。

刚才还静悄悄的,这会儿几个半大的学生正好奇地往里瞧,见白潋看过来,有认识她的孩子立刻咧嘴笑,清脆地喊了一声,“白姐姐!”

白潋大大方方地朝他们挥挥手。学生们瞧见了伏棂,也规规矩矩地行礼,“伏先生好!”

行礼的姿态虽不十分标准,却显出诚心。

伏棂脸上的笑意更温煦了些,微微颔首,“休息去吧,莫在窗下挤。”

学生们嘻嘻哈哈地应了声,散开了。其中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女孩临走前还不忘对着白潋补充一句,“白姐姐,大蛋!”

显然刚才瞧见她献宝了。

白潋笑得眼睛弯弯,又朝他们挥挥手。

“哎?翠儿呢?”白潋想起之前会缠着伏棂的翠儿,发觉自己已许久不见她了。

“翠儿担心自己读书费了家里太多钱,我便让她上乌镇的铺子里帮工了,给得能多些,还能学点不一样的。”伏棂想起那个小姑娘,无奈地笑笑,小姑娘憨直。

日子一安稳,有些按捺不住的心思就浮了上来。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村里的几个人。

“哟!白潋!”树下纳凉的几个人喊住她。

周顺和吴素芬也在里头。

他们看着白潋走过来,眼睛滴溜溜地在她身上转了好几圈,热络地招呼。

白潋停下脚步,客气地应声。

“哎呦,这又是酒又是鸡啊鸭的,忙得很哟!看看,咱们村能干出你这样事的姑娘家可不多!”吴素芬眼睛一转,笑得脸上褶子都开了花,起身几步凑到白潋跟前,还装作不经意地嗅了嗅那淡淡的鸡蛋味,“十九快二十了吧?”

她话锋一转,压低声音,“你和伏小姐到底啥关系?我瞅着你,太热切了,我看伏小姐也没成婚吧?你看我们家的表侄了!在邻镇跑船的,年轻力壮,家里独子,虽不如你能攒,可跑船辛苦归辛苦,钱也不少挣!赶明儿咱们给你搭个线,见见?姑娘家,一个人操持不是长久之计,总得……”

白潋脸上的客气笑容僵了一下,像被凉水泼了。

她目光沉了沉,但语气还算克制,成亲这事儿,”她顿了顿,“也用不着旁人操心。”

几个人被她这股干净利落拒绝的劲儿噎了一下,脸上那层笑有点挂不住,“哎哟丫头,话可不是这么说!你看你模样好又…”

“吴婶!”白潋打断她,“您是我长辈,就因为这样,”她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警告道,“有些话,我今儿就搁这儿了。我的事,是好是歹,我自己知道怎么走。烦请别开这个口,也别听风就是雨的,传些有的没的……”

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那通往私塾的小径尽头,“尤其是,别碰不该碰的闲话茬子。”

说完,她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留下吴素芬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周围其他几个想开口帮腔的人也被白潋那一眼和话里透出的冷硬给镇住了,讷讷不敢再出声。

白潋把宝贝大鸡蛋拿去给了伏家的李大娘用来做饭,李大娘见到那么大个圆鸡蛋也稀罕得不行。

“哼哼哼——”把方才碰到那些人的事抛掷脑后,白潋回家收拾自己的鸡舍去了。

——

私塾。

伏棂想起白潋送蛋来时那副“快看我厉害不”的得意劲儿,忍不住笑。

很快,她的思绪就飘远了。

酒楼生意铺开,尤其几道招牌菜对蛋品的要求越来越高,新鲜、个头大、品质稳定。

零星收购不成。

白潋养的鸡、她调的鸡食、那些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鸡……

没过多久,伏棂熟门熟路地踱进白潋的小院。

白潋正给水盆添水,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立刻转头,脸上绽开笑:“咦?这么快来了。”

伏棂没直接答,只是走到鸡舍边,目光落在两只神气活现啄食的母鸡身上,又扫过旁边铺得厚实干爽的垫料和干净的食槽。“我来向白小掌柜取经来了——鸡养得那么好。”

白潋刚想得意地接口,伏棂却毫无征兆地,从袖中抽出一卷纸。

那是一份简陋却意图明确的草图。

白潋好奇地凑过去,当看清纸上整齐划出几片区域的轮廓,标注着“甲棚”、“乙棚”、“水源”、“储料仓”……她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这…这…”白潋指着那图,指尖都有点抖,“这么大块地方,你要圈起来?”

“嗯。”伏棂应得波澜不惊,指尖点着图中央,“坡地,阳足,风好,离水源近。租下来,平整一下,鸡舍搭得宽绰些。”她抬起眼,看向彻底呆住的白潋,平静地砸下目标,“初步打算,先养个五百只蛋鸡。”

“五百——只?!”白潋几乎是倒吸着凉气把“只”字拔高了几个调,脑子里轰隆隆地闪过五百只鸡同时扑腾觅食、同时开腔啼叫的壮观场面。

震惊、困惑、随即是巨大的兴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猛地往前一大步,几乎要趴到图纸上,“是给你的酒楼?!你自己弄养鸡场?”

她激动得脸都红了,这份大胆和手笔,完全出乎她意料。

看着白潋这副被巨大惊喜砸中的模样,伏棂眼底笑意深了些。

“场地租赁、平整,建这几处大鸡舍、引水,这笔开销,算酒楼。场长、专门看管清扫的雇工,工钱月钱,算酒楼。

“至于粮食?”伏棂顿了顿,眼中闪过精明的光,“河上粮仓积存的陈麦、豆粕,挑品相次些但不坏的,价钱能压下来三成。这两样做主料,再掺新鲜碎谷、糠麸,日常损耗的菜叶子。这些采买调配的活儿,人手和成本,自然也归酒楼管。”

她一条条说得清晰分明。

白潋听着,脑子转得飞快,刚才的震惊逐渐被沸腾的心潮取代。

伏棂已经把最难啃的硬骨头——场地、基建、大宗原料、日常工钱——全揽过去了。

那剩下最关键的是什么?是怎么伺候好祖宗们下蛋。

就在这时,伏棂抛出了最核心的部分,“养鸡场能不能活下来,能不能‘出息’,全靠两样:买回来的鸡苗本身要好,平时喂的干净、管的妥当,让鸡少病少灾多下蛋。这些‘本事’,你都做得好。所以白潋,这事你想不想和我一起?”

伏棂微微前倾,诱惑道,“你负责挑苗鸡、管配料、盯日常的照看章程。保证蛋的品质和数量。酒楼每天按需求从养鸡场收蛋,按市价走账。养鸡场所有硬开销——粮、药、工钱——都从这批收入里扣干净。扣完之后…”她停顿片刻,加重了语气,“净赚的利钱——五五。”

其实压根不用诱惑。

“五五?”白潋听到最后那两个字,整个人像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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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了。

但下一秒,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成。”

白潋斩钉截铁地打断她,“钱都是你掏的,风险都在你身上。我怎么能拿五五?我二你八都算我赚的了。”

伏棂有些意外地挑眉,看着白潋那副“你敢跟我争这个我就跟你急”的架势,没有立刻反驳白潋的‘自降身价’,只是小小地揶揄道,“真不想让我一个人扛着…那就三七。我七,你三。这总公平些。你担的可是这养鸡场的精气神,管鸡就是管人,这事可比掏钱难多了。三成的辛苦钱,你应得的。别跟我争。”

那“别跟我争”几个字说得轻巧,却是伏棂式的不可商量。

白潋张了张嘴,不再坚持,“好吧。”

“嗯,说定了。”伏棂眼底的笑意终于完全绽开,“挑鸡苗的眼光就看你了,白小掌柜。”

“伏老板你就瞧好吧!”白潋豪气干云,仿佛即将挥师百万大军。

大事敲定,白潋浑身是使不完的力气。

送走伏棂,她立刻奔村外自家的那片菜地。

几垄早播下的嫩苗已在冬阳下铺开细细的绿意。

老赵头和他婆娘正忙农活。

“叔婶,苗情怎么样?”白潋声调意气风发。

“东家!”老赵头直起身,脸上堆满笑,指着地头那两行鲜亮的嫩绿,“好得很!这小菘长得精神,波棱也出齐了,就是鲜韭黄那垄还得沉住气等等。”

不错,不错。

嗯等收了卖给伏棂,她要按最低价卖,要是伏棂答应的话,自己都想全送她了。

第33章 紧张

养鸡场的事情千头万绪, 选址定了,契签了,但心头最重的一块石头还没落地——防贼。

那地, 好处是清静,坏处也是太清静。

几百只鸡养在那里,活脱脱一块肥肉吊着。

雇人看守是必须,但花费大、人心难测。

伏棂正凝神想着如何周全这事,又想到白潋, 心里嘀咕说, “正好,让白小潋陪我去趟乌镇找沈念。”

白潋见伏棂有事找她, 巴巴的就跟上了。

“为了鸡场看人的事?”她反应很快。

“嗯, 光靠我们临时雇,不稳妥,沈念路子广些。”

沈家。

沈念穿着一身深青色暗纹的细棉袍子,正在翻看账本。

门房通传伏夫子来访, 沈念放下账本,迎了出来,“两位这是改变主意了?”

她还记着撬墙角不成的事,现在心里多少有点得意。

有求于我了吧?两位?

但沈念还是比较欣赏两人的。

生意场上, 多个朋友好过多个敌人。更何况, 和她们合作, 确实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利润。

所以尽管挖不走白潋, 她也没有多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碰到和钱有关的事,她和伏棂可都不含糊。

沈念将两人引到一间干净雅致的待客间, 吩咐伙计上茶。

伏棂抿了一口,放下杯盏, 单刀直入,“今日来,一是为了鸡场的事想向你请教请教,二来也有笔买卖想跟你谈谈。”

沈念神色专注了些,做了个“请讲”的手势,“请说。”

伏棂言简意赅,“地方僻静,日后几百只鸡放那儿,怕是会招些宵小的眼。现下盖棚舍都在进行,但守备这事,得提前打算。”伏棂看向沈念,语气坦率,“临时雇些人手不难,只怕不稳当,费心又费钱。我们来是想问问沈老板可有稳妥的法子?若有知根知底、靠得住又警醒的人,能否帮忙引荐一二?工钱规矩,自然按行情走,一分不差。”

沈念听得很仔细,指尖在桌面轻轻点了点,显出几分思索。

伏棂这番话,意思很明确,是看重沈家在这方面的经验和人脉。

沈念没有立即打包票,沉吟片刻,“那坡地确实是个养鸡的好去处,就是得看紧点。守夜这事,光靠巡确实不够稳妥。”她顿了顿,似乎在脑子里迅速筛过合适人选,“这样,我酒坊有几个老伙计,人本分,手脚也稳当。就在邻村住,帮工多年很靠得住。我看他们行。要不让他们明日去你那儿看看?你亲自过过眼,若是合用,再谈工钱。沈家铺子里的一些章程规矩,也尽可拿去看看。”

这番话说得清晰,只提自己了解的人选供伏棂选择,没有大包大揽,但也诚意十足。

伏棂颔首,“劳沈掌柜费心。这人情,我记着。”

她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感谢,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说起这个,还有另一桩事,正好跟买卖沾点边。听说沈老板在乌镇收购了原来的陈家糕坊?”

沈念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恢复沉稳,“伏小姐消息灵通。如今万事都在摸索。”

乌镇由于有了百福点心铺,陈家糕点坊虽然尽力挽留客人,熬了两年。

可奈何早已失了人心,现在是熬也熬不下去了。

伏棂虽然有心收购陈家糕坊,但人家说了,死也不卖给她。

伏棂只好作罢,对于那些话,她一点也没放心上,左右收购陈家糕坊,只是因为想着有现成的人和地扩大百福的生意,要是陈家不卖给她,她去收购别的铺面也是一样。

“我那鸡场办起来,图的就是一个‘稳’字。鸡蛋也好,日后若有匀出的肥鸡肥鸭也罢,不敢说金贵,但新鲜、够分量、供应不短斤缺两是能保证的。”

伏棂看着沈念,抛出关键提议,“若你不嫌弃,我养鸡场日后产出的鸡蛋,在我们自用足够的前提下,可以保质保量、优先供应沈记,价格嘛,就按市价的九成算。若有合适的禽肉,也同样以公道价先供沈家挑选。你看如何?”

虽说是九成,实际上伏棂也没亏,只是赚得少一些罢了。

沈念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光芒。

做糕点时,有的地方确实需要加入鸡蛋。她算过了,糕点坊每个月至少需要用到近百个蛋,多的时候两三百个。

稳定、量大、品质有保证的蛋源和禽肉供应,这正是她需要的。

至于伏棂这些话的可信度,沈念觉得还是很高的。她和两人相处这么久,也摸清了她们的性子,都不是会骗人骗财的人。

“行!咱们就按这个来,公道为先,生意长久。”她没有推拒伏棂的提议,坦率地接受了这份互利互惠的合作。

伏棂微微一笑,“沈掌柜爽快。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沈念举了举手中的茶杯。

——

从沈记酒坊出来,冬阳正好。

白潋忍不住凑近伏棂,嘀咕道,“沈念这人能处,这合作的事谈得利索。”

“怎么个利索法?”

白潋摸摸头,“不绕弯子,多好。不像有些人,嘴上抹蜜,背后插刀。”

沈念确实是上道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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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还了,帮手找了,销路也铺好一截,这趟乌镇之行,可谓圆满。

两人趁此机会,在乌镇逛了一遭。白潋兜里有了钱,身边有了人,花起钱来越来越不心疼。

伏棂要什么,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想玩什么,总之她能买得起的,都买了。

伏棂见状,也不跟她客气,她本就不算是特别节约的人,在家里的时候,想要什么家里人也都给她什么。白潋这副样子,完全激起了伏小姐的购买欲。

两人逛完了整个乌镇,手里七七八八的都提了许多东西,累得够呛了,却都不觉得辛苦。

回到私塾时,天色已近黄昏。

伏棂刚回到家,就看见小音手里捏着一封信,“小姐,益州老家来的信,托跑船的人捎来的。”

伏棂应了一声接过,进了书房,把信封打开。

进纸上的字迹是母亲的,一贯的工整:

我和你爹有点犯嘀咕了。你在泰和那头怎么样?吃得可顺口?瘦了没有?

算算日子,你从家里出去也有快两年了,你一个人在那地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照看,我心里老是胡思乱想。我俩商量了,等开春天暖和了,收拾收拾,说什么也得去看看你,亲眼瞧瞧你过得怎么样才安心

伏棂的目光落在信纸上出现的“看看你”、“安心”几个字眼上。

信纸被她随手递了过去。

白潋见有信,好奇心立刻占了上风。

“家书?”白潋接过来,眼睛瞄着信封上工整的字迹。

她跟着伏棂学认字,如今看封信不成问题

看到下面的话,白潋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嘴唇跟着念动的速度开合着,“我俩商量了…”

她突然停住,“开春?”

白潋捏着那薄薄的信纸,原地转了两圈,“伏棂,你爹娘要来看你。就开春?”

她又惊又喜,心跳得咚咚响。

兴奋劲儿顶到脑门儿后,紧接着又变成了纯粹的紧张,脸上透出点儿茫然和害怕。

白潋甚至有点结巴,“那个…伏棂,平时我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改。”

她手忙脚乱地,又想去捋头发,又想去扯平衣角,仿佛伏棂爹娘下一秒就要推门进来了。

伏棂勾勾手指,白潋三两步走到她面前。

“人是我爹娘,又不是老虎。他们过来,也就是看看我,看看我在这边过得好不好。”她顿了顿,脸不自然地红了,“再看看帮着我忙前忙后的人,靠不靠得住。”

“靠得住。”白潋想也不想就挺直腰板,“我当然靠得住,我…”

她急急地想说点什么证明自己,脑子里飞速运转,“我、我鸡养得好,蛋腌得香,菜地也管得好,还会酿酒。”

她眼睛一亮,有点小得意地用上了新学的词,“既然伯父伯母要来,我会把家里好好拾掇一遍,保证窗明几净。”

伏棂心里也有点紧张,她拍了拍这人的脑袋,视线在白潋的脸上转了一圈,嗯经过两年的时间,少女成熟了许多。

白潋褪去了初时的黝黑和干瘦,皮肤养得匀净了些,透着健康的红润。五官也长开了,显出利落的线条,眉眼清亮有神。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勃勃的生气和爽利。

而且确实是很靠谱的。伏棂心里想,她家里人应该也很喜欢白潋。

她平日里是那个思虑周全的人,但此刻,在期待和些许忐忑的叠加下,骨子里属于大小姐的娇气和对亲近之人的依赖不经意地流泻出来。

伏棂没有说话,而是微微倾身,将自己温热的唇蹭了蹭白潋近在咫尺的脸颊,下巴也顺势地搁在了白潋的肩窝里。

白潋身体先是一僵,随后放松下来,极自然地抬起一只臂膀,小臂环过伏棂略显纤细的腰背,往自己怀里又拢了拢,另一只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

“不怕,”白潋的声音低沉了些,“有我呢。”

第34章 看看闲书去

冬夜的风呼呼作响。

白潋裹紧了被子, 独自躺在床上,如今被子是厚棉的,可她还是觉得有丝丝凉气顺着缝隙往里钻。

她忍不住又翻了个身, 心里冒出一个清晰又暖烘烘的念头:两个人睡,肯定比一个人暖和多了。

光是想着伏棂,白潋就觉得被窝里似乎也添了把火。

得给伏棂盖个大房子!要特别宽敞、特别亮堂、还特别暖和的那种!

光能一起住还不行,得让伏棂住得舒服。

虽然这个小院子是她的心血,可对伏棂来说, 到底简陋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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