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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堪许闻言思忖片刻,点了点头,“是不太合适。”
他刚刚就是从柜子里随手拿了个车钥匙,既然小天鹅不喜欢,再上去换一辆也无所谓。
霍堪许转过一圈,指了一辆军绿色的SUV问阚婳,“这辆喜欢吗?”
看到他问的车是梅赛德斯G63的时候,阚婳差点两眼一黑。
如果说库里南的高调是一种生来尊贵的不容忽视的话,那么梅赛德斯的高调则是一种,从外观到内在,都透露出难以被忽略的存在感。
毕竟它的轮毂甚至达到了22英寸,在一众豪车中也算是惊天巨人。
“我是觉得有点高调啦,不过你喜欢的话都可以。”
阚婳说着下意识扫了眼库里南,心说比起这辆梅赛德斯要不还是……
“高调?”霍堪许的车钥匙勾在指尖转了个圈,“我这儿就没有低调的车。”
他开了库里南的车门,“就这辆吧,颜色挺不打眼的。”
阚婳:“……”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辆车本身就挺打眼的呢?
眼看着旋转停车场将霍堪许的车送出门后,阚婳终于能够放下心来和宁宇涛分享霍堪许的情况了。
就刚刚那么一会儿阚婳没来得及回,宁宇涛已经刷屏了172条消息外加三个微信电话和三个手机电话,阚婳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回他的话,宁宇涛可能会急得去报警。
他好像真的生怕一个不小心霍堪许就没了。
安抚完宁宇涛后,阚婳终于放下手机,不住地伸了个懒腰,“我们去哪儿?”
霍堪许没说话,只是不紧不慢地扶着方向盘看了她一眼。
阚婳心底不安顿生,这是什么意思?
她福至心灵般望向窗外,发现这条路上苍翠蓊郁的高大梧桐分外眼熟…阚婳眯了眯眼,直到她想起来的那刻,库里南也停下了。
阚婳不可置信,“…你说的兜风就是回学校?!”
霍堪许贴心地补充了句,“是送你回学校。”
阚婳:“……”
后背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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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原来是被一个月前的回旋镖背刺了。
第54章 第54朵花 “捍卫爱情。”
周一经管学院有统一的晚课。
阚婳到得早, 替室友占好位置后她就出门等在了教室门口,顺便等着太阳落山拍夕阳。
这时候有个穿搭潮流的男生忽然朝阚婳走近,“同学你好, 可以麻烦帮我拿一下花吗?”
他是偏精致挂的南方长相, 姿态坦荡大方, “上节课的老师找我临时有点事,马上回来。”
阚婳不疑有他, 点点头伸手接过了花,嘱咐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喔。”
她等了一会儿, 但那个男生一直到了上课还没回来, 阚婳没办法, 只好先把那束花小心地放到了身边的空座位上。
让阚婳没想到的是, 就这么一会儿校友圈里已经传开了关于她的绯闻。
一则名为[经管学院那个很好看的女生今晚座位旁放着捧花, 是哪个兄弟先行动了?]的帖子一经发出就被迅速顶到了“Hot”。
[不儿是, 兄弟不厚道啊,完全不讲先来后到了呗?!!]
[我室友之前要到了她的微信,这个学妹脾气真的超级好!早知道我也去要微信了,气死我了!!!]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但是等一下谁允许你先追她了?]
[有0个人同意了, 我的意思是谁同意你这么快表白?在我们之中有0个人赞同了,我把所有赞同你的人都请来 prty 了,到场人数是0个人,我爬上了珠穆朗玛峰也没找到谁赞同你了!!]
帖子的附图是一张背后偷拍视角下的阚婳,即便这样她的眉目也是极为出挑的, 温软而清丽,而她的身侧确实放着一捧鲜妍夺目的香槟玫瑰,这让楼里许多无能狂怒的评论都显得合理了起来。
阚婳上课的时候没有玩手机的习惯, 一到下课教室窗外就挤满了人,她不明所以,见到那个潮男在门口,阚婳立即起身将花送了过去。
“幸好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阚婳的语气有些如释重负。
只是那个男生始终笑着,却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阚婳还没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花,又看向男生,“这是你的花,忘记了吗……”
见对方始终不搭茬,阚婳有些不太自信地又确认了一眼,“还是我认错了人…?”
“没认错。”男生终于开口了,只是下半句却出人意料,“但这束花就是送给你的。”
阚婳神色微讶,周围八卦的人群却已经开始起哄了,此起彼伏的“哦~!”“喔~~”宛如音浪一阵一阵地叠加,几乎将走廊的檐顶掀翻。
人群里还站着上次向阚婳要过微信的男生,原本腼腆白净的脸庞都急得红温了,一旁的兄弟也咬牙切齿,拍他脑袋,“叫你不主动,现在好了吧,女朋友没了!”
正是下课时间,有不少其他教室的人也被这阵动静吸引来看戏,一楼的教室外几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阚婳现在是进退两难,莫名其妙的被逼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她瓷白的小脸瞬间涨红,咬了咬唇,神色有些为难,站在这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纤瘦的背影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眼看着气氛即将陷入令人窘迫的冷场,人群里不知道谁忽然喊了句,“谁叫了货拉拉,好大一辆卡车……”
所有人的目光霎时被长至八米的超大铁皮货车吸引了过去。
随着货车缓缓从博雅大道驶入教学楼前,堵在门口的人群也不由得让出了一条路。
“这什么啊,学校要装修吗?”
“神金,谁家好人晚上装修啊。”
伴随着人群中讨论的声音更加激烈,男生的表白已经无人在意。
货车师傅停好车后,带上帽子熟稔地爬上车后箱打开了车门——
看清了里面的景象后,众人不约而同地感叹:“哇哦……”
只见车门打开后,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捧擎顶的巨型玫瑰,用奶白色的缎带纱包裹着,大到一捧要两到三个成年人的手臂才能将它合围,比人还高。
不仅如此,等到师傅们将一捧成功卸车后,众人才发现这么壮观的玫瑰居然有三捧,几乎塞满了整节车厢。
“阚婳女士在吗?”师傅直起嗓子喊人,“阚婳女士您的花到了,麻烦来签收一下。”
众人的目光层层叠叠,最后重新垒到了阚婳身上。
阚婳被人带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懵,“我的吗?”
见她有些迟疑,师傅将手里的快递单交给阚婳,又指了个地方,“寄的不是到付,你只要在这儿签个名就行了。”
与此同时,阚婳手上的手机忽然震动。
是霍堪许的微信。
阚婳划开了手机界面,上面霍然弹出来八个大字,她定睛一看,发现是——
[玫瑰滞销,帮帮我们。]
阚婳:“……”
他又在搞什么啊!!
校友圈里又沸腾了起来。
[等一下…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厄瓜多尔枪炮玫瑰吗?????]
[不是,我草枪炮玫瑰??同担的实力都这么强劲吗?!]
厄瓜多尔枪炮玫瑰,玫瑰中的爱马仕,一支能长到一米以上,生长于被誉为最接近天堂的花田,也只有这片土地才能孕育出野蛮而强悍的美丽。
有好事者将阚婳的背影连同那三大捧枪炮玫瑰的合影发了上去。
[看这背影就是收花的命]
[我死了花圈都没这么多【脑子宕机.jpg】]
[姐们儿这侧颜太有实力了,难怪把少爷迷成这样]
[看到女主角的长相了,求下辈子长成这样教程。]
齐竹悦和桑晓也惊呆了,“我去,婳婳…你什么时候和少爷谈上了啊?”
阚婳刚挑了个小熊无语的表情包给霍堪许发过去,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解释道:“没谈。”
“那他就是还在追?!”桑晓和齐竹悦更惊讶了,“这些玫瑰的品相这么好,要把这么多朵玫瑰完好无损地从国外空运过来再包装运送得要多少钱啊——”
另一栋楼里上课的胡乐然也听说了这件事,在群里疯狂轰炸阚婳,[什么情况,婳婳今天桃花大爆炸呀?]
桑晓回她,[这不是普通的桃花,这是货真价实裹着金子的金桃花!!]
阚婳签完单子后,抬眼扫过这三捧巨大的玫瑰花,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胡乐然发来语音,里面是压都压不下去的笑意,“少爷都快被咱婳婳钓成翘嘴了吧?”
桑晓开了语音外放,阚婳听到后立即道:“不是…我们没有在谈恋爱。”
“不是谈恋爱为什么要送玫瑰花?”桑晓一针见血,“反正刘备不会给关羽准备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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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花,更不会挑在你被表白的时候出场解围。”
阚婳一哽,她挠了挠脸颊,“巧合吧。可能是…道歉或者鼓励?”
毕竟霍堪许把自己诓到学校里放下的时候,意味深长地对她说了句,“好好学习哦姐姐。”
…一定是他良心发现了吧!
“……”
这回轮到桑晓心梗了。
齐竹悦拍了拍桑晓的肩,劝她释然,“按照婳婳的性格,少爷到时候都进去了她还以为对方在自己身体里取暖呢。”
“哈哈哈哈喂!”桑晓忍不住去捂齐竹悦的嘴,“虽说话糙理不糙,但你这话也太糙了吧!!”
阚婳没注意身后两人的打闹,她从这三大捧枪炮玫瑰里面各抽出了三支玫瑰,然后和送花的师傅商量了几句。
她额外付给了师傅六小时的时薪,约定让师傅帮忙张罗着,在场的学生、路过的学生,无论是谁,只要想要玫瑰花就可以自取。
另一边的宁宇涛看见朋友给他发来的消息,瞪得眼睛都直了,“不是老大,这玫瑰山你真送给咱姐了?”
霍堪许的手指划过校友圈里的帖子,爬完楼的他心情大好,“那不然呢?”
宁宇涛有些眩晕,“可是从你知道有人送花给咱姐到现在,撑死也就过了一个半小时吧?!”
“知道枪炮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宁宇涛一脸茫然,玫瑰花的花语还能是什么——“我爱你?”
只见霍堪许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满上了四分之三的香槟,接着向宁宇涛虚虚一敬,长眉挑起,“捍卫爱情。”
宁宇涛:“……”
就多余问他。
恋爱还没谈上已经先把自己当正宫了。
宁宇涛委婉,“对方校园恋爱,正常表白,万一姐和人家已经有感情基础了呢……”
霍堪许闻言,“那又怎么了?”
他插着兜,面上一副疏冷倨傲的模样,漆黑邃利的眼瞳当中却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弧光。
“……”
宁宇涛噤声,看霍堪许的眼神一下子敬佩了起来。
好不知所谓的态度。
有一种即便有天哥做了小三也会高举恋爱自由的旗帜的感觉。
这样想着,宁宇涛又低头看了眼帖子里的风向,愈加敬佩。
——不仅能让不可一世的小许总有当小三四五六七的觉悟,而且还当得这么骄傲,还是咱姐相当的有实力。
第55章 第55朵花 “你会来看我,我很惊喜。……
马原课临了的时候, 桑晓忽然从一旁过来挨到了阚婳的胳膊上,眨了眨眼睛,“婳婳。”
阚婳转过头轻声回应, “怎么啦?”
“过会儿的讲座你去吗?”
阚婳回忆了一下, “物流的,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桑晓努努嘴,“去参加讲座有学时。”
阚婳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指尖, 其实她后面还有几个项目,完全不愁凑不够毕业的学时。
“据说今天的主讲人超级帅, 好像是……”桑晓卡壳了, 她缩回去看了眼手机, “是谁来着……”
桑晓低下头去, 阚婳的目光顺势瞟到了窗外, 发现外面一双双眼睛像是洞穴里的蝙蝠, 正探头抻脑地往里面望。
大概是打卡完楼外的三捧枪炮玫瑰,都想来看看她这个接花人的真容。
阚婳的手掌挡在额边,默默地埋下了头。
不要再看了…!
下课后,阚婳趁着出门的人流熙熙攘攘,直接带着桑晓走小门绕了路。
“诶, 婳婳你愿意来陪我听讲座吗?”
“嗯?啊…对。”阚婳看着楼前人流如织的模样,转过身对着桑晓道:“走吧,我们听完讲座回寝室。”
进门前阚婳瞄了眼讲座的海报,《新时代物流发展的机遇与挑战:如何有效降低社会物流成本》。
两人落座的时候灯光已经渐渐暗下来了,这场讲座几乎座无虚席, 阚婳和桑晓去晚了,只好在第一排的角落里扎了下来。
“找到了。”桑晓声音小小的,把手机递到了阚婳跟前, “主讲就是这个人,帅吧,一副斯文败类的长相。”
手机的微光乍一看有些晃眼,阚婳眨了眨眼,从桑晓的手里接过了手机。
熟悉的银边眼睛映入眼眶,阚婳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与此同时,台上传来麦克风启动的声响,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各位同学晚上好,我是今天的主讲人,风盛物流梁以洲。”
阚婳愣在原地,她上下仔细看了眼这篇推文,才发现这一次有关物流方面的讲座请来的是这几年的新锐企业,梁家的风盛物流赫然在列。
掌心的手机忽然被人抽走,阚婳听见桑晓无奈的声音,“虽然我知道风盛的梁总确实是帅,但人都在台上了你还看手机里的干什么?”
阚婳有些尴尬地望了眼台上的人。
确实是她记忆中的梁以洲。
不得不说梁以洲的专业技术确实十分过硬,能把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深入浅出地用语言表达出来,还能不失幽默地调解现场的氛围,台下有不少人都星星眼地望着他。
他成长为了一个依旧优秀的人,阚婳也为他高兴。
梁以洲的目光实时与台下互动,只是扫到阚婳身上时明显顿了一顿,随后像是没事人一样移开了目光。
阚婳终于放松下来。
她想,这确实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讲座结束后,阚婳在等另外几个室友时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
“阚婳是吗?”
阚婳回过头去,发现来人有些面生,“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位先生在钟楼旁的琴房等你,这是他托我给你的信。”
阚婳接过了她手上的信,边问,“是哪位先生啊?”
“他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阚婳有些疑惑。
这是一封淡蓝底色的信,上面压着牛皮纹,右下角是一朵烫银勾勒的玫瑰。
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根盘起来的竖琴弦,在灯光下泛出月光似的银晖,一看就是材质不菲的高级货。
阚婳微微一捻,竟然觉得指尖有些刺痛。
她思来想去,觉得只可能是霍堪许托人送来的。
阚婳于是打开手机,问了霍堪许一句,[又有什么事?]
齐竹悦他们已经等到了胡乐然,围过来问阚婳,“婳婳,走吗?”
没等到霍堪许的回话,阚婳收了手机,“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事。”
其他人点了点头,齐竹悦嘱咐她,“这栋楼都是智慧教室,晚上到了十点自动关灯锁门的,你注意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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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婳将信封连同琴弦一起放进了刺绣纹样的托特包,乖乖应声,“反正到时候电话联系。”
和其他三个人分别后,阚婳一个人上了楼。
这栋楼的三楼靠近钟楼,一整层都是艺术教室,楼外是生长了一整个校龄的古槐,枝繁叶茂,室内幽暗,间或有凉风袭来,在这么幽暗的环境当中多少有些阴森。
檐角勾着不知道前几届哪个社团留下来的文创风铃,夜风一拂,清脆的声音在夜色当中带上几分凄凉,身后的感应灯走一段灭一段,阚婳路过舞蹈教室时还能看到不同角度镜面映出不同角度的自己。
实在诡异。
阚婳胆战心惊,忍不住泄愤似的戳了戳屏幕,似乎这样就能壮些胆子,她问霍堪许,[怎么还不来!]
对方秒回了一个[?]
还不等阚婳继续开口,身后的脚步声响起,阚婳骤然松了一口气,兴冲冲地转过身。
裙摆还在风里荡漾,檐角的风铃却倏然失去了声响。
阚婳的笑容僵在原地,眼里是些微的错愕与惊讶,“梁…以洲?”
“看到我很惊讶?”梁以洲单手插兜,镜片折出冷色调的光泽,“我以为你看到那封信时已经认出是我了。”
阚婳:“……”
“好久不见,不管怎么样,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了婳婳。”说着,梁以洲朝她莞尔一笑,“你会来看我,我很惊喜。”
阚婳只好也跟着提起一抹笑,默默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场误会。
“我在申城的波塞湾附近开了一家琴行,主营竖琴,已经和国外的经销商达成了深度合作。”说着,梁以洲朝阚婳递出了一张名片,“你想要的竖琴,琴行里都会有。”
“恭喜。”阚婳双手接过了梁以洲的名片,却发现上面空了一行间距,“咦,琴行的主理人怎么是空白?”
梁以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只要你愿意,这家店就是你的。”
阚婳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梁以洲下巴点了点,“这家店就是为你而开的,国内顶级的竖琴经销,手握最优质的琴行资源,有了这条渠道以后你完全可以做个闲散贵人……”
梁以洲克制而直白道:“你做不了阚家的大小姐,但是你可以做我的妻子,阚婳,我能够保证你的生活不会比从前在阚家差,甚至更加优渥。”
阚婳的声音有些抖,“梁以洲你知道你现在说什么吗?”
梁以洲颔首,目光当中若有所思,“你心里是还在惦记着之前我们在荷里堂见过的那个男人吗? ”
阚婳有些糊涂,“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能给你更多的指引吗,他能给你更优渥的生活吗,最重要的是…”梁以洲近乎诘问般步步逼近了阚婳,以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他像我一样了解你吗?”
还不等阚婳开口,梁以洲已经自顾自如数家珍般地说了起来,“我知道你的第一架竖琴是二十万,最贵的那把竖琴是威格兰古董,当年在拍卖会上被商逝水用八位数竞价拍下,但你最喜欢的是那架三百万的竖琴,因为那是你十二岁的生日礼物,上面还有你爷爷请意大利和瑞士工匠定制的竖琴弦……”
阚婳心底一颤,一股从背脊后升起的寒意围裹住了她,“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监视我?”
“不是监视。”梁以洲又笑了,他好像一直在笑,可阚婳却没办法从他的眼底汲取到哪怕一丝的温度,令她毛骨悚然,“婳婳,我的好妹妹,我这是在关心你呢。”
“你这不是关心。”
“婳婳。”梁以洲慢条斯理地扶了扶他的眼镜,顺势将阚婳逼到了墙边,“你的荣耀,你的伤疤,我都知悉,包括你在威格兰冬天滞留的那一个月。”
听到这里,阚婳霍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
去年威格兰的冬天,于阚婳而言真是十分寒冷锥心。
大雪如茫茫盐粒,洋洋洒洒地落向干涸开裂的土地,从此心底的那块伤疤再也结不起痂。
“他不知道那件事,对吗?”
梁以洲步步紧逼,阚婳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她的眼里噙了一汪泪水,像是重新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不是这样的…不是……”
阚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线竟然虚得找不到落地的顶点。
梁以洲顺势将手上的另一张卡塞进了阚婳的手心,循循善诱,“只有我了解全部的你并愿意接受你。”
阚婳低头,发现竟然是一张房卡。
“想明白了就来这里找我,我随时欢迎……”
“啪”的一声,清脆利落。
梁以洲的头都被打偏了,他用舌尖顶了顶腮,舔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回过头来看她,“看着长大的妹妹,竟然还会打人了。”
阚婳急促地喘息起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刚捞出来那样,瞪他:“你给我滚!”
“婳婳。”
“别碰我。”阚婳摇摇晃晃地支到了身后的栏杆上,身体比她的理智更先做出反应,“你让我觉得恶心。”
梁以洲顿了两秒,笑了,“恶心?”
阚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滚。”
梁以洲见她状况不好,伸手要去扶她,阚婳却猛地抽开了手,情绪激动,“我让你滚啊!”
他盯了阚婳片刻,神色冷而阴郁。
片刻后举起双手,像是置身事外一般的冷静,“好,好。你不要太激动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等到梁以洲离开后,整个教室骤然静了下来。
阚婳站定片刻,接着无力地将手覆在了脸上,泪水从指缝间流溢。
明明是蝉鸣聒噪的夏夜,阚婳却像是被威格兰的暴雪缠身,狂风飘摇,永远停在了那个大雪封山的前夜。
第56章 第56朵花 “Get lost?”……
不知过了多久, 阚婳终于留意到手机闪烁着信息的微光。
她草草看了一眼,发现是寝室群里的消息。
阚婳仰头努力地将泪水憋了回去,习惯性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她折断了梁以洲留下的房卡, 接着捡起手机准备出门。
一按。
门上的把手却纹丝不动。
阚婳还没回过神, 又去后面试着开了门。
仍然纹丝不动。
这个时候阚婳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低下头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按照齐竹悦的说法,这一栋楼的智慧教室都已经自动断电了。
阚婳又试着摸到墙边开了一下灯, 果然亮不起来。
白天熙攘的教学楼在夜色中浸入异样的寂静, 阚婳的情绪就在这样饱满的夜色中一点一滴持续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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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为什么儿时她最依赖的哥哥会变得这样面目全非, 更不明白他是从什么时候烂成了这幅可怖的模样。
他们本可以有一个体面的告别。
更绝望于,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
但其实并没有。
原来威格兰的冬天一直都在。
“有人吗?”阚婳试图动起来, 她用力地拍了拍门, “有人在外面吗?”
空旷的走廊,蘸饱了寂静的空气缓慢流动,擦过阚婳的耳畔只剩下她伶仃的回声,仿佛还夹杂着山谷簌簌的雪粒。
阚婳没有等到回应,她低头想要打齐竹悦的电话, 却发现刚刚自己一直在误触开锁,手机自动锁定了半小时。
她愣愣地盯着显示自动上锁的屏幕,一直到手机的光线渐渐熄灭了下去,她才轻轻地喃了句,“为什么事事都不顺。”
带着微微的鼻音, 听起来有些委屈。
“噼啪”一声,阚婳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一绊就往后栽了个跟斗。
猛然跌坐在地时,她一时不察连带着手机也磕到了钢管, 页面自动跳转到了紧急联系人上。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Sorry! The number you diled does not exist, plese check it nd dil lter. ”
手机没有开免提,可阚婳却在这样寂静的环境当中将语音听得一清二楚,又或许是过去她已经听过太多次这样的话。
那个被她习惯性设为第一紧急联系人的号码却已经是空号了。
阚婳有些晃神,忽然想起当年爷爷第一次给她的小手机输入电话号码的时候,特别叮嘱她说出门在外有什么事就打爷爷的电话,好的事要打,坏的事更要打,于是小阚婳就真的每天正儿八经给爷爷打电话,说今天训练营里吃了什么,说今天赛场上发生了什么,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电话对面永远都有人回应。
当大西洋的玫瑰色烟霞在天际热烈燃烧的那刻,威格兰早已迎来了它的明月,可即便如此,爷爷永远都能在三声声响内接到小阚婳的电话,然后问她,“婳婳呀,今天过得好不好?”
少顷,空气中响起隐约而压抑的抽泣声。
可是爷爷。
她现在不好,很不好。
在阚婳的记忆中,爷爷一直疼她爱她,她很少和爷爷置气,唯独的一次,是阚婳要去高卢参加竖琴比赛。
那个时候爷爷的身体已经初见病端,董怀泽在封闭备战国际奥数竞赛,阚婳高中时的好朋友Jennifer在听说她无人陪同后,就主动邀请阚婳乘坐她家的私人飞机过去,正好高卢当地也有Jennifer家的朋友,他们可以寄住一段时间。
可是商逝水一直觉得这样太麻烦人家了,其实他自己手里也有一架飞机,只是临时报批私人航线的过程非常繁琐,从一线退下来后秘书就不再负责他的生活起居,商逝水又喜欢事事喜欢亲力亲为,阚婳也是担心他太过操劳,就打定了主意要和Jennifer一起走。
阚婳觉得朋友之间相互依偎、相互帮助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也并不是惠而不返的小人,爷爷不由分说地要她拒绝朋友的好意,这在阚婳看来是一种接近蛮横的插手她生活的方式。
两人就这样在几次争吵后不欢而散。
那个时候阚婳总抵触爷爷的固执、古板和不懂变通。
后来阚婳才知道,原来那时候爷爷已经隐现胰腺癌的症状。
肉眼可见衰老得特别快的那段日子,阚婳总在各种比赛当中穿梭,通话的频率也越来越低。
偶尔阚婳问起爷爷的状况,商逝水也只是和蔼地笑,她不知道其实夜里的腹痛总让他辗转难眠,也不知道爷爷其实对自己的死亡充满平静,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阚婳自己。
商逝水偶尔会因为梦到阚婳受欺负而在夜里惊醒,他总是难过,等他走了还有谁会愿意无条件地站在他的婳婳身边?
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义,自己的守望,自己的纷争,自己的利益…阚婳只是他们衡量的天平上最微不足道的一粒砝码。
商逝水希望她少麻烦别人一点,也是希望她日后假使出了什么事,背脊也能挺得直些。
变故发生在威格兰下初雪的那天。
在奥斯汀比赛的阚婳赛前惯例给爷爷打电话,但那一天却罕见地没有接通。
阚婳的心底稍有不安,但也没多想。毕竟爷爷最近总爱去唐人街附近下象棋,虽然他总骂那里的人是“臭棋篓子”,但也不妨碍他一去就是老半天。
临上场前阚婳忽然发现爷爷给她定制的那根高音弦断了,只好临时换上没有磨合过的新弦,拨到最后几个音符时阚婳还险些被新弦割了手。
但好在赛程追分非常漂亮,下场后阚婳就被Jennifer拽去了庆功宴,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爷爷的电话仍旧打不通,阚婳没办法,只好联系了爷爷的挚友兼下属弗兰克,拜托他去家里一趟,但坏消息很快传来,爷爷被发现在家里晕死了过去。
弗兰克说他已经把爷爷送往了医院急救,医生诊断出来有胰腺癌的可能,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住了,正在住院治疗,要她冷静。
可是。
胰腺癌是治不好的啊。
阚婳无法形容她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有多么如蒙雷劈,她着急忙慌地从奥斯汀定了最早的班机回国,只是威格兰大雪封山,司机的车启动困难,她可能会在路上被困一天一夜。
那个晚上好冷啊。
司机劝她不要睡觉,阚婳也完全睡不着,蜷在后座一边流泪一边一遍遍地给爷爷打电话,可是信号好差,她什么都听不到。
后来阚婳情绪崩溃,不顾司机阻拦下车在山里暴走了许久,深一脚浅一脚,只记得似乎前面还有个车队,阚婳看不太清,蹒跚着又往前踩了两步。
她实在太冷太累了,大雪落在她的睫毛上凝起了一层霜,隐约见到有个高挑落拓的身影,穿着黑色的冲锋衣,逆着车队灯光往她的方向走来。
剪影渐渐清晰,阚婳看到那人抬手往上掀开了炫目的滑雪镜,露出一双漆黑邃利的眼瞳。
“Get lost?”
(迷路了?)
他问她。
阚婳几乎瞬间就流下了两行清泪,她咬着唇,哽咽开口,“Ye…Yes, I hve to go home right wy. Cn you plese give me lift?”
(“是的,我必须马上回家。可以拜托您载我一程吗?”)
其实阚婳自己也清楚,对方同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大雪封山时行车实在是太危险了,轻则只是像他们的车一样被冻住,可是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阚婳看到车队里的其他人也在劝他,他们手指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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