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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发觉自己脑袋有些晕,是那种不受控制的晕,就仿佛摄入过量的酒精,并不痛苦,但困意浓厚,无法抵挡。
沈愿还在认真教她,“未来,你也不要太相信男人,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是完全靠得住的,你要自己加油,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如果找到真正喜欢的人了,也记得要问问你父母的意见……”
“沈老师,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
林雾的脑袋抬不起来,趴在桌上,视线落进了那碗雪白的椰汁西米露里。
碗底若隐若现晶莹剔透的西米,像一颗颗眼泪。
她想起沈愿最近频繁失眠,但因为他心脏不好,她必须严格控制他的药物。她给他的助眠药是最温和的,普通人吃了根本不起效,想要达到安眠效果,应该需要攒很久……
“是。”沈愿慢慢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
她的眼皮已经疯狂打架,这是人类无法对抗的困倦,她拼命要鼓足精神,却依然要闭眼睛。
沈愿缓缓抬手把她一丝鬓发挽到耳后,“以后也不要和我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你和他,要身份匹配,要家世相当,还要找身体健康的,两个人相伴到老,长命百岁。”
林雾的眼皮彻底合上了。
沈愿轻轻握住她的手,指腹从她无名指根滑过,一颗眼泪便落下来,滴在骨瘦嶙峋的腿上。
“这药不会伤害身体,只是我没用,也不能抱你进房间里。醒了过后可能会腰酸背痛,房间抽屉里,我留了东西,就当是赔罪了。”
“以后,也不要找我了。”
“再见,小雾。”
第34章 第34章不被偏爱的孩子
林雾醒来后,天色已大亮。
周六的早晨,路上车辆很少,街边有牵着孩子的妈妈路过,阳光晒在她们脸上,笑容像花儿一样灿烂。
林雾曲腿坐在窗边,身上裹着毯子,瞳孔失焦。
柔软舒适的绒毯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那是一种清淡冷冽又克制的香,就像他本人一样。
恢复成沈老师过后他总是凶巴巴的,眉间凝着化不开的忧思,睡着时也常常皱眉,一点都不如从前那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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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可爱。但林雾喜欢作为沈老师的他,她总觉得,他只有在成为沈老师时才不会任由别人欺负。
他向来是宁折不弯的。
也是温柔的。
昨晚她闭上眼睛后感觉并没有完全消失,她能感受到他给她搭毯子,伴随那温暖而来的,还有低低的抽泣。
他明明是不舍的。
但他还是狠心删掉了她拍的照片,清理了他自己所有东西,只给她留下一只薄薄的信封,甚至半个字都没舍得写,只搁了一张装着他全部身家的银行卡。
可笑,天底下哪有老师要把自己全部身家送给学生的道理。
林雾捂着脸安静待了一会儿。
想来想去,她觉得,还是怪她对他太客气了。
因为他身体虚弱,就舍不得对他动粗。
因为喜欢他,就由着他为非作歹。
林雾干脆咬牙,抹了眼泪拨通电话:
“杳杳,你现在有空么。”-
运气不好,赶上了一场倾盆大雨。
夜晚的雨水比刀子还要狠,沈愿在路边休息了一晚上,体温虽然已经烘干湿透的衣服,但浑身难受的厉害,骨头缝里像钻进了细针,扎得他神经麻木。
好在也感受不到剧烈的疼痛了。
沈愿拿身上最后剩下的一点现金拦了辆出租,他衣服皱巴巴的,看着不大干净,司机往后视镜瞥,有意无意低低的“啧”。
沈愿微仰下巴望过去,他立刻收声了。
车子一路向北开去。
他以前的家,在市内最昂贵的地段,寸土寸金。
沈愿脑袋昏沉,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过后已经抵达门口,他按下车窗看了保安一眼,保安立刻放车子进去了。
这里面的路还是那么弯弯绕绕,越靠近家,沈愿的脸色越来越白,抵达家门口时早已面无血色。
家门前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雅致幽静,穿过翠绿的草坪在尽头分叉,一侧绕着尊贵豪华的房子,一侧绕着宽阔蔚蓝的湖水。
沈愿勉力推着轮椅,从后门进去。
还好他没有忘记密码。
阳光房里种满了花草,六年不见似乎又扩大了,满园芬芳无尽,华丽又宽敞,单单走过这一条路,就几乎用光了沈愿的力气。
他停在走廊中央,看见书房的门打开了。
沈时舟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沈愿,他脸上明显一惊,不过惊讶过后,迅速换上了严肃。
“你回来干什么?”沈时舟下意识往楼上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我跟你说过不准回来。”
沈愿漠然望着他,好一会儿后,似笑非笑慢慢吐出一句:“你算什么东西。”
沈时舟怔住。
他走到沈愿面前,居高临下,但没在沈愿脸上看到一丝怯懦恐惧,眼睛里只有过去那熟悉的自大狂妄。
他有点不确定,“你恢复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疯过,之前都是演的。”
沈愿不禁冷笑,“沈时舟,你这脑子能考上名校也不容易,老头子砸不少钱吧。”
沈时舟被刺得眉头紧锁,手指绷出青筋拦住他,“滚出去。”
沈愿垂手搭在腿上,面无表情看他。
“沈愿!”沈时舟最看不得他这副样子,英俊的脸瞬间红了,拳头紧紧捏起,恨不得把他撂翻在地。
沈愿倏忽抬头,眼神凛冽,“沈时舟,你要有胆子就把我打死在这里
,试试看我做鬼会不会缠着你们一家子。”
沈时舟抬手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沈愿被打得侧过头去,耳鸣和心悸接踵而至,脑子里瞬间嗡嗡作响。
他把嘴里咬出一丝血气,抬手攥着胸口衣料,有点控制不住的发抖,忍着痛冷冷瞥向沈时舟,“给我滚开,我今天一定要进去。”
按理说沈愿现在非常好处理,甚至无需对他大动拳脚,把他推开扔在角落不管他没两天就能死了。
但是,沈愿知道沈时舟不敢。
他那么在乎前途的人,就算风险很低,也不想惹上人命官司。
沈愿摁在胸口的手抖得止不住,嘴里血腥气直冒,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是他上次被张强刚捅那一刀留下的伤口,本就不算愈合,昨晚淋了雨,估计也彻底好不了了。
沈愿的嘴唇褪去有血色,灰白得可怕,他的手指因为疼痛僵住,便只能拿指节抵住,缓慢推动轮椅。
旁边的沈时舟拧眉看他过去。
沈愿的身体忍不住弓起,他在客厅等待,忍不住把手架在沙发上,埋着头,疼得大口大口喘气。
真是天公不作美,偏偏要挑这时候疼成这样。
沈愿用力抓了一把沙发,双目通红,转头咬牙看向沈时舟,“算了,送我出去……”
没有机会了。
错过这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沈时舟走过来,手刚搭在轮椅上,楼梯口便传来了声音。
正是上午十点,云舒起床了。
她一把年纪了但容貌还是年轻,这么多年一直在家里当吃喝玩乐阔太太,大大小小的事都没操心过,打扮靓丽,脸上也随时都挂着笑容。
她站在楼梯口,远远的朝沈时舟打招呼:“儿子!今天有什么安排呐?”
沈愿和沈时舟都瞬间僵住。
云舒这才注意到沈时舟旁边还有个人,她一眼就看到那人身下的轮椅,笑容悄悄褪下去,有些诧异的走过来:“呀,这位是……”
沈愿下意识想躲她的视线。
她走得很慢,这几步像走了快十年。
沈愿的心扑通、扑通,越来越痛苦,胸腔慢慢压缩,呼吸逐渐滞涩。
他抬头,朝云舒看过去,“妈。”
云舒脸上的疑惑瞬间僵住,眼睛顿时瞪大,眉毛高高飞起来,“小,小愿!”
沈愿淡淡笑了一下,他眼睛发热,但还不至于哭出来,心里像打翻一大桶酸水。
他依然剧痛无比,面色发白,手臂艰难的抬起来朝她挥了挥,“好久不见。”
云舒疾步过来,伸手想摸他,却突然察觉他狼狈得厉害。衣物不洁、头发也乱、胳膊和手掌也不大干净。
她有洁癖,下意识迟疑了。
沈愿心里像漏了个大洞,冷风无穷无尽的吹进来,他不觉得多难受,只是觉得遗憾。
过去六年,他杳无音信,家里没有人联系过他,甚至包括以前最疼爱他的云舒。
在疗养院时,他每天每天都为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挨打,身上旧伤添新伤,不敢告状,有时还饿得悄悄吃垃圾桶里垃圾。所以他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艰难拖了六年,就这样到此为止了。
谁曾想,当初只不过是年轻气盛,不愿意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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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家里安排,和爸爸吵得不可开交,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去追梦……结果到头来,当老师当不好,当儿子也当不好。
“今天路过,顺便来看看您。”沈愿道。
云舒神色复杂打量着他,向来不管事的人也忍不住严肃起来,“你怎么回事?生病了?受伤了?”
沈愿摇头,“打球摔了,崴脚而已。”
“真的?”
“真的。”沈愿微笑,“前不久遇到沈时舟了,和他打球。不信您问他。”
沈时舟仿佛噎了一下,别开脸不想看他。
云舒皱眉瞄了沈时舟一眼,视线又转回沈愿身上。
沈愿身上的疼痛很给面子,被心酸压下去不少,他虽然四肢麻木,但还有力气说话,“妈,上午有事么?”
云舒点头,“十一点约了sp。”
“好。”沈愿望了一眼壁钟,“耽误一会儿,我聊几句就走。”
云舒嘴角动了动,表情依然不大好,“行。”
沈愿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身上脏,也没力气去沙发上,就坐在轮椅上,靠近云舒身边。
云舒以为他有什么大事要谈,结果他只说一些无关紧要芝麻粒大的事,多是问家里情况如何,问完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又问二姑三姨四叔……像上年纪的八卦太太。
不过可能是这么些年在外头吃不少苦,沈愿没以前那么尖锐了,也不再一天到晚执着他那些不像样的想法。
云舒没忍住,打断了他,“你现在还在当老师吗?”
沈愿微愣,淡笑着摇头,“没当了。”
“在做什么?”
“最近没有工作。”
旁边沈时舟呵笑一声,云舒的脸色也阴沉,冷冷说:“你当初把你爸爸气到住院,固执己见,为的就是今天么?”
沈愿怔住:“爸他……”
云舒摆摆手,“已经好了。早好了。”
沈愿心里放松下来,酸楚悄悄弥漫开,垂眸看着自己僵白的手指。他想了想,还是诚恳的说:“妈,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懂事。”
年少得志,最容易轻狂失势。在微不足道的领域中小有成绩便自以为是,最是蠢笨无知。
——这是他那位高权重的父亲曾骂过他的话。
“我没脸见爸爸,等他回来,拜托您帮我带个歉意吧。”
沈愿动了动手指,已经没有力气了,心脏也越来越沉重,眼前阵阵发晕。
他转头看沈时舟,“哥,送我一下?”
沈时舟没说话,皱眉过来推轮椅。
冷汗从沈愿后背浸出,他感到几乎能把他冰封的寒冷,他淋了雨,不出意料发烧了。也幸亏这场发烧,才能显得他气色稍好一些。
家里房子很大,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团看不清的白光。
以前,他是那个不被偏爱的孩子,以后,他不再是父母的孩子……
沈时舟把他推到大门外便不想再多走一步,关了门转身就要走,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他心烦,接电话语气不怎么好,“哪位。”
电话那端,是个清脆的女声:
“沈时舟,我是林雾。”
第35章 第35章混蛋,我就知道
沈时舟眉峰一拧。
他看了门外的沈愿一眼,手指悠悠插进西装兜里,慢吞吞道:“林、雾。”
果然,本来已经要离开的沈愿突然回过头来。
沈时舟的目光斜斜凝视着他,对着电话开口:“林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电话另一头的林雾开门见山,“我找沈愿,你见到他了吗?”
沈时舟还没说话,沈愿已经黑着脸过来。花园前两扇矮矮的雕花铁门,沈愿坐在轮椅上,脸被遮挡了一半,看上去更加阴沉。
“噢,你找沈愿啊……”沈时舟故意放低了声音,他把手机拿开,低头看沈愿:“你希望我怎么跟她说。”
沈愿毫不犹豫:“说你没见过我。”
沈时舟冷笑:“条件呢?”
“你想要什么。”
“要你永远别回来。”
“正有此意。”
“当真?”
“真的。”
“行。”沈时舟答应得很爽快,转头却对林雾说:“我没见过沈愿,不过,我知道他会去哪里。”
沈愿一巴掌抓住小铁门,他头昏脑胀控制不好力度,身下轮椅猛撞过来,撞出“咚”的一声,“沈时舟!”
电话里林雾的问:“你那边什么声音?”
沈时舟低笑道:“没什么,只是家里养的小狗顽劣,把链子和笼子撞在一起。”
沈愿并不在乎他的侮辱,只是皱眉注视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林小姐,你还没来过我家吧?说起来,我家很漂亮,位置就在城北的……”
沈愿立刻懂他的意思了。虽然从小到
大沈时舟都不怎么喜欢他,觉得他除了脑子聪明点以外一无是处,但这样着急赶人也真是有失风度。
还好沈愿也不想多留,他闷咳一声,立刻转头推轮椅,但他手上没力气,轮椅的轮子卡在了小铁门里面。
他咬了牙,偶然抬头,看见云舒打开房门朝花园这边快步走过来,她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正在朝他挥手。
沈愿顿时急了,一把拽住沈时舟的胳膊,“先别急着犯蠢了,立刻送我出去!”
沈时舟的手机不慎被他晃掉,沈愿眼看云舒越走越近,急不可耐,低头就要帮他捡手机。
刚弯下腰,猝不及防,他耳间炸开一声钢针捅入般的轰鸣。
他的心脏在短短一瞬便绷紧了,眼前一黑,忽然栽倒在地上。
……
沈愿没想到自己在这里晕倒。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后,正躺在沈家客房里挂点滴。
他睡着前并没有完全昏迷,只是因为强烈的不适无法睁眼、无法说话,大概知道云舒看到了他晕倒,隐隐约约的,他听到了她尖叫。
昨晚淋雨高烧导致他病情加重,撑不住了昏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那会儿他似乎还听见医生说他身体状况。
不能久留了。
沈愿拔了针,手臂使不出什么力气,只能一点一点挪到床边,再一身翻身滚到床下。
他在地毯上躺了一会儿,休息很久,勉强弓身坐起来。好在轮椅放的不远,他右手几乎废用,只能拿左手扒着地毯爬过去。
沈家豪华,即便是客房也很大,沈愿费力坐到了轮椅上,撩起沉重的眼皮,深深望了一眼——
他记得,这是小时候他和沈时舟玩捉迷藏常常来的那一间。
沈愿感觉心脏很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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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骨推着轮椅来到房间外,走廊里空荡荡的,轮子转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推轮椅推得十分艰难,喘着气,有些恍惚,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呀,你怎么下床了,药输完了么?”
沈愿回头看见一位陌生的女人。她年纪偏大,腰间系着一条围裙,估计是新来的保姆阿姨,也不认得他。
保姆走过来,“我送你回去再歇歇吧。”
“谢谢,不必了。”
窗外天色暗沉,时间应该也不早了。沈愿问:“沈时舟还在家吗?我有事交待他,简单说两句就走。”
保姆一听,面露惊讶,“时舟正在见客人呢。”
见客人?
沈愿一只手捂着胃,微蹙眉头。他不想打断沈时舟发生争执,但是再等下去搞不好爸爸就要回来了。
“麻烦带我去找他吧。”
沈愿猜想沈时舟或许在见工作上的客人,估计也不便介绍他,他索性自称过来治病投奔的远房亲戚吧……
于是,保姆推着他来到楼梯口。
沈愿垂眸看见楼下客厅里坐着个俏丽的女人背影。
她端坐在沈时舟对面,一头长发乌黑柔顺,身上雪白的缎面长裙衬得人玲珑白净。
沈愿心一惊,瞬间转动轮椅退到墙后。
林雾来了!
沈时舟正在见的客人居然是她。
保姆好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沈愿眸子收束,额间冷汗涔涔,“没什么,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您先去忙吧。”
保姆觉得这人古怪,但也没多问。
二楼楼梯口距离客厅很远,沈愿只能隐约听见林雾和沈时舟说话,不过依照林雾的反应来看,她还不知道他也在这里。
沈愿用力握住扶手,慢慢靠墙坐下,隐匿在了黑暗里-
林雾和沈时舟聊了整整一下午。
不得不说,沈时舟的言谈举止完全对得起他的身份,这个男人和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一样优秀得体、面面俱到,就像柔和版本的沈愿,任何人和他聊天都不会无话可谈。
不过今天林雾和他不像先前那样合得来。
中间她一度想要把手里的茶泼到他脸上去。
沈时舟说:“沈愿他有今天都是他咎由自取,无论他现在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同情他。一开始我还想过把他带回来,可后来我又想,不如索性让他死在外头,也免得扰了我父母清净。”
林雾震惊,“你们是亲兄弟,怎么能这样对他?”
沈时舟却只是淡淡一笑:“当初我父亲给他铺好一条康庄大道,只需要他乖乖听话就可以。可他偏不,他自诩正义,不愿意通过任何不公平手段抢东西。他固执、愚蠢,坚持要去散爱心、去当老师……最近他把父亲气到昏迷,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去当老师。”
“可笑。”沈时舟的视线若有若无往高处瞥了一眼,又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林雾回头,什么也没看见。
她又皱眉,“这是你们父母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我父母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这些年我给家里做不少思想工作,现在他们一致认为,家里只有一个儿子也挺好的。”
林雾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也有个弟弟,但她永远想象不出自己什么情况下能恨林昱恨到这地步。
她想来想去,“你莫不是怕他和你抢家产吧?”
沈时舟不由得嗤笑一声,起身送客,“林小姐,即使他回来,也得不到什么,从小到大,我才是最受宠的那个。”
这人居然能问心无愧说出这种话,林雾简直无言以对,她站起来,环顾屋子一圈,“沈先生,其实我对你们家事无从置喙。我只想要沈愿,请允许我再问一次,他当真不在这里么?”
沈时舟笑容依然优雅,淡淡的视线又莫名往楼上飘去。
林雾会意,停滞几秒,猛地回头。
但依然什么也没有。
宽敞明亮的楼梯空荡荡,他们家没有宠物,干净到一粒灰尘一根毛发都没有。楼梯尽头是一堵墙,往右延伸而去,就是二楼房间。
林雾将信将疑,拎起自己的包。
她往外走了两步,忽然,转身拔腿朝楼梯跑去。
“林小姐!”
林雾没管沈时舟的呼喊,情况紧急,她可顾不上什么礼貌教养,在别人家里一路飞奔,直接跑上二楼。
她伸腿迈过去,转头看见走廊里空无一人。
不可能!
林雾咬着牙,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一间一间打开房门,大喊着:“小愿!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
二楼房间都没锁门,林雾每打开一间都要进去仔细搜查,床底、衣柜、卫生间……一个也不放过。
很快咚咚咚的脚步声就传来,一个腰围裙的女人惊恐的冲过来阻止她,“这是要找什么啊?这可不是让你这样乱翻的地方!”
“您是这家的保姆?”林雾赶忙跑过去握住她的肩膀,“请问沈愿在家吗?”
保姆身后,沈时舟也走了过来。他嘴唇微抿,眼里情绪情绪晦暗不明。
保姆惶恐回头的看沈时舟一眼,又愣愣道:“谁?”
“沈愿。”林雾重复,“小愿啊!”
保姆呆呆的,摇了摇头。
林雾怔住。
保姆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说谎。难道,沈愿真的不在这里?
她刚才把二楼每一间屋子都找遍了,别说沈愿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先前进门时她还特意留心过一楼,看上去也没有任何沈愿的影子。
沈时舟手插兜叹了口气。
林雾抬手抚过额前碎发,她太着急,脑子都发烫了。
“抱歉,是我冒昧了。”林雾努力稳住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提着包匆匆下楼,“请原谅我。我以后不会来打扰了。”
她的身影很快在门口消失不见。
保姆站在楼梯没动,愣愣的问:“她说的沈愿……是谁啊?”
沈时舟皱眉头望林雾的方向,他无心多解释,摆摆手往楼下走去。
大约
半小时后,二楼花园的角落里,沈愿缓慢推着轮椅出来。
他很会选地方躲,林雾只知道用力翻找房间,却直接略过了中间的露天花园。
躲过一劫。
准确来说,是她躲过一劫。
沈愿的心狠狠揪起,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家房子,父母还没回家,他也不会跟他们撞上。
正如沈时舟所说,他还是干脆死在外面吧。
沈愿谢过给他送水的保姆,慢慢转到轮椅去坐电梯下到一楼,在黑暗里,最后看了一眼寂静华丽的客厅,转身从后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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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推开门,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径,出了花园。
外面天空已经黑透。
沈愿静静抬头望向月亮,他开始思索,自己应该去哪里。
下一秒,他突然被人从后面狠狠抱住。
“混蛋,我就知道!”
第36章 第36章你该不会是不想负责吧……
沈愿吓得面色惨白,猛地回过头去,突然看到了林雾。
她那双眼睛近在咫尺,在黑夜里明亮又耀眼,好像一只蛰伏已久的小豹子,强烈的欲望毫不掩饰从瞳孔里喷薄而出。
沈愿有些紧张,想狡辩几句,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直接抱住了他的腰把他按倒在地上。
“林雾!”
沈愿仰躺进草坪里,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试图推开她,但高烧烧得身上没一点力气。
林雾不由分说直接动手脱他的衬衫,细小的纽扣在黑夜里模糊不清,她解了几次都没能解开,一时着急,直接用力扯掉了。
“林雾,你干什么!”沈愿震惊。
他毫无防备,不敢相信这死丫头敢这么对他,这可是在他家门口!
且不说伤风败俗,要是他爸爸回来看到,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不过林雾现在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她手掌抵住他的胸口把他死死摁在地上,松软的泥土紧贴着他的后背,雨后翠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
林雾的眼眶早已通红,咬牙切齿的说:“沈老师,难道只允许你给我下安眠药,不允许我对你动粗么?”
沈愿头疼欲裂,一股子透底的寒冷从地面侵入他的身体,顺着脊柱蔓延到四肢百骸,他骨头缝里都开始颤抖。
“你——”
林雾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利落解开他的衬衫,底下竟还有一件白t,她抬手掀开,他那纤细的腰肢顿时一览无余。
朦朦月光下,他的皮肤苍白细腻,腰际线条勾出一条深髓优雅的阴影。
林雾心潮涌动,狠狠掐了一把。
沈愿这些年虽然也屈辱过很多次了,但这样的屈辱还真是头一回,他感觉一身的血液都让她掐沸腾了,脖颈后仰,连同身上那些纠缠已久的疼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远处,白色车灯从湖对岸闪过,穿过了波光粼粼的湖面,照出沈愿下颌发亮的冷汗。
他咬了牙,冷声道:“去车上!”
林雾哼一声,托住他的腰背和脖颈把他扶起来,指尖虚虚划过他的皮肤。
沈愿顺势捉住她的手腕,垂着头,月光下,与她额头相抵。
两个人都喘着粗气,林雾心里说不清是该喜悦还是激动,她忍不住嘴角一勾,伸出手缓慢往下摸。
她的心脏也早已远超负荷,手指和嘴角都微微发抖,颤声呵笑,“果然啊……男人嘴再硬,身体还是一样老实。”
沈愿睁开眼,在月色下皱眉凝视着她。
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林雾护住他的腿,两个人一起钻进了后座。
长夜漫漫。
一夜翻云覆雨。
第二天,早上七点。
清晨的阳光准时亮起。
林雾这几天都没睡好,但车里睡着不舒服,阳光刚照到脸上就醒来了。
她脑袋靠在沈愿身上,醒来稍稍动了动,沈愿便也醒了。
林雾半梦半醒睁开眼,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还难受么?”
沈愿脸色有些白,但体温已经降下来了,还没睁眼,淡淡应了句:“死不了。”
林雾低低笑了笑,凑上前贴住他的脸颊,“沈老师,你皮肤可真好啊……是不是因为总输液?”
沈愿咳嗽几声,转头避开她,“不知道。”
林雾又笑两下,爬起来去开车。
沈愿心脏不好,早起常常困倦乏力,精神不济,昨晚折腾得太厉害,他今早就剩点力气喘气了。林雾把他半扶半抱弄去副驾,给他系好安全带,还搭了一床厚厚的毯子。
她专心开车,他就在旁边继续睡觉,沉默又安静,脑袋斜靠着皮质座椅,睫毛温顺垂在雪白的脸颊上。
等红绿灯时,林雾转头看他,又忍不住笑起。
红灯变绿,她回头踩下油门。
突然,熄火了。
这车子又老又旧还是手排挡,林雾不太擅长,心里一紧,手忙脚乱重新排挡。
车子纹丝不动,后面很快就传来催促的滴滴声。
沈愿也被吵醒了。
林雾这人做事向来急不得,越急越乱,高中那会儿也是如此。
沈愿撑起手肘支住身体,一只胳膊伸到她面前,上下拧了钥匙,低声道:“没点火。”
林雾恍然大悟,这才顺利发动车子。
今天路上车流不多,林雾心有余悸,在空旷的马路上驶出去好远都胆战心惊,唯恐这小破车再熄火。
她紧盯着前方,眼珠一眨不眨。
认真的样子还有几分可爱。
沈愿望着她,随口问:“昨天去了趟大型垃圾回收站么。”
林雾愣住,“什么?”
“跟你同辈的吉利可不好找。”
“……”
林雾啧一声,自己也笑了:“还说呢,都怨你乱跑。我的小灰前天刚送去保养,我去找杳杳拜托她帮忙一起找你,她就从大院儿仓库里给我翻了个这玩意出来!”
沈愿有些头疼,转头看着窗外,叹气道:“不是乱跑。”
“对了,等会儿我还得跟杳杳报信呢。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出动好大一伙人全城通缉你呢,不过没想到,还是我先找到你。”林雾笑得有些小得意,“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沈愿闭上眼,“是上次抢劫的那伙人吧。”
林雾惊讶,“你都知道了?杳杳跟你说的吗?”
沈愿低哼。
这还需要人说么?他们演技烂得不能再烂了,也就是欺负他当时人傻。
“对不起啦,当时荒唐无知,现在你就当我想过过英雄救美的瘾好了。”林雾笑笑,把车子开进小区地下车库。
美好的周末。
下午,沈愿又去休息,林雾趁机把城南的房子大改了一番。
两厅四室的户型,林雾把主卧和次卧的桌椅全部清空,一股脑搬去最小的房间,沙发推去角落里,厨房的推拉门也准备拆了。
沈愿傍晚睡醒,她便迫不及待推他去看。
“这样设计,客厅是不是宽敞多了?”
沈愿愕然,“这么方正的客厅,怎么能这样安置沙发?”
“这样才不会挡着你的轮椅嘛。”林雾又笑笑,“厨房我也改成了开放式,方便你进出。”
沈愿惊叹她的胡来,“装修的时候没有计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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