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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我做饭慢,别饿着你
门铃按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来开门。
林雾急不可耐,大喊了几声,屋里依然没有回应,她干脆给沈时舟打了通电话。
索性沈时舟先前和房东商量给这套房子换了密码锁,他也没多问,直接把密码告诉了她。
林雾开门进去,看见客厅里没人,她直奔卧室,果然在曾经一起躺过的那张床上看见了沈愿。
她刚迈进去,脚步就顿住了。
沈愿正半躺在床上睡觉,腰后垫了很多软枕,脑袋微仰着,脸上戴了一只透明氧气罩。
他没有听到声音,睡得很沉,最近似乎又瘦了不少,面容憔悴宁静,右手还是没有康复,虚弱挂在胸前,左手静静耷拉在身旁,内侧多了许多青青紫紫。
在这一个多月里,他的情况明显差了很多。
林雾的心轻轻颤了一下,她伸手,想摸摸他的手指,又想起先前是怎样对他。
让他去死这种话一旦说出口,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也不过是寒暄几句了。
林雾只好收回胳膊,在床边坐下,“沈愿。”
第一声沈愿没有听到,她又耐心的唤了一句,沈愿这才有了点反应,睫毛微微抖了抖,缓慢撩起。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到面前的人影,看了好久,只当是在做梦,也没力气说话。
林雾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是我。我来看你了。”
沈愿刚醒来,心脏还是负荷不了颓败的躯体,他静静看着她,缓过劲儿了才哑着嗓子开口:“是小雾么?”
林雾点头,“是我。”
沈愿努力笑起来,他嘴唇干得厉害,在氧气面罩下艰难打开:“你来看我了……”
他试探着想要伸出手,但手指缩了缩,还是默默收了回去,眼泪也流不出来了,他脑袋里很平静,吸了口氧气问:“现在几点了?”
林雾瞄了一眼手表,“十二点半了。”
“十二点半……”沈愿脑袋动了一下,黑发在枕头上磨出沙沙声,他的眼睛终于能彻底睁开了,笑说:“我给你做饭吧,我最近,没有事做,就……”
他还是有点喘,“就学着做了一些。”
林雾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你还有力气做饭吗?”
沈愿微笑着点头,“不要紧的……城里医生厉害,最近,打了很多针,我觉得……身体好多了。”
他说话很费劲,干脆就不再多说了,摘了氧气面罩,左手支着就要起身。
他那只手已经细到关节突出,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刚埋头眼前就是一阵昏黑,心脏又传来强烈的窒息和钝痛。
林雾赶忙搀住他。
沈愿再傻也知道不能这时候刨根问底,抬头笑着对她道了谢,被她扶着慢慢下床了。
虽然他自己说他身体好了很多,但事实骗不了人。他连普通轮椅都坐不了了,沈时舟给他换了个高背的,还安装了不少器械,其中就包括呼吸机。
沈愿默默揉了揉膝盖,像什么事也没有发过一样,热情的邀请林雾去厨房指导他的厨艺。
他只有一只不怎么好使的手,林雾也不知道他怎么学做饭的。
沈愿现在心脏越来越差,做事很慢,光是从冰箱里把食材拿出来就费了不少力气,胳膊支着厨台缓了一会儿,才开始慢吞吞的洗菜。
他的手一直在发抖,全神贯注的控制着胳膊,把一颗颗圣女果放进水池里。
林雾感觉自己的心里压了石头,理智知道她不能再关心他,但一看到他那双单纯明亮的眼睛,她又于心不忍。
说到底,她还是不该来的。
“小雾,谢谢你来看我……”沈愿看着水里红彤彤的果子,声音很温柔,“我都不敢想你还会来看我,真好……感觉很像之前你刚回来的时候,我那天被罚不能吃饭,胃疼得只能睡觉,但是一睁眼,就忽然看到你了。很开心。”
他对护工虐待他的事并没有多少意见,就像在说什么天气一样自然。
林雾的心又猛地沉了下去。
她来找他就是为了这件事,但是当事人自己都并不在意,就仿佛遭遇不测的人不是他。
她嘴唇动了动,咬着牙,还是说出来了:“沈愿,你上次被捅那个案子已经有进展了。”
沈愿清洗圣女果的手停住,转头愣愣看向她。
他的脸颊越发消瘦,显得那双眼睛更加明亮无邪。
林雾不敢看那双眼睛,别开头说:“警察应该已经给你打电话了,他们跟你说了挺多吧?这个案子有点复杂,还牵扯到很多六年前的事。”
沈愿应了一声,察觉到她不想看他,就沉默转过头继续清洗圣女果了。
他的声音很轻:“他们说我以前做过很过分的事,我伤害了很多无辜的女孩,我应该下地狱……”
林雾的心狠狠一颤。
“不是!”她忽然有些焦躁,抓了一把自己头发,直直看向他,“不是不是不是,那只是骗你的,你别信!”
沈愿的身体抖了一下,摇摇头说:“没关系的,我现在终于知道我以前为什么挨打了。”
“那不是——”林雾感到莫名的崩溃,他越是平静她就越是感到不安,她干脆伸手转过他的轮椅,强迫他回头看着她。
她紧盯着他的眼睛,“你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知道你不会做这样的事,你是个好……不,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你绝对……总之,你不要信!”
沈愿有些发抖,身体微微缩起来,左手无力搭在腿上,低头问:“可是我伤害过你,不是么?”
“对……但不是这样的伤害!”
沈愿努力扯扯嘴角,脸色苍白抬头看她。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那绝望破碎的眼神就逼得林雾快要疯掉。
林雾心里不断冒出抱住眼前的人的冲动,但理智始终占据着上风,她手指捏紧了,皱眉放开了轮椅。
“算了。总之你不要信,你没有做过那些事。”
沈愿轻轻应了一声,继续回头给她做饭了。
林雾站在旁侧,看见他那已经快要干涸的眼睛里又淌出两行热泪,顺着他憔悴苍白的面颊往下滑。
她不敢再看,匆忙迈了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林雾心颤得厉害,快步穿过客厅推开门来到阳台,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她如同溺水上岸般贪婪吸了一口气。
她实在没办法骗她自己,报仇过后情绪从至高点降落,冷静下来的这段日子,她看到沈愿难过,心里并没有持续的爽感,反倒是不断冒出一些可怜他的想法。
她非常痛恨自己的没出息。
林雾在阳台转了一会儿,看见自己留下的花被照料得很好,忍住了搬走的想法,又转头走回客厅。
客厅里东西很少,大致还是她离开前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沈愿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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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平静下来了,站在客厅里问他:“你平时都一个人住吗?没人照顾你吗?”
厨房是开放式的,沈愿低头专心摆弄着手里的食材,没回头,“哥哥给我请了护工,早晚都会来一趟,还有医生偶尔会来给我打针,没关系,我一个人能行的。”
亲自照顾过他,林雾当然知道他一个人能不能行。
不过这也不是她该管的事了,林雾打定主意这次回去过后再也不来了。
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随口问:“怎么不跟你哥回家去?”
沈愿把洗好的圣女果装进瓷碗里,又倒了一盒蓝莓和葡萄,他把瓷碗放在腿上,小心操作轮椅出来。
“哥哥说我不能回家。”沈愿面色平淡,把瓷碗放在林雾面前,笑了笑,“小雾,先吃点水果吧。我做饭慢,别饿着你。”
林雾微怔。
他笑起来很好看,眉眼都弯弯的,好像从没有被生活侵蚀过一样。
林雾哪还有心思管水果,急忙问:“他为什么不让你回家?”
沈愿脑袋轻靠着轮椅颈枕,笑着摇摇头,“他说我这样子会吓坏爸爸妈妈,他还给我看了他们的照片,我最近也记起了一点小时候的事……小雾,我
其实不是孤儿,我以前有家,也有爸妈,我的家,好像还挺漂亮的。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瞧瞧……”
林雾愣住,眼眶竟慢慢温热。
她不清楚沈时舟对沈愿病情的了解程度,但她觉得,应该也不至于残忍到让沈愿临终前都不能见父母。
沈愿又冲她微微笑,转动轮椅,“小雾,等等我吧。”
林雾赶忙捉住他的手,他的手凉到刺骨,关节也是僵硬的。
林雾努力忍住眼泪,对他摇头,“我不吃了,别做了,我……我来之前就吃过饭了。你快去休息吧。”
沈愿脸上闪过惊诧,很快,又释然的笑起来。他脸上的泪痕已经擦掉了,只剩睫毛还是湿漉漉的。
他看着她握他的手,低着头,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小雾……其实,我明天就要去长期住院了,以后,可能也不会从医院回来。今天能等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再抬头时,他眼睛里蓄起了几颗泪,点点光芒闪烁,像一汪浅浅的湖泊。
沈愿知道不能再奢求,但他还是鼓起了勇气问:“小雾,走之前,可以再抱抱我么?”
第22章 第22章你那会儿去过禾山?
柔风拂过阳台上的绣球,吹进空荡荡的客厅。
林雾也仿佛掉进一场虚幻的梦境,她的手指僵在原地,心里难受得厉害,兀自想起了过去的沈愿。
他以前总是恣意又自在,他的世界只有未知和有趣,没有别离。
她记得,高二时的某一天,金秋时节,学校里那棵百年银杏叶片金黄,簌簌落在地上。
轮到高二三班做值日那天,一夜风吹后叶片全部掉了,班里同学都不想打扫,推推阻阻到最后一节课才去打扫。
沈愿抱着书本路过时,不知道是哪个胆儿肥的,以拉肚子为由把扫帚塞给了他。
沈愿这人要说脾气好,倒也不好;要说脾气坏,倒也还不错。他什么都没问,放下书就开始打扫了。
那时他已经来授课一年,跟班里同学都很熟了,林雾知道他的脾性,偶尔玩心大起,也会捉弄他。
她悄悄抱着一筐刚整合好的银杏叶,跑到他打扫的角落里。他做事专注,她就利用这一点,他每扫完一角就铺上。
于是,沈愿忙活了半小时发现叶子越扫越多。
他转身给她逮到,像拎鸡仔一样把她拎到面前,脑子灵光,立马就想出招儿收拾她:“上次第一道大题全班就你一个人错,回去抄公式五十遍。”
林雾不服:“老师,你上次说物理只会背公式没用啊!”
沈愿两手一摊,笑,“是啊,那你回去做五十道大题吧。”
林雾连忙抱头,“老师我错了。”
“知错也没用,下次再错那么简单的题你干脆写五十张卷子好了。”
林雾彻底崩溃了,“沈老师,你这是公报私仇啊!”
沈愿摆摆手就往回走,“你要是不错那题,我可没办法报仇。”
林雾留在原地抓狂,沈愿走出好远又轻飘飘的回头说:“别忘把你洒的叶子也扫了。”
她那天气得想暗杀他,连做三天才把题目做完,交给他时,他正坐在讲台上,翻动书页,低头窃笑。
他笑起来时一点也不凶,眼睛里漾着微光,睫毛轻眨,美得像一幅水彩画。
那时她悄悄猜想着,沈愿或许八十岁了笑起来也那么好看吧。
不过现在她知道了。
他或许没有那一天了。
沈愿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也立刻识趣了,低头说了句对不起就转动轮椅回了厨房。
他知道林雾没有理由再惯着他,她还能来看他已经是开恩了,他不能再贪心。但他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心脏像是被死死掐住,疼得眼泪直冒。
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只番茄,又忽然想起林雾说她吃过饭了,恍惚间番茄从他手中脱落,掉在地上砸成一团烂泥。
他俯身想去捡,刚低头,胸口就如针扎似的喘不过气。
还能做什么呢?
还能做点什么,才能把她留住,哪怕只是多留一分钟。
他竭力的想,却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沈愿捂着胸口,抬头望向遥遥几步外的林雾。他脸色唰的白了下来,忽然无比深刻又绝望的意识到,他们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了。
这一个多月里他的每一天都过得痛苦无比。
前一周时他每天幻想着她出现,每天什么也不做,就呆呆蜷在客厅里望着门口。
心情对他的病情影响很大,短短两周后他就因为频繁晕倒不得不佩戴呼吸机,日子过得稀里糊涂,幻觉占据了生活的大部分。
他有时会觉得自己还在禾山镇上,她已经把他从疗养院接走,于是他立刻摸索着爬起来,去给她做饭,每天换着花样给她做,只为得到她一句表扬。
有时又知道他们已经来了城里,她说过要带他治病,他要乖乖配合医生,要争取再多活一些日子……
后来他只能躺在床上,日复一日的活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梦境里。
目光穿越了薄薄的空气,在一片沉静中,落进了林雾眼里。
林雾回过神来,眼神聚焦,看向沈愿那张含泪的笑脸。
他似乎还对她有所期待。
期待她可以留下来。
但是她不能一错再错了。
林雾拿起包,匆忙起身,“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事,你别太在乎警察说的,没有定论的事都别去相信。保重。”
她说完,没再看他一眼就赶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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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合上,她连等电梯都来不及,脱掉高跟鞋跌跌撞撞的奔下楼梯。
她脑海中过去的沈愿反复和现在的沈愿叠合,好像已经成为一道抹不去的梦魇,每见面一次,就要折磨她一次。
她真的不能再见他了。
绝对不能了。
林雾口中喘着粗气,一颗颗眼泪木然的往下掉,接连不断跑了快十层楼,才终于被一通电话叫停。
她停下脚步,抹了眼泪,努力调整了呼吸和情绪才按下接听键。
深吸一口气道:“妈。”
对面是严覃的声音仿佛和她是两个世界,现在正是美好的下午时光,严覃正在花园里喝茶享受。
“小雾,今晚回家吃饭吧。”
林雾没什么表情,“怎么?”
“上次你秦阿姨送了点松茸和燕窝过来,还不错,你回来,妈妈给你煮。”
林雾无奈,她太了解她妈了,“就为这点吃的给我叫回来?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严覃说:“真没别的事,只是想你了。”
“一周前您才来单位旁边跟我一起吃过饭。”
“……”严覃沉默片刻,直接怒了:“你到底回不回来?”
“……好。”
林雾挂断电话,长叹一口气,刚才那点情绪让她妈给骂跑了一半。
她仰头,回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楼道,在那片寂静中,到底还是还是转头往下走了。
现在时候尚早,林雾知道她妈一定有话要和她谈,干脆溜去公园里喂天鹅,磨磨蹭蹭,到饭点了才回家。
她刚进屋,林昱先跑过来了,怀抱着一只奥特曼兴高采烈,但看见她是一个人,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唉……怎么没有小小怪下士啊。”林昱撇嘴。
林雾只觉得好笑,换了鞋走过来揉揉他头发,“说什么呢?”
林昱放下奥特曼,往沙发上一躺,“妈妈说你要带男朋友回来。”
林雾挑眉,“我男朋友?”
林昱点头。
林雾明白他是知道她相亲的事了,又笑笑捏他的脸,“你这臭小子,你
以为你要当小舅子啦?人都还没见着,外号先给人起上了,还什么小小怪下士,我呸。”
林昱躲她的手,“我早见过了!”
林雾越发好笑,自己还没男朋友呢,“你上哪见的?”
“在乡下啊!”林昱翻白眼,“笨姐姐。”
“乡下?我什么时候交了个——”
林雾话到一半忽然止住,她突然明白他说的是谁了。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张含泪的脸,笑容不禁在脸上凝固。
她的脑袋又微垂下来。
林昱还在沙发上翻滚,嘴里嚷嚷着:“姐姐,你什么时候再带小小怪下士来和我玩嘛?我喜欢和他一起玩,他是第一个愿意当小小怪下士的呢!”
林雾淡淡拎起包往房间走,“行了,你自己当去吧。”
可真是古怪。
过去的六年里她想过获取沈愿的信息,却没有一点信息。现在她决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与他有关的信息竟无孔不入往她生活里钻。
躲也躲不掉。
林雾仰头躺到自己柔软的大床上,深深捂住了眼睛。
晚上七点半,保姆把饭菜做好,等爸爸从学校回来就开饭了。
林雾好久没在家吃饭,刚坐下就见爸妈脸上如沐春风,都笑眯眯的盯着她。林建明这老好人不必多说,就连严覃都高兴难掩。
“……鸿门宴?”林雾瘆得慌。
严覃笑笑,给她夹了一片牛肉,“你这孩子,可真沉得住气。有好事儿不赶紧给爸妈说说,藏着掖着做什么?”
林建明也点头,“是啊是啊。”
林雾懵了,“我什么好事?”
“别装啦。今天我跟王主任聊,她说上次给你介绍的姓周那孩子,你们已经谈上啦,人家已经在计划来家里拜访呢。”
林雾震惊,“周?你说周学长吗?”
严覃点头。
林雾呆滞了几秒,仰头吸气,无奈扶额。
上回警察局的电话打断她相亲,她心里有事急着走,学长最后好像是问了她什么,她没听清随口答了几句。
没想到竟然闹出这种误会。
“很抱歉,二位,让你们失望了,我们没有在一起。这事是我的责任,让他误会了,我明天就去找他解释清楚。”林雾说。
严覃的脸立刻掉下来了,“没谈?为什么?”
“我们不合拍,聊不到一块儿去,不喜欢。”
“人家那么好一男孩,你不喜欢?”
林雾埋头吃饭,“喜欢这种事说不清的,反正他不是我的菜。”
严覃顿时筷子一搁,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林雾愣住,看看她,又看看林建明。
林建明也是一脸苦恼,默默扒饭,旁边的林昱也赶忙收住啃排骨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嚼,眨巴大眼睛看他们。
“唉……”林雾叹气。
林建明也跟着叹了气,转头看着自己老婆,咽了嘴里饭,开始假模假样的骂林雾:“你说说你这孩子啊,从小到大让爹妈操多少心,学业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学业弄完了,这婚事上也挑三拣四,真是……”
林雾知道他仗势欺人,闷声不服:“得了吧,我妈操心不假,有您什么事儿啊。”
林建明一听这哪能受得了,吹胡子瞪眼道:“胡说,你这丫头每次找事儿我都得跟着挨骂。就说你高中那回,我跟你妈被叫去学校,回来过后我头都要让你妈骂裂了!”
林雾翻了个白眼,刚想反驳他,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
“你——”林雾眉头突然皱起来,“你那会儿去过禾山?什么时候去的?”
当初家里刚有二胎,加上她爸爸那会儿评教授忙得不得了,家校活动、家长会什么的,一次都没来过,就连林雾被开除都是严覃独自来办理的。
可他现在居然说他和严覃一起去过禾山?
气氛骤冷,严覃刀子一样的目光猛地扫向了林建明。
第23章 第23章不是我
“我,我我说错了!”林建明那张国字脸明显憋得通红,紧张的看严覃,忙找补说:“我都这岁数了,记错事儿多正常!你妈天天骂我,我哪记得清是哪次挨得骂。”
他闪烁其词,林雾更加不信,“那可是你老家,你连回自己家都能记错吗?”
林建明眼看着糊弄不过,干脆耍赖说:“我不管,反正我没去过。”
这样一来,林雾几乎是确定了,“你们有事瞒着我。”
“没有!”
“不可能。”
“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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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兵荒马乱,一家人除了林昱没心没肺,其他都各怀鬼胎。严覃和林建明两个人死活不肯继续刚才的话题,一口咬定是林建明记错了。
等到夜里林雾回房间后,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
高中那会儿他们家的确很乱,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那时候林雾正值青春叛逆期,她闹着说爸妈有二胎就不喜欢她了,她要一个人回乡下自生自灭去。
但凭心而论,她爸妈从没亏待过她,她那么瞎闹也只是因为当时严覃一定要安排她出国留学,她成绩实在太烂,高一那会儿眼见着在国内上个大专都够呛。在奶奶提出让她回禾山后,林建明没少帮她给严覃做工作。
她高中前两年林建明的确很忙,要带二胎还要评职称,每周只能抽出一两个小时跟她视频通话,但她高三时出了那么大个事,向来宠爱她的爸爸没理由一次都不来。
不过,来学校看她或者见老师,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为什么要瞒着她?
甚至到现在事情过去多年了还不肯说。
林雾从床上翻身爬起来,给谢之安打去电话:“之安,你高中那会儿当班长老往办公室跑,你在学校看到过我爸吗?”
谢之安那边沈愿很疲惫:“姐姐,您要不看看现在是几点……我还没有回阿美利卡。”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谢之安认命,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好像看到过一回。”
果然。
林雾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你仔细回忆一下,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之安无奈,“你还不知道你哪段时间被请家长最频繁吗?”
当然是高三。
她被请家长无非两个理由:成绩烂、早恋。林建明从不在乎她成绩好坏,那么只能是早恋的事。
一旦牵扯到早恋,恐怕就和沈愿有关了。
林雾的眉头又慢慢皱起来。
虽然已经下定主意不会再管和他有关的事了,但……
“我说,”谢之安困得打哈欠,“你爹又不像我爹,你要有什么事想不明白,直接对他严刑逼供不行吗?再不济,林叔那么宠你,你掉两颗眼泪他还能瞒你什么啊?”
“有道理。”
林雾摸着下巴仔细琢磨,“周末你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顿饭,记得把杳杳也叫上。”
“……”-
林雾、谢之安和苏杳杳三个人打小狼狈为奸,好事从不一起干,坏事一起干不少。
周六晚上,林建明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他们三人围在烧烤摊前,虎视眈眈。
“哥几位就请我吃这个?”林建明说。
林雾摇头:“是你请我们。”
林建明呵呵笑。
夜晚的烧烤铺非常热闹,街边灯火明亮,大家坐在露天小院里吃吃喝喝,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食物香气。
这几年林建明被严覃管得严,一点吃重油重辣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到了这种环境下立刻原形毕露,苏杳杳再给他几杯啤酒灌下去,银行卡密码都能大声朗诵。
林建明平时最爱说校领导、说他带的那帮研究生,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谢之安和林雾交换了眼色,找准机会赶紧打断他:“林叔,您老家哪儿的呀?”
“老家?”林建明已经醉得不像样,脑子呆滞片刻,酒杯往桌上一放,开始摆架子:“臭小子,你们谢家和我们,在,在哪辈儿来着,就隔了一条河!你问我在哪?”
苏杳杳瞅准机会又给他倒酒:“在禾山嘛!”
“是啊!我们禾山可是个好地方,我都几年没回去了。”
谢之安忙问:“上次回去是什么时候?”
“你们高三那会儿啊,小雾出息了,老师找家长。”
一下子就问到重点了。谢之安赶忙接着问:“是我们班主任王老师找你们吗?找你们为了什么事?”
“是啊,为了当初小雾——”林建明忽然顿住。
三个人的心都立刻提了起来,谢之安急得要命:“为了小雾什么事?”
林建明醉得视线模糊,目光久久盯着前方,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林雾没空理会他看什么,追着问:“爸,王老师找你到底什么事?”
林建明没说话,突然起身摇摇晃晃往前走。
“干嘛去?”
喝醉的人就是麻烦,哪怕是个大学教授也可能跟路边小乞丐起冲突。三个人追出来,林建明转头就把林雾往里推,嘴里念叨着:“你进去,杳杳也进去……”
“爸!”
“听话。”
林雾心急如焚,不想多跟酒蒙子争,拉着苏杳杳避开他的视线跟在后面。
林建明摇摇晃晃往路边走,隔得太远,林雾看不清,苏杳杳紧盯着他们的背影,没一会儿,突然大喊了句:“动手了!”
“什么!”
林雾和苏杳杳两个人拔腿冲过去,看到林建明突然把一个路人按倒在地上,两个人毫无征兆打了起来。路人倒在灌木下面,大半个身体都被遮挡住。
“爸!你疯了吗你!”
林雾顿感自己这馊主意馊过头了,偏偏林建明喝醉过后力大无比,他们三个人一起才勉强给他拉住。
好在刚才谢之安阻止的还算及时,没闹出什么严重后果,林雾和谢之安把林建明拽住,苏杳杳跑去把地上的人扶起来。
林建明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别拦我,别拦我啊……”
路人很瘦,路灯的光照过来,林雾先看到了一只细瘦的胳膊,好一会儿,路人才借着苏杳杳慢慢坐起来。
脑袋虚弱的抬起,一张消瘦的脸映入眼帘。
不得不说,孽缘总比好事难缠。
空气凝固了。
苏杳杳率先没忍住:“我X!沈愿?”
林雾怔怔僵住,心脏几乎在胸腔中停滞。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也能遇见他。
不过看起来沈愿也不想遇到他们,他望了林雾片刻就收回视线,转身跪在地上找轮椅。
沉重的电动轮椅翻倒在旁边,光线不好,只能看清一个轮子。沈愿的右胳膊没有康复,只能一只手握住椅背试图把轮椅扶起来。
他没力气,身体也在发抖。
林建明醉醺醺的骂:“还想跑?你这败类,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沈愿什么也没说,背对他们用力推椅背,他细长的手指在苍白的灯光下青筋暴起,手背上还贴着留置针。
林雾恍惚记起,这里附近的确有一个市立医院。
林建明抬腿又要踹上去,林雾赶忙给他拦住,“爸!你干什么?”
“你,你别拦我……”林建明醉得找不着北,“我告诉你,这混账……当初你高三的时候,你们班主任给我们叫过去,说,嗝,说你喜欢你们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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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林雾脸色瞬间惨白。
她对那次请家长竟然毫不知情。
地上的沈愿始终推不起轮椅,累得没办法,只能半跪着,胳膊支着身体喘息。他的心脏猛跳不止,耳朵里阵阵轰鸣。
“我的女儿我还不清楚吗?要不是这败类,一天到晚不好好教书,花枝招展……你能喜欢他吗。”林建明脸色涨红,“简,简直丢我们人民教师的脸!”
林雾震惊,突然记起什么,“爸,你当时就和他打起来了,是不是?”
“当然!”
谢之安也立马记起来了,“沈老师那会儿请了快半个月的假。”
苏杳杳惊讶,“我的天,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沈愿对他们的谈论充耳不闻,他背后发着凉,一身的筋骨好像都在抽动震颤,仿佛要把他的内脏都撕碎。
下一秒,他终于忍不住,手一松开,人就轰然倒在了地上。
林雾急忙跑去搀扶他,触碰到他的皮肤才发现他体温很低,瘦得只剩皮包骨。
林建明又大声叫喊:“离他远点!他这种人不配当老师!”
林雾迅速回头,双眼倏忽红了。
她很清楚她父亲对她的宠爱,她从小没被爸爸骂过一句,要什么买什么,恨不得星星都给她摘下来。所以,事情发生时,她爸爸连怀疑她都做不到。
“爸,别说了……”林雾缓慢摇头。
种种猜想浮出脑海,她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因为爸爸不分青红皂白把沈愿打到住院,所以圣诞节那天沈愿勃然大怒,直接想要把她开除?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哪能容得下这样的侮辱。
所以,他借宋嫣来冤枉她,宣泄怒火。
可是……
林雾颤抖着低下头。
映入眼帘的是沈愿憔悴漂亮的面庞,他十分痛苦,眉头紧皱着,眼里蓄了几滴不肯落下的眼泪。
他的瞳孔漆黑明亮,像孩童一样单纯又无辜。
他独自个人,默默记了她那么多年。
难道是因为恨、因为愧疚么?
林建明依旧嚷嚷:“小雾,别靠近他!我听禾山的人说过,他不是好东西,不止盯上了你,还猥亵其他女孩!真是败类……败类啊!”
林雾浑身一震,她刚要反驳,怀里沉默良久的沈愿突然开口了:“不是我……”
夜灯下,沈愿的体温越来越凉,呼吸如烟雾般飘渺,清泪从半闭的眼角滚落。
他竭力咽下喉间一口腥气,缓缓摇头,无力道:“我记起来了,不是我……”
第24章 第24章“我喜欢你。”
林雾离开那天,沈愿追到门口时就昏迷了,住进医院过后一连睡了好些天。
昏昏沉沉中,他脑中闪过很多画面,但依旧是零零散散的,没有连贯的记忆,前因后果也不明白。
不过有件事他记起来了。
“我亲眼看到一个男人,他躲在巷子里,行动可疑,手里有很多女孩的衣物,他好像准备埋伏谁……我想阻止他,和他打了起来,但是打得结果如何,我不记得了。”
沈愿的呼吸很浅,脸色惨白,“做坏事的人,真的不是我。”
听完他解释,林建明却还是张牙舞爪要揍沈愿,苏杳杳和谢之安两个人才勉强给他拖住。林雾知道今天林建明回家肯定要挨骂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瞄了一眼沈愿,抬头往谢之安,“你先把他送回医院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