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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凭瑾散落的发丝被风吹动,时时遮住美人面,徐风知自然而然地替他顺至耳后,收手时却还是没忍住捏了捏老婆耳朵。
她轻巧地将话扯到当下的撒娇上来,唇上扬着,“老婆你心里想或者不想什么,就像不想我离开囚雪陵,也请多说一点给我听,像这样撒娇给我听就好,这实在很好听。”
孟凭瑾没应声。他没法应声。眼前模糊一片就算了,怎么喉咙也被泪水塞住哑了声响。
他现在的感觉就好比是眼见着自己那颗朽坏的心脏被人笑着捧起来,知道是嘲笑会被丢掉,便试图藏起腐坏的部分,扮得可爱乖顺一点。
可某人伸手摸摸腐烂掉的部分,眉眼弯弯地告诉它,“可爱!是我的宝贝!”
眼泪掉了两颗,安静无声,流泪可以没有哭声,这就不算在哭。孟凭瑾这样自圆其说。
他开口问她时有些执拗,困着破碎的泪光也硬是没让她察觉出不对劲,“不喜欢世界是可以被原谅的吗?会害怕我吗?那算不算是我心脏腐坏掉的地方。”
这些问题听着似乎是幼稚困惑。
徐风知很快就意识到,孟凭瑾觉得他对待世界的冷漠,像是只与众不同的、需要藏好的小怪物。
“可那不是啊。”她认真朝他应答,这次一并抱住的也许还有他心里那只小怪物。
“那不是什么腐烂掉的地方,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喜欢这个世界才行。你的心就像你一样是个可爱的娇气鬼而已孟凭瑾。一点点别扭冷漠也是可爱的花。”
孟凭瑾在发抖,心脏与心脏同频振颤,她眼眶轻微红掉了。
如果说先前那一角书外往事她窥见的是漂亮冷漠的耀眼之花,那么此刻她借这一句话窥见的则是困惑敏感、不知道被困在哪个角落里撞得头破血流的小怪物。
为什么没有人跟孟凭瑾讲过这样的话,明明一句话就可以将他解救出来。她将她的那些恶劣摊开给他的时候小狐狸欣然接住了她,怎么就困住了自己呢。
她红着眼睛意识到——
孟凭瑾的心从来都活在他自己的地狱里。
轻轻地,孟凭瑾又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将脸埋进自己胳膊里,连耳尖也没露出来,千千发丝铺满脊背散落在身后。
她见此将眼眶旁的泪克制回去,跟着蹲下去,支颐歪头,想他开心一点。
[老婆真的是天下最强吗?]
心里的念头自然是故意逗他的,那柔软一团里传来闷闷声响:“你打赢我你就是最强了。”
孟凭瑾默了默,“…我可以放水。”
他说的很轻,但徐风知知道他大概是认真的,这真像是孟凭瑾能做出来的事。
“何必放水。”她上扬着唇。
孟凭瑾侧头看她,眸中一滞。而她还在自顾自地狡黠地笑着,“孟凭瑾,我只要将你亲哭就行了,依照你的性子只会向我服软要我抱,到那时别说是和我过招了,你还能拿得稳剑吗,哼哼我猜做不到吧,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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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是个——”
眼尾措不及防落下一吻,寒枝雪那样发甜。她怔愣难停,久久不得回神。
孟凭瑾不知道她想起什么伤心事,孟凭瑾更不愿意去猜她是因为心疼自己才红了眼眶。
小狐狸只会这样哄一哄她,委委屈屈但眼泪泛滥,是看到她眼眶红自己也会跟着心碎的敏感柔软小狐狸。
这是什么小怪物?
“来,老婆。”她努力拧眉忍着眼泪撑出个笑来,眼底那亮亮晶晶的东西也许是泪,又或许是心底的喜欢满溢出来。
她笑,“抱我一下吧。这回是我想。”
孟凭瑾揉着眼睛去贴她,直到自己的腰被她搂紧,彼此发丝不得已相纠缠分不出你我,腰上那两道银铃也一同轻轻响着。他盯着看了很久。
他摇摇头,声音依旧软,这回只是听着有点哑,“…我也想要你抱。”
音落,再被抱紧几分,小狐狸很好满足,自己慢腾腾擦掉泪水。
可徐风知无声困着泪,怀里从来都是她的世界,从来都是-
荣盛鬼城想要进去还真是不易。
外头那侍卫硬是对他俩盘问了好几番也不肯放他们进去,孟凭瑾几次都冷淡压眉,徐风知看穿他是想直接拔剑出鞘。
按照孟凭瑾的意思,孤星一门直接杀穿这皇城,将那漠戈陛下捉出来一问,什么隐情还是秘闻只要等刀剑架在脖子上那一刻自是水到渠成的。
徐风知听得连连摇头,觉得这种大张旗鼓的计划肯定不成。
此时只知此城是阵法,破阵的关键在何处尚不得知晓,万一误打误撞冲撞住什么不就直接宣告结束。
她好一顿安抚老婆,左思右想后,知道按照正经规矩进皇城恐怕是不行了。
他二人相视一眼,决定走另一条路——
借漠戈城中向皇室献宝一事进宫。
漠戈城素来有这么个规矩,三年一回,百姓也有面圣的机会。按孟凭瑾所说,之前困在伞崖上被他们捉去做吉祥物的神鸟就是某次献宝之时被呈上去的。
可是献宝,首先就要让那皇城外的官员进行第一番查验,确认此物是宝物且有面圣的价值才能够进入皇城。
只是他二人现在身上…。
于是徐风知将剑拍在那官员的桌上,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一并拆下来,除了腰上那银铃。
可是那官员只是微微一瞥,虽然眼中也对这些东西略微划过一丝亮光,但最终也只是撇撇嘴,一口认定这些只能算是贵重之物,并非是特别宝物,没有什么面见陛下的价值。
徐风知有些失语,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后还是盯上了腰上那银铃。
峂罗族的银铃…肯定是宝物吧。
可她的手才刚一摸上银铃,余光里就看见孤星一门悄然被推出鞘一寸,剑光凛然阴沉。
她顶着那剑光小声地怯怯哄老婆,说没关系,还会回囚雪陵去的,到那时床榻上不多的是,醒来后扯下一段再缠上不就是了。
她知道孟凭瑾一贯爱听这些有关于以后的微小日常,他喜欢听自己被自然而然地计划进她的往后里。
于是尽管心里气恼,但想了想一并忍了下去,啪地一声合了剑,侧过头不看她算是默许。
她将那银铃拍到桌上自信扬眉。
可那官员狐疑地将此物拾起后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最后漫不经心嗤笑道:“此物还不如你方才那些。”
徐风知深吸一口气,当即下意识回身按住孟凭瑾的孤星一门,死死搂着老婆的腰知道老婆已经快要气疯。
她脸上撑着微笑看不出任何不爽,可其实刺月分明也已经快要按不住了。
杀了,都杀了算了。
无奈只得动用下下下策。
她目光哀求了千千遍,心声从未像今日这般稠密,每一句都在央着那冷然美人。
[老婆你相信我,这并不是把你推出去,这是为了查清楚真相不得已而为之啊老婆!你放心老婆,他们要是敢把你怎么着,不用你动手我直接先一剑灭一城!]
孟凭瑾冷笑一声,“到那时我还用得着你?”
她被噎也不敢说话,但好在美人望她一眼后沉郁着漂亮眉眼走向那官员之处。
她立刻跟上去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囚雪陵的美人,特来献宝一宴呢,是因为……”
这不太好编下去。
孟凭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歪头悠然挑眸就好似袖手在一旁等着看她要如何编排,心里果然还是有气的。
她咬咬牙,两眼一闭,“是因为心仪你们公主许久,来求见你们公主的。”
[错了老婆错了老婆错了老婆!别生气别生气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啊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第65章 公主剑.3
这话说出去, 身旁人难以自控地泄出一声冷笑,身形气得一晃,任凭说些什么去哄都不成了。
冷意入耳犹如狐狸在心上咬了口。徐风知深知自己肯定会被算总账, 干脆绷紧唇低下头,视线里是孟凭瑾笼层白纱的衣裳宽袖。
想扯一扯,可才刚探手老婆就躲开。她有些心虚, 强作镇定安慰自己, 老婆素来好哄, 没关系小问题, 然后转头就见孟凭瑾同那漠戈官员轻巧压睫,“是,我分外心仪~”
原本还在心虚的徐风知忽然就淡淡眯眼, 随后看到水蓝眸色暗自朝她短暂闪烁了下, 摊开置身事外般的暗愉,俨然给她看的。
她意识到自己的推拉被反打一手,默了默什么都没说,脸上笑意丝毫未改, 垂头理袖。
[好得很,小孟族长, 好得很。]
“心仪我们公主?”那官员半信半疑, 拧眉时的眼神就好像在质疑他们, 换了这么多法子非执着进皇城怕不是有什么特别目的吧。
只是待他抬眼想再仔细看上那美人一眼, 见到的却是美人不知因何缘故雪色沾绯, 侧过头掩着耳朵, 剑也叫一并夺去, 无所可依而恨然委屈, 唯有嚷身边人不准再念, 不然立刻就抓她回囚雪陵。
念什么?没听到有声音。那官员颇觉莫名其,往后靠坐,细细盯着气恼美人打量几番。
方才这二人一同来找他时,他有注意到这实难得见的殊色,钉在原地几秒。
那时候美人冷淡得像是被冰封几层,那美格外凛然,他瞥了几眼后就不再去看,像是心被动地感知到了冷漠背后是无尽危险。
而此刻别样暖意笼罩之下,些许朱色晕开在眼尾,心里暗自清楚不单是漂亮动人。
他收回目光,最终确认问道,“你确定,要去面见岁戟公主?”
徐风知听出这是过关的意思。
过关了,可说高兴也没那么高兴。
她低头扫了眼身上叮叮当当的配饰,它们刚才被拿来拿去挑挑拣拣,再通通推回来,告诉徐风知这些东西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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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金贵东西,并不算是珍宝。
现在可倒好,换了孟凭瑾过去动用美貌,不需要什么推拒就认可了这珍宝。
某人黯然失语。这能不是珍宝么,老婆天下第一美人,身上处处惹天下肖想,眼睫一颤就轻易引得世间泛起涟漪,来和珠饰金玉相比纯粹是降维打击。
她突然感觉自己为这背后真相付出颇多,长叹一声。
不能放任这煞气不管,为了天下苍生也必须将其查个水落石出。
她拿孤星一门的剑柄撞了撞孟凭瑾的腰,手下力度有数,敲得不重,但恰到好处惹老婆站不稳就是她的坏心眼了。
根本是在罚孟凭瑾不自知地将某一面示于人前。若失控的话一两秒也就算了,她不是小心眼的人,偏偏不自知地闹了好久,差点连声线也散乱掉。
孟凭瑾显然也觉察到两三分缘由。哪怕被敲在只有某人知晓的敏感点上,脊骨发麻也死咬紧牙关,难捱也忍住。
可明明,他不过是稍微顺着她的话说了一句话而已。
只因为醋她一句心仪。
哪里知道这些话只有她能说的份,他自己一点也说不得。但一开始,分明是她编排的,是她要推自己出去的。
太过分了,没有人会这样过分。
当听到她心里阴恻念了两回好得很,孟凭瑾就隐约意识到不妙,八成是踩到她哪条隐形边境上了。
但小狐狸侥幸地想着能如何呢,众人目光之下,她能如何她当如何——
后果就是被晦涩心声狂轰滥炸。
以平淡语气,详细地将咬在他所有敏感点的反应波澜不惊地描述给他本人,语速快却不含糊,是详细到令心不断恐惧怯怯退后的程度。
其中还随意透露了两句,猜他对每处的喜欢程度的剖析……准得可怕。
[孟凭瑾你身上涨红跌进锦被,里衣半挂肩上但还是随第二回颤身落至胳膊,发丝散了半榻我揽了一把怕扯到你疼,眼尾红得可爱眼睛也亮,唇上刚被亲过。]
[而我指尖顺着你肋骨往上随手揉了你身前,可你失措得脊骨绷紧,是那晚你第一次喊不要。]
[但我猜八成是你口是心非又犯了,它明明在发涨,颜色莹润失控,于是我咬上去试探你。而孟凭瑾,你哭喊说你不要,可是挺腰要我了。]
[你把我搂得那样紧,还哭诉你不要我摸我会信吗?你就差快挂在我身上了啊老婆,我笑了你两句,于是你哭。]
…如今只是又将她心声零碎回忆一些,孟凭瑾的心跳就再次承受不下去,每一下都如同小兔撞心。
这是专门针对他,将他的难为情映进她眸中镜里。淡然的、却以最直接方式把他不自知的色气尽数归还给他。
欺负。…是故意欺负。
孟凭瑾频频走神,她又一次拿剑柄敲了敲老婆的腰,明明看见老婆耳尖红透,也知道他肯定在反复羞恼她心声,但就是不问。
她歪头笑着,“问你话呢大人,你确定要进宫面见那位公主吗?”
孟凭瑾眸光全乱眼睫颤动,而她问完那话却没给对方回答的机会,回身答复仍旧是那笑脸,“他说要呢。”
那官员点点头也没忘记叹气,揽袖在宝册上写下什么,想了想欲言又止看向他二人,道上一句,“我还是提醒你们一句,虽然说我现在放你们进去,但你们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切莫抱有过多期待。”
徐风知抱着两柄剑,刺月和孤星一门挨得太近,鞘外剑意时常交缠,但再也不似之前一贴近就总是轰鸣。她稍一挑眉,“这是为何?”
“不为何。”他这话说得太绝对,自己也后知后觉,默了半天没好气地补充上一句,“岁戟公主她不好相处,算是我提醒你二人的,总之——”
他压低声音,视线幽幽盯着他们。
“不要和她走近。”
……
就这样,熬过诸多关卡之后终于随着其他的献宝人一同进了宫,可惜好不容易熬进去时夕阳已渡了暖色,没几个时辰宴会就要开始了。
因此也没机会与此时不知现在何处的话宁师姐还有执白师兄交换消息,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献宝宴既是宴席就必有精美佳肴,哪怕他们这种平民百姓坐在大殿之内宴席最末尾的地方,但菜品大致上没什么差别。
听完漠戈皇帝那些场面话之后,随着众人起身举起酒杯,两人口中同步含糊着其他人喊的那些话,都略感心虚而移目。
好在是高明地糊弄过去了,旁边其他几位都没察觉出来,向他二人举杯示意,微微点头。
徐风知回礼完一圈人,看了眼桌上的菜肴便深觉满意,可动筷之前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老婆你说这鬼城的东西吃进肚子里会不会有事啊?”
孟凭瑾撑着脑袋侧看她,已经习惯做添酒夹菜这样的小事,随手夹了块萝卜搁入她玉盘中,“死不了。”
她望着孟凭瑾自然而然的动作,添酒也好夹菜也好,看的久恍然感觉小狐狸好似在慢条斯理地安排着她的一切。
她嘛,自然乐意之至。
她抿了一小口酒,微微发甜。
老婆说死不了那肯定是死不了的。相信老婆准没错。
她尝了口发现这些菜肴竟然意外好吃,今天一整天除了在囚雪陵吃过了两块糕饼以外就再没吃过其他的东西,她早就饿了。
她频频动筷夹完这个夹那个,还示意孟凭瑾哪些菜好吃哪些菜不行,在角落里压着声音说得起劲。
美人就坐在摇曳烛影间,沾染些许倦意暖光,多了几丝亲近温柔,淡淡歪头托着下巴,听她说哪些菜好吃就随心记下来,将那些菜夹于她,自己却没怎么吃。酒也没喝。
自从听说自己因酒被她锁在霖阁几日,且醒来后连一点记忆都没有。孟凭瑾就决心再也不会沾酒。徐风知之前说的没错,吃酒误事。
漠戈那陛下话总是很多,献宝一事他不急着看,反倒是拉着几位大臣关心起人家的家事来,还问了几个小辈的婚事。
怎么看都不像是位帝王。徐风知心中纳闷。
而他身旁两侧,只坐着两人。
坐在左边的是苦忱殿下,皇位将来的主人,自进了殿中起就压着眉,心烦与阴沉藏都不藏,旁人敬酒给他他也不回,只是一味饮酒,未曾动筷。
坐在漠戈陛下右边的那位就是岁戟公主,雍容沉稳地坐于席上,眉目不见喜怒,神色平静非常更是看不出什么来。有人若是向她敬酒,她遥遥回之一礼,却不饮。
徐风知又想起那位官员冰冷冷的声音:
“不要和她走近。”
徐风知拧眉盯着殿上那位公主,也不知是她目光太过专注,又或是那位公主的反应敏于常人。
那双寒冷的、犹如冬日执冰一般的眼睛轻轻转动,微小偏移的那一寸刚刚好好与徐风知的视线相对撞。
徐风知恰在那时饮下一口酒,硬是被这毫无防备的一眼给狠狠噎住。
明明,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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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知已然坐在长宴席最角落之处,更别提这中间人影晃动,想要一眼找到她,准确无误地回望过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那双眼的主人不仅轻易做到了,而且现在就在看着她,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不悦没有波澜。
徐风知蹙眉眯眼,轻微慌乱很快平息下去,但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加巨大的茫然失措。
因为她发现、烛火似乎映不尽那双眼睛里,任凭火心怎么跳动,那眼睛里头都是一片漠然的黑灰色。
心底有个念头渐渐浮现。
这位岁戟公主,似乎双目失明…。
第66章 公主剑.4
那双眼睛着实不够真切。
徐风知心生疑窦, 这公主自殿内现身起,并未见任何人帮扶照顾,她端庄沉静, 步步从容。
况且,旁人在殿下头向她敬酒,她也能准确无误地举杯回礼, 方向根本没出过差错。
这要如何做到。
岁戟已经移开视线, 徐风知回身朝自己杯中看了眼孟凭瑾添酒入杯, 她端起朝一旁探身。
那是和他们一同来献宝的青年。他的珍宝是一对鸟眼宝石。山中偶然凿出, 本算不得什么,可两块翠色宝石一模一样凑成一对实属少见。
好一番拉拢攀谈后,那青年人不由得涨红了脸, 望着那少女灵动神色他有些心慌, 兴许是酒力上头。
他抬手止住了她再次递来的酒,神色为难,怕说出这话就会伤害到她的热情。抿抿唇,还是诚恳道与她听, “姑娘,我不胜酒力。”
徐风知也知道灌得差不多了, 未回头只手将杯盏按于他案上, 坐直, 唇稍扬起, “不喝也无妨。霍大哥, 我不是漠戈城的人, 故有一事实在好奇, 可否问你?”
他点点头, “你讲。”
徐风知等的就是这句, 她眼中得逞之意稍纵即逝,旋即又成方才那邻家小妹的模样,眨眼问他,“我刚才胡乱看了一眼,这岁戟公主的眼睛似乎照不见烛光,莫非双目失明?生来便是吗?”
那青年听后摇头,坐直身体环视遍这喧闹宴会,没有人能注意到他们这一角,尤其是高台上那几位。
他这才低下头,而徐风知机灵地靠近他,他措不及防向后一滞,回神慌乱眨眼,“公主她……”
声音渐没,他不敢看那少女的眼睛,心跳急切作响,他匆匆说下去,“公主她确是双目失明,但并非生来如此,而是伤心所致,不幸哭瞎了眼睛。”
哭瞎了眼?徐风知不禁蹙眉。公主伤心至此是为了谁为了何事呢……
她太想弄明白这些,再度探身,“哎方大哥,公主她——”
话还没能说完就被扯回去,她不明所以回望过去,然而那人仅仅是将杯盏推向她,瞳内水蓝冷淡。
她大致能猜到孟凭瑾这是让她倒酒,可他不是不喝么。
“喝吧喝吧。”她叹气,慢吞吞捞过杯盏,提起酒壶为老婆倒酒,却也安然哄道,“沾了酒会特别坦率真的没关系吗,这回我可以无所顾忌了,要你掉下一滴泪就定得道上一句最最喜欢。”
酒倾注入盏,她声音与酒气一同发着甜,“待到那时候,床榻帷幔里,你说是哭声多些,还是喜欢二字更多些呢。”
杯中琼浆已满,她随意拿指背将它推向身旁,停在某人面前时玉浆晃动险些溢出,那似乎隐含欺压心思。
而她笑眯眯侧眸,“嗯?凭瑾哥哥怎么不答我?”
案下漆黑,孟凭瑾的手被捉住,不容抗拒地挤进纤细指间,非要将掌心温度传递给他,他挣扎了两下不仅没松动,某人还得寸进尺暗自探进袖内,一指勾住银镯连带他手腕一同晃了晃。
[想起你白日那句心仪就该多醋你一会儿,可还是算了。]
[你总是生闷气,而我一贯心软。]
孟凭瑾淡淡垂头玩着她手指,“你将此事记到现在就证明你在意。”
他逐渐习惯心思在她面前无所遁形,横竖会被她轻易读懂看破,做什么辩驳都无用。
况且现在每次被她看破,心里都像是填塞进一点棉花软絮,为此小小满足也很好,心就这样渐渐被惯得柔软。
她弯眸点头,“我在意。”
小狐狸抿唇不应她话,眼睛里星星点点,心里好似又塞进一团棉花-
…献宝宴这名头虽然吹得响亮,外面层层核对也声势浩大,但其实非常无趣。
至少他二人都这么认为。
前来献宝的百姓轮番上前介绍自己的宝物,激动万分向陛下表达崇敬感激,再听那话多的漠戈皇帝感慨交谈几句,官员们还得连连附和。
就这么一来一回白白消磨好多时间,他二人干坐着,看着菜肴被撤下换上精致糕点,心里惦记着正事毫无闲心去品尝一番,巴不得下一个就轮到他二人上殿。
偏偏越盼着什么越得不到什么,他们被安排到最后一个。从孟凭瑾手心冰冷一直坐到他手心被暖得温热,反过来暖起她。
听到宫侍念到他二人名字,徐风知连忙从席间起身,孟凭瑾一贯不紧不慢,袖手跟在她后头,二人立于殿下。
用的当然还是在外面应付官员时的那套说辞,只不过这回徐风知又润色一番,无所顾忌地将天下第一美人小孟编排成:
一眼动情还求而不得的苦情人设。
她做起这个那真叫得心应手,真挚地将她家大人这些年来对岁戟公主的倾慕之情说得格外动人,眼中隐隐泛泪,说到最后还沾了沾袖子。
她说这些时,偏偏身边那位绝色美人垂眸默不作声,好似真地应了她说他倾慕至此也不愿来打扰公主,只愿一生黯然仰望。
徐风知心虚擦汗,还好提前跟老婆沟通过了,把一切交给她,他只需要不说话就好了。
她这一套很好用。好几位官员都显然被这番说辞给打动,但是沉浸在杜撰剧情的徐风知很快就注意到一个诡异的问题。
方才还热闹的宴会,这会儿气氛冻结,人人脸上分明是俱色,更多人匆忙低垂下了头不敢说话,就连这殿内正中央帝位之上的漠戈皇帝也愕然着。
这算什么情况?莫非是她说的那些难以自洽吗?……可那又何至于此?
直至,一笑刺穿了这冻结氛围。
然而这透着蔑然的笑意压根没有让气氛稍稍松快,而是直接令其掉至冰点,瞬息成冰。
徐风知渐渐收敛神色,不动声色地循声望向那帝位左侧之人,漠戈帝位下一任主人、苦忱殿下。
今夜他喝了一夜的闷酒,旁人向他搭话他也不接声,可他却在这一刻发出这样意味不明的冷笑……徐风知此刻疑惑更多。
苦忱笑着摇头,酒盏都端不稳,“这天下居然真会有这样的人,也是好久都没能遇到自寻死路的傻瓜了。”
徐风知冷漠抿唇,在心中思索自己方才所言,莫非真是踩了什么禁忌。
而苦忱悠然饮下一口酒,看起来心情颇好,和刚才那独自喝闷酒的模样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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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判若两人,朗然开口道:“皇妹,你说有不有趣,上赶着来找你杀头呢。”
岁戟的神色并未有变。
苦忱瞧了眼孟凭瑾,挤出个轻笑,“只是这样的美人杀了实在是可惜的很。”
徐风知瞳中寒意浅淡。
苦忱低头,为自己斟酒也漫不经心,“皇妹,我说你呢,也不要太生气了。我看他二人的打扮并非是我们城中之人。”
“他们不知道你的手段你的秉性,瞧你一眼以为你是好欺负的性子软的主儿,想要从你这里套些什么好处来很是合理啊,谁都会这么做的嘛。”
眼看他俩已经被认成别有用心之人,徐风知虽然不能弄明白她破绽在何处,但知道此事能做的唯有观察形势。
或许是她的破绽,但万一能借此看出几分细节的话,便是机会也说不定。
因此她并未反驳,与孟凭瑾默契地站在殿下头,尽力留意着每个人的神色。
“不过嘛,也有可能是有几分真。”苦忱话音一转,好似收起了针对他二人的意味,将目光投向孟凭瑾,笑意冷淡,“我瞧那位也有可能是真对你动了心动了真情,他说一眼倾心于你也未尝不可。”
他说着说着像是觉得不尽兴,还要站起来说,哪怕举着酒杯颤颤巍巍地,手一扬酒洒了大半,笑道:
“我皇妹呢,容貌姿色自然是不必多言,漠戈城唯一的公主唯一的明珠,世间心向往之也是常事嘛……”
琼浆洒在地上,他腰上玉佩清脆碰响。
苦忱回头看向那一直面无表情的岁戟,像是笑又像是轻哼,“…反正又不是第一回了。”
徐风知就那般平淡看着,苦忱再度回身朝着众官员仰头饮下杯中仅剩的酒,接着将那杯子随手一扔,即便话音沾染些许潦倒醉意,也越来越冷,笑意骤然褪去。
“因为你一贯就是个看起来单纯的好利用的公主而已,你这副假面目最会骗人,害死一个不够,还要害死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
他声音渐强,然殿内连一点声响都没有,所有人都坐得那样规矩,紧紧埋着头,稍微胆小些的更是害怕到战栗着不想有过多动作,满头大汗也不敢擦。
就好像生怕那上头有谁一个不如意不顺心便随便从他们之中挑一个,拖出去砍了头。
苦忱似乎对这种恐惧格外愉悦,他乐意品味这人人俱之的压抑,这可比那喧嚣热闹有趣的多。
于是干脆懒散坐在台阶之上,玉佩又一次碰响,满不在乎地从一旁捞过了岁戟案上的杯盏,就着她的杯子饮酒。
是一样的酒。岁戟一口未动过。
苦忱目光迷离,嘴里念叨着——
“岁戟,你看得开一点对谁都好,收敛收敛你的性子吧,不然你要让城中怎么看你,怕你的人已经够多了。…就求你收敛收敛吧。”
这最后一句徐风知听得云里雾里,用眼神问身旁的孟凭瑾,他更是紧紧拧着眉。
案上,苦忱碰倒的酒壶,被一只素白的手准确扶起。
是岁戟。
苦忱那番话对她俨然是针对之意谁都听得出。可她平淡启唇,眸中倒映不尽任何光亮,话音又沉又缓,没有感情波澜。
“皇兄,这世上还轮不到你来管本宫的事。本宫要对谁如何,杀谁或者不杀都是本宫一人的事。你来干涉本宫,本就是错。”
她的眼睛眨动,似乎转向台阶上醉倒的苦忱,眼里一丝涟漪也没有,“你醉了。”
第67章 公主剑.5
一同醉倒的还有漠戈陛下。
徐风知有着重观察他, 在苦忱提着酒壶开始对岁戟进行冷嘲热讽,说至第三句时他便不动声色地假醉在案上,演得那样逼真。
岁戟收回目光, “扶他们回去吧。”
徐风知眉心蹙起,不知岁戟是否看穿这位陛下的装醉,或者看穿了只是也陪他演下去罢了。
岁戟身旁的宫侍与她的淡漠如出一辙。他们听到公主话音已止, 便移步上前揽起醉倒的苦忱, 默然扶着他穿过这气氛凝固的殿内。
随后, 殿上三人仅剩一位公主。
公主正盯着这处, 幽乌眼睛淡淡转向了他二人,迟缓转头金步摇垂响叮铃,众官员急急埋头。
徐风知稍微收敛起几分肆无忌惮, 埋下头, 眸线却微微上移几分,暗中观察着岁戟。
她对这公主现在是越发感兴趣。双目失明,但看起来行动又与常人无异。端庄从容、处处妥帖,可不知何因听上去是个暴虐无情的主儿, 人人都惧怕她。
听苦忱刚才说的那些话,话里话外就好像笃定了他二人会被岁戟下令杀掉……徐风知瞳仁晦暗。……所以此刻这岁戟公主会对他二人做什么?杀掉吗?
万道烛火将殿内点照得格外亮堂, 灿灿金光相折, 珠饰晃动。岁戟尚未启唇, 殿外已有两名带刀侍卫冷着剑跨入殿中, 直直走向他二人, 漫不经心地拆解着手上的绳结。
那绳很长, 暗沉的血红色早已浸透了它, 丝毫看不出曾经的颜色。
此为何意, 不言而喻。
众人大气不敢出。
然而, 殿上那公主不紧不慢抬手于侧,那两名带刀侍卫的脚顿时钉在原地,面色错愕紧盯着她,她摇摇头,“不必。”
说罢,她手,那两名侍卫躬身应命,出了殿。
也许是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众人忽地陷入更加深重的恐惧,那原先发抖的几人更是吓得直接昏死过去,无人敢理会。
徐风知从他们的神色里读出了这不寻常,她拧眉眯眼,种种疑惑再添一层。
不杀他们了?
徐风知心里知道自己那套说辞经不起细推敲,实则漏洞居多……这种事往小了说是不知深浅,可往大了说就叫做欺君,也着实够他二人死上一回。
徐风知又一次打量岁戟那淡漠美丽的脸庞,盯着看了半晌之后,她干脆彻底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看。
这公主若果真生性暴虐,那大约只会愤然下令杀他们。而这会儿不杀他们嘛,是另有缘故还是……
她忽然一愣,想起自己这说辞里的重点是那漂亮又一言不发的雪色美人。
她有些傻眼…该不会,看上孟凭瑾了?
见她频频向后看自己,那神色分明是欲言又止,孟凭瑾眨眨眼,随着她无辜歪头,腰身小小银铃摇动她心。
岁戟起身,穿案走至殿中央,双手交叠在身前,身姿纤秀青丝及腰,“献宝宴已散,诸位回吧。”
话音刚落,殿下头犹如大获赦令、死里逃生一般,齐刷刷起身,“谨遵公主之命。”
所有人都将这句话念得飞快,连一丝停顿都不敢有,念完就立刻安静地垂着头快步走向殿门,心里争先恐后要出去,面上还得装出平静万分来,殿门一时间挤得好几人都勒到了手。
但这场逃跑是安静无言的。
直至所有人都逃出去,唯独空荡留下他二人和万道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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