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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象局的医师们接手过了越笙,吴冬玲也顺势回到青年身边,她长眉颦蹙,冷眼看向地上的关春山。
“是我没跟好他,才让他跑了,”她摇了摇头,复又转过脸来,担忧地看向青年,“小暮,他没有伤害你吧?”
看来关春山口中的“疯女人”,就是吴姨了。
吴姨是他父母最早救下的执念,也是和他父母感情最深的执念,要说复仇,她的恨意不会比青年少。
暮从云应了声:“嗯,我没事。”
又转过脸去,看向一旁的余桃枝:“小桃姐,我和你说过的事……”
“当然,”余桃枝点点头,她看上去还有很多想问,但此情此景,她还是先把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了青年,“里面收集到的恶念,都在这里了。”
三个被暮从云改良过的小型收容瓶出现在她手中,一个的容量是百余个恶念,身后有异象局的队员看着他们,迟疑着劝阻道:“这样不好吧……”
“万一、万一把那些家伙放出来,他们再攻击我们……”
这次清剿行动是整个异象局一起出力的,里头的恶念也是他们一个一个抓进去的。
虽然伤势惨重,但有暮从云先前给的符咒,并没有出现人员死亡。
饶是如此,要把他们千辛万苦抓进来的执念交给青年,再让他放出来,这样的决定还是太过大胆。
有人在不远处窃窃私语:“是啊,万一他把这些恶念都驯化了,像驱灵人一样……”
暮从云往来人的方向挑挑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苏柳就“哈?”一声瞪向他们:“要不是我找到传送阵破坏了,你以为你们抓得住他们?”
周柏也白了几人一眼:“不是这小子把刀灵灭了,你们这会早在地府里团聚了。”
围在那人身边的其他成员纷纷让开,把话题中心的人物给空了出来。
接在两人后头,小姜嗤之以鼻道:“说得这么好听,一会把我主人的符咒还回来啊。”
被当场抓包那人面色发白,就听小少年不依不饶追问:“不会是用了吧?还是舍不得还?”
眼见着场面开始难以控制,暮从云才出口制止。
“……行了,”他揉了揉小姜脑袋给他顺毛,“再吵下去没完了。”
青年伸手接过余桃枝递来的收容瓶:“你带人远离百米后我再动手,”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把容海道也留下。”
他原本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个人。
但听了周柏方才和他的描述,似乎之前越笙那事还和姓容的有关。
暮从云眯了眯眼。
新仇旧恨,干脆一起报了。
就是可惜他哥现在看不见。
想及此,他看向不远处担架上的越笙,山子晋和贺平陪伴在越笙身边,余桃枝最后一个离开,带着围绕在他身边的执念们,暮从云绕过面色阴沉的容海道,用脚踢醒了地上的关春山。
他蹲在关春山面前,向他展示自己手中的收容瓶。
“认得出来么?”
黑色的恶念在瓶身中来回撞击,小小的瓶子里包容万象,却不等关春山细看,瓶塞被青年拨开,黑雾成云一般蹿逃出来。
远处的一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却没想那黑雾并没有逸散,也没有冲过来攻击他们,须臾之后,黑雾中先一步响起了关春山的惨叫声。
“不!我才是你们的主人!”
数十年苦修的灵气飞速逸散,被饥渴的恶灵疯狂吸食,他踉跄着往后跌去,没了周身灵力护体,他便再不能直面恶念身上怨气。
数以万计的负面情绪疯狂撞入脑海,一旁的容海道已经将脸上的肉都挠出了五指血痕,极端的恐惧却惹得纷飞的恶鬼更加惬意。
那是他们一手养出来的恶念。
暮从云沉默着,一个个打开瓶塞,飞舞的恶念从瓶中蹿出,都蹭过他掌心新增的伤口,至阳之体的鲜血足够他们神志复明一瞬,也足够他们反噬主人。
那些被炼化的恶灵们咬住二人四肢,耳边回荡着痛苦的哀求和尖叫,暮从云放完血后,愣愣地看了一会。
他的父母……能够看见吗?
看见他已经为他们报了仇,看见他也为这些无辜的怨灵们报了仇。
周遭风云卷涌,仿若天地都变了颜色,被痛苦束缚了半生的灵魂们齐声哀嚎,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苦痛。
他们之中,更多的只是个普通的执念,或是还想看上一眼留念之人,或是还想在这世间停留一瞬时光。
雨水凄凄沥沥打落下来,怅然洗净一地冤屈,也让天地彻底寂静无声。
青年眼前一黑,在雨幕之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104章 未醒 “或者……您进去把他带回来?”……
暮从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醒来时,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梦中的几分触觉,随即而来的却是五指上抽搐的锐痛。
“滴答。”
吊瓶里的药水滴落,青年缓缓恢复几分神志, 正半撑开一双眼皮,就听见有谁人惊呼着“醒了一个!”之类的话语,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心电监护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暮从云正试图摘了面上的氧气面罩, 就见乌泱泱一群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医生按下他半抬未抬的手, 就开始了一系列的检查。
暮从云莫名其妙,等到检查完的医生松了口气, 又和身后的余桃枝几人交代了一声离开, 他才哑声问道:“……我怎么了?”
话说出口, 他才惊觉自己的声音虚弱得过分。
多日未进水的喉咙宛若刀割,萧晓过来给他倒了杯水, 连称呼都不用了:“你还好意思说!吓死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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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你就晕了,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三天啊三天!我们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他睡了这么久吗?
青年轻愣了下,虽然知道滥用心头血对身体的损伤很大, 但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直观的反噬。
不仅浑身无力,就连眼皮也有些困顿地又垂了下来, 他却下意识追问道:“越笙呢?”
“……”
他病床前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余桃枝站出来告诉他:“他还没醒。”
又补充道:“不过队长的生命体征很平稳,他比你受的伤还要轻一些, 既然你醒了,他肯定也没什么事。”
得到肯定的答案,青年暗暗松了口气。
巨大的困意将他捕获,迷迷糊糊中, 他再一次合上了眼。
再醒来已经到了晚上,梁元良守在他床边打瞌睡,听见一声隐约的“梁叔”时,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旋即,老头子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轻弯了眉眼,虽然脸色不算太好,神志看上去却已经清醒了不少。
又一拨医生过来给他做了检查,为首的医师横竖瞧着眼熟,暮从云有些迟钝的大脑缓缓启动,后知后觉他是先前在医务室里遇过的那位李医生。
李明玉给出的检查结果和早上并无二致,青年身体素质很好,虽然心头血的使用亏空了内里,但多休息就能够补回来。
暮从云欲言又止,于是李医生在向他道别前,福至心灵般道:
“越队还没有醒,他在你对面的病房,你晚些可以过去看看他。”
送走了医生,病房里慢慢恢复了平静,老头子一边戴着老花镜给他叫餐,一边絮絮叨叨训了他几句,内容大抵是关于青年不顾自身安危尔尔,好一通下来后却始终没听见青年应声。
他低下眼去,就见暮从云视线虚虚落在半空,自言自语般问道:“你说……他们会怎么看呢?”
中间的称呼被他囫囵过了去,青年很久没叫过他们的名姓,一时还有些茫然。
不等梁元良反应过来,他极快地回过神,向对方弯了下唇角:“所以,在我晕过去以后,驱灵人怎么样了?”
老头子探究而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他面上落了一瞬,好一会才慢慢移开,他配合着暮从云将方才的话题糊弄过去,和他讲述了异象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青年的晕倒来得猝不及防,被他放出来的执念还黑压压地在坟地上飘着,有腿软的成员已经两股战战地准备后撤,却不想那群执念并没有乱跑,也没有攻击他们。
他们只是茫然地看了看地上的青年,不知是谁带了头,又一个接一个的回到了原先的收容瓶去。
异象局的人哪见过这般情形,纷纷愣在原地,等到四周寂静一片,确认危险解除后,才呼啦啦地一哄而上,来查看几人的情况。
关春山自不用说,他是被反噬得最为严重的,毫无尊严地蜷缩在地上,目露恐惧,那模样比失心疯的精神病还无不及。
他念着什么“别过来”一类的话语,状态看上去和异象局里需要接受心理疏导的外勤人员极为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阵法的反噬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神志,他的意识被拘束在人间,会在恐惧中度过下半辈子。
容海道常年潜伏在异象局,并不是画符人,遭到的反噬比他小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已经被异象局扣留了。
余桃枝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还得处理上门来向她讨要说法的家里亲戚,一怒之下,把举着字牌让她还回圣物的大叔大伯们……也扣下了。
现在和那些个为非作歹的驱灵人一并关在牢里,等待逐个审问。
“对了,还有件事,”梁元良道,“是周衡回去主持的大局,他回局里之后,把原先的高层清理了大半。”
“而且不知是打哪里的传闻,都传他要让位给桃枝,这小姑娘确实不错,你当初让我提点她,是看出来她有这能力了?”
“……”青年默了几秒,慢吞吞道,“算、也不算吧……”
只是因为那会余桃枝成天和他吐槽异象局奴役牛马的悲惨生活,他就想着让一肚子怨气的小桃姐上台亲自整治一下,说不定会有妙效。
显而易见余桃枝做得很好,现在她在朋友圈骂人都不用分组屏蔽上司了,而是指名道姓把异象局从上到下,从人员素质到行动要领都问候了一遍。
——大有把以前只敢给小队和暮从云看的那些朋友圈通通解除隐私的意味。
遵循医嘱,梁元良给他点了一碗清粥,清汤寡水的在病床上熬了两天,暮从云终于忍不住了,刚能下床就偷溜进一旁的病房。
越笙还是没有醒,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心跳监测仪机械的跳动声在病房内环绕,他一身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每一次呼出的白雾都让他一双长睫微微震颤,暮从云垂下眼,用指腹细细描摹了一番爱人的面颊。
他心里隐约生起两分担忧。
按说周衡那符篆能够起白骨,易生死,而越笙的检查一切正常,没道理……到现在他还醒不过来。
他的手最终落了下去,握住病号服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曾经能够轻易折断恶念颈子的指节,如今乖顺而无力地搭在他的手心里。
暮从云就这么看了越笙许久,直到身后的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前来查房的李明玉见到他时愣了一瞬,很快又推了下眼镜,恢复往日神态。
“你好,”他礼貌道,“我来给越队检查。”
鉴于对方也是个不省心的病号,他诚恳建议:“您刚醒不久,我建议还是在床上多待一段时间比较好。”
暮从云让开了些,他看着李明玉熟练地记录着数据,又置换了一波架上的输液瓶,直到对方将将要离开,他才叫停了人:“李医生。”
李明玉回过头来。
“他的状态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暮从云垂了眉眼,看向病床上的人。
李明阳轻抿了下唇,很快反问道:“生命体征一切正常,灵魂检测也无碍,您指的不对劲是?”
暮从云将先前关于符篆的事情和猜想都告知了他。
越笙心口受了致命伤这事并没有第二个人知晓,青年怕他伤口撕裂,是等愈合后才将他抱出来的。
而唯一知道的执念周柏出了基地后就不见鬼影,于是直到这会,李明玉才有机会知道越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良久,终于轻叹了口气。
“我是有个猜想没错,”良久,他看向青年的眼睛,“但报告里一切正常,贸然提出也不太好,不过你这么一说……”
“倒应证了这个可能。”
李明玉别开眼:“刚被送来时,他身上出现了轻微的离魂症状,但桥梁实验会影响人的灵魂,我在局里为他诊治了十年,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现在看来,也许是天平被倾斜了,他的生魂出了些问题。”
暮从云骤然蹙了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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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桥梁实验?”
李明玉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第二个问题:
“将生人的灵魂送入往阴界的间隙,这一行为有悖阴阳,异象局改造了他的身体,才让他得以违背常理,安然无恙这么长时间。”
“但阴阳之间的平衡需要维持,这么多年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大概是受了致命伤的撞击,让天平彻底倾斜,也让他的生魂现在被彻底困在了桥梁上。”
所以无论用仪器进行再多测试,也难以寻找出最初的病因。
青年的面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他们一行人苦苦搜寻了关于实验的资料之久,现下却不如面前的这一个医生知道的彻底。
他尝试着动了指尖,淡薄的浅色流光已经能够被他再次召唤,似乎是察觉他的态度转变,李明玉愣了下,旋即无奈地苦笑一声:
“我要是想害他,就不可能把这些告诉你。”
这倒是真话。
但青年的警惕并没有因此减少几分:“桥梁实验的具体资料……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
饶是先前因为刀灵的一番话,半真半假的真相传遍了局里上下,他们也并没有出示任何相关的文书资料。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现一个对实验内容了如指掌的医生……
李明玉定定看了他一会,半晌,他肩膀一松,垂眸道:“你就当是……一个边角小人物的自白吧。”
“人体实验的风险很大,本就需要医生协助,更何况是这么大批量的实验体,不过我并不是参与者,只是一个顶替了同事名号的小杂鱼。”
“我也就因为好奇去过那么一次,还差点被发现了,我同事的名字你也可以去查,看局里是不是有这个人。不过他十几年前就被清理掉了,我看是悬。”
他自嘲般笑了声:“凡是知道实验这事的,都死了个干净,你猜……我为什么要瞒着?”
“……”
他说出口的信息量足以为证据不足的数起冤案定下罪证,也能掀动异象局沉寂已久的涌动暗潮。
暮从云却并没有显得很意外。
结合先前他们的猜想,还是让他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
默了片刻,青年散去金线,问道:“他现在的情况要怎么办?”
见他态度软化,李明玉也跟着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桥梁连接生死两界,按理说,能够连通死亡,他也能找到回来的路。”
而越笙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灵魂枯萎的迹象,足以表明他还在桥梁上徘徊。
“……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也不干,就等他自己找回来?”青年稍霁的面色又黑了下来。
也不知道桥梁里是个什么地方,就越笙那认路的能力,他能自己找到出口吗?
李明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晌,他揣摩着青年的面色,迟疑道:
“或者……您进去把他带回来?”
第105章 奔赴 他轻轻地、却又坚定地点了头。……
“嗯, ”暮从云顺势点头,“要怎么做?”
等了好一会儿,被他拦住的医师都没吭声, 青年蹙了下眉,又重复了一遍问话,李明玉才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他迷茫道:“您在问我吗?”
医师后退一步, 朝他摆了摆手:“我就进去过那一次, 有关的事情只知道点皮毛, 我哪能知道怎么到桥梁上去啊。”
他就一个小边角料, 这么多年能做的也就是对越笙多照顾点,哪有本事知道更多内情?
暮从云又不说话了, 定定盯了他一会后, 轻敛了一下眉目, 侧身让他出去了。
“……什么?你要到狭间去?”
余桃枝那头的声音乱糟糟的,暮从云重复到第二遍她才听清青年在说什么, “队长怎么了?你别乱决定, 等着,我过来找你!”
暮从云猜她这会正在忙, 正想说自己先找找办法,那头就风风火火挂断了电话。
无奈, 他只好守在病房里拨通下一个。
一行人先前为了解决越笙的体质问题东奔西走,有关桥梁的事,萧晓也有发言权。
在等人的间隙, 暮从云抽空上灵意看了一眼。
后台被成堆的艾特塞爆了信息箱,他翻到自己先前的那则求助帖,消息已经刷到了9999+,不少人都出现在帖子下面打卡。
随手把这则帖子给删除了, 目前他还没有再出去接委托的想法,也自然用不上回复那成堆的邀请函。
翻到交流区搜索了一下关键字,灵意里流传有许多专门研究各个领域的民间人士,暮从云就着阴阳间隙这一类的消息查了一通,倒真让他查出点东西来。
一则名为【关于我爹阴界一日游的分享】的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大多数人都当这是则无厘头的水贴给划了过去,暮从云点进去后才发现不然,贴主和父亲都是通灵师,在三年前,他的父亲因为车祸在生死边界走了一趟,苏醒后却意外地留下了记忆。
阴阳之事不可互通,往往命悬一线的人能见到的许多光怪陆离,回到世间就会被下意识遗忘。
【以下是父亲的口述:……我走到了一片鲜艳的花丛里,这些花比人要高,像是迷宫一样,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迷路,还顺利地走了出去。】
【出了花海就是一片荒芜地,很眼熟,后面我想了一下,大概是我回忆里的老家。】
【再往前走又是一片树林,最初能看见的花海又出现了,变回了普通的花卉大小,过了一座桥,就到了门前。】
暮从云挑挑拣拣地找出了全文里头的核心内容,作者的表述能力颠三倒四,着实让他不怎么看得明白。
花大概就指的是哀灵花了,先是花海,再是回忆,最后是树林和桥,暮从云在脑海里绕了绕,没太弄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他随手关闭了这一则帖子,在楼下碰了面的余桃枝和萧晓恰好一齐推开了门,青年独坐在病床前,听闻声音后,慢半拍地回过头来。
“小暮!”
余桃枝喘着粗气,把公文包往椅子上一放:“我找周衡要了查阅权限,刚刚贺平把有关阴界的资料全部发给了我。”
萧晓接过其中一份翻看了下,阴阳两界的□□一直是异象局的重点项目,虽然查不到桥梁实验的具体内容,但旁的研究资料也有很多,可以供他们参考选择。
但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查到任何能让活人停留在桥梁上的方法。
“别着急,队长情况还算稳定,肯定有办法的,”余桃枝安慰道,“说不定他找到路就自己回来了呢?”
青年“嗯”了一声,想到自己刚才查看的帖子,特别是那句“花海和迷宫一样”,复又沉默下来。
现在他们谁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
——越笙若是单纯找不到路还好,万一他迷失在上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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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他一遭失足,落入了阴界再也回不来呢?
送完资料的余桃枝还有工作要忙,她再三叮嘱青年不要冲动后,像来时一般火急火燎地离开了,萧晓陪着暮从云在病房里查资料,一连过了三天,却还是毫无进展。
其间越笙小队的其他队员来了又去,包括周衡和梁元良都来询问过情况,一行人却仍对着病床上毫无知觉的越笙束手无策。
暮从云的面色从开始的平静一天天演变得愈加低沉,后边连自己的病房也不待了,干脆地转进了隔壁待着,李明玉对这位病号是又惧又愁,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他住进来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第四天清晨。
梁元良带来了一个人,赫然是那天带他们挑选古刀的古玩店老板。
古城和他笑眯眯打了个招呼,然后低下身去,指尖点在越笙额心,细细探看了一番他的情况。
“嗯……”古城眉心紧锁,喃喃自语道,“确实像是落入了那处。”
暮从云赫然抬脸:“您知道?”
梁元良示意他先别打扰:“我去找老古喝茶的时候把你的事说了声,别看你古叔这样,他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叫我带来瞧瞧。”
能在短时间给出数十把沾染阴气的古刀,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板。
暮从云呼吸轻滞,赫然生出两分希冀,差不多又过去了五分钟,古城才慢吞吞地收回了手,若有所思地在床边坐下。
“他的灵魂完好,但灵神却并不在此处,也难怪你们一时半会看不出来,”古城看向他道,“我祖上对这些有点研究,但要怎么送你进去,还得再看看。”
青年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也就是说您有办法?”
古城犹豫着,似乎在思索,一旁的梁元良没忍住推了推他:“诶哟你个老东西,别卖关子了!”
“……不是我卖关子,”古城默默叹了口气,“那个小暮是吧,你过来。”
暮从云走到他面前,被他抓起一只手腕搭上二指,比萧晓的三脚猫功夫要好得多,只一息古城就给出了结论。
“你现在灵体不稳,又有一段时间没休息好了。”
“那生死桥可不是马路边上的二十四小时便利超市,万一人没带出来,还把你搭进去就不好了。”
青年愣了下,他先前确实有些不顾自己身体,却没想这会还成了不许进入桥梁的阻碍。
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把越笙带出来。
看出他心中所想,古城毫不留情地拒绝道:“没得谈,我三天后会再来一趟,如果你的身体情况恢复到正常水平,我会让你进去。”
还要等三天?
暮从云没忍住,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梁元良,却没想梁元良默默别开头,错开了他的视线。
老头子叹了声,难得的没有站在他这一边:“你古叔说得对……你看看你的脸色。”
“可是——”
青年本就受了重伤,在病床上昏睡了三天不说,刚醒没多久又折腾着两边跑,梁元良头一次这么果断拒绝了他,甚至还搬出了病房里另外的一人:
“这小……小越醒了,你看他乐不乐意看你这样!”
暮从云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老头子看准时机拉着古城跑了,又在原地待站半晌,青年才轻叹了声,走到病床边坐下。
越笙面上的呼吸面罩已经撤掉了,他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一直醒不来,看着看着,暮从云低下脸去,在他紧闭的眼睫上亲了亲。
算了,好歹知道要怎么做了不是。
他稍稍放松了些脊背,疲倦感就铺天盖地的追了上来,青年抓起他一只手放在心口,在昏睡过去前,只来得及迷迷糊糊喊了声“哥”。
于是三天后,前来检查的古城就意外地发现他身体数值已经全部接近达标,差不多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给老板投喂了大量灵药的萧晓悄悄错开眼,装作自己正在发呆。
“……算了,”既然暮从云灵魂还算稳定,那么他也会信守承诺,“你把病床和他挨着,然后躺下吧。”
病房里的其他人都被古城赶了出去,青年垂下眼睫,就见他拿出了两张灵符,一人一张地贴在了他和越笙脑门。
“手牵着别放开,”古城将背包里的朱砂拿出来,一边围着床布置一边说道,“这阵法会把你们二人的灵魂绑在一起,也就是说,你会被送到他的身边。”
“时限是三天,他的灵魂特殊,能够在桥梁上徘徊这么长时间,你的不一样。”
“超过这三天,别说是他,就是你也回不来。”
红色的朱砂很快布满半间病房,古城垂眸看他,向他指了指那张符篆:“……去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这两张符双生一体,进去后会各自跟在你们身边,你必须要找到他,另一张符才会显现,两张符一起撕毁,你们才能够回到阳间来。”
换而言之,如果暮从云没有找到越笙,也没有一并撕去两张符篆,他会被留在桥上再也回不来。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去吗?”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直到古城说完这一大段,他的眼神也始终没有任何动摇。
他轻轻地、却又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阵法生效的一瞬间,暮从云就失去了意识,再睁眼时,他已经被包裹在遮天蔽日的花海中,熟悉而又陌生的幽香铺天盖地,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这就是那帖子里说的哀灵花海?
暮从云轻提一口气,定了心神,正要往前找寻出路,乍一抬眼,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眸,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
“——爸、妈?!”
第106章 父母 “找……我喜欢的人。”……
花海的尽头影影绰绰立着两个并肩的人影。
一男一女神色亲密, 穿着一身不合季节的衣装,驼色的呢子大衣不仅是情侣款,还和他家里那张照片上的如出一辙。
暮连风低着头, 正在和妻子说着什么,而沈芯愿敛着眉眼,唇角上扬地倾听着。
——那样的神态太过熟悉, 就像童年时二人每每替他掖好被角后落下的脸颊吻。
暮从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哀灵花形成的花海比人还要高上半截, 沉闷的幽香气息不要钱似的往下沉, 他迷茫地向前一步, 一时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父母怎么会在这里?
在桥梁上,在生魂不可能驻足的地方。
——冷静, 暮从云, 冷静, 说不定只是幻境。
指尖掐入皮肉,青年深吸了一口气, 远处的两道人影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仍然停留在原地。
于是他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周遭环境。
哀灵花色泽鲜艳, 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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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花瓣却是半透明的,里头似有若无地流转着沙似的流质, 萧晓和他提起过,那是万千亡魂抛却的执念与记忆。
没有了负载的执念,走过桥, 才是一道崭新的,干干净净的生魂。
暮从云又往父母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拿出古城给的符篆,桥梁上难辨时间流逝,在符篆上的金光完全消却前, 暮从云必须要找到人出去。
唯一一条前路却和他父母所在的方向重合,咬咬牙,压抑住心里的波涛汹涌,青年迈步往前方走去。
是假的,他想,一定……是假的。
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他父母肯定早就入了轮回,说不定又在人世间和他擦身而过无数次了。
也许和那个帖子里记载的一样,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所谓的“记忆”。
——可记忆又怎么会如此栩栩如生?
父母的一颦一笑,二人在他记忆里有些模糊了的面目,多年未见的、与照片上一比一复刻出来的、会动的爸爸妈妈。
在路过二人时,暮从云没忍住,在原地停住了脚步。
他只看一眼。
只一眼,他就去继续找越笙。
却不等他挣扎着抬眼,路旁小声聊天的二人就止住了先前的话题,他低着头,暮连风一时看不清他面目,只奇怪道:“又一个看得见我们的?”
沈芯愿的声音也有些茫然:“不应该啊,这么多年了,怎么一下出现两个……”
话音未落,她就硬生生止住了剩下的语句。
女人声线颤抖,捂着唇看向他抬起眉眼,好半晌,才挤出一声不敢置信而又带着哭腔的:“小梨?”
——他们还记得他。
在这桥梁上不知流逝的岁月里,在花海中万千执念的沉睡之处,守在必经之路上的两个灵魂,等待了一年又一年。
青年僵硬的身形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直到被认出他长大后容貌的父母齐齐抱住,才颤抖地挤出一声“爸、妈。”
灵体是无法流出眼泪的,但心口仿佛碎了个大洞,抱着他的力道并不重,也没有任何温度,暮从云眼睫震颤,却是闭上眼,将下唇死死咬出了痛感来。
若说这是幻觉,那也未免太过真实了些。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
好一番拥抱过去,两个半透明的灵魂才松开他,一别经年,暮从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们,母亲半透明的手掌轻拂过他面颊,带着肉眼可见的颤意。
“你都长这么大了……”她目露愧欠,似乎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却如何也做不到。
暮连风也将手放在他肩上,细细打量着他,轻叹道:“……是我们没能陪在你身边。”
不是你们的错,不怪你们。
暮从云想要这样说,但在那两双饱含着爱意和歉意的目光下,他最终只问出了一句:“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除了越笙以外,为什么还有生魂可以停留在桥梁之上?
二人对视一眼,暮连风正要开口,就被妻子截住了话头,沈芯愿牵住他的手,温柔道:“小梨,你先告诉爸爸妈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停顿了一下:“是……你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吗?”
暮从云愣愣地看了一眼被她牵住的手,他自从六岁那年失去父母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时刻,虽然有些别扭,他却并不想要挣开。
不等他回答,父亲又问道:“异象局还是对你下手了,是不是?”
“……没有。”顶着他们关切的眼神,暮从云慢半拍地摇了头。
二人很快地对视了一眼,青年从他们眼中看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下一秒,沈芯愿抓着他的手猛然用了力,声音颤抖道:
“那就是你出了什么事?可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会……”
暮从云张了张嘴,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们误以为青年也死去了。
“不是的,”暮从云有些艰涩地向他们解释道,“我只是……进来找个人。”
“找谁?”
青年一下不知道如何描述,但犹豫了没到两秒,就坚定地开口道:“找……我喜欢的人。”
顶着父母意外的眼神,他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有些羞涩地偏了脸:“他和我一样高,嗯……身形可能偏瘦一些,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
暮从云做梦也想不到,第一次向父母介绍他的对象,竟然会是在这种场合下。
末了,他小小声补充道:“爸、妈,你们有见过他吗?”
暮爸暮妈神色复杂地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是该先惊讶于孩子谈恋爱了,对象是个男性,还是他竟然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进到桥梁上找人这件事。
但暮从云介绍得太过笼统,沈芯愿摇头道:“你知道这桥梁上不能留生魂,他如果来过,一定也已经不在了。”
这话对于孩子的打击可能会有点大,她正绞尽脑汁考虑着怎么安慰青年,再把他劝回去,就见暮从云抿了一下唇,垂眸道:“他……不太一样。”
暮从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语焉不详道:“他能够在这里停留。”
暮连风沉默片刻,环视了一圈周围,叹气道:“边走边说吧,你说得太笼统了,这桥上每天来往的人太多,我们不一定记得住。”
沈芯愿牵着他的手,带他往花海之外走去,却听身后的暮从云低声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从未奢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能和父母重逢。
这次父母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把一切告诉他,想及暮连风方才提到的异象局,暮从云顿了顿,补充道:“关于异象局的事,我都知道了。”
二人停下脚步,有些讶异地看向他。
“我现在就在异象局工作……”暮从云道,“关于当年的实验对象其实是我这件事,我已经从周……周叔的口中听说了。”
沈芯愿眨眨眼,又和暮连风对视了一眼,才一边牵着他往前,一边缓缓地开口。
“嗯……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在这里停留的。”
“当时有一个实验员,冒着风险给我们偷来了桥梁实验有关的资料,但我们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就遇到了不测。”
“实验资料里有提到如何在桥梁上停留,我们也做不了其他的,就想着……能不能守在这里,万一哪天他们还是要动你,我们起码可以告诉你真相。”
“小梨……”她顿了下,牵着青年的手紧了又紧,“是爸爸妈妈……没能保护好你。”
“但是——”沈芯愿正色道,“如果不是异象局逼你来,你就不应该来这里,你知道吗?”
他们生前最后的执念就是守在此处,等待着哪一天能够尽仅剩的气力保护好暮从云。
生死的狭间里不知岁月流逝,日复一日的重复景象里,他们只盼望着青年永远也不要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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