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潮汐法则》 50-60(第1/28页)
第51章 法则
然后又是一个很响亮的巴掌。
景昭咬牙切齿抱着被子把人踹踹踹, 好几脚踢到床下,并警告:“不要随便碰我!”
气不过他的行为,顶着那张红到不自然的小脸对坐在地板上一脸受伤的人恶语相向:“舌头打结算什么, 不如去练一下舌头开锁!”
有本事下次别被关在门外进不来屋啊!
真可恶!
她的身体总是这样, 发烧来的凶去的也快,所以已经习惯了。
第二天打着哈欠起床, 刚下楼就怔了一下。
客厅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也不能这么说, 准确来讲,是那个岁聿好像不怎么喜欢的合作商。
“哇!”杰克斯一看见她眼睛就亮了, 完全无视一旁岁聿的眼神, 直勾勾从上到下打量着她,“东方美人,原来你就住在岁家里啊。”
岁聿瞥了他一眼很是不屑。
装什么装, 除了他内裤颜色没打探到,估计什么事都知道了吧。
他转头和站在楼梯上不知所措的女人说:“你先回去睡个回笼觉。”
景昭飞快点头,提起睡裙一口气“噔噔噔”跑上去。
虽然岁聿很少和她说工作上的事, 但偶尔一起坐在客厅里,他和金秘书通话时两个人对杰克斯“打压式”吐槽也能察觉出,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她最应该做的就是识趣地逃离。
更何况杰克斯的眼神总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杰克斯忍不住拍手鼓掌:“岁, 你这是来真的吗?昨天那场全息游戏不会也是为了这个小美人砸的吧?”
见他不说话默认, 直接叫出声:“天啊!那可是三亿英镑!”
全息投影不是最贵的,贵的是让伦敦中心大道完全停摆两个小时。
蓝马甲的男人终于肯把手中的报纸放下, 咧开嘴角, 舌尖舔了下侧边露出的尖牙, 整个人又痞又傲, 抬手,腕骨上价值千万的手表强势夺目象征着主人的身份, 食指指尖点在微挑的眉骨上,半撩长睫轻蔑开口:
“区区三亿英镑。”
杰克斯嘴角抽动,这副讨厌的模样让他一瞬间回忆起第一次在大学外见岁聿。
当时他穿着黑色豹纹皮衣,拿着棒球棒,一下一下戳在当地很有名气的混混身上,口中血污吐在地上,笑得残忍又狂妄:
“喂,去打听打听北美圈现在谁当爹。”
用的是极其标准的普通话。
他百分之百肯定那个小混混没听懂,因为后面他又呲牙咧嘴地被岁聿拿棍子揍了一顿,打到棍子断成三截才停手。
从那之后杰克斯就知道,他和岁聿不可能是一路人。
绅士不屑于暴徒为伍。
当然,这句话在他没和岁聿有利益牵扯前才成立。
像现在嘛,被命运不停玩弄的杰克斯不得不向暴徒寻求合作的条件。
他之前也没想到,像这种看起来注定是下等人的家伙,不仅在学校以极为突出的成绩和学术让人望而却步,就连那年他补传闻中岁父的金融漏洞都能全身而退甚至还赚了个盆满钵满的事迹也足够让整个圈子说上一辈子。
要知道他当时没少在背后搞小动作,不止他,岁聿这种四处为敌傲慢到极致的人遇到麻烦,谁都想踩一脚。
可惜啊,有能力的没他刻薄自私自利。
刻薄自私自利的又没他有能力。
就算两者都有的,又缺乏他在金融上的气运。
然后这群自诩“绅士”和“上等人”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年一年壮大,大到从亚洲平海一个城市慢慢回到北美,再从北美把手伸到欧洲。
杰克斯从回忆中回过神,面前这张脸简直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甚至完全更加过分。
安抚自己,他是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只要假装看不见就好了,毕竟拿到钱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催眠了自己一番,杰克斯才重新把灿烂无比的虚假笑容按回脸上,说:“岁,过几天有个歌舞会,不如带上你的漂亮宝贝一起?”
“没兴趣。”他眼也不眨,亳不给面子地回绝了。
杰克斯忍,继续劝:“万一小美人想呢?”
“她也没兴趣。”回他的依旧是冷漠的语言。
杰克斯几乎是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你到底想不想做生意?”
“想啊。”他又拿起报纸,扯了一下,一边看报纸一边慢悠悠开口,“但是,杰克斯,我对你的报价很不满意。”
和他预料的一样啊,这家伙才不会松口,他理了理衣领,笑道:“哎呀岁,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欧洲这边的行情,我可是拿我们老同学之间的情谊才说出这个价格。”
他歪歪头,依旧看着报纸,不紧不慢说:“我了解欧洲行情做什么?杰克斯,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我就是因为我们是老同学,才不满意这个报价。”
杰克斯笑容僵住:“什么?”
他看见男人唇角勾了个很不起眼的弧度:“你当初所作所为我总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一些才好。”
一股刺骨的冷意从脚底传上来,原来那些事他都记得啊。
真是个爱记仇又小心眼的男人。
耸耸肩,杰克斯说:“岁,别搞得那么紧张,价钱好商量的。”
两个人在虚情假意的喝茶中结束这场又一次没谈拢的合作。
最后杰克斯坐在墨绿色保时捷911探窗向屋内连身都没起的岁聿挥别,要是不知情的人看非要以为二人是什么好哥们的关系。
景昭在二楼自然也看见了这么大的动静,说句实话,那么显眼的一辆豪车停在马路边,就算不想注意也不太可能。
在她认知里,岁聿与这个人的合作应该是一直挺顺利的。
但她也不太懂岁聿的想法,之前有金秘书在还能给她透露一下情况,现在她全凭岁聿每天的表情猜。
这样说的话,那他们很快就可以回国了。
有了这个想法,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开始试探性打听:“你们什么时候签合约?”
他的筷子顿了一下,抬眼看她:“想回国了?”
“……”有这么明显吗?
吃下最后一口虾仁,放下餐具,她坐在对面点头:“在这里很久了。”
模棱两可的话不免让人多想,他也放下,手在热毛巾上擦了擦,语气放缓:“要回平海。”
没有询问的意思,但又不是单纯的说,更像是公布他的决定。
她看着他餐盘里被挑出来放到一边的胡萝卜丝,没带金秘书和私厨,他应该也不喜欢这里吧。
愣了会儿神,她还是开口:“那我呢?”
话说不清楚的时候,谁都有权利装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潮汐法则》 50-60(第2/28页)
但往往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又彼此都明白的话最伤人心。
他看向她,只说:“不回平海吗?”
手指在餐盘边上蹭一下又一下,低语:“我准备在小院种一些蔷薇,再给岁日日买一些新衣服,它最近减了一点儿体重,但我选不好,你来吧,还有,我准备了一个礼物……”
“岁聿。岁聿。”她叫了他两声,打断他欲喋喋不休的话语,“我不回平海。”
很平静地交流。
只是在一个普通的早晨吃着普通的早餐,穿着普通的衣服在普通的时间里说出这句并不普通的话。
这句深思熟虑日夜纠结该如何说出口的话。
做旧的钟表工艺挂在侧面,嘀嗒嘀嗒地转动,风从古木雕琢的窗户外吹进来,有点凉但很舒服,吹动她垂在脚踝的裙摆,和餐桌布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
“可是景昭。”他抬眼,乌睫下是说不出口的茫然,指节抓着桌下的布角一点点收紧,“这些天你不是在给我机会吗?”
抿了抿唇,轻声:“岁聿,没有什么机会不机会,我们都应该理智一点儿对不对?”
这么多天,都算什么。
算冷静期吗?
他当然觉得可笑,所以不甘心地问:“你觉得我对你不是冷静的吗?”
她说:“是不理智的。”
蹙了蹙眉,他指尖痛得几乎麻木,面前的人明明离得那么近,可确确实实离他那么远,远到他跑了这么久还是抓不住。
“爱……是可以理智的吗?”
密密麻麻的刺痛从心尖一点点传来,难受到胃里翻涌,拧在一起的痛苦让他快要承受不住,他真的不懂。
已经很努力地在学会去爱她,可为什么还是做不对。
像个乞丐一样索要她的爱意,那样诚恳,那样小心,他骗自己说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到头来,她却告诉他,他是不理智的。
竹篮打水一场空都没他这么空。
“景昭,什么是理智的爱?”
能不能告诉他,怎么做是对的,怎么做才能不失去她。
他只是,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
这也算不理智吗?
爱的规矩为什么如此之多。
她不想和他有太多关于这个问题上的讨论,也不愿对上他逼人的目光,低头看着鞋尖:“岁聿,先学会好好去爱你身边的人吧。”
不要拿对她的占有当借口,不要拿自己的行为做理由,最起码,他要先学会爱不是吗?
“我在学啊。”他说的好艰难,只要张张嘴,酸水就要涌上来,刺的喉咙和肠道涩意难忍。
“我没有在爱你吗?”
他很认真地问,像是一个偏科的优秀生在努力学了很久劣势科目后依旧没有进步般慌张无措。
他做的所有,真的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平等的爱,也能算爱吗?”
偏头看向窗外,她有些累了,只是说:“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之间没有平等,也没有尊重,这些爱的前提都没有,怎么谈爱。”
她不是老师,也不是恋爱圣手,没办法教给他这些。
而且对上这种他爱自己胜过爱所有的人,教了也没用。
爱,有的时候是这样离谱的。
越是用力想要抓住,越是一无所有。
她曾经最爱他的时候,他在滑雪投资四处流浪,风云浪荡自由到不需要任何爱去捆绑。
现在她不爱他了,他会觉得落在身上的雨滴侵蚀皮肤,头顶照下来的阳光灼烧骨骼,就连略过身边的微风也会像刀片一寸一寸刮开他的心肺。
他不渴望其他的了,他开始渴望她的爱。
可是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留给他的只有过往她爱过而残留下的气息供他苟延残喘,心存妄想。
上楼和日日玩了一会儿,看了会儿书,最后一觉睡到黄昏,下楼发现客厅里冷冷清清,他的身影不知所踪。
瞌了瞌眼,顺手拿起外套,他们的生活早晚都要各过各的,上午把话说明白,总比以后牵扯越深说不明白的好。
—
从公司开车出来,拐到安静的街道停下,头疲倦地抵在方向盘上,副驾驶上散落着文件,耳边全是她早上的话语,那些听起来刺耳又无情的句子,很难相信是从她嘴里说出的。
毕竟那么善良的人。
对他一点儿也不善良。
“不平等……”他细细琢磨着这三个字,像一根刺扎在手心,张开痛,合上也痛,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掂量。
走之前,她是不是生气了?
要是生气了,她肯定更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想起那天湖边小孩手里拿的糖果。
岁聿是这么想的,他也很生气,但如果两个人都生气没有低头的那个,这件事就要黄了,他是个男人,低一下头什么都不会少。
而且哄他很难,哄她相对容易。
这样看,还是他去哄她好了,性价比高。
他记得是sugr free黄袋子的糖。
晚上九点半,这个时间,伦敦只有少数便利店开门,很多小地方车是开不进去的,所以把车停在街头,下去一家一家店找。
刚下过雨的伦敦夜气温骤降,三四度伴着冷风在寂寥的街道上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牌子其实不算小众,要是白天,大一点儿的商场肯定能买到,只是现在大商场关门,仅存的几家店不好找。
即便是他,在这么大的城市也要开导航,不然会转的没了方向。
从东街口到西街口,再开车到另一个大道,他怕把矛盾留到明天,所以一家一家店跑,一个橱柜一个橱柜问,跑的掉了一只手套,问的忘了围巾。
然后在十一点半一条不知名的街道里一家不知名的小便利店中一个不知名的橱柜上看到仅剩最后一包的sugr free。
那一刻他如释重负,还好找到了。
眼中闪过一丝温存。
结了账,他朝外走,车停在巷子口,这包糖爱惜地擦了擦,不是拿袖子蹭,而是真的很爱惜地轻擦,青白的指尖一下一下捋平四个角,然后揣在怀里。
他刚刚应该顺便在便利店买一条丝带,绑在上面作为礼物送给她,不过这个时间她也许已经睡了,他该怎么给她好呢?
是放在床头,然后加张便利贴,这样会不会太俗气。
还是明早让日日叼进去,看起来更惊喜一点,可岁日日不是狗是猫,能担当这个大任吗?
便利贴上又该写什么话比较好呢……
可惜他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动作展示给她,透过自助咖啡店的玻璃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潮汐法则》 50-60(第3/28页)
穿着白色西装套装,戴着粉色针织帽的女人手里端着一大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坐在店里的椅子上,温柔舒适的暖光照亮整个店铺,杰克斯在一边双手摆弄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个人都顿了一下继而笑道前仰后合。
冷冽的风穿过脊骨,阴暗之下,手里的塑料包装捏的瑟瑟作响。
他每走一步,她眼中的笑意就愈发清晰,映着店内温暖的灯光,她的幸福那么显而易见。
幸福到他看起来过于不幸。
随着玻璃门被推开引起的风铃声响打断了二人的谈笑,齐齐转头看向这边。
兴许是没想到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看见岁聿,景昭愣了一下。
杰克斯倒没什么意外,而是意味深长地挑挑眉看向他。
说不上多狼狈,头发凌乱,衣服也不再平整,但现在外面的气温可不热,看他额头和鼻尖隐隐的汗珠,下意识开口:“你怎么……”
“景昭。”掀抬起眼皮,那双动人的眼眸此刻毫无生气,一汪墨水下是正在涌动的风雪,“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杰克斯从后面开口:“别这么严肃啊岁,昭昭和我很聊得来。”
“闭嘴。”他仅有的耐心全都破灭,那让人锥骨刺心的称呼更是让他不能理解。
盯着她:“你不是说你最讨厌这个称呼了吗?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这样叫,为什么这句话只和我,是讨厌这个称呼吗?还是你只是讨厌我。”
他记得她因为这个称呼生气,所以再也没开口叫过。
可这样叫她的人,有景父景母,有董思阳,有每年给她扫墓的王业平,甚至还能有杰克斯。
他怀疑路边的狗要是能开口说话都可以这样叫她。
唯独他不行。
他不可以喊。
景昭皱皱眉,能感觉到他现在情绪不太对:“我们先回去。”
“回去?回哪?”
他把怀里捂热的那包糖摔在桌子上,指着它,眼尾勾上殷红,鼻尖发酸像是质问又像是宣泄:“你和他在这风花雪月浓情蜜意的时候我在干什么!我在给你找这个翻遍伦敦也看不到的糖!我在给你买这个该死的糖!”
然后他在这里看到白天对他那么绝情的女人和他的死对头说说笑笑。
甚至还能亲密的叫着禁止他喊出来的称呼。
“可以了岁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深吸了一口气,“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那么冷静,就好像在看路边耍赖的小孩。
“需要吗?”
他反问,手控制不住轻颤,“你说,我们不平等,我们确实不平等,你从来没想平等地看我,不管是什么都比我重要,是不是就算是今天路边的蚂蚁说让你打我,你都会毫不犹豫地打我?景昭,我这辈子从来没拿出那么多耐心去找一包糖,那么大的伦敦,我一家一家去问去找,连哪个角该怎么拐哪个角是死角我都摸清楚了,我给你找了两个小时,你说算什么?”
眼神落在他扔下的那包糖上,神色微动,她说:“我已经不吃糖了。”
“你冲它笑过。”他亲眼看到,在湖边她对那家人笑了,他没办法把那一家人绑过来在她面前多表演几次,但他记住了那个可以找到的糖果。
沉默了几秒,她指着袋子上黑色的印字:“可是岁聿,它是过期的。”
看吧,运气不好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错的。
“它过期了……”
垂眸看着那包糖,泪珠悄无声息一串串砸落地面,沙哑着嗓子问:
“那我也过期了吗?”
第52章 法则
她对他的爱也过期了吗?
是这样吗?
是的吧。
不然她为什么不出声, 不反驳他呢?
那么可怕又心照不宣的事实最后竟然是被他先说出来的。
景昭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像两个成熟大人一样,找个没人的角落把事情说清楚。
可一个在流泪,一个在发呆似的数他掉的泪珠有几颗。
在荒谬的爱中, 两个人兵荒马乱地谁也没准备好武器与盾牌, 你戳我一刀,我回你一剑, 于是风过沙止, 回首发现是两败俱伤。
像两个大人一样。
可是没有成熟的爱的两个人,怎么做到装成成熟的大人呢。
明明心里清楚, 这包糖过期和他没关系, 却因为想要逃避他的逼问故意指出这个漏洞。
能让她从他扑面而来情绪下逃走的漏洞。
对他,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有多残忍。
在这片暖光灯下都有目共睹。
脚步挪动,都说虚伪的人流不出澄澈的眼泪, 她之前是相信的。
很少看见他流泪,岁聿是个不需要眼泪的人。
那么脆弱无力的东西,只有弱者需要。
他绝对不算弱者。
但现在他是在做什么。
她看的很清楚, 那个嘴里没一句实话,内心又那么刻薄的男人,流了一滴、两滴、三滴——数不清干净又透明的眼泪。
若是虚伪者落泪, 手持圣剑的勇者是否愿意给予机会?
他说:“景昭, 你是真的讨厌我。”
她说不能提恨,因为恨是被爱者才拥有的东西。
所以他只能在那么多复杂的情绪里挑选出最幼稚的词语。
落寞转身离开, 独留她在原地盯着那包过期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 他的味道重新被店内煮的咖啡覆盖, 杰克斯才从背后默默出声:“我实在没想到你对岁这么重要。”
刚刚吵架的大场面快把他吓死了, 他爸爸妈妈吵架都不能把他唬得一句话不敢说。
其实他们之间没有岁聿想的那么复杂,他就是在路边看见拿着手机导航左走走右走走找不到地方的东方小美人停下来, 跟着人一起进到店里。
伦敦这个地方是不好,连导航软件都定位不准某些小地方的路口有多少个。
他的想法很单纯,只是想拉拢这位小美人,让她去说说好话,尽快让岁聿把合同定下来,所以讲了很多有关岁聿大学时期辉煌又抓马的趣事。
小美人说话温温柔柔,对他警惕又礼貌,完全不能把她和岁聿那家伙联系在一起。
他正琢磨怎么开口让景昭去吹枕边风时,某人就怒气腾腾闯进来,开口闭口什么风什么月的,虽然搞不太懂,但看眼神就知道不是好词。
杰克斯自认为是个道貌岸然的奸商,但身上流的贵族血统不容别人抹黑,也不会把自己随便插进一段复杂的感情里做恶人。
看着那包糖,他缓缓开口:“这个牌子的糖很难吃。”
虽然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先踩一脚落难的对家。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潮汐法则》 50-60(第4/28页)
景昭:“……”
轻咳一声,同样意味深长地说:“但是这个时间买这样一包糖,除非他疯了,不然没有理由这样做。漂亮的小姐,他可是连花三亿英镑都不眨眼的人,刚刚可是因为一包糖哭了很久。”
言尽于此,再说下去杰克斯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同情那家伙了。
他肯定是希望两个人能和好,如果俩人分手,以岁聿阴晴不定的性格,生意多半是要黄。
等咖啡凉透,她才伸手拿过那包糖,撕开,拿了一颗放在嘴里。
黏糊糊的彩色软糖很酸,但又不是让人抵触的酸,酸味过去只剩下糖精的甜味,甜到好像在嚼麦芽糖,最让人不满的是,那真的是一颗很黏牙的糖,要一直嚼很久才能让它松开牙,在这之中不停撕扯扭曲,扯不断理不清。
就像杰克斯说的,这不是一个好吃的糖。
但确实是她那时候想要吃到的东西。
在那个湖边,她假借看万人瞩目天鹅湖的机会偷窥别人的幸福,不切实际地代入,想着,要是她是那个小女孩该怎么在妈妈手底下缠眷,怎么在爸爸腿边嬉笑,怎么撕开那包糖得意洋洋地在她这样的窥视下吃掉。
落日划过眼底的波澜,很快清醒过来,她只笑了一下作为对这一家人幸福的回报,没人知道她偷藏于心底的遗憾。
岁聿也不知道。
所以他不能让她成为那个小女孩。
可他给她带来了这包糖。
在她所有幻想里最不起眼的主角之一。
可能是对他太了解了,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她总是在想,这对他来说能有多难?
只是在咽下这颗糖后,她捏着这包装袋,一下又一下,这对他来说又能有多容易。
—
从戒酒之后他再没试过超过三杯,只是今天不一样,他需要这个东西让他短暂地逃避一晚。
买了一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伏特加,叫了个代驾,车钥匙扔给他,没有任何目的地,告诉他只要不是困到闭眼就一直开,随便开到哪。
车窗打开,酒味浓烈得呛鼻,他趴在窗边面无表情地一口一口灌。
前面开车的小哥是法国人,时不时用一两句法语打听他醉了没。
岁聿没搭话,半醉不醉地哼着法国民谣。
小哥乐了,酒窝很深,忍不住问候他是因为什么买醉,是不是和老婆吵架了。
岁聿问他怎么知道。
小哥挑挑眉,说自己是专业代驾,经常接到像他这样半夜和老婆吵架被轰出门的大老板,顺便竖了个大拇指,感叹他们有钱人都很宠老婆,被老婆扫地出门也不生气。
岁聿摇头,肯定地说,他是很生气的。
小哥惊讶,问他动手了吗?
他再次摇头,喝的两颊微醺,抿抿唇用法语严肃道:“打老婆的男人很屑。”
小哥补充,骂老婆的男人也很low。
二人达成一致,隔着后视镜相视一笑。
沉寂了一会儿,法国小哥很有眼力劲儿的给话:“老板,接下来该回家了。”
岁聿默了默,摸着手里冰凉的酒瓶子,掀了下眼:“什么说头?”
法国小哥:“其他老板都是这样的。”
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说:“我没接过同一个老板两次。”
夜风习习,再晚湖中心的大鹅都要醒了。
半托着下巴,月光盈盈在眼眸,他开口:“她无情。”
小哥:“女人嘛。”
他:“她有错。”
小哥:“女人嘛。”
他:“她生气。”
小哥:“女人嘛。”
他:“也不能因为是女人什么都可以翻篇。”
小哥:“老板不想见她了吗?”
好长时间的沉默。
长到他们开到霓虹灯下,路灯清晰照亮了他看向窗外的侧颜,不知在想什么,滚了滚喉咙,沙哑的法语被略过的风拧碎,却精准地传到法国小哥的耳中。
“好想好想。”
小哥诙谐一笑,不再多说,而是慢慢把车速放慢,随时准备改变路线。
他肯定是喝醉了,不然怎么被她那么玩弄了一场,现在还是一点点都气不起来。
当时是很生气,气她那么晚出来,气她白天对他恶语相向晚上却能对别人温言软语,气她不管他在说什么总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可是气着气着,他总是忍不住想——
这么晚到这么偏的地方,她会不会是迷路了?
这么冷她穿的不多,会不会冷?
这么晚她该怎么回家,一个人打车会不会不安全?
这么晚喝咖啡晚上会失眠吗?
……
穿插着太多他的不安,于是那股沸腾的怒火不知何时成了心急如焚,他传了一个地址到导航上,小哥挑眉会意,立刻掉头朝目标开去。
没想好怎么说,但就是想见到她。
车停在阁楼前,抬头望,她的房间黑漆漆。
睡了吗?
轻手轻脚走上去,这几步路他做了个决定,要是她侧睡,他就选择原谅她,要是她两腿交叉手摸着脚头埋进胸口睡,他就选择明天睡醒继续和她吵。
这么想着,手已经迫不及待推开房门。
窗子开了一条小缝隙,被微风吹动的纱帘飘来飘去,笼罩住朦胧的月色,顺着微光看去,本来紧张的面色一僵。
干净整洁的床上。
没有人。
心脏顿时骤停。
所有的醉意消失殆尽。
差点儿没站稳,他立刻拿出手机给她打过去。
关机。
给杰克斯打过去,那边睡的正香,含含糊糊回了句:“在便利店分开了。”
他大脑乱成一锅粥,第一次失了冷静地思考,开车飙到那个便利店门口,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没有那包糖,也没有她。
不应该走的。
不应该把她一个人放在这的。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指尖颤抖地拨通安九山的电话。
响了几秒,那边接通电话。
他问,景昭呢?
安九山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从床上翻下来大声责问:“娜仁怎么了?!岁聿!你别跟我说她出事了!我问你你这通电话什么意思……?!”
后面的声音他已经听不清了,短暂性呼吸障碍使他眼前蒙上一片灰色浓雾。
扶着墙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脑海中所有的线索整理了一遍。
她没拿行李,没有钱,所以不可能回国。
除了安九山,她没有朋友,不可能借宿。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潮汐法则》 50-60(第5/28页)
店里的监控显示她没和杰克斯走,也没打车走。
这才过去两个小时,她走不远的。
打开导航,才发现这一片似乎沿海,极其危险的预测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毫不犹豫冲了出去。
沿着这条柏油路疯狂跑,他在心中很快计算着以她的速度大概走到哪了,不知道是脑中运作太快还是太慌,心脏跳的快控制不住。
凌晨三点,路上没有人没有车,没有鸟没有动物,只有远处呼啸的海风和卷起拍在礁石上的浪花。
凌晨四点,他终于看到了那片海,白天是景点的纽斯湾,现在沉寂得可怕,蓝到发黑的海如同深渊巨口像他扑来。
只是靠近的一瞬间本来苍白的脸直接全无血色,冷汗从额间滴落,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喉咙,每走一步眼前的重影就狠狠晃一下。
急性创伤后应激反应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舔了舔干涸的下唇,哆嗦着捡起地上的礁石握在掌心,锋利的尖锐扎进肉中,砂石与血污滚在一起,揉进皮肉中,清晰的刺痛让他狠狠喘了一口气,凭借着这口气他终于能看清眼前的景象,一刻都不敢耽误,跌跌撞撞往更里面跑。
他想喊她的名字,声音比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水扑灭。
从外面跑到海边并不远,可越是靠近他眼中的光亮越少,绝望的茫然浮现,脚底被海水倾盖,那样广阔的海边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那么冷的水,时隔三年他再一次触碰到。
耳边发鸣,除了脚下不断翻涌的海水他什么也感受不到。
要是这次再进去,能够抓住你吗?
“岁聿!”
冷不丁打了个颤,恶意捉弄的海风终于再一次放手让他重新能够呼吸,僵硬转身,好像梦一样,那个身影没在海里,而是站在不远处的沙滩上。
完好无损地站在沙滩上望着他。
是梦吗?
一步一步向她走,每一步他都用尽全身力气,拖着浸透的裤脚,那样艰难。
“你在干什么?”她问。
声音很清晰地传进他耳中,蹙蹙眉,声音哑到几乎很难发出声音:“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