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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君淡淡接:“你最好别。”
报警是没办法处理的,只会打草惊蛇,调查也是极其困难的,他们太过散乱,属于社会边缘人物,关系链十分复杂。
他说:“你不想说原因我也不逼问,但今天你已经被发现了,里面但凡有一个长眼的就会知道你是谁,他们的手段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要是不想出事,你最近最好别出门,或者出门给我们发条短信……”
“不用。”她虽然听懂了他话里的危险,但他们和那群人在她眼中大差不差,都是同样危险的人,“我会自己看着办。”
“你怎么办?”
这次不是杜明君说话,而是不远处的另一道声音,他插着口袋隐于阴影下,摸不清语气:“里面那个黄毛我们遇见两次了,上次酒吧调戏女服务员,手脚不干净得厉害,里面几个人都玩刀,你是能打还是能抗,如果我没看错,这个黄毛就住你家对面。”
景昭一下就听出来他在说军三,手心紧握,她说:“不用你管。”
她的排斥把他拒于千里之外。
杜明君还想劝两句,就看见岁聿抬步离开,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跟上去。
胳膊顶了一下他,小声:“不管她了?”
“嗯,不管她。”
杜明君还在惊叹这句“不管她”的含金量,很快就明白,“不管她”是指不管她的态度。
那辆黑色埃尔法停在小区里许多天了,就算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知道里面是谁,她假装看不见,继续每天正常上下班,顺便把安九山叫下来商量有关军三的事。
安九山看着看着视频大叫一声“畜牲”,然后准备报警,景昭还没拦,人又冷静下来,踮着脚尖说:“报警估计不行,会打草惊蛇。”
和岁聿他们的判断一样。
他说:“娜仁,我们得和冯媞媞好好谈谈。”
以前他觉得军三最差不过是没个正经工作,在外结交不良分子,现在不这么觉得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到法律不能容忍的地步了。
他自己死没事,别拖着冯媞媞和小福宝一起下水。
他们两个蹲守在门口严阵以待,这次势必将冯媞媞从苦海中捞出来。
结果俩人到黄昏之后都没等到人,打了电话也是未接状态,安九山拉着刚放学的小苹果回来,脸上彻底没了表情,沉着脸和她说:“今天小福宝没去上学。”
“什么?”她蹲的有点儿腿麻,琢磨着这几个字,然后说,“我现在去冯姐工作单位问问。”
安九山拉住她摇摇头:“别去了,我回来路上已经问了,今天冯媞媞也没去工作。”
“不会的,我今天早上还碰见她……”说到这她停住,她今天早上去上班还碰见了冯媞媞,她跟她打招呼时,是有那么点儿不对劲儿,但以为是上班太累才精神萎靡的……
“我们报警吧。”她说,这事已经不是他们能自己处理的地步了,军三现在和那群人混在一起,冯媞媞和小福宝明显有危险。
安九山抱着小苹果,犹豫过后重重点头:“好。”
手机刚拿出来,已经困了的小丫头突然指着后面叫出声:“冯姨!小福宝!”
二人齐齐转头,果真看见冯媞媞拉着小福宝朝这边走来,不过他们两个人神情都没放松,因为就在他们身后,跟着军三。
景昭神经瞬间绷紧,她不确定跑的那天军三有没有认出她来。
感觉到她的紧张,安九山把小苹果放下,懂事的小丫头自动跑到景昭身后站好。
三个人在楼道门口看着另外一家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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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冯媞媞,今天小福宝怎么没去上学?”安九山上前一步,那边顿住。
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产生的错觉,景昭感觉冯媞媞今天的发型意外凌乱——那么在意外表的人从不会这样。
她没开口,说话的是身边的人:“这和你没关系。”
诡异的气氛中,她搂着小苹果强扯出一个笑,尽量平和道:“冯姐,我今天做了很多苹果派,你来拿一点儿回去给小福宝吃吧。”
冯媞媞看着她,似乎在用余光寻求对面的男人,景昭也是硬着头皮与她对视,因为她能清晰感受到来自对面军三灼烈的目光,那种眼神,让她感觉十分不舒服,像是下一秒就要撕碎她。
军三不经意点点头,冯媞媞才一步一步朝这边走。
昏黄的灯光下,她终于看清女人眼里的泪光和无助地请求。
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跳着,搂着小苹果的手也在微微发抖,那个笑容没敢放下去,越过她看向身后没跟过来的孩子:“小福宝也来吧,我这里……军三!”
刚要跑过来的小福宝被一把扯住领子,小孩子力气小,这么一扯整个人向后仰,勒的眼泪瞬间流出来。
“你住手!”冯媞媞惊慌回头,几乎要重新跑回去,“军三!那只你亲儿子!”
安九山及时过来扯住她,瞪着对面的人:“别伤害孩子!你要什么你就说!”
“五十万,冯媞媞你给我钱我立刻就走。”那人脸上是毫不在意的表情,冷酷无情的话语完全没把手里的孩子当成生命,而是一个利益交换的工具。
冯媞媞几近崩溃:“我跟你说了我没有!”
“那就别怪我了。”
“等等!”安九山大冬天急得满头大汗,“五十万就五十万,你把孩子还回来,我们给你。”
军三瞥了眼男人,冷笑:“冯媞媞,我就知道你和他有一腿,说实话,这狗崽子不会就是你和他生的吧,用来套老子。”
“你混蛋!”冯媞媞气得浑身打冷颤,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把小福宝还给我!”
他低头看了眼男孩,“先给钱再交人,这就是我的底线,没钱或者少一分你都别想见到他。”
“军三!!”
他扛起男孩就要走,没注意到从旁边悄无声息靠近的男人。
“啊!!!”
一脚将人踹到在地,手里的孩子没拿住扔了出去。
“操!”这一脚踢在腰上,疼得他眼皮都在跳,哪里有心情管孩子,回头恶狠狠看向偷袭者。
岁聿插着口袋站在原地,冷风撩起碎发,略显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声音透着刚刚睡醒的哑意,淡漠出声:
“差不多得了,欺负孤儿寡母挺屑的。”
他朝摔倒的小哭包昂昂头,“自己起来跑回去。”
转身,看向不远处的人:“没事吧?”
虽然面对四个人,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他在问谁。
小福宝扑到冯媞媞怀里,两个人哭成一团。
冷风下,她那颗不安的心终于慢慢回暖,刚想舒口气,眼睛猛地瞪大,她还没开口,安九山大喊:“岁聿……!”
艳红的鲜血从头顶缓缓滴落,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第43章 法则
“嗒——嗒——”
粘稠顺着鬓角落在地上, 他眼前黑了一瞬,在第二声惊叫响起时,反手握住再一次挥来的棍子。
“岁聿!”
杜明君本来好端端坐在车里, 等岁聿英雄主义耍够后再出来, 结果怎么也没想到那小子这么耐揍,趁着他们不注意竟然爬起来了。
几个保镖瞬间把人按住, 杜明君想过来看伤势, 被岁聿挥挥手推开。
抬腕擦了擦糊在眼皮上的血迹,走到被擒住的黄毛面前, 吐了口白气, 问:“徐平现在在哪?”
军三自然认出他来了,打了两次交道,就算死之前也能把这人的脸完完整整复盘出来。
他咧嘴一笑:“五十万, 我告诉你。”
下一秒一拳抡过去,明显听见骨骼断裂声,岁聿歪着头, 眼中没有半分情绪波澜,依旧淡定道:“黄毛,我现在问你是在给你机会, 一个徐平, 我能把他腿打断,让他这辈子爬不出乌鲁。”
“……那你问我干什么?”他被打的舌头都没了知觉, 一张嘴满口血腥味, 啐了一口到地上。
头发被拎着向后拽, 高大的男人慢慢弯下腰, 毒蛇一般的目光看向他身后,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因为我没有时间等待了。”
一股凉意顺着脚尖一直到头顶, 他不自觉打了个颤,关于这个男人,他一无所知。
即便这种关头,他还是颤颤巍巍拽着他的裤脚:“我要钱…我要钱……”
睥睨地看着他这副样子,笑得:“可以,说出来,我给你一百万。”
卑微如爬虫的人顿时愣住,呆呆抬头看向他:“一百万……真的?”
他没回话,就这样挑着嘴角看着他,军三眼睛都亮了,立刻说:“澳港!他前几天去澳港赌钱了!后天就会回来!”
“澳港?”杜明君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怪不得怎么也查不到这混蛋的踪迹,合着跑到澳港去了,真是会享受啊。”
这种黑户,不能乘国内的交通工具,还能跑的这么快,自然有自己的门路,看来这几年是混的挺不错。
看了眼地上没什么用的人,杜明君扯了个明晃晃的笑,拍着手颇为期待:“既然你已经没用了,不如交给我做人体实验,为建设医学做点儿贡献。”
军三惶恐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想去抓岁聿再次被身后的人牵制住,不甘心喊出声:“你不是说给我钱吗?!”
经他提醒,岁聿好像才想起这回事,摸了摸下巴很敷衍道:“啊,就当你陪的医药费了。”
军三还想开口,就被杜明君一块破布塞住,拍着那边被打肿的脸无情开口:“你真幸运,打伤这家伙竟然只赔了一百万,要知道他可是睚眦必报的黑心商人。”
他呜呜叫着,杜明君偏头:“怎么处理?”
岁聿瞥了一眼那边,自觉走开。
知道他的意思,杜明君耸耸肩,闪到一边。
目睹了全过程的冯媞媞把小福宝交到安九山手里。
景昭握住她的手腕,满眼担忧。
她擦了擦眼泪,还是转身走过去,一步一步越来越近,原本汹涌的眼泪却因为靠近慢慢停止,看着地上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喉咙痛得发不出声。
他似乎在向她求救,一直叫不停,一声比一声凄惨。
良久,她笑了一下,摘下左手无名指上一百块的银戒指,扔在地上。
这次,她真的没有留恋,顶着撞破南墙的头,咽下混着血的泪,再也不回头。
杜明君撇撇嘴,一把拎起同样心灰意冷的男人,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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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道:“好了,别难过了,你的人生马上就要解放了。”
不放心冯媞媞现在的状态,景昭把她带回自己家,让安九山带小苹果和小福宝去他们家待两天。
做了一壶开水,给冯媞媞冲了一碗姜撞奶。
抬眸,隔着窗户,那辆距离不远的埃尔法内车灯开着,看不出来里面的状况。
抿了抿唇,给冯媞媞端过去带好房门,又从自己的医疗箱里找了一些纱布和碘伏,抱着拿了出去。
车内开着暖气,刚刚那点冷意很快缓过来,拿着纸胡乱按在头侧,这傻b下手是挺重,还好没打到关键地方,也就破了皮,早知道刚刚就不该这么轻易放过他,看着后视镜,好像没伤到脸……
车门被敲响,以为是杜明君处理完人赶回来了,没有过多准备一把拉开车门。
四目相对,他动作僵在半空。
景昭自然注意到他捂着头的卫生纸,上面斑斑血迹看着触目惊心,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放到车里,快速道:“谢谢你救了小福宝,你那个伤最好去医院看一下。”
说完就要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她怔怔回头,刚刚还看起来没那么严重的男人面色苍白,半跪在车内,扶着椅子,缓缓抬睫看向她:“你可以先等一下吗?”
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景昭拧眉:“怎么了?”
他说:“我自己可能……处理不了。”
二人静默了一会儿,景昭淡定道:“岁聿,你刚刚打人那力气不像装的。”
“……”
哎呀。
忘记刚刚的事了。
他重新坐回去,捂着头不说话。
景昭再次好心提醒:“你最好去看一下医生,明天我们都要上班,没时间关心你。”
揣着兜往回走,她听见他沉沉地开口:“我得看着你。”
踢了一个石子,垂眼,没停下脚步,“你的保镖不是都在。”
她刚刚数了一下,冲出来八九个人,别说保护她了,这个架势整个小区的人都不会受伤。
“我不需要你保护,回头我会养只狗。”
月光照在她踏进楼道口的鞋尖。
他说:“景昭,我比看门的狗忠诚。”
裹紧羽绒服,身影没入楼道中。
进房间,耳边回荡着他的话,幻灯片般的记忆在脑中播放,一闭眼就是那夜模糊的月亮,满头冷汗地坐起,大口喘着气。
打开柜子,把药倒出来,只剩最后一颗。
她最近吃药的频率好像又高了。
昂头兑水咽下。
没事的景昭,没事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安慰着自己。
不会有人把你推下去了,不会掉进海里了。
他靠在车座上,冷冽的寒风一股脑涌进来,看着一楼的灯由亮到灭再到寂静,才把目光落到她送来的东西上,点了支烟,红星在黑夜中忽明忽暗,细烟无处遁形,绕着风的方向吹向四处,慢慢偏过头,渐渐止住的血和缓缓变红的眼角。
冯媞媞第二天准时起床,甚至更早一个小时,给大家准备了早餐,放在景昭桌上又跑到楼上给安九山送上去,之后拎着包匆匆忙忙赶去上班。
太过正常的行为让两个人都觉得不放心。
直到下班,冯媞媞左手拉着小福宝右手举着好几串糖葫芦,又给他们一人分了一串。
安九山和景昭面面相觑。
安九山:“……她是不是疯了?”
景昭:“……别这么说。”
听见他们谈话内容的冯媞媞转身清了清喉咙,红肿的眼睛还没消下去:“只是死了个该死的丈夫,没必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颇有几分翻身为主走独立路线大女主的神韵,让人啧啧称奇。
没管两个人看鬼一样的眼神。
她拿着另一串糖葫芦朝不远处的车走去,车门没关,杜明君给岁聿处理完伤口靠在后面睡觉,只留下还在不停打电脑的男人,察觉到她靠近,下意识合上电脑,朝这边斜过来。
冯媞媞是想笑眯眯试图以拉近距离的方式和他交谈,但看见他头上的纱布,浓浓的愧疚涌上来,最终还是摆着一张做错事的脸低头哄小福宝:“你把糖葫芦给哥哥。”
小福宝还小,接过糖葫芦眨眨眼,巴巴走过去伸手:“哥哥,给你。”
岁聿没接,只是说:“我不吃。”
小福宝没办法,回头看妈妈。
妈妈也没办法,只能招招手让他回来,搂着小福宝鞠了一躬,真诚道:“谢谢你,是你救了小福宝,让你受伤真的很抱歉。”
“嗯。”他应了声,没多回复。
冷淡到让人根本找不到拉进的办法,他就像是不属于他们这些人世界的一般,甚至连关系都不想有所牵连。
冯媞媞当然知道,昨天岁聿之所以及时出现,是因为娜仁的关系。
所以即便她认为十分有必要的道谢,可能在他看来也不值一提。
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值一提,并非因为他高尚的人格或是乐于助人的品质。
在今晚她第三次出来扔垃圾时,他站在垃圾桶旁边,像是早有预料她会出来,看着她手里空荡荡的垃圾袋:“我还以为你在抛尸。”
“……”好冷的天,好可怕的笑话。
抬头,小区里的路灯不算完全明亮,但也差不到哪去,能看到他头上已经被精心包扎好的伤口,再默默移开眼。
蜷了蜷手指,他道:“你有什么话想说?”
塑料袋在手中被吹得沙沙作响,她盯着路上的影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明天你去找徐平?”
“嗯。”他懒懒应着,漫不经心回她,“明天他回乌鲁。”
“哦。”
“别哦。”他说,“说话。”
她抽了抽鼻子,说:“虽然我知道你们,但我觉得还是用文明和法律手段好一点儿,动手总觉得是□□打架。”
她没明说,但骂的挺脏。
把他逗笑了,扬了扬唇:“景昭,别把我想的手段这么low,我们是正规公司正规企业正经人,又不是拍电影,哪来那么多打打杀杀。”
被反驳的愣了一下,回忆起昨天的话:“杜明君不是说……?”
“他随口胡说的。”他解释,也没想到她真的会信杜明君满嘴跑火车的话,指了指车里呼呼睡大觉的人,“你真觉得他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吗?”
这可不好说。
咽下心里想的话,别开头:“昨天谢谢你。”
那点儿笑意渐渐消散,她又开始与他生疏了。
“我还以为你下来要和我说。”他往前走了两步,视线移向她身后,“你家灯泡坏了,要我帮忙。”
景昭呆滞在原地,诧异于他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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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他淡定回答:“你今天还没开过灯。”
“……”她回头看,确实是这样,知道他居心叵测,提前拒绝,“我明天找人修。”
他还想往前,她下意识后退。
二人之间五步间隔似乎是最后的底线。
他不动了。
她转身。
站了一会儿,他在原地默默念着:“十,九,八,七,六,五。”
已经可以靠近到五步了。
他要慢一点,再慢一点,慢到彼此都察觉不到的速度,然后走完接下来五步。
徐平刚下飞机就被几个人套住头连打带踹掳走了。
“……他妈的哪个偷袭老子!有本事出来单挑!老子不把你全家打到叫爷爷!”
怒吼声在这个废弃的机械厂响了一上午。
就在他组织语言开始新一波辱骂时,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一下子警觉起来。
“是这个人?”
清朗的男音从头顶传来,徐平快速在脑海里搜索所有他惹过的和惹过他的,还没想出来,那人一把扯下绑在他头上的头套,顺便扯下一把头发。
他大叫,给杜明君吓一跳,看到手里的断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忙礼貌:“不好意思,第一次手比较生,下次会注意的。”
“你他妈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绑我,有本事现在给我松绑,我……”
杜明君揉了揉耳朵,比了个“嘘”,微笑:“现在不是探讨你是谁的时候,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该如何解决你。”
徐平怒瞪双目,侧脸的疤痕更显狰狞。
“岁哥,这怎么办?”
他看向另一个人,徐平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个人,跟着看过去,穿着深灰毛衣的男人随意插着兜站在一边,上下打量了下他,撩撩头发,侧边的纱布异常惹眼。
“徐平,我们和你不一样,不是流氓,给你两个选择,你来选一下。”
徐平总觉得这个人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即便这样,长时间在社会混养成的敏锐度告诉他,眼前的男人绝对是个厉害角色,至少能让他一瞬间感到紧张的人不多。
“一呢,你自己主动进监狱,没个五六十年暂时不要出来,因为五六十年内我死不了,你也打不死我,对咱俩都不好。”
“二呢,我送你进去,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对我来说有点儿麻烦,你也不少受罪,不算是一笔好买卖。”
岁聿觉得他真是一个有商有量的好谈判家,不仅提供了方案,还分析了利弊。
杜明君应和:“如果我是你,我选二,士可杀不可辱。”
废弃钢厂里铁皮被风吹的一直叫嚣,徐平忍无可忍,胳膊用力一震,把后面的钢筋都震得发响,怒声:“有本事打死我!不然别等我爬起来,我弄死你!”
“脾气真大。”杜明君向后跳了一步,生怕这人再往前一点儿咬上他,被这种人咬也是需要打狂犬疫苗的。
岁聿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徐平,我们都是良好社会青年,不要一天天打打杀杀的喊,都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害的好多人都对我们有偏见。”
杜明君澄清:“只有你,没有我。”
他可是去年平海市“天使医生”的荣誉获奖者。
拿出只有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黑色大哥大,这是杜明君前两天逛集市发现的新奇东西,点了一下,红色灯亮起,他喊:“金秘书,金秘书,带人进来,over。”
话落,金丝边框的男人带着身后一帮人进来,手里还拿着同款大哥大,看起来是有些气派,但总觉得……他在陪两个孩子玩过家家。
徐平看着乌压压一屋子人,纵然见惯了大场面此时也愣住,张着嘴说不出话。
岁聿扯过一旁废弃的海绵椅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表情:“徐平啊,你手下这群人可不好找齐,连住在垃圾站的都有,我可是辛辛苦苦熬了好几个大夜才一个个揪出来的。”
金秘书抬抬眼镜,这事要不是岁聿亲自出手,怕是还要等半个月才能全都找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徐平慢慢冷静下来,对于自己现在绝对危险的处境有了清晰地认知,就算是死,他也要知道是谁杀的他。
岁聿撑着下巴,带着一点儿平海市口音的腔调恣睢道:“我这个人,只喜欢做点儿小买卖,你问的这个问题属于大买卖,得付出点儿代价。”
他转头看向这群参差不齐的社会残渣,半掀眼眸:“也没几个人,全都上吧。”
二十来号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脸上表情变化得精彩,脚步想抬但又不敢抬,没人动。
“对了。”杜明君把一个人从后面扯出来扔地上,岁聿补充,“要是我发现你们谁和我耍滑头,这个就是下场。”
黄毛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躺在地上无意识抽搐。
这下是真吓到他们了,本就是一群社会边缘人物,对徐平的衷心来自恐惧而不是臣服,现在更大的恐惧笼罩,他们自然会选择安全的道路。
见过急于迁徙的角马群吗?在通过马拉河时,成千上万的角马自相残杀式过河,被自然界戏称生命的洗礼。
薄唇勾起,那眼前这一幕为什么不能称作是“洗礼”呢?
人,毕竟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
他走过去,扒拉开几个过于亢奋的愣头青,其他几个人跟着散开。
被绑住的人嘴角淌着血丝,身上不知道有多少脚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就算这样还是怒视:“有本事…打死我……”
“啧”了一声,根根分明的骨指摸上一边的铁棒,意味深长道:“徐平,我有没有说过,不要把我想成和你一样的人。”
下一秒,凄厉的叫声贯穿钢厂,把身后几个混混吓得浑身一抖,连杜明君都拽着金秘书的衣角没眼看。
他百分之百确定,徐平那条左腿断了。
“我不杀人的。”岁聿双手打在铁棍上,对他的话十分不满。
然后转身,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这样有办法判吗?”
空荡荡的身后,凭空传来一声叹息,金秘书手机里的人揉着太阳穴,周正的脸上稍显厌烦,“既然现在才进入正题,刚刚就不该浪费我的时间,知不知道我正在按摩,好心情都被你们打扰了。”
杜明君探出头指指点点:“白元祁,你是真的没良心,兄弟这么大的事不亲自来一趟,咖位这么大吗?”
白元祁从床上坐起来,扫了他一眼:“我的律师费用很高的。”
杜明君大惊:“我们之间还需要谈钱?!”
白元祁:“就是念在我们情谊的份上,一般这种事我要按三倍收取,你们按十倍。”
杜明君:“?”
白元祁:“你们有钱。”
杜明君抓狂。
这时白元祁才重新把目光投到混乱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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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揉着眉心条理清晰开口:“黄毛被打成这样,徐平最多判十年,这群人打了徐平,但看起来没那么重,也就三五年,不过你不是说他和乌鲁市的那个谁有点关系吗,估计你和他说一声,能让他们在里面永远出不来。”
不知道岁聿又怎么惹上这么麻烦的事,背后的关系有点复杂了啊,他说:“需不需要我去一趟。”
“不用。”他垂垂眼,思索,“一条腿看来力度不够,要不再来一条?”
徐平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咬牙看向这个可怕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铁棍照量在下巴处,岁聿抬脚踩上他的胸口,声音冰冷:“你派人去找谁了都不知道吗?”
被踩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徐平大脑疯狂转动,最终颤着嘴唇开口:“你他妈是安吉的人!”?
陷入寂静。
“……你不是去找那两个女人的?”
徐平大吼:“什么女人,老子去抢安吉那个死富二代的!”
他盯上安吉很久了,这个招摇撞市的男人来历不明,从到平海市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直到打听到他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徐平这才准备动手。
抢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的富二代公子哥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没想到被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拦住了。
岁聿转头看向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毛,微微蹙眉,他被这个混蛋给迷惑了?
伸回脚,突然蹲下,看着那张肿的像猪头的脸,试图商量:“徐平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这条腿我给你留着,你现在去把安九…安吉弄死,我可以给你请最好的律师给你判个无期。”
刚好他也看那个男人不爽很久了。
“岁聿,你这是教唆犯罪。”身后“最好的律师”冰冷无情地开口。
徐平要被他的态度弄成神经病了,神志不清地大喊大叫:“你到底要干什么!有本事松开我!我们决一死战!松开我!不然就弄死我……!”
“梆”一声,耳边清净下来。
看来是又谈崩了。
“……现在估计这群人也能判个致人重伤了。”
他点点头,扔了棍棒,金秘书拨通电话,走到一边谈判起来。
杜明君笑着走过来:“可以啊岁聿,这下乌鲁市不得给你颁个扫黑除恶奖。”
白元祁泼冷水:“恐怕他要被乌鲁市那几个高位人彻底拉进黑名单了。”
没理会他们的玩笑,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插着兜往外走:“你们等着警察来,处理一下后事。”
杜明君:“你去干什么?”
抬头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睫尖轻颤:“修灯泡。”
—
景昭下班回家就看见岁聿站在楼道门口,见她来,很自觉地退得远远的,保证她进来不会碰到他。
其实他不来找她,景昭下次遇见也会问他:“徐平找到了吗?”
没解决这个麻烦,她始终担心冯媞媞和小福宝,虽然真的想不明白徐平为什么要对这对孤儿寡母下手。
“嗯。”他点头,等她走到门口才从旁边站出来,“交给警察处理了,估计很快有结果。”
乍一听没有任何问题,钥匙插进门里,她低头说了声“辛苦”。
“景昭。”
门打开,他有些紧张地舔舔下唇,“我给你换个灯泡。”
说着,把口袋里刚刚买回来的灯泡拿出来,捏来捏去,解释:“我路上看修灯的师傅都走了,这才自己来的。”
说来奇怪,她今天也沿路找了一圈,几乎所有电工和灯具维修店铺都关门了。
她当然也不会知道,某人一下午绕着半个乌鲁市十几家电工挨家挨户发了一下午的雇佣钱,都派去给他在这边的房子装修家电了,估计现在也快完工了。
偏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人,明明是熟悉的脸,可景昭总觉得陌生,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只要多看几眼他,她手就忍不住发抖。
敞开门,又觉得有些头晕了,闷声:“随便。”
没想到她真的会同意,而且这么轻易,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中灯泡的冰凉让他缓过神,立刻跟上去。
坏的是厨房的灯,他进屋没多说话,看她脱了衣服直接进卧室,对他视若无睹,未免过于信任他在她家里了。
搬了个椅子,说实话,他第一次换灯泡,只能凭借刚刚坐在车里学的视频一步步上手。
蓝线接蓝线,红线接红线,他小心翼翼,最后拧上,下来试着按了一下开关,灯泡成功照亮,舒了口气。
还好成功了。
转身,背后依旧没有人影。
如果没记错,他进来已经十多分钟了,皱着眉走到客厅,这里也空荡荡,只有她卧室的门紧闭。
安静的屋子只有墙上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
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透过这扇门传来。
敲门,没人回应。
更用力敲:“景昭。”
还是没人回应。
烦躁感涌上,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到短暂的窒息,拧着门把手,他说:“如果再不开门,我就强进来了。”
大概等了几秒,忍不了了,这扇劣质环保木质门根本抵不住一个成年男人的一脚。
随着门打开,两股对流的空气涌来,大敞的窗户把窗帘吹得半空飞舞,客厅的灯光照进来,落在地上——
看清屋内情况的那一刻,心脏顿然被撕开,失去呼吸。
地上,被剪下来的头发吹得到处都是。
她坐在镜子前,双目无神,拿着剪刀一点点把头发剪短。
“景昭……”颤抖出声,他大走过去,握着她又要动作的手腕,“为什么?”
没了药的空瓶子滚到桌边摇摇欲坠,她缓慢转头,被触到的地方如同烙铁,痛得她难以忍受,艰难喘息:“回…平海……剪…头发……”
“轰——”地一声,岁聿感觉脑中某根弦彻底崩断了,喉头涩意难忍,他很轻地说:“回平海不用剪头发了。”
她不说话,努力往回抽手,说:“难受!岁聿!难受!”
他红着眼眶:“那不回平海好不好?”
眼泪总比语言先一步到达:“痛!痛痛痛!!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好多水,好黑,好冷。
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什么也听不见。
有浪花在拍她的脚踝。
“我来剪。”他夺过她手里的剪刀,蹲下来,任由她又抓又打,一遍遍抬手摸着她头顶安抚,“景昭,我来剪,你不要动,我来剪,我会给你剪的很好看,我很会剪头发的……”
激烈的动作慢慢停止,她抱着双膝,眼眶大滴大滴落着眼泪,却没有一点儿情绪,如同坏掉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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