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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两人绕了一趟去看Ruby。
湖州这里的马场比英国的大了不知道几倍。外围还有一片风景极佳的湿地公园。马匹种类也多。Ruby作为一名插班生, 刚来的时候不是很适应。听说这里的马很大一部分都是竞赛马,还有小部分专供影视拍摄。总之,都是需要上班训练的。相比之下, Ruby可以算是养尊处优、留洋归来的大小姐了。她的日常除了严格的作息和规律的锻炼, 剩下一些时候被训练员带着贴近自然, 偶尔旁观竞赛马的训练氛围。
梁以曦征询过Ruby的意见, 希望拓展下Ruby的“户外活动”——她指着远处的尘土飞扬、马鸣奔啸, 俯身凑到Ruby耳朵旁问她感不感兴趣。Ruby拒绝了——她用眼角余光十分温柔地瞧着明显比她更感兴趣的梁以曦, 然后高高凛凛地立在原地, 气势尊贵、不动如山。
不过Ruby倒是给这边的几家影视制作组拍摄过一些静场画面——她也不愿意让陌生人骑。多数时候按照自己的心意慢慢走, 或是作为背景里最显眼的存在。Ruby似乎很喜欢被人装饰和围绕的感觉。慢慢地, 因为外形实在漂亮, 气质又独特, 她在湖州的这片马场逐渐小有名气。
湿地公园入口正对着环湖的水杉林。
湖州冬景一直不算萧条, 甚至称得上绿意清朗, 可入目这片挺拔耸立的枫红, 亮眼至极。
人也多, 年节里湖州最热闹的几个地方, 这里可以排进前三。
梁以曦朝周围看了看, 打算戴上口罩。
虽然被人一眼认出的可能性很小,但汇富偷拍那件事后她多少谨慎了点。
陈豫景也四处瞧。只不过比起梁以曦有目的的观察与评估, 他的眼神煞有介事许多——站在她身边,容色严整, 瞧谁都有种淡漠的警惕。
说实话, 比起梁以曦,他这副样子更引人注目。
半晌想起什么,等梁以曦戴好口罩, 陈豫景将那枚蓝宝石戒指递到她手心。
梁以曦微微一愣,戒指尺寸瞧着就不是自己的,抬头同他对视,梁以曦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身边的长辈,只有钟淑雯热衷送珠宝。她这个习惯可以算作为数不多的私人喜好,是梁以曦这两年慢慢琢磨出来的。光各色宝石她就已经收了好几枚。眼下这枚,估计是遇得匆忙,又想送,便直接摘下给她了。
宝石深蓝近墨,仿佛一团灼烧的蓝焰,纯净又炽烈。
“一周时间差不多,做好了我下周去看她。”梁以曦对着戒指思索。
“就是不知道做成什么”
钟淑雯虽然不说,但很喜欢梁以曦戴着她送的东西。起先那枚粉钻,梁以曦就做成了戒指,戴在指间好像一枚粉色星云,甜美又浪漫。钟淑雯喜欢得不得了,觉得梁以曦很有眼光,是她见过的最有品味的人——这个夸人的功夫就很像她儿子,夸得梁以曦每回收到珠宝都有种重担在身的压力感。
陈豫景不作声。
两人走了段路。临近马场,已经能听到比水杉林那阵还要热闹的人声。
他若有所思道:“胸针?”
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梁以曦笑:“好。”
忽然,想起什么,她说:“上回去,阿姨问我以后是不是要和你结婚。”
还是一双露出来的眼,乌黑明亮,只管盯着陈豫景瞧。
陈豫景脚步微顿,有些好笑。
他发现钟淑雯是真的担心梁以曦恋爱谈到最后会和自己在一起。而且,第一次见面后,钟淑雯就再也不允许他和梁以曦一道来了。顶多允许等在楼下。后面梁以曦工作越来越忙,陈豫景也不怎么清楚她同钟淑雯的见面次数。
她嘴里的“上回”,陈豫景就不知道具体指什么时候。
但这不是重点,他问:“你怎么说?”
这一路过于吵闹。节假日大人都带着孩子出来。
前面的自由草场比起正规的赛事和训练用地,开阔许多。项目也丰富,进出更方便。
身后接二连三冲来小朋友,左右两条道霎时变得混乱又拥挤。远远的,已经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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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几匹温顺矮马,嘴里正慢慢悠悠嚼着什么,脚下踱着,跟在一群大人和小朋友身旁。
“我说工作很忙想拍几部代表作,阿姨说那得到三十了——”
梁以曦笑:“我问,拍得那么差吗?阿姨就不说话了——她还看我的戏了。”
陈豫景也笑。他是想不出钟淑雯委婉、说不出话的样子。
“我还说你以前就要和我结婚,想要一个孩子,你知道阿姨说什么吗?”
没等陈豫景开口,梁以曦忍不住笑:“她说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的性格。”
尽管清楚母子间的冰冷与隔阂,更清楚这种坚冰一样的裂痕因为某个人的存在是永远不会弥合的,但在钟淑雯的讶异与不解中,梁以曦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因为足够陌生带来的心绪平和。那一秒钟,梁以曦忍不住想,陈豫景对钟淑雯而言,应该只有陌生——其实陌生就足够了。
笑容从她脸上消退,梁以曦没再说什么,心底怅然。
不过直到和Ruby见面,陈豫景也没说话。他甚至比梁以曦还要沉默。
梁以曦起先没有发觉,同Ruby许久未见的兴奋冲淡了这些细微的感受,直到玩了几圈,扭头找人的时候,她发现陈豫景还站在原地。
他好像就没走出过一步。
眼前已经有日暮的氛围。
斜照的暮色笼罩出一片巨大的暗光,落在他身后,再一点点偏移到他身上。
这一小片算是她的私人马场。规模不大,当时是陈豫景谈的,位置选得确实不错。
阳光沉入海水,隆冬严寒的气息仿佛隔空许久,这个时候铺天盖地、跟着余晖一道降临。
梁以曦想起多年前的某个场景。他也是这样,站在不远处,而自己骑在马上,朝他遥遥望去。只是那个时候的陈豫景,远没有眼下来得深沉。那个时候,他总是很从容,料定有些事不会脱离他的期待,也笃定一些事都会在他的掌控中。
现在,他站在那里,神色落入交叠的光影,仿若一处密不透风的阴影。凝聚成一团。压抑又克制,谨慎又冷冽。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这种习惯性的表情变化。这几年,梁以曦经常见他这样。
梁以曦和Ruby一道靠近。
马蹄声笃笃。
见她下马,陈豫景弯唇笑,走过去问她是不是有点冷。梁以曦摇头,说还好。
想问他刚才在想什么,就听陈豫景问她:“曦曦,想过我们之间有孩子吗?”
他问得实在坦然,又分外温和,加上这个问题有那么点奇怪——梁以曦说不出
来哪里奇怪,于是,跳过害羞之类的仓促反应,梁以曦看着他认真道:“没怎么想过。”
这是实话。除了以前他提结婚的时候被带着想一想,但也是一些很空的念头——要说往深了想,那是真没想过。
但工作这几年,梁以曦成熟许多,接着道:“陈豫景,我不排斥的。”
一旦进入某种语境,人的想象就会发生。
见他有点走神,望着自己不出声,梁以曦微微垂眼,光线昏暗,眼睫落下朦胧的影子,静谧又温馨。半晌,她抬眼,笑着说:“我想了想,如果是和你的孩子,我还挺期待的。”
一旁,感受到她忽然澎湃的心情,Ruby停下百无聊赖、四处拨弄的蹄子,凑过去、偏头仔细打量梁以曦。
“但是,我感觉啊,这个孩子性格肯定不会像你。”这个说法就有点跳脱了。
饶是思绪暗沉,陈豫景也被弄得一笑。
见他笑,以为他不信,梁以曦解释:“我会做胎教的。”她的语气好像已经是专业的了。
只是这前后两句,大概是真的觉得孩子性格像他很不好,梁以曦莫名都有点急。
陈豫景哭笑不得。梁以曦不知道这是在骂他吧。虽然很委婉了。
那道横亘在心底的坚硬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过往发生的一切、那些无可挽回的,但现在,因为梁以曦的话,淡淡的笑意还是在脸上收不住。他沉默着将她抱进怀里,许久都没说话。
“陈豫景。”过了会,梁以曦叫他。
“嗯。”陈豫景哑声。
“我跟你说,如果有了孩子,我才不会给你一个惊喜什么的、憋着不告诉你。你放心,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梁以曦凑到他颈间,毛衣的料子十分温暖,她笑着说。
想象一旦发生,就会越来越生动,感情投注也会越来越深。
尽管悲伤的氛围徘徊了有阵子,闻言,陈豫景还是忍不住叹气。
梁以曦信誓旦旦:“真的。第一时间。”
这回换陈豫景低头往她脖颈间埋,他感觉自己被包围了,再坚硬也突破不了,于是闷声应下:“嗯。”
胸针做好的那天,梁以曦就去看了钟淑雯。
清楚她会来,但见到设计成鸢尾花的胸针,钟淑雯还是很惊喜。蓝紫色的花瓣纤展灵动,镶在中心偏左位置的那枚蓝色宝石好像鸢尾之心,瑰丽明艳。
“陈豫景说做成胸针的。”虽然自己功劳最大,但出点子的人还是要提一提。
闻言,钟淑雯没什么表情,仍旧仔细翻看手里的胸针。她今天状态说不上好,也不说上不好。梁以曦进门的时候她还有点情绪不佳,看人的眼神冷冷的。这会心情大概是被精巧的珠宝调动了些许,眉间神色缓和不少。
过了会,她才抬起头回应梁以曦的话:“他很喜欢你。”
有点出乎意料。梁以曦以为她会说陈豫景点子不错之类的。
未等梁以曦反应过来两句话的联系,就见钟淑雯表情严肃道:“喜欢都是暂时的。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梁以曦微愣。不知怎么,她忽然深刻担忧起陈豫景的人缘——前有章叙清,后有钟淑雯。不过自己同她们的关系都很好,梁以曦想。
结束会面,她就笑着和陈豫景说:“好多人在我面前说你坏话,要不要我帮你说说好话?”
虽然这番打算属实幼稚,且应该不会有长辈愿意听她为自己辩解,说不定还会加深、加固对自己不好的印象——但不重要,陈豫景告诉自己。
他很是感激:“那就拜托梁小姐了。”
梁以曦的日常就是被这么哄的。
说“哄”也不准确,显得过于盲目。
毕竟道理在梁以曦那确实站得住脚。
对陈豫景而言,梁以曦是毫无破绽的。
第75章 上风 这么聪明。
三月正式进组拍摄。
过完年梁以曦回到津州, 时间变得紧促不少。合同签好后,除了啃剧本台词,其余时候就是跟着剧组聘请的专业老师学习一些必要的古装礼仪。不是没有演过古装, 只是相比那些打酱油的角色, 或者背景板——多数时候她只需要记住某个动作就可以了, 这次不同, 她是绝对的女主, 一举一动、行、卧、坐、立, 都会在每一帧的镜头前被放大, 就连裙裾跟随脚步拂过地板的细节, 也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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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定格。
周山影视基地距离津州不算远, 但一天里来回还是有些折腾。拍摄后期会去湖州取几个景, 梁以曦想到时候又可以回家看外婆。
“可我这三个多月肯定是没时间回来的。你可以多去看看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 她刚晨跑回来, 一脑门汗, 镜子里照出她健康红润的面颊, 紧身的运动速干衣将她的身体勾勒得玲珑有致, 肩颈线条尤其, 锁骨间的肤色雪白透亮, 好似春日里玉兰亭亭。
站在玄关一口气喝完剩下的能量饮料,扭头就见陈豫景坐在餐桌边, 他一边慢条斯理吃着手边早点,一边微微偏头、神情思索地浏览手机。
他应该是应她了, 但梁以曦没注意, 便朝他扬声:“啊?”
陈豫景点点头,继续看着手机,声音跟着大了点:“好。”
“知道我说什么了吗?”这句确实故意的。
梁以曦放下饮料瓶, 靠在镜子前。背后,明亮清晰的镜面映得她身姿婉转又婀娜,露出来的颈侧窈白细腻,微熹的晨光一路照射过来,锁骨和鬓边湿润的痕迹晶莹剔透。脸上,是陈豫景再熟悉不过的傲娇神情,明艳似玫瑰。
陈行长总算放下手机,好笑地转过身,对她说:“会经常看你的。一周一次?”他的脾气似乎好得不能再好了,语气带笑,目光打量着她,漆黑眼瞳格外温和。
“行吧。”梁以曦装作表情淡淡的样子,直起身朝他走去。
陈豫景以为她是要来坐自己身上,毕竟是真的习惯了,便在她靠近的时候下意识伸手去摸她腰侧。谁知梁以曦看都不看他,临到跟前触发了什么似的,刻意至极地绕过,弄得陈豫景哭笑不得,只好伸长手臂一把将人带回来。
“一周两次?”他搂着梁以曦,贴近她颈侧濡湿的气息。还有蓬松发丝间一点点散发出的橙花香气,生机勃勃的。
梁以曦靠着他,低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指甲。进组后就不能涂指甲了,但手部保养一直要做。拇指指腹磨了磨指甲边缘,梁以曦有点心痒,想趁着剩下这点时间再给自己做一个好看的。
“随便。”说完她就想走了,想去涂指甲了。
看出她的敷衍,陈豫景真是好笑,勒住了不让她动,逗她:“一周三次?要不四次?”
梁以曦一边使劲扒拉他宽阔的掌心、又粗又硬的腕骨,一边忍不住笑出声:“随便你啊。”
她笑起来整张脸昳丽灼灼,妩媚又动人。嗓音也好听,含了冰糖似的。这会又是撒娇,简直要把人甜昏头。
陈豫景再不懂事也懂事了。他看了眼腕表。这段时间梁以曦晨起锻炼作息严格,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吃得消吗你。”他低笑着去吻她嘴唇,只是说出口的话明显意味不同。
梁以曦没反应过来,不是很明白一周二三次地去看她,有什么吃不消的。等反应过来,她也说不出什么了。
确实吃不消。尤其早上。可能因为时间紧迫,他做起来力道尤其重,重的话就会很深,梁以曦根本捱不了几下。加上刚跑完步,两条腿很快就不是自己的了。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餐桌真不算好地方。梁以曦一会都不想坐这吃早餐了。
她搂着陈豫景汗湿的后颈,抱着他坚实的背,呜咽着说。陈豫景好笑,笑意落在唇角,俯身亲吻她,好一会,停下来的时候才问梁以曦为什么。
未等梁以曦琢磨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力道比起前一刻的贲张与迅猛,
忽然缓和许多,缠腻的胶水声也更明显。陈豫景低头注视她意乱情迷,乌蒙蒙的眼珠湿润又柔软,觉得她话说一半忘记说了什么的样子格外可爱。
梁以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凭着过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记忆,她觉得陈豫景中间这段缓和期属实有点长。一般而言,要是早上赶时间,开头会很厉害,梁以曦都被弄哭过,中间缓一缓,后面再来一轮潦草结束。可梁以曦等了许久,见他还是一脸笑意地瞧着自己,没有继续的迹象,她就有点替他急。
陈豫景看出来了,忍不住笑出声,俊朗面容显出几分平常罕见的轻佻兴味,注视她的眼神却有些道不明的克制与暗沉,嗓音带着事中未歇的干哑,气息热沉。
他凑到梁以曦耳朵旁亲她,笑着说:“这么聪明?”梁以曦可不觉得这是什么表扬的话,他就是在调情。
陈豫景床上很少说调情的话。他喜欢叫她曦曦,偶尔会叫一点别的。梁以曦吃不消。她觉得太肉麻了。每次陈豫景叫,她都会烧起来,闭上眼干脆不看人,然后一路烧红自己。偶尔也会夸她。比如亲她耳朵的时候,大概是太喜欢她的反应了,陈豫景真的不吝赞美。
只是那个时候,身体的反应过于强烈,梁以曦根本听不了他说了什么,只能感觉他气息的变化、热度的上升,还有某种程度的吃撑。再偶尔的时候,梁以曦会用手去堵他的嘴。效果还是很明显的。陈豫景确实不说了,但会就势换个姿势,扣紧她的腰肢、拉她起来坐好,梁以曦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过这件事并不总是陈豫景占上风。在那些他自以为成功捉弄的时刻,往往下一秒就会被反应不及、直勾勾望着他缓神的梁以曦激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
仿佛被一只小猫轻轻扑倒,四肢僵硬,却也爱不释手。
又好像巨大的漩涡一瞬间抵达胸膛,打开他、灌进他的心口,让他再也不能气定神闲,让他注定神魂颠倒。
就像现在。
梁以曦一眨不眨、凝着他,似乎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回才好。她模样认真,透着股劲劲的、不落下风的逞意。
有些话到了床上就是不一样。那些肢体的纠缠,言语的暧昧,你来我往的爱欲与渴望,是需要有一个人时时刻刻占据上风的。
此刻,梁以曦瞳孔微微发亮,眼底清晰地映出陈豫景愈渐暗沉的眸色。
所幸上午行里没什么事,他可以晚点去。梁以曦却有些运动超标。
说起来,这段时间两人的作息都好像换了下。
湖州回来后,梁以曦每天雷打不动定时定点护肤睡觉、天蒙蒙亮起床出去锻炼。陈豫景比她晚一些。快醒的时候怀里没摸到人,他就知道大概率今天要去工作室。然后他起床准备早餐,收拾得差不多,人也跑回来了。
一般苏瑶接她去工作室。苏瑶没时间,就文森开车送她去。时间都还算固定,朝九晚五,碰上陈豫景加班,到家的时候说不定她已经睡了。这个时候,他是坚决不能发出一点声音的——因为睡不好脸会肿。尽管陈豫景是真的一点看不出来到底肿哪了。可能隔行如隔山。陈豫景想。
正式出发去周山影视基地的那天,梁以曦起得更早。
陈豫景感觉自己都是昏的,眯眼摸到手机,四点四十。平常没事在家能睡到十四点四十。他真是佩服。
跑出去在外间洗漱好,梁以曦又轻手轻脚回来,蹲到陈豫景床头,一边往脸上抹防晒一边跟他说话:“一会我就走了。你要不要送送我?”
大概是真的体谅他昨天忙到一点才睡,于是第一句的说话声陈豫景都没怎么听清,就感觉一阵气音围着自己耳朵绕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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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豫景。”梁以曦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
没人会怀疑梁以曦的用心。体谅是真体谅,想要他送一送也是真的想要。
不冲突的。
陈豫景闭着眼,抬手撑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实在好笑:“好。”
这个防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香得要命。
于是,简单洗漱后,陈行长一身居家服,两手插兜,跟在妆容精致、三月初就穿裙子的梁以曦身边一起下了楼。
出来得算早,开车过去四小时左右。听说到了就要开会,集中讨论下剧本和妆造的一些问题,然后准备第二天的开机仪式。
保姆车已经开到楼下,陈豫景把她收拾好的一个小行李箱搬上车,转身拍了拍梁以曦肩膀,叮嘱:“到了打电话。”
他这个就蛮正式的,不知道会以为梁以曦是他要出差的手下,就差一句好好干了。
梁以曦好笑,亲了亲他脸颊,转身一低脑袋就准备进车。
陈豫景拉住她胳膊,瞧了眼车内,没看到苏瑶,但能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语速还挺快的。
“拍多久?”他这话就有点没来由。
这些天在家这个话题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就连寄到家的合同他也看了好几回。
梁以曦看出来,抿唇瞧着他笑,不说话。
陈豫景也笑,不再说什么,松开手:“去吧。”
第75章 权柄 那不完蛋。
原本以为回去铁定要补觉, 谁知躺上床,那股香气就跟钻进了脑子似的。
陈豫景有些好笑,到底没睡着。上午去行里处理事情。关闭分行的正式文件需要挨个下发, 针对个别情况, 也需要额外出具说明。事务繁琐又冗长。中午开完会, 同一帮高层楼下餐厅吃了饭, 回去路上, 梁以曦总算发来信息。
“一直在试妆。”
似乎是为了糊弄早上到了没给陈豫景打电话, 这会又接连发来两张照片。第一张尤为惊艳, 大概就是她的贵妃妆。不知道化了几个钟头。这两年, 陈豫景也了解了些剧组运作。比如试妆这个流程。第一次听说要化四五个钟头, 他是十分不解的。现在, 依旧不解, 但也接受了。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照片里的贵妃正笑盈盈地斜睨着镜头。
确实是前所未见的妆容, 雍容又华贵。一双蛾眉, 纤细婉转, 上下眼睑勾勒出黑白分明的瞳仁,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镜前的缘故, 眸光璀璨,皎皎似月。眼尾一抹牡丹唇色, 上下辉映,即便头饰稍显清约, 整个人还是有种仪态万千、顾盼神飞的端丽。
第二张就比较出戏。她手里捏着叉子去吃盒饭里的西蓝花。画面几秒之后定格, 鬓边的步摇窸窸窣窣,碎光金碧,映得脸颊愈发得白皙柔腻。
梁以曦:“我要饿死了。”
最后, 补一句不是那么严重的撒娇,便完成了一套仅针对陈豫景的糊弄公式。屡试不爽。
陈豫景确实吃这套。其实看到照片的时候,他就想不起太远的事了。
他略微低头,握着手机点开输入框。
一旁,还是庄绪原在说话:“农商行的文件我觉得还是等等。拖的这三年,三年多了吧,项目就没停,现在快收尾的也有几处。关了人员资金都不好安排。”
他站在陈豫景稍后的位置,兀自说着,他身旁,一众神色各异。
陈豫景一直不说话,他们也只是看着庄绪原,不吭声。其中几位交换了下眼神。
饭桌的氛围就说不上好。本来一上午会就够呛,到了饭桌,庄绪原又提渠田,说当初事情主要出在辛高勇和辛建科身上,农商行的作用这些年有目共睹。从始至终,陈豫景都没发表意见。他吃得慢,不知道是在听人说话,还是在想写别的什么,偶尔看一眼手边的手机,神色不显。庄绪原便见缝插针说几句。会上场合正式,他话不能太多,不然行长在上头,这叫什么事。饭局和眼下,在他看来,都是比较好的说话机会。
这会,等电梯的功夫,距离较近的李秘书朝陈豫景瞥去一眼。
真不是他八卦。单纯离得近。
就见陈豫景面不改色打了三行字发出去:“不要这么晚吃。吃的什么东西。
什么时候结束?我给你打电话。”
李秘书:“”他抻直了脖子,盯着紧闭的电梯门,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行长能默不作声忍到现在,大概因为今天心情确实不错。
“老庄,不要说这些了。我们都知道问题不在这里啊。”许是见陈豫景一直不说话,身后忽然有人笑着冒了句。
陈豫景抬头,眸色如常,看向反光的电梯门。
是继任的内审司司长,原来的副司长,周义程。
周义程惯常老好人相,乐呵呵继续道:“不是辛高勇出了事农商行才出事的。”
“是农商行一直就有事,所以摊上的人都不对劲。”
他这话说得玩味。但也没人反驳。逻辑层面确实这样,但就目前情势看,好像并不十分重要。
庄绪原没理他,只是看向忽然抬头、瞧清是谁后又垂眼将目光落在手机上的陈豫景,面上一贯的严沉,是大家都很熟悉的,没什么特别。
似乎是不在意的样子,他想。
“老行长还在的时候”,周义程转头同身侧下属道,一副回顾往昔的感慨语气:“江宏斌都能那样搞,一千多页明细备份,明面上全是伪造谁敢想?”
“检察院那会,老行长就是琢磨出来了、活生生气死的。”
“周义程。”
陈豫景放下手机,进入电梯,面朝众人的时候,对着表情僵硬的周义程神色漠然道:“下午会结束来我办公室。”
庄绪原默声颔首笑了下,没说什么,跟在李秘书身旁一道进了电梯。
李秘书有点搞不懂,心想难道不能提老行长?不应该啊。何况,哪里是什么老行长,这不老丈人。不过周义程说话确实不动脑子,提什么死不死的平常一点看不出来,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下午,梁以曦就跟鱼游大海似的,悄无声息。陈豫景是不指望她即时回复了。这样的日子,过习惯了也就习惯了,便想着晚上看着时间给她打视频。
周义程畏畏缩缩上十六楼的时候,津州又刮起大风。
这阵入春,景色依然萧条。比起湖州的生机勃勃、绿意盎然,津州灰扑扑的,街道也有种近似肃穆的单调。刮起风来就更惨淡了。视野里颜色都变得模糊,好像某种暗沉的梦境。
陈豫景在签文件。李秘书站在他身旁。
都没什么声音,只有静下来、极细微的笔尖落在纸面的摩擦声。
周义程在距离最远的沙发一角坐下,扭头看着灰蒙蒙的窗外。
他想起许多年前,自己还是一名刚入职员工,作为优秀青年代表,上十六楼和梁行长见面。当时和他一起的,如今有去了地方分行当行长的,也有调到陈豫景之前所在部门、节节高升的像他这样,十几年如一日守着汇富,上司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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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轮到一个部门司长的位置,其实算不上多好。
也不是说一开始就对汇富抱有什么情分,情分都是积累的。现在他可以这么说。但论起来,当初是真的觉得梁行长是个很好的人。他还记得进行前几年,行里还有调侃梁瀚桢是鳏夫的笑话。某次梁瀚桢听到,吓得一众心惊胆战。梁瀚桢倒不觉得话难听,只说是实话,又说自己不孤独,说他有个女儿,很可爱,找时间带来给你们瞧瞧。说到最后,倒有种炫耀的意思。
周义程站在人群里,只觉得他们行长脾气是真好。后来见到年纪小小、古灵精怪的梁以曦,他又觉得梁瀚桢确实没说谎。有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儿,确实不孤独。难怪后来再开玩笑,只说梁瀚桢宠女、要什么依什么。
后来他妻子生产,也是个女儿,会间休息带着几份喜糖和同事一边聊,梁瀚桢不知何时走过来,笑着说女儿好,又问叫什么名字。周义程说还没取好,家里长辈都不满意。他有些紧张,话说得磕巴,喜糖都忘了递。一旁同事见了,笑着打趣,说让行长帮忙取一个。梁瀚桢接过喜糖,还真应下了。
后来就是漫长的取名。周义程怎么也没想到,梁瀚桢比他还纠结。先头取的几个,后面又反悔,一边反悔一边同他道歉。好不容易定下,梁瀚桢又道歉,说不喜欢也不要紧,当初小曦名字定下,他也反悔了好几天,觉都睡不好。周义程不知道说什么,又莫名庆幸梁瀚桢处理行里大事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的风格。那不完蛋。
梁瀚桢对汇富的规划很符合他对待家人的态度。保护为主,虽然有变化和壮大的想法,但更倾向于求稳。加上他是个十分愿意听人想法的行长,为人宽厚,所以多数时候对待一些人和事也更宽容。
江宏斌是梁瀚桢最信赖的。他比一般人有主见,做事滴水不漏,话也说得圆满。汇富版图扩大的那几年,他出了不少力。其次便是陈必忠。不过陈必忠这个人只会做事,说话的功夫能变三变,没什么意思。
只是大家都知道江宏斌有主见,可谁也没想到,江宏斌主见会那么大。梁瀚桢百密一疏,周义程只要想起,就会觉得死前那一刻的梁瀚桢应该是极度痛苦的。
今天上午,庄绪原的意思其实大家都明白。周义程也有点后悔自己那时口无遮拦。
庄绪原想粉饰太平,想跳过、略过,“将功补过”,他说这是权宜、是利益最大化,但周义程想,通通不是——
农商行就是颗毒瘤。
梁瀚桢是一头磕死在上面的。
风声大了些。
李秘书递文件的声音都淹没了,只有一点咔哒咔哒的文件封面和桌面的触碰声。
陈豫景从始至终没抬头瞧他一眼。
周义程心头惴惴。
陈豫景这个人,之前他就知道。其实还有两面之缘。当年梁瀚桢的案子沸沸扬扬,他也跑了几趟检察院,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其中一次就和陈豫景撞上。他还记得那个时候陈豫景站在档案室门口同一位检察官说话,面色温和,扭头瞧见自己,略点了点头,便拿了文件离开。后来一次就是辛高勇接任,同津州高层内部会议,他坐在最后面,见陈豫景代表赵坤领着下属进来,青年容色沉稳,举止从容,对待下属也宽厚,工作餐的时候还让出了自己的一份,大概是有什么急事要走,说了几句,神情带笑。
现在,他是不能将记忆里那位青年同眼前这位身居高位的汇富银行行长联系上的。
看上去完全就是两个人。
他与梁瀚桢也完全是两种办事风格。李秘书的地位同江宏斌差不多,可谁都看得出来,李秘书可没有江宏斌那样的权力。他就是个行政秘书,消息灵通,嘴比这行里任何一个人都严。没人私下同他打过交道。也没人清楚李秘书平时的办公日程。他更像陈豫景的权柄,指哪挥哪。还有庄绪原。也不能和当初总揽行内大小事务的陈必忠相提并论。他更像传声筒,将所有事事无巨细地告知陈豫景,然后按部就班地将陈豫景同意的、知晓的,分门别类安排下去。
某种程度,汇富其实比之前高效许多。周义程走神想。
“叫你来是想说,关闭渠田农商行的事就交给你负责。这几天需要你出趟差。”
陈豫景旋上笔帽,抬眼对神思不属的周义程直截了当。他语气很淡,似乎有些疲惫,目光里又有些让人难以忽视的审度与威势。
李秘书面无表情收拢好桌面文件,转身出去。不知为什么,他这个样子,别人一看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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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耳朵肯定是自动聋的。
话音落下,直到关门声传来,周义程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对视几秒,陈豫景微微一笑。
周义程有点反应了,他略微无措地站起来,想了想,道:“我以为您叫我来是因为上午我说的那些话。”
他其实想说得更直接点:我以为您是要骂我的。
闻言,陈豫景神色如常,淡淡道:“我没那么多时间。”
言外之意,这些事情太过琐碎,又无关大局。
“不过——”
说着,陈豫景站起来,走到窗前。
天色已经暗下,很快就入夜了。
“你说的很对。”
周义程抬头,朝他看去。
玻璃上映出陈豫景冷峻淡漠的面容。
临走,周义程又想起什么,对陈豫景道:“副行长——”
话音刚起,背朝他的陈豫景只抬手挥了挥,语气微沉:“做你的。”
第77章 用心 我把我的梦给你。
年前那顿饭, 陈豫景多少清楚了庄绪原的“渠道”。
陈必忠没胆子做的,庄绪原更不可能做。就连他查何耀方经手文件的事,到了何耀方那, 也只是一句——“陈必忠说你在查农商行的筹建文件”。
消息传递过程中, 再尖锐的都会被一层层包裹好, 看起来便无足轻重。
只是因为在事情明朗之前, 得罪哪边都是吃力不讨好的。陈必忠、曾朔, 乃至庄绪原, 他们的本事就是如何在一些极端对立的矛盾冲突中, 最大程度地保存下自己的利益。
周义程没必要担心庄绪原的叫嚣。
这种叫嚣本就是虚张声势。立场和态度对这些人而言, 是可以随时变幻的。
事情处理完, 陈豫景离开十六楼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风声不知何时停了。
夜空清朗, 白日里堆积的乌蒙蒙的云雾消失不见。
月弧纤细, 月光却极盛。
这会的体感温度很符合三月初春的津州, 千篇一律的干冷, 有种单调却平缓的意味。
到家还是没音讯。
站在漆黑的玄关, 陈豫景看着手机, 搁下手边钥匙, 给李秘书打去电话。
绑架案之后, 相当一段时间里,陈豫景是不太能忍受梁以曦长时间“消失”的。即使知道她在做什么。不过他掩藏得很好, 没有发生过类似此前因为文森而分手的事。大概也是因为情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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