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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容骘“臣,容骘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
夜幕渐渐降临,漆黑的夜空中挂着一轮弯月,散发着皎洁的光辉,周边点缀着群星,熠熠生辉。
安泰殿灯火如昼,歌舞升平。
瑞王妃容斓剥了一颗葡萄递给身侧的男人,“王爷你尝尝味道如何?”
这紫玉葡萄是附属小国新上贡过来的,颗颗饱满圆润,汁水丰富,因着数量不多,每张桌案也就只分到一小碟。
一旁的萧明璋正捏着酒杯出神,良久得不到回应,容斓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最终落在筵席对面的一对壁人身上。
传闻中冷清淡漠的平西将军此刻神情温柔,唇角含笑,正用修长的手指也在剥着紫玉葡萄,他面前桌案上的碟子里已经摆了四五颗。
坐在他身侧的夫人锦衣罗裙,容貌艳丽,乌黑的云髻中盛开着几朵粉嫩的桃花,为她平添几分风情。
只见那位夫人伸出纤细瓷白的手指从面前的碟子里捏住一颗葡萄放入泛着嫣红的菱唇里,然后便见她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接着她又捏了一颗亲自喂给身侧的男人,夫妻二人亲密无间旁若无人,就好像他们此刻正处在自家的院子里,而不是喧哗热闹的宫宴上。
萧明璋的视线紧紧粘在对面那张精致美艳的小脸上,他看得入了神,丝毫没有留意到身侧的王妃逐渐暗沉下去的脸色。
容斓银牙暗咬,手指不自觉用力捏碎了指尖那颗
葡萄,甘甜的汁水顺着她白皙的手指流得满手都是。
酒过三巡后歌舞暂歇,由皇后太子领着诸位宫妃皇子皇孙向承和帝祝寿。
承和帝子嗣不算太多,已成年的皇子就只有皇后诞下的太子,柳贵妃所出的瑞王以及已逝淑妃所出的燕王。
而孙辈就更少了,太子至今未婚,婚礼由礼部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
瑞王虽有正妃,但是无所出,因而承和帝唯一的孙辈便是燕王膝下的嫡长女清阳郡主萧元苧,世子萧砚,以及两位侧妃所出的一子一女,此外还有大公主与驸马所出的一女。
燕王的母妃淑妃当初牵扯进一桩谋害皇嗣的案子中最终畏罪自杀,因此燕王一直不为承和帝所喜,但是他膝下的一对嫡出子女颇得帝宠,尤其是聪慧过人的燕王世子。
坐在皇后下首的柳贵妃见承和帝落在清阳郡主姐弟俩身上的满含慈爱的眼神,顿时心头一堵,她转而看向不远处的容斓。
感受到柳贵妃落在自己身上暗含不满的视线,容斓只觉得舌根发苦,同时她心中的某个念头愈发坚定起来。
王府里那个通房肚子里的贱种不能再拖了。
皇室成员贺寿过后,按照长幼尊卑纷纷献上准备好的寿礼,之后便轮到了文武百官。
承和帝坐拥天下,富有四海,给他送礼当是最难的,礼轻了会显得没有诚意,恐有敷衍之嫌,礼重也比不上国库里的奇珍异宝贵重,因而这份寿礼大臣们没少费心思,绞尽脑汁只为在皇帝面前留个好印象。
平西将军府准备的寿礼中规中矩,在众多官员中不算出彩,但是也绝不会被人认为是敷衍,倒是傅寒关凭借着去年的显赫战功入了承和帝的眼,因而在平西将军府献上寿礼后格外得了帝王褒奖,惹得其他官员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宋云昭心中丝毫没有泛起波澜,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按照前世轨迹,在场所有大臣的寿礼,甚至包括宫妃皇子的,都比不上有一个人献上的东西让承和帝龙心大悦。
两只手不自觉地用力绞在一起,她目光紧紧锁在大殿内某一张桌案后面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就坐在武安侯宋璩的下首,生得虎背熊腰,一张国字脸上蓄着络腮胡,皮肤在酒精的刺激下泛着红,他此刻正举杯敬一旁的宋璩。
方才觥筹交错间,宋云昭听见有人称他为信安侯。
柳贵妃的胞兄信安侯柳季锋在今年二月底重创北戎,并且夺下一座城池邬兰城,承和帝龙心大悦召其回京受赏,而前世就是在这场晚宴上,柳季锋向承和帝举荐了一个人。
此人本是邬兰城的一个副将,但是却与柳季锋里应外合,打得北戎大军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柳季锋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夺下邬兰城。
而这个人,便是前世害她宣平武安两大侯府被满门抄斩的罪魁祸首之一!
宋云昭的两只手越绞越紧,指尖都隐隐泛了白,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柳季锋。
果然如前世那般,柳季锋借着送贺礼的机会向承和帝举荐了一个人。
他是武将天生的嗓门大,众人听见他举荐的这个将领不仅是北戎人,且投靠了大晋帮着其里应外合夺下了邬兰城,大殿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承和帝难得起了一丝兴趣,“宣。”
无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安泰殿门口,只见门口人影闪烁,很快响起一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男人的身影渐渐暴露在明亮的光线里。
当众人看清楚他的面容时,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有被带来赴宴的幼小孩童直接被吓哭出声,被母亲一把捂住嘴堵住了声音。
宋云昭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眸,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看到的那张脸。
进来的男人个子中等,肤色微黑,一点也不像北戎人那样高大威猛,最吸引人目光的莫过于他那张布满胎记的脸庞,大片的青紫色,右边脸颊上还横亘着一条狰狞的伤疤,再配上那双鹰隼一般锐利明亮的眼睛,让人几乎不敢直接他。
迎着众人或惊疑不定,或胆怯害怕的眼神,男人淡然自若地行至大殿中央,然后跪拜下去,“臣,容骘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上响起的声音粗犷洪亮,众人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北戎邬兰城副将说的是大晋官话,吐字清晰,一点也听不出北戎人的口音。
筵席上的官员不禁窃窃私语起来,而一侧的武官们则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有那么一两个想起来的不禁下意识看向最前排的武安侯宋璩。
早在这个叫容骘的北戎副将走进大殿的那一刻,宋璩的眼神就再也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过。
这个身形,让他下意识地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已经死了好多年的故人。
当大殿上响起那道耳熟的嗓音,当那个男人说出自己的名讳,心中的猜疑得到证实,宋璩手中握着的酒杯因为太过震惊而滑落在地,“砰”的一声四分五裂,酒水飞溅。
宋云昭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容斓,便见她脸上的神情从一开始见到容骘面容时的害怕变成震惊,不敢相信,然后那双莹莹杏眼慢慢浮现出泪珠。
“你是容骘?”
“你真的是容骘!”
宋璩不顾御前失仪,直接起身大步走到容骘面前蹲下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但是眼前的这张脸布满了青紫色的胎记和横亘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已经让人无法分辨出他原本的容貌了。
容骘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他伸手拉开胸前的衣襟,微黑健硕的胸膛上那道箭矢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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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疤痕暴露在宋璩的眼前,“侯爷可还记得这道箭伤?”
宋璩死死盯着眼前的伤痕,良久他才颤抖着手合拢衣襟。
他怎么会忘记这个疤痕呢!
当年北戎人的箭是瞄准了他的脖子的,如果不是容骘替他挡下了,就不会再有如今的武安侯宋璩!
柳季锋在一旁道:“陛下,武安侯对这位北戎副将知之甚详,不如就让他为您解惑?”
承和帝颔首应允。
宋璩闭了闭目,然后用低沉的语气揭开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大约七年前,他奉命驻守边关,时值北戎来势汹汹,他率兵出城迎敌,那场战役打得天昏地暗,两边都没讨到好处。
后来这场战役竟持续了半年之久,这中间他们虽赢多输少,但连月的战争使将士们身心俱疲,士气低迷。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战役,当时还是他身边副将的容骘率领一支精锐深入敌后与他们前后夹击打得北戎人措手不及,但是他们那一队人伤亡惨重,被逼到悬崖边走投无路。
等他带着救兵赶到的时候,悬崖上尸首堆积成山、血流成河,而容骘经常带在身上形影不离的那柄弯刀沾满了血迹,静静地躺在悬崖边,主人早已不知所踪。
他亲自带队在悬崖底下搜寻了三天三夜毫无所获,后来他只能上报朝廷,圣旨送至边关追封其为正三品昭烈将军。
容家举办丧礼那日他去悼念,见到了容骘的遗孀,趴在空空的棺椁边哭得撕心裂肺,当时仅仅九岁的小容斓跪在母亲身后,惨白的小脸上杏眼含泪,神情呆滞地注视着他。
此后他一直派人照顾着她们母女,哪曾想到容氏受不了打击身子每况愈下,两个多月后便撒手人寰,容骘双亲早已亡故,如今唯一的血脉容斓成了无人照顾的孤女。
无论是出于恩情还是心中不忍,他都无法做到对容斓不管不问,因而后来回京述职时他将容斓带回了宋家收其为义女,留在夫人膝下亲自教养。
只是没有想到,他能有再见到容骘的这一天。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容骘摸了摸右边脸颊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语气里充满了自嘲道:“大抵是我命不该绝,坠落悬崖后挂在了枝干上,一个进山采药的北戎大夫将我救了下来带回王都,他一边给我疗伤一边又用我的身子试毒,我养好伤后便借机杀了他。
能出门后我怕被人认出来,就用那个大夫的毒药在自己脸上做了手脚,然后又划伤了脸,后来在王都打探消息时机缘巧合进了军营,一直到半年前,我被调到邬兰城,私底下找机会联系上了柳侯爷。”
他与柳季锋暗中联络商量好了对策,里应外合才一举夺下了邬兰城。
容骘说完后掏出一份牛皮卷举过头顶双手呈上:“陛下,这是臣七年来在北戎所探消息,以及北戎王都的布防图。”
侍立在侧的宫人上前接过,转身呈至御
前。
大殿上陷入寂静之中,文武百官的视线胶着在他那张遍布青紫的脸上,不少人目光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钦佩。
为了打探消息,容骘能抛弃妻女,毁掉容貌,潜入敌国七年,这份忠心与胆量不得不让人肃然起敬。
“爹爹!”
容斓红着眼眶扑到父亲身侧,莹润的杏眼里泪珠滚落,打湿了温婉秀美的脸庞,她哽咽着嗓音泣不成声。
容骘身子一颤,他打量着眼前这张泪流满面的小脸,想起了过世多年的妻子,他抬起粗糙的大手想要给女儿擦掉脸上的泪珠,只是想到柳侯爷说她如今已贵为王妃,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住。
而上首的承和帝在看清那牛皮卷上的内容后,顿时眼冒精光,神情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如果这上面的信息准确没有纰漏,那么按照里面的内容做好部署,灭掉北戎指日可待,届时他会为大晋创下不世之功,从而青史留名,万民歌颂!
“好极!好极!得卿如此,实乃朕之幸也,百姓之福也!”
宋云昭闻言暗自咬紧了下唇,容骘忠君爱国是真,可后来他与容斓为了给萧明璋铺路而刺杀太子嫁祸给宋家更是真。
宋家上下那么多条人命无辜枉死,这辈子哪怕是舍弃性命,她也要护阖府周全!
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骤然一暖,宋云昭低头看去,只见一双骨节修长的大手将她两只手握住,耳畔传来男人低语:“手怎么这么凉?可是哪里不舒服?”
宋云昭侧头对上他暗含关心的墨眸,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可能是里面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见她脸色红润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傅寒关放心下来,松开她的手道:“别去太远的地方。”
宋云昭点头应下,带着青黛悄悄离开筵席,从大殿的侧门出去。
将将要踏过门槛时,身后传来承和帝愉悦的声音,“容骘忠君爱国,立下大功,擢升为正二品昭武将军,加封安阳伯爵位。”
宋云昭步子一顿,随后跨过高高的门槛,将里面此起彼伏的祝贺声抛之脑后。
第72章
对本王有敌意?“本王怎么觉着傅夫人……
安泰殿外明月高悬,夜星璀璨,吹在脸上的风柔和而又沁凉,让人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宋云昭吩咐青黛道:“你找个宫人去看看阿梨怎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方才殿内表演歌舞时阿梨便说她去如厕,到现在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别是出了什么岔子。
青黛应下,去寻了守在殿外的内侍交代清楚,然后才回到宋云昭身边,“夫人放心,小姐向来乖巧,又有绿枝陪在她身边,不会有事的。”
宋云昭点头,然后扶着她的手,借着倾泻而下的皎洁月光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对面是一座小花园,高大的白玉兰树沐浴在月光下摇曳生姿,地面上铺了一层飘落下来的玉兰花瓣,还未靠近便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幽香。
走到树下,有夜风吹落几片花瓣,宋云昭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接,月光下的那只柔荑纤细白皙,圆润饱满的指甲下透着淡淡的粉色,一片洁白的玉兰花瓣在夜空中飘飘摇摇,最终落在那柔软的手心里。
青黛一时看呆了眼,只觉得眼前的画面说不出来的好看。
不知想到了什么,宋云昭唇畔漾出浅笑,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府中的花园里也有一棵白玉兰树,等明日可以让小丫鬟去摘些回来交给流萤做一道玉兰花馔尝尝。”
所谓玉兰花馔,便是将玉兰花瓣清洗干净,然后裹上面粉用麻油煎食,若是能再浇上桂花蜜,滋味更佳。
青黛回过神来笑着道:“夫人想吃,明早奴婢就去花园摘些回来。”
她说完后正要伸手去将落在宋云昭发髻上的玉兰花瓣给拿下来时,眼角余光瞥见地面上多出来一道修长的身影。
宋云昭见青黛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凝在她身后,她下意识转过身去。
只见洁白明亮的月光下,身形修长,面容隽美的瑞王悠闲地踱步至她们主仆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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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下意识地,宋云昭脸上的笑意顷刻僵住,她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才屈膝行礼,“见过瑞王殿下。”
萧明璋没有出声,他的目光投向对面那张冷若冰霜的美艳脸蛋上。
明明上一刻,他还看见她巧笑嫣然,嗓音甜软地同身边的丫鬟说明日在府中做玉兰花馔,可在看见他后,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连那软糯的声音都冰冷起来。
没来由地,心头划过一丝遗憾,萧明璋慢慢攥紧了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傅夫人无需多礼,你我两家本为姻亲,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否则倒显得生疏了。”
自重生后宋云昭刻意躲避着,已经很少再见到瑞王了,他的言谈举止一如前世那般温和有礼,就连嗓音都是温润的,可此刻她听在耳中却只觉得刺耳无比。
站直了身子后,宋云昭视线低垂盯着地面上的花瓣,语气不卑不亢道:“多谢殿下,只是礼仪规矩不可废。”况且他们还没有熟稔到见面不用行礼的地步。
萧明璋眯起狭长的眼眸,语气里含了一丝探究,“本王怎么觉着傅夫人似乎对本王有很大的……敌意?”
他们拢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再加上这仅有的几次见面里他对她的态度也都是温和有礼的,这个敌意是不是来得有点难以捉摸了?
宋云昭闻言心头陡然一惊,她下意识攥紧了宽大的衣袖,尽最大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回道:“臣妇不敢,只是……
只是去年臣妇与夫君成亲那日发生了一次意外,凶手至今没有捉拿归案,臣妇觉得应该避嫌,以免落人口实。”
萧明璋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她说“不敢”,而非“没有”,看来他刚才的那一瞬直觉没有出错。
不过他没有再刨根问底,而是微微颔首道:“傅夫人说的在理”。
宋云昭听罢后正待松一口气时,不妨对面的男人陡然发问:“那依夫人之见,这幕后凶手可能是谁?”
暗自咬紧了牙关,宋云昭低垂的眼眸里快速闪过一丝愤恨,但她出口的嗓音却平静无波:“臣妇愚钝,猜不出来。”
时间过去这么久,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但她心里清楚,幕后策划这件事的人除了萧明璋不做他想。
当初若不是夫君去的及时,只怕她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抱进了瑞王府的大门,就算事后发现新娘被调换了,她也只能是瑞王妃!
然后上一世发生的悲剧再次在她面前上演,她却无能为力!
一想到差点就要重蹈覆辙,跌进前世那无底的深渊,宋云昭此刻浑身忍不住开始发抖,一直被她藏在心底的刻骨恨意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
“风大了有点凉,青黛,我们回去吧。”
宋云昭屈膝朝对面福了福身子,迫不及待想要转身离开,再待下去她怕控制不住自己了。
恰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王妃!”
宋云昭寻声看去,只见一团杏色的身影从对面阶梯上滚落下来,丫鬟吓得脸色惨白,扑到那团身影旁边。
丫鬟的尖叫声引来一群内侍,萧明璋在看清了那丫鬟的脸后紧跟着脸色一变,连忙大步上前去打横抱起地面上的女子脚步匆匆往侧殿而去。
青黛在一旁喃喃道:“好像是瑞王妃,她也太不小心了,还好只是从最后几级阶梯上跌倒下来,应当没什么大事。”
若是从最高一阶石阶上滚
落下来,只怕得命丧当场。
宋云昭忍不住在心中冷笑,她太了解容斓了。
容斓自卑又自负,敏感且多疑,所以但凡萧明璋的眼神在别的女子身上多停留片刻,便会引得容斓疑神疑鬼。
这一点从前世容斓被纳进瑞王府做侧妃后,没多久就找理由清理掉萧明璋身边的两个姬妾便能窥探出来。
所以刚才容斓从石阶上跌落下来,她猜测极大可能是因为看见了她和萧明璋在一起的画面,心急上前结果没注意脚下从而摔了一跤。
幸灾乐祸了一番后,宋云昭带着青黛回了安泰殿。
此时皇宫内的某一处,借着地面上的月光,卢行舟垂眸打量了一眼紧紧跟在他身后的那道影子,唇边忍不住勾起一丝冷笑。
沿着脚下这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往前走,四周的景色越来越荒凉,正待他加快脚步时,冷不防后面传来扑通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心头快速掠过一丝诧异,他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穿了天水碧色齐腰襦裙的少女狼狈地跌倒在对面几步之外的空地上,那女孩抬起头时琼姿花貌般的容颜暴露在月光下。
阿梨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地鼓起双颊瞪向对面明显呆愣住的人,“臭柿子!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天那么黑她连脚下的路都快看不清了,柿子还走那么快,害得她没注意踩住裙摆摔了一跤。
她的新裙子都被踩脏啦!
“怎么是你?”
卢行舟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去蹲下。身子为小姑娘拍去裙摆上沾染的泥土。
筵席上无聊至极,所以他本是出来透透气,结果半道上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于是故意将人引至这荒芜之地。
但是这个跟踪他的小贼未免过于蠢笨,竟能自己将自己绊倒暴露出来。
哪曾想到这小贼竟是小阿梨。
“你跟着我做什么?”
阿梨伸手解下佩在腰间的粉白色绣小猫扑蝶缎面香囊递过去,“呐,送给你的。”
卢行舟伸手接过香囊打开,只见里面装着几块用糖纸包裹起来的糖,散发出酸酸甜甜的气息。
他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跟了我这么久就只为了送几块糖?”
他又不是小孩子,送他糖做什么。
阿梨乖巧点头,但是见他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失落,“你不喜欢吗?可是上次你身上的荷包里装的都是山楂糖,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吃糖的。”
所以她专门挑了最喜欢吃的桔子糖装在香囊里,一直带在身上,只等着什么时候遇见柿子再送给他的。
小姑娘乌黑明亮的眼睛里顿时溢满了失落,一直上扬的唇角也弯了下去,就连肩膀都慢慢耷拉下去。
卢行舟见状只觉得一颗心都跟着变得柔软下来,哪里还舍得让她失望。
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捏出一块糖,然后剥开糖纸放入口中,在小姑娘充满期待的目光下,他含笑点头,“当然喜欢,谢谢阿梨。”
阿梨闻言登时睁大了澄澈的双眸,漆黑灵动的瞳仁里瞬间流露出惊喜,眼眸明亮的就好像是天上的星星跌落了进去,璀璨生辉。
卢行舟见了不自觉跟着唇角上扬,舌尖的甜意像是渗到了心底里,整颗心都充斥着桔子糖的味道。
小姑娘真是太单纯了,又单纯又好骗。
下一瞬想到了什么,他询问道:“你身边的丫鬟呢?你是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的?”
若真是如此,小姑娘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跟他跟丢了怎么办,皇宫这么大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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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了危险,若是遇见了心怀歹意之人,后悔都来不及!
经他一提醒阿梨这才想起来什么,顿时瞪圆了眼睛,“遭了,我把绿枝给忘了。”
方才她如厕出来在外面等绿枝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有一道很像柿子的身影一晃而过,她想都没想直接就跟了上去,压根忘了绿枝还没有出来。
卢行舟语气里含了一丝无奈,“走吧,我送你回安泰殿。”
她的丫鬟若是长时间找不到她,只怕会发动夜间巡逻的侍卫一同寻找,届时要是让人发现小姑娘和他在一起,只怕会惹来流言蜚语坏了她的名声。
阿梨点头答应,然后乖乖的跟在卢行舟身后往安泰殿的方向走去。
第73章
甜甜的桔子糖味柔软相触的刹那,卢行……
往前延伸的道路是用奇形怪状的鹅卵石铺成,道路两侧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在洁白的月光下,柔嫩的花朵缓缓舒展着花瓣。
茂盛的草丛里时不时地响起一两声虫鸣,衬得四周愈发寂静。
身后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卢行舟忍不住驻足回头看去,随后不禁哑然失笑。
被月光拉长了的影子投在道路上,跟在后面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追逐着,然后伸出缀着珍珠的绣鞋去踩他影子上的头,乐此不疲,连他停下了脚步都没有发现,直到一头撞上他的后背。
阿梨立刻捂住被撞疼了的鼻子,眼泪汪汪地无声控诉着对面突然停下来的柿子。
卢行舟神情既无奈又心疼,“让我看看流血了没。”
他说着走上前去拿开阿梨捂住鼻子的手,然后便见那泛着红的琼鼻暴露在视线里。
“谁叫你走路不看路的。”
口中丝毫没有威胁力地呵斥着,卢行舟用手指温柔地替她揉了揉嫣红的鼻尖。
两人一时间离得极近,近到他能感受到小姑娘呼出的温热气息,还有她身上萦绕着的淡淡的果香,就像是一个散发出香甜气息的雪梨,不断地引诱着人想去品尝。
卢行舟凝视着手底下皎若春华的小脸,心跳竟有片刻的停滞。
夜风撩动着两人的衣角,也送来一段若有似无的女子啜泣声,似痛苦,又似含着无边的愉悦,在这寂静的春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阿梨立刻竖起了耳朵,丝毫没有注意到卢行舟已经僵硬住的脸色。
声音是从旁边的假山后面传出来的,主人像是知道这边人迹罕至,所以越来越无所顾忌,中间夹杂着男人的声音。
那双妖艳邪肆的眸子瞬间阴冷下去,卢行舟伸出双手捂住了阿梨的耳朵。
阿梨仰着脑袋,低低的嗓音里带着好奇询问:“柿子,假山后面有人你听见了吗?他们在做什么?”
为什么那个女子在哭,是不是有人在欺负她?
想到这里,阿梨愈发的好奇,忍不住用手去扒拉耳朵上的手掌想再听得更清楚些。
卢行舟用冰冷的视线瞥了一眼假山方向,恨不得将后面的那对野鸳鸯拖出来暴打一顿,平白污了小姑娘的耳朵。
“没有听见,你许是听错了,快点回去吧,免得你家里人等急了。”
他说完后带着阿梨准备绕路离开,没成想刚走几步,小姑娘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卢行舟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然后捂住她脱口而出的惊呼声,裹挟着怀里的身子躲在一棵粗壮的古槐树后面。
假山后的那对野鸳鸯似乎听见了动静,一时安静下来,下一刻一个身影高大的方脸男人快速走了出来。
借着月光打量,卢行舟注意到此人身上随意披着的禁军服饰。
方脸男人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然后将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古槐树,卢行舟顿时危险地眯起双眸,心中一紧。
他们若是被发现,此人识破他的身份后要么选择跪地求饶,要么选择灭口,可不管哪一种,他都不想让这对野鸳鸯发现了小姑娘的存在,将她牵扯进来。
就在那男人愈发靠近古槐树时,假山后面走出一个衣裙凌乱、容貌美艳的女人。
女人媚眼如丝地看向男人,口中娇嗔道:“薛郎,你做什么呢,还不快过来!”
方脸男人不放心道:“我方才听见这边有动静,等我过去看看。”
他说完后正准备上前时便听见古槐树后面传出一声猫叫。
女人听罢后发出一声嗤笑,“有贼心没贼胆的货色,一只夜猫就把你
吓成这样。”
她顿时没了刚才的兴致,随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裙,便打算离开。
方脸男人见状脸色一沉,几步回去将女人一把揽进怀里,欲大展雄风挽回自己的颜面。
两人很快纠缠起来,甚至比先前更加肆无忌惮,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古槐树后面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很快树后伸出一只大手将那颗脑袋按了回去。
阿梨仰着小脸一脸天真无邪,“柿子,他们为什么要咬嘴巴?”难道很好吃吗?
卢行舟低头对上一双小鹿一样单纯无辜的眼眸,那里面澄澈干净得像是从山涧里流淌出来的溪水,不含丁点杂质,他思索着该如何解释。
却在下一瞬,怀里的小姑娘踮起脚尖,仰头亲上近在咫尺的薄唇。
柔软相触的刹那,卢行舟宛若被人当头一棒,整个脑海瞬间空白一片再也无法思考,他身子僵硬如磐石,一动不敢动,心跳快得像是要破胸而出一般。
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唇上的那抹甜软已经离他而去,他竟不自觉心生留恋,情不自禁地想要追随而去。
阿梨砸吧几了下舌尖,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喜:“竟然是甜甜的桔子糖味!”
少女欢喜的语气就像是一点火星落进了干燥的草堆里,卢行舟的心底瞬间大火燎原,握在那纤细腰肢上的手掌不自觉用力。
在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断裂之前,他伸手捂住了阿梨柔软的唇瓣,防止那张小嘴里再说出撩拨他的话。
保存的理智在提醒着他,阿梨什么都不懂,方才的举动不过是出于好奇,他若是趁机欺负了小姑娘,那可就真是禽。兽不如了!
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卢行舟捡起一枚石子暗中射向不远处。男人的后肩。
方脸男人发出一声闷哼,随后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面露凶光巡顾四周,“是谁在装神弄鬼!赶紧给本大爷滚出来!”
下一瞬假山后面传出细微的动静,方脸男人急奔而去查探情况。
趁着这空挡,卢行舟拦着怀里的阿梨快速离开。
徒留原地的女人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脸的惊恐害怕。
……
安泰殿很快近在眼前,在灯光昏暗的阴影处,卢行舟放开了怀里的阿梨。
“回去吧,别人若是问起,你就说是为了捉萤火虫而迷了路,然后碰见宫人将你送回来的,千万不早说是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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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不解:“为什么?”
柿子为什么要教她撒谎?
狭长的眸子里复杂晦涩,卢行舟温柔地抚了抚小姑娘乌黑的发髻,“阿梨乖,记住我说的话。”
京城内人人皆知卢国公府世子流连花丛,风流多情,但凡是跟他扯上关系的女子名声都不好听。
小阿梨纯洁干净得就像是今晚的月亮,他怎么舍得让月亮沾染污秽呢。
阿梨最终乖巧点头答应,然后转身向安泰殿走去。
一步步踏上最高的台阶,她回首看去,只见灯火与黑暗交织的阴影处,男子修身玉立,仿佛是在注视着她。
阿梨开心地挥了挥手作别,然后转身进了安泰殿。
有宫人发现她惊喜道:“傅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傅将军和傅夫人正在派人寻你呢。”那宫人说完后将阿梨引往侧殿。
侧殿内,宋云昭坐立难安,脑海里控制不住地猜测着阿梨可能会去的地方,以及可能遇到的危险,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
傅寒关见状将小妻子揽在怀里无声安抚,他面上沉静自若,实则心急如焚,不过他已吩咐齐杭发动暗卫去寻,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
恰在这时,阿梨跟在宫人身后进了侧殿。
“哥哥,嫂嫂我回来了。”
绿枝扑到主子跟前痛哭流涕,“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呜呜吓死奴婢了。”
她如厕出来发现小姐不知所踪当场吓得腿脚发软,在附近找了一遍无果后她便连忙回了安泰殿告知将军和与夫人。
将军当即派遣宫中侍卫去寻,他们在侧殿里等消息,她都已经做好了小姐找不回来便以死谢罪的准备了。
谁知道小姐竟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可真是老天保佑,她下次再也不敢离开小姐半步了。
看见兄嫂脸上的担心和哭泣的绿枝,阿梨心中顿时充满了愧疚,“对不起,阿梨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乱跑了。”
宋云昭将阿梨拉到面前仔细打量,见她衣发整齐,脸色红润,不像是受到了什么危险的样子,高高悬挂着的心这才落回实处,然后生气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傅寒关自然也是生气的,但是妹妹本就畏惧他,若是他再厉声质问,只怕她更加不敢亲近自己了,于是只好语重心长道:“阿梨,你丢下丫鬟独自跑开,不仅会使大家担心,最重要的是可能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倘若你受到丁点伤害,我和你嫂嫂都将会痛苦自责,你知道吗?”
阿梨的神智虽然只有七岁,但这个浅显的道理她自是懂得,小姑娘心中更加愧疚难安,她红着眼眶道:“我知道的,下次再也不会了。”
她认真保证过后,讨好地握住宋云昭的手绵软着嗓音道歉:“嫂嫂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对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宋云昭本就是担心远大于生气,此刻见小姑娘眼泪汪汪地认错,一颗心早就软了下来,哪里还舍得生气,但还是故意板着脸道:“这可是你说的,下次再敢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抛开夫君这层关系,她也是真心喜欢阿梨的,一直以来都是将她当做亲妹妹一般照顾,更何况阿梨的神智不及常人,她更是多了一份怜惜在里面。
所以当知道阿梨失踪后,她既担心又自责,埋怨自己不应该将她带进宫来,幸好小姑娘平安无事回来了。
宋云昭好奇询问道:“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阿梨一直都很乖巧听话,像今晚这样抛开丫鬟独自跑开还是头一次。
阿梨闻言下意识用手指抠着手心,低着头弱弱道:“我…我看见草丛里飞过来一只萤火虫,然后就想捉住它,谁知道追着追着就迷路了,是一个宫女姐姐送我回来的。”
傅寒关锐利的目光落在妹妹抠手心的小动作上,从小到大,只要她一撒谎,就会不自觉地做这个动作。
而宋云昭却没有丝毫怀疑,知道是有惊无险后,她也没了心情再回筵席,反正承和帝早已离席,她们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索性直接离宫回府去。
晚宴上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回到劲草堂洗漱过后,宋云昭很快困意来袭沉睡过去。
而院落外面,傅寒关正面无表情地听着身前暗卫汇报阿梨在宫中失踪的消息。
末了,他捏紧拳头,唇边泛起一丝极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