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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 141 章 你可爱
不知怎地, 魏渝心底竟生出一股难言的委屈,他眼眶热起来,背过身抿唇道:“我, 我也不是问你的罪, 我,我只是……”
魏承褪袍的手一顿, 万万没想到这句玩笑话竟然惹了祸, 忙上前扶着他道:“罐罐别急, 是我说错了话。”
魏渝挣脱两下被兄长大手握热的小臂, 他垂眸看向旁处,盈盈泪珠顺着雪白脸颊簌簌滑落:“哥哥没说错话, 是我捏了酸,不喜旁人真抢了你,更不喜宋宝儿唤你哥哥, 罐罐只是心里难过为何我们不是亲兄弟,但决计没有怪你的意思。”
魏承心头慌乱起来,也顾不得满身的石灰,从袖袋掏出干净帕子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泪水,难得急道:“那宋宝儿就算与我同母异父又有何干系?我不认他, 不念他,我从始至终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弟弟。”
“可是不是亲弟弟……”
魏渝小声道:“在外人看来我与哥哥没有血缘, 非亲非故。”
“血缘若是重要, 为何秦氏当年弃我于不顾?为何魏三年等人为了独占家财要置我爹于死地?”魏承又心疼又无奈,“你我一同长大,相依为命,这些年的情谊真心难道不比飘无虚渺的血缘重要?”
魏渝睫毛微颤,心里舒坦敞亮不少:“可, 可是……”
“可是什么?”
魏渝抬头硬巴巴道:“旁人也就算了,可若是以后哥哥的娘子夫郎拿着我们没有血缘的由头撵我离开怎么办?”
“莫要胡思乱想。”
魏承看着眼前这双乌润湿漉的眸子,心底也说不清个什么滋味,温声叹道:“我只有你这么个弟弟兄长就心满意足,旁人我并无所求。”
饶是知晓兄长不能一辈子不娶妻生子,魏渝此时也因着这句话高兴,他用袖子胡乱擦擦脸上干涸的泪痕,竟还有些不好意思:“兄长在外操劳忙碌一日,莫要哄我了,眼下还是紧着沐浴用饭。”
魏承扶着他坐下,笑道:“那你可用了饭?今儿都忙些什么?”
“我用宫中浩羔楞陶陶了碗云夫郎熬煮的酸香黄菇汤,清爽可口,滋味很是不错。”
魏渝又捶了捶自个儿腿:“今儿带着郎中婆子跑了一趟姜河村,回来后又将小水坡的二十八亩良田敲定,眼下只等着猎户队回来了。”
“明后两日有雨,猎户队应当回不来。”
魏承将外袍搭在屏风上,又抬手倒一碗茶送给他:“你今儿替我受累了,这两日好生歇歇,明儿我空着日子,带你下河捉鱼如何?”
“歇不得呀,秦氏……”
魏渝看一眼兄长,犹豫道:“哥哥可想知道秦氏的病?”
魏承端茶的手一顿:“真病了?”
“我怕事情有诈,特意请了李师兄家药堂的王掌柜又带上涣哥儿,他们两位都说秦氏患上咳血的痨病,瘦成一把脆骨头,也就剩下两日了,我为了哥哥的名声,嘱咐过王掌柜要用最好的药材吊秦氏的命。”
罐罐叹气:“秦氏若是没了,哥哥要守孝三年不能科考,我想着避人口舌,做戏做全套,哥哥这两日还是要去几趟。”
魏承眉心微蹙,面色沉默,只低声道:“再说。”
如此罐罐也不好再劝,秦氏当年所作所为到底是兄长心结,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事还是要兄长自个儿定夺。
入夜,窗外雨声渐大,院中传来阵阵嘈杂脚步声。
“大东家,小东家,姜河村的婆子来传消息,说是秦娘子怕是不行了!”
魏渝猛地惊醒,一片漆黑之中只见着兄长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提着一盏油灯:“你歇着,我去看看。”
“我和哥哥一道去!”
魏渝哪里能歇得住,披上外袍,挤上鞋子就跟着下了床榻。
屋门一开,云夫郎和几个伙计冒雨守在门外,急道:“大东家,小东家,马车套好了,云天稳重,我让他给你们赶车。”
魏渝甩掉砸在脸上的雨珠,正色道:“莫要套马车,只准备两套蓑衣蓑帽,我和兄长骑马去!”
云夫郎愣了:“可是这么大的雨……”
魏承知晓罐罐的用意,他沉声道:“罐罐,我骑马先行,待雨停后你再去。”
“家中眼下只有羊奶羹一匹马,从幽州带来的车马全借养在镇上马行,一去一返怕是要折腾到天明!”
魏渝面色冷静:“哥哥,事不宜迟,咱们应当早些过去理事,莫要落了旁人口舌。”
魏承见说不动他也只得作罢。
此时天色暗如墨,斜风卷吹磅礴雨幕,一路颠簸早让兄弟俩二人浑身上下狼狈不已。
他们到时宋家小院灯火通明,哭声阵阵,不大的地方挤满冒雨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宋家老太爷知晓茂溪村来人了,回头就想摆谱训斥,可看到魏承兄弟衣着湿透,满是脏污泥沙,到底将话咽了回去。
“你是……?”
魏承淡淡颔首:“魏承。”
“这就是魏承?竟然长这么大了……”
“当年就觉得这小子有韧劲,不成想竟然真让他有了出息。”
“哎,你说说这秦氏,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宋老太爷打量魏承两眼,见其没给他好脸色,颇为不满敲了两下拐杖:“虽说你是秀才郎,可来到我姜河村你也不过是个小辈,见到我理应叫一声祖宗……眼下你娘不成了,都说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这些年她自有她的苦衷,小宝儿年幼不当事,我宋家日子也是过得贫寒无助,比不了你又是秀才又养羊庄猎户,你如今有了出息,你娘的丧葬之礼便落在你身上,你可有怨言?”
魏承面无表情,唇线绷紧,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老太爷见他不作声,自觉被落了面子,气道:“魏承!你这……”
魏渝忙上前一步,叹道:“老太爷莫怪,我兄长闻婶子病重,实在是伤心过度,反应不及,来时路上险些摔下马来。”
“秦婶子乃我兄长生母,这丧葬之事魏家定然会大操大办。”
宋家人一听到这话全都松了口气,宋老太爷背着手点了点头,满意道:“去送你娘最后一程吧。”
魏渝轻轻碰了碰兄长手背:“哥哥……”
魏承似才有所觉,偏头看一眼罐罐,这才慢慢将身上蓑衣和蓑帽摘下。
豆大雨水顺着他瘦削下颌流淌,他眸中清冽无波:“我一人进去。”
屋子又黑又暗,苦涩腐败,那一方床榻窄小,瞧不见薄被下的起伏,满屋只有病入膏肓之人急促繁重的粗喘,活像是破了洞的风箱。
魏承一步一步走近,短短几步路好似就回忆尽了他与秦氏此生短暂的母子之事。
可他竟然想不起秦氏的脸,也想不起娘亲二字该如何念出来。
秦氏偏头看见了魏承,忽然撕心裂肺的咳喘起来,鲜血喷溅一地。
她大张着惨白皲裂的嘴,双目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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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流着浑浊泪水,嘴唇还在颤抖,好似模糊呢喃着什么。
魏承没有上前,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只要走近一步就能听清秦氏说什么。
但是现在的魏承已经不想听了。
不久后,床榻外掉出一只枯瘦蜡黄的女人手。
一切归于尘埃。
魏承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宋家小院乱了起来,真真假假的哭声此起彼伏。
雨幕下,魏承沉静冷漠的站在这些人中间,视线只落在不远处的正与宋家人商谈丧事的魏渝身上。
秦氏没得突然,宋家人又精打细算,一毛不拔,连一副棺木和寿衣都没提前置办,见着秦氏的丧事有魏家操办,几个人赶紧带着宋宝儿回了老宅,这是生怕问他们要一枚铜板置办丧事,徒留秦氏几个娘家人伺候秦氏沐浴袭尸。
天一亮,魏渝就派云夫郎等人去镇上买丧葬之物,一切齐全便定下守灵三日后下葬。
灵堂里,烛火摇曳。
魏承跪坐正中央,他身着白色麻布,额间系着一条窄窄白布,鬓角几缕发丝凌乱,满目清冷,不见悲悯。
“哥哥。”
魏渝悄声道:“你都跪了两日,歇歇吧。”
“无事。”
魏承抬头看他,动唇道:“这两日辛苦你忙里忙外。”
“辛苦什么,我所做一切也都是为了哥哥的名声。”
魏渝抬手上了一炷香,冷笑道:“这宋家人真有意思,秦氏尸骨未寒,我就听说宋宝儿已经落在宋三叔族谱下,想来明日送秦氏出殡,也只有兄长一人了。”
魏承好似并不意外,淡淡道:“这样一来,那宋宝儿更没????资格唤我兄长了。”
魏渝一听心底竟有些高兴,又想到这是在秦氏的灵堂,到底没笑出来,只清清嗓子点头道:“这倒是好事一桩了。”
魏承在秦氏灵堂守灵三日三夜,不吃不喝的事传遍了几个村子,还因着宋宝儿在这关头被宋三叔收养过继,闹得不少村人都在背地骂宋家不做人事,又称赞魏承面冷心热,不计前嫌,是个难得的大孝子……
倒是茂溪村的李茂德等人生怕魏承累坏身子,这几日都跑来轮番劝慰,奈何魏承心意已决,连跪三日三夜,无一刻懈怠。
就连孙县令都知晓此事,特意派身边的师爷送来挽联,还书信一封,大赞其为孝子,宽慰节哀顺变。
三日后,暴雨如注,秦氏风光出殡。
魏承身着雪白斩哀服在前打幡,秦家的孝属身着齐哀服,手拿哭丧棒,后面的人撒着黄纸“买路钱”,那棺材用得上好的楠木,十六人抬棺,装束整齐,随葬品三大木箱,数十纸人纸马,后头还有百耍在吹锣打鼓,浩浩汤汤竟摆出老远。
“这秦氏当真是没福气,儿子考上秀才还这样孝顺,她却没了,你瞧瞧这丧事办的,我瞧着几个村子的大户都没有秦氏风光……”
“那宋宝儿当真是个白眼狼,他娘死了,他竟然这么快就过继给了他三叔,都不来送他娘最后一程。”
“宋老三家打得什么主意你不知道?人家认了宋宝儿当儿子,以后还要宋宝儿打幡摔盆,宋宝儿再给秦氏摔盆那算什么回事!”
魏渝撑着伞落后送殡队伍,听着来往路人的话心中稍安,到底是没辜负他的银子。
先不说秦氏生前所为,但说处理不好这桩事会给他哥哥惹来多大祸端,当今天子近乎愚孝,为了太后寿宴都能搬空国库,文武百官更是遵循以孝治国,这寻常读书人若是背上不孝不仁的罪名,此生怕是仕途无望了。
秦氏下葬后,人群渐渐散了。
落叶飘零,满地黄纸,只剩下魏承浑身湿透跪在新墓前,雪白孝服深陷湿泥里,整个人瘦削又清冷。
魏渝抬手将伞撑在兄长头顶,半跪在他身边,轻声道:“哥哥,我们该回家了。”
他分不清哥哥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一时之间心底竟渐渐生起陌生的情绪来。
良久后,魏承才起身哑声道:“我们回家。”
天色已晚,兄弟二人深一脚浅一脚慢慢走回茂溪村,就像当年小小的他们忍着饥寒来姜河村来问秦氏要长命锁。
不成想傍晚魏承就生起高热,可把罐罐吓得不轻,连忙请了郎中叔来探脉。
郎中叔叹道:“承小子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合眼又淋了一场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让涣哥儿去熬药了,你用湿帕子勤给他擦汗,待药喝下去之后再让伙计熬些清淡的粥水喂给他。”
罐罐头如捣蒜:“哎,我晓得了。”
送走郎中叔后,罐罐忙打水浸湿帕子,从小到大都是兄长伺候他,这还是头一遭有这样的机会轮到他照顾哥哥,他到底有些手忙脚乱,生怕自个儿手重擦疼哥哥。
他轻轻掀开兄长身上的雪白里衣,入目就是饱满蜜色的胸膛,上面布满层层汗珠,湿帕子稍稍一碰,就见着兄长的胸前的……颤了一下?
“罐罐。”
魏渝一听,连忙放下帕子应了声哎,见着兄长眉目紧闭,脸色好似更红了些。
“原来是在梦呓唤我。”
罐罐小声道:“也不知道哥哥是做了什么梦。”
好在折腾大半夜哥哥可算退了热,罐罐半步不离,生怕那要人命的高热又卷土重来。
次日,鸟雀呼晴,可见檐下层层光影。
罐罐猛然惊醒就发现自个儿盖着薄被躺在榻上,却不见本应该躺着休养的兄长。
他连忙唤道:“哥哥!哥哥!”
帘子掀开,魏承身着白衣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书卷,这人竟只一夜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翩然君子气度。
他轻笑道:“醒了?”
罐罐打量哥哥几眼,见他面色如常,心下稍安,又急道:“哥哥你怎么这就起来了,你昨儿还发着高热!”
“有你昨儿……”
魏承轻咳一下:“给我擦汗又喝上郎中叔的药,今日起来浑身清爽,闲来无事就拿卷书来读。”
罐罐嘿嘿笑道:“那我是不是长大了?也会伺候人了?”
魏承顿了下,无奈笑道:“是真长大了。”
魏渝从榻上跳下来,又弯腰看看他手里的书,佩服道:“哥哥当真好学,这事情一了,病一好,就又读上书了。”
“豫章先生曾说一日不读书,尘生其中;两日不读书,言语乏味;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1
魏承温qqzl声道:“我这两日少读的书,早晚也要补回来再读。”
“那罐罐已经好几个月没读书了。”魏渝煞有其事做个小鬼脸,“那豫章先生岂不是要说罐罐面目万分可憎?”
魏承轻轻捏了捏他脸颊,轻笑道:“不可憎,你可爱。”
第142章 第 142 章 村中事
因着秦氏突然病亡, 魏家兄弟一直没抽出功夫去盘点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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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队囤藏的山货,今早天气放晴,猎户队也下了山, 如此他们便动身前往盖建在茂溪山半山腰的山屋。
山中气息清新, 一黑一灰两只公狼在茂密翠浓的树林里玩耍追逐,这也让许久未踏入茂溪山的魏渝很是兴奋。
他跑着跑着忽然转过身来, 灿然一笑:“哥哥还记得东面那片山坡么?我们小时候是不是在那儿采过野莓果子吃?”
魏承背着手望过去, 点头笑道:“正是那处。”
又道:“来时见到咱们幼时住过的茅草屋被这场暴雨冲塌, 我想着临走前央请吴大哥的瓦匠队来重建一番, 到时再告知里正伯伯若是村中有孤苦之人无处可去,可以去小草屋落脚安顿, 日后咱们银子宽泛了,再在村中多搭建两处这等小草屋,也算作你我兄弟的一片善心。”
魏渝闭眼摇头晃脑:“这便是安得广厦千万间,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魏承笑着道:“不错,昨儿才背的诗,今儿就用上了。”
因着豫章先生那句不读书面目可憎,罐罐这两日吭哧吭哧把家里压箱底的诗词都搬出来再读了。
“我还能再背两句!”
魏渝靠近兄长,面上一本正经, 小手还握拳抵着嘴唇:“风雨不动安如山……”
魏承正等着他下半联,忽然眼前一花, 就察觉着自个儿鬓边被插上什么。
魏渝跑开两步, 捧腹大笑:“哥哥,你簪上花,美着呢。”
魏承也不恼,只是慢步上前一步欲扯住魏渝的袖袍,这罐罐哪里肯乖乖束手就擒, 连忙笑跑着躲开,可跑了两圈还是乖乖被揽着来到兄长跟前。
“哥哥,哥哥,罐罐错了,哈哈哈。”
“错在哪儿?”魏承轻笑,抬手便将自个儿鬓边的小花摘下又轻轻插在他鬓边。
是一朵山路随处可见又极清丽小青花。
“莫给我戴!”
魏渝苦着小脸,双手合十连忙求饶:“好哥哥,咱等会儿还要与猎户队见面,那些皮小子见着我簪花,怕是要笑掉一口大牙!”
“男儿簪花不自羞,花应羞上男儿头。”
魏承一双眸子含着笑,指尖轻轻拨动下淡粉花蕊:“你比我更适合簪花。”
魏渝眼下才十二,便生得肌骨莹润又肤白发乌,鼻翘挺亮,这朵小青花衬得他更为明媚灵动。
他不知怎地竟被兄长看得有些脸红:“我,我和你们这群读书人说不着!”
“怎么说不着,你幼时戴上花环还要刻意走人多的地方。”
魏承扯住他手腕,又细致打量一番,俊眉深目满是笑意:“极为俊俏。”
罐罐打小爱美,听着兄长这么说自然有点高兴,可他现在长大了,总是要点小面子,于是故作生气甩着袖子就跑:“不理你了!”
魏承不疾不徐跟在他身后,温声唤着:“慢些跑,山路湿滑,莫要扭了脚。”
“扭了脚要你背我!”
罐罐趁机偷偷跑到河边,拖着小脸欣赏一会儿自个儿。
河中倒影装着半边巍峨山峰,还有个漂亮俊俏的簪花少年郎。
哪成想灰崽也跑来凑热闹,见着罐罐鬓边的小花很是眼馋,趴在地上嗷呜嗷呜叫着,这可把黑狼急得团团转,咬着罐罐的衣袖让他帮忙。
罐罐无奈笑道:“胖灰崽,你毛绒一只,哪里有头发能簪花?”
最后还是魏承重操旧业,用河边的水草给灰崽编了一个草色花环,总算是哄好这一大一小。
兄弟二人来到山屋,赶巧看到披着厚袄子的小梁娃正提着木桶倒脏水,见着他们眼睛一亮:“魏学子,罐罐,你们来了!”
“怎么袄子都穿上了?”
“山里夜里冷着呢。”梁娃一顿,脸色竟然还有点红,“罐罐你,你这打扮倒是有些……”
魏渝双臂环在胸前,美滋滋道:“有些什么?”
小梁娃看一眼魏承,又小声贴着魏渝耳边道:“有些像漂亮小哥儿。”
魏渝眼睛一瞪:“男子就不能漂亮了吗!男子就不能簪花了吗?我哥哥就很漂亮!小梁娃你对男子有偏见!”
若是一会儿见着那群小子,挨个说他像小哥儿……说着他气恼着将鬓边的小青花一把摘下来丢掉。
小梁娃笑道:“魏学子可不是漂亮,魏学子是英俊俊朗,倒是罐罐你……”
“小梁娃,我看你皮子痒了!”魏渝动动拳头。
俩人没说两句话就像幼时那般推搡玩闹起来。
魏承俯身将地上的小青花捡起来又轻轻擦擦上面沾染的灰尘,盯着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收进自个儿袖袋里。
大门一开,里头还有一扇铁栅栏,这是用来防止野猪野兽来犯,猎户队特意寻铁匠锻造的。院中晾晒着各样蘑菇和草药,东侧一排房屋用来囤货的仓屋,剩下五六间是猎户队休息的屋子。
魏家兄弟与猎户队七八个兄弟寒暄一会儿就来点货。
“山屋盖建三个多月,我们也是前些日子才将山货搬进来。”
李三郎从腰间掏出钥匙将仓屋的门打开,就见着里面垒满麻布袋子。
“罐罐,按照你当初所定,上次送去最后一波兽皮子后猎户队主摘黑耳榛蘑天麻野参。黑耳多是从茂溪村姜河村几个村子收来的,总共六百袋;眼下这时节的榛蘑只算作伏蘑,单株,要少些,只采摘了四百袋,要等天气再凉些,榛蘑连片生长,那时候又叫做墩蘑,到时候我想着扩建猎户队,想来最少也能得七八百袋。”
李三郎又打开一麻布袋子,苦笑道:“这便是天麻了,这玩意难得,兄弟们在山里待了许久也只寻了二百来袋。”
魏渝伸手摸了个天麻来瞧,眼下虽然只是天麻干,但也可见其黄白颜色,肥厚饱满。
“都是好货。”
他将天麻干放回袋子,拍拍手道:“榛蘑天麻生于深山湿地,野兽聚集,虽说榛蘑天麻共生,可也不是所有榛蘑附近都有天麻寄生,你们能寻到这两百来袋天麻算是厉害了。”
又道:“这两天就把扩充猎户队的事情定下来。”
魏渝翻了几个袋子,好奇道:“怎么没见着野山参?”
李三郎叹一口气,领着他们出来,指着一块晾晒地道:“在山上待了小半个月也只寻到这十来株。”
魏渝是识得人参的,打眼一看就看出这些都是“巴掌参”也就是才生出来一年的小参疙瘩。
旁边除了榛蘑黑耳和天麻,猎户队还在郎中叔的教导下采摘十来袋龙胆草和五味子等草药,这两种草药与天麻搭配在一处,正是那富贵人家最喜爱保养身体的上等药材。
几个人往外走,魏承问道:“今年山里的参这么不好寻?”
李三郎犯愁道:“年年都不好寻,今年更不好寻,只因着咱们猎户队引来不少人眼馋,山上大半皮子蘑菇大都入了咱家口袋,那些人忌惮咱们猎户队的小子会功夫都不敢找茬,可我听我大舅哥说丰苗村也有几个老猎户抱团取暖,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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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出参的地方都被他们摸遍了!”
“三郎哥,你也别愁,山参天生地养,咱们能挖,旁人也能挖,没什么好忧虑的。”
“哪里能不愁呢。”
李三郎看他一眼:“我听我爹说你打算养山参,庄子都拾掇好了,就等着我们带回来人参种子,可,可你说,哎……”
魏渝拍拍李三郎肩膀,笑道:“三郎哥,养参怎么说也得三四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再说你也知道我哥哥如今有孝在身,府学是不能去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在家中多待一月,等到扩充完猎户队,我亲自带你们上山请山参。”
说着他将腰间的两个钱袋子递给李三郎:“深色的钱袋子是三郎哥的,浅色的钱袋子是兄弟们的,这银两就由着三郎哥分给兄弟吧。”
李三郎接过一掂,惊道:“罐罐,这,这怎么这么多!”
“我将所有的皮子都卖了出去。”
魏渝笑道:“这都快入秋了,再过几月就是年,我想着让兄弟们今年都能过一个富裕新年。”
小梁娃李猛等人收到银子都乐坏了:“银子!这么多银子!”
“李师父,您确定没发错?这,这些银子都是我一个人的?”
李三郎揪着他耳朵:“疼不疼?是梦吗?”
刘寨捧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直了,连不迭地点头:“疼疼疼,不是梦,不是梦!”
见着兄弟们都这么高兴,魏渝大手一挥:“一会儿将山货都运到我家羊庄,咱们今晚吃羊肉!管饱管够!”
李猛吆喝一声:“魏小掌柜大气!”.
魏家要买地和扩充猎户队的事传了出去,这两日魏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大都是村里年富力强的小伙子来应招做猎户。
魏家小院里,石桌上摆了许多账本和契书。
魏承翻着十来张契书:“镖局又来六个人?”
“都是被小梁娃和李猛勾搭来的。”
魏渝摇头笑笑:“我想着我师父这两日也该来找我了。”
“你撬了他那么多预备镖师,他能不来找你?”魏承失笑,“不过镖局的汉子体格健壮,还有功夫在身,倒也给咱们省了不少事,村里汉子招了几个?”
魏渝道:“村里人我是让三郎哥来选,他说总共选了四个,都是认干下力,家贫本分的老实人。”
忽然他手一顿,最后一张契书上有一人的名字有些熟悉:“这个唐小东是不是?”
魏承接过契书,点头道:“这人是幼时与我们交往那个小东。”
他又翻了翻契书,却没见着大东的名字。
魏渝猜测道:“我好像听三郎哥说过一嘴,大东如今在镇上做货郎,想来是买卖不错所以就没做猎户。”
“我看不像。”
魏承分析道:“三郎哥选的这几个村小子都是家贫务实之人,大东小东也只能选一人进猎户队,大东应当是想着让弟弟学个本事傍身。”
“这事既然交给三郎做,那咱们就莫要多问了。”
魏渝又伸一个懒腰:“对了,田地的事应该是有眉目了,到时粮庄还要雇人种田,我想着就不买恁多死契伙计,多雇村里人种地,也省得有些人憋坏心眼。”
说到粮庄,魏承有些好奇:“小水坡的地为何要做粮庄?先前没来得及问你,但我也知道凡事你总是有道理的。”
“民以食为天,无论何种年份,人可以不吃肉但一定要吃粮。”
魏渝正色道:“我想着多囤地多囤粮,如此也算作我们兄弟的后路。”
魏承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官场商场浮沉,谁也说不清谁哪一步走错就此失了势,但只要有粮庄傍身,不说东山再起,他们兄弟这辈子怎么也是饿不死的。
兄弟俩这厢说着话就听到云风来报:“两位东家,马家婶子带人来了。”
魏渝忙将桌上的名册收整起来,道:“快请。”
“婶子,兰婶子。”
魏渝叫人,又看一眼落后一步的彩儿,笑道:“彩儿姐姐。”
彩儿低头抿嘴笑了下:“罐罐,魏学子,好久不见。”
兰婶子放下手里两包东西,握着魏渝的手好一顿稀罕,又宽慰魏承几句秦氏去世的事,这才道:“甘九和佟镖头今儿离了凤阳镇去办事,我便带着彩儿来家里看看你豆苗婶子,眼下家里无人,我怕彩儿害怕,便将她一块带来了。”
她又叹息一声:“我本以为豆苗也与你们一块回来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没回来。我听你们婶子说,豆苗现在独当一面,商行上下都离不了他?”
魏承点头道:“豆苗心细稳重,商行里的大小事宜他都能作主,替我和罐罐省了不少心事。”
听到这话豆苗娘和兰婶子都笑了,谁不愿意听人说自个儿孩子有出息。
豆苗娘也笑道:“你兰婶子惦念着豆苗,不从你们嘴里听到豆苗好,她怕是心不静,揉不了面团,做不来包子了!”
几人笑过,兰婶子忽然又道:“承小子,今日我带着彩儿来还有一事相求。”
彩儿一听,脸蛋羞红,将头埋得更低些。
魏承和罐罐对视一眼,他道:“婶子尽管说来。”
兰婶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彩儿与镇上醋行家的林七郎定了亲,那七郎也是个读书人,来年二月就要县试,不知道七郎家打哪儿知道承小子与甘九兄弟之间有交,带着两坛不错的花醋想问你借讨两本书来瞧。”
说着她将一个包袱打开,里头放着两坛的花醋。
花醋酿造工艺繁复,两坛花醋怕是要废上一亩花田,这林家倒是大方。
魏承想了想道:“我此次归家并未从幽州带回太多书本,不若我书一封应对县试的心得,再写下几本书册名字,这书镇上书坊应当有卖,兰婶子带回去给林家兄弟瞧瞧。”
兰婶子听不太懂,当然是魏承怎么说怎么是。
魏承回书房准备,兰婶子又将另一个包袱打开:“我给你们兄弟还有豆苗一人做两双鞋子,你们兄弟的鞋样子是我问你婶子要的,还有这身衣裳,是给豆苗做的……下次可莫要再从那儿幽州城给我买回来什么料子簪子,你婶子一见我来,拿出一大包玩意儿说这都是豆苗给我买的,你们在外赚银子不容易,莫要破费了……”
送走豆苗娘和兰婶子,罐罐捧着花醋闻了闻,对一旁同样好奇的云天云风道:“这花醋你们可知道怎么吃?”
云天摇头,云风笑道:“小东家都不知道,我们兄弟更不知道了!”
罐罐动动眼珠道:“明儿你们去羊庄摘些鲜桃来,再去镇上买些果子,到时候咱们用花醋拌着吃。”
“花醋滋味酸甜,若是再搭配清脆的果子想来味道极妙!”
云风擦擦嘴边:“小东家别说了,这还没吃到嘴里呢,我这口水就流下来了!”
“你这小子真真嘴馋!准你明儿多吃两碗!”
罐罐又笑道:“咱们吃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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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一坛留着给豆苗哥尝尝。”
他一回头就见着兄长背着手若有所思。
“哥哥?”
魏承回神,视线又落在那坛花醋上:“剩下一坛拿去给豆苗娘和马叔吃,莫要给你豆苗哥带了。”
“哥哥是担忧这一路颠簸醋坛损了破了?”
魏承一顿,摇头笑道:“不是。”
罐罐挠挠头:“这两坛花醋毕竟是家里的玩意儿,咱们吃到又是借兰婶子和彩儿姐姐的光,我就想着带回去给豆苗哥尝一尝。”
魏承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看一眼云风云天,这俩小子很有眼色垂头离开院子。
罐罐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忙着追问:“哥哥到底怎么了?”
魏承犹豫一会儿才道:“你以前不还是总是打趣你豆苗哥和彩儿?”
这倒是轮到罐罐怔住了:“啊?我,我以前只是单纯爱打趣人……”
他恍然大悟:“等等!莫不是豆苗哥忽然来了幽州城,是因为彩儿与林家七郎定了亲!”
“正是。”
魏承颔首:“我瞧着豆苗还没放下彩儿,所以这醋咱们还是莫要拿到他眼前了。”
“还好哥哥告知我此事,我这性子藏不住事,没准遇见豆苗哥就将今儿的事当做家事说给豆苗哥听了。”
罐罐撑着小脸,皱皱鼻子:“豆苗哥中意彩儿姐姐,但是彩儿姐姐要嫁给旁人了,豆苗哥肯定很难过。”
“豆苗纯善正直,他自个儿能想得通此事。”
魏承曲指轻叩石桌,轻声道:“不过感情之事,也最忌讳一厢情愿。”.
次日,云风云天赶着驴车从镇上买回来不少果子,用花醋和梅子粉拌了两大盆果肉,只闻着就觉得酸甜可口。
不过罐罐却怎么也吃不下,小小的脑瓜总是想着豆苗哥和彩儿姐姐,又想着哥哥那句“感情之事,最忌讳一厢情愿”。
“小东家您不吃了?”
魏渝兴致缺缺,只道:“给我兄长留两碗,剩下的你们和云夫郎吃吧。”
他起身离开家门,先提着那坛花醋送到豆苗哥家中,豆苗娘十分热情,见着他又拿糖糕又拿果子,先是感谢他和兄长对豆苗哥的照顾,又说到魏家的羊庄她闲着没事就和里正娘子去望一眼,她们凭事看人,知道云夫郎等人并无二心……
魏渝稍坐一会儿就要走,临走前豆苗娘又小声笑道:“罐罐啊,你说幽州城的姑娘和哥儿聘礼要多少银?”
“这,这我倒是不知道了。”
魏渝不知怎么想起孔老爷对豆苗哥的格外关注,试探道:“我倒是听说幽州有不少富户愿意招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
豆苗娘连忙挥手:“不成,不成,豆苗性子老实又质朴,他可不比你和承小子一个头脑灵活会做生意,一个又是大秀才,他做上门女婿怕是要被人欺负死!”
魏渝笑道:“婶子莫慌,我真不知道幽州的聘银几何,只是听人说过招上门女婿这桩事,我豆苗哥眼下只想着出人头地,这些事情对他来说还是太早,我想着先立业再成家也不迟。”
豆苗娘听到幽州多是上门女婿后,是真的不敢再说婚姻大事了,连连点头:“对,对,就让他跟着你们兄弟好好干,以后赚了银子,攒下庄子,那哥儿和姑娘花多少银子咱们都聘得来!”
魏渝从马家告辞又去到里正伯伯家,倒是从李家人口中得来两个消息。
一是吴大哥的瓦匠队七日后就能来小水坡盖建粮庄,二是村中有人要卖羊庄附近的山地,不过却坐地起价,竟然要十八两一亩!
“寻常上等田才十两一亩,靠山地不值钱也不出粮,但夏税秋税却按着良田走,再者眼下丰收年,这七八两就能盘下一亩地了。”
魏渝笑两声:“这是真把我们兄弟当做冤大头了。”
李三郎气道:“不惯他的毛病!都是一村的人,竟然还能做出这等狮子大开口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