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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你将婚约书还我?”……
六月的时候,有件大事发生——位于师廆山附近的孽火狱重新活跃,已经紧闭一百年的裂口重新张开,让人能够一窥其中深不见底的火海与岩浆。
孽火狱一次活跃便是半年,而之后则会重新再关闭裂口,直至下一个百年之后。
这个昔日的仙
境,却在堕落深渊后被无穷无尽的孽火包围。其中尚存的仙草灵药与法宝法器,偶尔会引得修为颇为深厚的修士前去探取,但这些修士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更别提寻常修士……他们进入孽火狱无异于送死。
因此虽说孽火狱打开是大事,但其实许多人只是看热闹罢了。
白楹也只是在听说孽火狱打开之时,脑海中飘过晏缙所说的那句“能缓解甚至根除凝之神女病根的仙药就在孽火狱中”。
除此之外,她对孽火狱再无一丝好奇。
只是最近连着好几天,白楹忽然发现晏缙心不在焉——
有时不仅是心不在焉,甚至白楹唤他好几声,晏缙才会反应过来。
既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白楹有些担心晏缙,只是每当她一问,晏缙便会笑着将话岔开。
最终,她也只归结为晏缙或许有些不便说给其他人听的烦恼,但心中却仍然有些担心。
……
明明现在只是六月初夏,但今日却异常燥热。
白楹早早回了房,原是想凝神打坐,可片刻后总觉得心浮气躁的她开始在房内踱步,以求平心静气。
慢慢走到柜子旁时,她忽然注意到前方木柜上放着的一个小小木盒——正是晏缙送的那一盒半雪花种子。
是了……现在六月,也是极为适合种下半雪花种子的时候。
可惜她现在并未完全学会种植灵花,仍然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但她可以去请教怀剑派上擅长种植灵花灵草的前辈,说不定就在这几日搞清楚如何种植、养育半雪花。
之后她就可以试着种下这些半雪花种子。
白楹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她从木柜上方拿起木盒,走到桌边坐下。
缓缓打开木盖后,白楹就看见十多粒长着白色绒毛的种子静静躺在木盒之中。种子更是圆滚滚,极为可爱。
只是……
白楹微微低头,看着木盒的厚度似乎比两层半雪花种子垒起来还要高。
她将手指轻轻放于木盒边缘,神识一动,便已经探得木盒下面还有一个隔层。
那是一个既无法阵、也无任何机关、更无任何灵力遮掩的薄薄隔层,寻常修士压根不会去注意这个用来装种子的小小木盒。
白楹有些纳闷,为何用来装半雪花种子的木盒还做了一个隔层,这其中难道还放了些什么吗?
她将半雪花种子拿出轻轻放于桌上,手指轻轻一挥,之前垫住种子的薄薄木板便飞了起来,露出隔层之中的物品——
一张红色的纸。
那纸是极为名贵的纸,用苍梧木所做,之后用珊瑚红晕染成为红色。
纸上边缘镶入的金沙亦在缓缓流动,使得整张纸宛如金色祥云漂浮在晚霞漫天的空中。
是时下人们婚嫁之时订婚书、婚书常用的名贵之纸。
*
天气越发沉闷。
白楹飞落至晏缙院外,她没有片刻停留,直接推开木门跨入院中。
晏缙此时正从屋内走出,一身玄衣劲装,那苍剑背负在身后,腰间别了两个深灰色的乾坤袋。
那是他离开门派去完成事务堂的任务才会带上的乾坤袋。
“白楹……?”晏缙有些惊讶,半响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你怎么来了?”
白楹怔怔地看着晏缙片刻,半响后她才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这是接了事务堂的任务吗?”
“对。”晏缙神色平稳地颔首:“昨日忘记和你说了……我刚还想去和你说此事。”
“这次又是去哪?”
“并不远,是在定州。”
白楹将目光移到晏缙平静的面容上,“要走得这么急吗?你前日都并未说起接了事务堂的任务。”
晏缙笑了笑:“是任务紧急。”
“是吗……”白楹定定地望着晏缙:“可我刚问过事务堂的相识修士,她说你所接的任务,不仅不急,而且只是小事一桩。”
她的目光落在晏缙腰间的乾坤袋、落在晏缙背后的那苍剑上,声音发闷:“这样的小事……也需要你带上这么多的东西吗?”
晏缙依旧是温和笑着的模样,“准备齐全点更好。”
白楹却再也逐渐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她深吸一口气,“晏缙,别编一些话来骗我——你这次出怀剑派,到底是为事务堂的小事,还是为你心中的事?”
晏缙唇边的笑意消失了。
白楹咬着牙一字一顿问道:“你心中的事……和你在三个月之前,就把这个东西藏在木盒中有关吗?”
她慢慢举起右手,右手中紧紧捏着一张红色厚重纸张——
宛如晚霞的红色纸张下方,并排写着“晏缙”与“白楹”四字。
纸张上飘动的金色流沙,更是为这一份婚约书添加了“富贵美满”的寓意。
“……你为何要将婚约书藏在那个木盒中?”白楹声音微颤,“你将婚约书还给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晏缙没有说话。
院中的风都在此刻停止,没有了树叶发出的簌簌声,两人之间的沉默更显窒闷。
晏缙好半天之后才轻轻开口:“我们的婚约……”
但却迟迟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怎么……?”白楹心中的怒气和酸涩几乎要漫出胸口,她嘴唇紧抿,每个字都像是被用力挤出喉中:“……你想说都是假的,是吗?”
话音刚落,白楹自己心中却浮现片刻的迷茫——为何她会如此问出这样一个他们两人都知晓答案的问题?
这桩婚约,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晏缙救了她,而她不愿看见晏缙被逐出怀剑派、不愿看见江长老为难,所以才擅自在当年的议事大殿说她与晏缙是两情相悦。
但……但如果这桩婚约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十年的相识、陪伴,月下的呼吸几乎交错又算什么……?
白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想从晏缙口中听到什么答案。
在她对面的晏缙静静伫立,他微微垂睫,眼眸隐于一片阴影中。
“就当……”晏缙声音又轻又飘:“就当我们的婚约是假的吧。”
“……就当婚约是假的?”白楹一怔,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带着几分讥诮勉强笑道:“本来就是假的……还什么‘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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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缙抬起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看向白楹,但却在片刻后就移开了视线,落在了空中漂浮的云海上。
“是我对不起你……你,你以后做事莫要冲动了。”他慢慢开口,似叮咛似嘱托,“更别以身涉险,好好保重。”
看见眼前人仿佛无事发生般,还反而转过头来叮嘱她,白楹差点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手中的婚约书越发令人窘迫,她不顾胸中发闷的窒息感,咬牙问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先是将婚约书藏在种子的木盒中给她,现在又说“当婚约是假的”,转头又来叮嘱她“好好保重”。
这演的是哪一出戏——她竟看不懂一丝一毫。
“白楹。”
晏缙没有解释,他只是颇为郑重地唤出熟稔的两字,声音越发低得让人听不清其中包含的情绪——
他一双凤眼中的黑宛如化不开的墨,“白楹,我要进入孽火狱。”
这句话宛若一颗惊雷落在白楹脑中。
白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禁低声重复:“孽火狱……?”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晏缙:“你疯了?!你去孽火狱干什么——”
话音刚落,白楹
脑海却不由自主浮现一个女子美丽苍白的模样……那位女子偶尔出现在晏缙口中,甚至其救命仙药也长在孽火狱中。
但白楹不愿意相信,晏缙进入孽火狱是要为神女凝之取得救命仙草……这猜测未免过于可笑。
可如果不是这样,晏缙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站在白楹对面的晏缙弯了弯唇,他凝视着白楹,出声打破两人间的沉默,“我要去取能救神女凝之的灵药。”
内心的猜想终于化为他人口中的事实,白楹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她微微张口,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你是……是为了凝之进入孽火狱?”
声音带着几分强忍的沙哑。
晏缙毫不躲闪地答道:“是。”
“凝之是你什么人?你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白楹蓦然提高声音,胸口又闷又怒:“你去孽火狱不就是送死吗?!”
少年眼眸落在阴影中,沉甸甸地看不真切:“……我不能让神女死。”
……神女不能死?
白楹只觉得晏缙说出口的每一字都极其荒谬,但她仍然被这些话裹挟着险些失去理智。
胸口极其沉闷,脑中更有一股猛然窜出的怒火,白楹不禁怒极反笑:“神女凝之不能死,所以你要去孽火狱送死?难道——”
“你要先替凝之探一探地府的路吗?!”
面对白楹这极为挖苦的话,晏缙神色不变,“神女已经被寒骨症侵扰数十年,这一次孽火狱大开是唯一的机会,我必须去孽火狱。”
年轻剑修说这话之时,无一丝一毫的犹豫。
“……为了神女,你连江长老的仇都不顾了吗?”白楹的声音越发无力,越发愤怒。
晏缙沉默地站着。
“……神女,是不是也是你……把婚书退给我的原因?”白楹眼角发酸,她不甘地望着晏缙,将手中皱得不成样子的婚书举到身前。
晏缙眼睫微微一颤,却不回答。
第72章 从此之后,再无关系
白楹无力地垂下右手,她别开眼看向院中一角,忍住几乎抑制不住眼角莫名其妙的酸涩。
“就算你想去送死……”她艰难开口:“……但,但我现在既然发现,那就不能眼睁睁——”
白楹手指微微一动,就有符箓自乾坤袋中飞入她的掌心之中。
那符箓是最为纯正的朱红色,撕开之后就能通知怀剑派其他长老,亦能阻止晏缙去往孽火狱。
“白楹!”晏缙清喝一声,他背后的那苍剑应声而出,带着剑鞘飞至他手中,猛然架住白楹想要撕开符箓的动作。
这时剑鞘上突然爆发猛烈的凛冽灵力,瞬间就将白楹手中的符箓化为齑粉,亦将白楹手背划出道道红痕。
一滴又一滴的血从白楹手背上几道伤痕中渗出来。
霎那间,白楹只觉得心中最后一丝期望破碎。她眼眸中青光一闪,从手心骤然涌出一簇青色火焰——
那火焰猛地朝着晏缙周身卷去,将他围在一层又一层的青色异火之中。
晏缙站在毫无热度的青色异火之中,他紧握那苍剑,一动未动。
“白楹……”隔着晃动的火焰,晏缙定定地看着白楹,低声开口:“白楹,收起你的异火……今天,我非去不可。”
青色异火猛然颤动。
白楹咬牙切齿,一字接一字地从喉咙中挤出:“你……你那是找死!”
晏缙不发一言,只是紧握的那苍剑剑身轻颤,发出清越的剑鸣声。
他说道:“白楹,不用阻止我了……”
以往散漫松缓的声音落在白楹耳中,却像一根绷紧的弦。
隔着青色异火,晏缙的面容都显得有些模糊。白楹更是无从分辨晏缙此时此刻的神情。
她愤怒又绝望地吼道:“……你就这么想死吗?昔日几百年修为的修士都没能从孽火狱中出来,你才修炼多少年?!”
“江长老的仇你都不报了?!就非要把命落在孽火狱那个鬼地方才甘心吗?”
“你和神女凝之才认识多久?凭什么为她付出性命?你们难道情深意切到如此深厚的地步吗?”
晏缙握住那苍剑的右手微微发白。
白楹眼角发红,她狠狠一挥,一大簇符箓从乾坤袋中飞出浮在半空之中,“我绝不会……绝不会让你去孽火狱送死!”
只是没等她撕开符箓通知他人,异火之中的晏缙猛然挥剑,似有千百剑影朝着四面八方的青色火焰冲去!
白楹眉头紧皱,咬牙操控着浑身的灵力控制包围着晏缙的青色异火,不肯为剑修与剑影让开任何一条缝隙。
剑影与火焰相对,相触之处开始颤抖。
晏缙握着那苍剑的右手青筋凸起,他双眼沉沉地看着火焰之外的白楹,少女手背上的红色伤痕越发明显。
晏缙的声音忽然响起:“白楹,你为什么一定要管我?”
白楹微微一怔。
被青色异火包围的晏缙冷冷开口,宛如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你是白家人,我是怀剑派弟子……即使你由我师父教导了几年,即使我们因缘巧合之下定下婚约……”
他的声音越发漠然:“但你迟早要回白家,而我们的婚约迟早也要解除……”
“说到底,我们只是在怀剑派上相识的人……”
晏缙忽然轻轻嗤笑:“将来桥归桥,路归路——”
“我的事情,也与你毫无干系!”
晏缙漠然不动的模样,让白楹觉得陌生无比、遍体生寒。
她握住发白的指尖,轻轻张开唇,但千言万语哽在喉中,让她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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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白楹心中发涩,就连操控的青色异火也在这一瞬间忽然停滞。
就在此时,晏缙将那苍剑展向前方,一声剑鸣响起。他持着剑,一剑带着冷冽灵力朝着包围自己、但又始终隔着一步距离的灵火斩去。
青色异火中露出一道一人宽的缝隙。
晏缙猛然从中掠过,像一只离弦的箭飞出。
“晏缙——!”
白楹嘶哑的惊叫也没能使他停下瞬间。
看着晏缙瞬间飞出去,白楹心跳都停了一瞬,她忙低头想要拿出通信符箓告知游长老等人,这时才发现,所有通知符箓方才都被方才晏缙挥出那一剑的剑影刺破。
少年的背影已经变得极小,瞬间消失在白楹眼中。
白楹的一颗心慢慢往下沉,逐渐沉入深不见底的潭底。
一股巨大的惊慌攥住她的心,她隐隐约约有种预感——
她……她或许再也见不到晏缙了。
*
每百年一次的孽火狱裂口大开,师廆山便会派许多弟子守卫在孽火狱周围——
一是怕有普通人误入孽火狱以至丢了性命,二是担心有人乘着孽火狱大开而行伤天害理之事,三是要阻止普通修士去孽火狱中“寻死”。
是了,师廆山将想要进入孽火狱而修为没达到仙门十二重的修士,都称之为想要“寻死”的修士。
可六月中旬的一天,却有一名玄衣少年从天而降,使得一手颇有气势的剑法,逃过众人的阻拦,硬生生冲入孽火狱。
当时守卫孽火狱的师廆山大弟子,就在少年冲入孽火狱之后,立刻识得少年的剑法出自怀剑派——但他亦不知道这名怀剑派的弟子姓谁名谁、为何要进入孽火狱?
但在少年刚刚冲入孽火狱的半天后,师廆山弟子们就见到怀剑派一长老带着几名弟子前来。
其中有一少女并未穿着怀剑派弟子服、身后也并未负剑,在一身青衣的衬托下,脸色尤其惨白。
可一天、两天、一个月过去,师廆山弟子们也没见到那名少年自孽火狱中返回。而前来的怀剑派长老与几名弟子,也在等候了整整一个月的时候,转身离开。
此后没过多久,师廆山弟子就知道了进入孽火狱的怀剑派弟子名叫晏缙,亦是几年前怀剑派瞻方之比中罕见拔出仙剑的那名弟子。
师廆山的守卫弟子们都清楚——
即使这位弟子曾拔出过一次瞻方仙剑,如若好好活着将来说不定也能有大造化。但这次下孽火狱,只能说这名怀剑派弟子是不知天高地厚,把生命当做儿戏。
如若他进入的那一瞬间立刻掉头返回,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可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月,只怕那名弟子已经葬身在孽火狱中。
等到十一月初的时候,守在孽火狱周围的师廆山弟子已经在一天一天数着枯燥的日
子还有多久结束,还有多久可以返回师廆山。
就连他们都快忘记四个多月前闯入孽火狱的怀剑派弟子。
可就在几天之后,有一名女子带着几位女修而来——
那名女子单薄而美丽,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眸更是宛如蒙着一层雾气。她一身白色纱裙,更显得她柔弱缥缈。
而在她身后的四名女修修为深厚,面容肃静,身穿绣着金边的白衣。
就在大部分师廆山弟子摸不着头脑、搞不清状况的时候,作为在场修为最高的师廆山大弟子却立刻识得来人:“凝之神女?”
一声宛如惊雷,让在场所有觉得日子枯燥的师廆山弟子精神一振——神都的三位神女之一,唤动仙器的神女,竟然来孽火狱了!
“凝之神女,您为何来此处?难道是……”大弟子也是极为惊讶,片刻后他神情一肃:“难道是追踪着妖魔而来?”
凝之微微摇头,唇边浮起极浅的苦笑:“我此次并不是为追踪妖魔而来……”
“那您来孽火狱是……?”
“只是为了……”凝之声音越**缈:“看看朋友是否能绝处逢生……”
朋友……绝处逢生……?
大弟子先是一怔,而后立刻反应过来——原来那名闯入孽火狱的怀剑派弟子晏缙,原来是神都神女凝之的朋友?
直至今日,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位少年英才会义无反顾地进入这个令人畏惧的孽火狱绝境。不过世间多的是千奇百怪的事情,也不是每一件都有原因。
至于神女凝之的期望……大弟子暗暗猜测,恐怕注定要落空了。
但当目光落在神女苍白美丽的脸庞上时,这名大弟子却隐约从神女凝之的脸上看见一份笃定……好似笃定她的朋友可以从孽火狱中出来。
可除了那几位世人皆知的大能修士,真的会有像晏缙那般年轻的修士能从孽火狱中全身而退吗?
这般想着,大弟子却在三日后,突然听见有一道剑鸣之声——那声音好似极其是从孽火狱中传出,逐渐由远及近,极快地靠近孽火狱的裂口——
众人忙望向孽火狱唯一的裂口,亦是唯一的出入口。
一柄长剑在众目睽睽之下陡然从裂口中飞出。
原是青色古朴的长剑,现在带着浑身的灼热气息,就连留在空中的残影都带着红色微光。
师廆山大弟子不禁睁大双眼——那柄青色的长剑极其眼熟……似乎就是他在试着拦住怀剑派弟子晏缙之时,那名玄衣少年抽出的那把剑!
可六月中旬时候他所见到的青色长剑古朴冷冽,就连剑身都泛着白色寒光,被晏缙使出的时候更是势如破竹……
而此时此刻盘旋在半空中的长剑,不仅剑身上再无清明的模样,就连剑尖都有一半挫伤、另外一半更是好似被极其炎热的孽火融成黑色钝状。
那柄青剑发出的剑鸣声越发微弱,飞在空中的速度也有所减缓。它在众人上空慢慢转过一圈,而后毫不犹豫地朝着站在众人之外的神女凝之飞去——
随着青剑与神女的距离越来越近,青剑剑尖处的黑色钝状越发扩大。
而到了神女凝之面前之时,整把剑的剑身几乎都变为了粗糙的黑色,只有光秃秃的剑柄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那柄几近黑色的长剑在神女凝之的面前缓缓落下,最终降在地面。就在剑柄端处,有一块被紧紧拴住的深蓝色方布。
那块布密不透光,上面更是闪着细密的阵法图案。
只见神女凝之伸出右手,一颗血从指尖滴落在深蓝色方布上。下一瞬间,方布随之散落,露出其中的物品——
一朵开得极艳、极盛的红色花朵,静静地躺在其中。
倘若忽视那朵花的红色瓣几乎都闪着流动岩浆般的光芒,或许还能误以为是从哪家富贵人家误摘的牡丹花。
“燎岩花……?”
师廆山大弟子震惊万分。
燎岩花原是仙境中普通的灵花,自仙境坠落成为孽火狱之后,这灵花也就跟着仙境变成了岩浆一般的灵花,只长在孽火狱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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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修士大能从孽火狱中取得过燎岩花,亦用它治愈了世间罕见病症……因此世人皆知,燎岩花可以治愈修士身上极难治愈、与寒骨症有关的一切病症。
而鲜为人知的便是,神女凝之自出生之时就带有寒骨症,即使神都的仙药灵草极多,但也没有可以根治她身上寒骨症的药草。
站在众人之外一座小山坡上的凝之,弯身将带着灼热气息的燎岩花捧在手中。
师廆山大弟子这时才意识到——那怀剑派弟子晏缙,去孽火狱为的就是取得燎岩花,将其给神女凝之。
他恍惚间转头看向孽火狱依旧喷发着灼热气息的裂口,却迟迟不见剑的主人飞出——
除非……剑的主人力量只能让将佩剑送出,而自己却逃出无望。
*
对白家或者怀剑派颇有了解的人都在传一则消息——
与白家前家主之女订婚的那个怀剑派剑修,移情别恋恋上了神都三位神女之一的凝之神女,甚至为了凝之,甘愿入了孽火狱。
孽火狱百年才开一次,一次便从六月持续到十二月,期间裂口大开,使人能远远窥见其中的翻腾火海深渊。
而那位年轻剑修,听说便是六月中旬进入孽火狱的,直到十月底,也没能从孽火狱中出来。
眼睁睁看着那名剑修进入孽火狱的师廆山众人都以为那名剑修已经死在了孽火狱中。
但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十一月的第一天,那名剑修的佩剑却从孽火狱中飞出,剑鞘上却还用坚固至极的天山海布带着医治神女的仙药燎岩花。
神女凝之有性命之忧的寒骨症是有救了。可直到十二月末孽火狱裂口关闭,那名剑修也没能从孽火狱中出来。
他为取得燎岩花,最终是陨落在了孽火狱。
只是无人知道白家前家主之女对此的反应,毕竟从那名剑修移情别恋、为了神女凝之下孽火狱开始,两人的婚约就已经只是一纸空谈。
第73章 百年已过(一)
即使百年已过,怀剑派中的景色却几乎没有变化。
高耸的山峰四周萦绕着雾气与云海,仿佛是要契合剑修们不被外物扰乱的心境,也会让人时不时产生错觉,好似翻涌的浮云之外的世间只是一片无边无际的云海。
但除了景色之外,其他的所有都改变了。
晏缙抬头看向身前的少年——
距离他几步之外的年轻剑修穿着一身与百年前不大相同的弟子服,略有些不安地望着晏缙。
“晏……晏师叔。”年轻剑修迟疑地看着面貌比自己还小一些的晏缙,紧张地说道:“我师父说您醒了的话,就让我去唤他来……”
之前灵力几乎耗尽,晏缙现在浑身上下乏力。
他撑住门框向外跨了一步,勉强开口:“你师父……是谁?”
“是,是执掌鹿潭峰的南峰主。”
“鹿潭峰峰主……南峰主?”晏缙忍住脑中眩晕,低声问道:“南奉昭?”
年轻剑修连连点头,急忙说道:“我这就去唤我师父来,晏师叔您在院中坐一坐!”
看着年轻剑修脚下生风地走远,晏缙慢慢走下台阶,寻了院内的石凳坐下。
他面容倦怠,目光落在院中一角,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前几日的情景——
当时昏沉之间触眼所及的仍然是无穷无尽的火光,翻
腾的岩浆,灼热难耐的暗沉气息。
直至有一缕微弱的,完全不带硝烟味的清明空气从上方飘来,于是他就彻底醒过来。
后来他飞出了孽火狱,见到了许多人,也曾失去过一段时间的意识……
等他再睁开眼之时,已经身在怀剑派中。
晏缙抬眼看向阔别百年的云海,这时手背处被孽火灼伤的疤痕隐隐作痛,他神色不变,仿佛入骨的疼痛与他无关。
昏昏沉沉陷于孽火狱内之时,他已经十分习惯这种疼痛。
这时,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近。
晏缙抬起头,正好看见一位青年男子刚出现在院门处。男子一身白衣,倜傥潇洒,嘴角正挂着一抹笑望向晏缙。
晏缙忽然有一瞬间的迟疑——
白衣青年带着故人南奉昭的影子,好似仍旧是年前那个潇洒不正经的少年,却已经不是百年前的模样。
他看着白衣男子走近几步,才低低问道:“……南奉昭?”
“是我!”
南奉昭大笑起来,快步走入院内,“就算百年未见,你也是一下子就认出我来……看来,我们百年前的情谊也不怕岁月磋磨。”
比起迟疑的晏缙,南奉昭笑得极其爽朗。
他大步走到晏缙对侧,坐在石凳上后右手“唰”地一声展开一面白扇,轻轻摇了起来。
南奉昭上下打量着晏缙,感叹道:“你好像与百年前的模样没有任何不同……”
与百年前没有任何不同……?
晏缙望着眼前变化极大的昔日友人,不仅有些恍惚——世人都变了,只有他还是百年前的模样。
晏缙蜷缩在手掌下的指尖蓦然攥紧。
南奉昭用白扇朝着晏缙扇去几缕风,“你不是醒了吗……怎么看着浑浑噩噩的,也不说话?”
“我只是……”晏缙的声音干枯沙哑得厉害,他慢慢说道:“我只是有些没习惯。”
南奉昭笑着叹了口气,“也是,被困在孽火狱百年,我都不知道这百年你是怎么过的……”
晏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沉默片刻后才忽然问道:“方才那位年轻弟子说你是执掌鹿潭峰的南长老……那游长老呢?”
南奉昭摇着扇子的手慢了下来,就连脸上的笑意都淡了几分,“……师父他寿命已尽,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陨落了。”
晏缙一怔,“……游长老已经陨落了?”
“师父年轻的时候追求剑术上的大成,后来收下我与师兄、师妹为徒的时候,他所剩的寿命就已经不多了。”
晏缙越发觉得世事陌生,他声音几不可闻:“……原来如此。”
南奉昭摇了摇扇子,“我师父不为寿命将尽而惋惜,只是苦于看了太多的遗憾之事……如果师父知道你还活着,想必一定会很高兴。”
他收起扇子朝着石桌轻轻一点,“说起来你被困在孽火狱的百年中,怀剑派还有许多变化,我一一和你说来——”
“我师妹卞念薇,现在已经是一位阁主了。掌门还是处处为门派思虑,但双长老现在已经不问世事,她徒弟扶莘马上就要接替双长老的长老之位……”
南奉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带着笑意调侃:“百年前与你极不对付的唐渊也是一位阁主了,至于他堂兄唐啸已经回唐家当家主了……不知这两人,是不是还会像百年前一样处处找你麻烦。”
“……我们之间只有那些小过节。”晏缙微微弯了弯嘴角,笑容不真切,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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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也是轻飘飘的,“他们还会把我记一百年吗?”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南奉昭的话中逐渐带上一丝怅然:“一百年过去,世事已经有了许多变化,一时也和你说不完……我们改天再细说。”
晏缙应道:“好。”
南奉昭毫不在意晏缙说话简单的模样,毕竟他在百年前就已经习惯,也知道晏缙即使只是简单应答,也必是在听着他说话。
“昨日掌门和双长老来见过你。”
南奉昭轻轻握紧手中的扇子,微微一笑:“他们说你身上并无什么妖或者魔的气息和痕迹,你还是百年前那个的晏缙……可是我却想不通,无论是人,是妖,是魔,如何在孽火狱中活过百年?”
“孽火狱可是仙魔大战中弄出的大动静,其中到处都是能够灼伤人神魂的孽火,甚至能直接烧尽妖魔……”
南奉昭声音慢了下来,一字一顿问道:“晏缙,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两人间一阵沉默。
晏缙声音毫无波澜响起,“是你想问,还是掌门和双长老想问?”
南奉昭微微一笑:“都是……只不过我的确也是奉命而来,问问你到底在孽火狱中经历了什么,又是靠着什么活下来的。”
晏缙转头看向院内地面上的碎石,一双凤眼落于阴影之中,沙哑的声音极轻:“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自怀中摸出一只破损厉害的乾坤袋,又从中拿出一株干枯的灵草。
灵草细长的叶片萎缩干枯,呈现灰白色。但叶片的尖端依旧洁白,宛如煜煜生辉的曜日。
南奉昭睁大双眼,握着扇子的右手停滞在半空之中,“……这是……这是舍生草?!”
舍身草,顾名思义,是可以保全拥有者性命的一种仙草,千年难寻得一株——
但舍身草并非在任何时候都能保全宿主性命……如若宿主大敌当前而难以抵抗,即使重伤之后被舍身草救回,也不过是让敌人再动一次手罢了。
可即使如此,这仍然是世人渴望寻得的仙草。
*
“我能活下来……全是因为师父百年前曾经给了我这株舍生草。”
晏缙望着手掌中已经几近干枯的舍身草:“……后来我在孽火狱中力竭之时,全靠这一株‘舍身草’吊着命,才有机会在百年之后醒过来。”
“……是江长老曾送过你舍身草?”南奉昭诧异地咂舌:“这种世间难求的灵草,原来不仅能在仙门十八重中救人一命,还可以使人在孽火狱中活下来吗……”
“不过都是碰巧罢了……这株灵草放在我腰间的乾坤袋中,我进去孽火狱之前,也没想到这株灵草最终能救我一命。”
“原来如此……”南奉昭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一株已经干枯的舍生草。
但方才两人之间的谈话又提及晏缙师父江北辛长老,想到百年前的往事,南奉昭不由得沉默起来。
院中一时无人说话。
南奉昭站起身,叹了口气:“唉,掌门和双长老让我问你的问题,我也已经问过,等会儿我会如实告诉他们……之后若他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应该会来找你。”
“晏缙,你先暂住在我们鹿潭峰上……我只有两个徒弟,等会让他们见见你这位——”
南奉昭不正经地一笑,展开扇子摇了起来,“见见你这位百年前闯入怀剑派禁地、年纪轻轻又在瞻方大比上拔出过仙剑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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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同走出这方院子。
站在南奉昭身侧后方的时候,晏缙微微抬头望着前方身影——南奉昭比起百年前,身影高大了一些,已经完全是个青年男子。
那样的不正经少年,现在竟然已经是一位峰主。
南奉昭领晏缙到了一处安静的院子中。
他指着南边不远处的院子说道:“那就是我的院子,如果有事你就来找我。或者有什么需要跑腿的事情,喊我徒弟去办就行。”
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南奉昭微微皱眉:“对了……我师妹卞念薇也还是住在鹿潭峰中。之后她若是看到你的时候吹鼻子瞪眼,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毕竟百年前她与白楹交好……”南奉昭叹了叹气:“你为神女下了孽火狱之后,白楹就离开了怀剑派,我师妹因此对你……”
晏缙敛声沉默。
他忽然又想起从孽火狱中出来之时,白楹站在人群中,一双带着青色微光的眼毫无波澜地望着他。
“不说这些了……”
南奉昭拍了拍晏缙肩膀,“神女凝之还未婚嫁,你刚刚醒来的消息除了师廆山之外,别的人还不知道……要是你去找神女,她一定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