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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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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Chp.91你毁了我的人生……

没给江叙再说些什么的时间,林向晚径直挂断了电话,她靠墙站起来,在原地呆站了十秒缓解腿部发麻的症状,眼睛盯向前方黑暗中的虚空。而这期间,小明月还在不停哭喊。

她低下头,最后一滴滚圆的眼泪啪嗒掉在早已经湿透的鞋面,很重很重,重到脚面都幻痛了一下。

还有九分钟。

林向晚强忍着压下了眼泪和情绪,她不需要做一些无谓的牺牲,只需要争取一点时间,吸引范举阳对她们施暴的注意,捱到警方赶到现场。

范举阳再怎么胆大恶心,也不可能真正做出残暴的伤害人的行为吧?他总不会要撕票吧?

他在明她在暗,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制造点小骚乱,把他从那个房间引出来就好。

再不济,跑到外面的田野里找个隐蔽的草垛藏起来,范举阳也不可能冒着大雨将土地翻个遍。

呼吸,保持平稳的呼吸。

你可以做到的。

这一点也不难。

林向晚疾步向那悬空的楼梯走去,刚在台阶上落脚,倏尔想到了什么,重新走回去拿起了地上的包。

她偷偷摸摸遛到四楼,情况不算太糟糕,能听清那声音应是害怕的反抗,没受重伤,受伤的人不具备这样呼救的音量。

很好,现在不用那么着急了,林向晚低弓着身子,小猫一样细致地从墙边一路滑过四楼大厅,在那房间外最边缘的墙沿处停步。

目光四处搜寻,看到了窗台上半块残缺的红砖,正好比手机大一点,还需要一点证据,致命的证据。

林向晚拿了红砖,在九十度的墙角蹲下,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将屏幕朝下置于地面,随后红砖边缘斜贴着墙体,搭成个隐蔽的小帐篷。

呼。

还有八分钟。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串雨靴着地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她的方位,林向晚整个人溺在阴影里,她镇定告诉自己,只要不发出异常的响动,这一层这么大,除非排查,否则发现她的几率小之又小。

她慢动作地抬手,掩住口鼻,屏住呼吸。

踢踏声在即将拐出门时戛然而止,狂风夹着暴雨咆哮而过,林向晚的半张脸都被吹的没了知觉,还不等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一道凌厉干脆的破空声应声而落。

那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他又要打人了!

“既然她不来,”范举阳从门口的赃衣堆里抽出皮带,在空中试了下,对折着走回宋心音面前,眼睛却看着哭的力竭的曹明月,“就得有人代替她。”

刚才他试图把这小孩拉出来,可这条不懂事的狗不知哪来的力气,被连扇了五个巴掌,直到嘴角都渗出血也不肯放手。

这么不听话,当然得吃点教训。

范举阳抻了抻皮带,对准女性身体最脆弱柔软的部分一挥而下,宋心音打了个颤,而后是不间断的连续三下,被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像熔岩一样滚遍全身,却仍未放手。

她知道范举阳的意思,千万不能放手,千万不能。

曹明月被吓得哭的更厉害了。

门外的林向晚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不能再等了,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林向晚抱着包,朝着楼梯口窸窣奔过,故意弄出了不容忽视的动响,挥斥声果然停住了,可她不能继续跑开。

她要确保,那个魔鬼跟了出来。

范举阳偏头看到黑暗中并不怎么灵活的身影,身下女

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他收回眼,宋心音紧盯着外面,方才还迷离的眼睛居然清明了起来,嘴唇开开合合。

诶,怎么像在哑声说

——“不要。”

沉思片刻,男人的眼尾渐渐舒展开。

原来是这样。

他仰头大笑起来,笑到肚子都开始发疼,才悠悠地说:“看来,你的林老师还是有点放不开,来了这么久也不进来打声招呼,我去把她抓来和你团聚,好不好?”

宋心音哭着摇头:“不要,求你了!不要……”

曹明月扒着宋心音的衣服,“呜……呜呜……”哭得几乎失了声。

范举阳欣赏了几秒一大一小狼狈不堪的样子,料定林向晚跑不远,猫捉老鼠的游戏,当然得有点悬念才有意思,碾压性胜利有什么好玩的?

咕噜噜一颗石子从门外滚了进来,没过多久,第二颗稍大的又砸了进来。

找死!范举阳狠磨牙根。

他来了!

林向晚丢掉手里还没扔完的石子,撒腿就跑,拿出了比体育中考八百米还要快的时速,耳边风声嗡嗡作响。

她计划的很好,非常好,从房间到楼梯中层平台少说也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两侧皆悬空的楼梯跑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等出了大楼,就往旁边没有光亮的田地跑。

但是当林向晚下到最后一级台阶,就快要冲出大门之时,身后的声响并不是那雨靴的蹬蹬不停,而是连续几声巨大的“砰”,犹如巨石落地。

悬空的楼梯还有另一个用处。

熟悉构造的人根本不用一级一级踏实,膘肥体壮的男人直接从楼梯中段一跃而下,手撑住地面,甚至没有缓冲便开始下一层跳跃冲刺。

距离很快被缩短。

就在林向晚回头想看清范举阳的动态时,头皮猛地一痛,那张骇人的面孔在她眼前陡然放大。

林向晚被迫仰头,听到他弯唇笑了声:“抓住你了。”-

四楼房间的门口,林向晚背对着室外坐在一张几乎散架的木头椅子上,背后漆黑一片。

这是个让人没有任何安全感的位置。

“你知道吗?我对听话的人向来更有耐心,也更仁慈,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范举阳环绕着这把椅子,在她身后站定,贴着她的耳朵,看着不远处的宋心音说道,“所以,我不会用粗糙的麻绳绑住你的全身。”

林向晚动了动被皮带反捆在椅背上的手腕,范举阳的双手死死压住她的肩膀,哪怕下半身是自由的,也依旧逃脱不过桎梏。

那股从口腔里呼出的热气令她恶心至极,林向晚将脑袋最高限度的偏转,反讽道:“难道我还要感谢你吗!”

“难道不用吗?”范举阳没脸没皮地回她,毫无征兆地扯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你好像也没那么听话。”

说完,他走向旁边高低不平的木桌,重新点燃一根蜡烛,在手上端详片刻,并未放下,而是大步跨向角落那张沾了血的床垫。

人被抓到后,范举阳嫌曹明月太吵,再次强迫对其使用了迷药,小女孩安静侧躺在床垫上,身上盖着宋心音那件单薄的外套。

灯光太过昏暗,宋心音披散的头发遮住了脸,跪坐在床垫上,了无生气,一直到现在都没看过林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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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根白色蜡烛倾斜,林向晚看到范举阳好整以暇站定在宋心音面前,烛油滴落,烫得女人瑟缩了一下。

而范举阳,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等待着炷油继续下落。

林向晚还在尝试挣脱那条紧绕的皮带,手腕生疼,她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还有不到五分钟。

“你为什么要抓我?”她大喊。

成功地吸引了范举阳的注意,可并没有让他手中的蜡烛挪开。他说:“当然是为了报复你啊。”

“可是我没有得罪你。”林向晚很小声地说。

范举阳听不完全她的声音,果然走了过来。

直到这时,宋心音才抬起脸,露出了那张满是掌印混合着血泪的狰狞面孔。

视线交汇的瞬间,林向晚完全看不出宋老师原先的模样,她下意识转移目光,握紧了拳头,咬住腮帮子。

范举阳扔掉蜡烛,手指抚上林向晚的脸,指尖顺着下颌线,一路摸到脖子。

“别担心,这么漂亮的脸,我舍不得打烂。”

“你到底为什么要抓我!”林向晚目光坚韧地直视他,她忍着恶心没有乱动。

只要范举阳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就不会再去找宋心音的麻烦。

“为什么?”范举阳笑了笑,“你说为什么?”

“……”

“你毁了我的人生,凭什么还能锦衣玉食的开心生活下去呢?”他的虎口抵在林向晚的下巴上,“还能像现在这样,爬上有钱人的床?”

“什么叫我毁了你?”林向晚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范举阳手指施力,林向晚逐渐感觉到喉腔的空气被挤压殆尽,窒息的痛苦让她的眼角流出了生理性泪水。

他提示道:“录音。”

他发现了?

林向晚余光瞄到门外,双脚猛蹬起来,踢在塑胶雨衣上。

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

是真的要死了。

她竭力吐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直到认命地闭上双眼时,范举阳手指突然卸了力,看着她白皙脖子上的扎眼红痕大笑起来。

重新呼吸到空气,林向晚低下头猛烈咳嗽,那只手的触感还停留在脖子上,生生将她半只脚拖进了地狱-

从江北大学毕业之后,范举阳顺利进入当地的一家起薪两万的红圈所,和女朋友在律所附近租了套高档小区住宅房,规划着未来就在这里定居。

一年时间里,他们在父母的帮助下交了首付。

一切都在朝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一天中午,律所所有人员的邮箱里都接收到了一封举报信和一份录音。

举报信里详实记录了范举阳在新婚妻子孕期出轨,和部门同事、委托当事人、大学学妹、甚至是小学同学多人聊骚约炮,但无一例外,全都只有书面描述,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唯一的证据,只有当年在学校里,他和林向晚谈话的那份录音。

“求求你,小芸,再给我一次机会,是我不好。”范举阳跪在地上,握住怀胎六月妻子的手,一边自扇巴掌,“你去解释清楚,那些都不是真的,好不好?没了工作我们怎么还房贷?怎么养孩子?”

小芸一手撑着肚子,声泪俱下:“我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可是你从来…从来都没有改过!都是我的错,当初在学校,我就应该看清你!”

提到学校,范举阳反应过来似的站起来,反问:“是不是她告诉你的?是不是她把录音交给你的?”

他做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这份录音,小芸怎么可能会发现?!

小芸转过身,擦掉眼泪。

她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

那天夜里,她准备和范举阳表白,却看见他去了女生宿舍楼下,和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女孩聊天,嫉妒心促使,她躲在树后听完了整个过程。

原本是想录像和朋友诉说,她估计是没戏了。却没想到会录下范举阳不为人知的一面,她那时就应该认清他的!

可后来,还是因为范举阳对她的示好而心软,甚至也一度以为都是那个女生的错,是她在装清纯骗人。

直到小三找上门来威胁她,她才发觉一切真相。

怎么能期待这样的男人变好呢?

她真的后悔极了。

孩子打不掉了,但是现在分开,一切都还能补救。

“离婚吧。”她说。

“这个贱人,到今天都还阴魂不散,就这么见不得我过得好!”范举阳自言自语道,一把扯住她,“离婚?你他妈也想害死我?”

真是疯了!

小芸甩开他,走进卧室拉出收拾好的行李箱。

“那就等法院传票吧。”

谁也别想好过!

范举阳使出全身力气,将小芸推到在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抽出了裤子上的皮带。

鲜血染红了地板……

后来,范举阳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一年有期徒刑,吊销了律师执照,多数财产也全被判给女方。

出狱后,他自知再也找不到满意的工作。

在十平的出租屋里浪费光阴,直到花光积蓄。

他想过去找林向晚,可她已经毕业,远赴其他城市。最后只得带着愤恨回了江北农村老家,偶然在那里遇到了宋心音,靠着半隐瞒的甜言蜜语,勾搭上了这个愚蠢而又有着特殊性癖,正好能满足他的女人-

范举阳从回忆中脱离,慢慢止住了笑声。

林向晚终于从濒死的痛苦中缓过来。

“就是你当初的那份录音,让我在江北市的律师圈子丢尽了脸,遭受万人唾弃,前程尽毁。”范举阳将那句话补完,“名校毕业,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拜你所赐!”

拜她所赐?

什么叫拜她所赐?

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就算她真的录了音又如何,那些恶心的话难道是她逼着他说的吗?

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林向晚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可是变成现在这样,他怪不了任何人。

她抬起湿润的眼眸,微微弯唇,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温和地说:“可是我当年,根本就没有录音啊。”

第92章 Chp.92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人在嫉妒心爆棚时,很容易产生一种将一切不幸归罪于他人的负面情绪,与其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与其费劲改变可能无法改变的现状,不如找到一个假想敌去抱怨,来支撑内心那栋岌岌可危的大厦。

那段回忆深处的画面以第三人视角平铺在眼前。

女孩的右手松散地攥着那部几近淘汰的千元机,面上情绪不显,即使被对面恼羞成怒的男人恶语重伤,也仿佛什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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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

而邮箱里的那份录音,充斥着虫鸣和各种杂声的录音。如果没有字幕的协助,男人极快的语速,模糊的声线,在初听时根本无法辨认他到底说了什么。

那并不是面对面沟通的窃取。

画面渐渐拉大,道路两端流动的人群糊上了一层马赛克,小树林里,某个举着手机的人影乍现,却怎么也看不清TA的样貌。

是谁?

到底是谁?!

不重要了。

记忆渐渐被风沙抚平,封锁在万丈深渊之下,再不为主人重启,画面中唯一拥有清晰轮廓的女孩就是罪魁祸首。

……

伴随着这句温柔而坚定的陈述缓缓落下,一如那晚沉静的语调,波澜不惊的湖面漾出细圈,极速扩大。

范举阳的大脑突然闪痛了一下。

紧接着是针锥般的刺痛,万根银针从头皮深深扎入,视线被白光笼罩,眼球被过热灼烧。

林向晚观察着范举阳近在咫尺的全部动作,他痛苦地深眨了一下眼睛,甩了甩头,看样子像是忆起了什么。随后,他用力地举起双手狠捶太阳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凿出不间断的声响。

湖面重归平静,男人最终没能想起任何。

这个过程极其短暂,林向晚还没看透他的意图,范举阳又睁着几乎冒血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她,嘴里嗫嚅不止:“婊/子,臭婊/子……”

骂了一阵后,他的声音霍然增大:“别他妈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了你!”

林向晚看见他发泄过后又向上挑起的嘴角,秀气的眉毛惶恐蹙起。

目光中,那弯曲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血流不止的裂开,被缝上又裂开……

她好冷好冷。

被范举阳扒掉的羽绒服丢弃在脚边,她的身上只有一件米色的衬衫,被吹进来的雨丝略微浸透,林向晚掐紧手心,闭上眼睛,疼痛让她从可怕的幻觉中稍稍回神。

——“啪!”

左颊被巨大的掌力打偏,林向晚这下完完全全清醒了,她丝毫不怀疑脸上被迫印上了红肿的巴掌印,甚至有鲜血顺着唇角汨汨流出。

不要应激。

不能应激。

眼尾余光里的宋心音抱膝缩在角落,被**了那么久,不能指望她还能有多余的体力。林向晚在心里大声提醒自己,这时候硬碰硬讨不到丁点好处。

她正回脸。

“不是说不舍得打烂我的脸吗?”

语气里全然没有愠怒,而是很浅很浅地带了点娇嗔的责怪。说这话的同时不动声色扭了扭背后的手腕,弯曲手指试图探到皮带上的卡扣。

范举阳似乎根本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那点低劣的海绵状优越感立马吸满了澄澈的水液,他伸出拇指擦掉林向晚嘴角的血液,神情看上去也有点心疼和自责。

“……”林向晚心中的恶心明显大过身体上疼痛带来的不适,胳膊上成群的鸡皮疙瘩竖起,绝不全是因为过低的温度。

可紧接着,她又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另一种可怕的信号,他的瞳仁在移动,从上至下,停在了某一点,像是被深深吸引。

她胸前的布料湿了。

本就单薄顺滑的真丝衬衫遇水后更加服帖,哪怕那水汽从窗口飞溅进来,穿过一段长长的空间,留在她身上的已经所剩不多。

这种不尊重当事人意愿,视觉上的猥亵让林向晚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得找点什么别的话题。

快想,快想!

昏暗的光线下,这是林向晚第一次认真端量范举阳的脸,如果摒弃他所有的变态行为,单独看颜值,虽然不算十分优越,却也绝不是在相亲市场无人问津的类型。

没有什么攻击性,甚至看上去文质彬彬,而他的肚子里确实又有那么一点足够卖弄学问的墨水。

这太可怕了。

她不敢朝那方面细想。

“你的鼻子怎么了?”林向晚看着他脸上的唯一瑕疵平心问。

她的声音里不带丁点的怜惜,可在外人面前向来柔和的眉眼和特意隐藏的锋芒,在此刻还是让范举阳会错了意。

她在关心自己?

范举阳的视线再次回到她脸上,过了这么一会儿,她的左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

是他刚刚打的。

他的眼睛在室内急忙环视一圈,终于在那张老旧的桌子下看到了一块儿垫着桌腿的红砖,范举阳走过去,将它抽出来。

桌子顷刻间歪倒,桌上物品稀里哗啦掉了满地,那唯一的烛火也在落地的倏然熄灭。

空寂而四面漏风的房间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视觉被剥夺后,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像是被放大了数倍。

他的呼吸在靠近。

——砰,砰……

林向晚听到了自己过速的心跳声,那颗七上八下起伏不定的心脏此刻正卡在嗓子眼里。

远处的床垫也发出窸窣的动响。

“咔嗒”一声,打火机带着烛火再度燃起。

范举阳在她身旁蹲下,将那蜡烛固定住。下一瞬,他突然发狠地拿着那红砖猛敲上右手,力度之大,速度之快,等林向晚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

疯了!

简直就是疯子!

就是再有定力的人,在这时候也没办法控制住惊慌的面部表情,林向晚偏过头,身体微微颤抖。

还有多久来着?

大脑的那根警戒线崩断,

她记不清时间了,还有几分钟?!

为什么连那足以穿透天穹,震慑一切的警笛声都不曾出现,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说明至少还要六分钟以上,警车才会驶到这附近,林向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他疯起来,把那块砖敲到她头上怎么办?

范举阳举起那只血手,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说不打烂她的脸,现在打烂了,就得付出代价,这是他在享用完美的她之前,给出的最大诚意。

他站起来,还没将这份诚意展现,就看到她浑身流露出的,掩饰不住的害怕。

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凝固。

骗子。

刚刚全他妈是装的!

他的表情又变回方才质问时的凶狠,用那血肉横飞的食指指着鼻子上的疤痕。

“你说我的鼻子怎么了?鼻梁骨差点骨折,绷带绑了一周多才好!”

“……”林向晚这时根本无心听他在说什么,只全神贯注辨认远方穿透雨夜,似有若无的汽车声。

“是不是觉得江叙很伟大,很牛逼?丢了十万块钱就准备息事宁人了?”范举阳继续嗤之以鼻道。

江叙的名字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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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稍稍拉回。

他的意思是江叙打了他。

林向晚不知道江叙为什么要打人,可当初在月亮小学江叙那幅和谁都不怎么熟的样子,就说明他不是经常去那。那么,他有什么理由去打一个可能才第一次见面的人?

除非是范举阳自己犯贱。

“十万不够吗?”林向晚直言嘲讽。

突然就不想再虚与委蛇下去了。

她看那伤口根本就没多大,有多少人一年可能都赚不到十万?十万块钱买一拳难道还不够吗?还是打他这种堪称败类的人。

“不够!”

范举阳掐住她的两颊,眼睁睁看着林向晚因伤痛而皱眉,他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些,又用手背抚触她的左脸,仿佛在感受那块皮肤的火辣滚烫。

“我很好奇,他喜欢你哪一点?”

“……”林向晚感到浓重的血腥气争先恐后钻进她的鼻腔,似乎还有黏腻的液体粘在她的脸上。

范举阳盯着她的眼睛失焦无神,猜测起原因:“因为你更好操一点?在床上更会叫一些?”

林向晚不知道他是怎么能直接说出这样的话,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你真恶心。”

而范举阳却像是没听到这番评价,仍自顾自地说着:“还是因为,你更干净?”

“?”

这样急转的话锋让林向晚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干净?

他说的干净绝不是和整洁相对应的那个干净。

男人在贬低一个女人的时候,最惯常用的手法便是骂她肮脏不洁。当年从范举阳嘴里蹦出来的话,虽然是林向晚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大的恶意,却也没觉得有多意外。

在今天,他还是同样的话术。

可他心里明明也很清楚,她根本就不是他嘴里说的那种人,歪曲事实只不过是想过过嘴瘾,以此自欺欺人。

而他刚刚却一改往常,说她干净?

还有那个令人作呕的凝视。

等等,如果范举阳真的有那种意图,既然现在她已经没控制住自己撕破脸了,为什么他……?

好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法学院出来的学生,哪怕待业多年,也不可能忘记那些刻进灵魂的基础知识。整个刑法典里,绑架罪的量刑已经能排上第一梯度,就算他再有些其他犯罪行为,数罪并罚后被吸收,最高也就那么多了。

可范举阳目前为止,都没对她有很严重的犯罪行为,没有把她打的头破血流,也没有强/奸她。

浩瀚无垠的信息在林向晚脑中掀起一浪又一浪的海波,拍击浅滩的鼓噪一声大过一声,像是在警示什么。

不对,还有哪里她没有考虑到。

若单说是她多年前的那份录音被他单方面认为是摧毁他人生的东西,那也只能勾起他一点恨意,安放他的无能罢了。

对于这样一个颓废许久,已经没什么执行力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把这个原因当作驱动力,在多年后仔细策划,花费颇多,冒险辗转,跑到临港来找她麻烦。

绝不可能。

咚。

一颗很沉的石子从悬崖掉落,劈开水面。

林向晚恍然。

他根本就不是要报复自己!

他要报复的人,从一开始就是

——江叙。

用她来报复江叙。

她突然释怀地笑了,这绝无可能,她永远,永远都不会主动迈出那一步的。

搞清楚这点,林向晚再没有好脸色,呛声道:“既然江叙打了你,为什么你不去找他的麻烦?”

“……”

林向晚摸到皮带上的卡扣,还差一点点,只要手指再往上翘一点……她毫不客气地反问:“是因为你不敢吗?”

这话落下,范举阳的鼻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那是气愤到极点的外在表象。

“不要告诉我,你跑来这里一个月的开销,都是靠江叙给你的那十万?”过度弯曲的指尖突然抽筋,林向晚悄无声息吸了口气,没有任何异常地继续讨伐他,“你不是瞧不上吗?为什么还要花他的钱?”

“你这种人也配?!”

“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比得过江叙!”

一道不规则的闪电猛然撕裂幕布般的黑夜,停留的几秒里,偏紫的光芒清晰地照亮了对峙二人的侧脸。

空气沉寂万分。

直到几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的轰鸣过后,范举阳才弯了弯唇:“你知道了。”

“……”林向晚眼皮跳了下,胸膛因刚才激烈的尖叫还没缓过气而急促起伏,她本能地带着椅子向后拖行,发出指尖划过黑板的刺唠声。

范举阳没有跟过来,只是站在原地慢慢悠悠说:“你在这里帮他说话,他能从天而降把你救走吗?”

能不能有什么关系,

她已经把想说的话告诉江叙了。

就算今天……

林向晚的鼻子漫上一股酸涩劲儿,以至于她的声音也带上了轻微的哭腔:“你这种人不会懂的。”

“我不懂,哈哈哈哈哈哈。”范举阳嘲道,“你对男人的了解有多少?如果……”

他突然凑近,鼻息扑在她一红一白的脸上,林向晚飞快偏过脑袋,双脚交替着踢过去。

可坐着的发力姿势注定对范举阳造不成威胁,他又笑起来,明明白白地预告:“如果你脏了,他还会爱你吗?”

林向晚扯着脖子痛骂:“你这个疯子!我就算死也不会……”

范举阳陡然打断她:“是吗?”

他脱掉雨衣,坦然接受林向晚一脸宁死不屈的表情,定定看了她几秒,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转身走回了那个床垫。

雨靴踢在地面的声音,像是零点倒计时的钟声。

林向晚不解地拧起眉头。

隔着昏昧的烛光,她看到范举阳走到床垫上,不知什么时候移到床边的宋老师再度缩回了角落,迷睡中的小明月被范举阳翻了个面。

他跨跪上女孩的两侧,宋心音捂着脑袋,嘴里喃喃低语。下一秒,范举阳将曹明月身上的棉衣推开,露出了裤头,一扒而下。

“你要干什么?!”

一对白花花的屁股出现在林向晚的视野里,她的心跳在这一刻几乎停止了。

“她还是个孩子!!!混蛋,人渣!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而范举阳仿若听不见一样,头也没回,放缓动作开始解自己的裤子。

林向晚拼命挣扎手腕,可眼前的场景让她根本没法集中精力,皮带像是越扎越紧,越扎越紧,紧紧黏在她身上。

“宋老师,你帮帮她,你帮帮她好不好?”每呼吸一下,眼泪就不断下落,她呐喊着求助,“她才七岁,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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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宋心音抓着头发,浑身抖个不停。

没有人来了,

没有人能帮忙了。

林向晚绝望地闭眼,两颗泪掉落,将她分解地支离破碎,世界好安静,只剩下她沙哑不清的声音:

“我答应你。”

第93章 Chp.93刚刚还无动于衷的她。……。

范举阳果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了。

他穿着一件灰黑短袖,也许不是灰黑色,在这样的夜晚,泪水糊满双眼的夜晚,林向晚辩认不清,那也有可能是脏的,因为颜色很不均匀,领口松松垮垮。

这样一想似乎都能闻到陈腐的臭味。

即使穿的很少,范举阳胳膊上的肉也没有丝毫抖动和战栗。

“答应什么?”他回过头问,一边朝林向晚走过来。

得意洋洋的脚步四平八稳,很好的撑住了裤带里势如破竹般的卑劣。

仿佛刚刚那个将要对幼童下手的人不是他。

唯有那两瓣白嫩的屁股作为证据,在风雨中更加冷白,没有人再管。

范举阳装模作样说:“我可什么都没要求你。”

林向晚默了几秒。

他想要的,明明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却还是要故意这样以满足他的低级趣味。

可她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他说出那种话的,林向晚退而求其次地结巴道:“我…我代替她。”

“可我对你根本没兴趣啊。”

“?”

“学妹,我的几把也是有要求的。它不喜欢玩松的。”发灰的眼尾露出褶皱很深的鱼尾纹,范举阳若有所思道,“你被江叙操了那么久,还紧吗?”

突如其来的冷风刮过,林向晚打了个寒颤。

你去死吧,去死吧,死吧……

每过一秒,她都在心底重复咒骂无数遍。

可主动权并不

掌握在她手里,长时间的闭口不语也让范举阳彻底失了耐性,他一把抓住她的下巴,用浑浊的声音说:“既然你没有优点,我为什么不去操那个不会反抗的雏。”

“不要。”林向晚的眼泪又掉下来,至少在警察赶到之前,她必须最大程度保证小明月的安全,“我……我还是处女。”

范举阳挑了下眉,随后眼底渗透出丝丝惊喜来。

他原本只是想让她主动点,说点好听的骚话,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那你是自愿的吗?”他笑着问,“学妹啊,你也知道,违背妇女意志,可是强/奸。”

林向晚的呼吸都在打抖。

喉咙变得黏糊糊的,在范举阳有抬脚往后的动作时,才下定决心颤颤巍巍地说:“…我是,自愿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范举阳笑了足足有半分钟。

这种极致的满足感让他膨胀到快要爆炸。

他像对待自己的所有物一样,整只手都摸上林向晚的脖子,摸到那可能一天都无法消掉的指印,然后是领口那条很细的银项链,再到锁骨中心处衬衫的第二颗扣子。

解开的时候,范举阳很重地吸了口气。

林向晚没有勇气再看。

更没有心情再去想任何其他事,她满脑子都是江叙。如果她听江叙的话,好好躲在那里,是不是就不会被这么恶心的人猥/亵了。

如果她真的……

她知道女性的身体都由自己做主,人体的黏膜组织每天都在更新,和其他人发生关系,不管是不是被迫,都不能算自己变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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