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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汐楼眼神奇怪,很想问问她为何讲这一切说得如此痛快。碗莲看懂了她的眼神,垂下眼睫:“奴婢今日与二娘说这么多,一是惧怕琰王的缘故,二是想求二娘一件事。”
谢汐楼松了口气:“说说看。”
“奴婢早过了婚嫁的年龄,夫人嘴上说舍不得我离开,其实就是不想放一个用着顺手的婢女走。奴婢与表哥情投意合,表哥也等了奴婢多年,奴婢实在不想再耽搁。求二娘将奴婢要去,放奴婢离开谢府吧!”
谢汐楼定定看了她一眼,没答应也没拒绝:“待此案了结,我再给你答复。”
碗莲离开后,谢汐楼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方才离开。来时是悄悄潜入谢府,潜入夫人的院子,离开时也未惊动他人。
谢汐楼翻过几面墙,沿着小路快步行走,从角落离开谢府,小心避让周遭的人。
待她出了谢府,纸镇凭空出现:“你信她的话?”
谢汐楼吓了一跳:“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纸镇冷哼一声:“还不是王爷怕府中有人对你不利,派我暗中保护。”
谢汐楼心中甜丝丝的,唇角克制不住地扬起:“上次那是意外,我的轻功还是足够保命的。”
纸镇白了她一眼,不做评价。
何刺史安排的院落在梧州最繁华的地方,距离谢府和官府都不远,二人进了院子,在仆役的指引下绕过垂花门,穿过两进院落直达后院。
后院极为宽阔,中心处有个池塘,池中心坐落着一个小岛,有木桥连通岸边。小岛不大,只建了一座亭子,远远瞧着,像飘在水面上似的。
陆回在亭子里坐着,背脊挺直,风卷起他的衣摆,飘逸如仙人。他的面前桌上布着棋盘,黑白子星罗棋布,陆回捏着棋子一颗颗落下,黑子是他,白子也是他。
谢汐楼看着黑子白子就犯晕,走过木桥后,倚着朱漆柱子不肯再靠近半步。
“可有收获?”陆回放下棋子,抬起下巴,指了指对面的位子,“坐下陪我下完。
谢汐楼耷拉着肩膀,愁眉苦脸极不情愿。
陆回手执黑子,她执白子,边下棋,边将刚刚的事简要说给陆回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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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回将黑子落下:“你相信碗莲说的话?”
这话和刚刚纸镇说的一模一样,谢汐楼看着桌上棋局,哭丧着一张脸:“信也不信。”
“何意?”
“碗莲的话前后不一致,一开始说谢夫人如何好,婢女们如何不会背叛,话音还没落下,转句话又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这两件事是完全矛盾的,我觉得她真假参半,有所隐瞒。”
“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谢汐楼将手中白子落下,刚沾到棋盘又抬起,犹豫片刻落在另一个地方:“她想离开谢府是真,谢夫人那晚来客人也是真。一个是她的私心,一个是同其他人打听也能轻易得知的事,就算事后东窗事发,谢夫人也未必会猜到是她泄露,责备到她的头上。”
陆回看着她悔棋的动作,叹了口气:“臭棋篓子也就罢了,棋品还差,也不知是从哪学的。”他顿了顿,“那假的那部分呢?”
谢汐楼抬起眼,眸光闪烁:“她猜认识那人,不仅认识,或许还很熟悉。”
“原因呢?”
谢汐楼耸肩:“没有原因,只有感觉。碗莲和玉莲都是谢夫人最得力的婢女,谢夫人这事做的并不隐蔽,我不相信那人来过这许多次,碗莲连那人的样貌都没看清。红莲都能抓到机会瞧个大概,碗莲难道不会?她若真的如此乖顺,就不会求我助她离开谢家了。”
陆回将黑子落下,收了她一半的白子,谢汐楼哭丧着脸:“我不擅下棋,咱们不下了吧。”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央求的意思,像是在撒娇。陆回看着棋盘上的残局,叹了口气:“也罢,与你下棋,折磨的是我。”他挥手将棋局打乱,“红莲和碗莲的说辞也有对不上的地方,九月初三晚,红莲看到的是个身材瘦小之人,而据碗莲描述,谢夫人偷偷所见之人,该是个壮硕之人才是。”
谢汐楼撑着下颌,思索着两人说话时的神情:“我觉得这俩人该是都未说谎。他们所见的或许不是一个人。碗莲所说那人,是与谢夫人幽会之人,而九月初三那日来找谢夫人的,是另一个人。只是不知道这俩人是谁,又是否和本案有关系。”
天色渐晚,到了晚膳的时候,堂木取了几盏灯笼悬于高处,另有人在亭子四周围上纱幔阻挡夜风。
侍女将棋盘撤走,取了披风为谢汐楼披上,亭子角落放置上燃烧的银丝炭,驱赶秋日的寒凉。
陆回指了指谢汐楼包着白布的手:“伤口如何了?”
谢汐楼这才意识到她的手还有伤,抬起手挥了挥:“药很好,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伸过手来。”
谢汐楼听话将手搁在桌面上,陆回托起她的手,拆开包裹的白色布条,露出伤口。
伤口红肿已退,露出几条杂乱纵横的伤口,已然结痂。
谢汐楼面露得色:“那瓷片我虽然抓得紧,却也控制着力度,瞧着严重,其实伤口并不深。现在瞧着,明后日就能好。”
陆回取了新的白叠布和膏药,沾取涂抹在她的伤口上:“伤口易好,疤痕难消。”
他垂着眼睫,仿佛正在做的事多么复杂,需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谢汐楼看着他,只感觉药膏清凉,伤口酥麻,坐立不安。她想抽回手,陆回似乎洞察了她的念头,握得极紧。
“莫动 。”
晚风卷起四周的纱幔,在空中自由飞舞,拂过她的脖颈背脊,带来新的颤栗。桂花香穿过薄纱,与陆回身上的香气混杂在一起,清淡而无法忽视。
阴沉了一日的天在此刻逐渐晴朗,层云让出背后的残月,清冷的光穿过檐角的灯笼,似裹上了温度。
谢汐楼恨不能将此情此景用力刻在心头,若她与陆回终究在未来的某日分道扬镳,那么她会用一生来记忆怀念。
“陆回。”
“嗯?”
“陆回。”
“嗯。”
“陆回……”
“……”
晚风徐徐,池塘边的青蛙呱呱齐鸣,月色映在池中水纹上如碎了一地的琉璃,亭中二人心意相通,正是好时光。
第75章 少年志8新的死者
次日一早,谢汐楼和陆回收到两条消息。
第一件事,官府的人在城中各大赌坊走了一圈,并没抓到谢白杨。有人说前些日子谢白杨确实来过,但是前日突然被人叫走,之后再没回来,时间恰好是王友才死亡前后。
赌场里没有日夜,更具体的时间却是无人得知。
谢白杨一消失,他的嫌疑一下子变大,官府在城内各处贴了他的画像,只要发现他的行踪,立刻禀告陆回。
第二件事,谢三郎死了。
谢汐楼站在谢三郎的尸体前,看着他发紫的嘴唇,有些不敢置信。
她从没想过谢三郎会死。
那日她发现尸体,被谢三郎撞破,谢三郎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惊恐她至今未忘。王友才的死大抵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他顶多就是想趁乱打劫,趁机除掉她这个眼中钉,为谢夫人出口气。
难道他那日看到了什么?凶手才冒险来大狱灭口?
看到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死在面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奇怪到谢汐楼阴沉着脸,让周遭人误以为她在生气,为没能亲自手刃仇人而生气。
比谢汐楼脸色更难看的是堂木,谢三郎这一行人是他来安排的,此刻他死在大狱,堂木难辞其咎。
陆回在牢狱四周走了一圈,指着地上的食盒道:“这是谁送的?”
牢狱中的餐食都是统一提供,断不会有如此精美的食盒。谢汐楼靠近,掀开盖子,里面有肉有菜,甚至还有一碟杏仁酥。
肉菜都只剩个盘底,杏仁酥也用了大半,估计都是谢三郎吃的。
一个狱卒哆哆嗦嗦靠近,解释道:“是谢家夫人昨晚送来的。”
堂木气急:“我前日千叮咛万嘱咐,这几个人的吃食需要格外小心,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陆回此行带的人不多,分不出人手来看惯大牢里的犯人,堂木只能将这事交给牢内狱卒,没想到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那狱卒扑通一声跪下求饶:“小的想着,谢夫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毒害自己唯一的儿子……”
那狱卒声音越来越小,跪在地上满脸绝望。
陆回懒得听他辩解,对堂木道:“此人交由何刺史处置,至于你,回京后自去领罚。”
“是!”
仵作已经在这里忙活了好一会儿,此刻完成初步检查,对众人说道:“谢三郎周身无外伤,嘴唇青紫,口边有白沫,死前有呕吐症状,像是中了乌头之毒,死亡时间在子时前后。下官刚刚以银针查验食盒里的饭菜,只有杏仁酥让银针变黑,这毒应当就下在这盘杏仁酥中。”
陆回颔首,最后扫过四周:“将这里的物证收好,莫要再出差错。”
……
谢三郎出事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谢宅,陆回和谢汐楼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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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大牢时,正碰到谢夫人和谢商民匆匆赶到,被狱卒拦在大门外,吵吵嚷嚷。
谢商民手中拿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只看样子就知道分量不轻,他试图将荷包塞进狱卒的怀中,却被狱卒严词拒绝。
谢商民不知陆回正在里面,刚惩戒了个收钱办事的狱卒,还在纳闷为何今日这招不灵。
谢夫人抬头瞧见陆回和谢汐楼,也顾不得前两日的龃龉,快步上前:“二娘,他们说三郎死了,可是真的?”
谢汐楼微微掀开帷帽,瞧着谢夫人红肿的双眸,憔悴的模样,心有不忍,却还是点头:“是,仵作刚刚验过尸,谢三郎在昨晚被人下毒谋害。”
谢夫人声音尖锐:“下毒?这里不是大牢吗?为何还会有人下毒害我儿?!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办事的!”
她的发髻衣衫在来时便已乱了,此刻情绪崩溃,五官飞舞,看起来颇为恐怖,竟像是疯了一般。
谢汐楼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就算她不说,陆回也会说,下毒的糕点是被谢夫人送入大牢的,她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谢三郎死于昨夜子时前后,死前只吃了谢宅送来的食盒里的食物。仵作一一验过后,在杏仁酥中发现了谢三郎所中的毒。”
“杏仁酥?”谢夫人呆在当场,似是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她嘴唇颤抖,翻了个白眼,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一时间,大牢门口乱作一团,谢商民将谢夫人送上车,陆回没阻止。谢商民安顿好夫人,对着陆回作了个揖:“草民知晓官府的规矩,只想知道,犬子的尸体何时能归家?”
陆回淡淡道:“案子破了,官府自会着人送回。”
谢商民叹了口气,不再多言:“草民谢过殿下。”
谢商民转身要离开,被谢汐楼叫住:“谢老爷,我们正好要去谢宅探查那盘有毒的杏仁酥,不如一起?”
谢商民被她这称呼震得半晌没缓过神来,他有心斥责谢汐楼几句,却瞧见一旁陆回围护的目光,只能将教训的话吞回肚子。
“殿下请上车。”
谢宅的马车宽敞奢华,瞧着便极舒适。谢汐楼正要踩着马凳上马车时,路尽头一人一马狂奔而来,溅起一阵风烟。
谢汐楼的动作停住,心头划过不详的预感,片刻后这预感成真,来人竟是庄子里的一个仆役,隋管家身边的人。
那人踉踉跄跄下马,看了眼谢商民,又瞧了眼陆回,最后落在了谢汐楼身上。
“二娘,庄子里又出事了,两个时辰前,庄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正是你昨日在找的谢白杨。”
……
庄子的清晨格外安静,阿福起床离开屋子,惊奇地发现一直大门紧闭的隔壁屋子木门虚掩着,在晨风中微微晃动,吱吱作响。
那屋子是谢白杨的住处,但他一个月中大半个月不住在这里,上次见还是大半个月前的中秋,怎么昨日突然回来了?
“白杨?”
他扬声喊道,无人应答。或许是睡着了,没关严实门吧。
阿福走到门前,想替白杨掩好房门,视线从门缝中掠过,正对上一双毫无生气的眼。
“啊!!”
尖叫刺破云霄,庄子里的人被彻底惊醒,很快围了过来,谢白杨的房门被胆大的人踹开,屋内的景象完完全全展示在众人面前。
匆匆喊来的隋管家看到看到这幅画面,吓得后退几步,磕磕绊绊道:“快去城中报信儿!所有人离开这个院子,任何人不得入内!”
……
谢汐楼和陆回再次回到宅子时,已过正午,隋管家站在发现尸体的院门口,像是等待他们多时。
他见到一行人靠近,先板板正正行了个礼,而后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院门的锁:“发现尸体后,奴将众人驱离院子,就等官府的人来。”
谢汐楼扫过隋管家一丝不苟的发,意味深长:“这次倒是比上次反应快些。”
上次发现尸体,谢三郎带众人闯入现场,隋管家看见后却远远避开,丝毫没想到保护现场的事,这次倒是知道给院门上锁了。
隋管家讪笑着,不知如何搭话,只让开了院门,让一行人入内。
正屋房间门大开,谢白杨的尸体仍旧悬挂在空中,微微摇晃。他的面目狰狞肿胀,双
眼圆睁,双眸赤红,舌头向外吐着,裤子上有液体沾染的痕迹。
众人将谢白杨从空中放下,平放在地面,谢汐楼还未走近便闻到一股酒气和尿骚混杂的恶臭。
她扫过屋内,并未看到酒。
“谁发现的尸体?”谢汐楼问。
隋管家回答:“是一个叫阿福的家丁,就住在谢白杨隔壁。今天早晨——”
谢汐楼打断他:“他人在哪?让他亲自说。”
隋管家一愣,旋即道:“在院外歇息,奴这就叫他来。”
隋管家离开后,谢汐楼在屋里转了一圈,盯着床榻上,与昨日一模一样的被褥道:“怎么瞧都不像是回来过的模样。”
陆回从桌上拿起一张被压在茶壶下的纸,展开看过后递给谢汐楼,言简意赅:“遗书。”
谢汐楼半信半疑,一目十行:“信上承认王友才是他杀的,看事情闹大,怕被抓到累及父母妹妹,只能自杀谢罪……”
她将遗书递给陆回,走回到尸体身旁,一时没说话。
房梁上悬的绳子是庄中随处可见的麻绳,一旁倒着的凳子是原本就在房间中的,谢白杨踩在上面下颌刚好能穿过绳索。
她蹲下身子,压了压谢白杨衣领,将绳索勒痕完整露出,未发现二次伤害的痕迹。
没有他杀的痕迹,但她总觉得有些怪。
按照目前掌握的信息,若谢白杨是凶手,那他这几日的行动轨迹从前至后依次是,在赌坊里赌得天昏地暗,突然有人找他,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他愤怒之下,在夜色中离开赌场,花了两个时辰回到庄子,在她的院子里杀了王友才,然后逃离。
逃离后,他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察觉到官府查得紧,心中惧怕,于是喝了顿大酒,鼓起勇气,在房中悬梁自尽。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他为何要选在她的院子里杀掉王友才,难道是那个院子风水格外得好?
还有王友才死前说的那句话,她琢磨了几日,却依旧没能想明白到底是什么……还有他为何要在死前指着她呢?如果不指的话,她也不会被指认为凶手……
陆回将遗书递给堂木,吩咐道:“找出谢白杨的笔墨,与这张纸上的字进行比对。”说完后,转头看着发呆的谢汐楼,“有什么发现?”
谢汐楼摇头:“没什么发现,只觉得事情有些奇怪。死了三个人,看似有关联,又像是毫无关联。你想啊,如果王友才是谢白杨杀的,那谢三郎又是为何而死?按照我最初的想法,王友才死时,我和谢三郎恰好在现场,凶手担心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于是派杀手来杀我,又下毒杀害谢三郎。可若是这样,谢白杨在整个案件里,又扮演哪一环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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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回赞同:“若王友才是谢白杨所杀,谢三郎便不该出现在整个事件中,偏偏他不仅出现,还丢了性命。”
“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76章 少年志9令牌
谢汐楼还未想清楚前因后果,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隋管家带着阿福走来。
阿福第一次见王爷,手足无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陆回磕了三个头。谢汐楼慌忙向一旁跳开半步,生怕沾到一星半点,折了她本就不多的寿命。
“起来吧。”陆回道,“你是何时发现尸体的?”
“今天早晨,我起窗后,看到隔壁房门没关严……还以为是白杨哥突然回来了,于是出声叫他,没听到回应,走上前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一抬眼就看到半空中的尸体,可吓死了……”
谢汐楼拧眉:“昨晚你可听到什么声音?或是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阿福哆哆嗦嗦回忆:“没什么声音啊……最近庄子里的活儿多,我昨日在地里忙了一整天,傍晚才返回。回来的时候,这屋子紧紧锁着,没任何异常。后来我回了自己屋,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或许是昨日太累了,我睡得很沉,所以才没听到。”
“你上次见谢白杨是什么时候?”
“中秋节前后,当时庄子里给下人发赏钱,他曾回来领过,之后过了没两日,便离开了,约莫又去赌坊了吧。”
阿福瑟瑟发抖,眼神左飘右飘,就是不敢落在不远处的尸体上,谢汐楼看他着实可怜,加快了询问的速度:“你可知谢白杨是否有仇家?”
“我和白杨哥算不得熟,我们虽住在一个院子中,但一年中也见不到几次。更何况白杨哥是陪着三郎长大的人,如何会和庄子里的普通杂役交好?他就算有什么仇家,也不可能说给我听。”
谢汐楼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谢白杨与宅子中的所有人都不熟?那王友才呢?”
“他与王友才原本倒是很熟络,但几个月前,王友才和白杨哥的妹子红莲传出些不清不楚的闲话后,二人逐渐疏远。如今整个庄子里,白杨哥应该也只和隋管家还有些往来。”
“谢白杨和隋管家很熟?”
“应该是吧,我曾撞见过谢白杨、王友才和隋管家一同喝酒,不过那都是大半年前的事儿了。”
谢汐楼心思一动,继续问:“隋管家这个人怎么样?”
阿福眼睛一转,转身向身后瞥了一眼,没瞧见隋管家的影子,才松了口气。他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隋管家在庄子里人缘极好,虽不是人人都看得惯,但谁都愿意给他三分薄面,不然这一个庄子两个管事的,早就闹翻天了。”
谢汐楼心领神会:“你看不惯他?”
阿福撇撇嘴:“倒不是看不惯他,只是听过一些传闻,不知真假。”
“说来听听。”谢汐楼见他犹自不放心,又补了一句,“你放心,若与此事无关,我就当听个乐子,若与此案有关,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
谢汐楼侧头向纸镇招招手,纸镇愣了一下,不情不愿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她抢过碎银子,塞到阿福手中:“拿去买酒喝。”
阿福收下银子,喜上眉梢,仿佛忘记了不远处有具尸体的事,继续往下说:“隋管家不是谢家的家生子,他在进入谢家帮工时已经娶妻,是个比他大五岁的女人。后来有一日,有人在庄子附近遇到一个无家可归,狼狈不堪的老妪,听说很像是他的娘子。”阿福叹了口气,悠悠道,“奴虽没攒够钱,娶不到媳妇儿,但也知道,娶了娘子,就要对她好,哪有郎君吃香的喝辣的,让娘子露宿街头的道理。虽不知这事儿是真是假,但那之后,奴见着隋管家,总是感觉怪怪的。”
谢汐楼看了眼陆回,陆回瞥了眼堂木,堂木默默点头,准备稍后就去查此事。
堂木不知道这隋管家的事为何让殿下与谢姑娘这般感兴趣,但堂木听话,堂木照做,堂木不问那么多为什么。
“隋管家经常出宅子吗?”谢汐楼继续打探。
阿福眨眨眼:“隋管家要管着整个庄子,每日都不得闲,要不是今日之事,奴已经很久未见到他了。”
谢汐楼没有更多的问题,便让阿福离开,隋管家在门口探头探脑,似乎有什么事。
谢汐楼没让他进来,而是亲自走到门口:“隋管家还有何事?”
隋管家笑容讨好:“是这样的,奴想知道,这院子何时能使用?毕竟院子中还住了几个仆役,若是需要封起来不能住人,奴便给他们安排新的住处。”
谢汐楼挑眉:“隋管家管理这么大的庄子,竟还会操心这等小事?”
隋管家摆摆手:“二娘那里的话?都是份内之劳。”
或许是阿福的话太过情真意切,谢汐楼此刻脑海中全是那个流落街头的娘子。她并不愿同这人多话,淡淡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你且在此处等等殿下,由他来决断。”
说完,她不再逗留,回身同陆回打了个招呼,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不过一日的功夫,庄子里的树叶又落了不少,谢汐楼穿过错落庭
院,踏过层层叠叠的落叶,踩着秋意前行。
远处山下的稻田已经成熟,金灿灿的,边缘处有人忙着收割,忙忙碌碌不曾抬头,麻雀在田间跳跃,被人驱赶时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打破这秋日的寂静。
万物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三个人的死亡并没有冲淡这丰收季节的喜悦。
谢汐楼绕过大半个庭院,去到她的院子。
自前日出了命案后,这里便着人看守,昨日她和陆回离开后,看守的人随之撤走,大门便落了锁。谢汐楼本想越过墙壁溜进去,余光扫过,赫然发现院门的锁不知何时不翼而飞。
谢汐楼靠近,一眼便看到了木门上锐器的划痕。
看来昨日之后,这里来过其他人。
她将门推开,恍惚间回到了发现尸体的那日。
那日也是这般,院子中一片寂静,东厢房的门敞着条缝隙,她推开门便看到了王友才的尸体。
谢汐楼脸色平静,不知第多少次重复那日的场景。
她走在房间门口两步的位置,没敢贸然入内,生怕再冲出一群人将她堵在屋子里。她在屋檐下缓缓蹲下身子,想象着王友才此刻就躺在她的面前,她将耳朵凑近,仿佛听到了那摸不到头绪的“情、人、应、排、康、高”。
面前虚幻的王友才似乎发现他满是鲜血的嘴念不清楚这几个字,对面的谢汐楼无法理解,于是将手指向了她。
她和这几个字有什么联系?
谢汐楼蹲得双脚发麻,索性转了个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抬眼便看到门口的陆回,不知站了多久。
“你怎么来了?那边的事处理完了?”
“若事事都要我亲自安排,那养他们何用?”陆回看着她的动作,微微皱眉,他走到室内取了个靠枕,递给她,“垫着,地上凉。”
谢汐楼动作迟疑:“就这么拿凶案现场的东西,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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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早就被你砸光了,现在想起不能随便动,是不是有些晚了?”
谢汐楼想想也是,高高兴兴挪到软乎乎的靠枕上坐着,支颐盯着院中,继续想王友才临死的动作,不再管身边的陆回。
院子里空空如也,墙角种着几株山茶,郁郁葱葱,叶片间零星挂着几个嫩绿的花苞,谢汐楼盯着盯着,突然站起身,快步向那墙角走去,捡起一块石头,翻着地上的土。
那日王友才指的或许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墙角,只不过她恰好站在了这个方向,挡住了他的手。
谢汐楼翻了一圈,在贴着墙的位置,翻出一线银白。她将石块丢掉,用手将四周泥土挖开,将这银白捧到手心,小心吹落上面的泥土,露出全貌。
是一块银制的令牌。
令牌手掌大小,花纹精美,正面是麒麟图腾,角落雕刻着一个陌生的名字,这名字谢汐楼未听过,大概不是谢府中人。
谢汐楼捏着这块令牌,心情颇为复杂,她抬起眼,看着面前的陆回。
这令牌她认识,陆回也认识,是青岩书院的准入令牌。
青岩书院建成过百年,每年七月八月,书院大开山门,广迎天下学子。书院内除文科武科外,另设机关科、观星科等,学子自行选择想要学习的方向,只需要通过该科目的准入考试,便可拿到刻有名字的准入令牌,入院读书。
入院考试后,拿到令牌的学子即刻入院,没有离开的机会……这令牌是如何在此刻出现在梧州的?
陆回的眼神锁在令牌上,眸色沉沉,像在酝酿一场风暴。他将令牌从谢汐楼手中抽走,看了几眼后,收入袖袋中:“此事莫要声张。”
谢汐楼仔细打量陆回,见他神情阴沉,却并没惊讶的情绪,像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陆回没注意她的这些小心思:“此事你怎么看?”
谢汐楼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眉宇舒缓:“这一环基本想通了,接下来需要去谢宅,弄清楚另外几个谜团。若是顺利的话,用不了多久,一切便都能水落石出了。”
第77章 少年志10和杏仁酥有关的人
夜里起了风,清晨时,谢夫人精心维护的花园一片狼藉,花枝落了一地,碾碎在尘土中,一片泥泞,不见往日繁盛。
自昨日开始,谢宅中出现不少官府的人,在宅中走来走去,不避讳女眷,手时时刻刻扶在腰间配刀上,看谁都是一副看杀人犯的表情。
谢夫人昨日回府后便称病卧床不起,房门紧锁,只留一个贴身婢女玉莲侍候,不再过问院中事,任由官府在府中折腾,寻找可能在杏仁酥中下毒的人。
能单独接触到杏仁酥的三人很快被找出,分别关押在不同的房间。谢汐楼和陆回赶到院中时,堂木将这三人的身份依次介绍,分别是制作杏仁酥的厨娘丁婶,送杏仁酥到谢夫人房间的婢女黄莲,以及将食盒送往大狱的小厮。
陆回另有安排,留纸镇协助谢汐楼,行保护之责。谢汐楼带着纸镇到关押三人的院子里,没有任何犹豫,率先进入关押小厮的屋子。
小厮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看到突然出现的谢汐楼和纸镇,双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恐,随后跪在地上拼命磕头:“二娘,真的不是小的,小的真的没下毒……小的哪里敢杀三郎啊,小的连鸡都不敢杀……”
谢汐楼上前将小厮扶起,瞧着没使什么力,小厮却如何都无法挣脱。
她柔和了音色:“莫慌,你且将那日发生的一切,细细说与我听。”
她的话带着神奇的力量,安抚了小厮忐忑的心。他的记忆缓缓晃回那个傍晚,随着记忆将所见所闻说与面前之人。
“那日小的正在后院干活,管事的突然找到小的,说是夫人院中需要人帮忙,让小的去一趟。小的到后,一位姐姐将食盒和荷包交给小的,食盒要送到大牢中给三少爷,荷包则是打点狱卒的。小的带着食盒去了后,按照她说的,顺利见到了三郎。三郎憔悴了不少,但精神头极好,将小的骂了一顿,抱怨为何才来送饭,什么时候才能将他接出去云云。”他瞥了一眼谢汐楼,声音轻了不少,“他还骂了二娘,说二娘是杀人凶手,二娘根本就不是二娘,应该将您抓起来才是……小的没反驳,任他骂完消了气后,将食盒递给他,便匆匆离开,之后便回到了后院。”
谢汐楼并不在意谢三郎骂她,而是继续问道:“可还记得,你去夫人的院中时,屋里都有谁?”
小厮细细想了片刻,道:“有夫人,还有其他两个姐姐,应该是碗莲和玉莲,小的有些分不清。其中一位将食盒递过来时,夫人和另外一个人就在旁边看着。去牢中送吃食这事不宜声张,这俩人定是极得夫人信任的。”
谢汐楼指指关押其他人房间的方向:“那厨娘和那个叫黄莲的,你可认识?”
小厮点头:“当然认识。黄莲姑娘时常在院子里行走,每次到了用膳的时间,都是她替夫人去膳房领餐食,是个极伶俐,善言辞的小娘子。那厨娘叫丁婶,是最近这几年才来府中的,平日里在厨房里打打杂,不太爱说话,很擅长做一些糕点,时常做些小点心分给大家。夫人最为喜欢她的杏仁酥,这才将她留在谢宅干活。”
“夫人喜欢杏仁酥?”
“是啊,夫人最爱这道点心,隔三差五就让厨房做给她吃。”
“谢三郎呢?他可喜欢这道点心?”
小厮挠挠头:“三郎喜食荤腥,点心倒是用得少些。具体的小的就不清楚了,二娘还是去问三郎身边的人吧。”
谢汐楼思索片刻,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凶手想杀的是谢三郎,还是想杀谢夫人,误杀了谢三郎?”
“小的认为,应该是谢三郎吧。”小厮回答得小心翼翼,“夫人虽脾气急躁,但对身边人还是很好的,时常会赏些东西。反观三郎,若三郎的院中有什么活儿,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恨不能躲得越远越好,不然捞不着好处不
说,还要挨一顿教训。”
谢汐楼第二个见的,是那名叫黄莲的婢女。
谢夫人院内有六个侍候的婢女,黄莲是其中之一,每日负责谢夫人的膳食,往来于大厨房与谢夫人的院子之间。
如刚刚一般,谢汐楼让黄莲将那日的所见所闻细细讲一遍,黄莲从那日中午讲起。
“自三郎被带入大狱,夫人便茶饭不思。那日奴婢去取午膳,与厨房的人聊了几句。厨房的管事说夫人喜爱吃点心,傍晚时让厨房中的人多做几样,兴许夫人见着喜欢吃的胃口好,能多用些。晚膳时,奴婢去厨房时果然见到十多样小点心,便每一样取了些,送到夫人房间中。”
谢汐楼再次确认:“十多样点心?”
黄莲点头:“是,有夫人喜欢的杏仁酥玉露团,也有巨胜奴透花糍。”
“那为何偏偏挑了杏仁酥给三郎?”
“这原因奴婢恰巧知道。约莫半个月前,三郎来陪夫人用膳,席间便有这道杏仁酥。三郎不喜甜食,但那日不知为何,用了一块后夸赞不已。奴婢觉得,夫人约莫是想起了这件事,才将那碟杏仁酥给三郎带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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