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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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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渡口人(完)船到桥头

再次来到如意坊,店内生意比上次来时好了不

少。店内伙计认出谢汐楼,忙不迭将她迎进去:“贵人怎么亲自来了?若要挑选首饰,遣人说一声,小的们也好提前为贵人们将铺子清出来。”

“我可没这么讲究。”谢汐楼笑着摆手,“我是来寻你们东家的。”

“东家在楼上,贵人们可自行前去。”

谢汐楼正要请陆回在楼下稍等片刻,就瞧见他直冲楼梯走去,丝毫没有留在大堂的意思。谢汐楼咽下想要说的话,对步思文和鸢尾道:“走吧。”

竹帘垂着,龚玉还在上次的位置,伏案忙碌,抬头看到谢汐楼的身影很是惊讶:“是你?案子不是破了么?”

谢汐楼掀开遮挡视线的帘子:“凶手已伏法,今日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我带了一位朋友,他或许能帮到你。”

上次见面后,龚玉残缺的腿让她耿耿于怀。她想起步思文擅做木工,又爱摆弄些机巧零件,便和他提了这件事,问他是否能为龚玉做个轮椅。

步思文当时给的回答是:“我曾为家中长辈做过轮椅,但使用轮椅的人不同,制作的细节也有区别,如果可能的话,我想亲眼见见你的这位朋友。”

于是今日,赶在离开益州前,谢汐楼将步思文带到了如意坊。

步思文看着眼前的龚玉和一旁的拐杖,恍然大悟:“我说今日你为什么一定要拉着我出门,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是,麻烦步兄了。”

步思文摆摆手,在龚玉身边转了几圈,问了几个问题,给了肯定的回答:“可以做,我需要留下量一些尺寸,大概半个月的时间能做好。”

谢汐楼站直身体,双手抱拳,认认真真冲他行了一礼:“多谢步兄帮我。破益州诡案的十金就此作罢,全当是购置轮椅的钱。”

“那就多谢啦!”步思文眉开眼笑,并不推辞,恨不能立刻开始干活。

龚玉用拐杖撑着身体勉强站起,步思文赶紧上前搀扶住他。

“龚某谢姑娘大恩。”他颤颤巍巍还礼,“上次姑娘来如意坊,曾打听过先皇后的事,我记得当时姑娘说,您是先皇后的朋友,可是真的?”

谢汐楼点头:“自然是真的。沈——先皇后曾同我提过你,说是初入皇宫时,多得您和冯尚仪照拂。如今故人虽仙逝,但她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若你遇到什么困难尽管说与我,我尽力帮你解决。”

“冯尚仪……许久没听到她的名字了。沈家大火那日,我侥幸逃出,虽折了一条腿,好歹保住小命。冯尚仪却没有这般好运。”

谢汐楼怔住,瞬间红了眼眶:“冯尚仪去了?”

龚玉点头:“我今日提起这事,并不是想惹你伤心,而是上次提到先皇后时,话语间似乎怀疑先皇后之死。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突然想到了一年前的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先皇后曾有两名贴身婢女,唤月琴、柳琴,住在先皇后卧房的耳室中。那夜大火后,大理寺曾清点过死亡人数,共七人,与失踪人数相符,月琴柳琴二人随先皇后一同葬身火海。”龚玉想起一年前的见闻,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一年前,如意坊曾来过一位夫人,长得与月琴一模一样,那日我恰巧在一楼大堂,瞧见她后极为震惊,她看见我后反应也很古怪,转身匆忙离开。我腿脚不方便,没能追上,便也将这事抛到脑后。前几日姑娘来如意坊询问,不知怎的我就想起了这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知姑娘。”

谢汐楼目光凝重,脑中混乱如麻。

月琴和柳琴从小随她一起长大,除了在青岩书院读书的那几年,彼此从未分开过,比家人还要亲近。

月琴怎么可能诈死呢?

一定是龚玉看错了。

“事后清点时,确实发现七具尸体。”

陆回自上楼后,一直站在外间角落窗前,默默听着几人的谈话,没有开口,直到此刻。

这声音——

龚玉睁大双眼,在步思文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向外间走去。他掀开帘子,陆回恰在此刻转身,龚玉身子一沉,反射性地下跪:“奴见过琰王殿下。”

陆回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淡淡道:“免礼。本王记得你。”

龚玉视线落在地面,不敢逾越分毫:“是,那夜走水后,殿下曾带着大理寺众人亲至沈府,问过奴当日情形。只是那夜奴宿在最外面,确实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被烟尘呛醒后才发现起火了。”

“你可还记得是何时见到的月琴?”

龚玉摇头:“只记得是去年春,具体什么时候不记得了。奴隐约记得,那人似乎是妇人打扮,身后跟着一个婢女,风尘仆仆,像是赶路时路过此地。只可惜她走得太匆忙,奴并没来得及与她交谈。”

陆回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没再多说。

明德皇后的案子,是他亲自督办的,并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在皇室、沈家多方施压,大理寺、刑部一同办案都没找到新证据的情况下,最终只能以“蜡烛烧到窗幔引发火灾”草草结案。

他知道这不是真相,但是对于明德皇后之案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谢汐楼魂不守舍,下楼离开时险些没站稳摔下去,幸好侯在楼下的鸢尾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陆回收回想要抓住她后领的手,淡淡道:“第二次。”

“嗯?”

陆回不回话,越过谢汐楼和鸢尾,向门外的马车走去。

谢汐楼眯起眼睛,想起在灵州城时,曾经也在下山时因为没站稳而摔了一跤……

她望着前面人的背影,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她有这么多闪光时刻,他为何偏偏牢记那些出丑的?

步思文留在如意坊,晚些时候自行回郑家,陆回和谢汐楼上了马车,堂木和鸢尾驾着马车去往下一个地方。

马车行过乡间土路,扬起雾似的烟尘。

谢汐楼靠着马车壁,会周公的前一刻,耳边传来陆回的声音:“火势被熄灭后,官府在现场发现了七具尸体。尸体被烧焦,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经过仵作辨认,尸体确认为五女两男。”

“嗯……嗯?”

谢汐楼半合的双眼瞬间睁开,敏锐发觉其中的问题:“沈惊鸿的院子中应当只有婢女才是,唯一一个异性就是龚玉,但他还活着。哪来的两具男尸?女尸也少了一具……”

“只少一具?”陆回笑得意味深长,“你对明德皇后的住处似乎很了解,而且还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谢汐楼眨眨眼,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少了两具。沈——先皇后曾与我提过,在沈府中,伺候她的皆是沈国公精挑细选的会武艺的婢女,她的院子中没有侍卫小厮。这两具男尸是从何而来?”

陆回看着她,眼神中全是探究:“案发后,沈国公坚称明德皇后的院子中有他最新安置的侍卫,尸体数量与院中人数一致,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谢汐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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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沈国公?这怎么可能?”

“此事朝中无人不知,我何必骗你?”

谢汐楼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前几日的梦境,终于帮她想起了一些案发时的事,她记起那夜有刺客闯入,抹了她的脖子,虽然没看清那人的脸,但可以确定他只有一人。或许后面发生了什么,导致这人也葬身火海,但就算如此,尸体的人数也该是六女一男,少的女性是莫名逃出生天的她,多的男性是夜闯国公府的刺客才是,怎么会是五女两男?

难道,龚玉没认错,月琴真的还活着?

发呆的功夫,马车停在石子路上,周围景致熟悉,正是与虞三娘相见的地方。

谢汐楼跳下车,看着眼前的一花一木,心情莫名沉重。

花草犹在,故人却已沉入湖底。

花草今朝枯萎,来岁却能重新绽放,故人一别,日

升月落,岁岁年年,再无重逢之时。

堂木注意到她的异样,解释道:“你要去的那地方道路狭窄,只能将马车赶到这里,走路过去。”

谢汐楼摇头,并不多解释:“走吧。”

几人走到发现孙老六尸体的地方,叶芹儿正在摆摊卖豆腐,看到几人微笑着打招呼,眉眼比前些日子活泛不少。

桶里的豆腐只剩最后一块,叶芹儿取了荷叶,将豆腐包起:“最后一块了,赠予姑娘和殿下,莫要推辞。这里人多,我便自作主张,不给殿下行跪拜礼了。”

“无妨。”陆回道。

豆腐娇嫩,谢汐楼小心翼翼接过包扎好的荷叶包:“我瞧你气色不错,这几日可还好?”

卖光了豆腐,叶芹儿准备收摊,她将周遭杂物抬放到木板车上,随口道:“姑娘或许不信,自那日之后,我似乎又寻到了活下去的理由。阿爹回来了,生活也有了盼头。”

谢汐楼沉默一瞬,忍不住道:“芹儿,你阿爹——”

叶芹儿打断她:“我知道,阿爹罪孽深重,或许会被问斩。但没关系,我至少有了和他好好告别的机会。托郑大人的福,这几日我都可以到大牢中探望阿爹,给他带些我亲手做的吃食,告诉他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让他放心……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总比所有人都下落不明,将我一个人留在原地要好。”

叶芹儿将一切收拾妥当,推着车子走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颇为艰难,谢汐楼见状上前搭把手,陆回和堂木跟在后面。

天气阴沉闷热,几人穿过三座石板桥,走过两条小巷,像是走过春夏秋冬,又越过十年光阴。

叶芹儿家住在巷子口,谢汐楼推开没锁的院门,将车子推到院子里放好,叶芹儿招呼几人:“进屋喝口水再走吧。”

她的语气随意而友好,谢汐楼欣然答应。

院子不大,被收拾得井井有条,角落堆着石磨和木桶,是用来做豆腐得工具,院中有一棵石榴树,树冠上还挂着零星几朵未来得及凋零的花。

叶芹儿忙不迭为众人盛了水:“寒室陋舍,没什么可招待的。”

陆回接过碗捧在手中,没有动作。谢汐楼大口喝完,称赞道:“水能消暑解渴,是最好的招待。”

叶芹儿吞吞吐吐道:“其实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只要能帮的,我都会尽力帮。”毕竟是三娘的朋友,全当替三娘照顾她。

叶芹儿捏紧衣角:“你在益州的这几日,听过我的传闻吧?”

谢汐楼胡乱点头,看着她耳边丝丝白发,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传的都是真的,我确实等了李郎十年。最初几年,三娘劝我不要等待时,我尚能寻得借口搪塞过去,但几年后,有从华京返乡的人告诉我李郎另娶他人,我渐渐开始信了。”

过往的回忆如刀子,再次割开叶芹儿寸寸肌肤,让她从未愈合过的伤口愈加鲜血淋漓。谢汐楼看着她鬓角的白发,看着她正值壮年,却沧桑如暮年的眼神,有些难过。

“你可曾想过,亲自去华京一趟,与李全当面对峙?”

叶芹儿摇头:“我不相信李郎会另娶他人……又或许是我怕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总想着,万一我离开益州,一来一往几个月,这期间李郎回家,寻不到人,又该怎么办?况且传回消息的那人说,李郎娶了高门贵女后,便搬入很大的宅子,出入均被层层侍卫仆役包围,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瞧上一眼。就算我去了,又如何靠近呢?”

虽然觉得出错的可能不大,但谢汐楼还是问了一嘴:“也就是说,那人也没与李全说过话,没近距离确认李全的样子。会不会是认错了人?”

“那人虽没瞧清楚样貌,但托了京中好友打听,说这人是青岩书院的学子,出身益州,名唤李全。世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同名,同籍,还有相同的经历呢?”

谢汐楼本是随意问几句,没想到听到的故事越来越稀奇,处处透着古怪。

叶芹儿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铜梳,喃喃道:“李郎走前,买了两把铜梳,刻上了我二人的名字,我的这把上刻的是一个全,他的那把上留着一个芹。他曾说,这梳子便是我们二人的信物,等他回益州,定会带着那把梳子上门提亲……姑娘身份尊贵,不日便要随琰王殿下去往华京,今日我想将这梳子交予姑娘,求姑娘帮我寻李全的下落。无论他另娶他人,又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只想求一个结果。”

谢汐楼垂眸盯着眼前的梳子,半晌没有动作。

陆回伸手将梳子抽走:“本王替卿卿接下了,若有消息,会遣人传信给你。”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具,“无论好坏。”

叶芹儿明明在笑,双眸却渐渐起了水雾:“如此,多谢殿下,多谢姑娘。民女在益州静候二位的消息。”

第52章 婴儿哭1女侠

寅时一刻,城门开启,谢汐楼一行人趁着天色未大亮,骑马潜入最繁华的都城。

沿街商铺大多还未开门,只有街头巷尾几家朝食摊散发着香气,谢汐楼瞧见那热乎乎的汤水,翻身下马,嘟嘟囔囔道:“不走了不走了,我要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七月酷暑,纵使骑马赶了一夜的路,身上沾了些寒气,又哪里需要热汤暖身子?

堂木耐心劝道:“再行两刻就能到王府,府中知晓咱们今日到,早就备好吃食,定比这里的好。”

“你们回去吃就是,我又没拦着你们。”谢汐楼找了个空位子,毫不在意肉眼可见的油污,一屁股坐下,“阿伯,来份馎饦,再来俩面油饼!”

“好嘞!”

谢汐楼豪气万千:“要吃什么你们自己点,今日算在我的账上。”

纸镇正准备讥讽两句,余光瞧见他家主子翻身下马,赶忙噤声。堂木先一步取了干净的汗巾将板凳表面擦拭干净,忍不住皱眉:“都是陈年油污,擦不干净。”

纸镇翻了个白眼,对他的行径很是不屑:“在益州时怎么不见你这么讲究?”

“在外不讲究是与民同乐,在华京讲究是要维护皇室尊严,你懂个屁。”

谢汐楼嗤笑:“就咱们几个这风尘仆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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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狼狈模样,还有什么颜面可维护?我就不懂了,都快到华京了,为何要弃车骑马?还要日夜兼程?早知道随你们回京这般辛苦,我还不如隐姓埋名浪迹天涯呢。”

那日陆回接下叶芹儿的铜梳后,并未强迫她同回华京。谢汐楼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与陆回同行,一则确实怕姜家联合周家伺机报复,二则为定魂玉。

益州案告破后,那块玉又变了。从最初的洁白无瑕,到隐约可见零星红纹,再到如今整个底部赤红如血。

她隐约觉得此事和她连破两桩大案有关,却摸不着头脑,只能去太川寺一趟,寻老和尚问个明白。

既然早晚要来华京,何不跟着陆回一起走?既安全,又省盘缠。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益州离开,时而乘船时而乘车,快到华京时,陆回带着左右护法和谢汐楼,四人脱离队伍骑马赶路,自此开始风餐露宿的日子。

堂木不愿陆回被误会,认真向谢汐楼解释:“接到消息,官道上有人埋伏,具体位置、伏击人数却是不知。琰王府仪仗太大,容易被发现且不易防守掩藏,为了保证殿下和姑娘的安全,只能提前脱离队伍,方能保万无一失。”

谢汐楼挑眉:“懂了,你家王爷仇家多,谁都想要他的命。”她凑近陆回,笑得不怀好意,“我说,殿下,你活得累不累啊?”

陆回闭目养神,懒得看她:“只要能活着,何必在意累不累。”

这句话似有深意,谢汐楼突地生出一种感觉,她好像摸到陆回某个秘密的一角。

正犹豫要不要趁他疲惫松散多问几句时,店家将吃食端上桌,谢汐楼瞬间将这些琐事抛到脑后。

热汤鲜美,面油饼松软,比前几日啃食的干粮好吃太多。谢汐楼大快朵颐,用完时天色已然大亮,她将背在身后的帷帽取下,站起身道:“谢殿下多日来的照拂,既然到了华京,我不便多打扰,就先告辞了。”

陆回接过堂木手中的帕子,慢条斯理擦净手指上沾染的油污:“用完便弃,谢姑娘好谋算。”

谢汐楼挠挠头,讪笑着辩解:“这不是顺路么,殿下也不会乐意看一个可怜人在去华京的路上命丧荒野吧。”

“谢姑娘就这么确定,在华京用不到本王么?”陆回将帕子递还给堂木,“还是你以为,在华京无人敢伤你?”

谢汐楼眨眨眼睛:“我一直听说华京的治安是最好的,难不成有人会在街上将我掳走?”

“华京是天子脚下,亦是周相一党的老巢。你若在这里与他对上,能保你的只有本王。”

好大的口气!

二人离得很近,陆回微微仰头看着她,双眸清澈映着谢汐楼的小小身影。他不等谢汐楼反应,起身向马匹走去。堂木将银铤拍在桌上,紧随其后,无一人等她。

谢汐楼叹了口气,耷拉着肩膀,小跑着追上去:“殿下说的对。我想了想,太皇太后不是等着见我么?我怎能抗旨不尊呢?我当然要与你们同去,才是臣子本分啊!”

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着她清亮的声音,如珠落玉盘,似林间鸟鸣。

无人看见的角落,陆回的唇边似乎有一抹笑意浮现。那笑意太浅太淡,融在七月末的暖风中,顷刻间消散,未留下丁点痕迹。

…………

回到华京后的两日,谢汐楼再没见到陆回。他整日早出晚归,偶尔瞧见身影也是来去匆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谢汐楼闲来无事,除了在王府中招猫逗狗,就是回卧房睡到天黑,没迈出府门半步。

自回到华京,她的心情一直很复杂。华京是她的故乡,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亦是她九死一生的地方。

她熟悉这座城市,怀念这里的一切,却又畏惧回到这里,见到曾经的亲人好友。

她怕见面后彼此都不再是曾经的模样。

谢汐楼长长叹了口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身,决定不再逃避。

华京城分东西两市,东市是达官贵人聚集地,西市则是百姓居多。若想寻些新鲜玩意儿,还是要去西市逛。

谢汐楼扮成俊俏小郎君,带着她必不可少的帷帽,从后厨挑了只看起来最便宜的毛驴,骑上溜溜达达向西市走。

正值午后开市,一日中最热闹的时候。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式各样的店铺生意兴隆。五步可见戏班子杂耍,十步有胡姬轻歌曼舞,裙摆带起阵阵香风。

与寻常高门贵女不同,还是沈惊鸿时,她经常偷偷溜到西市逛,她喜欢这里浓浓的人间烟火气,喜欢看那些或许清贫但自由自在的笑脸。

她走走停停,买了不少新鲜玩意,不多时挂满手肘。正思索着买金线油塔,还是去隔壁买泡泡油糕,亦或者两样都买时,远处有哭喊声传来。

“我儿呢!谁偷走了我儿!谁看到我儿了?”

哭喊声尖锐惊恐,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谢汐楼循着声音望去,只能看到攒动人头和指指点点的人群,正要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时,一妇人闯入她的视线。

这妇人三四十岁的年纪,紧紧抿着唇角,眉目间有些凝重,怀中竖抱着个蜡烛包,从谢汐楼面前路过。

蜡烛包中是个婴孩,拳头和新鲜的杏子差不多大,头颅软软垂在这妇人肩头,瞪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边咬肉团似的小手边看着谢汐楼。

谢汐楼瞬间伸出手,按住那妇人的肩膀用力向后压,那妇人一时不察,惊呼一声向后仰倒。

竟然只是个不会功夫的普通妇人。

谢汐楼手上泄力,不欲伤人,脚尖在她腰间轻点,双手瞬间抢过她手中的蜡烛包。

一连串的动作在顷刻间发生,等到周围人反应过来时,妇人已被谢汐楼踩在地上,婴孩也因受到惊吓啼哭不止。

地上妇人痛苦呻吟:“光天化日下抢孩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是你的孩子么你就嚷嚷?”怀中婴孩软绵绵得像是一坨棉花,谢汐楼抱住后僵着胳膊不敢动弹,任由婴儿哇哇大哭。她歪头对一边看热闹的行人道,“劳烦兄台将那丢了孩子的人叫到此处,就告诉她孩子找到了。”

地上妇人神色明显不自然,双手试图移开踩在她腹部的脚,却怎么都掰不开,怒斥道:“这分明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你凭什么说不是我的?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当中欺辱弱质女流,你不羞愧吗?”

谢汐楼摇头,大言不惭:“你偷人家的孩子都不羞愧,我羞愧什么?”

众人冲着地上的女人指指点点,眼神在二人间来回摆动,一时不知该相信谁的话。

丢孩子的妇人挤进人群,看到谢汐楼手中的孩子几乎要晕倒:“儿啊,我的儿啊……谢谢少侠救我儿性命!”

她伸手欲接谢汐楼怀中孩子,被谢汐楼侧身躲了过去。

“地上这人说这婴孩是她的,你又说这孩子是你的,要我相信谁呢?这样吧,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尽力回答,由我来判断真假。”谢汐楼垂头看着几乎要哭晕过去的孩子,甩出第一个问题,“这孩子多大了?”

丢孩子的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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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正要开口,被谢汐楼止住,让另一人先回答。

地上妇人迟疑道:“……两个半月。”

谢汐楼摇头:“再准确点。”

“……约莫七十天。”

丢孩子的妇人急急忙忙纠正:“少侠,我儿今日出生六十一天”

“哪日生辰?”

丢孩子的妇人:“五月二十五。”

地上的妇人:“……五月十五日。”

谢汐楼不置可否,继续往下问:“这孩子身上可有什么印记?”

地上的妇人:“……”

丢孩子的妇人有些焦急,声音中带着哭腔:“我儿周身无胎记,但脖颈上有条还未痊愈的伤痕,是他前几日自己挠的。这可算印记?”

谢汐楼微微掀开襁褓一角,寻觅片刻,果然在婴孩身体和头颅连接处的**里,瞧见指甲盖长短的细小划痕。

“……这孩子的脖子真是特别。”谢汐楼将襁褓掖好,递还给丢孩子的妇人,“好好看顾,莫要再弄丢了。”

第53章 婴儿哭2心动

丢孩子的妇人小心翼翼接过襁褓,横抱在怀中温柔摇晃,襁褓中的婴孩很快便止了哭音。

眼睫毛上的泪水尚未低落,唇角已挂上浅浅笑意,是失而复得,是劫后余生。

谢汐楼挪开踩人的脚,地上的妇人忙不迭爬起身,瞪着谢汐楼道:“你凭什么说这孩子是她的?”

谢汐楼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确定你不是孩子的母亲吗?”

那妇人没有说话。

谢汐楼道:“我曾听家中长辈提过,刚出生的婴孩颈骨未长成,无法支撑头颅,到三个月时方能抬头。为了保护他们的颈骨,通常是横着抱。刚刚你路过我面前时,这孩子的脑袋靠在你的肩头,因颠簸而不停撞击,分明无法支撑。孩子不足三月,你却竖着抱他,哪有母亲会这么伤害自己的孩子?”

围观众人视线挪到

丢孩子的妇人身上,果然看到她横着抱那婴儿,轻轻哼着歌谣安抚,孩子在她的怀中渐渐止了哭声,露出无齿的笑。

有陌生老妇人靠近襁褓中的婴儿,看清后嚷嚷道:“老太婆我生养过五个孩儿,这小娃娃分明不足百岁,骨头还是软的,哪能竖着抱哩。小郎君,你说得对,这人绝不是这小娃娃的亲娘,说不定就是咱们一直在找的偷娃娃的贼!咱们应该将她抓起来,扭送官府,让少史大人决断!”

经这老妇人一吆喝,一群人围上前将偷孩子的人控制住,向官府的方向押送。百姓们气势汹汹,显然极为痛恨这人,竟像是要将她活剥了。

孩子找到了,人贩子抓到了,事情在谢汐楼心中已然了结。她还惦念着她的泡泡油糕,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溜走。

小食摊前没几个人,锅中热油翻腾滚动,冒出一个又一个泡泡。白色的面团被店家丢进热油中,片刻后成了个金黄色的团子,格外喜人。

谢汐楼买了六个油糕,等待时随口与店家闲聊:“老伯,刚刚我听那人说,大家一直在找一个偷孩子的贼,这是怎么一回事?”

油膏老伯手上活计不停,回答道:“郎君不是华京人吧?”

“我来华京探亲,前几日刚到。”

“怪不得。这半年,华京城中丢了不少婴孩,都是不到一岁的男孩。最初几个如今日一般,父母或家中长辈抱着上街,被歹人偷走或是抢走。后来事情愈演愈烈,百姓们不敢带着婴儿上街,便锁在家中,可这混帐东西趁着家中无人,撬锁入内将孩子偷走。”

谢汐楼神色逐渐凝重:“京兆府不管?”

“这么大的事哪能不管?京兆尹亲自办案,抓了不少人,可走失半年的孩子一个都没寻回。如今,家中有男婴的都不知如何是好。带出门怕被人抢,锁在家怕被人偷,只能寸步不离守着,眼睛都不敢挪开。”泡泡油糕炸好,店主将其包在油纸中,递给谢汐楼,“拿好,小心烫。”

这么难抓的人,就被她发现、抓住了?

谢汐楼接过油糕,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发觉这案子或许没这么简单。正准备去府衙看看情况时,一抬头发现已走了很远,在不知不觉间回到王府附近。

纸镇刚准备出门,瞧见谢汐楼牵着毛驴,拧眉吆喝:“可算回来了,我正要出去找你呢。”

谢汐楼莫名:“找我?找我做什么?”

“殿下请了太医院杨院使到府中,为姑娘号脉,已等了许久。”

他快步走到谢汐楼身边,牵过那匹灰不溜秋脏兮兮的小毛驴,嫌弃道:“王府马厩里多少好马,不少都是西域贡品,你怎么偏偏看上一头驴?”

“我若骑着赤兔、里飞沙去西市,三文钱的东西会卖我十文,十文钱的东西卖我二十文。我又不傻,才不当冤大头。”

纸镇隐隐觉得她在骂人,却又找不到证据,皱着眉头跟在谢汐楼身后,穿过垂花门方醒悟:“你骂我是冤大头!”

谢汐楼没搭理他,径直向厅堂的方向走。

亲王府大多坐落在华京东北角,琰王府与他们不同,在选址时有意避让,定在西侧,周围邻居有朝堂新贵,亦有平头百姓。

王府内琼楼金阙雕梁绣户,来往下人垂着头步履匆匆,几乎没有交谈,偌大王府竟只有禽院鸟鸣击碎这份寂静。

现在又多了个谢汐楼。

正院厅堂中,陆回正与一白发老翁交谈,谢汐楼笑着凑近:“见过殿下,见过杨院使。”

陆回早就听到她的声音,在她靠近时捉住她的手腕,拉她坐到身边的位子:“今日玩得可高兴?”

得,又要配合他演。谢汐楼甜甜一笑:“买了些新鲜玩意儿,还给殿下带了礼物,殿下可要随我去看看?”

“不急,先让杨院使为你号脉。”他微微侧身,对身边的白发老人道,“杨院使,这便是本王提到的谢娘子。”

“老夫虽远在华京,对益州城的事亦略有耳闻。”杨院使笑着回答。

身后药童将早就准备好的迎枕布好:“有劳贵人。”

谢汐楼将手腕放在迎枕上,趁对方凝神探脉,猜测他即将要说的话。

她看过无数个大夫,结论相差无几,无非就是体虚气弱,精元耗尽,好好休养还能活个一年半载……就算是太医院的人,她估摸着也说不出新鲜的词儿。

杨院使的表情与过往见过的所有医者都不同,最初是凝重,片刻后有丝丝震惊,最后落在恍然大悟上。

他收起手,冲陆回笑道:“我说殿下为何定要老夫来,原来是这个原由。”

陆回含笑不语,谢汐楼心怦怦直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杨院使笑着看谢汐楼,语气很是和蔼:“姑娘,你可是随身携带着一块玉佩?”

谢汐楼表情僵硬没有回答,微微挪动脚步,做好夺门而出的准备。

杨院使不知她心中所想:“老夫并非有意窥探姑娘隐私,而是许多年前,曾号过一个一样的脉。那人死而复生剑指皇宫,被俘虏后,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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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派当时的太医院提点,也就是我师父,和几个道人去寻他死而复生的原因。老夫随师父同去,有幸号过那脉,同姑娘的一模一样。”

谢汐楼吞咽了下口水,微微启唇想说什么,踌躇半晌终是什么都没说。

杨院使继续道:“师父和几个道人摸不清原因,恰逢司天阁阁主云游归来,指明此人魂魄早该离身,是被这块玉锁在肉身内。此后余生,玉佩不可离身,不可久沐阳光,可保十年寿命。”

谢汐楼眉心一跳,忍不住开口:“可有法子痊愈?”

杨院使微微摇头:“司天阁阁主向来不问世事,告诉我们玉是关键已是破例。那人后来被囚禁在皇宫地宫中,直到十余年后才过世。去世时身边只有老夫一人,他将随身带着的玉取出,告诉老夫那玉本该是赤色,需寻得引阴魂入玉的法子,让玉佩恢复往日的颜色……可惜他一直未能寻到这法子,不然也不会冒险逼宫。他死后,那块玉碎裂成片,恒宗皇帝穷极一生想要得到长生不老的秘密,随玉碎被掩埋,一晃竟已过了这许多年。”

谢汐楼垂下眼睫。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这么多年,她经历过太多的失望,早已习惯。长生不老起死回,这种听起来就不可能视线的事真实发生在她的身上,本就是神迹,她不该奢求更多。

她早就做好一生短暂的准备,偏又让她看到希望。

或许只要坚持下去,定有拨开云雾的那一天。

杨院使见她如此,安抚道:“我虽无法让你恢复正常,却有一药方可缓解体寒乏力。当年那人被囚禁在皇宫中时,老夫时常陪师父去为他看诊,调配出可缓解他的苦楚的药方。待老夫回去后根据姑娘的情况调整药方,制成药丸后,会派人送到府中。”

陆回温和道:“如此,多谢杨院使。”

陆回亲自将人送出府中,另备厚礼让堂木亲自送到杨院使府上。回到厅堂时谢汐楼还未离开,呆呆望着面前茶盏出神。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逆光而站,声音温润如水,可包裹世间万物:“百年前,藩国曾进贡过一对玉佩,名为定魂玉,传闻有起死回生之能。这对玉佩在宫中藏了许久,一直无人窥得它的奥妙,渐渐无人提及。几十年前,我的父皇将玉佩赐于两人,其中一人便是杨院使提到的那人,成王。几年后父皇疑心成王二心,在宫中赐他毒酒,无数人看着他断气,送入皇陵,谁都没想到三年后成王会复活逼宫。他在朱雀街被擒时,几千私军被斩于宫门前,只生擒了他一个。血液将整条朱雀街染红,是多少人难以忘却的梦魇。”

谢汐楼怔怔望着他,眼神呆滞而清澈,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陆回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眸子,无奈叹气:“我的意思是,世间事瞬息万变,另一块玉被赐给他人,兜兜转转却到了你的手中,且阴差阳错保住了你的命,这就是你和玉的缘分。”他顿了下,温柔了声音,“本王答应你,定为你寻得破解之法,护你长命百岁。”

他的眼神是少有的认真,一字一句像是对她的许诺。谢汐楼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思绪一片虚无,眼眶微微发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她惊恐地发现 ,她似乎对陆回心动了。

第54章 婴儿哭3虚无

她怎么能对陆回心动呢?

她死而复生,宁肯选择从此远离华京,远离亲朋好友,也不想再回到权力的漩涡、华丽的牢笼,她怎么能对陆回心动呢?

谢汐楼抿紧嘴唇,垂下眼睫遮掩住所有情绪,轻声问:“殿下为何要帮我?”

浑身上下的血液在翻涌中逐渐归于寂静,谢汐楼想要听到陆回的回答,又怕听到他的回答。

陆回沉沉盯着她,半晌道:“我虽不是乐善好施之人,却也不愿眼睁睁看着朋友死去。”

谢汐楼愣住:“朋、友?”

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陆回轻笑:“难道不是?灵州一案,你助我良多,益州一案,你我也算配合默契。我生平没什么喜好,就喜欢有趣的人,陪我做新奇的事儿。你恰好符合我的要求,我们自然是朋友。”

这话带着高高在上的恩赐感,谢汐楼却并不反感,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露出一个释然笑容:“你说得对,我们是朋友。”

窗外阳光灿烂,绿树荫荫,水车扇轮送凉风入殿,驱散燥热暑气。

时间的流动在这一刻看得见摸得着,谢汐楼望着陆回,心逐渐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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