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 / 2)
三郎“嗯”一声,又说了几本曲谱的位置,才朝姜夔一礼,舒口气,朝大郎处走去了
三郎所藏的曲谱确实有几分意思。
姜夔歪在榻边,翻了一回,不时扬声打断三郎那边的教授过程,在大郎越来越忍耐的眼神里一句句问曲谱来处、所购店铺、收藏年份,以似乎要将这曲谱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的发问方式,成功收获了三郎面露无奈送来的“你可真棒棒”手势,和大郎无言露出的“你该治病病”眼神。
好在之后,似乎也察觉了两人之间越来越紧绷的气氛,三郎不动声色改变了教学方式,开始从调色开始,进行书画教学。
听到三郎说出“研磨二十圈”,再“加水,再研磨二十圈”的教学方式,姜夔才放了心,忍下笑,不再插嘴帮忙,自顾自看起曲谱来。
太安静的时候,人有时反而难静下心。
姜夔盯着曲谱,只觉字谱都在眼前滑过,却并不进到脑子里。
沉吟片刻,姜夔抬头,见三郎正在把着大郎的手教他画一幅万马奔腾中为首之马的马鬃,两人都集中注意,没空注意一旁,便收回眼神,从袖中掏出个信封。
信中的字词明明都快能背出来了,但姜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去看它。
“尧章贤侄,年岁方好吾家侄女,可堪相配”姜夔闭上双眼,兀自喃喃,“然,家嫂有托,诚盼贤侄收敛浮丽习气,才宜成家,随后立业”
萧公萧德藻,这是赏识他的贵人,他万分感谢的人。
萧公要将侄女嫁给他,将他变为自家人,他能懂得萧公的好意。
岳家要求他洁身自好,扫清后院,这他都能理解。
唯有这最后一条
姜夔看着手里的信,看着手里的曲谱,看着自己方才刚写出的词作草稿。
明明肩上是空荡荡的,但姜夔觉得好似被人搬来了一座山岳一样。
他素日似笑非笑的嘴角压下去,张开来,艰难地呼吸着。
他应该如何做?为了岳家的指导,就要依言连所倚仗的词风都改去吗?这和他们豢养的门客有何区别呢?
这就是吃白食的代价,是吗?
发出最后一声出神的长叹时,姜夔已经全然忘记了旁边两人在凝神屏气悬腕作画。
这一声长叹在寂静的室内也宛如平地惊雷,三郎的手虽没动,但大郎却因之一抖,笔下一洇,将墨痕铺开了,覆盖住了方才特意换了小笔、细细用心画出的马鬃。
还好三郎眼疾手快,拿手捏住了大郎的笔尖,制止住了笔尖更进一步的颤抖毁坏,总算不至于叫旁边的画都被毁掉。
但眼下这幅小画也已经算是毁了。
松开手,拿帕子擦了手上墨渍时,三郎还在挺淡定地说无妨:“再来一张”都去挑纸了,不防大郎却发出了声冷笑。
等其余两人意识到不对,三郎惊讶回身、姜夔一愣抬头时,大郎已将笔摔了,发出一声“砰”的声响。
“故意的,是吧?”
大郎面无表情,看向姜夔,“方才就是这样,现下又来这套。找我弟弟到底有何事,你倒是说啊?若是要请教如何应对你丈母娘,那可真是可惜,我家里没人知道该怎么帮靠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60-70(第6/20页)
岳家拉扯却仍屡屡落第的人上进”
最后一句话可就太过分了,姜夔家境贫困不假,寻找有力妻族不假,三次科举均落第也不假,但这都不是被人拿来嘲讽的理由。
三郎清灵的声音都变成断喝了:“大哥!”
“——大哥所言,就是父亲怕也要被囊括。”
三郎道,“口出怨言前,还请大哥三思。”
大郎一愣。
事实上,辛弃疾确实曾两度落第,但那是在金国时,在他加入起义军之前的事。
换句话说,辛弃疾去金国都城是正经科举还是勘察地形的都说不好呢,谁没事会想起来那时候的两次科举?
再加上在那之后,辛弃疾一举立下的战功又像太阳一样耀眼,令人完全忽视了其它,大家便很少能想起辛弃疾科举的过往。
但偏偏事实又确实存在着,这时候被三郎一提出来,各方面都凑巧和姜夔的现状对上了!
被三郎噎得说不出话,大郎又是惊怒又是害怕,还对这个弟弟有些陌生。
素日,他自认对弟弟并无不好。知道这弟弟生来不足,他便随着爹爹一样,对三郎格外和气,甚至于他对同母兄弟二郎都比对三郎更严厉!
眼下他却不得不承认,果然并非一母同胞,就不是一条心。到了要选择的时候,他竟向着外人说话。
大郎真的觉得自己一颗心被错付。
他被惹恼了,便忍不住冷笑,连姜夔都忘记了,直将目标转向三郎,“怎么,这么说,你也要学姜尧章?”
他略一沉吟,“素日对你宽和,不想你却如此大胆。现下看来,我这做大哥的,却是该代爹爹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沉若闷雷的声音:“是么?代我,教训三郎?”
在屋里众人都随声惊讶转过身来的景象里,辛弃疾缓缓步入室内,看向惊讶行礼的辛大郎:“方才听你骂了这个骂那个,现下我倒要问问你,你的家教何在?你不在外面练武,在屋子里为难弟弟和宾客,这就是你的家教?一无为国之心,二无爱护兄弟之情,身无功名,文不成武不就,自己一样落第过却嘲笑别人,好逸恶劳,毫无友爱——”
最后一声,几乎是咆哮了:“——老子是这么教你的?!”
随后鱼贯而入的,是神色担忧的莲心、韩淲等人。
莲心赶紧朝三郎跑去,“三哥!”
她跑到三郎身边,抓住他的衣摆,上下扫视检查着:“三哥,我们在门外都听着你们的声音了!”
三郎轻轻摇头,摸了下莲心手的温度,便把自己的手炉给她拿好。
辛弃疾仍在狂风暴雨般的训话。
“明日开始,练武场,我必须见到你每日去的身影。不必想着再欺瞒敷衍我,因为你妹妹也会每日前去。说起来,你哪怕肩负过一次做哥哥的责任吗?”
辛弃疾将手搭在莲心和三郎的肩上,最后深深看了大郎一眼,“莲心这么小,晓得谁会向着她,才会跑向谁。”
而方才莲心甚至想也没想大郎是否会照顾她,直接只奔向了三郎,可见平日里与大郎的生疏。
看着眼前的大儿子,辛弃疾叹了口气。
周围都是人,所以辛弃疾吞回了那句在舌尖滚动的“你让我失望”。
最终,辛弃疾也只面无表情道:“我倒要怀疑自己的眼光了。你这个样子,真的能接过我肩上的担子?”
说完,也不再听大郎不住的认错,谁也没再管,转身离开。
辛大郎站在原地。
明明眼睛只是一块曲面而已,大郎却感觉到父亲的双眼像钉子一样,将他钉在墙壁上。
众人的视线更像浇在伤口上的酒一样,教他几乎窒息,几乎无法忍受。
他转过身,有些尴尬,但还是朝莲心、三郎等人试探地笑笑:“今日这误会闹得可真大啊哈哈。”
屋子中安静着。
莲心等人都没有立刻回应,反而惊讶地看着他
都到了这个地步,大郎的心态倒是颇好,还能如此自自然然地与他们讲话么?
可谁都知道今日之事明明就不是误会,大郎方才拿那样不好听的话讲人,也绝非幻觉。
最后,众人互相看看,还是莲心干笑一下:“大哥说得是。”
罢了。
她在心中说服自己。
到底辛大郎是大哥,是辛弃疾的大儿子,日后她还要跟随他一同向爹爹学武,天天相见,不好撕破脸——
——但怎么越说越觉得她是自讨苦吃呢?
莲心尚在怀疑地自我反思,辛大郎得了莲心这一个台阶,已赶紧笑着最后客气几句,溜了。
周围几个郎君也耸肩的耸肩,摊手的摊手,前前后后包围着莲心,向外走去。
“马上你每日面对、一同练武的就是阎罗王一样的大郎了。”
只有韩淲叹气,说出了大实话,“小莲心,你自求多福吧,啊。”
大家都叹气了。
韩淲又添:“见不到俊朗的哥哥们,真是要替你惋惜啊。”
莲心也叹气。
——并赠送给韩淲大实话所对应的大拳头作为礼物。
大家都在哈哈哈。
武力压迫下,韩淲只好赶紧认输:“哎哟,哥哥错了。这样,今日莲心随机应变,智勇双全,叫大家甚是敬佩。我们‘去知社’又许久未曾聚会,正好明日陆家兄弟到,我们便在明日以‘女侠’为题,各作诗一首,如何?”
大家:“?”
大家哈不起来了。
大家的目光,谴责地投向韩淲。
——叛徒!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第64章 湖,母老虎和“争风吃醋”。
总之,为了鼓励今日莲心的勇气,众人难逃各赋诗一首的结局。
主要是也逃不了——莲心的拳头在那里举着,韩淲的前车之鉴在那里杵着呢!
大家垂头丧气,绞尽脑汁地一同往回走去。
范如玉在屋里托腮看外面水鸭似的一排孩子,还转头和田田说呢:“你看,果然咱们莲心讨人喜欢。”
田田手里的盘碟摆到一半:“娘子这话是从何说来?”
范如玉:“外头几个孩子全都躲着莲心走,这不是崇敬是什么?”
田田:“”
田田:“是是,娘子说的都是。”
她就当没看见其余孩子防备的眼神好了!
范如玉消息很灵通,不多时,就也听到了方才在三郎书房中发生的事情。
她叫人喊莲心过去正屋。
莲心到时,还以为范如玉也要像方才的三哥一样夸她聪明,便没什么防备地蹦蹦跳跳来了。
却不想迎接她的,是范如玉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60-70(第7/20页)
“听说你出了主意,要与大郎一起去练武场,向你爹爹习武?”
坏了。
莲心看着范如玉的表情,心觉不妙,赶紧嘴甜道:“阿娘这样面无表情真好看!三哥就像阿娘一样,都像母大虫一样漂亮!”
这个嘛
范如玉一愣,和一旁的田田齐齐陷入了沉思。
母老虎倒确实漂亮,只是用来比喻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呀。
罢了。
范如玉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已经跑偏,从沉思中挣脱出来,叹了口气。
被莲心这么一闹,就是想严肃,也有些严肃不起来了。
范如玉只得无奈地看着莲心:“你这丫头,还是不觉得你自己今日莽撞,是不是?你大哥是什么人?随你爹爹学了那么多年武,长得像铁塔似的壮,真叫他在练习时给你使些绊子”
范如玉自己说着,眉头都皱得愈发紧了:“我觉得还是不行,你不能去。我得去想想法子。”说着就起身要去朝着外头走。
莲心眨眨眼,上前一步,牵住了范如玉的手。
范如玉的动作被莲心按住,脸上还是没什么好气:“怎么?你愿意挨打?”
莲心:“不愿意。”
紧接着,她又笑嘻嘻道:“那我就努力锻炼,不要叫自己有挨打的可能不就好了?”
范如玉柳眉倒竖:“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有用的话呢?挨打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吗?”要挣开莲心的手。
孰料莲心虽然头顶还没范娘子肩膀高,手劲却大,握着范如玉的手怎么都不放,只喊着“阿娘叫我试试嘛”,竟叫范如玉一步都没迈动。
范如玉都不禁小声恼道:“你是泥猴子转世吗?”
莲心不解,也小声:“为什么是‘泥猴子’?”
“滑不溜手,还叫人退避三舍。”范如玉如实道。
话音一落,莲心便果真像泥猴子一样攀了上来,“那阿娘就更不用替我担心了呀!我也会像泥猴子一样对待大哥的!”
范如玉气乐了,莲心又“啊呀呀”地攀着她不放手,她就是有天大的怒气,此时也不禁散了大半。
唉,罢了。
莲心倒是不像她想的那样完全没力气,总归是有自保的能力,也能叫人放下些心了。
嘱咐完那些“注意安全”的话,再看着莲心仰起脸乖乖看她的样子,范如玉终于忍不住了。
她将莲心的身子扯到身边,将小小一个小娘子按坐在自己腿上,搂着她,手指在莲心鼻尖儿上点了一下,笑道:“你是哪里钻出来的鬼灵精儿,叫人这么挂心呢?”
莲心今日是为了三郎才出头,范如玉都知道。
只是一方面欣慰,她另一方面又觉得担忧——得罪了大郎,现下家里还是她做主倒还好,但莲心日后出嫁了,她和老辛也老了,家里就要长子做主。
到时候在不知是谁的家里,莲心没个娘家人撑腰,可该怎么办呢?
除非从娘家想法子,找个品行端正的侄子
范如玉拧眉,思绪飘飞远了。
而莲心果然是孩子心性,见范如玉不再发难,便也毫无担忧了,思绪直接跳到了明日的练武:“阿娘,明日练武需要用到武器。我那柄名叫‘吴钩’的刀呢?是不是放在你这里了?”
范如玉回神,想了想,“哟”了一声。
莲心所说的,她倒是有印象。
刚到辛府上时,莲心几乎连夜晚睡觉都要抱着那柄弯刀睡觉。
她还和女使们笑了一回,给莲心专门做了个装刀的刀套,叫莲心晚上能暖暖和和抱着刀睡。
只是之后,因为忙于写字、练诗,又跑去进贤等地帮忙救灾,莲心怕自己那把老刀受意外折断,便托付给了范娘子。
算起来,倒是许久未见她拿着那柄刀了。
范娘子叫田田:“我记着将刀收在我放好衣料子箱子的中间了,你去找一找,是哪个箱子?”
田田应是。范娘子的衣箱有许多,光是冬日大毛衣裳就得一件占一箱,只这个便怎么也有十箱。
好在只是来韩元吉家作客,便没全带上。兼之这刀当初必定是被收在最金贵柔软的衣料中以防颠簸折断,田田循着这规矩,也好找许多。
范如玉又叫人拿来件护心衣,叫莲心明日穿上:“这本是你三哥出生前,你爹爹做的。但三郎用不上,这衣裳也小了,刚好给你。”
“剩下的,还该带些什么?”范如玉一边想着,一边叫人来收拾明日给莲心带去练武场的东西。说实话,她真没什么给孩子准备练武物件的经验,只能猜着准备。
准备得差不多,她便拍拍莲心脑瓜:“这些就差不多了,待会你再去你哥那里一趟。叫他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再给你补齐吧。”
三儿子比她和老辛都要更心细,再说今日莲心也半是为了他的事才招来了练武的差事,叫他出出血,也是理所应当么。
莲心笑嘻嘻,背起了手。
阿娘不晓得的是,三哥已私底下给她了件好东西。
不过,她是不会和范娘子这么说的。
她在范如玉的怀里蹭来蹭去。阿娘多说一会儿话,她就能多在阿娘怀里赖一会儿。
这就是阿娘的怀抱呀。真想永远扎在里面不出来。
范如玉先是摸摸莲心的脑袋,之后忍不住抱住了她的头。
“小丫头,”她小声道,“你和三郎,都是上天赐给阿娘最好的礼物。”
快走前,莲心想起什么,问:“阿娘,你为什么不叫三哥也去飞虎军呢?”
范如玉还拿着那件护心衣,检查上面有无孔洞,没抬头,奇道:“这是什么话。你三哥去那里做什么?太耗神,只怕他撑不住。”
莲心见她没生气,便又壮着胆子,小声道:“可是,我看阿娘对爹爹先头那位娘子很在意的样子呀。”
或者换句话说,若范娘子真那么在乎辛弃疾先头的娘子,怎么会不争这口气?
莲心不是觉得这样对,只是太好奇了。
在现代时,莲心就总听说继母叫孩子去公司和前妻孩子争职位之类的八卦。
阿娘这样在乎先头的娘子,为何会不叫三哥进去做个文职和士兵打打好关系,那又不影响三哥身子,又能做到不落于大哥之下么。
范如玉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护心衣,道:“莲心,你知道吗?‘争风’和‘吃醋’,其实它们是两码事。”
就像她和辛弃疾之间的“吃醋”,其实只是他二人之间的事而已。别说和大郎无关,就是和先头的赵娘子也没有关系。
她就是有气,向来也是朝辛弃疾撒的。
感情是两个人内部的事。两人都没原则问题的情况下,谁非要争风,非要将事情闹出两人之外、牵扯上不相干的人,谁就是上不得高台盘的懦者、蠢人,是要给人背地里笑话的。
莲心说:“没听懂。”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60-70(第8/20页)
“没听懂没关系,之后你会懂的。”范如玉摸摸莲心的头,“只要记好这句话,以后就能少走许多弯路,避免许多伤害。”
感情的路不是一条坦途。
不论是别人为你的“争风”被你误认为“吃醋”,还是你自己的“吃醋”被自己误以为是“争风”,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人对感情的探索,就像不断拂开湖面上迷雾的过程。
好的感情是一片澄澈的水面,待到波澜过了,你对影自照,会逐渐看清自己。
范如玉看着莲心,想起她从田田、叶叶那里都听到的,对于莲心跟在韩家那郎君身后之事的禀报和担忧。
这就是小娘子的小时候啊。
她搂住莲心,将下巴放在莲心头顶上,轻声道:“阿娘只盼你能永远别受到伤害。”
田田的记性确实好,没过多久,在莲心被范娘子投喂到两碟樱桃煎、三块豆儿糕以及数杯橘子酒时,她就翻出了那柄被金丝锦包裹着的刀,双手呈给了莲心:“莲小娘子,刀找着了。”
屋内半晌没人说话回答。
田田疑惑地抬起头。
莲心:“”
田田:“”
看着被灌得两眼直发晕的莲心,田田温柔的面颊都僵了,她缓缓转头看向范娘子。
范娘子咳嗽一声,慢慢地,挪开视线。
娘子是好人倒是没错,就是不靠谱!
和郎主一样!
赶紧去给莲小娘子拿山楂茶时,田田一路沉着脸,一路愤愤地想。
给翻过年才十四的小娘子白日就喝酒,哪有这样行事的呢!
如果感情真像娘子所说的那样是片湖,那么,娘子和郎主一定是会在湖边打水仗的那种人吧?
“吴钩?吴钩?”
莲心不知道第多少次轻声呼唤。
方才在范娘子屋外,她不好光明正大和一柄武器讲话,脑袋又昏沉沉的,回屋后便一觉睡到了天黑。
现下正是夜半无人时,适合和吴钩联络联络感情——明日她就要上练武场了,临阵磨刀,不快也光嘛。
可惜不晓得怎么回事,吴钩却一直毫无反应。
就在莲心逐渐焦躁,开始喃喃“难道又折断了”“还是送走请同甫叔父再修一回”的话时,一声绷得紧紧的声音才伴着嗡鸣传出来。
“哼,还以为你将我抛在脑后了呢!”
所以,果然是生气了呀。
莲心的猜想成真,但不好明目张胆地笑,只赶紧亲热拍拍吴钩:“哪能呢?不能,不能。只是总在练习诗词,没时间陪你了嘛。”
吴钩:“这么说,你就是默认那什么诗词比我重要了喽!”
莲心嘟囔:“我难得见到这么多大佬,忙着围观,不过分吧?”
她说得很有道理,吴钩有些无言以对。
噎了噎,才骄傲道:“嘁,他们算什么?我也是有大诗人为我作过诗的呢!比如李长吉就为我写过‘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①’,你肯定听说过!”
那是为你哪个重名的祖宗作的吧?
“吴钩”在刀界的起名思路,基本就相当于现代的“李明”和“王红”呀。
明天还有要求到这位“刀界李明”的地方,莲心不敢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只好拍马道:“真是深有底蕴!”
吴钩微微一笑,矜持轻咳。
这还差不多。
第65章 花觚,啦啦队和四元一次方程组。
之后,莲心又殷勤拍了好多句,吴钩才勉勉强强道:“算你有眼光。就勉强相信你这几日都是真的有事吧。”
莲心干笑一声。
说实话,许久不曾碰吴钩,也不完全是因为忙。
不见她都有时间追着韩淲不停跑,也没有去练武场过吗?就像辛大郎一样。
只是,自打上回擒住流寇,被他们的武器反过来锁定位置后,她才意识到一个她在武宁就该意识到的问题,那就是——凭借能听见武器说话的特异能力,来无条件相信武器的行为,实在天真得过了头。
不是所有武器都是好心的。
就像人一样,它们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私心。
只是没想到这醒悟的过程被她拖着,反倒伤害到了亲近的、身边的刀。
莲心磨道:“好吴钩,我知道错了。明日我要跟爹爹去练武了,你会和我一起的,对吧?”
吴钩似乎也被莲心磨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只哼哼唧唧地扔下了句“看情况吧”,便缩了起来,不讲话了
阴云翻滚下,辛弃疾双脚分立,抱着胳膊,站在猎猎拂动的旗帜下。
在他身后,站着昨日方惹恼辛弃疾,所以今日照着军营习惯特地早早前来的辛大郎。
而果然,见到早早前来的辛大郎,辛弃疾紧皱的眉头不说松开,倒是确实没有更难看。
辛大郎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父亲是喜欢这样的。
他沉声向辛弃疾抱拳问好:“父亲,今日练武,我会好好照料莲心妹妹的。”
辛弃疾没有立刻表现出高兴或不高兴,只是看着远方,道:“不要太早说这种话。待会看看是谁能照顾谁再说吧。”
辛大郎应了声是。
辛弃疾看着这个儿子,见他没往心里去的样子,只得说得更清楚些:“和上司、下属说话,没有把握的话也都不要太早说。”
辛大郎再一抱拳,笑道:“是。”
他知道父亲这是在提点他官场处事准则。
按常理来说,他有一个做太守的父亲,官场上的人也会看着情况照顾他的,到了明年,他就该能去富庶地方任职了。
心下感激,大郎便想投桃报李,认真与辛弃疾道:“爹爹放心,我还带了护腕,等会我的这双护腕先给莲心戴,免得她受伤。”
辛弃疾不再说什么,只道:“站好,等她来吧。”
大郎温和地笑了下,颔首。
晦暗的天际下,风从林木的高梢吹来。
远远的,莲心正从练武场的一边跑过来。
就在大郎思索着等会该如何帮助辛弃疾一同教导莲心的武艺时,随着莲心的到来,一旁传来一阵喧哗。
一条横幅在练武场的一边拉开。
大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能愣愣转头,看去。
不知何时,三郎*、四郎、韩淲、姜夔等乌泱泱一帮人已经全部到场,就是陆家兄弟也已经到了。
众人群魔乱舞,将写有“莲心女侠”的横幅展开后,便开始一边喊着莲心的名字,一边拿着斗篷、风帽等保暖物直挥手仿佛韦庄的某句五字词成精。
三郎面色虽一副“我与这些神经病不认得”的表情,但也站在了众人的前头,朝莲心点点头,摆明了也是啦啦队的一员。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60-70(第9/20页)
见状,莲心便急拐了个弯,将本向着辛弃疾二人跑去的步伐撤回。
她笑嘻嘻地朝场边几人跑过去,伸出手,像风次第拂动柳条一样,和几人一一击拳。
和三郎击拳时,莲心撅起嘴,将他要退缩的手抓住,强迫他将手伸出来与她碰上;
到了韩淲时,莲心将拳头往回缩了半寸,垂下脸,只蜻蜓点水般地沾了一下,便抿下含着笑的嘴角,迅速略过了;
到了姜夔和陆家兄弟,她的拳头才又伸出去,与几人用力撞上。
忽略身后正在抱着手哀呼的姜夔和陆家兄弟几人,回到辛弃疾身边时,莲心已在手里拿到了提前对她英姿进行歌咏的诗词数张、刀套两条、抹额若干。
她得意道:“爹爹,分你——们两个一些不?”
辛弃疾眼睛都瞪圆了,拎起她怀中的一张纸,回看莲心:“其它的也就罢了,这是能做什么?”
莲心理直气壮:“能增进我的士气啊!”
辛弃疾:“今日又不要你打仗,增进士气做什么用?”
莲心:“养气千日,排气一时。人非萝卜,一泻千里。”
辛弃疾:“”
辛大郎:“”
大郎看看莲心手中的数张纸页,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护腕,最后再看看场外的人群。
他第一次陷入了对自己的怀疑。
抬眼望去,里里外外,神经病尽茫茫。
有这群神经病在一旁衬托,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就算他有再多爱护妹妹的举动,也都有种矫揉造作的感觉啊!
今日天阴,好歹没有下了雨来,辛弃疾便叫两人都先打一套拳作为热身。
围观的几人便也窝在练武场一旁,看着辛大郎和莲心两人打拳。
不得不说,辛大郎不愧是曾在军营中待过近半年的人,一拳一招都带着力道。
反正至少,他们这几个拿惯了笔的人是招架不住的。
几人看着在一旁照猫画虎的莲心,便都有些担忧。
她能和辛大郎比肩吗?
韩淲便问三郎:“你觉得大郎的力气如何?”
“能举起一个韩哥哥。”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气。
韩淲便又问:“莲心力气如何?”
“能举起一个我。”
众人便又吐出一口气。
韩淲有些不干了:“为何你是被莲心举起来,我就得是被大郎举起?”
三郎倒不在意这些小节,依言改正:“两个莲心能举起一个韩哥哥,大哥能举起两个我。”
四元一次方程组来了!
大家奇异的目光投向了韩淲。
已知:
一莲,等于一辛;一大,等于一韩。
同时,又有:
二莲,等于一韩;一大,等于二辛。
试问,韩、辛谁胖?
韩淲:“”
场外传来一阵大笑声。
听见辛弃疾咳了下,莲心才赶紧收回探出去的脖子,看回辛弃疾。
大郎慢了半拍,也意识到莲心的走神,咳一声,提醒道:“妹妹。”
迎着辛弃疾和大郎两人的目光,莲心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辛弃疾只能不轻不重地瞪她一眼。
到了练武场上,辛弃疾已不是平日里嬉笑戏谑的爹爹,而是长官一样的人物。
他的眼神威严,并不再与二人玩笑。
见面前的两人都回转了视线,辛弃疾才道:“第一节课,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才能继续接下来的教授。”
辛弃疾道:“那就是,何为‘破’?”
两个侍从随声搬来两只花觚,其中不时传来活物翻腾的声音。
辛弃疾道:“仓库中硕鼠颇多,两只花觚中各逃进了一只。我要你们想个法子,将其中的鼠杀死。”
莲心和辛大郎都愣了。
那是尊大肚小口的花觚,本是用来插花的花器,觚口或许能通过几条花枝,却绝不可能放进一只拳头。
现下,辛弃疾要求他们打碎花觚中的老鼠——如果不击碎花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辛大郎便皱起了眉头,先上前一步。
他侧首朝莲心一点头,“我的力气大,先探探路,若我也击不碎,你就不必试了,也省得父亲责备你。”
随即便大步朝花觚走去。
莲心蹙了蹙眉,默认了,便站在原地,看着辛大郎的动作。
他明显是学过武的架势。
从脚,再到身上,再到脖颈,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
他牢牢地站在地上,全身力量绷紧,宛如怒张的弓。
随即,他后撤一步,拳头猛地后撤,蓄力,随后,抡出带有破风声的一拳!
缸随之碎裂。
一只惊慌的老鼠在满地碎瓷片中窜出。
辛大郎追逐一番,终于将老鼠掐在手中,扼死了。
辛大郎拳上鲜血淋漓,但他并未露出痛色,只朝辛弃疾一抱拳:“请父亲检查。”
辛弃疾检查后,点头:“确实死了。”
于是场上的两人,目光又转向了莲心。
莲心抿了下嘴唇。
场下的大家也都看着了方才的一幕,此时不禁担忧,看辛三郎:“这”
和大郎的力气比起来,你妹妹,怕是危险呀。
辛三郎披着斗篷站在竹下的阴影中。
风将竹竿拂动得像很柔软一样,他的额发也随着风柔软地飘动。
他看着远处招呼人再拿来只缸的莲心,笑了下。
他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场上,莲心只沉吟了片刻。
她先去外面蓄水的大缸中灌满半只花觚,随后,她悄悄捏捏手中的吴钩。
“吴钩。”她小声道,“你准备好了么?”
吴钩在她手中,轻声地嗡鸣。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莲心将那柄弯刀向上空一抛。
刀破空,发出泛着寒意的“咻”一声。
随后,在过了最高点的坠落过程中,那刀像有灵性一样,竟疾速而精准地对着花觚口落去。
因为下坠时加快的速度,弯刀带着极大的力度,刀尖撞进了花觚口。
随着“嗡——”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
场外的众人发出惊呼声。
辛弃疾笑了。
辛大郎则露出惊讶表情,看向莲心的手和刀,又去看缸,反复在二者之间来回。
最终,还是辛弃疾打破了场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