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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姜郁看着宋兆武那张写着理所当然四个字的脸, 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与他这样的人,或许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宋兆武也许至今都觉得自己并不亏欠宋知遇什么,他甚至会觉得自己从小就给了他很好的物质生活, 是个称职的好父亲。
所以他现在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配得到宋知遇的尊敬和孝顺。
姜郁甚至有一瞬间想问问他, 问问他知不知道宋知遇这么多年受的委屈。
但她这个念头也仅仅是出现了一下就消失了。
宋兆武年轻时踩着时代的红利赚了些钱, 这么多年受的追捧多了,估计早就失去了反思自己的能力。
再加上他那满脑子几百年前的封建思想,固执地觉得儿子就该听老子的,更是不会觉得他自己有什么错的。
姜郁不愿意跟这种人再多谈, 她今日肯见宋兆武一面, 一是看在他和宋知遇有血缘关系的份儿上, 二是姜郁对他有些好奇, 是真的想见见他。
她从前听人说“歹竹出好笋”, 觉得这事儿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 且一直没在生活中见过实例,如今也算是开了眼。
“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工作, 也不要干预我们的生活。”姜郁冷着脸,语气没什么波澜, “你应该查过我的父母了,查过了你就应该知道, 你拿我没什么办法。”
“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宋兆武气红了脸,嗓门都高了几分, “我好歹还是你男朋友的父亲, 你以后进门是要给我敬茶磕头的。”
姜郁挑了一下眉, 刚刚宋兆武还要她跟宋知遇分手,这会儿见她不是个软柿子, 就又要摆出什么未来公公的架子拿捏她。
还给他敬茶磕头,听着都觉得晦气。
姜郁啧了一声,问他:“宋知遇多久没喊你爸了?”
宋兆武被她一句话问得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说话。
没一会儿,姜郁听见汽车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是宋知遇来了。
宋知遇下车后快步走到姜郁旁边,拉着她的胳膊看了看,有些紧张地问道:“没事儿吧?”
紧接着,副驾的姜浔也匆匆下来。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宋兆武,走到姜郁另一边,“姐,你没事吧?”
原本姜浔考完最后一门试后准备跟同学一起去吃个饭回家,可刚一出教学楼,他就看见宋知遇一路小跑下楼,直奔停车场。
见宋知遇火急火燎的模样,姜浔还以为是姜郁出什么事儿了,吓得他头也不回地撒丫子跟着宋知遇后面跑。
路上宋知遇说他爸去找姜郁了,姜浔还安慰他,说他姐嘴皮子功夫厉害,轻易不会吃亏。
可谁知宋知遇说他爸气急了会打人,姜浔一听就急了,恨不得替他把汽车油门踩到底。
“没事儿,”姜郁看了一眼姜浔,随即又握了握宋知遇的手,“我跟宋先生聊天呢。”
她觉得宋知遇并不想听别人称呼宋兆武为他的父亲,她对着宋兆武那张脸也实在是叫不出叔叔两个字,就索性称呼他为宋先生。
姜郁仰头看着宋知遇,故意放软了声音,拉着他的手委屈地跟他告状:“他刚刚要我跟你分手。”
姜郁突如其来的示弱弄得在场三个男人均是一愣。
宋兆武看着她突然180度大变脸,从咄咄逼人变得弱不禁风,气得脸红脖子粗。
而姜浔从小到大则甚少见到姜郁这副柔弱模样,觉得她绝对是刚刚被宋兆武欺负惨了,才会如此委屈。
他恶狠狠地轮流瞪着宋家父子俩,大有种若是宋知遇不跟他爹断绝关系就要连着他一起记恨的意思。
宋知遇低下头,瞧见姜郁冲自己眨了眨眼,知道她多半是没吃亏的,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他摸了摸姜郁的后脑勺,柔声道:“我来解决。”
他抬眼看向宋兆武,说话时难得带了些戾气,“你来干什么?”
宋知遇平日里情绪很淡,高兴难过时语气都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姜郁还是第一次见他像今日一样,丝毫不加掩饰地展露他对一个人的厌恶。
“我来看看这个狐狸精有什么本事,骗得你连家都不回了。”宋兆武朝前走了两步,用手指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宋知遇,厉声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
“没有。”宋知遇不假思索。
他早就认为自己没有父亲了。
宋知遇将姜郁往自己身后带了一把,蹙着眉将宋兆武悬在空中的手打掉,“既然今天碰到了,干脆把话都说清楚。”
他原本就打算寒假回去找宋兆武一趟的,总要做个了解。
宋知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银行卡递给宋兆武,“18岁前你抚养我是你的义务,18岁后你给我打的所有学费和生活费都在这张卡里,我一分都没动过。”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宋兆武一把将卡接过来折断,摔在地上,“从小到大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要跟我断绝关系?我就你一个儿子!我告诉你,想断绝关系门都没有。”
“你才五十,”宋知遇云淡风轻道,“可以再生一个听话的儿子。”
宋兆武一听彻底气急了,他指着宋知遇的鼻子大骂,“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要是能再生一个,我还用求你?”
姜郁顿了一下,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怪不得宋兆武离婚这么多年都没再婚,按理说以他的模样和经济条件再婚生子并不困难,原来是不能生育了。
宋兆武看见对面三个人的反应后,突然一顿,随后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口不择言时说了些什么。
他紧咬着牙,手攥成拳止不住地颤抖,胸腔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隐疾被公布而觉得羞恼。
这事儿他藏了这么多年,原是准备一直瞒着带到棺材里去的。
刚跟蒋风华离婚的那几年,宋兆武没少找女人,他一直想找个乖顺听话的女人再婚,生一个儿子。
但奇怪的是,整整几年的时间,他碰过的女人一个都没怀孕。
一开始宋兆武觉得是那几个女人的问题,可到后来,他不得不怀疑到了自己身上。
后来去医院检查了才知道,他早就没有生育能力了。
医生仔细问过他近些年的病史,觉得可能是因为几年前的那次工地事故造成的,当时宋兆武的工地在县里,县医院医疗条件一般,出事儿后检查不够细致,所以一直不知道。
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宋兆武走遍了国内各地权威的医院,也看了不少名声在外的中医,但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是以,在得知蒋风华再婚的消息后,他才会那么急迫地想把宋知遇要回来。
宋知遇表情一点一点冷下来,其实这么多年他多少能猜到一些原因。自他高三搬来江城后,宋兆武一直没找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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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这本就不寻常。
但冷不丁亲耳听他将心里话说出来,饶是宋知遇早就对他死了心,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姜郁怔愣了一会儿,而后立刻去牵起宋知遇的手,紧紧地握住。
宋兆武因为再也生不出孩子,才急着让他回家。
蒋风华为了被再婚家庭承认,试图抹掉他的存在。
宋知遇好像在他亲生父母的那里,从来都不是第一选择。
但姜郁想告诉他,他永远是自己的第一选择。
永远都是。
宋知遇感受到从她纤细手指上传来的力度,他懂姜郁的意思,于是也用力回握住她。
心里的那一点点阴霾很快被姜郁驱散,宋知遇十分平静地看着罪有应得的宋兆武,嘴角掀起一丝嘲讽,“生不出来,就留着你的钱养老吧。”
“你什么意思?”宋兆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就当没生过我。”宋知遇将话说得更明白。
他直视着眼前的宋兆武,“我可以跟你签遗产放弃协议,你的财产我一分都不会要,同样我的任何事情你也没资格插手。”
宋兆武怒目圆瞪,声音气到嘶哑,“你姓宋!”
宋知遇扫了他一眼,毫不在乎,“我也可以不姓宋。”
他小时候无数次地跟蒋风华说过,他不想姓宋。
因为他每一次说出自己的名字,都会想到宋兆武打他和母亲时候的样子。
但当初他们离婚的时候,宋兆武要求宋知遇不能改姓。
于是蒋风华只能安慰他说姓氏是没错的,错的是人,告诉他既然痛恨宋兆武,那就更要时刻警醒自己,不能从他身上学一丝一毫不好的地方。
“好好好,好啊……”宋兆武气极反笑,“你这是要入赘是吧,好啊,我是应该当作没生过你,我没你这么丢人现眼的儿子。”
“希望你说到做到,以后不用联系了。”宋知遇拉着姜郁的手离开。
走了两步后,他一回头发现那看热闹看呆了的小子还愣在那儿,于是扬声喊道:“姜浔,回家了。”
“哦哦,好。”姜浔快步跟上他们。
他回头看了宋兆武几眼,凑到他二人中间,语气有些欠嗖嗖的,“姐夫,那你以后要跟我们姓姜啊?”
原本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姜浔这话缓和了不少,姜郁没忍住弯了弯嘴角,宋知遇紧绷着的脸也松弛了一些。
姜浔见他俩开心了一些,继续道:“那你岂不是要叫姜知遇?”
他沉吟片刻,突然啧了一声,“姜郁,姜知遇,你俩这名儿怎么听着比姜郁姜浔更像一家子啊?”
第52章
姜浔他们高三的学生从今天开始就算正式放寒假了, 老师们还要再晚几天,批完期末试卷后要再开几个期末总结会。
宋知遇预估了一下最终放假时间,提前订了去M市的机票。
姜正明和李文姝刚从外地回来, 他们最近一年一直在寻找合适的职业经理人, 准备近几年逐渐放下公司的事情, 提前过上退休生活。
姜浔和姜郁都对做生意没兴趣,夫妇二人也不强求,总归这么多年攒下的家底也够他们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了,孩子们开开心心比什么都强。
姜郁和宋知遇飞M市的前一天, 李文姝来了趟桃李府。
午饭后, 姜郁坐在客厅地毯上蓬头垢面地收拾着行李。她正满茶几找之前拿出来的小样卸妆油, 一抬头, 就瞧见李文姝和宋知遇说说笑笑地进门。
“妈?”姜郁吓了一跳, 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你怎么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李文姝走过去给她将脸颊两侧的头发拨了拨,疼爱地捏了捏她比回国时圆了不少的脸颊, “给你发了好几个信息都不回, 我就给知遇发了一个,他就回了。”
姜郁笑着搂住李文姝的胳膊, 撒娇道:“我没看见嘛。”
“喏,行李还没收拾完。”她指了指堆得满满的地毯和沙发, 挠了挠头,“我手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宋知遇去给李文姝倒了杯热茶, 然后走到沙发旁边帮姜郁叠起了衣服。
他将自己觉得厚度不合适的衣服放到一边, 预备一会儿告诉姜郁他的意见后, 再由她自己决定带不带。
“知遇,你别帮她收拾了, 来,过来。”李文姝从带来的购物袋里拿出两件大衣,一件女款米色的递给姜郁,一件男款灰色的递给宋知遇。
“我和小郁爸爸这次出差的时候买的,我估摸着你应该穿比阿浔大一码的,你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她和姜正明习惯了每次出差回来给孩子们带礼物,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如今家里多了一个孩子,自然也不能落下。
宋知遇穿上大衣后,李文姝满意地左看右看,“正好。”
“你鞋穿多大码?”她又问。
衣服尺码打眼一看能猜得差不多,但鞋子她不敢直接买。
宋知遇一听连忙拒绝,“阿姨,不用再破费了。”
李文姝最近已经给他买了不少东西了,但凡给姜郁姐弟买,也一定会给他带一份。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李文姝已经掏出微信准备给SA发信息了,“多大码?”
“他皮鞋穿42。”姜郁看了一眼略带局促的宋知遇,笑道,“没关系,反正都是我妈买包的配货。”
姜郁觉得与其让李文姝女士买一堆没用的皮狗链子皮马鞍放家里积灰,还不如给宋知遇买两双鞋。
李文姝在家里坐了没多久就要走,说晚上有老姐妹聚会,要提前去做头发。
“那你就是专门来给我们送出差礼物的呀?”原本姜郁还想留她在家里吃饭,让她尝尝宋知遇的手艺。
“是啊,姜浔昨天在群里发那么多照片,那小子一向嘚嘚瑟瑟没个正型,我怕你们俩心里不舒服。”姜浔的礼物是他惦记了很久的联名款球鞋,昨天拿到礼物后乐得不行了,拍了好几张照片在群里艾特姜郁。
李文姝当然知道姜郁和宋知遇不会跟一个未成年计较,但家里孩子多,当父母的难免要多考虑一些。
“你爸早上去公司开会前还特地嘱咐我没事儿来看看你们。”姜正明原本今日也要来的,但年底公司事情太多,实在走不开。
李文姝又嘱咐了他们几句,临走前走到门口时,她看了一眼姜郁。
没等李文姝开口,宋知遇就猜到母女俩是有悄悄话要说,于是他先跟李文姝道了再见,自己回了屋。
宋知遇回去以后,姜郁问她:“怎么啦?”
“下学期再给姜浔在小区里租个房子吧,我找个阿姨来照顾他。”
之前姜郁没谈恋爱,姐弟俩住一起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但如今她和宋知遇在一起了,平日里许多事情难免要顾忌着姜浔,住这么近肯定是不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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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没什么不方便的。”姜郁觉得没必要再让姜浔搬一次家,而且阿姨照顾也未必能有宋知遇照顾得好,起码这学期姜浔胖了五斤可全是宋知遇的功劳。
“反正也就剩五个月了,等他高考结束他肯定就搬回家住了。”
李文姝有些犹豫,一方面她觉得姜郁说得也有道理,另一方面……
“五个月是时间不长,”李文姝似是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不吉利,提前伸手摸了摸门口的木质外卖架,“但万一你弟复读呢?”
姜郁咋舌,虽然她偶尔也跟姜浔开玩笑说复读,但她一直还挺相信姜浔的能力和心态的。
不过既然亲妈提到了这个问题,她也不得不好好儿思考一下。
在心里斗争了半天,姜郁说:“复读的话他是要搬走的。”
平日里姜郁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当着姜浔的面儿去601,只能天天晚上等姜浔睡了再蹑手蹑脚地出门。
五个月她勉强也就忍了,一年零五个月……那确实有点儿忍不了——
下午收拾完行李,姜郁联系了上门保洁,让他们将602彻底打扫一下,盖上防尘布。
姜浔放假回姜家后,姜郁就搬去了601住,602她自己的房间都快落灰了。
晚饭后,姜郁在书房看学生给她发来的论文开题报告,她刚改了一小半,就看见宋知遇从书房门口路过了三次,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实在好奇,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去看他。
他在收拾行李。
宋知遇将行李箱摊在房门口,黑黢黢的箱子,黑白灰的衣服,连洗漱包都是黑的。
正当姜郁准备返回去看开题报告的时候,她突然瞟见了宋知遇往箱子里一连丢了好几个彩色的盒子。
那几个五颜六色的盒子出现在他性冷淡色系的行李箱里,显得格外刺眼。
姜郁没忍住开门出去,装作无意地靠在门边上,漫不经心地提醒他:“我们就去四天。”
宋知遇抬眼看她,表情在说“我知道”。
见他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姜郁指着那几个盒子,“有必要带这么多吗?”
宋知遇闻言随便捡了一盒出来,动作十分敷衍。
姜郁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扭头离开。
算了。
爱带带吧。
她又回去改了一会儿开题报告,将写好修改意见的文档返回去给学生后,她本想收拾收拾休息了,谁知道半个小时不到她就收到了新的文档。
【老师改好啦,麻烦您再看一下。】
姜郁惊讶于学生的修改速度,随即又点开了新的文档阅读。
她看着只有修改痕迹,毫无修改意义的文档,没忍住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
硬着头皮将第二版改完,姜郁直接下线了聊天软件。
她洗了个手回卧室,看见宋知遇正靠在床头,翻着一本英文的专业书籍。
姜郁看不太懂物理方面的专业名词,只能看出来那本书跟他研究生时期的研究方向相关。
其实他书房里还有很多本专业方面的书,姜郁也能偶尔看见他在看这个领域最新的论文和成果,就算是现在不做研究了,他也一直在关注着。
姜郁钻进被窝,小幅度挪到宋知遇旁边,将脑袋伏在他胸前,“不能继续研究,还是有点儿遗憾的吧?”
虽然宋知遇上次说没有做科研的热情了,但姜郁觉得他的热情是被科研以外的杂事儿耗掉的,而非科研本身。
“嗯。”宋知遇合上书,放到床头。
他垂眸看姜郁,“今天下午一个同门师兄听说我要回M市,邀请我去他目前所在的研究院看一看。”
他们研究院近几年发展很快,招博士生的名额较多,他所在项目的总工听他提过几次宋知遇和其他几个同门师弟,对他们挺感兴趣的。
他们组目前的研究方向与孟士安的项目相似,但由于研究院的级别高于高校,所以各项资源都会比之前在M大更好。
“那当然好呀。”姜郁眼睛一亮,“你答应了吗?”
宋知遇摇头,“还没有。”
“你先忘掉你心里所有的顾虑,别考虑高三(1)班的学生,物竞班的学生,还有我……”
姜郁指了指他的左侧胸前,心脏跳动的位置,“排除这一切可能干扰你决定的选项,回归这件事情本身,再去思考你到底想不想。”
以己度人,若是姜郁此刻有机会去自己十分感兴趣的研究领域的实验室,那她一定毫不犹豫立刻辞职跑路。
毕竟人只活一次,姜郁不希望被任何可以解决的事情牵绊住脚步,她希望宋知遇也是如此。
宋知遇没有说话,但姜郁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他的答案。
“那就先去看看,”姜郁握了握他的手,“看完再纠结也不迟。”
见他依旧沉着脸,姜郁主动起身,“宋老师,大晚上的,能不能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纠结还没有定夺的事情上?”
这还是二人谈恋爱以来,姜郁第一次主动,她跨在宋知遇腰腹上,俯身下去吻他。
她学着宋知遇平时亲她时候的样子,先亲吻嘴角,在唇瓣上轻蹭,再将舌尖探入……
宋知遇逐渐回过神,他仰着头,定定地看着姜郁大而明亮的眸子,唇瓣微微张开,被动接受着她的吻。
姜郁亲他时力道很轻,像是拿着根柔软的羽毛在人身上反复剐蹭,很快就惹得宋知遇抬手抚上她的后颈,重重地将人压下来,主动索取掠夺……
方才被宋知遇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盒子被塞到了枕头下面,宋知遇低喘着将盒子拿出来递给她,“你来。”
姜郁指尖微颤地拆开包装纸,然后缓慢地移动着虎口。
随着她的动作的不断推进,耳畔压抑的呼吸声愈来愈重……
一月的江城正值严冬,但若是温度适宜,养在室内的郁金香也是能开花的。
随着温度的上升,含苞待放的郁金香花瓣由白转粉,花朵在空中摇曳,而后随着外力的撞击与风动起舞……
就这么摇着,动着,不知过了多久。
久得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洒满在晶莹的花瓣上,久得在狂风中挺立的花杆逐渐低垂下来,再无力气支撑纤细的身体。
久得姜郁嗓子干涸,每溢出一个字都觉得嗓子干疼,气急了只能俯身咬宋知遇的肩膀泄愤。
平日里怕吵着602的人,宋知遇难免动作频率都克制一些,但今日整个六楼只有他们俩……他便再也藏不住贪婪的本性,想从姜郁口中听到他从未听到过的声音,从姜郁脸上看到他从未见到过的神情。
……
到最后,泪与水浸湿了房间里全部的枕头。
宋知遇餍足地将浑身湿透的人捞起到臂弯里亲了又亲,将人抱去清洗擦干。
他细致地用指腹揉搓着小郁金香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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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轻柔耐心的动作却引起了姜郁的强烈不满,她大喊着扣住他的后背,指尖嵌入他的背肌……直到几分钟后浑身脱力,她才松掉了手指的力道,缓慢地在他后背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姜郁终于躺在了她久违的床垫上。
从头到脚都被柔软的床垫和被子包裹住,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离某个执意喜欢让她离开床垫的家伙远了一些。
但迷迷糊糊间,姜郁无意识地朝右手边翻了个身,手摸上了宋知遇的大臂。
大臂紧实温凉的触感引得姜郁不自觉往他那边凑,然后将整个脸颊都贴了上去。
宋知遇低头看着某个睡前还叫嚣着要跟他画“三八线”分床的人贴过来,没忍住低头在她唇畔又亲了亲。
亲完后,宋知遇看见姜郁蹙起了眉头,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他低下头,凑近去听——
“不要了,明天还要赶飞机……”
宋知遇这才想起来二人的机票是早上九点的,他立刻起身去找本应该在枕头边放着的手机。
最后,他在床头和柜子的夹缝里看见了一丝亮光。
宋知遇弯腰用两指将缝隙里的手机夹出来,看见屏幕上显示航班于四小时后起飞。
看着眼前刚睡下去没半个小时的人,他将飞机改签到了下午。
改签好之后,宋知遇重新定好闹钟躺下,他将手臂重新递过去,让姜郁贴着。
姜郁一边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臂,一边还在嘟囔要赶飞机。
宋知遇低下头,用气声道:“飞机改签了,睡吧。”
卧室里突然安静了几秒,随后姜郁嘴一撇,一副委屈得要哭的模样,“宁愿花钱改签,都要做吗……”
第53章
飞机傍晚落地M市, 匆匆去酒店放了个行李,连入住都没来得及办,二人便直接打车去了札秋池家里。
宋知遇提前告诉札秋池他和女朋友这几天来M市办事儿, 会去看她。
札秋池一听便坚决要留他们吃一顿饭, 她说这半年她常常在家做饭, 鱼香茄子试了许多次都没有孟士安做的好吃,最近终于试出了相似的味道,想让宋知遇来帮她尝尝。
宋知遇和姜郁还没走进院子,就闻到了鱼香茄子的香味。
当年读研的时候, 节假日孟士安会叫不回家过节的学生来家里吃饭, 他最拿手的便是那道特地找大厨取过经的鱼香茄子煲, 每次都会光盘, 来的学生无论男女, 都要用茄子煲的汤汁拌饭吃。
札秋池和孟士安自结婚后便一直住在M大的家属楼里, 院子里的一棵腊梅树长得枝繁叶茂,枝干伸出了院墙。
院内搭着紫藤花架和葡萄架, 角落里有一小片菜地, 种了些易养活的果蔬。
这里的景致与之前别无二样。
宋知遇绕去西侧厨房的窗边,看见札秋池正拿着长柄调羹伸进锅里, 准备尝尝茄子的咸淡。
“师母。”宋知遇站在窗外喊她。
札秋池吓了一跳,抬眼看到宋知遇后, 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来啦?快进屋, 门没锁。”
她刚招呼着宋知遇进屋, 突然又叫住了他, “知遇,来。”
“你尝尝咸淡。”札秋池舀了一点点茄子的汤汁, 递过去,“我年纪大了,口重,怕你们觉得咸。”
宋知遇抿了一口,“正好。”
“行。”札秋池随手洗了调羹,“去吧,带你女朋友屋里坐,东西放的地方都跟以前一样,你自己招待吧。”
进屋后,宋知遇先带着姜郁给孟士安上了柱香。
“坐吧,我给你倒点热水。”宋知遇熟门熟路地从茶柜下面拿出待客用的杯子,他将热水递给姜郁,而后开始按着昨日师兄的嘱咐,去储藏室找他新买的灯泡。
师兄前几天来的时候发现老师家院子里的灯坏了一个,便新买了一个备用的寄来,让他们谁下次去看师母的时候记着换上。
“那我去厨房帮忙。”姜郁喝了一口水后便去了厨房。
“札老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札秋池见她进来,将灶台的火拧小了一些,回过身去,“你叫姜郁?”
姜郁笑了笑,“对。”
札秋池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女孩儿,见她笑得眉眼弯弯的,也不自觉跟着笑。
“郁郁葱葱,很有生命力的名字。”
姜郁有些惊讶,她从未想到过,自己的名字还可以用郁郁葱葱一词来解释。
姜姜郁郁葱葱。
听起来又蓬勃生机,又提鲜去腥。
札秋池笑道:“以前我和老孟问知遇,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的照片,他说没有。”
“然后我们就问他,那你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样子啊?”札秋池看着院子里正仰头换灯泡的宋知遇,“他说很漂亮,但具体的形容不出。”
“总之,他说看见你就会觉得开心,说他长这么大,没有遇到过第二个能让他看见了就觉得开心的姑娘。”
札秋池将火关掉,弯腰拿空盘子装菜,“老孟带过这么多学生,知遇是他最喜欢最投缘的,他放假总是留校,来家吃饭也最多。”
札秋池虽然不知道宋知遇家里具体的情况,但也能猜到父母对他不好,否则以这孩子的脾性,不至于几年都不回家看他们。
“当初老孟总说他们师徒亲如父子,说等他读完书,想问问他愿不愿意当我们的干儿子。”札秋池看着院子里宋知遇的背影,记忆忽的回到了孟士安还在的时候,觉得仿佛孟士安下一秒就要推门出去招呼宋知遇先吃饭,让他晚点儿再继续忙活。
“他也经常提到孟老师,说孟老师和您都对他很好。”姜郁接过她手里的盘子盛菜,端上桌。
“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孩子。”札秋池望着院子里亮起的灯泡,叹了口气,“就是心里太能搁事儿。”
宋知遇回屋洗了个手出来,看见札秋池和姜郁二人坐在餐桌旁看着他。
“知遇,去书房把你老师那瓶搁在顶层架子上的白酒拿来。”
“师母。”宋知遇有些怔。
札秋池平日里几乎不喝酒,她也知道,他从老师离开后就不喝了。
札秋池颔首,“去吧。”
她去拿了分酒器和酒盅,三只酒盅一字排开。
宋知遇开了那瓶白酒递给她,札秋池很快倒了三个满杯。
她将其中一杯放到宋知遇面前。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老师的死,是意外。”札秋池鲜少在家里出现这么严肃的神情。
宋知遇拿酒杯的手抖了一下,液体撒到了指尖上。
“就算要怪,我应该去怪刘自秋,怪劝酒的企业负责人,哪怕我去怨刘自秋那个被吓傻了的不敢送老孟去医院的学生,我也不可能有一丝一毫冤你和小黄。”
札秋池声音愈来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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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师如果知道你因为这件事情一直责怪自己郁郁寡欢,宁可跑去高中当老师也不继续研究你擅长且热爱的领域,你说他会不会对你失望?”
姜郁轻轻放下筷子,垂眸认真听着札秋池说话。
她没去看宋知遇是什么表情,但隐约看见他垂在裤缝旁的手在颤。
“当然,我没有说高中老师不好,”札秋池不紧不慢地说,“相反,我觉得这份工作非常有意义,从事基础教育工作很难,需要热爱和奉献精神。”
“如果你觉得这份工作给你带来的成就感和获得感大于你读研读博做研究,那你就当师母什么都没说,我和你老师都会为你开心和骄傲。但孩子你要想清楚,你选择现在的这份职业,到底是因为热爱,还是因为你跨不过去这些坎,下意识选择逃避。”
札秋池当然可以理解宋知遇的心情,一个二十出头的一直在学校的乌托邦环境下成长的孩子,突然失去导师后,又直面了许多学术界的脏事儿,他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她并没有想要去强迫宋知遇接受,她只是希望宋知遇这么有能力有天赋的孩子不要轻易做出有可能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孟士安年轻时也曾有过类似的阶段,当他遭受严重不公,发现科研中夹杂着庞大的人际关系,发现项目被砍经费被挤压的时候,他也曾想要放弃这条路,但他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
札秋池相信如果宋知遇有这份心,他一定不会比孟士安做得差。
“你现在刚工作半年,你的认知和能力还没有被这个日新月异的领域甩开,抓紧时间好好想清楚,一切都来得及。”
札秋池端起自己的酒杯,示意宋知遇也端起来,“这酒是我和你老师结婚的时候别人送的,老孟说以后要在重要的场合开来喝。”
孟士安不在了,她以后也没什么重要的场合要开酒庆祝的,今天宋知遇带女朋友来家里吃饭,这酒也算是开得值得。
宋知遇看着杯子里满到快溢出来的透明液体,恍惚间又回到了一年多以前……
他一抬眼,黑白照上的孟士安和蔼地笑着,和过去无数次与他谈心时一样。
宋知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时候他迅速擦了一下眼角的湿润,见札秋池又端起分酒器,他忙道:“师母,您少喝点儿。”
“我不喝。”札秋池将分酒器递到姜郁面前,她看着喝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的姜郁,笑道,“还是个小酒鬼。”
“其实我平时也喝得不多,”姜郁提起分酒器又给自己倒了一小盅,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因为这酒真的很香!”——
临走前,札秋池拉着姜郁进屋,给了她一只红色锦盒。
她和孟士安没有子女,二人说好了离世以后房子要委托别人卖掉,连同存款一并捐给学校用来设立助学金,帮助家庭贫困的孩子。
札秋池的一些首饰和嫁妆则分给两方亲戚里的小辈,和一些投缘的学生作纪念。
姜郁将红色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翡翠挂坠,翠绿色的平安无事牌。
她不懂翡翠,但她也知道大多数情况下色越绿越贵重。
姜郁吓得连忙将锦盒合上,想还给札秋池,“札老师,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
札秋池是独生女,父母过世早,他们留下的这些零碎的玉器她舍不得卖,也不在乎价格,只想着什么样式配什么人。
“收着,这颜色衬你。”
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让人一看就想到春日里万物复苏的景象。
再三推辞不成,姜郁只能收下。
回酒店的路上,她在宋知遇口袋里看见了同样红色锦盒。
他的是一块白色的平安无事牌,玉质温润如羊脂,一点瑕疵和裂纹都没有。
“我们以后多来看看札老师吧……”
东西贵重,按着价值还礼的话札秋池一定不会收,他们也只能多来陪陪老人家,尽尽心了。
宋知遇牵起她的手,“嗯,应该的。”——
晚上,宋知遇与师兄杜洪约了明日去研究所的时间。
他摸了摸靠着自己肩膀的毛茸茸的脑袋,问姜郁:“你明天是在酒店等我,还是自己出去转转?”
“我出去转转吧,我昨天看札老师的羽绒服跑绒挺厉害的,想给她买件羽绒服。”
姜郁仰起头亲了他一口,“你安心去,不用挂心我。”
宋知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她:“郁郁,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懦弱?”
姜郁第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平日里宋知遇很少称呼她的名字。
她坐起身,双手捧着宋知遇的脸颊,“为什么这么问啊?遇遇?”
宋知遇失笑,他沉吟片刻,“其实札老师说得没错,我回一中教书,确实是一种逃避。”
他那段时间不愿意见到任何可能让自己回忆起读研时不好记忆的人或事,所以在没想清楚自己的未来到底要怎么走的时候,他看到一中招物竞老师时立刻就报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