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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这场集团会议, 如邱芜澜所想的顺利应对了过去,而她的心情也一如她所想的并不算好。
邱岸山偏向了她,用掌声阻止了哥哥往下追究, 打断了这场兄妹争战。
可哥哥决定做的事,从来不会轻易放弃, 等大会结束,他一定会着手动作。
她必须在他之前拉拢足够票数的股东。
「你是觉得, 你的想法比我更好?」
会议上那句话犹在耳畔,回去的路上,邱芜澜想起了自己觉得耳熟的原因。
似乎每次他们的想法出现分歧时, 哥哥都会说出类似的话语。
邱芜澜接不住这句话, 每一次, 都会在这句话后退缩。
邱承澜虽然有些独裁傲慢, 但绝不轻视妹妹的建议, 出现真正分歧的次数其实不多。
邱芜澜一直选择退避, 结果也都证明了邱承澜绝大多数时候是正确的。
至于邱芜澜的选择是否错误——不得而知。
他们之间的争议很少是是非题, 因此“邱承澜的成功”并不能直接得出“邱芜澜的方案会失败”这一结果。
到最后邱芜澜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正确,可哥哥的方案成功了,为公司带来了利益, 这就足够。
她不是需要依靠才能立足社会的年轻人, 邱芜澜既不缺展示能力的平台, 也不再年轻气盛、非要证明自己的正确不可,所以她选择了尊重。
尊重兄长, 也尊重自己的上级、公司的董事长。
她一直如此, 直到这一次。
邱芜澜绝不认可重签宋折凝的提案。
“小姐,”同样参与了会议的简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说话时不由得放轻了声音, “回家吗,还是去华君润那里。”
邱芜澜靠在座背上闭目养神,“季语薇现在在家么。”
“她现在应该在录制《游戏吧》。”
“那就回家吧。”邱芜澜只觉得筋疲力尽。
几天的会议耗费了她所有心力,她要用尽力气,才能在邱承澜面前维持冷静。
邱芜澜始终不能明白,哥哥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
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他爱上了宋折凝。
也许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也许是她对季语薇那样的爱,不管是哪一种,宋折凝在哥哥心里地位都超过了她。
想到这里,邱芜澜便连支撑眼睑的力气都提不起。
三天的会议,实在太长、太累了。
……
“邱总!”
迎接邱承澜的是一张红光满面的脸。
贵宾室中的男人眉开眼笑地朝他张开双臂,“快来快来,这儿的视野不错。”
邱承澜越过他,看见了单侧玻璃墙后的赛马场。
钱秘书反手关上门,微笑着同热情洋溢的男人打了招呼,“田总。”
“钱秘书,来来来一起,快坐。”
贵宾室内已摆好了茶点酒水,他们在观赛席落座,正对下方的赛场。
钱秘书斜看着情绪高涨的男人,笑道,“田总兴致很高啊。”
“是啊,今天有几匹马真不错,看得我手痒难耐,就等着您和邱总过来呢。”男人打开赌马场提供的平板,调出选号界面后,侧身捧至邱承澜面前,“来,邱总,您先请。”
邱承澜没有接,“我对这方面不了解,跟着田总看个热闹就好。”
男人的手顿在半空,扭头又去看钱秘书,钱秘书推辞,“您别看我,我就更不会相马了。”
“那,我就选了。”他乐呵呵地在平板上熟稔地点击,一口气选好了接下来三场比赛里的马。
钱秘书见此呦了一声,提醒他办正事:“看来田总最近是赚了不少,出手真是阔绰。”
“那不也是沾了邱总的光么。”男人从选马的兴奋中回神,连忙去摸西装内袋,“对了对了,见到邱总太高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灰色的西装里掏出了一本黑色的支票夹,他用双手将皮质的小夹子递给邱承澜,堆挤着笑意,“还得多谢邱总,这是您的那部分。”
邱承澜接过,打开扫了眼里面的打款票据后,眉宇间终于浮现半分笑意。
那笑意的尽头是几分戏谑,他满意颔首,“是我该多谢田总愿意帮我这个忙。”
“哪里哪里。我们东宝影业上市不久,论名气、论资本,确实是打不过其他发行商。要不是邱总鼎力支持,我们怎么能从其他大公司手中抢到《蓝海》的保底。”
邱承澜将支票夹转手交给钱秘书,“您不怪我分了杯羹就好。”
“那也得我们吃得下啊。这么大碗羹,行业的龙头才出了16亿,多一个子都不肯了,这年头谁家有那么多现钱。”他紧接着哄抬邱承澜,“还得是邱总豪横,一出手就是咱们全公司两三年的收入。”
“我也是准备了一段时间的。”
“什么?”
“没什么。”邱承澜起身,“比赛开始了,我们两个门外汉就不打扰田总雅兴了。”
“这就要走?”田总惶恐道,“您要是不爱看马,咱们换个地儿去。”
“止步。”邱承澜抬手,“好意心领了,只是接下来还有工作。”
“这、这我多不好意思啊。”田总局促道,“您促成了我们拿下《蓝海》的保底发行,我们东宝赚了钱不说,公司的名声也打出去了,这么大的人情我不能白受着哇。”
“财不外露。”钱秘书温声道,“田总要是真想感谢我们邱总,就别让赚钱的消息走漏。您这边保密工作做得好,我们才有机会继续合作。”
“当然、当然。”男人忙不迭是地点头,“我绝不会向外接透露邱总。”
邱承澜点头,“您玩好,不用送。”
他们自地下车库驶出这片赌马区。
钱秘书一边开车一边感慨,“这点分红也就刚够您给《蓝海》出的宣传费的,算上您为宋折凝支付的拍摄场地费、请的摄影、艺术……这些杂七杂八的开销加起来,没准还倒贴十来万。”
邱承澜漠不关心道,“十五亿一年只萎缩蒸发十几万,算是不错的理财。”
“我真是说不过您,”钱秘书失笑,“好吧,其他几处的钱也快要收回来了。我做了几个投资方案,一会儿您选一下,看看要用哪个来保住您这三年的理财成果。”
“去掉所有三年期以上的,风险等级不要超过二。”
钱秘书愣了下,不可置信道,“您难道是要存银行吗?”
“你也可以去证券公司买国债和货币。”邱承澜淡声道。
“巨额资金怎么能这么处理。”钱秘书无法容忍,“就算是您,也是花了三年时间、做了好几次杠杆才凑到的几十亿啊。”
“三年……”邱承澜抵着太阳穴,目光望向身侧的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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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远去,落在道路上形形色色的普罗大众身上。
“钱秘书,一般的人家,为女儿准备嫁妆要花多少时间。”
“嗯?这个么,每家每户差得就大了。”钱秘书蹙眉,听出了邱承澜话中的“女儿”代指谁。
“独生女儿的家庭会准备房产,就算不是全款买,至少也会给一个首付。”他搜刮着自己模糊的记忆,“除此之外再要个车子、要一两套金饰,给一点小家用的钱……算下来,两三百万?”
邱承澜虚望着过往的行人,喃喃自语:“这么说,普通人家给女儿攒嫁妆的时间不止三年。”
“邱总,恕我多嘴,芜澜小姐不是个缺钱的主。她不光盈利模式比您轻松,她的名气和信誉也足以吸引全世界的投资行。”
“做地产垄断比她想得更费钱。”邱承澜瞌眸,“备着吧,她那影视城计划烧钱得很。”
钱秘书叹气,“您这样煞费苦心,我真怕芜澜小姐误会了您。”
“我不在意。”
“您不在意,有心之人却会趁虚而入。这次会议闹得这么难看,很快到处都会是兄妹决裂的流言蜚语了。”
闻言,邱承澜勾起了唇角。
“是啊,”他食指轻点扶手,漆黑的眸底浸了笑意,“很快,所有想要扳倒我的人,都会涌去我妹妹身边。他们的计划、掌握到的情报,全部都会交到芜澜手里。”
往后,他的敌人便是他妹妹的拥趸。
他所有的弱点都掌握在邱芜澜手中,而邱芜澜绝不会伤害他,正如她不会伤害她厌恶的父亲。
邱承澜再也不用担心明枪暗箭了。
退一步来说,如果他这辈子真的要被谁扳倒,那扳倒他的人,只能是邱芜澜——
邱承澜只能接受是他的妹妹把他从高座上扯下来;
他只能接受是他的妹妹取代了他的位置、踩着他的头往上攀爬。
他能接受的,只有她。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邱芜澜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别墅, 本想洗完澡蒙头睡觉,却在入门时嗅到了饭菜香。
香甜的味道令邱芜澜精神一爽,却又不觉皱眉, 产生了领地被入.侵的不适。
她的确不排斥华君润,可也还没允许他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私自进入她的房子, 给她搞什么欢迎惊喜。
邱芜澜不喜欢意料之外,尤其是她刚刚因为一部意料之外的电影, 在整个集团面前和邱承澜爆发了一场口角。
她踏入厨房,让华君润离开,不想, 在里面的人竟是季尧。
“阿尧?”短暂的诧异后, 她随即为这份诧异感到歉疚。
为了让季尧独立, 她这段时间有意和他保持了距离。回想起来,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季尧做的饭了, 以至于闻到食物的味道后, 第一反应会是华君润。
“姐姐。”季尧放下手中的裱花袋, 扭头冲她绽开甜蜜的笑,“你回来了。”
她不再关心他了,他的笑容却一如既往灿烂, 令邱芜澜五味杂陈。
视线下移, 她看见季尧通红的双手。
他旁边搁了一碗冰水, 为了防止手上的温度影响裱花袋里的奶油,他时不时就要将手浸到冰水里。
“嗯, 我回来了。”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回来?”
邱芜澜说完便意识到这问题太过傲慢。正是饭点,谁说季尧只能为她做饭,他自己也是要吃饭的。
“是姐姐告诉我的呀。”然而, 季尧却承认了。
邱芜澜愣了下,“我告诉你的?”
通常她是会告诉季尧自己出差回来的时间,但这一次出发前她心情不快,加之最近没怎么见到季尧,便没有和他说起。
是她什么时候和他提了一嘴么?
不待细想,季尧已经端着盘子往外走,“时间刚好,姐姐去洗手吧,我来盛饭。”
他的态度太过自然,邱芜澜也懒得追究这点小事。
季尧和华君润不同,十几年来,她视他为自己的领地内的一部分,不论季尧何时出现在这里,都不会令邱芜澜感到冒犯。
只是如今令她担忧怅然。
“阿尧,给你买的房子是让你住的。”她洗了手,坐到桌边,再一次提起独立的话题,“你有自己的地方。”
“我的厨具没有姐姐这里齐全。”季尧给她拿了块蟹肉奶油小饼,挤奶油的手还有些发红。
“需要的你都可以带过去,以后别再这样了。”
“我知道了姐姐。”这幅乖巧的表情,邱芜澜一看就知道没听进去。
她没有接过那块小饼,“季尧,我不想让你误会,但也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她已经不止一次地讲明过自己对他的希望、对他的爱惜,他总是左耳进右耳出,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蒙混过关。
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邱家对他的束缚、摆脱她这个另类的姐姐。
见她冷了脸,季尧软下语气,“好嘛姐姐,阿尧知道了,真的不会再赖在姐姐家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真的,吃完这顿饭我就走。”季尧恳切道,“今天是因为我知道君润哥不在,怕姐姐回来没人做饭才来的。姐姐别生气,我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
邱芜澜抿唇。
他总是这样,让她怎么舍得狠下心来。
她又产生了愧疚,却面不改色,一言不发地吃完了饭后离开了餐厅,“我去洗澡,走的时候…把钥匙卡留下。”
不能、绝对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季尧怔忪抬眸。
他想看一眼邱芜澜的脸色,却只够上她转身走向浴室的背影。
“姐姐!”他猝然起身,邱芜澜没有回头,用更加坚定的语气与他割席,“阿尧,你长大了,就算是亲姐弟之间也有不便。”
“以后来我家之前,要和我打声招呼。”
呼哧…呼哧——
耳膜上震着古怪的声响,像是剧烈的大喘气,又像是心跳急促地泵血。
这震动一声响过一声,密集如鼓,心肺口鼻间陡然蹿起炙热的腥甜。
啪嗒——
有什么滴落在了他碗里。
季尧眨了眨眼,他分明感觉到了有东西滴落,可暗红色的碗里除了猩红的米饭外什么也没有多出。
他看向其他地方,棕红色的桌子、黑红色的地板都干干净净,姜红色的衣服上也没有被污染之处。
整个世界都是恐怖的红,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啪嗒、啪嗒……
鼻子有些发痒,季尧抬手触到了黏腻的濡湿。
他盯着手指好一会儿,迟钝地意识到,是流鼻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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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务准备,灯光摄影准备!道具组最后检查一次道具,第一百二十九场马上开始!”
夜晚的秋叶影视城灯火通明,今天是补拍的最后一天,杀青宴的香槟已经冰在了车上,只等今晚之后做个简单庆祝。
补拍的部分是为了丰满女主感情变化。
从清纯善良的高门贵女变成心狠手辣的掌权国太,她不仅经历了家破人亡的颠沛流离,还在中后期失去了忠臣挚友。
男三作为女主父亲留下的旧部,不仅为她排忧逗闷,也是女主最大的帮衬。
在她刚成为国太时,为平定内乱,男三战死沙场,被乱箭从城墙上射下。
这是女主封心绝爱的重要情节,上一版的拍摄只简单闪了几个画面,不够突出,这次的补拍就是为了细化这段内容。
“威亚检查过了么。”
“安全员刚亲自吊了一遍,没问题。”
“行,让安全员在那里守着,其他人去看下武器盔甲,再排查下穿帮物标。”
拍摄这样大的场面,不仅整个道具组忙得团团转,从组长到实习生都昏天黑地,连好些艺人助理们都被征调借用了。
道具组组长确认了最关键的威亚后,提着两把大旗和下属冲出道具室。
威亚的保护带以及缓冲垫都在道具室里,组长正欲锁门,忽然听见了爽朗的少年音。
“陈老师。”
他扭头,看见走廊上,穿着戏服的季尧朝这边走来。
他已经上了妆,不再是前期青涩秀气的小公子,要演绎国太的心腹大将,季尧的肤色化深了两个度,五官上的妆容都更加成熟刚毅,戴着高马尾假发,身上是黑锦的窄袖劲装。
这幅暗藏精光的青年将军扮相此刻还没能挥出它的威力,被少年人畜无害的笑容破坏了英气。
组长惊讶道,“马上开拍了,你怎么跑仓库来了。”
“我是第一次吊这么高的威亚,有点紧张。”少年不好意思地恳求,“陈老师,能让我先穿上防护带感受一下么。我习惯了勒着的感觉,正式拍摄的时候就不怕了。”
“行啊。”组长打开门往里走,腋窝夹的两杆大旗卡在了门框上。
他连忙后退,笨拙地调整角度,另只手还拎着个工具箱,季尧快步上前,“没事陈老师,我自己去拿,您忙您的。”
“你知道在哪不?”
“知道。”季尧越过臃肿的他,矮身钻入仓库,“您把钥匙给我,走的时候我会关门的。”
“好啊,谢谢,那我们先走了。”
季尧颔首,笑眯眯地冲着两人摆手。
扛着大包小包走出一段距离后,年轻的道具师扭头回望了一眼。
季尧已经走入道具室,看不见了。
他忍不住嘀咕,“陈哥,我怎么觉得季尧怪怪的。”
“啥?”
“说不上来,他笑得有点让人发毛,特假。”
“哈,”陈组长嗤笑,“你知道吗,这么大个剧组,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试过镜的。人家这身份,能给你个笑脸就极好不错了,你还挑剔假不假。”
“不是那个意思,”年轻人唉了一声,“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说得你多了解他似的。别管季尧怎么样了,先管好那堆投石车吧!”
“哦……”
九点,《红丝鸳》最后一场戏准时打板。
冷灯如豆,这是上军将坚守文城的第三个月,亦是先王去世、国太掌权的第三个月。
文城之后,是国太所处的都城;文城之前,是大公子母家中军佐率领的三万大军。
“将军……”亲卫踏入门中。
这昏暗的屋子里已没有侍者了,无人记得去为将军挑起灯芯。
堪堪三十的年轻将军跪坐榻上,五官被黎明前的黪黩所溺。
看见房中孤影的刹那,亲卫戛然止步,沾满血污的脸上嘴角抽搦,好半晌,他没能说出话来,抬起污迹斑驳的臂甲揩了揩泛红的眼。
镇定神色,他大步朝榻上的将军走去,盔甲嗬嗬,伴随着金戈沉响,跪在了追随一世的主人面前。
“将军,弃城吧!”
这五个字泣血一般。
榻上的男人徐徐睁眸,剔透的浅色眸子看过太多的血与沙,被粗粝的世事打磨得精锐而超然。
“国太还在身后,”他开口,嗓子干涸喑哑,“你要我去哪。”
“国太至今未曾发兵援助,她已是抛弃您了啊!”
中军将敛眸,下垂的眼睫将残灯的那点黄影也隔绝在外。
良久,他从塌上站起,“披甲。”
亲卫痛心疾首,跪而不起,嘶声哀劝:“将军!”
中军将转身,自行取了架上的铠甲穿戴。
重达数十斤的甲胄,他花了许久才穿上。整冠佩剑,他重步出门,迈向沙场。
“将军!”满含热泪的低吼在他身后响起。亲卫伏在地上,涕泗纵横,“将军,求您了,弃城吧!”
中军将脚步一滞,微微仰头,面向被烽火烧得通红的苍穹。
“国太于我,恩重如山。”他勾起唇角,“此身能报国太于万一,何其幸哉。”
言毕,季尧再不停顿,无视劝阻,大步走向了自己的死亡之地。
“很好季尧,”总导演难得大声高赞,“今天状态不错,保持住!马上就结束了。道具组准备,上安全垫!”
几个镜头下来,导演组十分满意。
他们谁都没想到季尧能把临终的男三演得这样好,他奉献自我时对女主的爱、对生死的超脱,对敌人的阴被季尧完美融合在了一块儿。
一般的演员在演这类戏时,要么用力过猛,过度表现自己的悲情,显得浮夸做作;要么感情不够到位,体现不出献祭生命的悲壮。
趁铺安全气垫的工夫,导演翻来覆去地看刚才拍的几个镜头,“不错,真不错。”
“季尧年纪太小了,我还以为得NG个几十遍,没想到一条过。”摄影师也赞不绝口,“我不是奉承他,您看这里的眼神——”
他拿出手机,给导演看了几张图,“是不是很像?”
“这是谁?”导演问。
“我以前跑新闻的时候,跟过一个精神病院。”摄影师道,“这是一位患者自杀前的照片。”
导演愣了下,仔细对比镜头里的季尧和自杀者的照片,“别说,是有点意思。”
“可不,我刚才拍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当年跟的这个患者了。那种对待死亡的眼神,像、太像了!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导演,道具OK!”
“好!”导演顾不上闲聊,把相机还给了摄像,“趁热打铁,大家就位!季尧,调试下你身上的保护带,别害怕啊,大着胆子往下跳,下面有气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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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不着,咱们争取一次过!”
季尧没有回答,也没有像平常那样回以甜笑。
他木然地站在墙头上,唇角噙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如人偶脸上画好的笑容,无有生气,机械刻板;仔细深挖,又藏着一股魔怔般的解脱畅快。
导演不做他想,只以为他是入了戏,挥手示意打板。
这是男三的最后一个镜头,男主男二的戏在白天全部结束。
补拍的是男主死后、女主成为国太的片段,华君润的戏份不多,只来补几个女主回忆中的画面。
“你还不走么。”季语薇化了妆,坐在导演身后等待上场。
她还剩下一个孑然独立在战场骸骨中的梦境画面,要等季尧这边结束。
季语薇戴着满头朱钗,拖着玄色的国太华服,而她身边的华君润则一身浅驼色风衣,穿着轻便的春装。
花絮师注意到了这时空交错的一幕,将摄像头对准了两人。
沉沉的夜幕下,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华君润眸光微斜,在镜头对准他的那一刻便有所感知。
他无奈暗叹,将手里准备自己喝的咖啡递给了季语薇。
“晚上冷,喝点热的。”
季语薇眨了眨眼。
她背对着花絮师,盯着送到面前的咖啡。
她很想将这杯咖啡浇到华君润头上,再把纸杯塞进他那张曾侮辱过她的嘴里。
不过是芜澜众多的情人之一,凭他也配诋毁她的爱?
季语薇不想碰过了华君润手的东西,但镜头对着他们,她必须和华君润一样,尽可能增加男女主演的小互动。
正当她思索着有没有什么俏皮的拒绝方法时,忽然听见一声重响,紧接着有尖叫炸起。
季语薇和华君润猛地回头,只见前方人头攒动,所有人都轰动围聚了起来。
“快叫救护车!”
杂乱如粥的人群中爆出几声刺耳的叫喊:“季尧掉下来了!”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季尧死死抓着威亚的安全带。
两个小时前, 季尧从道具室拿出了这根带子,割断了它的内侧。
他为邱芜澜处理过不计其数的食材,有软韧的肉、坚硬的骨、细软的刺、脆薄的蔬果, 切割这条尼龙细丝宽带时,季尧想起了自己为姐姐做的鲍鱼酥。
尼龙编织带韧度和柔软的面团毫无可比性, 可他一次就成功了。
贴着身体的内侧被纵向割开,保留了几微米厚的外表。
他握住了切割的部位, 安全员为他加钢丝时毫无觉察。
一切准备就绪,季尧踏上十数米高的城楼,大小十几个昂贵的镜头对准了他。
他张目而望, 航拍、俯瞰、平拍、地面, 这十几只猩红的眼睛盯着他, 每一只都迫不及待地想拍摄下坠落。
四面八方的镜头鼓舞着他、挑拨着他, 为即将发生的场景而激动不已。
不、不可以……
季尧盯着悬空的脚下, 死死抓住安全带的断口, 手指却绵软无力, 像是有另外一个他主宰了这具躯体。
[他]承载了那些血眼的意志,是无数视线的集合体。
季尧的每一根手指、每一根发丝都随着[他]的指挥抬起、落下。
冥冥之中,[他]手里提着一根猩红的指挥棒。
那根宛如血液凝结的指挥棒被[他]徐徐扬至腰线。
季尧不受控制地抬起腿, 登上了女墙, 迎面鼓鼓猎风。
季尧意识到了[他]想要做什么, 极力后退,想从高处下来, 四肢却全然不受控制, 只凭那根血色的指挥棒调动。
随着季尧的登高,镜头愈集中在了他身上。
[他]高兴极了,快乐得心跳加速, 像是个从小被厌弃的孩子,突然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
为了牢牢吸引住这些炽热的目光、持续得到关注,[他]将腰线处的指挥棒扬至胸线。
嗡……
季尧大脑空白了一霎,膝盖带动小腿向前迈步,两只前脚掌离开墙体,悬空在外。
他看见了下方的安全气垫,以及更多的红色眼球。
不止是摄像,这个角度,他还能看见整个片场所有人,他们和镜头一起注视着他。
密密麻麻的红色眼球令季尧恍惚自己的眼睛也被染得血红。
他惊恐得头晕目眩,不是为黑暗中的万千红眼,而是为即将开场的戏幕。
那支指挥棒又一次抬起——不可以!季尧想要大喊,想要尖叫,可他脸上只有快乐的微笑。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不能跳不能跳不能跳不能跳!
这是影视城的第一部戏,一旦出了事故,这座影视城的身价会暴跌,《红丝鸳》的风评也会跌至低谷,监管、安全、应急局会轮番查封这座影视城、这部剧。
不能跳!不能跳!!!
季尧使出全身气力,崩得青筋暴突,终于,左脚往后收了半步,前脚掌踩回了实地。
他狠狠松了口气。
季尧要将右脚也收回来,却在发力的瞬间,骤然变换了场景。
眼前不再是人头攒动的片场,而是一间眼熟的客厅。
百平米的三室两厅,如同家庭情景剧里的装潢,没有什么风格,墙上有挂历,沙发桌上散着瓜子、零食,鞋柜上有手套、钥匙。
这些零碎挤占了不少空间,阳台上还挂着颜色各异的衣服袜子。
季尧惊诧转身,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杨木。
高大的青年站在切好的水果前,低头看着果盘,含笑轻叙:
「小时候我很难见到父母,他们天南地北地跑业务,过年过节都未必回来。那时候我还装过病,想骗他们回来。」
他转过头,憨厚的脸上蓦地露出满含恶意的炫耀。
「现在我明明说了不需要人陪,我妈却天天请假非要拉我去医院。」
季尧瞳孔微缩。
他向前迈步,穿过了杨木,兀地置身于病房中。
「感觉好点了么,医生说你犯了低血糖。」
季尧骤然扭头,看见邱芜澜担忧地坐在床边。
她爱抚着他的身体,怜爱不已,「阿尧,别伤害它。」
姐姐……
他贪恋她的触碰,想要回握她的手,却在倾身之时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昏黑发花,这感觉无比熟悉,每当姐姐离开太久时,他都无法进食,时常低血糖发作。
熟悉的晕眩里,季尧听见了严厉的愠声。
「所以,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他自昏黑中睁眸,瞳孔刚刚聚焦,便看见了邱芜澜含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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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
「你需要我下次出差时,装上监控么。」
季尧后知后觉,原来就是这一次,姐姐为他布置了驱散黑暗的星星。
可有了华君润,她便把那些星星撤了。
她投入了华君润的怀抱,令他再度跌回无尽的黑暗之中。
季尧垂眸,身下变成了公司休息室的小床。
一杯果汁递到了他眼前。
「他欺负你了?」
「韩尘霄,真的说了那些话?」
季尧记得,这是他和韩尘霄爆发矛盾后发生的情景。
他只是跪地的时候擦伤了膝盖,姐姐却因此对韩尘霄勃然大怒。
「公司、资产,都是为了家族而存在,你当然比一个三线艺人重要。」
她对他说,「阿尧,不管如何,你都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他是她最疼爱的弟弟——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要删掉他的指纹、让他交出钥匙卡!
他一直都乖巧听话,为什么还要抛弃他……
季尧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撒娇、他的哀求全都不再起作用,不论他如何认错求饶,邱芜澜都无动于衷。
寻常的方法已经无法奏效,回顾过去,季尧找到了博取邱芜澜注意的关键——
嗡……
持着指挥棒的手腕抬高,豁然之间,似有华丽的古典乐章在季尧耳边响起。
它优美庄重、活泼高深,如同“自由”和“快乐”二词的具象化。
季尧盯着眼前猩红的指挥棒。
他挽着沉醉的笑,目视指挥棒冉冉升至最高线。
那猩红的杆子与他额心齐平,在万千瞩目下,轻盈斩下。
霎时间,他的身体和那支指挥棒一样轻盈。
他松开了紧抓安全带的手,持着佩剑,控制剑尖对准下方的安全气垫。
狂风从季尧耳畔呼啸而过,凌冽的风里,那华丽的乐章越奏越疾,明快鲜活,让季尧全身血液逆流,兴奋得想要大笑。
砰——
最后一个音符在指挥棒的尖端落下,以绝倒的超级重音,戛然而止地结束了荒诞的全章。
救护车的声音尖锐又急促。
邱芜澜从直升机上下来,她跳得太急,前扑趔趄了两步,在简追上来扶她之前,已顺势跑了起来,往楼下而去。
“有气垫垫着,本来没有问题的,但他下落的时候,把道具用剑束身前。握剑的手臂受到冲击力,掌骨轻微骨裂,腕骨和肘关节脱臼。”
“好在剑没有开封,气垫的质量也不错,右臂以外没有受伤。”
“芜澜,别担心了,现场的气垫没有破,季尧没事的。”
“真的很抱歉邱总,拍摄之前我们反复检查过威亚。这次事故是因为季尧身上的安全带断了,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系钢丝的时候它明明还是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