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拉过勾的 > 30-40

30-40(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五条他妈只想继位 你以为五条他妈不在乎吗她在横滨打了n年拳她的心早已像她的拳头一样火热了 在诡异世界复兴华夏神话 开局一朵向日葵,我超神了 另类偏执 综漫:我在日常番打拳 我的二次元没有遗憾! 我修无情道 槐夏 弄蝶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拉过勾的》 30-40(第1/19页)

第31章 SEV害怕失去沈既欲

那晚直到雨停,沈既欲都没有回汇景湾。

以前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没觉得这房子有多大,现在中央空调依旧卖力输送着暖气,却觉得又冷又空,作业写完已经将近十一点,宋再旖把课本收进书包,但没进房,就这么在沙发上出神地坐着,面前茶几摆着一盘草莓,还是小区门口那家生鲜店买的,还是很贵,只不过因为临近平安夜,老板娘送了她两颗苹果。

不多不少、不大不小的两颗,此刻被她同样洗净后摆在茶几上,那抹水润的鲜红映进瞳孔,没多久化成眼眶的酸红,宋再旖别头,却又看见今天早上沈既欲搁在沙发旁的一件外套。

而他发来的那条消息仍静静躺在微信里,她没有回。

宋再旖想不通她和沈既欲的关系怎么就走到了如今的进退不得。

人生前十七年,他们是朋友,是玩伴,说句亲人也不算过分,但她却从来没有思考过第三种能够存在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进一步可以谈喜欢吗,宋再旖不知道,喜欢这个词,对她而言实在陌生,即使初中那会儿大家都说蒲以晟喜欢她,现在年级里又传贺庭周喜欢她,可这些“喜欢”全都建立在旁人嚼烂的舌根里,蒲以晟没有表过白,贺庭周更没有言明过,所以旁人议论得再热烈,她身处其中却无法感同身受,以至于这些似是而非的感情被她一律当做友情处理,放置在绝对安全的界线之内,留有足够余地。

可是她对沈既欲能做到这样吗?

更何况“要他喜欢她”,这本身就是一道极其荒谬的论题,她连自己的感情落点尚且不清楚在哪,又如何左右他的心。

那如果进不得,还能打破僵局,各自退一步做回朋友吗?

宋再旖深呼一口气,眨眼,转而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雨水模糊玻璃,整座城市的霓虹被虚化成一片彩色光晕。

她发现自己也会有这么不干脆的一天。

而归根结底的原因竟然是,她有点害怕失去沈既欲。

这个在夜深人静里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她感到陌生,伴随一丝莫名的悲哀,脑子乱糟糟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索性不再想,起身回房,关灯睡觉。

当晚翻来覆去做了很多梦,醒来却一个都记不清,后半夜又飘了场雨夹雪,彻底冲刷昨日的哀与愁,晨间新闻播报着今日仍有较大的降雨概率,宋再旖认命地自己带伞出门。

仍是临近放学下了一场天气预报里的雨,沈既欲依然没回汇景湾,而后连着好几天都是如此,除了在校走廊偶尔的碰面,他的瞬间抽离让两人再没了刻意的交集,就连月考表彰暨期末动员大会她领完奖下台,他作为年级第一上台发言,两人擦肩而过,都形同陌路。

宋再旖变回了之前那种独自上学独自放学的生活,这两个月被沈既欲搅乱的所有一切最终都重新复位,而他当初放话要追闻栀,却始终没见他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宋再旖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她那个悬而未决的回答,还是一些别的杂的原因使他暂时无心采取行动。

她只知道周肆北回国了。

在十二月底,他照例拥有半个多月圣诞假期的时候,去年同一时间他正在大洋彼岸追丁梵追得乐不思蜀,刚巧沈既欲也还在南城,不然如果他回来准要逮着她问东问西,宋再旖觉得这就是命运的安排,阴差阳错却又顺理成章。

而周肆北阔别故土这么久,落地第一件事就是组局开Prty。

不过也没去那些个门口摆着“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牌子的Club,觉得扫兴,就找了他家一处闲置的房子,离翡禾公馆不远,同家集团旗下的地产,开盘晚,前两年才交付完成,装修依然是裴枝操的刀,很标准的新中式风格,可惜此刻却被巨大的音乐声环绕,宋再旖听出是TheWeekend的《Strboy》,节奏强烈,震得典雅氛围全无,轰趴的氛围倒是起来了,三三两两之间的话题也聊起来了。

从门廊到客厅,周肆北的交友圈和她有三分之二重叠,所以招呼打了一路,越往里,浓重暮色很快被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明亮灯光下的纸醉金迷,酒和饮料都开了不少,易拉罐东倒西歪摆着,零星白沫溅到雕花角柜上,暴殄天物的既视感,四仙桌旁围着男生在打牌,有人无声点烟,有人争吵押注。

客厅中央放置的也不是沙发,而是一张曲尺罗汉床,极致的中式美学,却被这会儿一排刚好五个男生挤着,其中几张明星面孔,宋再旖认得,是周肆北家里那支电竞队的现役成员,正陪他这个少东家打游戏,专业选手下场虐爆对面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周肆北打爽了,抬头拿酒的间隙看到她,愣两秒,然后立马笑出来:“哦呦,咱公主驾到了。”

这声招呼引来周围五米之内的视线围观,宋再旖视若无睹,俯身从那一整排五颜六色的酒瓶子里选了一瓶,同时抄起开瓶器,抬手落下的瞬间“啪嗒”一声,瓶盖飞崩到周肆北膝盖上。

她“啊喔”一声。

周肆北更乐了,朝她竖大拇指,紧接着又朝她身后张望,问:“就你一个?”

说完刚好一首歌结束,整座别墅得以静两秒,就这两秒,给了宋再旖反应的时间,她知道周肆北这四个字问的其实是另个问题,但选择装傻,只答:“嗯。”

于是周肆北作势要拿酒的手收回,指腹滑过屏幕,往外拨出一个电话的同时转角楼梯那儿走下来一个人,准确说是个姑娘,如瀑的黑发,白色毛衣,黛眉,雪肌,顶着一张绝对清纯的脸,和这栋别墅里的狂欢是那样违和,踏上平地后就径直朝周肆北这儿来,纤薄身影穿过人群仿佛自带净化,能让谈笑歇那么几秒,打量的目光全往她身上放,见过的没见过的都在端详这位周肆北大张旗鼓追到手的“女朋友”。

丁梵走到周肆北面前,见他在打电话,没说话,只朝他怀里扔一个Switch,然后要走,被周肆北拉住手腕,与此同时他换手持电话,腾出的右手去搂她的腰,丁梵被迫坐他腿上。

电话那头久久没接,周肆北就把下巴搁她左肩,和她交颈说起话。

那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可宋再旖知道的内情要多一点,知道周肆北和她,名义上的恋人,谈情谈性,唯独不谈爱,却不知道周肆北为什么非要吊死在丁梵这棵树上,明明他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

初中她和周肆北邻校,有关他的八卦隔条马路都能传到四中来,那时候的周肆北,个子已经蹿到一米八往上了,篮球队主力,挺帅,挺阳光,给人感觉永远朝气蓬勃,所以他的吃香程度其实比不解风情的沈既欲要高,宋再旖隔三差五能听说他桌兜里被塞了几封情书。

但他更乐意跟沈既欲鬼混。

中考结束他去了美国,没多久就传来他在追留学圈一个女生的消息,作为朋友,宋再旖当然希望他得偿所愿,不过现在结果明显是事与愿违。

……

那通电话终于被人接起,宋再旖看见丁梵站起来,而后周肆北稍稍斜脑袋,朝着那头问一句“到哪儿了”,话落同秒,客厅进处传来两记叩门声,说重不重,漂浮在这片虚燥里,转瞬即逝,

像幻听,说轻又不轻,刚好压住了眼下这片闹,所有人默契的止声同样告诉宋再旖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拉过勾的》 30-40(第2/19页)

这不是幻觉,是真得不能再真的沈既欲出现。

明知道这种局他不可能不来,但乍见之下,心口还是跟着起伏。

“到了。”

不同于学校里那副克己复礼的优生模样,现在的沈既欲尽显公子哥的作态,手机还搁耳边,没挂,明明可以走两步过来和周肆北面对面说这两个字,他偏要通过听筒,垂下的左手勾着一串车钥匙,边走边晃。

周肆北问他怎么这么晚。

“帮我爸把车送去保养。”

“哦。”

周肆北应完,又瞄一眼她,算是看出来这两人一前一后来的猫腻了,但多的没问,沈既欲到了,今晚这局才算是正儿八经开始了,音乐放得更嗨,好在周边几栋暂时还没人住,免了被投诉的风险,好在周肆北没把国外那套歪风邪气带回来,这么多年轻男女聚在一块,酒虽然喝得花,玩得倒还都规矩,宋再旖从牌桌晃了一圈下来,进厨房,开了一罐鸡尾酒,倒进杯子,又往里扔俩冰块,搅匀,才端出去,坐在远离人堆的地方,慢悠悠地喝着,看着不远处那张台球桌。

沈既欲在那里。

他从进门就没朝她身上撂一眼,这么多天的“冷战”,宋再旖倒是想和他聊聊,结果他直接一头扎进了男生堆里,连开几场球,输少赢多,自然有人不服,嚷着要开一局斯诺克,他笑嘻嘻地奉陪,巧粉擦着球杆,别墅里暖气足,人人都脱了羽绒服,他更夸张,只穿一件衬在卫衣里头的白T,俯身开球时背脊躬出一道利落的弧,手臂线条同样利落,青筋浮起间透出肌肉训练的痕迹。

人帅,球更帅。

母球从离开开球区就几乎指哪打哪,眼看红球和彩球一个接一个相继落袋,台球桌边围聚的人越来越多,懂的男生看门道,不懂的女生看热闹。

而宋再旖长久地看着沈既欲。

他陷在人声鼎沸的喧嚣里,架着杆,正全神贯注地定点瞄准,一丝多余的心神都没分出来,更没分给她,以前天天在眼前晃的时候嫌他烦,现在真的被他漠视了,才后知后觉有些不是滋味,宋再旖在心底骂自己一句真是贱,杯里的鸡尾酒喝得也没劲了,她随手往桌上一搁,起身往庭院走。

没想到丁梵也在。

她看样子出来有一会儿了,安安静静地发着呆,灰色大衣披在肩头,指间还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庭院露天,一道玻璃门隔开了客厅里所有的声色犬马,显得冷清萧瑟,只剩今晚的月亮作陪。

宋再旖出声跟她打了个招呼,丁梵听见动静,回头看见是她,当即抬手想要灭烟,被宋再旖止住,“没事,你抽吧,我不介意。”

丁梵淡笑着应。

两人彼此不算陌生,最开始有联系就是在之前那个群里,一个不知道谁起头拉的群,反正里面清一色白富美,平时没事就往群里发点种草避雷,谁出国游一圈还能互相搞搞代购,所以宋再旖就留着没退,后来有一阵她看中一件外套,风格很酷,觉得特别适合沈既欲,但因为是美国某个小众潮牌,国内买不到,她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往群里发了条消息,问有没有人在美利坚,丁梵回她了,说她在。

于是那件外套就这样辗转买到了,沈既欲穿上果然很帅,他很喜欢。

再后来因为周肆北的关系,两人朋友圈偶尔会有互动。

但这样面对面,还是第一次,几秒的沉默,丁梵问她也出来透气吗,宋再旖闻言轻轻嗯一声,把手插进兜里,学着丁梵的模样,仰头,想看她在看什么,但瞧来瞧去都只有满目深黑,厚厚的云层遮着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明天大概又有一场雨。

而后丁梵开口:“周肆北说你对天文挺感兴趣的。”

意料之外的一个话题,意料之外地被丁梵挑起,宋再旖收回视线,自然垂落,笑了笑后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还行,就是觉得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比较有意思。”

银河系有一千亿颗恒星,人类肉眼可以看见的不足万分之一,再牛逼的人身处这片浩瀚宇宙,最终都将化为一粒尘埃,归于沉寂,所以在无数次抬头观星的瞬间,宋再旖都在质疑活着的意义,可惜每次都无疾而终。

“那你以后是打算报考天文专业吗?”

宋再旖听着丁梵如此问,陡然生出一种被年长者关怀的错觉,明明两人只差四岁,因而偏头,看向丁梵此刻发丝拂面的清冷侧脸,烟雾徐徐升腾,模糊眉眼,那种感觉随之发生细微变化,宋再旖隐约感受到丁梵身上那丝千帆过尽的朽木气息,而紧接着她用指尖抖落烟灰的瞬间,又仿佛溺水者甘愿放弃求生的讯号。

夜风很快吹走那截簌落的烟灰,风过无痕,宋再旖摇头,“我应该会学医。”

不是打算,是应该。

丁梵问她为什么。

仍是摇头。

真没什么特殊原因,只是基于摆在眼前的现实因素权衡,宋砚辞从前是医生,现在位极院长,家里有的是资源能给她铺路,学医会是她的最优选。

再退一步讲,她没什么抱负,没救死扶伤的情怀,不像沈既欲,从小有个要当诉讼律师的远大理想……这事儿说来奇怪,沈既欲第一次将这个想法告诉她时,她下意识的反应是问他在开玩笑吗,因为她难以理解,他那么轻狂不羁的一个人,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怎么会情愿被那些金科玉条束缚。他脑子灵活,数理化不管哪门都能学出花,可他偏偏选了政治,一门心思把自己架在了要考政法大学的前程里。

这么想着,她撇额,朝玻璃门里看过去一眼,就看到那时灯火通明的客厅里胜负已分,沈既欲倚在台球桌旁,左臂袖子无意识地卷了边儿,手肘搭着球杆,笑得懒而痞,一副昭然若揭的赢家姿态。

其实宋再旖更想象不出,他这个向来穿搭满分的酷boy,真到了当上律师那天,西装革履是什么样子。

第32章 SEV你爱我还是他

丁梵没多久接了个电话走了。

宋再旖又独自在院子里站了会儿,想等冷风把酒精吹散一点的时候,听见身后那道玻璃门被人拉开,客厅里的欢声笑语短暂地漏出来,转瞬被重新隔绝。

周肆北手里提着罐啤酒,走出来,问她看见丁梵了吗。

宋再旖嗯一声,“刚还在这,但她说给你订了个蛋糕,去门口签收了。”

“哦。”周肆北的眉心这才微微一松,估计是在别墅里转一圈没见着人,到外面找来了,低头发了条消息,又抬头看她,眼带笑意问:“站外边修行呐,不冷啊?”

“还行。”

“别还行了小姑奶奶,到时候你着凉感冒了,又该有人要找我兴师问罪了。”

说着,他手指门里,意思让她快进去吧,自己脚步却是往外,明显是要去找丁梵,宋再旖看两秒,突然叫住他:“周肆北。”

周肆北停住,回头看她,“嗯?”

“问你个事呗。”

“嚯,大学霸这是找我讨教呢?”周肆北有些意外地挑眉,做了个请问的手势,“我一定知无不言。”

……

“你为什么喜欢丁梵?”片刻后,宋再旖问。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拉过勾的》 30-40(第3/19页)

知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味道,可她还是问了,因为她很想弄清楚一些东西。

那时客厅刚好爆发一阵男生拼酒的躁动,连玻璃门都挡不住,而就在这片喧

闹里,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却倏地静了,周肆北嘴角斜着的笑缓缓收住,反问她一句什么,恍若没有听清,但宋再旖知道他听清了,一清二楚。

她看着他,那模样当真像个求知若渴的孩子。

周肆北缄默了足有几分钟,像在组织语言,到头来却徒劳,他只回答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我要跟你说是一见钟情,你大概不信,因为我自己也不信这套。”周肆北又扯唇笑笑,他身边来来去去的漂亮姑娘那么多,丁梵绝对不是最惹眼的那一个,“可我见她第一面,就他妈的是跟傻逼一样没走动路,晚上回去又做了个有她的梦。”

他醒来意识到事情有点失控,可那时候他多大,十六岁,少年没有足够成熟的自制力去掌控,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点尚且不能称之为喜欢的心动,从那天起破土,萌芽,势不可挡。

“如果凭这些就值得你追人追成那样,我觉得不靠谱,一见钟情这种概率事件,可能换个地点换个人还是会发生。”宋再旖试图和他讲道理。

“是。”周肆北头点得很爽快,语气也坦然,“所以我躲了她半个月,想看看能不能临崖勒马,但……”

他有意的转折停顿,昭示着当下已知的结局。

“她不喜欢你。”

“我知道。”

宋再旖皱眉,看不得周肆北这副破罐破摔的样子,“那你还……”

“我能怎么办,她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我的喜怒哀乐就全被她牵着走。”

所以他只好先把丁梵绑在身边。

宋再旖额前有些凉。

好像是两滴雨落下的感觉,又好像不是。

她自认为是个情绪稳定的,含着金汤匙出生,对事对人全部随性子来,聊得来就聊,懒得搭理的连一眼都不会多看,更别提情绪施舍,聂书迩也曾评价她年纪轻轻就六根清净的样子,挺有出家当小尼姑的潜质的,可是唯独对着沈既欲,她跟他发过很多脾气,好的坏的,一言不合就能拌上几句嘴,也吵过很多次,当初那么狠的话都撂过,她在他那儿,算是尝尽喜怒哀乐,而今,更是人生头一次,对他有种“牵肠挂肚”的滋味。

……

但还没等宋再旖大彻大悟,周围流连的冷风送来“咚”的一声闷响,听着像是有物坠地,又有点像有人倒地的动静,她回神,和周肆北对视一眼,两人最先的反应都是扭头看向客厅,可那里仍是一片其乐融融,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的异样,宋再旖刚要移视线,就听耳边又是“哐当”一声,周肆北拎着的啤酒罐失手掉在地上,他仿佛意有所感地朝门口快步走去。

宋再旖不明就里,却还是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周肆北一路穿过花园,逐渐看到不远处敞着的门,别墅前亮着的路灯,步子越走越急,弄得宋再旖到最后不得已小跑,呼吸裹在今夜凛冽的寒风里,变得急促,想问周肆北到底出什么事了,可就在前两个音刚发出来的时候又倏地噤了声,仿佛一根鱼刺突然卡进喉咙口。

因为宋再旖眼看着周肆北跪下,视野骤然开朗,先前被他高大身体挡住的光景就全部进了她的眼。

她看到不久前还对她笑的丁梵倒在门边,手机滑落两米远,额头有伤,哪怕四周空空荡荡毫无人影,可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觉得这是她自己没站稳摔的,是人为,是被剧烈推搡倒地磕着的,鲜血顺着她的脸庞直往下流,流进她脖子,流到她灰色大衣的领口,本来就白,此刻被风吹着,受着伤,血色就更淡了,近乎透明,那个说订给周肆北的蛋糕也被打翻在地,盒盖脱落,一丝奶油甚至沾到她的头发,满目狼藉。

丁梵的意识不算清晰,任凭周肆北小心翼翼地抱她,焦急地喊她名字,她给不了回应,整个人是陷入昏迷的状态。

而后宋再旖反应过来,同样屈膝,摸她脉搏,触她鼻息,确认了生命体征暂时平稳,起身想打120,但由于长久伫立冷风中,手指有些僵,锁屏密码输了四次,临到还差一次就要停用,宋再旖屏息,想重输,结果有人先一步拿过她的手机。

宋再旖一愣,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沈既欲,白T外面套了件卫衣,还是薄,看着都冷,他却浑然不觉似的,低头在她屏幕上输密码,不出两秒手机“咔哒”一声解锁。

他递回她手上。

宋再旖看向他。

而沈既欲从始至终没看她,只有话是说给她听的,他说:“这里偏,救护车要跨半个城,太慢。”

紧接着话锋一转,“周肆北。”

叫一声那时候刚把丁梵扶起来的周肆北,短暂的失去理智后他也慢慢回神,沉声应,沈既欲接道:“刚才喝得多么?”

“不多,两罐。”

“洋的还是啤的。”

“啤酒。”

“还能不能开车?”

“废话。”

“行。”沈既欲点头,“那你现在送丁梵去医院,走环城高架,开多少码我不管你,就算超速交警那边我来搞定,但注意安全。”

周肆北看他一眼,“谢了。”

大步往车库走的时候又折身,对沈既欲说:“帮我查监控。”

沈既欲摆手,是“不用你说我也会办”的意思。

与此同时宋再旖叫住周肆北:“去一院西南院区,急诊三楼清创缝合,六楼脑部CT,到了就能做。”

仍是一句“谢了”消散在风里。

……

没过五分钟,耳边响起引擎发动的巨大轰鸣声,盖过所有音乐声,碰杯声,刷亮的车灯扫过前厅,撕裂夜色,周肆北一脚油门开出车库,经过大门时朝他们打两下双闪算作感谢和告别,宋再旖目送他驶离别墅,也是直到那个时候客厅里的男男女女才知道出事了。

这一晚的狂欢得以渐渐平静,却又难以真的平静。

沈既欲回客厅拿上外套,往外发的消息就没停过,头低着,宋再旖同样,在手机上跟宋砚辞交代完这事,该联系的人联系好,该铺的路铺好,确保丁梵能得到及时救治,然后打开叫车软件。

接近午夜时分,车不好打。

在第二个司机接单又取消后,宋再旖有些烦,开始思索起别的办法,而这个僵局很快被沈既欲破掉,他走到她身边,开口对她说今晚第二句话:“走吧。”

“……去哪?”

沈既欲看着她,“不是要去医院?”

“是,”宋再旖又问:“可是我们,怎么去?”

沈既欲就抬手朝她晃了晃左手食指勾着的车钥匙,但不是他来时那把,上面是保时捷的车标。

“谁的车?”

“邹凌。”

“他借你的?”

“刚才那场斯诺克输给我的。”

宋再旖一噎,心底感叹少爷们玩得真够大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拉过勾的》 30-40(第4/19页)

嘴上接着问:“所以你开车去?”

“不然你开?”

说话间,沈既欲已经动身朝停车的院子走了,宋再旖在还没搞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下只能遵循本能地跟着他走,边走边继续:“你有驾照?”

从没像十万个为什么这样多问题过,可沈既欲每句话都让她怀疑人生。

“暑假在洛杉矶考了。”沈既欲回。

“那你晚上没喝酒?”

这句问出口,身前正走着的沈既欲突然停步,转身,宋再旖猝不及防,整个人就快一头扎进他怀里,至此冷冽的风被密不可透地挡住,呼吸里只剩沈既欲身上的味道,而他微微低颈,凑近,两人鼻尖只差三厘米相抵,反问:“闻到酒味没有?”

“……没。”

交警查酒驾都不靠这么近,宋再旖回答,眨眼,别脸,后退的一系列反应来得也快,迅速拉开两人之间过近过火的距离,不自觉捋了下头发,然后听到滴滴两记,是保时捷解锁的声音。

宋再旖见状从车尾往后座绕,可是手刚搭上门把,被沈既欲按住,他就着这个动作使反方向的力,刚打开一条缝的车门又随之“砰”的关上,他转而拉开副驾驶的门,宋再旖歪头看着他,听他说:“我没有给人当司机的习惯。”

“哦。

“宋再旖不去和他争这个理,弯腰坐进去后车门很快被沈既欲利落甩上,他从引擎盖前往驾驶座走,隔着挡风玻璃,宋再旖看到他那件飞行夹克的拉链在风中打着旋儿,和右手那枚尾戒交映,闪着银质的冷光。

他很快也坐进来。

车门落锁的瞬间,外头所有的风声和噪音全听不见了,彼此气息在密闭空间里干扰冲撞着,宋再旖在沈既欲的提醒下侧身系安全带,而他调整完反光镜和车椅靠背,把手机扔给她,让她在导航里把西南院区的具体地址输一下。

宋再旖照做,地址详细到哪条路几零几门牌,之后要打停车场三个字的时候,屏幕上方跳出一条微信。

她指尖倏地顿住。

因为备注为“贺庭周”的名字赫然出现在那儿,带着刺地映进她瞳孔,内容同时一并显示在了消息通知的横幅上:【你们航班发我。】

就这六个字,很短,信息量却蛮大。

你们是指沈既欲和谁,他要去哪,贺庭周这意思是要一起吗,他们两个究竟有事没事,有的话是到哪一步了……当下很懵,脑子里各种想法疑问翻江倒海地过,但仍然很有教养地没点开,说到底这是沈既欲和贺庭周之间的私事,是隐私,她没资格看,所以几秒的停滞后稳住心神,若无其事地把地址输完,作势要把手机还给沈既欲。

可沈既欲没接,或许从她看见那条消息的那一秒,他也看见了。

“不是想看?”他问。

他偏偏问这样一句,像极了潘多拉的魔盒,在引诱着她打开。

宋再旖抬眼看向沈既欲,他一脸淡定,手机仍在她掌心,微微发烫,车厢昏暗,只有屏幕亮着微弱的光。

她在手机进入熄屏状态的前一秒点进沈既欲的微信。

看到贺庭周那条最新未读消息没出现在列表最上面,而是屈居她的头像之下,意识到什么,偏头看沈既欲一眼,挺复杂的一眼,但对于这两人在搞什么勾当的好奇盖过了这分秒的心绪,驱使她向下点开贺庭周的对话框。

与此同时,沈既欲发动车子。

宋再旖受惯性前倾,左手撑一把副驾台,右手仍紧握沈既欲的手机,她没往上翻很多,只两页,看着两人从今晚十点多开始的聊天,是沈既欲先发了一份从网上down下来的捷里餐厅排行榜,贺庭周没多久回他一个问号,呼之欲出的莫名其妙,问他是不是发错人了,沈既欲就恍然大悟似的说确实发错了。

末了,他还补一句自己原本是要发给宋再旖的。

没想到自己还在中间充当了一个角色,又花了几秒回忆十点多的时候自己在干嘛,好像是在和丁梵聊天,但其实仍留了半个心神在别墅里,想着沈既欲什么时候落单了,她去找他聊聊,结果没想到这人已经准备在微信上找她了,有些意外。

脑袋斜得比意识快,看向这会儿正开着车的沈既欲,夜深人静的路况不算复杂,他表现得就相对放松,单手把着方向盘,左胳膊支着车窗边沿,窗外霓虹灯影打在他侧脸,投下一道深邃的阴影。

注视他到第三秒,他没转头,仍目视前方,问:“看什么?”

宋再旖也点儿不虚,直说俩字:“看你。”

紧接着收视线,指腹触到屏幕里自己的名字,继续慢慢上滑,聊天记录还没完,一场“乌龙”,按理应该到此结束,但隔二十分钟,贺庭周重新挑起话题,问沈既欲和她去捷里干嘛,沈既欲答滑雪,而后反问他:【怎么,要一起么?】

宋再旖亲眼看着贺庭周的回复:【不行吗?】

纯白没设任何背景的聊天界面,似乎擦着火。

沈既欲同样回他三个字:【你确定?】

接下来就是宋再旖刚看到的那条了,是贺庭周的答案。

那一瞬,心头涌上更多疑惑,包括但不限于沈既欲是真的发错人了吗,贺庭周是真的要同游吗,出国、滑雪哪一项都烧钱,他负担得起吗,又到底为了什么非要逞这个强。

……

沈既欲手机被宋再旖锁屏放进中间置物箱的时候,车子刚驶上高架,路面更空,他油门踩得就更猛,哪怕没开窗,她都能听见窗外呼啸的风声,犹如咆哮。

“看完了?”沈既欲问。

“嗯。”宋再旖想说点什么,却捋不出个头,千万条思绪搅在一起,缠成团,不知道是该先思考她和沈既欲之间的事儿,还是打听他和贺庭周的猫腻,手肘同样抵着车窗,轻撑额头。

沈既欲见她不出声,也没开口说话。

所以车厢就这么静了下来,只可惜夜深人不静,在思索半天无果之后,宋再旖伸手按开音乐,想转移一点思绪。

很快取代风声充斥车厢的是邹凌下车前放到一半的那首歌,陶喆正好转着音唱到副歌:

“……我无法只是普通朋友,

感情已那么深,

叫我怎么能放手,

但你说,

Ionlywnnbeyourfriend……”

宋再旖脖颈有些僵。

换成一个月前,她高低得夸邹凌一句有品位,可是现在,因为情感层面的某些领悟,身旁坐着沈既欲,陶喆每唱一句,她的心口就跟着轻微起伏一下,反观沈既欲的神色倒是没有丝毫改变,挺沉稳,挺漠然,好像只有她受影响,受煎熬,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所以没给陶喆再多唱几秒的时间,她再次扬手,切歌。

沈既欲偏头看她一眼。

宋再旖视若无睹,结果万万没想到下一首还是陶喆的,等她反应过来,前奏已经流尽,歌词出来,是更加应景的一句“黑暗中的我们都没有说话”,适时前面有辆车打着转向要变道,那瞬间宋再旖甚至分不清是橙色尾灯在闪,还是她的眉心在跳,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拉过勾的》 30-40(第5/19页)

指蜷着,而后的几分钟里,她听着陶喆反复唱着那句“你爱我还是他”,一声比一声哑。

期间有导航声音介入,提示沈既欲拐入最右道准备下高架,出口虹浦路就在前方三公里,沈既欲闻言照做,一手打转向灯的同时脸朝右侧,打算观望宋再旖这边的路况,而那时她刚好向左撇额,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不期而遇,短暂的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探究,一丝基于歌词有感而发的探究。

你究竟爱我还是他。

第33章 SEV不能算数

丁梵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自己还穿着五中的校服,覃泽铭也还没死。

那一年北江的夏天特别热,暑假结束气温仍居高不下,九月开学,蝉鸣依旧燥得很,教室里风扇以最高速旋转着,可还是有很多人抱怨太热,相比之下,短袖外还罩一件薄衫的丁梵显得另类。

同桌不可思议地问她不热吗。

她摇头。

丁梵想大概是因为自己骨子里留着跟丁文铖一样的冷血,所以没那么怕热。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夕阳西下,紫外线减弱,晚风吹起来,体感温度才稍微凉快一点,到这时丁梵反而把薄衫脱下了,搭在臂弯,注意力在指尖滑过的屏幕上,没注意彼时操场边一个飞来的篮球,等到肩膀被砸,她吃痛地皱眉,手机随之没拿住地掉落。

耳边紧接着响起一道男声,先是关心她有没有事,然后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

丁梵认得他,覃泽铭,年级里出了名的好学生,各种意义上的,成绩好,性格好,模样好。

他刚打了半场篮球,胸膛起伏着,额头有汗,脖颈微红。

丁梵盯他到第五秒,摇了摇头,说她没事,然后又把视线往地上撂,意思是可惜她的手机有事了,屏幕朝天,摔得不巧,四分五裂,却还没熄,还停留在她和男朋友的聊天界面上。

覃泽铭低头看一眼,又很快别过头,像是被上面亲昵的话语烫到,“我……赔你。”

丁梵挑眉,“贝字旁的赔,还是左耳旁的陪?”

……

其实直到现在,丁梵都不知道自己那一秒是怎么想的,只知道那是她踏进万丈深渊的第一步。

覃泽铭的反应也没出意料,有错愕,有局促,有严肃,说他会赔一个新的手机给她,丁梵对此不以为意,她有的是钱,换个手机就是分分钟的事,而现在,她更想换个男朋友了。

所以当晚她就和男朋友提了分手,没有理由,断崖式的,明明前天她还在他怀里笑着说喜欢他,男

生拼命挽留,她冷眼旁观,就像过往无数次那样。

是,她谈过挺多男朋友的,丁梵清楚自己长得漂亮,一张初恋脸,很少有人能拒绝,原生家庭给不了她的温暖和陪伴,她就从那些男生身上获取,也清楚这种心理很病态,但她改不了,而新鲜感一过,她又觉得厌烦,于是分手拉黑,只等再次寂寞的时候再找人陪,就这样,反反复复玩弄感情,朋友说她这是要遭天谴的。

她无所谓地笑笑。

因为,她原本就是要下地狱的啊。

在将目光瞄准覃泽铭之后,丁梵却也不急,学着丁文铖钓鱼那样,放饵,慢慢等鱼上钩,又花了几周观察覃泽铭,发现他太干净了,校服洗得发白,一尘不染,书桌课本不像别的男生那样乱糟糟的,就算出了汗,也没有那种令人反胃的滂酸,反而是一股更蓬勃的皂香。

或许有过几个瞬间的犹豫和后退,觉得要不算了,放过覃泽铭,让他好好走他的康庄大道。

可随之而来的是她妈在医院自杀身亡的消息,葬礼上丁文铖表现得很平静,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他推波助澜造成的。

毕竟,那可是只手遮天的丁文铖。

丁梵恨透了他,可又不得不屈服于他,这样的自我折磨伤不了别人分毫,只能一点一点加重她的抑郁症。

而就在那段时间,覃泽铭上钩了。

他来找她表白的时候,丁梵没有意外,连预想中的满足感都没有,她只是淡淡地扯唇,笑着反问他想好了吗。

覃泽铭说想好了,说他真的想做她的男朋友。

……

高二到高三,整整一年,丁梵都是和覃泽铭厮混着度过的,她有些惊讶于自己竟然这么久都没对同个人感到厌倦,无数个夜深人静她都在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又被覃泽铭近在咫尺的陪伴打断,而渐渐的,她是得到短暂救赎了,覃泽铭却被她拖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沼。

维系感情、准备惊喜样样都需要钱,更别说他作为男朋友,几次三番陪她进出那些富二代的聚会,她游刃有余,他则显吃力,丁梵不是不知道他家境,相反,她一清二楚,知道他父母是农民,靠天吃饭,勉强维持温饱,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做任何让步和妥协,没道理,说到底在她眼里,覃泽铭再特殊,也只是一个过客,高考在即,到时候两人肯定得散,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再见,她去管那么多干嘛呢。

加上早恋这事儿为什么自古是大忌,就是因为谁都不能免俗,心思被分,覃泽铭的成绩是肉眼可见地受到了影响。

临近高考那一个月,覃泽铭频繁被约谈,班主任、任课老师、年级主任,轮番谈。

丁梵觉得是时候跟他说结束了,她再不懂事,也知道高考是中国孩子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她可以混吃等死,覃泽铭不行。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怪物但被阴湿男鬼盯上了 禅院小姐无下限 朕的贵妃能言善辩 温柔陷阱 她为明月 人外贵族学院也有F4 谁教你这样当宠妃的?[清穿] 普通牛马在诡异世界里打工[无限] 胡乱牵红线[先婚后爱] 和前男友的尸骨h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