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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021
下周二,西津温度降到今年冬天的最低点,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
香樟树的树枝上挂了很多冰棱,像倒挂的静止冰川。冰棱时不时突然掉下来,把雪地砸出个小窟窿,再被大雪掩盖。
徐念溪和姜颂很早就跟着陈振,到了步卓制药。
还没进去,一整栋窗明几净的写字楼带来的气势和威压,让姜颂头都不敢抬,鬼鬼祟祟跟着陈振往里走,边压低音量和徐念溪说:“溪溪姐,我感觉我像土狗进城。”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们公司和步卓一比,简直不叫公司。”
“那叫什么?”
姜颂脸色沉痛地吐出两字:“茅房。”
“……”
走在最前面的陈振背脊一僵,好在他一向都不掺合到员工之中,也乐得当没听到。
他们刷卡进去后,就等着签订会开场。
越临近,姜颂越紧张,喝了很多水,拉着徐念溪:“溪溪姐,陪我去卫生间,我一个人不敢去。”
徐念溪应了,她在外面洗手,等姜颂出来。
步卓秘书处的人进来,她们边洗手边确认等会的行程安排。
“清平制药的人,是不是改了时间,改成十点钟过来?”
“对……刚刚电话里说的。”
“那就行。我们等会儿去准备会务吧……”
她们走后,姜颂才出来,刚洗完手,又捂肚子,神色痛苦:“不好,我还想上厕所。”
“……”
陈振在工作群里催,姜颂匆匆进了卫生间,确认自己只是太紧张才导致的幻觉,赶紧又出来了,拉着无端愣神的徐念溪,往外跑:“快走快走,不早了。”
他们到了会议室,人还没来几个。
但陈振已经正襟危坐上了,还不停催促她们,让她们赶紧坐好。
显然他个当老板的也没多冷静。
姜颂坐下后,一会儿整理下话筒,一会儿清清嗓子,一会儿又拍了张会议室照片,也不知道发给了谁,还捧着手机傻笑。
离会议开场还有半个小时,姜颂手机也不看了,紧张得腿都在抖。
下意识寻找外援,就见对面的陈振把四包速溶咖啡条灌进矿泉水瓶,一通猛摇。粉末都没化开,就那么往胃里倒。
“……”
姜颂觉得辣眼睛,不想再看。侧脸看徐念溪,就见她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颂凑过来,仔细观察她,疑惑地问:“溪溪姐,我怎么感觉,你还挺冷静的啊?”
徐念溪回神:“……有吗?”
“有啊有啊,”姜颂直点头,“你看我都跑了五六躺厕所了,振哥更别提了,他还在灌咖啡呢。你是我们中最冷静的。”
徐念溪勉强笑笑,安慰:“别紧张,这种很快的,就走个过场。”
姜颂将信将疑。
很快,人来齐了,刚坐好。
梁副总站起来对整个项目做了介绍,语句简短,几句带过。
合同被请出来,双方签字,记者抓住机会,咔嚓几张。
步卓代表和法方公司代表正对镜头,握手,又是咔嚓几张。
全体成员鼓掌,梁副总宣布会议结束,所有人离席。
整个流程不超过十五分钟。
直到人都走光了,姜颂还愣在座位那儿,恍恍惚惚地:“……就、就没了?”
他们都没翻译几句啊。
陈振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咖啡也不灌了,摆出张他就知道的马后炮嘴脸:“没了。再多点,也不可能有我们公司的事。”
简直就像是高速炮打蚊子,亏她紧张那么久。
姜颂拉着徐念溪起身,不满地嘀咕:“什么啊,早说是这样,我就不担心受怕那么久了。果然我们这种公司怎么可能正正经经和步卓合作上。”
他们出去,正好会议室门口有大队人马和他们擦肩而过。
刚刚还在主持的梁副总,走在最前面,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而他堆笑的对象,则是个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性。
他身姿颀长,温和儒雅。带着金丝边眼镜,系着条灰色围巾。笑起来的样子不像是商人,更像是教授或者文字工作者。可能是年岁带来的沉淀,让他身上的气质翩然得不像话,像少见的醇酒。
徐念溪脚步一顿,原本平稳的心跳,一瞬间收紧。
整个人如坠冰窖。
姜颂也看到了,压低声音问陈振:“振哥。这是谁啊?怎么比步卓派头还大?”
“清平制药的陈国平,”陈振声音低,态度也拘束,“清平全国都很有名,你看步卓在他面前那个伏小做低的样子就知道多有名了。”
“天呐,这么厉害,又是我们这种小公司完全够不到的……”
陈国平在步卓写字楼外站定,又与梁副总握手。梁副总背脊是弯的,他则挺得笔直,笑容含蓄,明显的上位者姿态。
陈国平。
一如既往、过得很好的陈国平。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陈国平。
徐念溪呼吸不过来,反复捏紧手腕,提醒自己的存在,才能堪堪收回视线:“我们等会再走吧……”
陈振不是个看到大老板就想上去拓展人脉的性子,听到徐念溪这么说,干脆点头:“也行。”
他们三人站在会议室门口,等着陈清平那一行人走了,才慢慢出去。
姜颂出去后,仍在感叹,现在这些公司怎么一个比一个吓人。
陈振则因为今天的大获成功,很良心发现地提出休假一天,又当场给每人转了两百红包。
微信列表里静静躺着代收款的红包。两百到账,工作又有起色,徐念溪心底却没有喜悦。
不知道什么时候,除了簌簌下着的雪以外,又下起了细雨。
雨点把地面上的积雪砸出来数个小洞,成千上万个被老鼠咬过的奶酪似的。
徐念溪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下雨了。
她没有躲雨,而是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好奇怪。
做错事的人明明是陈国平,他还能过得这么好。
更奇怪的是,她连怎么让他这个加害者过得不好都不知道。
过去的半年已经证明了。
她和陈国平,一个是芸芸众生中,最寻常的一个。因为他,自己连工作都难以找到,还时时会因为潜在的人言而饱受折磨。
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风光无限,一如既往。好像那件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只是塔尖微不足道的一点桃色新闻,充斥着男人之间促狭的暧昧色彩。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做错事的人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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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平,代价却让她承担。
徐念溪不知道,载着陈国平的商务车与她背道而驰。
陈国平的视线落在窗外失魂落魄的女人身上。她穿了件白色羽绒服,背脊依旧纤薄,雨丝滴在她身上,像云雀被打湿羽毛。
“停车!”
他话音刚落,副驾驶的青年转头:“陈总,您接下来还有会议,没有时间耽搁。”
陈国平拧眉,加重语气:“停个车能耽搁多长时间。”
青年语调平平:“太太还在等您。”
他搬出周清,陈国平只得偃旗息鼓,恢复温和:“那没事了,我随口一说,继续开车吧。”
商务车继续往前开,陈国平回头,又望了一眼-
徐念溪的睡眠好像一瞬间恶化了一样。
凌晨三点,她还是和往常一样,看着天花板,静静等着这段时间过去。
但她大脑活跃得像里面跳了一首热情桑巴舞,丰臀翘臀的女人用想震碎她大脑皮层的力度抖动着身体。
这种大脑细胞蹦迪的感受并不好受,连躺着都成了煎熬。
徐念溪深呼吸一口气,起了身,轻手轻脚把被单抽了起来,换上新的。
把本就叠好的衣服,重新抖开,一件一件叠起来。
再把杯子按照颜色,一个一个罗列好……
最后到,肉眼可见,这间卧室已经没有任何一点东西可以让她收拾了,徐念溪才停下。
看了眼手机,凌晨五点十七分。
还是个不尴不尬的时间。
她睡不着,但不睡又不知道干嘛。
之前失眠的日子里,徐念溪偶尔会想,要不要早点出去,去吃早餐店的第一碗馄饨,或者去看看日出,晨跑等等……
但这次她连这种想法都没有了,徐念溪重新躺回床上,好不容易熬到了六点。
闹钟响了。
她起了身,正常上班。
一到公司,姜颂还是一如既往地冲她笑着摆手。
陈振昨天没睡在公司里,于是徐念溪难得看到早晨,他清清爽爽走进公司的身影。
这些真实的场景,让徐念溪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悄无声息的松了点。
但一到了晚上,白日里的轻松好像过眼云烟,她连摸都摸不到。
每晚等待天亮的日子,就像是一场又一场的折磨。
长期失眠带来的,焦虑恐慌、疲惫忧郁、胸闷心跳很快、喘不过气,徐念溪一个不落。
程洵也坐在客厅沙发上,就看见徐念溪梦游似的,打开门。出了卧室,目不斜视地往大门走去,完全没看见他一样。
程洵也觉得不满,他这么大个活人在这儿,徐念溪怎么就没看到,找茬似的出了声:“徐念溪。”
隔了五六秒,人已经走了几步远的徐念溪才回头,寻了一圈,在客厅看见了程洵也。
她有些不确定是真实的,还是她幻听了,问得迟疑:“……你刚刚有叫我吗?”
“……”
程洵也愣了下,原本他还只是不满,但这会儿又庆幸,觉得还好他叫了她。
清晨时分。天色刚蒙蒙亮,光线不好,但依旧能看到徐念溪脸色苍白,连唇色都寡淡。黑眼圈重得,让人的视线一旦注意到,就根本不会留意她脸上其他地方。
她又很久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了。
见他不说话,徐念溪像是有些疑惑,但依旧道:“有事吗?”
她还是一贯的温和礼貌,说话的语调不急不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程洵也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又展开,随口提议似的:“没事。就是我送你到公司吧,我正好没事。”
徐念溪还记得上回他送她到公司,被姜颂看到的场景,摇头。她拒绝得很干脆:“不用了,我坐地铁去很快的。谢谢。”
徐念溪走后没多久,程洵也起了身,跟着出门,刚好看到徐念溪进电梯的身影。
她似乎没看到眼前有人,和来人迎面撞了下。徐念溪退后了两步,在对方的抱怨声里,慢了半拍道,“……不好意思。”-
一上班,姜颂指着办公室里无声狂笑的陈振,对徐念溪比着口型:“他估计又接到了什么好活,抽风了。”
徐念溪愣了下,往办公室看过去。
果然,陈振正神情扭曲地手舞足蹈,像只正振臂疾呼的狒狒,比上次接到步卓的单子,反应还大。
果然,下午一来,陈振清清嗓子就宣布:“我们接到了清平制药的单子,清平请我们明天早上过去翻译。”
清平。
姜颂也不淡定了,倒吸一口凉气,站起来:“是上次那个清平吗?”
陈振示意姜颂冷静:“不是上次那个,是清平设在西津的分公司。”
还好只是分公司,姜颂冷静了点,又疑惑地问:“为什么会是我们?”
“还不是我们上次给步卓翻译,有了名气,有名气好办事,以后公司会越来越好的。”陈振装了会儿高深莫测,也装不下去了,这会儿笑得见牙不见脸的。
“真好。”这次手舞足蹈的不仅是陈振了,还有姜颂。
一下午,公司都处在一种振奋,又强行压下去的蠢蠢欲动中。甚至陈振办公室里,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嘿嘿的笑声。
渗人得狠。
下了班,等姜颂和陈振走后,徐念溪在公司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会儿日暮西垂,夕阳洒在残雪上,徐念溪甚至能听到冰雪消融的咔咔作响声。
清平……
只要这两个字出现,哪怕只是西津的分公司,都能轻而易举地撬动徐念溪的心神。让她轻而易举地回到,南城那段压抑灰暗的时光。
如果说,她之前的人生平平无奇,除了满足王君兰的期望,好好学习、好好考大学、好好找工作以外。
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半年前,她的人生从此改变。
半年前的一天,徐念溪接到了清平制药的法翻。周末两天,她去平城,全天跟随。
因为是对接的药企,专业名词多,时间紧任务重,清平制药给出两万五翻译费。
清平制药是大企业,钱也给的多。徐念溪自然力求尽善尽美。
不论是刚开始和清平制的工作交接,还是陈国平突然称任务很重要,由他和徐念溪沟通,徐念溪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期间,陈国平时不时,会说一些是是非非的话,比如说她长得很好看,又比如,和她一起工作,他心情会很好。
徐念溪虽然觉得不舒服,但还是能忍就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东西都能被用作交换。
喜恶、原则、时间、精力……
在钱和未来面前,她没有那么有骨气。
好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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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很快结束,徐念溪找陈国平结翻译费。
只是和预想的顺利不同,陈国平边推脱,边爹味发言,说徐念溪再怎么努力,也买不起南城的一个单间,还不如另找出路。
最后甚至毫不掩饰,让徐念溪过来酒店,他不仅给她结翻译费,还给她买房。
双方权势毫不平等,陈国平见徐念溪不敢得罪他,愈发猖狂。
不仅没结翻译费,还变本加厉,时不时就给她发一些难以启齿的东西。
陈国平的太太周清无意中看到陈国平的手机,和他大闹一场。又闯到译易达,怒骂徐念溪勾引她老公。
最后的结局是,徐念溪背负着满身骂名被译易达辞退。
事情发生到现在,半年过去了。
徐念溪没等来任何一句道歉,相反等来的却是,一如既往,过得很好的陈国平。
那晚徐念溪睡眠史无前例的差。
出门时,好像看见程洵也,又好像没看见。
徐念溪没花很长时间来研究这个问题,姜颂和陈振已经在公司等她出发。
徐念溪坐上了陈振的车,一路上车熄火了好几次,好险是准时到了。
这次的翻译果然和步卓的走个过场不一样,光是会议流程就有十几项。
进进出出的人也多,姜颂随便看一个参会人员的三角牌。要不是西津市政府的,要不是哪个大企业的,吓得她连连咽唾沫,都不敢看了。
会议开始前五分钟,主持人让他们三人换了个地方入座。
他们不明所以地换了,原本以为只是暂时坐坐。
可下一秒,就见他们的翻译位上,重新坐了几个人。
也是家翻译公司,和他们这种三瓜两枣比起来,来人显然专业利落得多,西装质感都不一样。
这些人坐翻译位了,他们坐哪里?
陈振意识到不对,起身问了主持人,主持人正忙着最后一遍确认会议细节,没功夫搭理他,满脸不耐。
陈振只好和联系人打了电话,可直到会议开场,陈振都没回来。
漫长的会议结束,全程都莫名其妙又尴尬的姜颂低着头,匆匆离开会议室,去找陈振,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休息的点,徐念溪出了写字楼。
刚出写字楼,一辆低调的商务车停在她眼前。
车窗被摇下,陈国平看过来:“念溪,上车,带你去吃饭。”
他说得如此自然娴熟,像是他们吃饭这事是提前预约好的一样。
徐念溪动了动身子,看他:“振荣,是你邀请的?”
陈国平笑了笑,也不掩饰,直接点头:“是。”
他还是那么个如沐春风的模样,好像他什么都没做,是天底下最清白的人。
不论是邀请振荣,还是明明振荣已经准备好了,又被换位,让别家翻译公司来,亦或者现在。
他说的是去吃饭,做的却是,把振荣当傻子耍。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徐念溪不能拒绝。
到了餐厅,是家米其林三星餐厅。
陈国平贴心问她有没有什么忌口,得知没有,点好菜。
等菜的功夫,陈国平摆出张道歉脸:“念溪,你在南城发生的那件事,我很抱歉。我夫人没搞清楚状况,误会你了,我代夫人向你道歉。”
“上次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翻译费,我记得是两万五是吗?这张银行卡里面有三万,多的算利息,很抱歉拖欠你这么久,密码是你的生日。”
陈国平微微一笑,那层温和儒雅的皮囊这时才溢出几分是是非非的浑浊。
徐念溪表情不变,好像没听见一样。陈国平见她不好糊弄,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很快又展开:
“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我帮你介绍个工作,不比你之前的译易达差。再给你买一套房子,你不是一直想有自己的房子吗?虽然这样说不好,但以你的收入来说,靠你自己在南城买房完全是不可能的。”
他语气温和,但从话语中带出几分她该感谢他的傲慢意味。
徐念溪这时,总算认真地看了陈国平一眼。
陈国平有张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的好容貌,从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知道这件事。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中年男性。
没有大肚腩,没有秃顶,相反身上都是时间带来的成熟阅历,待人接物进退举止得当。
在他做出这种事之前,徐念溪完全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人的皮囊,好像能轻而易举地,把灵魂里的恶臭藏住一样。
徐念溪只是看了陈国平一眼,陈国平却指尖微动。
徐念溪长得很漂亮,不是那种张扬艳丽的漂亮,她清丽娴雅,皮肤很白,是瓷质的釉白,五官都柔和。乍看只是耐看,看久了才发现她无论那里都好看。
和人老珠黄、又爱管着他的周清是两个极端。
他是个男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貌美又新鲜的的女人。
陈国平收回目光,心思更重了几分,换了说法:“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当然,不只考虑你自己,还有你现在的公司,好像是叫振荣吧。”
“如果你想的话,振荣将会有更多和清平合作的机会,如果你不想的话……”
他话语未尽,只一笑,但威胁意味深长。
徐念溪收紧手腕,紧到掌心出现五道掐痕,又缓缓放开。
这场对话中第一次开口,她嗓音有些干涩,直视陈国平,认真地说:“你做这一切,真的不怕被人知道吗?”
陈国平看她的目光有些讶异,觉得她在说笑似的。但见徐念溪神色严肃,他才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徐念溪就听陈国平突然笑了,幅度很大,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收敛了笑意,看着徐念溪,表情像看小孩子胡闹。
“什么叫怕被人知道,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管不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想想你之前的公司,你看看他们敢管吗?管得了吗?”
他这话说出口,徐念溪呼吸一顿,脸色也跟着一白。
在之前的接触中,她不是没为陈国平找过借口,就好比第一次见面时,他突如其来的夸她长得好看,徐念溪茫然一瞬,便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
后来的对接中,他一些出格的话语,徐念溪也是能忍再忍。
谁也不愿意得罪这么个大人物。
和陈国平比,她只是沧海之中的一粟。
可是换来的结局是,陈国平越来越过分,徐念溪考虑再三,告诉她的直属上级。
上级先告诉她,陈总没有这个意思,是她太敏感,爱东想西想,小题大做,陈总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等周清闯进译易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着她的鼻子,说她不要脸,敢勾引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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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级又说她作风不正,连调查都没有,不由分说地就要把她开除。
陈国平看她脸色,笑得尽在意料之中。敲了下桌子,教导晚辈似的:“念溪,这个世界很大,一些东西你之前没有学过,这不要紧。但如果你想要生存下去,从现在开始,就得学了。”
程洵也进来饭店时,刚好看到眼前这一幕。
徐念溪低着头,对面那男的和她说什么。
她好像在听,好像又没有,总之是个恍惚的状态。
今天早上,他和她打招呼,徐念溪也没听到。
程洵也停步,皱眉问程慕池:“哥,那是谁?”
程慕池顺着程洵也的视线,看过去,挠了挠头:“我想想……好像是清平制药的老板陈国平,公司在南城。”
南城。
徐念溪之前就在南城。
她又突然从南城回来。
程洵也还想看,程慕池拉了拉他,教训他道:“哎呀,你别盯着人看呀。多没礼貌,快来陪沓漫过生日。”
强行把程洵也拉走了。
点好的菜上了桌,陈国平却没吃,起了身,把房卡放到银行卡旁边,眼带笑意。
“这三天,我都在西津。你可以随时过来酒店,我说话算数,不会反悔。”
热气腾腾的菜香,模糊了徐念溪的视线。
她低着头,看着她的掌心。
又是这样,不论她在南城,还是在西津,遇到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毫无改变。
徐念溪没什么胃口,拿了银行卡。临走之前,又折回来,拿了那张房卡。
咯手的卡片,一路跟着徐念溪往前,也没沾染半点温度。
陈振打来电话,说上午的事情他在问,一定让清平给他们一个交代。
姜颂就站在他旁边,时不时说什么。
两个人都是气急了,就爱叽里呱啦的性格。
徐念溪没怎么听清,只在他们说完后,说她要请下午半天假。
徐念溪不是个爱请假的人,为了有自己的房子,她经常整月都是全勤。
但这会儿,她真的有些撑不下去了。
还好陈振应了。
挂了电话。不知何时下了雪,雪越下越大,鹅毛大雪直往下飘,世界都是一片银装素裹。
徐念溪坐在街道长椅上,发着呆。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时不时地就觉得难受,她想追着难受,找到源头。
可细细想过去,她没有出生在战乱国家,没有缺衣少食,没有身患残疾或有重病。
和这些人比起来,她好像是幸运的。
健康又正常,好生生活到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可以难受的?
多矫情。
可她就是很难受,没由来的难受,难受得她的胸口好像破了个洞。
她却不知道拿什么堵住。
连向人倾诉都觉得叨唠。
程洵也应付完程沓漫那个难缠的小鬼,匆匆出了包厢。大厅里,已经不见徐念溪的身影。
问了服务员,她往哪边走的,程洵也开了车,顺着她离开的方向找过去。
雪太大了,世界一片白。
雨刮器刮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么大的雪,徐念溪坐在张长椅上,她背后的树已经被下白了,一点绿色都看不见。
再看她。
她的发丝、眼睫、衣领上都是雪。
她感受不到一样,就坐着,静静坐着,一动也不动,好像是这大雪里的一部分。
徐念溪花了会儿,才发现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再看。
不是雪停,而是有把黑伞,从上而下地,替她揽了这场风雪。
第22章 022
徐念溪极慢极慢地眨了下眼眸,看惯白雪皑皑的眼眸里,出现一个黑色的修长身影。
她花了几秒,才认出来。
“……程洵也?”
程洵也“嗯”了声,眼前的徐念溪鼻尖和耳朵都被冻得通红,更红的是她的眼眶。
程洵也移开视线,声音平平淡淡,不露半点端倪:“你怎么坐这儿?不冷吗?”
被他一说,徐念溪才想起冷,她动了动快冻僵的身子,抖落身上的雪,回复程洵也:“走累了,坐这儿的。”
“这样。那你现在要去哪儿?”
她已经请假了,不用去上班。徐念溪想了想,“我回去吧。”
“行。走吧。”
徐念溪一顿,疑惑地看他:“去哪儿?”
程洵也侧身,语气自然:“我送你回去,刚好我也要回去一趟。”
“这样啊。”徐念溪站起身,“谢谢你。”
“没事,谁叫我人好呢。”
黑伞隔绝了从天而降的大雪,徐念溪跟着上了程洵也的车,空调是开的,暖风让徐念溪冻僵了的指尖,变暖了点。
车往前开,雪落在车挡风玻璃上的声音轻轻微微的脆响。
车内空间,安静又静谧。
静谧得让徐念溪轻咳一声,找话题和程洵也聊天:“你等会不上班吗?”
“上。回去拿完东西就去公司。”
“这样。”
“嗯。”
徐念溪继续没话找话:“那你吃午饭没?”
“吃了,陪沓漫那小鬼吃的。”
“沓漫?”
“我侄女。哥哥的女儿,叫程沓漫。”
说实话,程洵也算得上好交流,他不会故意不回话,也不会态度不好,甚至还会主动说出一些信息,以便让徐念溪找到切入点。
但就算这样,徐念溪还是不擅长和他沟通。
她干巴巴地“这样”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这么一思考,车内又安静了下去。
徐念溪便想,还是随便说点什么吧,没话找话也比这样安静好。
但她话音出口前一秒,程洵也打开了车载音乐。
是一首英文歌。
Drem It Possible.
高中有段时间,她常听。
现在再听到,有一种恍如隔世感。
音乐在车内慢悠悠地回响,让一切没那么安静。
这里离程洵也的房子有些远,大概有四五十分钟的路程。
徐念溪看着前方的道路,白雪飘飘扬扬地下,新雪覆盖旧雪,很快又被车压黑,留出两条明显的车轨痕迹,但马上又有新雪降落下来。
像一场周而复始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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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徐念溪眼睛不知不觉地闭上。
睡前一秒,她还在想,她可能得了什么,在程洵也车上,就容易睡着的病-
睡得不知朝夕,徐念溪醒来的时候,雪没下了,眼前的一切都被白花花的雪覆盖住,洁白亮堂得像一个新世界。
她正处于这种睡懵了的恍惚抽离中,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车门被打开,程洵也进来,注意到她的视线,看过来,随口道:“睡醒了?”
徐念溪对上他的眼眸,才恍惚地记起了一切,点头:“耽误你时间没?”
“没。你没睡多长时间。”程洵也道,“上去吧。”
“好。”徐念溪跟着程洵也往上走。
虽然没下雪了,但风还大。
程洵也站到徐念溪旁边,挡住风。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房子。
说实话,他们结婚有一小段时日了,但徐念溪难得和程洵也在房子里见回面。
徐念溪换好拖鞋,就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了。
程洵也似乎没发现他们之间气氛安静得让人觉得怪异。
看徐念溪愣在那儿,提醒她:“你不去洗个澡?头发都是湿的。”
徐念溪如梦初醒,找到了可以做的事。
“我马上去。”
等洗好澡,吹干头发,徐念溪又无事可做,出了卧室。
程洵也还在客厅,低着头在看平板。
注意到她出来,程洵也看过来,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吃吗?”
徐念溪走过来看,是一些零食。
薯片、面包、巧克力,什么都有一些。
程洵也没看她,只道:“沓漫上次过来落这里的,再不吃就过期了,你想吃的话,可以吃。”
“你不吃吗?”
程洵也动作一顿。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看着她,不屑道:“我才不吃。小屁孩才吃这些。”
“这样啊。”
“当然。”他理直气壮的,一脸臭屁。
徐念溪紧绷的神经,被他这句毫不客气的话弄得松弛了点。
她偶尔会觉得,他其实也挺幼稚的,但他好像不怎么觉得。
程洵也余光能看见,徐念溪坐在对面沙发,安安静静地拆包薯片,她吃东西很慢,一片薯片,得吃好久。
徐念溪吃完了薯片,又挑了块面包,小口小口地咬。
待她吃得差不多了,徐念溪抬脸就看到程洵也看平板,应该是在玩游戏,指尖时不时动一下。
似乎发现她在看他,程洵也看过来,把平板递给她:“玩吗?”
“什么?”
“游戏。”
徐念溪眼睛微微一亮:“有什么游戏?”
她不是个爱玩游戏的性格,但也知道一些热门游戏。
比如吃鸡、王者荣耀。
这会儿,她很想玩那种,打打杀杀、一枪一个的游戏。
人偶尔是需要有些叛逆精神的。
要不然难以排解胸中的苦闷。
就像她偶尔会想,她要去纹身、打唇钉、去夜店……
做一切世俗意义上,她不应该做的事。
但很可惜的是,程洵也平板里没有这种游戏,只有切西瓜。
程洵也把平板给她,看着徐念溪生疏地建了个新账号。
切西瓜的背景音乐开得很小,只有徐念溪自己听得到,不会影响别人。
她抱着平板,低着头,慢慢刷着分。
好像就这样,便能度过一个下午。
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可是她却在雪地里,红着眼眶。
雪一片一片落在她身上,她都快成了雪人。
程洵也知道他在这里,徐念溪不自在,起了身,回卧室拿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