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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治下幽州十数年,虽小祸连绵, 但终未有动摇根基之变故。官员中虽也不乏尸位素餐之徒,但到底 还算得上人才济济。”
谢悟成的评价算得上十分客观,只稍微美化了一点。
他呷了口茶,略微迟疑地再次开口。
“我们虽是缺人,但也合该有所选择 ”
“我知道的阿兄。”谢悟德似乎看出了他想说什么,直接笑着挥了挥手。“我会宁缺毋滥。刚刚也只是想问问阿兄,觉不觉得现下的幽州府衙有人可用罢了。”
“那个不急。”谢悟成看他心里有数,也就放下些心。“若是我们能说通廖鹤,下面的人自会再次整饬。”
“说起来,幺弟可是对此事有了章程?”
“算是有。”谢悟德摸了摸下巴,笑道:“还需要大哥帮忙。”
第二天恰是腊八。
哪怕蓟城还处在他们那个年代的河北一带,但这个季节也足够冷了。
偏巧还从半夜里飘起了如棉絮一般的雪,到了清晨已经积起了脚腕高,还化了不少,整个天都冷得厉害。
本就是节气,再加上这天应景,早饭时候的粥格外粘稠。
谢悟德金贵得很,打小就不爱吃粗粮,格外不爱吃大碴子,眼下这个大碴子plus版简直能给他吃背过气去,要不是温容心疼他,偷偷帮他吃了一大半,他估计得在腊八早上就被腊八粥暗鲨。
太喇嗓子了。
古代版的还格外喇嗓子。
(不是,咱们系统就没有必要这么遵守传统了吧?)
用完朝食换衣服的空档,谢悟德苦着脸和小猫咪撒娇。
(早上吃自家的大碴子,偏偏签到抽出来的还是大碴子。咱都系统了非得大碴子吗?加了八个小料的奶茶行不行?实在不行八宝粥也行啊!)
(关键还是个这么好的签 上吉呢,就出了个大碴子。)
温容也有点无奈。
他其实也不太爱吃大碴子,但是比谢悟德强些,属于不爱吃但能吃。再说系统吃东西和人吃东西不太一样,只要吃下去,就不存在再恶心难受等不良反应,统统转化成少量能量而已
是很合格的垃圾桶呢。
他伸出猫猫爪安慰性地拍了拍谢悟德的膝盖,然后顺着大腿爬了上去。
今天他们出门可是要有正经事做的。
在廖兰意坚持不懈的引荐下,廖鹤,这个目前的幽州实职最高长官,终于松口想要见谢悟德一面了。
谢悟德自然也不是自己去,他带上了他大哥。
虽然谢悟成的确在教学上更有建树,且本人也更偏向成为一个传道受业解惑的优秀师者,但不得不说,对方在政治上的才能也相当出色。
和谢悟德这个半道出家的野路子不同,谢悟成可是实打实这个时代世家大族培养出的小公子。
哪怕后来家道中落,但最重要的那些年,他还是完整的接受了这个时代的教育。
如若不是后面谢家屡次遭到贬谪,这个朝代也大厦将倾,他这会儿估计已经官拜三品,儿女绕膝了。
谢悟德之前还真没和他大哥一起出门办过事,不得不说,心里还有点小忐忑。
就是那种,无论儿女能力有多强,但和父母一起出去的时候,心里总会觉得有点害羞的忐忑。
他坐在已经鸟枪换炮的马车上,抱着手炉观察着自己抱着老婆的大哥。
可能是因为今天也算拜见长辈,谢悟成罕见地换了一套看起来就很华贵的袍子。浅紫色的底,上面围着一圈纯白色的兔毛,宽袖大袍,只中间掐出一截细腰,体态风流中带着点这个时代追求的病弱美,举手投足神姿高彻,如风尘外物,不似凡人。
被大哥抱在怀里的猫猫看起来都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出尘。
谢悟德看了看大哥,又回忆了一下自己抱着老婆时候的画面,然后略显心酸的发现,在造型上他好像确实只起到了一个给老婆拖后腿的作用。
正酸着,那边小猫咪突然抬起头往这个方向看了看,尾巴在身后画出了半个圈。
什么情况?温容猫疑地看着突然出现起伏的数据,对着谢悟德轻轻叫了一声。
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他们并没有约在府衙或者廖家见面,而是选择了蓟城目前最有名气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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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望月楼。
这意味着他们这次的会面尚有余地,如果真的谈好了,可以为之后的举措铺路固然是好,但一旦有所不快,退一万步讲,他们也可以说这只是私人会面。
谢悟德还没走上楼梯,温容就已经听见廖兰意的抱怨了。
“阿父,不是我说,这里真的不好吃哎。”
“我理解你把地点选在食肆酒楼的用意,可我们为何非要委屈自己来这?容意新开了最近明明还在打折 ”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值得!它真的值得!”
谢悟德赶紧扶着大哥不着痕迹地加快脚步,生怕去晚一步,廖鹤就要被他那不着调的儿子气出个好歹。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特意加重了些步伐,果然,屋里静了下去,推开门的时候,这二人甚至连表情都整理好了。
廖兰意今天显然也是精心打扮过的,脸上甚至还薄薄地施了层粉,看起来比平日里精神不少。
廖鹤也在打量着面前这两个人,目光主要放在了谢悟德身上。
他以前是见过谢悟成的,能被大儒周品收为弟子,自己本身又才学过人,廖鹤自然是关注过对方。
况且谢悟成一贯气质清嘉,此番稍作修饰也只是锦上添花。不像他旁边那个 让人眼睛一亮到几乎像是换了个人。
谢悟德还是第一次被这么从头到脚的收拾过。
他往日里穿得倒是也还算整齐,毕竟托原身的福,他的衣服用料剪裁都是上佳。
但再好的身材和衣服也架不住没有审美,他又坚决不要下人伺候,导致他天天胡穿一通还自我感觉良好,再加上他那个鸡窝一样的脑瓜子,他几乎是天天都踩在其他人的审美底线上暴击。
其他人,比如廖兰意。
说实话,这小半年过去,廖兰意都有点习惯了。
反正身材好脸好么,忽略衣服和发型就无所谓了!
廖兰意 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今天他才发现,有所谓啊!真的有所谓啊!!
谢悟德这个身体本来就才十八岁,这小半年他勤加运动又吃得无比健康营养,个头又小窜了一截不说,身材更是快要练出完美倒三角。
宽肩窄腰,倜傥地绸服也盖不住他那一双肌肉遒劲的长腿,明明是和他大哥同样布料和样式的衣服,却生生被他穿出了独属于他自己的俊朗和气场,鸦黑长发被玉质发压规整的束在脑后,把整张脸完整的露在外面,一眼过去无比锋锐冷峻。
他不笑的时候,压迫感甚至都有点吓人了。
廖鹤暗自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行。至少在精神面貌上的确是判若两人了。
虽然和他哥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但不得不说,这样的谢悟德,还挺符合廖鹤心里对帝王霸气的想象。
听起来似乎有点不敬王权。但廖鹤并非愚忠之人,比起以死守节,他考虑更多的还是怎么让自己活下来,以及怎么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就是不知道 眼前这个小子,是不是真的能在这乱世里,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第105章 初次见面,互不关照 大哥小廖表字揭晓……
这是个非常看脸的时代。
哪怕在来之前, 廖鹤对谢悟德这个疑似带坏了自家孩子的臭小子有诸多不满,但在看到谢悟德那张风神俊秀的脸上,他都消了点气。
这位郡守捻了捻胡须, 一派和气地看着廖兰意和这两个谢家人互相见礼, 也同样笑着点了点头。
(嗯,这老头看着还行,应该识大体。)
谢悟德打量着眼前这个堪称仙风道骨的瘦老头, 在心里和温容默默吐槽。
(是因为这个时代倡导谈玄论道吗?我怎么总觉得这些官员一个个都,飘飘渺渺的。)
谢悟德思考了蛮久才憋出来一个形容词,原谅他一个理科生,词汇量储备实在有点不够用。
好在他的系统也是个丈育, 瞬间就get到了他的意思,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或许真的有这个原因。】
温容拉了下这个时候的时代背景。
【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很多谈论, 就是那个十分有名的魏晋清谈的前身。】
【当然了, 儒释道都是很重要的主题。而这个时候的审美,已经和魏晋很相似了。】
更何况 国人总是求长生的嘛。
谢悟德和温容在心里偷偷蛐蛐, 表面上还是一副稳稳当当的假象。
也就是这会儿廖鹤和他大哥相谈甚欢, 没太注意到他,不然多半是要露馅。
(他们现在在说什么?哦还是咱寒暄。)
谢悟德感觉自己这半年还是长进了不少,要是让他刚一穿来就面对这个场景,他可能连听都听不太懂人家说啥。
又不是普通话又文绉绉的, 他听着一个脑袋两个大。
(你先盯着点,要是这老头把话题拐到试探我们谢家上, 你给我提个醒。)
【收到。】
温容回答地干脆利落,本就有神的眼睛更瞪大了几分。
他虽然不能探知谢悟德这个时候在思考什么,但他看得到,谢悟德的脑电波一直十分活跃, 那是他思考东西时候的频率,所以谢悟德并不是简单地开小差。
谢悟德确实在思考事情。
他在观察对面的这个老头。
这是他惯用的技巧,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谈判桌上的能力往往是十分重要的。
而一场谈判能不能成功,其中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你能不能做到足够了解对方。
这种了解并不仅仅是在谈判前搜集信息就足够的,搜集信息的功课,往往要一直做到谈判结束。
而谈判桌上,就是搜集信息最重要的一部分。
照片、视频或者简历,永远都无法准确的概括出一个人,想要真正了解t,绝大部分时候还是需要见面。
谢悟德觉得,他做生意和现在也挺像的。
谈判的对象是谁都无所谓,只要上了谈判桌,最重要的就只剩下,你是谁、以及,你有什么目的
等到谢悟成和廖鹤的寒暄终于步入尾声,即将开启正事时,谢悟德也正好观察完毕。
他立起左手,两根修长的手指一错一错,小人一样扭扭哒哒地在桌下偷偷“走”到了温容身边,悄悄挼了挼他的小猫咪。
正好对上了似有所感地、往这边看的谢悟成的视线,于是赶紧勾起来一个一贯的笑。
谢悟成心头一跳,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反而放心了些许。
这边兄弟俩交换了个目光,那边廖鹤也给了个廖兰意一个颜色。
孤独到都快在墙角长蘑菇了的廖兰意立刻站起来,如释重负地传菜去了。
他真的是太无聊了——他从来没想过他居然能在饭局上无聊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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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忙着和谢悟成说话,谢悟德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回应他,他刚刚给谢悟德使眼色都快使地眼睛抽筋了,结果到最后也没说上小话!
想偷偷摸把猫猫吧,那小狸还根本理都不理他!
他是好人家的男儿,不想搞强迫小狸那一套,只能偷偷捧着自己碎八瓣的少男心在角落里装蘑菇,总算能出去透口气了!
“兰意还是孩子心性。”廖鹤拈着胡须,看着廖兰意匆匆忙忙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一点不稳重。”
“芷清一片剔透之心,廖伯父何须自谦?”谢悟成笑着举了举茶水,又猛地放下杯子,掩唇咳嗽了两声。
谢悟德有点紧张地看过去,温容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大哥没事,这两天天冷,冷空气激到了。】
【芷清就是廖兰意,他已经二十了,行了冠礼取了字。】
(猜出来了。他的名和字挺像的。)
谢悟德听说他大哥没事就放下心,眼珠一转,熊孩子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我大哥二哥也都及冠了,怎么没听说他们的字呢?)
(我们仨的名字这么像,显然谢家是有这个犯字的说法的,但总不能取表字的时候也一样吧?)
(可这样怎么取表字呢 从我们最后一个字入手?还是取个不同的?)
【还是与最后一个字有关的。】
【谢大哥 】
(先别公布。一会儿我猜一下再说。)
温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趴了回去。
蒜了,某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廖鹤看着这对兄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谢贤侄,你也不用安慰我这把老骨头了。我家那小子到底如何,廖某心中还是有数的。”
“他也就在这幽州,勉强还能被人称上一句公子,若是放在别处,哼 ”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长远。”谢悟成顺过了气,又恢复了那样得体清雅的笑。“不是芷清不好,只怕是廖伯父对芷清另有打算。”
这就已经开始打机锋了。
谢悟德摩挲着杯子,单手托腮,静静地观察着廖鹤的反应。
根据他之前,从其他人嘴里听到的对廖鹤的评价,这大体上应该是个还不错的官。
还不错的意思是他至少不草菅人命,且或许、只是说或许,还在乎百姓的死活。
谢悟德之前并没有尽信,但今日来看,此言至少不完全是假的。
廖鹤衣着虽然也展现着世家的华丽,但料子并非今年新上的,而且也并非今年新出的款式。
身上所配的玉佩与香囊等各种饰品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如果不是廖鹤心机实在深沉,就只能说明他的确还算得上不喜奢靡。
而且他两只手上都有长时间拿书握笔留下的老茧,眉间亦有深深的折痕。这都是他长期执笔思考的证明。
哪怕这并不能成为他是个好官的证据,但至少也可以说明,这不是个酒囊饭袋尸位素餐之人。
加上廖兰意这个人证,谢悟德心里的天平倾斜了一下。
或许,可以试着信任他一下。
谢悟德最不怕的就是与这样聪明的老狐狸打交道,和聪明人打交道有什么不好?只要你俩目的一样,你就能省事很多。
聪明人都最会多心了。
谢悟德呷了口茶水,神色坦然地对正往这边试探着看过来的廖鹤点了点头。
“廖兄能力卓绝,谢某佩服不已。”谢悟德终于,端着他的小茶杯开始socil了。“能与廖兄结实,实在某三生有幸。”
“之前有幸得与廖兄骈居代郡,某与廖兄交流受益良多,廖兄所言,往往令某拨云见日、醍醐灌顶。”
“不敢不敢。”廖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夸起他儿子,虽然他也觉得他儿子不错,但常年警惕,让他谨慎的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别过一会人唠着唠着,突然摊牌说想自立,然后把想自立这口锅甩到他儿子身上吧?
让他醍醐灌顶、所以这想法都是他儿子教唆的??
廖鹤紧张的小眼睛都眯起来了。
“哎,我虽痴长你们些年岁,忝颜听你们喊我一声伯父。实际上,悟德才真真是龙姿凤章啊!”
“伯父之前哪怕只是在蓟城都听闻你这小半年来的事情了!别的不说,就那个耧车,好、是真好啊。”
旁得可能是假的,但这个的确是真心的。
谢悟德看着温容发回来的,廖鹤的身体数据变化,心情稍微好上了那么一点。
行,看来是个好官的概率又提升了。
老爷子一个人感慨,谢悟德也没说话。场面一时略显尴尬。
好在这会儿传菜的廖兰意总算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看看他爹又看看他兄弟,最后选择转向他爹。
“阿父在于谢兄说些什么?”他也挂上了笑,那眯眯眼和他爹如出一辙。“也说与我听听呗?”
“说你不听话。”廖鹤没好气儿地看着这个胳膊肘不往家里拐的逆子,情绪缓和了些。“听闻悟德贤侄还在计划更好的农具,伯父在这里先替幽州百姓谢过了。”
正好酒水上来,廖鹤直接就着被打断的话题,拎了杯酒站了起来。
“伯父言重了。”谢悟德也同样举起酒杯,先对着廖鹤弯下了腰。“谢某所做,皆有私心,当不得伯父的谢。”
“更何况 幽州本就我谢家封邑,谢某所做,也皆是职责所在。”
第106章 交锋继续,交流友好 达成初步合作……
谢悟德这个话说的就很生硬了, 几乎可以说是指着廖鹤的鼻子说我想造反的程度。
而且也有几分硬掰的成分。
首先,你谢家祖上曾是诸侯不假,但经过本朝之前那位武王的大清洗, 现在诸侯到底有什么权力, 一直算得上政治上的糊涂账。
毕竟真的有造反能力的,都被那个实现大一统的帝王砍了,剩下来的小诸侯, 要么就是实在安分守己,家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一丝一毫反心的,要么就是像谢家这样惨到又没钱又没人的。
自那以后,这些诸侯自动开始断尾求生, 虽然没有明文旨意,但实际上, 群后诸侯的权力已经和世家大族查不了多少了, 也没有人再敢拿封邑这个事情说事。
但坏菜就坏菜在没有明文旨意,所以谢家要是硬能赖倒是也行。
但其次, 你谢家一开始被封的也不是幽州啊——你们不是被贬谪到这里的吗?
廖鹤差点被谢悟德理直气壮的态度气了个倒仰, 他赶紧喝了两口茶水顺顺气,然后打叠起精神和这几个臭小子吵架。
“贤侄,话也不是这么说。”廖鹤抽动了两下嘴角,皮笑肉不笑。“据我所知, 谢家似乎在代郡仍有佃户?贤侄本可以以此招揽人手,毕竟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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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 百姓们肯定还是奔着安稳生活区的么。但贤侄如此无私,倒确实是让伯父刮目相看。”
这是在提醒谢悟德呢。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以后局势如何变化,现在他们可还都是周王朝的臣民!
你谢悟德既然给了府衙,就证明你还承认周王朝的府衙, 所以我作为这个郡守,感谢你拿出来这些东西而不是给你们自家的佃户私兵!
“伯父此言差矣。”谢悟德脸上那气死人的笑更加深了几分。“且不说小子第一时间依然是先拿给了自家农户,之后,也是得见兰意兄,与廖兄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且 若非廖兄,小子也或许不会如此与伯父推心置腹呢。”
威胁!赤裸裸得威胁!
谢悟德到底穿过来时间不算长,就算他本人再怎么聪慧,说话也没办法达到本地人那种百转千回的程度。
所以他这话落在廖鹤耳朵里,就直白到有点刺耳了。
他几乎就是在直说了——我就是要造反,能跟你们聊是因为看得上你们!
廖鹤毕竟是一州郡守,被一个小辈这样抢白,多少也有点不痛快,语气也不自觉冷了下去。
“哦?那依照贤侄这说法,我还要感谢兰意不成?”
他生硬地把目光从儿子身上划过去,定定落在谢悟德身上。
“就是不知贤侄,到底是如何与我儿志趣相投的?不如与我也再说说?”
廖鹤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面上,刻意提高了点声音。
“伯父可是听说,贤侄你仙人入梦?可是有了好一番神通?”
“ 说过的话,与伯父再说一次就无趣了。”
谢悟德废了好大劲,才险而又险地把“好话不说第二遍”换成了说出口的略文雅版本,然后缓缓掏出了他这次真正想拿出来的东西。
一个卷轴,看起来似乎是羊皮的,廖鹤估摸着那个厚度,感觉像是地图。
看厚度似乎与幽州地图差不多,莫非当真是幽州地图?
廖鹤抬手润下口茶。
虽然这个时代,地图的确罕见且地位崇高,但对于他来说,至少幽州的地图,他还是并不稀罕的。
看来眼前这个小子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厉
“你这是从哪里弄到的!!”
“砰”地一声,廖鹤手里的茶杯掉在了桌面上,他却完全没有顾得上已经流淌到了衣服上的茶水,只死死地盯着谢悟德打开了一半的地图。
那地图做的简明扼要,廖鹤一打眼就能看出是蓟城的,但之所以厚,是因为
那是一份,蓟城矿脉图。
别说廖鹤,廖兰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谢悟德拿出来劝降他爹的手段居然是矿脉图。
不对、他应该说,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好兄弟居然会有矿脉图!!!
“伯父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打探几条,或者与你们已经探明的作为对照。”谢悟德笑得如沐春风,姿态优雅地把那矿脉图又卷好放了回去。“待伯父探明,自然能知道我这图是真是假。”
廖鹤没说话,依旧死死盯着卷轴,握紧的拳头止不住的轻颤。
谢悟德见状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家大哥。
谢悟成了然,点了点头,再次掏出一本卷轴,缓缓展开。
廖鹤注意转移,近乎紧张地看过去——他现在感觉自己都有点上不来气,根本无法想象这对兄弟俩还能掏出些什么惊人之作!
还好还好,这次不是图了。
廖鹤松了口气,认真地看过去
松早了。
这是一份相当完备的计划书。
主要包含两部分,一部分是根据现有的和之前谢悟德提供的农事知识,串联好编撰的农事宝典,而另一部分,则是谢悟成和他的师门最近一直在忙的事情。
教育和选官。
没办法,缺人啊!
他弟弟都和他抱怨那么久缺人缺人的了,他这个哥哥,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天天发愁啊。
这也是谢悟德和他的军师们提前商量好的计策。
虽然他们的确是想要寻求合作,但他们拿出的筹码必须合适。
托廖兰意之前并没有什么话都和他爹说的福,他们一直认为,光是之前谢悟德拿出来的各种农业方面,重量不太够。
想说棉花之类的呢,他们又没有找到实物和源头。而兵器呢,大家又觉得还是应该先藏一藏。
集思广益之后,谢悟德就拿出了这个矿脉图。
开矿采矿绝非易事,他之前那个容意,一方面是因为那个矿本身就半露天,另一方面也是那周围全都是他们谢家的地,好遮掩。
但其他的矿就不可能这么容易了,更何况,以他们现在的人手,对上矿这种庞然大物,还是显得有点太不够看了。
大工程,果然还是要多拉上几个朋友一起做才比较好。
就算最后失败了,也只是蓟城一地的矿脉而已,谢悟德这个坐拥世界地图的,根本不惧。
有钱,赔得起。
这是显示实力的部分,而谢悟成掏出来的,就是那个棒子后的甜饼。
他们有实力,也有广大的胸怀。
这也和谢悟德之前的做法相映衬,可以进一步说明谢悟德这人,就算没多大能力,至少心还是很好的。
无论是农业还是教育,看,都向着百姓呢。
当然了,会制定这样的政策,还是大家对症下药的结果。
首先在这个时代,世家大族还没有那么成形,门第之间没有那么畸形,其次廖鹤本人也没有出自大家族,而且表面上也还是个好官。
好在,能培养出了廖兰意这个好感度至今没有拉满的谨慎崽,廖鹤自己,也的确是个有操守的好官。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看看左手的矿脉图,再看看右手的计划书,谁也不搭理,只时不时叹两口气。
几个小孩安安静静等了他一会儿,看他一直没有回应,最后廖兰意先忍不住,直接拉起两个谢说起了小话。
“那计划书我大概还能猜得到,那个矿脉图到底真的假的!!”为了不打扰他爹思考,廖兰意特意用得气音。
就是他这个气音声儿有点大,震得谢悟德都揉了揉耳朵。
“当然是真的!”谢悟德翻了翻眼睛,从桌上捡起来个坚果扔嘴里。“咱俩这关系,我能坑你吗?”
“好像也是 不对!你怎么得到的??!”
“我媳妇儿给的咯。”谢悟德又摸了个坚果,顺手塞进小猫咪嘴里,完全不管小猫咪已经快要被蒸熟了。
廖兰意也愣了一下,反应好几下才反应过来谢悟德的“媳妇儿”是谁。
“你别老拽着人家仙子。”廖兰意不太满意好友这种行为,并对此做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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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抨击。“仙人只是入梦授你仙法,怎么就成你媳妇儿了?”
“那你不懂。”谢悟德没有反驳,只怜悯地上下扫了廖兰意几眼。“你这种没有梦中情人的人,是不会懂的~”
态度嚣张语气欠揍,如果不是廖鹤及时出了声,谢悟德可能都要挨揍了。
“贤侄!”这还是廖鹤今天声音最大的一句话。“事兹体大,并非三言两语便可轻易定夺。”
“若贤侄愿意,不知可否让小儿手抄这图部分,待我验证过后 再做打算?”
“自然可以。”谢悟德也没有把人逼得太紧,站起身,跟着他哥一起优雅行礼。
“只希望,下次见面时候,伯父能与我们亲如一家。”
他笑眯眯地,面向比廖兰意那个眯眯眼真诚许多,但不知为何,落在廖鹤眼中总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矿脉图廖兄现下就可以开始抄录,至于这计划书 廖兄自然忙碌起来,我们就先代为安排。”
谢悟德看了眼自家大哥,语气透露出些威胁。
“正好我阿兄一直以为这书不完善,还想与他师叔多讨教呢。”
第107章 通力合作,快乐过年 一年一年时光飞逝……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嗯… …谢悟德和他哥甚至温容都吃得挺开心, 廖兰意也和他们唠得挺好,这怎么不算宾主尽欢呢?
走得时候廖兰意还想给他们打包回去几道甜点给孩子吃呢。
丝毫不顾自己的老父亲已经快在他身后用眼刀子戳死他了。
廖鹤曾经一直以自己的儿子为骄傲,直到这一刻, 他深切的在儿子的行为里体会到了一条哲学真理。
这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处于永恒不停的变化当中, 一个你自以为很优秀的儿子也一样。
如果他小的时候让你很省心,那他长大以后,可就未必了。
“爹, 你怎么了?”廖兰意不仅不省心,他还给人上眼药。笑嘻嘻地啃着块糕儿往他爹身边凑。“怎么不开心?”
“我能开心得起来吗!”廖鹤没好气儿地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同样拽出来一块糕点。“帮外人的臭小子。被人气你阿父也就算了,你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我哪儿有!”廖兰意立刻叫屈, “我可是阿父亲生子,怎么可能害你呢!”
他嬉皮笑脸地给廖鹤捏了捏肩膀, 哄着气性大的老人家先坐下, 然后放缓了语气压下嗓子。
“爹,这虽是您第一次与他们二人见面, 但您感受不到吗?谢悟德看似狂放不羁实际心思缜密, 谢悟成似乎神清容雅,实际上也咄咄逼人。”
“谢家这几个儿郎,有哪一个是能让人小觑的?更何况,从谢悟德走上正途, 他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让人瞠目?虽然他假托仙人入梦, 但无论这些是他自己的本事,还是他真的有那些奇特的梦,但只要是他有这个能力,就值得我们重视。”
“父亲之前未曾与他们相处过, 或许不能深刻体会孩儿的感受。但 以我之见,或许父亲应该好好看看这份计划书。”
“你倒是还挺大方,你我二人费了那么多气力才拟出来的五年计划,就那样轻易地送给旁人了。”
谢悟成的身体是真的不好,今天这顿饭消耗了他不少精力,因此,哪怕他这会儿精气神还不错,但脸上也挂着肉眼可见的疲累。
“仅仅一份计划书而已。”谢悟成抱着温容,轻轻揉着小猫咪的耳朵。“且不说那计划书本就不止一份,更何况,那也并非我们最终的计划。”
“我给他的,完全是我认为我们目前阶段需要借助他的力的部分。而真正重要的 ”谢悟德轻笑两声,抱起小猫咪亲了亲脑瓜。“可都在这里呢。”
谢悟成哑然失笑,端起茶杯吹吹气,点了点头。
“你心里有数就好。”
谢悟德当然心里有数。
要知道,这五年计划可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计划书,这是他们后世亿万万民众智慧的结晶!更是在他们一代又一代人奋斗中被得到证实的治国之策!
怎么会没信心呢?
谢悟德对自己过去的经历可是不能更有信心了。
事实上他的信心也并非无凭无据,而且,廖鹤的举动也很快证实了,谢悟德并非说谎。
他所拿出的东西,是实实在在有用的。
听着父亲主动来与自己商议的话,廖兰意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
“父亲,孩儿本意绝非背信弃义。”知父莫若子,廖兰意知道,廖鹤并非多迂腐盲目忠心之刃,他只是过于谨慎,过于想要维持安稳的现状,而担心做出任何一点改变。
“父亲可以试试,只单纯与谢氏寻求合作。”
“仅仅是合作而已,各取所需。更何况,谢氏诸侯的身份,朝廷本也就是承认的。”
外面又开始飞雪。
晶莹的雪光在蜡烛上晃出影子,廖鹤沉默良久,最后长长发出一身叹息。
“罢了。”
“就依你说得做吧。”
有了廖鹤的点头,整个代郡很快就飞速运转起来了。
毕竟是合作,合作就意味着谢悟德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府衙,和廖兰意接上头的同时,在现在府衙的人心里,留下一个浅浅的、谢氏要回归权力中心,且名正言顺的印象。
然后才在此基础上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是的,改革,当然是要改革。
如果走投无路,谢悟德也会考虑起义革命,但既然有缓和方法可以走,谢悟德自然也不想损耗有生力量。
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做事情。
比如,在成立合作小组以后,把所有真正干实事儿而且思维活泛可以转变的人筛选出来,变成真正的自己人,把有心做事情但思维顽固的人当做朋友,至于剩下的纯混子
先能利用的利用,不能利用无视就好了。
目前还没有瓜分到他们的利益,犯不上树敌太早。
而他们挑选进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就现在的反切和直音法,改造出真正适合这个时代的拼音。
这是谢悟成思虑后的结果,这个任务表面上看去与政治并没有直接关联,而他们这边的人又占尽先机,刚好可以在进行的过程中把人手进行打散重组。
毕竟以后都是要在一起工作的,可不能让他们觉得,他们彼此之间泾渭分明。
大家都是一家人,这才是应该有的心态。
气温随着节气流转越来越冷,很快,腊月最后的二十来天一晃而过。
在拼音项目取得初步进展的同时,谢悟德也即将迎来他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新年。
“ 唉。”
谢悟德托着下巴,在敞开的窗前,对着窗外叹出了今天的第四十一口气。
【你到底怎么了?】温容烦躁地蹬了蹬腿。【你有事儿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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