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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走上前来,对其乐融融的场面不免糊涂,问温子曳道:
“叶行长,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和他……认识?”
“也是,差点忘记说清楚。”温子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就是他。”
短短三个字,却好像传达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成六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是吗,他就是……好像是有点像……”
死死盯着青年那头月华般的白发,还有骨相优越的脸,铁骨铮铮的大汉不禁热泪盈眶,那眼神,就跟看到了恩人的孩子一样。
祁绚不自在地皱皱鼻尖,眼中流露出困惑之色。
“老大,”卢实赶忙给他介绍,“这就是芬里尔的代理首领,成六。”
祁绚了然:“你好,我是这帮人的首领。”说到名字时,他微微一顿,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我叫祁……”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就被对面一把握住,激动地上下摇晃着。
“我知道,我知道……”
就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成六自然而然地询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继承芬里尔?”
祁绚:“?”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对面所有人都一脸理所当然;可回头望一眼自己人,平时威风凛凛、一呼百应的A级兽人们仿佛在梦游,表情迷幻。
“不是,我刚刚没听清,芬里尔的代理老大说了啥?”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听岔了……”
“你掐我一把,我怎么听他说要我们老大继承芬里尔?我在做梦?”
“……”
祁绚僵硬抬眸,对上成六坚定的、诚恳的眼睛。
说实话,要不是少爷也笑吟吟地站在对面,他绝对以为这是一场阴谋。
什么情况?他怎么就要继承芬里尔了?这是快进了多少剧情啊?
绀紫色的瞳孔由于无法理解而轻轻震颤,祁绚彻底迷茫了。
他怔忡地转向温子曳:
“少爷……?”
小狗求助的可怜模样实在难得一见,温子曳被逗笑了,忍不住伸出手,顺了顺他已垂落肩头的长发。
“嗯,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
他沉吟一下,“简单而言,芬里尔是你的两位叔叔伙同唐究一起建立的,就是这样。”
祁绚:“……?”
他被困在养殖场的这段时间,少爷到底都干了什么?
后头,卢实等人晕晕乎乎地掰着手指,试图理清情况:
“老大的叔叔,是芬里尔的创建者,芬里尔到今天还未更换过首领,也就是说……诶?”
“老大的叔叔,就是芬里尔的首领?那只传闻中S级的兽人?!”
“那老大你果然也是……”几人小心翼翼地仰头。
祁绚被他们看得心情复杂,叹出口气,干脆地点头:“其实,玄七是假名,该倒过来念才对。”
对面眨眨眼,不明白等级和名字有什么关系。
祁绚只好无奈地看回去。
“慢着。”苍凯第一个反应过来,“慢着慢着慢着……玄七、七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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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白苍狼一族,银月帝国戴安王妃的远亲支脉,他对这方面还算有些敏感度。此刻何止是震惊,简直是惊恐:
“你、你根本不是什么……高等月光犬……你……”
“我姓祁。”祁绚说,“祁绚,我真正的名字。”
“噗通”。
接二连三的声响,不仅仅来自这边,芬里尔中也有不少人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小凯,什么意思?老大的名字怎么了?”卢实有点摸不着头脑,嘀咕,“什么高等月光犬,哪有月光犬这么厉害?”
“你是蠢货吗!”
苍凯失声,“你知道所有兽人里,和月光犬外貌最为相似……不,月光犬是因为和谁相似才那么出名的,动动你的脑袋!”
“月光犬?啊,这我当然知道。听说这类兽人毛色如月,和三大王族的玉脊雪原狼……”
说到一半,卢实终于反应过来,狠狠咽了口口水,“玉脊雪原狼——”
“很久以前,K-210星发生了某种异变,有人背叛联邦,在这颗星球上施行了残酷的统治,征收精神力、圈养兽人,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一道轻柔的声音宛如讲故事那样徐徐响起:
“一百多年前,一名研究员和自北星域而来的两位王族兽人来到这里,发现了不对。”
“很可惜,他们也被星球上的当权者发现了。寡不敌众,他们被逼得东躲西藏,最后不得不住进下水道里。”
“为了反抗这种残暴的统治,芬里尔建立了。来自北欧神话的巨狼,暗示着来自北星域的王……”
听到这儿,成六不禁出神,芬里尔的许多老人也想到过去随祁治珩征战的岁月,眼神惆怅。
“遗憾的是,敌人实在过于卑鄙,他们最后还是失败了。”温子曳话锋一转,“不过……”
故事简明易懂、引人入胜。
但在场谁都清楚这不仅仅只是故事,而是曾经真实发生的事情,不禁愈发为转折心焦。
温子曳缓步走到祁绚身后,按住白发青年不算厚重、但十分可靠的双肩。
黑眸细长,在镜片后幽幽生光。
“失败并不代表放弃挣扎。”
“一个多月前,那两位王族的侄儿带人来到了K-210星。”
他面带微笑地仰起头,眼底殊无笑意,噙满了冷漠的挑衅。
祁绚已经回到他身边,那么,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从现在起,该畏首畏尾、束手束脚的,是【它们】才对。
半空中,摄像球嗡嗡转动着复眼,与地面渺小的人类对视。
就像能穿透屏幕,凝望着直播前千千万万的人一般,温子曳唇边翘起讥讽弧度。
“新王就在这里,芬里尔即将苏醒。”
“这一回,故事的结局究竟会怎么样呢……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
“砰咚!”
气急败坏扔出的果盘穿透投影中面目可憎的脸,跌落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六号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额头青筋暴起。
在K-210星逍遥了一百多年,它已经忘记上回这么火大是什么时候了。
居然有人敢借自己取乐用的直播公然挑衅权威!最重要的是,他说的那个故事……
眼神凝重地瞥向身边,两道身影一站一坐,表情严肃。
六号的怒意不由变成了心虚,咳嗽一声,说道:
“二号,他们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没错。”
短暂的犹豫后,二号——准确来说,顶着二号壳子的蓝行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否认的必要,否认只会平白招惹怀疑。
蓝行将目光再次移向投影,心中大定。
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看到祁绚和温子曳……不过,很好。
有他们在,总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了。
这三天来心底始终紧绷的一根线终于松懈,蓝行暗自长出口气,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
六号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你要去哪里?”
“这还用问?”蓝行望着它,眯了眯眼睛。
他早发现,这家伙在雀巢的地位似乎没有苏裘高,一跟它摆脸色就会唯唯诺诺,最近尤其,仿佛藏着什么秘密,一点风吹草动都紧张不已。
于是他故意板起脸,训斥道:
“让你找人,找到今天就是这个结果?丢人丢到家了,还不如我亲自动手!”
冷汗唰地一下冒出,六号也站起身,磕磕巴巴地试图阻拦:
“等、等下,这太危险了!”
“他们都是S级,也就是说跟当初的唐究和祁治珩一样。现在的晶能储备也还充足,对我们来说威胁太大了。正面对上真的会死的!你可千万别冲动!”
“那你说怎么办?”
蓝行暂且停下脚步,现在的确不是离开的时机。
见他似乎冷静下来,六号不由松了口气,暗暗打起了小算盘。
芬里尔的据点它已经派人搜刮过一遍,没有找到任何留守的家伙。
也就是说,和它要求的一样,芬里尔倾巢而动,全员都进了东养殖场——唐究也一定藏在其中的某个角落。
要是二号贸然前去,发现对方还活着,后果将不堪设想。
况且,它说的又没错。
今天的二号怎么回事,以往它可是所有人之中最谨慎的那个才对……
疑惑一掠而过,六号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唐究,悄无声息地干掉他,再腾出手去对付那个温家的大少爷也不迟。
“你就尽管放心好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任何人走出东养殖场。”
六号神秘一笑,手指在屏幕前轻划,将投影画面切至钟楼。
这里是东养殖场的另一半,并不纳入狩猎场范围,荷弹实枪的执法队将周边牢牢包围,不放过半点可疑踪迹。
“他们一定以为我在这里……可事实上,那根本不是我,而是K-210星真正的星长。”
那个男人早已被他控制,选择了背叛联邦、投靠雀巢。
之前煽动人心的宣言,也不过是为了迷惑听过自己声音的唐究,提前录制好播放的。
“所以这又如何了?”蓝行眉头紧皱,他当然清楚东养殖场那个是冒牌货。
六号说:“我在城门下埋了整整十吨等离子炸药。”
“什——”
蓝行瞳孔骤缩,只听六号得意洋洋地解释:
“本来想铺满整个东养殖场的,可惜这东西产量有限,运送起来也比较麻烦,大动干戈很快就会被察觉。没办法,只好集中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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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狩猎场的那帮家伙们能顺利解决对面,也不用我多此一举;如果不能,或者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就像现在……也没关系。”
“他们只是一个幌子,是把芬里尔引入陷阱的诱饵。东养殖场有进无出,想从那里面离开,只有两个选择。”
“一,去钟楼,挟持【我】打开城门。”
“二,强行突围。”
“养殖场四面都是无法逾越的城墙,从那走根本不现实,唯一可能的通道就是城门。”
“也就是说,无论选择哪一边,都无法绕过城门。”
“就算他们没有上当,我也有的是办法。比方说,让执法队成为新的狩猎者,继续这场表演赛,把他们逼入那个地方。”
六号从怀里掏出一枚遥控器,脸上流露出无边恶意:
“从走进去的那一刻起,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是困兽了。”
“我只需要在他们自以为接近成功的时候——boom!”
口中模拟着爆炸的声音,手脚一并夸张比划,它兴奋起来,哈哈大笑:
“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绝望地去死!”
真是恶毒的兴趣。
站在沙发后的许忱用余光冷冷扫过它。
这家伙的本性和其它雀巢的人没什么两样,对生命的轻蔑深埋在馋懒馋滑的骨子里,甚至以此为乐。
执法队分明是它麾下的人,却根本不考虑,如果将兽人逼到爆炸范围内,他们自己也会受到波及。
要是像它打算的那样做,这些人都会死。
说白了,他们也不过是比寻常民众地位稍微高一点的普通人而已,根本不清楚自己听命的对象是什么牛鬼蛇神。
必须阻止它。
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想办法通知温子曳他们,或者……把那个遥控器拿到手。
第164章 交叉点 合则天下无双。
东养殖场某座仓库, 作战会议再度开启。
只是这一回,除了早已兼并的那些人外,第一仓库和芬里尔的领袖也赫然在列。
一方标准的会议室长桌上,温子曳与祁绚于两端相对而坐, 代表尚未完全融合的两队人马进行商谈。
“……情况我差不多了解了。”
温子曳十指交握, 垂眸思索着, “和芬里尔之前的统计没有太多出入, 不过顶尖实力比想象中更多一点, 是个好消息。你确定他们全都听从调遣?”
祁绚点了点头。
他清楚温子曳在顾虑什么, 狩猎场这群人和久经风霜的芬里尔不同,是短短三天内由原本彼此争斗的对手硬凑起来的,根基太虚。
别看现在声势浩大,弱点却很明显:一旦遭遇任何打击,都有分崩离析的可能;掌握话语权的那一批更是有自作主张、阳奉阴违的风险。
不过, 祁绚既然敢把他们收拢麾下,当然也早早考虑到这些弊端。
“还请放心, 少…温先生。”
他直起脊背,同温子曳一般交握双手, 从容道,“这里没有那种不听话的家伙。”
“哦?”温子曳眉梢微挑,饶有兴趣地笑了笑,“你用什么保证?”
“苍叔。”
祁绚不答, 而是唤了一声,“违抗命令、临阵脱逃、扰乱秩序、动摇人心, 都是什么罪名?”
白苍狼恭敬低头:“以死谢罪,连坐上级。”
“现在已经处理了多少人?”
“D级698人,C级361人, B级27人……A级,1人。”
芬里尔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只是三天而已,居然已经不声不响弄死了千余只兽人,尽管基数本来就大,在总体占比中不算多少,但光听数字,简直触目惊心。
而且,竟然还有那么多B级,甚至A级也没饶过……还真舍得。
一时间,他们看向祁绚的眼神都变了。
分明对方看上去十分年轻,性格也很好说话的样子,想不到动起手来如此有魄力,难怪混乱的狩猎场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统一,该说不愧是王族出身吗。
“原来如此……”
指节轻点桌面,温子曳喃喃,“我说怎么没瞧见四号仓库的领头人。”
“假意归顺,带头策反,不肯放弃赚取积分。”
祁绚淡淡说,“我若还留着他,岂不是有点能力的人都敢跟我叫板?”
像是想到什么,桌侧右边一排人,尤其是互相不对付的罗雯和马吉顿时露出不自在的表情,仿佛心有余悸。
杀鸡儆猴,四号首领是被杀的鸡,而他们则是猴。
自从那晚目睹熟悉的脑袋血淋淋滚落脚边,而白发青年依旧一尘不染,恐惧便根植心底。
——A级兽人又如何?只要犯错,说杀也就杀了。
那双色泽绮丽的眼瞳轻描淡写传达出这一讯号,叫他们再提不起任何忤逆的心思。
满场鸦雀无声,祁绚却若无所察似的,在沉凝气氛中望向温子曳:
“温先生可还有什么疑虑么?”
只是静静注视着,那满面冰霜的表情已带来莫大压力。
“嗯,倒是还有一个。”
温子曳轻声问:“杀了那么多人,觉得辛苦吗?”
他是有点惊讶的,尽管祁绚手上并不缺乏血腥。
但他很清楚,如果可以,这只心软的雪原狼绝不会选择杀戮。
祁绚怔了怔,听出温子曳语气中隐约的怜意,心情也有些复杂。
雷霆,雨露,为王之道。
尽管小时候他不曾考虑过继位的问题,可身为第三王子,耳濡目染的教育早已深入骨髓。他从未当过任何人的领袖,但一旦决定要做,可谓无师自通,得心应手。
狩猎场有太多不服管教、滥杀无辜的刺头,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听信他的话,听话的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与精力挨个说服感化,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见血。
三天,一千多条性命。
有些是他亲自动手,有些由他过目下令,其它则是上行下效。
很快,局面就稳定下来,他也成了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那些看来的目光渐渐变成了尊敬、仰慕、畏惧。
就连从最开始就和他一起行动的苍叔苍凯,也慢慢将自己摆在了下属的位置,恭顺有余而亲近不足。
大概只有温子曳会问他这个问题了吧……
只有他的少爷,才会洞察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幽微压抑。
祁绚心底疏忽一软,也想说点什么跟温子曳抱怨、撒娇。
可扫过底下许多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最终仍是脊背挺直,姿容端正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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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辛不辛苦,为了避免动乱,有必要适当威慑。”
“这是我身为首领应该做的。”
闻言,温子曳抿了抿唇,略微出神。
首领,是么。
这么点时间不见,祁绚已经完全是一个合格的、成熟的领袖了。
真是神奇的感觉,尽管他从未轻视过自家契约兽的能力,但对方总能做到更好。
仔细想想,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平起平坐地议论一件事情。
在联邦时,他的社会地位、权力财富,种种方面都远胜对方,出现任何问题,除非动用武力的部分,大多是依赖他来解决。
而现在不同,他有他的计划,祁绚也有自己的从属。
不再单纯作为“温子曳的契约兽”行动,和他人产生了新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怎么回事呢?
温子曳想,他应该觉得寂寞的。的确有点寂寞,可更多的居然是高兴。
以及……兴奋。
跃跃欲试,就像每一回在《星球大战》里并肩作战那样,无需交流,只凭默契,就能抵达更胜交流的同步。
像是印证他的想法般,在温子曳沉默下去的后一刻,祁绚也开始了他的发问:
“如果温先生没有其它问题的话,我也想了解一下芬里尔的情况。”
“可以,想了解什么?”
“这就是芬里尔的所有人了吗?”祁绚瞥了眼手中的资料,“似乎比我预想中少得多。”
“几乎称霸下水道的兽人组织,韬光养晦多年,不至于只有这些吧?”
温子曳笑吟吟地看他:“那你猜猜,其他人去哪儿了?”
大少爷一贯的猜猜看游戏,祁绚早已习惯,想了想说:
“要芬里尔参加狩猎赛,说的好听,是活命的唯一机会,可有唐究在,雀巢根本不可能放过你们。所以,无论谁输谁赢,这都是一条死路。”
“既然知道是死路,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地闯进来,那不是你的作风。”
“所以——芬里尔剩下的那群人,留在外面接应,寻找‘生路’?”
说实话,两人听上去针尖对麦芒的一问一答持续到现在,在场没几个人能跟上步调。即便是提前知晓内情的成六都云里雾里,什么死路生路,打什么哑谜。
然而,温子曳听完,却蓦地笑出声来。
“真不愧是你,”他夸赞道,“完全正确。”
祁绚承蒙夸奖,也不禁弯了弯唇角,稍显得意。
“那你不妨再猜一猜,生路在什么地方?”温子曳又问,“换作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祁绚陷入沉思。
城门早已关闭,即使能顺利出城,面对的恐怕不是自由,而是数以万计的执法队士兵。
人数、武装、物资,都数倍碾压,如果正面相遇,只会是卵击石。
K-210星在鸠人的畸形统治下延续了上百年,只余一方小小的下水道负隅顽抗,风中残烛般摇摇晃晃,随时可能被吹灭。
他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了,而现在,祁绚十分确定温子曳在和自己思考一样的东西。
一根蜡烛,是没办法照亮整个房间的。
光凭他们,无法改变整颗星球的现状。
所以他才会来狩猎场建立秩序,成为这帮兽人的首领。如今芬里尔加入,队伍只会进一步扩大——直到摧毁所有的养殖场,解放全部兽人。
但,光是这样还不够。
想要彻底颠覆雀巢的统治,让K-210星摆脱鸠人的控制,单单兽人还不行。
就像缺乏天敌的入侵物种会四处泛滥,想阻止泛滥,他们需要创造鸠人的【天敌】。
祁绚缓缓吐出两个字:“契约。”
“K-210的生态,在能源结晶的管制下无限接近于数百年前,晶能武装还未长足发展的时候。”
温子曳接道:
“长于武力的兽人向人类献出宝贵的性命,长于智力的人类向兽人敞开复杂的心怀——契约在当下,是最公平的‘交换’。”
和联邦现有的契约不一样,并非谁主谁从,也不存在灌输式的豢养,而是完全发乎自愿,双向选择造就的紧密联系。
这将是一个绝好的萌芽。
他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将不满的种子播撒到星球的各处,点燃人们——不管是人类还是兽人——被压榨这么多年的怒焰。
“原本我还头疼兽人这边该怎么办,想不到你已经替我把路铺好了。”
笑了笑,温子曳站起身,从桌后绕到桌前,鞋跟踏地的动静仿佛响在每一个人心底。
“你是玉脊雪原狼,是兽人的王。你将成为一杆不倒的旗帜,成为前赴后继的希望。”
他凝视着祁绚,眯了眯眼睛:
“而我,则会代表联邦,告诉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类,是谁导致了这一切的错误,又是谁,令他们的生活一塌糊涂。”
终于,温子曳走到了长桌尽头,与他座位相对的另一端,向同样起身的祁绚伸出手。
“我们会改变这一切的。”
温子曳目光灼灼,微笑尔雅,“合作愉快,祁首领。”
祁绚凝视他几秒。
“合作愉快,温先生。”
第165章 矛盾处 憎与恶,循环往复。
【上边有命令, 狩猎赛发生变故,要我们紧急处理。】
【全体都有!收拾好装备,集合!】
随着通讯器里一声厉喝,执法队原本疲懒的氛围一扫而空, 守在投影直播前的士兵们唰啦啦整理妥当, 训练有素地出门列队。
正值清晨, 天光黯淡, 伸手不见五指。
雪还未停, 冷风飕飕往脖子里灌, 即便有装备保温,也依旧冻得人一个哆嗦。
“嘶,真冷……倒霉透了,寒潮时还要上工。”
趁整顿期间,有士兵忍不住小声和同伴抱怨, “下一年我绝对要从养殖场调走,环境这么恶劣, 每年死亡率都创新高。”
“先活着回来再说吧,这回我们要对付的可是群亡命之徒。”
“还不是那群兽人一直闹腾。”旁边一人的怨念也被勾了上来, “上个月听说又有兽人发疯袭击□□,跟没脑子的野兽似的,也不想想□□死了自己还能活吗。天天闹事,难怪要把他们关住, 否则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喂,虽然我也不是帮兽人说话, 但你讲反了吧。他们闹事不就是因为被关着吗,换你成天被关在那地方,你乐意?”
“这当然不一样了。我是人类, 又不是兽人那种危险分子,一巴掌拍不死人,凭什么被关?”
理直气壮的双标逗笑了其他人,同伴伸手连连拍着他的背,却没有谁真的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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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道弱弱的声音插进来,“你们看刚才的直播了吗?”
“我第一次看狩猎表演,总觉得怪怪的,进入释放态前,他们跟我们几乎瞧不出差别,顶多是身体素质好一点而已。我们有的感情,他们也都有……”
母女、朋友、上下级。
合作、敌对、因共同利益结盟。
小小一个狩猎场,和人类社会的缩影也并无区别。
让他看得心情复杂,周围同伴不以为意的态度更是有种诡异的残忍。
“其实,他们也只是想活命而已吧?”
“新人菜鸟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只是还没真跟那帮怪物交过手。”旁边的老兵揉乱了青年头顶,“等吃过亏,你就会发现这种同情心很可笑。”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今天我打你,明天你杀我,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那名青年说着顿了顿,“而且,那个戴眼镜的人讲的故事……你们觉得是不是真的?以前,兽人并没有被圈养,我们也不需要每年都征收精神力……”
前半句话,大家还想嘲笑一下他的幼稚;可当后半句话说出来,一帮老油条也没声了。
奇怪的沉默蔓延开来,每个人都眼神闪烁。
显然,这个离谱的“故事”带给了他们不小冲击。
一片沉寂中,忽然有人不屑地重重哼了声,训斥道:
“危言耸听的话,一个两个的还当真了?对得起你们穿着的这身制服吗?对得起执法队的名号吗!”
众人一看,发觉队长不知何时站到身前,神情阴沉。
“一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霍乱人心的谣言居然都信,看来还是平时的训练少了。全队都有,回去每人记一次处分长长记性!”
没有参与讨论的人立即朝这边怒目而视,叫他们惭愧得抬不起头来,赶忙闭嘴。
见无人再私下议论,这支小队的队长这才稍稍消气。
一旁同僚玩笑道:“王烨,干嘛发这么大火?说着玩玩而已。”
“玩玩?”王烨冷笑,“妄议星长,让上头知道,几条命都不够他们花的。”
“嗨,都是自己人,谁会传出去?”同僚摆摆手,“而且你心里真不好奇?那家伙说得煞有其事的……”
“一个借他人身份在执法庭行骗,又炸了半个收容所的家伙能是好人?说的话能信?”
同僚眼神一变,恍然大悟:“所以他就是那个害你被降职的家伙?”
王烨没有回答,这件事实在是他难以忘怀的耻辱。
只是按规矩逮捕一个私自进行生产活动的机修店老板,却被人扒了衣服捆在床上,顶替身份大闹特闹。
天知道他被前来收拾残局的同事发现时是什么感觉。
回去后更是天都塌了,对方伪装成他混入执法庭,欺骗庭长,不仅带走了那个老板的家人,更一把火直接令收容局陷入混乱。庭长大发雷霆,桩桩件件连带的责任全部落到他头上,害他最后被调离执法庭。
他通过人脉四处打听,得知对方逃进了下水道,这才特地申请调来最靠近下水道的东养殖场,就是为了找机会出这一口气。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王烨眼前闪过直播中青年的身影。
那张极有辨识度的脸,他绝不会认错,就是这个家伙!
原来是只兽人,看地位,恐怕等级还不低,难怪随手一挥就叫他们全队倒下,还到处作乱。
低下头,王烨再次确认起自己的装备。
上回是他大意……这一回,他一定会将对方绳之以法,亲手雪耻!
……
【现插播一条通知:】
【鉴于本场狩猎赛出现变故,现将进行赛制变更。】
【很遗憾地通知各位:你们愚蠢的行为浪费了星长大人的仁慈,对危害社会的蛀虫,执法队将予以清缴。】
【半个星际时后,真正的猎人会进入东养殖场,施行追捕。】
【就用生命中最后这半小时,懊悔、恐惧、哭泣、忏悔吧——不自量力的猎物们!】
广播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在东养殖场上空,同雪花一并飘落。
第一仓库中,刚睡醒的卢实打了个哈欠,缓缓走到门口。
经过半晚的治疗和休息,他的精神状态又恢复到了巅峰,此刻听着广播,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愈发躁动。
“打个赌,这通知绝对是星长、哦不、那个鸠人写的,真烂。”
正往下颁布命令的成六瞥他一眼:
“不管是谁写的,执法队要来了,这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重点。”
“我当然知道,”卢实嘿然,摩拳擦掌,“早看那帮家伙不爽,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在养殖场。这下总算能报仇了,叫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很遗憾。”
温子曳抬头道,“执法队不能动。”
此话一出,别说卢实,就连成六都看了过来,全屋兽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卢实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温子曳搁下笔,并不在意视线中的隐约不善,“执法队不是敌人,而是同伴。”
“同伴?”这下可谓炸开了锅,卢实都给气笑了,“你知道我们之中有多少是被他们强行抓进养殖场的吗?在养殖场里,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你见过那种惨象吗?”
“执法队助纣为虐,结果你还要我们把他们当同伴?人类,你不要太嚣张,别以为你是老大承认的伴侣,我就……”
“好了,卢实。”祁绚从门外走进,抖落一肩的雪,“这件事是我和少爷一起决定的。”
卢实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我知道你们心存怨忿,觉得委屈。我也一样。”
祁绚环视一圈,毫不避讳地说,“我并不打算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但你也说了——助纣为虐,杀了他们,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反而会落入鸠人的陷阱。”
“陷阱?”
温子曳起身走到祁绚身边:
“执法队抓捕兽人,你觉得愤怒;兽人在反抗时杀死执法队,他们也会愤怒。仇恨不断循环往复,越积越深,两方相互敌视,最后称心如意的是谁?”
卢实一时间无法反驳。
温子曳继续说:“想对付鸠人,只有一个办法:人类与兽人缔结契约。”
“我宁愿死,也不想跟仇人搞什么契约!”卢实捏紧拳头,一脸屈辱,“老大,别怪我不顾大局,只是……”
“谁让你们跟执法队契约了?”
祁绚叹出口气,有点头疼,“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一点都不考虑大家心情的人?”
“呃,当然不是。”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卢实讪讪一笑,“那为什么……”
“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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