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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约个会 你喜欢我吗?
十点整, 第五自治区旋转咖啡厅。
悠扬的小提琴曲飘扬在繁华的街道间,咖啡豆磨碎后溢出的香气沁人心脾。
作为第五自治区最大的商业圈之一,尼尔街与临近边界的洛华大道自然有天壤之别。
先前的兽人绑架案件虽造成了全区治安的戒严,但对大部分人来说影响不大, 更何况现在早已解禁, 游客流量只多不少, 络绎不绝。
拒绝又一个来要终端号的路人后, 祁绚心里有点后悔, 他真该戴顶帽子出来的, 联邦人的热情实在让他有些吃不消——里边甚至有个星探,被拒绝也不气馁,不停地问他有没有意向成为宇宙级巨星。
宇宙级……也真敢说啊。不论联邦,单拿北星域来说,各个种族的审美都有很大差异。
祁绚很有自知之明, 他的长相只能说比较符合主流审美,但想征服全宇宙, 那可能需要学会变形术。
话说,他看了眼时间, 到约定的点了,怎么还不见温子曳?
他们这究竟是在干什么……一起出门不就好了,非得分开来走。
大少爷还真是恶趣味。
就在祁绚面无表情地发着呆时,他的肩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这位小哥, 一个人?”
一张脸连同碎发从后垂到面前,挨得很近, 几乎鼻尖蹭着鼻尖。
青年朝他眨了眨眼,祁绚发现他居然没有戴眼镜,怔了一下;对方眸中便漾起浅浅笑意, 犹如一汪隽秀深湖。
他亲昵的靠近只持续了数秒,很快礼貌地拉开距离,退回了正常社交范围,自然而然在对面落座。
“不好意思,”祁绚回过神来,故作冷淡,“等人。”
“这样啊?”温子曳却露出鱼儿上钩了那样的笑容,“那我猜,你等的那个人就是我。”
他伸出手:“认识一下,温子曳,子衿的子,摇曳的曳。星网ID:when。”
“……祁绚,绚烂的绚。”
像是终于醒悟过来这个人是谁,祁绚眼中的疏离散去,骤然点亮,“jxgon066。”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久久没有松开。
他们相互打量着对方,从眉眼到衣着,犹如初识。
祁绚发现温子曳的微笑中居然带有一丝紧张,害得他心底也微微忐忑起来。
这种感觉……怎么说。
就像真的在见“when”一样。
半晌,温子曳才语气复杂地说:“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跟我想象的有一点差别,但……”他有点恍神,“的确就该是这样。”
短短一句话,却将祁绚带回了很久以前的过去。
他想起来,曾经他也暗暗思考过:这位来自联邦的人类朋友究竟会是什么模样?是男是女,年岁几何,该有什么样的眼睛和嘴巴?
就像闭上眼睛摸索,一点点地揣测、幻想,具体如何也仅有大致的轮廓。
等到今天见了面才发现,是这样的——when就该长成这副模样,有一双细长的眼、带笑的唇,温文尔雅,教养良好,时而幼稚,时而成熟。
想象落入实处,因为太过贴合,反而升起一种不真实感。
祁绚不由动容,他想,如果,如果当年他的游戏机没有被祁铭摔坏,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阴谋,如果他们真能隔着遥远的距离相见,那会是什么样?会像现在一样吗?
……那是不可能的吧。
因为他实在变化太大了,远不止温子曳口中的“一点差别”。
娇生惯养的小王子跟在风霜生死中走出的雪原狼,要怎么混为一谈?
侍应生端上咖啡,打断了两人各自纠缠的思绪。
他们如梦初醒般松开手,端坐回位,好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对不起。”
漫长的沉默后,祁绚出声,他深吸口气。
只将温子曳视作when来看待的话,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
温子曳抬头望向他,似乎明白这句道歉源自何方,平静的面具乍然出现一道裂痕。
“我是只兽人,来自北星域。”
祁绚说,“十年前,你向我发出邀请的那天,出了一些意外,游戏机被摔坏了。”
“或许这听起来像是狡辩,”他停顿一下,“我有想尽办法修理,也去找过新的代替……但全都失败了。我和你发过誓,答应不会突然离开你,最后没能做到,对不起。”
“可我没有办法。”
他嗓音难得沙哑,听上去又可怜又委屈。
温子曳只觉心底一片酸软,这些他都清楚,在知道祁绚就是jxgon066时就再清楚不过。
但当祁绚亲口说出来时,他才觉得能够遗忘从前那些疯狂的寻找、找不到的歇斯底里、由怨而生的遗恨……他终于彻底释怀。
“你没有错。”他听到自己的嗓音沙哑更胜过祁绚,“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只要你不抛弃我,”温子曳说,才失去祁绚时他想过无数次这句话,他没料到还有能讲出来的这天,“我就永远不会责怪你,无论你做什么。”
他的“永远”有多重,祁绚再明白不过。
温子曳这个人,总是谎话连篇、摸不透真假,唯独在这方面天真固执得要死,说“一直”就是一直,说“始终”贯彻始终,说“永远”——那便持续至生命的尽头。
祁绚一时间为这句承诺而隐隐心惊。
他垂下雪白的眼睫,怎么也想不通,困惑无比地喃喃自语:“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温子曳奇怪。
“我——”祁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等会儿去哪里?”
他避而不谈,温子曳也无意在这会儿强迫他开口,便顺势揭过,想了想道:“附近听说有家新开的游乐园,要不要去看看?里边有不少复古的游戏,《星球大战》是其中之一,正好延续一下我们昨晚的输赢。”
“我们出来就是为了打游戏?”祁绚失笑。
“玩腻了?”温子曳挑衅地斜来一眼,“还是怕了?”
祁绚轻哼,胜负欲被完全激起:“怎么可能?”
说走就走,他们喝完咖啡,直奔游乐园而去。
路上温子曳特意找了家店,买来一顶鸭舌帽给祁绚扣上,好歹遮住点那头显眼的白发。这么一来,风衣看上去就不伦不类了,正好天气转热,祁绚干脆脱了外套搂进臂弯,气质顿时爽朗许多。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和寻常来游乐园约会的年轻情侣没什么差别。
话又说回来,在人均寿命300岁的星际来说,他们本来就还年轻。只是一个早早接手过庞大家业,另一个也经历坎坷,小小年纪,几乎从未像常人一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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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玩过,感觉十分新奇。
这家游乐园才开业不久,不算特别有名气,游客不多不少,正方便行动。
设施倒很全面,惊险刺激的、童真童趣的、阖家欢乐的……还购买了不少知名IP进行联动。
温子曳和祁绚头回到类似的地方来,也没做什么攻略,干脆从头到尾一项一项地体验过去。
相比于设施的有趣与否,祁绚更好奇这些东西背后的原理,他平时接触到的常识学习可不包括解说游乐园。就像刚来到联邦的那时候,每玩过一项,他就要问一问似乎无所不知的大少爷;偶尔温子曳也答不上来,两人就一起站在路边,到终端上查阅资料。
有次祁绚先琢磨出了答案,说给温子曳听时好巧不巧被一旁的孩子听到,对方“哇”地赞叹:“哥哥你懂的好多哦!”弄得刚从文盲脱贫没几个月的雪原狼非常不好意思。
孩子走后,温子曳似笑非笑地看向祁绚:“哥哥懂得很多?嗯?”
祁绚耳根微红,一本正经:“这位哥哥懂得更多。”
这声“哥哥”叫得温子曳心花怒放——他比祁绚大上好几个月,叫哥哥一点没错。
“乖。”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祁绚的头发,“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要说游乐园里哪个区域令祁绚最满意,那必然是美食品鉴街。
惊险刺激的对他而言太平淡,童真童趣又太幼稚,阖家欢乐不适合他与温子曳,知名IP联动他又不认识。
对于曾经缺乏过食物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会比吃东西更让人高兴的吗?
——还是能尝到味道,但不会真正有饱腹感,怎么吃都没关系的那种。
这边还有许多兽人在打工,戴个猫耳伪装释放态,能端着盘子飞檐走壁,还能表演“杂技”。祁绚甚至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熊族,胳膊杠杆一样坚实,上边挂了一串闹着玩的人类幼崽,摇摇晃晃地被抬着走来走去,看得家长们哭笑不得。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没能在《星球大战》中一决胜负。
去虚拟城刚上机,不知哪位曾经遭受荼毒的兄弟瞥见屏幕,忽然鬼哭狼嚎了一声:“是你!大魔王!”
周围一圈发烧友精神一振,知道的纷纷回头打算一睹尊容,不知道的也纷纷回头打算凑个热闹;温子曳和祁绚对视一眼,暗道不好,趁人群还未一拥而上,赶紧溜之大吉。
一直跑到观景草坪,他们才停下来。
温子曳气喘吁吁,即便祁绚尽力放慢速度等他,想追上去也不容易。
他累得不轻,无视从小到大接受的风度教育,径直往地上一倒。
祁绚见状也和他躺到一处。
两人静静看着天和云,轻风沙沙拂过,他们在柔软草叶的簇拥中平复急促的心跳和呼吸。
片刻,温子曳忽然笑了:“……好蠢。”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毫无形象。
祁绚也忍不住笑:“嗯,是挺蠢的。”
但有种说不上来的轻松和开心,这一整天都是。
微微偏头,祁绚看见温子曳线条温柔的侧脸。
他如此仔细而认真地、从上至下点滴不漏地将对方纳入眼底,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动。
他是兽人,和温子曳不一样,刚刚那种速度根本不可能令他心跳加速、呼吸发紧。
只能是因为这个人。
“温子曳,”他忍不住问,“你喜欢我吗?”
第92章 征服我 他到底要怎么才能不喜欢温子曳……
喜欢?
温子曳微怔, 侧过头,望进一双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眼瞳。
祁绚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这只兽人的感情总是直白而鲜明,迥异于温子曳。他惯有这种毛病, 想要什么都遮遮掩掩, 一旦得到就开始害怕失去。
“喜欢”这个词, 对他来说就像是轻盈的泡沫, 流光溢彩, 美好又一触即碎。
他很难坦诚自己为之所迷。
但……也许是现在的气氛太好, 也许是早已无法自欺欺人,心里构想了无数用来转移的话题、含糊其辞的敷衍,最终,温子曳脱口而出的,却是一个几不可闻的“嗯”字。
他垂下眼, 眼角轻轻抽搐。
强烈的情绪犹如巨石砸破静湖,支配了温子曳的肢体——他承认了, 这个事实令他惊慌而骇然,他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可他心底却又有某处漂浮不定的地方忽然破釜沉舟般落实, 令他急迫地期待着祁绚的回应。
然而,当温子曳尽力平复内心的浪潮,向祁绚看去时,却发现他面上拘谨得几乎肃穆。
这是什么意思?
温子曳一懵, 下意识问:“你……你不喜欢我么?”
“喜欢。”
祁绚抿了抿唇,凝重的神情有所融化, 他语气认真,“很难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明明一开始千方百计地告诉自己不能上了你的当……可能很多事情, 从很早以前就注定了吧。”
“温子曳,你……”
说到这里,他终于浮现出一丝窘迫,雪白的脸颊为艳色沾染,绚烂得令人心驰神醉。
他说出的话则更令温子曳心驰神醉:
“你已经是我不可割舍的人了。”
不安褪去,随之涌上无尽欢喜。
胸口宛如有烟花炸开,一朵接连一朵,温子曳被炸的头晕目眩,难以想象,他居然会因为一句话完全丧失思考,不受控制地笑出来。
“——但是。”
转折令祁绚的话顿了顿,他犹疑、踟蹰,目光躲闪,“我不明白。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因为后来,还是因为从前?”
温子曳冷静下来,他发觉祁绚的情绪有点不对,似乎努力在向他袒露着什么,于是他很有耐心:“你一定要答案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从前的when喜欢你,后来的少爷也喜欢你。无论哪一边,只要和你在一起,最终都会走向这个结局。”
“可是,”祁绚茫然,“我已经变了那么多。”
他想不通,为什么温子曳从小到大都会执着于他?
如果说现在的他还能数上几处优点的话,以前,在银月帝国娇纵着长大的小王子简直一无是处。到底哪里值得喜欢?
“小时候,我既无知又无能,凡事只能依赖别人,什么也保护不了……”
在冰原星流浪的时候,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思念着家乡、反复琢磨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祁绚常常想:他真的太糟糕了。
为什么当初要那么任性?为什么贪玩、懒散、只顾着逍遥自在?他无数次后悔,倘若他多用功一些、多关注一些王宫中的细枝末节,情况是不是就会大相径庭?
每每想到这些,他都觉得自己不可原谅。
“连我自己都不喜欢那时候的我,”提起往事,祁绚就惭愧又耻辱,“你为什么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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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这会让我忍不住觉得,只是因为我先来了……你明白吗?”
他低声说,难为情到不敢去看温子曳的脸色,“因为我是你的第一个朋友,第一只契约兽,所以我是不同的……”
温子曳默默听着,好不容易倾诉出口的感情遭到怀疑,也不生气。
温子曳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一直以为在这段关系里自己处于势弱的那一方,祁绚得到他的喜欢,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到现在才发现,对方心里同样有着许多不确定,甚至缺乏被喜欢的自信。
这是祁绚深埋肺腑的心结——温子曳很快判断出来,银月帝国的变故到底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而现在,他在尽力剖开自己给他看。
温子曳几乎没有思索就作出了反应,他翻过身,专注地看向祁绚: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白发青年注意到他的举动,便也侧过来,神态落寞:“……对不起。”
“你是该道歉,但不是对我。”温子曳握住他的手,“而是对以前的你。”
他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上笑意:
“怎么,我们打算征服全宇宙的066大人,也有嫌弃自己的这一天?”
“……小时候的胡说八道你也信。”
祁绚懊恼,他过去多无法无天,要星星不给月亮,什么豪言壮志都敢往外说,现在拿来调侃是不是有点过分?
温子曳却说:“对我而言可不是胡说八道。”
他以他惯有的缜密,编制罗网般一根根将手指嵌入祁绚的指缝,直到掌心相合,十指对扣。
“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吗?”温子曳自言自语,“那会儿我也快玩腻了,觉得什么都很无聊。忽然不知道哪里窜出一个菜鸟小号,顶着一头乱码拦在我面前,问我:【你就是他们说的大魔王】?”
在他温存的动作和温柔的嗓音中,祁绚逐渐回想起了这档事。
作为狼王的爱子,从小就因天资出众被高高捧起,他做任何事都不愿落于人后。
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
戴安王妃赠予他联邦的游戏机后,他更生出一种幼稚的责任感,觉得自己该代表兽人、代表北星域,杀出一片天地来,枪口首要对准的,自然是本服务器名头最盛的家伙。
他立即找到人,上前挑衅,结果对方回话都没有一句,挥挥手就把他团灭了。
费心费力拉起的初始军队毁为一旦,祁绚倒也不气馁,反而觉得这个人确实很厉害,值得他学习。于是开启了漫长的倒贴之旅。
狗皮膏药的战略很有效果,他的持之不懈烦到了高冷的大魔王,发出去的消息首次得到回讯。
大魔王问他:【你玩这个游戏的目的就是天天跟着我?】
“当时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说实话,我很好奇你的答案。”温子曳叹气,“然后我听到了什么?‘我要征服全宇宙,让所有联邦人都知道我的厉害’。”
哪来的中二病小鬼,只会说大话。
他顿时嗤之以鼻,不屑地回复:【先征服我再说。】
这本来是一句空话,在少年温子曳眼里,他比宇宙还难搞,要是认真起来,谁都赢不了他。
所以他逗趣似的,一边用心教授技巧,一边把中二病菜鸟杀得落花狼藉。
他从没想过祁绚能赢他,然而祁绚真的赢了他,不到一年,完成了一次无可抵赖的正式反杀。
“你看……想做什么,你都做得到。”温子曳笃定道,“从第一次输给你以后,我就没有怀疑过你的话。如果你希望可以征服宇宙,终有一天你能做到。”
温子曳在夸大其词,理智上,祁绚明白这些话只是虚谈。倘若想就能做到任何事,他现在也不会拥有烦恼了。
但他又实在很喜欢被温子曳夸奖,好像他无所不能。
“少爷……”
他轻轻唤了一声,心底的忐忑缓慢消散,转而被一股柔和得不可思议的热流包裹。
“况且,”温子曳朝他微微一笑,这次,笑容却并非抚慰,而是凛然的高傲,“你以为,想和我攀上关系的人有多少?”
“从小到大,我身边的无数人都妄图夺得我的青睐。‘温家继承人’这个身份所意味的权势、地位、财富,值得他们不择手段地趋之若鹜。”
“八岁那年,父亲开除了我的一名数理老师,那是个年纪轻轻就在领域中取得优异成绩的教授,称得上天资横溢,却被扫地出门,在学术界封杀。并且,父亲从此不肯让任何教导我的人留在我身边超过三个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祁绚皱皱鼻子:“他做了什么?”
温子曳冷然而笑:“他企图教我一些性知识。”
“你是说,他?!”祁绚眼眸瞬间瞪大,又即刻危险地收紧瞳孔,杀意毕露,“八岁,你那么小……畜生,他怎么敢?”
“在事态进一步发展前我就叫了人,没有因此受到任何伤害。”
温子曳安抚道,“他大概是觉得,一个小孩子,在这方面绝对是懵懂的。他想趁时间还早,成为我【特殊】的存在。”
“所以你知道吗?我的身边从不缺少想凑过来的人,但是——”
他强调地猛然抬高声音,“只有你。我只接受了你!”
“因为你闯到了我的面前,入了我的眼。无论以前,还是后来。”
温子曳严酷地说,斩钉截铁,“我喜欢你,和你以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毫无关系。”
眼前电光石火般闪过许多画面,最终定格在长乐天里,浑身细胞都发出欢愉呻.吟的那一幕:白发兽人从垃圾舱中破出,冷厉的身影犹如最璀璨的刀光,令人情不自禁升起将其纳为己有的冲动。
此前,温子曳根本不打算契约任何兽人,独独在看见这只雪原狼的瞬间,更改了想法。
尽管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叫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祁绚,是你征服了我,是我选择了你……而不是时间。”
“我也绝不容许有谁贬低我所看中的人,即便是那人自己,你明白么!”
温子曳紧紧攥住祁绚的手,好像这个时候突然发起火来;而祁绚怔忡地描摹着青年的横眉冷目,妄图将这份愤怒深深刻入骨缝。
他从不知道,看轻自己时,原来会有人比他更加生气。
“我明白了……”他咬着牙,颤抖地答应,宛如从伤口中抽走了那根顽固不化的刺。
“乖。”温子曳亲亲他的指节,聊做安慰。
他的神色再度变得温和,嘴唇摩挲过近在咫尺的皮肤,阖上眼睛,“之前我说,你和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样……因为我曾经想象的你经常笑。”
银月帝国的小王子没有烦恼。
他的世界干净敞亮,身份尊贵、天赋出众、父母疼爱,与温子曳截然不同。
对着镜子练习虚伪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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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时,温子曳常常想:如果那个人站在面前,脸上的笑容一定真挚得连太阳都为之失色。
他端详祁绚冷漠的面容,那种笑容已经在风雪的磨砺下泯灭了,只剩两枚浅浅的酒窝偶尔可供怀念。
温子曳感到很可惜。
“你现在变得很强大,那很好,我为你的成长感到高兴。”他说,“但如果我能庇护你,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
祁绚忽而噤声。
他想到祁铭背叛他时,他们所吵的那一架。
原本亲密无间的堂哥摔坏了他的游戏机,指着地面零落的残骸嘲笑:就是因为你会留恋这种孩子气的玩意儿,始终长不大,活生生浪费天生的好资质,我才会离开。不去争不去抢,你以为王位的继承是过家家吗?真不知道狼王在期待你什么!
他的话太辛辣,祁绚为此感到伤心,也想过自己是否过于幼稚。
那时,戴安王妃摸着他的头,温柔地和他说:
真正爱你的人,只会心疼你在成长前所要经受的苦难。
……他到底要怎么才能不喜欢温子曳?
第93章 摇篮曲 做个好梦,我的少爷。……
自从那场“约会”过后, 温子曳总觉得他和祁绚之间的气氛再次发生了变化。
但即便是他这样厌恶改变的人,也无法说出半句不好——他明显感到他们更加亲密了。
就像原本缠绕在身边若即若离的暖风化作柔软的兽皮,毛茸茸地将他们包裹在一起。
很微妙的体会,温子曳从未和谁这样贴近过, 他相信祁绚也是。
不过, 这并不让人讨厌, 反而令他心底鲜有地宁静, 不用再疑神疑鬼, 惶恐自己随时会被丢下。
温子曳解决了一桩心腹大患, 这些天来对待便宜弟弟的态度愈发和悦,弄得温形云受宠若惊,也不管苏家那边会怎么想了,整日没事就往哥哥这头扎,吃好喝好还能开小灶, 简直乐不思蜀。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温子曳关闭投影, 望了眼时间,温家差不多该派人来接了。
得益于温形云持之不懈的纠缠、得寸进尺的倒贴, 这个家似乎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祁绚准备茶点时都不用多问,两位少爷必然会装模作样地点两杯银丝盏,然后被他毫不客气地用热可可与牛奶搪塞回去, 一个喝得比一个开心。
随着相处时间变长,好几回温子曳都有种错觉:他们的关系就像回到了三年前, 他教、温形云听,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就连祁绚私底下也问过他, 这样做是不是已经放下了对二少爷的心结?
温子曳也不知道。
他不想伤害温形云,说到底,这个弟弟何其无辜。
温形云性格单纯,不同于苏家的贪婪、不同于温家的精明,直来直去、心思柔软,和苏枝、和他、和温乘庭都不一样,可又确确实实处在风暴的正中。
——他曾作为温形云的代替被苏枝爱着。
单单这点,温子曳就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也无法真正释怀。
但他的态度确实逐渐软化着,原本只是看不过眼,打算指点一下行事的要领,现在却越来越深入,免不了操心一些别的问题。
“明天就是你的契约仪式了,准备得如何?”
“呃……”提到这个,温形云还有点尴尬,挠了挠脸颊说道,“实话讲,那只碧目狮,哦,是叫宿非来着吧,宿铭叔叔的族亲,我跟他不太熟……”
“是宿翡。”温子曳按了按额角,纠正,“他当你的预备契约兽已经三年了,怎么连人家名字都记不清?”这何止是不太熟?
温形云讪讪。
“这不是,以前我认定了他要当哥哥的契约兽,一直很排斥和他相处嘛……”
他咕哝着,瞥了眼耳尖唰啦竖起的祁绚,“谁知道你突然契约了只别的兽人回来。”
“别的兽人”抬头冷冷道:“听这口气,二少爷对我很不满?”
“这倒没有……”
温形云心虚,温子曳则万分头疼,“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的精神力能契约宿翡吗?”
“再说,”他也瞥了眼祁绚,似乎漫不经心地提起,“他名义上是我的预备契约兽,其实和别的下属没什么两样,我和他也并不算熟,怎么就非他不可了,要你瞎认?”
温形云无辜地眨了眨眼。
不是,哥,当年大家都说你和宿翡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主从啊?指望你们借契约双双突破S级呢!
但他被温子曳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扫,瞬间乖觉,半句话也不敢吱声;倒是祁绚,目睹这场再明显不过的要挟,禁不住被逗笑了。
“不算熟?”白发青年歪头望着大少爷。
“完全不熟。”大少爷开始睁眼说瞎话。
“我看他对你还挺了解的。”
祁绚见过宿翡,碧目狮性格温顺,和温乘庭的那只契约兽一样,矫健而沉默。在他调查对苏枝进行调查时,还找对方询问过情况。
温子曳语气平静,滴水不漏:“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了解上司是他的职责所在。”
祁绚找不到他的破绽,只好宣布揭过这茬,轻声哼道:“行吧,我看也是。”
温形云没听懂他俩的绕绕弯弯,好奇地问:“也是什么?”
祁绚说:“你不觉得你哥和那个宿翡非常不般配吗?”
般配?
契约兽跟主人讲究什么般配?又不是谈……等等!
温形云恍然大悟,他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两人可不仅仅是普通的契约关系!
他又情不自禁地想到还不知进展如何的余其承跟蓝行,一时间,“契约”这个词竟都变得暧昧起来,令他浑身不对劲。
他明天可就要契约宿翡了——
温形云挣扎着说:“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的!契约兽……那只是契约兽,而已!”
“不管你把契约兽当什么,”温子曳问他,“你有信心成功定下契约吗?”
“我……”
其实温形云没多少把握,宿翡再怎么温顺,也是精神力达到A+的兽人,比他高了一个大等级。他们又没多少感情基础,每天只进行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基础交谈,更像在完成一项必要的任务。
但他可以失败吗?
舅舅跟表哥已经把话放了出去,明天的契约远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事。
倘若没能顺利契约,精神力受损只是小事,最糟糕的问题还要属温家颜面扫地,他这几个月来兢兢业业建立的威望,恐怕也会一夕崩塌……
而温子曳早已看透了温形云的踌躇,叹了口气:“就是这样想才糟糕。”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话吗?契约是关乎你自己人生的大事,不要让任何外物动摇你。”
他摇摇头,向里间走去,“看来今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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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加一节心理辅导课,叫司机晚点再来。”
这堂课上了很长时间。
等温形云回到家,天色已经很晚了,还下起了如帘的雨。
但他心情却还不错,至少比先前好得多,想到明天即将面对的挑战也不像之前一样有压力。
踏入玄关,管家先躬身迎接他回到老宅,随即双手呈上一封信笺。
“二少爷,您的信。”
“信?”
温形云接过来,一脸困惑。
这年头,除了复古爱好者,谁与人交流还会写信?终端一个投影申请过去,跟当面说话都没差别。
他翻动了一下信封,没找到寄件人和地址,仅有一句“温形云亲启”。
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故意的。
管家在旁边说明:
“是傍晚由一架无人机送来的,上边搭载了反监控装置,送完后自动坠毁,无法探明来路。经过检查,并没有在信中发现有害物质……情况蹊跷,您看?”
温形云蹙了下眉,琢磨出其中的不对味。
到底是谁,打算告诉他什么,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感觉不安好心。
他警惕之余又兴起些许好奇,更仔细地端详过信的表面,只见纸张细腻,折叠精巧,一枚乌色火漆印在封口,现出石蒜花的形状,莫名有几分不详。
小心拆开,抖落一张薄薄信纸,开头第一句映入眼帘的那刻,温形云瞳孔骤缩。
【想知道三年前的那场车祸里发生了什么吗?】
他呼吸急促,又下意识遮掩这细微的失态,匆匆合起信,朝管家点一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这件事不准和任何人提起。”
“是。”
……
夜半三更,温子曳莫名其妙地惊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扶着额角喝了口水,只觉得似乎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心有余悸。
窗外雨水沙沙拍打着玻璃,吵得他一阵烦乱,其实想屏蔽掉这些噪音很容易,一个指令的事而已,可他更想采取其它办法聊以慰藉。
温子曳赤足下床,推开门,走到祁绚房间前。
这栋别墅都是以他的精神力为触发点运转的,开一扇门自然手到擒来。他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又悄无声息地摸上床。
刚躺上柔软的被褥,一双温热的手臂就伸过来,将他拦腰搂去。
温子曳一点反抗也没有,也不惊讶,闭上眼,往熟悉的怀抱里贴了贴。
祁绚抱紧突然缠上来的青年,大少爷开门时他就醒了,兽人五感敏锐,再蹑手蹑脚也不可能藏住,更别说温子曳根本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
“怎么了?”他问,伏在温子曳耳边,长长的发丝蹭过脸颊和脖颈。
直到这会儿,温子曳才慢慢安下神来,他困恹恹地,埋在祁绚肩头嘟嚷:“不知道,好像做噩梦了。”
“是担心二少爷吗?”
“也有……但也不止。”温子曳眉峰微微蹙起,“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安不下心。”
祁绚想了想:明天,除了二少爷的契约仪式,还有胡家的庭审。少爷觉得庭审会出问题?”
“那种场合不知道多少联邦的高层看着,能出什么问题?”
温子曳说着,自己也不明白,那种幽幽的直觉反复折腾他,让他很不安稳。
或许是积压太多事情了,他想,他还记得涅槃宫主与祁绚如出一辙的白发紫瞳,那张骨骼走势奇异相似的脸……祁治珩或者祁治吟,不管他是曾经结契事变主人公中的哪一位,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联邦系统库里收录着他们的影像,尽管全都打上了死人的标签。
但在“死而复生”这一概念已经提出的当下,现有的证据很容易指向他们。一旦被认出来,祁绚身份的暴露也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联邦会选择怎么做,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更何况,雀巢的人也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虎视眈眈,随时可能下手。
……他患得患失的恶习似乎又犯了,在确定这只雪原狼不会主动离开他后,温子曳又担心起他被别人抢走。
唯有像这样紧紧攀附在对方旁边,他才能从繁杂的思绪中脱身,获得一星半点的慰藉。
祁绚抚摸着温子曳的后背,他听到和往常不同的心跳声,察觉到温子曳的不安。
他大约知道这些不安来自何方、来源于谁。
温子曳自己没有发现,他总喜欢将看重的人都庇护在麾下,承担起全部重量。比如温形云、比如余其承,再比如他。
可一个人的肩只有这么点宽,脊柱只能承载得起这么点重量,大少爷再怎么有能力,也不可能独自解决所有问题。
祁绚许久没有说话,听着温子曳清醒的呼吸声,心底酸软。
过了一会儿,他问:“少爷,你睡不着么?”
温子曳低声“嗯”了下,开始调整呼吸节奏,尽量让身体放松。
雨水在窗外汹涌,漆黑的房间里,祁绚忽然翻了个身。
他掐着温子曳的腰,轻而易举地把他抱到身上,以坚实的胸膛和腰腹支撑起他。
身下是起伏的、温暖的皮肤,腰上是有力的、修长的双臂,温子曳靠在祁绚的颈窝里,感到有一条毛茸茸的事物爬上他的小腿,亲昵地绕着他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