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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他人还是很好的。
但是…
想起件事,孟盈不太死心地问:“真的湿了吗?”
他真看到了?
“湿了。”周司屹无情地说。
感觉他的语气有点恶劣,并且摸出了一根烟,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
接下来几天,周司屹都在基地集训考核。
看得出他对这次集训的重视,慈善会的准备几乎都是陆霄洄跟沈纵京在做。
慈善会的规模很大,来的都是各界的名流,足可见周谢两家的影响力之大。
大概是周司屹打了招呼,之后几天楚成橙都陪着孟盈。
楚成橙的性子大方,也很有分寸感,很快跟孟盈成了朋友。
因为她男朋友江济的存在,孟盈听了不少关于周司屹的消息。
比如他的测试项项满绩。
比如他一进基地就破了之前十几届留下的记录,考核官有意培养这个苗子,给他安排了单独单独的考核项目。
江济还给她看了张据说在京大传疯了的照片。
周司屹从直升机上下来,飞行服左肩的肩章熠熠生辉,他摘下头盔,点了支烟,灰白的烟味被风打散。
冷静,耀眼,睥睨世俗。
慈善会的前一天晚上,孟盈接到了章行芝的电话。
她正推着车在酒店楼下的便利店买东西,章行芝问:“睡醒了吗,绵绵?”
“有时差,妈妈,这边现在是晚上。”
“看我这脑子,”章行芝笑笑,“几天没跟你周叔叔联系,忘记这回事了,真是人老了。”
孟盈抬头看着货架上的一盒酸奶,有点高,她费劲看了一会儿,放弃了。
“你在家一切都好吧?”她拿了低一层的酸奶,问。
“挺好的,对了,明天是慈善宴对吧,这个宴会是周谢两家主办的,你周叔叔肯定回去,到时候记得把领夹给他。”
“记住了,妈妈。”
“还有,”章行芝的语气犹豫了一下,“到时候可以跟他聊聊,帮妈妈问问他最近怎么样,都忙些什么。”
周正临小半个月前来的L市,自从来这边之后,跟章行芝几乎处于断联状态。
明白了这通电话的意思,孟盈又往购物篮里放了一盒酸奶:“妈妈,和周叔叔在一起,你每天会觉得开心吗?”
如果不开心的话,她就带章行芝离开B市。
她可以兼职赚钱,不会让章行芝操心生活。
这是她跟爸爸的约定,要一起保护好妈妈。
“你爸出事的时候,是你周叔叔陪在我身边。妈妈年纪大了,就希望能安稳舒服,现在就很好。”
孟盈垂下眼睫,拨了拨酸奶盒上的价签:“知道了,妈妈。”
“行了,那你早点睡,明天是很重要的日子。”
章行芝催她睡觉。
“嗯。”
明天是很重要的日子,今天也是。
孟宗海是在这一天出的车祸。
十四岁那年,她所有的担忧是书包上的小珍珠会不会松下来掉一颗,十四岁以后,每天都多了很多让人担忧的事。
但不会再有一个人拍着她的肩,说我们绵绵用不着担心,有爸爸给你兜着底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灯光好亮,她揉了下眼睛。
有点想吃糖。
这家便利店不大,糖果区在柜台后,她恹恹地过去,视线中出现双作训靴。
她抬头,周司屹靠在柜台,飞行服,半指战术手套,空气中有淡淡的伏特加的味道。
后知后觉地想起他的集训应该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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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结束训练就被陆霄洄他们拉去玩了,精力真的很充沛。
孟盈干巴巴找了个话题:“晚上好。”
“看你不怎么好。”
周司屹嚼着粒薄荷糖,说得一针见血。
孟盈努力憋出来的一个笑半途夭折,事实证明,在周司屹面前不用装,他不是会留商业情面的人。
孟盈揉了揉手指:“那个,我可以拿一下东西吗?”
“那你去拿。”
“东西在你身后。”
两人的身高差过大,她看不清周司屹脸上的表情。
最大的可能是没什么表情。
周司屹没说话,侧了侧身,悠悠抱着手臂,自上而下看着她。
孟盈侧身跟他擦肩,两人的手背几乎挨碰在一起,滚烫的温度催生出奇怪的触电感,她敏感地缩了下手。
她的头脑昏昏沉沉的,没挑,随意地拿了盒糖,转身。
周司屹垂眸俯视着她。
“你要吗?感觉这个会很好吃。”
不太确定是不是他也想买,孟盈磕磕巴巴地开口。
“不要。”周司屹干脆地说。
被他注视得全身都有些奇怪的感觉,孟盈抿抿唇,试图转移他的视线:“有绿色的,应该是薄荷的吧,你不是喜欢薄荷吗?”
周司屹瞥了瞥,收回视线:“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
“尺寸。”
孟盈愣楞低下头,盒身上一行醒目标注—M size。
第19章 ch.19 溺
ch.19 溺
尺寸不对。
什么不对?
他什么尺寸!
孟盈僵硬地拿着那盒避孕套,两个小盒子成了烫手的山芋。
“我挑错了。”她僵硬地把那盒蓝色的放回去。
“知道你喜欢粉色的了。”周司屹喝着汽水,平静地说。
她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课本上应该介绍过,这是正常的安全措施吧。
周司屹已经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便利店外的漆黑夜色。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孟盈如释重负地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是谢凛同学。
她按了接听,周司屹插着兜瞥过来一眼。
“是朋友。”
她指了指听筒,小声用口型说。
完全没注意到柜台后的两个店员都看过来,目光像是在看一场刺激偷情。
“喂,谢凛。”她的声音低低的。
“嗯,你怎么了?”谢凛问,“怎么听着像干了什么坏事?”
“嗯,是干了坏事。”她老老实实地说。
跟谢凛说话好像是这样,她的脸皮总能厚很多,可能是谢凛的脸皮比较厚。
“没事,有凛哥罩着。”谢凛懒洋洋说,“记得交这个月的保护费。”
“你是真穷了吗?”孟盈被逗笑。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她打电话的时候习惯手里捏着点什么,那盒避孕套被她无意识地捏在手里,低头的时候才注意到,耳根刷地红了。
“没什么事,问问你今天做没做噩梦,”谢凛的语气漫不经心,“回酒店了吗?”
“还没。”孟盈不擅长撒谎。
“那跟你朋友在一起吗,几个人,男生女生?”
“嗯。”孟盈扭头看向周司屹,他面无表情地喝着气泡水。
“有一个朋友。”孟盈心虚地说,“他人很好,你不用担心。”
“早点儿回房间。”谢凛催她。
孟盈疑惑:“你今天好唠叨。”
“怕你被坏人拐了,”顿了两秒,谢凛语气轻松地笑笑,“这个世界上坏人很多的,绵绵同学。”
“我知道的,但谢同学不会是坏人。”孟盈抿唇笑笑,“你别担心啦,我一会儿就回酒店,你好好准备明天的演唱会,多挣点儿玫瑰就不那么穷了。”
“挣再多还是很穷啊。”谢凛笑了笑,“赶紧跟朋友回房间。”
“知道啦。”
谢凛不是老师跟家长眼里的好学生,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但是孟盈无条件信任的人。
初三转班过来,谢凛是她的后桌。
凛哥的名声整个三中都知道,反正很坏,他那时候也不怎么来学校,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孟盈只知道自己的后桌是个标准的坏学生。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九月中旬,校外的一条小巷。
因为漂亮,孟盈在整个三中都很出名,总有男生放学堵在校门口,有的是善意的要联系方式,有的就没那么善意了。
她跟章行芝说过,但那时章行芝经常陪周正临出差,没时间来接她,只能给她买了部手机,让她有事跟家里联系。
那天下了雨,学校门口堵满接送的车辆,跟孟盈一起上下学的朋友被家里接走了,她自己往家的方向跑。
跑到一条窄巷的时候,被一个同级的男生堵住。那条巷子没什么人,她惊慌失措地往外跑,然后看到了谢凛。
谢凛染着红色的头发,十字架耳钉,标准的坏学生打扮。
他怀里抱着把贝斯,贝斯上有个自己涂鸦的黑色蝴蝶,双翅折断,花斑的位置贴满金属贴片,跟他本人一样,嚣张,桀骜。
那个男生是教导主任的儿子,仗着爸爸的名头,一点儿不怂。
谢凛无所谓,谢凛把他打怂了。
然后揪小鸡似的揪着人的领子,爆了句粗口:“欺负女生啊,操。”
男生灰溜溜地跑了,谢凛把从他身上搜刮的一条糖都给她。
孟盈不好意思收,想要还他。
“哪个男生吃粉嫩嫩的糖。”他皱眉,嫌弃看一眼,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一个字。
后来放学的路上总能碰到谢凛,他插着兜,背着那把黑色蝴蝶的贝斯,头发一个月变一个颜色,坏学生的标配。
有他在,那些不怀好意的男生都退避三舍。
谢凛的兜里总有盒糖。
每次孟盈问他糖是从那儿来的,他都嗤之以鼻地说:“抢的。”
哦。
抢的。
————
打完电话,周司屹正好把喝空的铝箔罐丢进垃圾桶。
她想了想:“你要回去吗?我们可以一起走。”
“朋友是应该一起的。”
孟盈愣了一下,周司屹今天真的很好说话,甚至用了朋友两个字。
她本来想问周司屹要不要一起打车,他已经走向路边的一辆柯尼塞格。
那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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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尼塞格有点掉漆,车头也瘪了一块。
周司屹插着兜,自上而下瞥了她一眼:“上车吗?”
“谢谢你。”
“不客气。”周司屹头也不抬。
车开了一段路,径直往酒店的反方向。
看着完全陌生的街景,孟盈问:“这是去哪儿?”
“把你卖了。”周司屹说,“坐好。”
孟盈睁大眼睛,第一次见到把人卖了还要人帮着数钱。
下一秒,周司屹突然踩下油门。
车速飙升,与此同时,斜侧冲出一道刺眼车灯。
上次赛车场的记忆涌上来,孟盈扭头看周司屹:“那辆车是在跟我们?”
“在看风景。”周司屹平静地说。
“…”
“那怎么办?”忽略他的阴阳怪气,孟盈小心地问。
车已经驶离市区,公路左侧是悬崖,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滩和大海。
“遵守交规,系好安全带。”周司屹回答得气定神闲。
孟盈的脑子转得很慢了,先去检查了他的安全带,然后低头检查自己的。
“都没违反交规的。”
“嗯。”车逼近海边悬崖,周司屹手上的操作冷静迅速,是一个顶级赛车手才能做到的反应。
“为什么帮我检查安全带?”他淡淡问。
孟盈紧紧抱着怀里的书包,手指都在发抖:“你是一个好人。”
“好人就该有好报吗?”
周司屹疾打了下方向盘,车尾直直撞上后面的黑车,那辆车来不及闪避,径直翻下悬崖。
他的语气从容得像是在谈论晚上吃什么。
孟盈被惯性冲得前倾,又被安全带勒回来,头脑发昏,几乎呼吸不过来:“不,不知道。”
新鲜空气灌进肺中,她剧烈咳了两下,声音含糊:“但希望你有好报。”
黑车装在悬崖下的尖石上,几秒钟后,爆出团浓烈火光。
剧烈的爆炸声里,周司屹的表情平静到残忍。
孟盈睁大眼睛,长长的睫沾上暴烈的火光。
“你是一个笨蛋。”他垂眼看了她几秒,“闭眼,笨蛋。”
孟盈什么都没听清,爆炸声后,耳边只剩呼啸风声,心脏因极度恐惧跳得飞快,剧烈的失重感下,一件外套扔在她头顶。
感觉好像要死了,还是死不瞑目。
思绪转过来前,整个人都没进海水里,本能张口呼吸,一只手捂上来。
手臂被另一只手抓住,头脑模模糊糊,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人已经漂浮在海面。
手臂还被周司屹抓着,她咳嗽几声,思绪迟钝地回到刚才。
他们的车明明能刹住,但周司屹踩了脚油门,干脆利落地冲下了悬崖。
“你也…讨厌这个世界吗?”她惊恐地看着周司屹。
周司屹的作训服是防水的,完全没有什么狼狈模样,水珠顺着他的发稍掉落,滚过喉结边的那颗痣。
“不怎么喜欢。”他轻描淡写,“呼吸。”
孟盈不明所以地吸了口气,手腕突然一沉,整个人被拉进海水里。
好,他不仅讨厌这个世界,还反复讨厌这个世界。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呛第一口水之前,整个人又被推到海面上。
周司屹也浮出水面,手里拎着她的书包。
孟盈惊魂未定地呼吸着,周司屹抱着手臂,平静注视她几秒:“看上去你也不怎么喜欢学习。”
她整个人都懵了,然后觉得有点羞愧,胸脯还惊魂未定地喘着气,耳根红红的。
手臂被他套上个救生圈,她问:“我们是要往岸上游的吗?”
“你想住在这儿也行。”
“不想,”孟盈哆嗦了一下,“你刚才为什么非得开下来?”
“后面跟了谢家的人,留了行踪很麻烦。”
孟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里隐晦包含的信息:“所以在便利店,你是故意在等他们?”
“是。”周司屹说。
他的侧脸被光影切割,冷淡锋利。
被他握住的手腕抖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上不上你的车?”孟盈抿住唇。
“初中生理课没教过你吗?别乱上陌生人的车,别乱吃陌生人给的糖。”周司屹瞥她一眼。
“我忘了。”她垂下眼睫,后怕地说,“还好今晚运气好,否则的话…”
“否则下辈子好好听讲。”周司屹慢悠悠地说。
“!”
被他明示的恐吓吓到,她动都不敢动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后脊僵直地开口:“你说是谢家干的?他们不是你的亲人吗?”
周司屹低头用卫星电话发消息,估计在安排后面的事,头也不抬:“有什么奇怪的?”
他的语气冷淡平常,没有任何波澜。
孟盈愣了一下,凑近了一点儿,手臂费劲儿绕过他的脖颈,做出拥抱的姿势。
“你不要难过了,周司屹。”
她的鼻尖贴着他的脖颈,仿佛某种试图安慰人的小动物。
耳边被滚烫有力的心跳声包围。
下巴被一只手扣住,她被迫使着仰起头,对上双黑沉的眼睛。
“你哪只眼看到我难过了?”周司屹的声音有点哑。
手指的温度滚烫,有力的触感顺着血液攀延,被烫了一下,孟盈推了推那只手:“你刚才的心跳很快。”
“说话别动手动脚。”周司屹垂头俯视着她。
明明是他扣着她的下巴。
周司屹的神色看上去有点烦躁,可能是想抽烟,也可能是想抽人。
经过了刚才的事,感觉他真的会抽人,孟盈惊恐地移开视线,目光触及他颈侧的那颗痣。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那滴水珠滚下来。
啪地一下没了踪迹。
感觉再聊下去这就是她的结局,孟盈紧紧攥住救生圈。
漆黑的海面上,周司屹一手抓着她,一手抓着她的书包。
海浪声滚在耳畔,盛大的荒寂,像一场毫无预谋的私奔。
好在周司屹选过角度,这里离海滩很近。
筋疲力竭前,孟盈的手指触到海岸线。
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边冷得哆嗦边拧着裙角的水。
周司屹玩着她书包上挂着的小熊,手指匀长有力,骨节分明,小熊的肚子一下就被他捏憋了。
这么好看的手,这么又坏又冷酷的事。
孟盈心疼地看了会儿被他捏着玩的小熊,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你能不能别捏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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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屹瞥她一眼:“那捏你?”
“不要。”她吓得睁大眼睛。
周司屹是一个冷酷的人,跟他讲不清道理。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又捏了下小熊的肚子,有晶莹的水珠流出来,黏在他的指尖。
“那你轻一点好吗?”她轻轻吸了口气,小声谴责,“都流水了。”
“是它自己湿的。”周司屹冷漠地说。
两人几乎面对面站着,湿漉漉的呼吸都贴在一起,感受到他自上而下的注视,孟盈哆嗦了一下。
海边真的好冷。
几秒钟的对视,周司屹把书包连挂着的小熊一起扔给她。
孟盈心疼地护住小熊,把它藏到身后,转头看到周司屹垂头抽出一根烟。
抽烟应该就没有手欺负小熊了吧。
她悄悄松了口气,慢慢拉开书包拉链,飞快地把小熊藏进书包里。
第20章 ch.20 溺
ch.20 溺
海风吹过来,孟盈打了个哆嗦,刚才神经紧绷没有感觉,现在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抱着膝坐在一块石头上,勉强缩了缩手,把小熊藏在裙子里。
“我们今晚要回去吗?”她头脑昏沉地问。
脖颈沉了沉,作训外套兜头砸下来,她都没来得及说这儿有人。
费劲儿的从外套里钻出来,扎好的头发散开了,湿漉漉得贴着后颈。
“不回去,”周司屹说,“在这儿写作业。”
听出是句反话了,孟盈一气之下没有力气反驳:“你的外套还用吗?”
“脏了。”周司屹说。
他们的作训服都是防水的,上面只有淡淡的海水味。
“可以借我吗?”
“随便。”周司屹轻描淡写地说。
他的精力真的很好,训练了一天,经历了场惊险刺激的飙车,还拉着她跟书包游上了岸。
想起书包,孟盈勉强动了动胳膊,拉开拉链。
书包面料是防水的,里面的笔记跟卷子叠得整整齐齐,要给周正临的领夹也是完好的。
她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整个人松懈下来,忘记是在小悬崖,习惯性地把书包放在身后,人被带得后仰,又被周司屹捞住手臂拎正。
“这么喜欢学习?”
“是有很重要的东西。”她把书包抱回怀里。
周司屹对于很重要的东西显然毫不关心,卫星电话显示来电提醒,跳动的名字是陆霄洄。
他按了接听,抱着手靠在身后的石壁。
到底是有点疲了,他的声音懒懒的。
“嗯。”
“还没死。”
“便利店的员工都被谢家换了,把人扣下。”
“你的车废了。”
“很忙,要给人辅导作业,没事挂了。”
估计辅导作业的对象是她,孟盈艰难抬起头,周司屹瞥她一眼:“陆霄洄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孟盈抿抿唇,出了这么大的事,一般要做的是给家人报平安。
可她好像不需要。
但电光火石间想起件事—便利店的账还像没结。
难怪那些店员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原来不是真正的店员。
她想了想:“如果方便的话,能帮忙结一下便利店的账吗?”
周司屹开了免提,陆霄洄的声音传出来:“没问题,就这个事吗?没事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兄弟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周司屹冷冷瞥了屏幕一眼。
“没了。”孟盈小声说。
“你哥是不是吓你了?他人就这样。对了,你买的是什么东西?”
“一盒酸奶,还有,还有…”
还有那盒没来得及放回去的避孕套。
孟盈睁大眼睛,脸刷地红了。
“给一百刀。”周司屹冷酷地说,“没事挂了。”
死一样的寂静。
孟盈紧紧抱着书包,想起里面的东西,脸比刚才更红。
“脸红什么?”周司屹收起卫星电话,“明天也可能出意外,外公安排了早上回国的航线,你先回去吧。”
“你不走吗?”
“不走。”周司屹说,“危险的不是我。”
也可能,不是不危险,而是无所谓。
孟盈抿抿唇,从书包里拿出盛着领夹的盒子,书包是防水的,盒子还完好。
“可以帮忙把这个交给周叔叔吗?是妈妈让我带来的。”
想了想,她轻声说:“如果不方便的话…”
“无所谓。”周司屹随手接过盒子,平静地说,“不是第一个。”
不是第一个的意思是,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孟盈垂下眼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替章行芝问出了想问又一直不敢问的那个问题:“周叔叔对我妈,是真心的吗?”
“别想太多,”周司屹说,“不会认你这个妹妹。”
可以猜出的答案,只是章行芝不死心。
这在周司屹这样的世家里是常事。
利益、权势、欲望,比血缘跟情爱重要的东西实在太多,光鲜华丽下面裹着污糟人心。
所以即使周正临对章行芝有真心,这些真心也一定排在利益的考量后,一开始出于种种考量不公开,最后也一定不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司屹那句“哪只眼看到难过了”是在无数次算计、背叛后,冷眼旁观的真心话。
“知道了。”孟盈干巴巴地说。
她垂着头,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看上去又乖又可怜,像是被人欺负了。
周司屹侧头看过去,似乎皱了下眉:“委屈什么?”
“没有委屈。”孟盈小声解释。
她只是有点难过。
为章行芝和周司屹难过。
周司屹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跟本人一样冷淡,锋利得让人透不过气,孟盈哆嗦了一下,手指绕了绕书包带。
“那哭什么?”
“我没有,刚才是在想,希望妈妈能有自由的爱。”
章行芝并不是贪图周家的钱财,她是真的很依赖周正临。
孟宗海在世的时候,家里的氛围很好,因为产后没能照顾好妻子的愧疚,孟宗海不让章行芝操心家里的一切。顺风顺水惯了,人难免有点娇气。一朝出事,原本安稳的生活系数崩塌,章行芝完全慌了神,是周正临搭了把手。
周正临帮她处理了后续的所有决断,又帮着她在B市安顿,让她安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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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地生活下去。
章行芝在潜意识里把周正临看成了救命稻草。
但看得出来,章行芝过得并不快乐。
如果自由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话,她希望章行芝能自由。
为了证明自己没哭,孟盈费劲地把书包压在一条手臂上,另一只手在眼下揉了揉:“你看,真的没有。”
眼圈被揉得更红了一点儿,真像被欺负哭了,看上去可怜极了。
“书包拿来。”周司屹冷漠地移开视线,“撒娇没用。”
想解释没有撒娇,但周司屹的表情冷漠不耐烦,大概不会听的。
孟盈吸了下鼻子,乖乖朝他走了一步,想起还在书包里的小熊,脚步又慢下来,手背到身后,拉开书包拉链,把小熊拿出来,悄悄拢在掌心。
感觉小熊的肚子都被捏扁了。
周司屹拎着书包往前走,孟盈紧紧跟上,这片海滩是野滩,到处都黑漆漆的。
周司屹刚才应该是在看卫星地图,他的方向感很准。
周围安静得毛骨悚然,走了一段儿,孟盈问:“我们去哪儿?”
“给陆霄洄带个东西。”
“也是你们的老四样吗?都是什么呢?”安静实在太可怕,孟盈努力找话题。
“不是好东西,”周司屹冷冷说,“你用不上。”
“哦。”
为什么是她用不上呢?
听他的语气应该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她打了个颤,乖乖闭嘴。
前面隐约有了光亮,是一家加油站的灯牌。
信号也终于好起来,手机叮咚一声提示音。
孟盈低头看消息,鼻尖撞到周司屹胸膛时才回过神。
感觉他的表情不像会说出什么好话,果然,周司屹插着兜,扫她一眼:“腿这么短。”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孟盈回答得像个i。
“你语文及格了吗?”周司屹说。
“我语文成绩一直很好的,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年级前三十。”
“你们学校的教育水平堪忧。”周司屹不咸不淡开口。
“…”
手机信号升到满格,消息终于加载出来,说曹操曹操到,是初中语文老师的。
语文老师姓赵,是个很温柔的中年女教师,笑起来眉眼弯弯,有种仕女图里的古典美。
老师人很好,很照顾她,那时候她经常请假参加比赛,每次老师都会发课堂录音给她。
知道她高考结束,赵老师发消息问她的志愿报的是不是京大舞蹈系。
在海宁读书的时候,所有老师和同学都默认她以后会成为一个舞蹈家。
孟盈不在状态地跟周司屹走进加油站,陆霄洄要的是肉桂卷,据说他们之前去冲浪的时候路过这儿,他觉得挺好吃。
孟盈觉得很震惊,在这样紧迫的时刻,陆霄洄居然想到了肉桂卷。
这大概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精神境界。
这个很多人当然不包括周司屹。
他拿了肉桂卷和烟,并且很有闲心地挑了一盒甜牛奶。
结完账出来,加油站驶进来一辆车。
车灯刺眼,孟盈扭头去看,手腕被扯住,战术手套的凉意覆上来,磨过手腕内侧。
反应过来时,整个人被带进斜侧一个漆黑的角落,嘴被捂住,她张了张口,咬住皮质手套的一角。
空气稀薄,强烈的窒息感下,喉咙像是被掐住一样灼烧起来,
周司屹松开手,抱着手臂靠在几厘米外的墙壁。
空间狭窄,周司屹的气息就在她头顶,他的战术手套还被她咬在嘴里。
孟盈茫然仰起头,周司屹自上而下瞥她一眼,抽走了那只手套。
“外面有人。”
“为什么不能见人?”她还在无法思考的状态。
周司屹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氧气灌进胸腔,舌尖咸咸的,她眨了下眼睛,渐渐可以思考。
应该是—谢家的人。
只是不知道是路过还是知道了消息,过来找人的。
外边传来脚步声,是一男一女,男生在赛车场见过,是谢泽,女生穿着件香槟色的鱼尾裙。
他们是来加油的。
等油箱灌满的空隙,谢泽一直在烦躁地发语音消息:“不是说都安排好了,一帮蠢货,最好别让人抓到把柄。”
“坠海?陆家的车?”
“便利店那两个人怎么说?”
“废物!”
孟盈紧张地屏住呼吸,脸憋得通红。
周司屹懒懒拉开甜牛奶的拉环,铝箔罐推到她嘴边。
温热的嘴唇触到冰冷的温度,她哆嗦一下,下意识张了张口。
舌尖尝到甜甜的奶味,周司屹的手按在罐底,直到她仰着头喝完一整罐牛奶,才松了力道,捏着铝箔罐,随手扔到角落的垃圾桶。
孟盈舔了舔唇,不敢说话,小心翼翼抓住他没戴手套的手指,一笔一画地写谢谢。
言字旁还没写完他抽出了手,脸色有点臭,感觉是耐心告罄,有点嫌弃。
加油站里,谢泽发完了语音,手机砸在地上。
那个女生看一眼,捡起来:“哪儿那么大的火?”
“老头子刚打电话骂了我半个小时,”谢泽抓了抓头发,“说我贪功冒进,我是为了证明给谁看!”
“你也该听点儿你爸的话,” 女生转身拉开副驾车门,“干嘛非得脏了自己的手,不是很快就有人帮你干了吗?你总不会担心他和你争吧?”
“一个私生子,争得了什么?”
谢泽摔上车门,车子驶出加油站。
“刚才谢谢你,”孟盈轻轻说,“你打火机是不是掉了?”
“什么打火机?”周司屹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看过来。
孟盈低头仔细地找了找,确实没看到什么东西。
“刚刚碰到我腿了。”她诚实地说。
裙兜里的小熊都被压到了,想到这儿,她悄悄摸了摸小熊的头。
“不是打火机。”周司屹说。
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感觉有点吓人,孟盈把小熊往身后藏了藏。
“那是什么?很硬,感觉烧起来了。”
“不是什么好东西。”
感觉他的语气不好,脸也黑了,应该是生气了。
刚才要不是周司屹拉了她一把,说不定她就被发现了,但她却在斤斤计较被他硌到了。
孟盈开始反思自己的小气。
“你不要生气,”她放轻语气,好声好气地哄人,“如果实在生气的话…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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