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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吊唁“倒是个一往情深的。”……
夏末一场急雨,给暮夜带来丝丝凉意。
翌日又变得艳阳高照,叫人摸不透上天安排。
四方院子里扑腾飞入一只灰色的鸽子,停在窗台上,咕咕叫个不停。
青山将鸽子腿上绑着的书信解下,阅览过后,脸色微变,疾步走出屋子,找到在树下练剑的景王。
越少珩顺手挽了个剑花收势,将青山递来的书信看了一遍,脸色铁青,问道:“消息可准确?”
青山道:“江野送来的信,应该准确,殿下要不要与霍小姐说?”
越少珩抬手制止他:“你回一趟盛京,打听清楚事情经过,再来回禀。”
“是。”
青山很快离去,越少珩脸色凝重地在院子里站了许久。
他并未声张,只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没瞒过霍令仪。
四下无人时,她拉过他的手,担心问道:“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越少珩淡淡笑了下,摸着她的脑袋,说道:“没什么,盛京的一些琐事罢了。”
霍令仪与他缓步走进凉亭里:“你离开这么久,是不是积压了许多事未处理,要不要回去?”
二人落座,越少珩撩袍与她坐在凭栏处:“我被禁足,没有公务缠身。”
霍令仪侧身而坐,好奇问道:“那是什么琐事?”
越少珩望着她清凌凌的双眼欲言又止,最后只压下情绪,淡声道:“没事,你别忧心。”
“我不忧心,只是瞧见你忧心,我便忍不住担忧,管他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霍令仪忽然站起身,比坐着的他高出了许多,她捧着他的脸,笑盈盈地垂头看他。
越少珩浅笑着摇了摇头,将她搂到自己腿上坐下:“真碰上事,你别哭我都谢天谢地了。”
霍令仪辩驳道:“我为何要哭,我可是个坚强的女子。”
越少珩难得没有与她逗趣,只是安静地抱着她,与她在凉亭里小坐了一会。
冯七娘跑来找她踢毽子,对他们二人腻歪的样子见怪不怪。
其实庄子里的人多少都隐约感觉到他们二人间异常流动的氛围。
毕竟“喜欢”这种东西,会从眼睛里溢出来,从身体上表达出来。
越少珩松开手,示意她过去,霍令仪最后摸小狗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在他发飙前火速和冯七娘溜走。
又过了几日,越少珩从打听回来的青山口中确定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便马不停蹄去找霍令仪。
他在回廊下穿行,海棠纹漏花窗里透过两道身影。
窗棂遮挡住那人的脸,只露出下半张脸,看起来很像霍令仪,而她身旁那人没有被遮掩,看得更清楚,是冯衿。
越少珩以为霍令仪在回廊外,快走几步穿过宝瓶门。
正欲唤人,却惊扰了花窗下的二人。
待他看清楚廊下的人,才发现另外那人不是令仪。
冯衿回头看他,问道:“越公子,在找令仪吗?”
越少珩颔首,冯衿便给他指了个地方,越少珩道谢后匆忙离去。
阿采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竟然是他!
原来他住在冯家的庄子里,难怪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一直望着越少珩离去的方向,直到冯衿唤她,她才意识过来,忙应道:“夫人。”
冯衿将她送到大门:“多谢你送茶叶来,我父亲很喜欢你们庄子里炒的茶叶。”
阿采有些诚惶诚恐:“能得冯大学士喜欢,我们庄主也会很高兴的,冯夫人不用相送。”
冯衿还是将人送到了门口。
正要往回走,乍然遇上脸色煞白,跑得气喘吁吁的霍令仪,以及追在她后面的越少珩。
这是怎么了?
霍令仪心慌意乱,眼眶泛起微薄红意,来到冯衿面前,哀求道:“娘,我要回一趟盛京。”
“为何?”
“青骊她,出事了。”
*
官道上,有一辆马车疾驰,上有冯家族徽的标记。
青山坐在马车外,手持马鞭赶路。
车里坐着三个人。
霍珣坐在角落里不敢多问,只是母亲要求他陪着姐姐回京,他没多问就上来了。
可感受着车内阴云密布的氛围,只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霍令仪沉默着靠在越少珩怀里,并未垂泪,只是怔楞着失神,好似受了什么惊吓,正失魂落魄。
霍珣转头问向越少珩:“姐夫,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要突然回京?”
越少珩
握着霍令仪发凉的手,思忖过后,沉声答道:“她的一个朋友骤然离世,她想回去吊唁。”
霍珣若有所思地点头,沉默了半日。
之后赶路困顿,便安静地窝在角落里睡觉。
马车因加速而颠簸,霍珣一路都没有睡好。
只隐约听到抽泣声和男人低哄的声音,他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便一路装聋作哑,闭着眼睛。
他们中途在驿站里休息了一夜,第二日继续赶路。
霍令仪比起昨日,似乎更憔悴了些,眼睛有些浮肿,唇色苍白,精神上倒还好,起码能与他说话。
霍珣安慰她:“阿姐,你没事吧?世事无常,你要节哀顺变。”
霍令仪淡声道:“我没事。我只是不敢相信,这种事怎会发生在她身上,她平素里极难出门,却在成婚前夕,与父亲出远门登山,还在山上发生意外,总觉得哪儿透出了一种古怪来。”
越少珩沉声回道:“或有人蓄意为之。”
他像是知道些什么,霍令仪往他身边挪近:“谁与她有仇啊?她一个与世无争的少女,上哪儿结仇家去。”
越少珩回神,安抚地握紧她的手:“未必是仇家,只是有人想让她消失。”
霍令仪问:“是谁?”
越少珩沉吟片刻后答道:“一个不想让她出嫁的人。”
霍令仪咂摸他话里的意思,什么人不想她出嫁,难不成有位高权重者看上了孟玄朗,想取而代之?
可这是圣上赐下的婚事,谁敢碰他,不要命了?
霍令仪想了半日功夫,还是没对应上人,不由心急:“你别跟我打哑谜了,你查到了什么?”
越少珩沉声说道:“她与柳靖在七夕前一日出了一趟远门,不远千里来到仓山附近登山,却意外坠崖,尸骨捡回来时,面目已不可辨,当中蹊跷众多,但因为是意外,平阳侯不报案,只上报户部和礼部,上报户部是为消户籍,上报礼部,是因为她与孟玄朗有我皇兄赐的婚约在身。”
霍令仪皱眉思索:“除了出远门有些奇怪,消户籍和上报礼部,都在情理之中。”
“是,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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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没有任何疑点。可如果你知道……”越少珩看了眼睁大眼睛看他的霍珣,余下的话都断在了喉咙里。
这件事,他知道一些,但毕竟事关女子清誉,他不好在霍珣面前多言。
“知道什么,你别说一半勾起我好奇心,又不说了。”霍令仪焦心不已,摇着他的手臂追问。
越少珩摇头:“没什么,一会你到他府上,仔细观察柳靖的反应,回来与我说。”
霍令仪坐直了身子:“你不陪我去?”
越少珩摸着她的秀发,很是无奈道:“我如何露面?我如今带罪之身,理应留在王府。”
*
马车进了城,便马不停蹄来到了平阳侯府。
府门外悬挂着白布经幡。
停灵已经有段时日,头七已过,棺椁已经下葬。
平阳侯独女命丧黄泉,圣上体恤他凄苦,便许他休息一段时日。
前些时日,偶有平阳侯的友人登门,今日府门前门可罗雀,只有奴仆在洒扫。
霍令仪与霍珣登门,前来迎客的是侯府管事。
霍令仪与他有过一面之交,想起当初登门,被他拒之门外一事便来气。
不过今日她不是来与他来讨要说法的。
管事面带笑意上前迎客:“霍小姐,霍公子,什么风将你们二位吹来了。”
霍令仪说道:“听说青骊出了事,我特意赶回来为她吊唁。”
眼看着这个管事面露为难,肯定又在想些什么手段驱赶她离开,霍令仪便沉下脸来:“我与青骊有师生情谊,老师下葬时,我来不及赶回来,如今来吊唁,你要冷血冷情地将我赶走,这便是你们侯府的待客之道?”
“不敢不敢,二位请。”管事见她态度强硬,声量还不小,他怕惹事,便将他们迎进府内。
府里什么也没有,她进来也无妨。
霍令仪跟在他身后往灵堂走去,沿途景致如常,但廊下不挂白帘白灯笼,路上不见纸钱,不见哀色。
明明外界都传,平阳侯疼爱女儿,怎么会人走茶凉。
霍令仪问:“你们家主人呢?”
管事垂头敛眉道:“主人有事外出,不在府里。”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灵堂。
灵堂内布置又无可指摘,梁下垂挂十二道白幡,檀香袅袅,长明灯昼夜不歇。
堂前应置棺之处已经撤走,惟余堂上放着柳青骊的牌位。
二人到堂前吊唁上香,霍令仪看着柳青骊的牌位,默默垂泪。
“青骊,你我相识不过半载,但姐妹情谊不以年岁论长短,你年纪比我小,但你性子稳重,有时我还要与你学习,可惜天妒红颜,让你先走了,愿你下辈子投个好胎,不求大富大贵,但起码家庭美满,又有手足相伴,再嫁个如意郎君,日子顺风顺遂,安享百年,再入轮回。”
三拜后上香,她才与霍珣走出灵堂。
管事将她送出门外,霍令仪忽然问道:“你家小姐在何处下葬,我想去她坟前敬杯酒。”
管事怔楞片刻,这位霍小姐怎的总喜欢做些刨根问底,麻烦人的事,有灵堂吊唁了不够,还非得到人家墓前叨扰。
管事婉拒道:“老爷不喜欢别人打扰小姐,霍小姐您到灵堂前吊唁即可,小姐泉下有知,会收到您的情意的。”
霍令仪又问:“那我可以去她屋子里看看吗?”
管事面露难色:“霍小姐,您别难为小人了,让您进来吊唁,已经是小人唯一能做的事了。”
他不应允,霍令仪也无法擅闯,只能带着一腔遗憾离去。
上了马车,越少珩伸手将她扶了进来。
“如何,见着柳靖了吗?”
霍令仪如实道:“没有,他不在家,管家说他外出了。”
越少珩不置可否,又问她是要回家还是回庄子,霍令仪却说要去见孟玄朗一面。
想起这人对孟玄朗颇为在意,霍令仪马上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他是否因青骊之事伤心,想去看看罢了。”
越少珩无奈轻叹:“我没那样小气。”
霍令仪随口打趣道:“真不知道是谁求我疼……唔唔。”
越少珩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望着马车里那个伸长了耳朵的霍珣,无奈道:“你少说两句吧。”
霍令仪坐下后,一脚踹在对面的霍珣腿上:“你进来做什么,不知道避嫌。”
霍珣撇嘴道:“我不走,娘交代了,不许你们单独待着。”
……
*
三人特意绕道去见了孟玄朗一面。
霍令仪下了马车,发现他们来的并非绿杨巷,而是西锦巷附近的一处私人宅子。
霍珣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小厮。
得知是主人旧友,他赶忙进屋内通传,不多会,穿着麻衣的孟玄朗从后院出现接待他们三人。
孟玄朗将他们三人请入堂屋,亲自为他们沏茶,他依旧如故,温润平和:“刚乔迁新居,尚未来得及购置新茶,都是些陈茶。”
霍令仪打量起这个宅子,比之绿杨巷狭小的一方庭院,此处的宅子二进二出,庭院更宽敞。
孟玄朗见她到处张望,温声解释道:“想着就要成婚,自然不能让青骊屈居陋室,便购置下这间稍大的宅子做婚房,买了几个奴仆婢女伺候,甚至已经请人回去接我母亲上京,可惜天意弄人。”
霍令仪垂下眼睛,掩饰住伤怀,不知说些什么安慰,便一言不发。
越少珩却出声问道:“你尚未娶妻,为何披麻?”
孟玄朗解释道:“虽今生无缘,但在我心中,已经认定青骊为我妻子,她尚未过门,我也不能替她做些什么,便在后院设了个灵堂,悄悄祭拜。”
越少珩低声赞许:“倒是个一往情深的。”
孟玄朗苦笑道:“特意选了西锦巷,只因这儿离霍家近,我想着她与令仪关系好,日后还能多走动。”
霍令仪听完后
再也忍不住,起身离开去寻个僻静处落泪,越少珩跟着起身追了过去。
他将她揽进怀中,替她擦泪:“谁说自己是个坚强的女子。”
昨夜在驿站的时候,他与她的屋子仅一墙之隔,可以听到她哭泣的声音,只是哭了一会又歇了,歇了许久,不知怎的又哭。
他想敲门,但驿站太小,客房又少,他与霍珣挤一间,不好再去寻她。
霍令仪眼睛湿润,鼻头泛红,抽噎着说道:“再坚强的人,碰上生离死别,想哭也是在所难免。更何况,他们二人距离成亲只有半月不到,却遭此厄运,人生最大遗憾便是爱人生死相隔,明明幸福这么近,触手可及,却……”
她说不下去了,埋进他怀里,掩饰住哭声。
不知哭了多久才平缓下来,越少珩替她打了井水,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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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孟玄朗匆匆道别,三人商议过后,决定还是回庄子去。
出了城门,已过午后,这次没有来时着急,马车速度平缓了许多。
灼灼炎天光晒在官道上,沿途鲜少看见马车踪迹,倒是能见到一些走夫贩卒挑着扁担归家。
离驿站还有七八里的时候,马车忽然陷进一处坑洼。
三人下了马车减轻辎重,却又意外发现车舆出现了裂痕,若是继续上路,马车恐怕会半途散架。
前去探路的青山回来,说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客栈。
众人合议,他们三人在此投宿,让青山回城再找一辆马车。
客栈里只有两个人,老板是个憨厚的老翁,给他打下手的是个老妇。
整间客栈很大,大约有七八间房,收拾得十分干净,但投宿的客人仅有他们三人。
青山去交钱,他们三人则各自选了一间房。
霍令仪赶路赶了一日,身心俱疲,沾床就睡。
霍珣身体强健,又在驿站休整过,因此精神奕奕,不见打哈欠。
他在屋中听见楼下院子有打扫的声音,推开窗户,看见一个男人在扫地。
男人抬眼,忽然对上了霍珣的目光,又马上低下头来,往马厩走去。
霍珣心里存疑,推门出去,便见越少珩站在二楼的凭栏处沉思。
越少珩见他出来,冲他招了招手,与他附耳说了两句话。
霍珣眼底闪过惊讶,很快又恢复如常。
趴在楼梯间与楼下大堂的老翁闲聊打听起来。
第102章 活着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落日熔金,暮色从半开着的窗台漏进来。
周围一片安静,连鸟叫声都没有,霍令仪小腿忽然抽搐了下,猛地惊醒。
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帐顶不由恍神,一时竟记不起自己身处何方。
“醒了。”
床边有男人在说话,霍令仪倏地扭头,看见越少珩坐在床头看她。
霍令仪从床榻翻身而起,惊诧道:“你怎么进来的?”
越少珩手里拿着玉梳,往床榻内坐近:“不放心你一人独留在房里,便进来看着你。”
霍令仪乖顺地挪到他近前,他手里拿着梳子要替她梳发:“睡得可安稳?”
“不怎么安稳,做噩梦了。”霍令仪径直往他怀里钻去。
他问她做什么噩梦了,霍令仪懒懒靠在他胸膛,玩他坠在腰间的仙鹤香囊,垂眼答道:“梦见我被人推落悬崖,然后就被惊醒了。”
越少珩梳着她绸缎般软滑的秀发,温声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霍令仪确实是因为柳青骊一事耿耿于怀,她抓住他的手腕,抬头看他:“你在马车里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何不能告诉我?你保证过不会骗我的。”
越少珩觉得好笑:“我没骗你。”
霍令仪眼睛一眯,撅着唇提醒:“避而不谈等同欺瞒,视为重罪。”
越少珩不由勾唇笑道:“要受什么刑罚?”
霍令仪纤纤玉指挑起他的下巴,扬眉警告:“罚你娶不到心爱的娘子,孤寡终老。”
越少珩挑眉:“好严厉的酷刑,那我岂不是,不得不说。”
霍令仪揽着他的肩膀晃动着:“快说嘛!”
越少珩搂着她的腰,凑到她耳边与她窃窃私语。
霍令仪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在听完他的话后,顿时垮了下来,眉头紧皱,脸色不虞。
“你说真的?他竟然对青骊有那样的……”
越少珩打断道:“他们并非亲生父女。”
霍令仪气得咬牙切齿:“那也是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他舍得杀了青骊?”
越少珩的大掌穿过她的鬓发,安抚道:“所以才有疑点啊。”
霍令仪激动地攥着他的衣襟,眼里闪烁着水光:“如此说来,她是不是还活着?”
关于这点,也只是他的猜测,毕竟没有证据,岂能张口胡来。
但如果是真的,事情便还有转机。
越少珩向她保证道:“这点尚未可知,如果活着,我会想办法将她救出。”
得了他的保证,霍令仪心下安定不少,搂着他的脖子,主动献上香吻:“我相信你的本事,你这样厉害,肯定能将青骊安全救出。”
她的吻落在他脸颊,香风拂面,一触即离。
虽知是糖衣炮弹,但越少珩十分受用,将怀里的人抱紧,反问道:“若是我不能,你也要怪罪我了。”
霍令仪语气缓和下来,握住他的手,望入他的眸子,认真说道:“岂会,你也不必一力承担所有,我可以帮你,你要相信我,我也很聪明的,我们可以徐徐图之。没有什么比人活着更重要,贞洁只是枷锁,如果孟玄朗胆敢嫌弃,就不要他了,我可以养她保护她帮助她,绝不叫她再受委屈。”
日落西山,薄金色混合着艳红的火烧云,弥散在天空。
融融金光落在霍令仪的脸上,她虽未施粉黛,但白皙干净的面容和澄澈的眼眸,带着一种博爱的神性。
越少珩心中微动,捧着她的脸颊,无不叹息道:“令仪啊令仪,你总是这样与众不同。”
霍令仪有些忐忑,这种话她可以当着冯汐君的面说,当着母亲的面说,却是头回跟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
她也不知道他听后会不会忽然生出厌恶,毕竟有违世情常态。
她推开他的肩膀,从他怀里离开,与他隔了一段距离,抬眸对他坦然道:“哪里不同,是好还是不好?我知道我说的话有时候确实惊世骇俗了些,我娘也会骂我,你若是觉得不妥,你就说,但改不改是我的事,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样呢。”
越少珩将她重新拢入怀中,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额头上,动容地说道:“什么样子的你,我都会喜欢。这样保护别人的你,很好,一直都很好。”
霍令仪愉悦地笑了,仰起头来,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我保护别人,那你保护我吧。”
“当然。”
床榻上的帘子落下,将暮色彻底隔绝在外。
越少珩低头亲吻她,轻声说:“小声些,不然会被听见。”
这可是陌生的客栈,
因而霍令仪紧张不已,推着他的肩膀微微侧头拒绝:“不行,万一阿珣来敲门。”
越少珩的吻不期然落在她唇角,有些恼,大手扶在她脑后,掰过她的脑袋:“不会,你专心些。”
他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唇。
小声的呜咽声渐渐被低沉的喘息取代,戴着金镯的细白手腕搭在他肩头,欲拒还迎,最终还是勾紧了他的脖子拉近。
只是单纯的接吻,霍令仪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样沉迷其中,好像永远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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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
窗外天色渐暗,帐内一片漆黑。
楼下有走动声,说话声,在安静的夜里漂浮着,到了纱帐外,像是被无声隔绝。
衣带渐宽,露出豺|狼本色。
密闭的帷帐中,有暗香浮动,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小衣濡湿,雪山消融。
细带打了结,在黑暗中摸索挣脱,险些被他扯断。
“轻些,疼。”抓着他结实的手臂碰到了汗湿潮意,蔻丹惩罚性地用力抓划,结果换来他的恶意报复。
遍体生出密密麻麻的酥麻痒意,越是抓挠不到,越是勾人。
唇上被人惩罚地咬了一口,沉霭雾气扑在她湿漉漉的眼睫上,气音磁沉,戏谑笑道:“我只用了一分力,成亲那夜,我要用十成,到时你如何挨得住。”
她也压着嗓音,攀扶着他的肩膀,用气声在他耳边哭诉道:“挨不住,你欺负人,我要告诉阿翁,叫他拿戒尺狠狠打你。”
他低低笑出声来:“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不如自救。”
腰肢如弓,忽然被人抬起。
弯弓上弦,正如窗台外挂在廊檐下的下弦月,绷紧了弧度,弓弦发出沙沙声。
霍令仪扶着他的肩膀,眼前蓦地一片白光闪过,如电闪雷鸣,浑身都哆嗦起来,她狠狠一口咬在近在眼前的肩膀上。
像是咬在铁石上,她很小声地呜咽,嘴里有多生气就使多少分力。
但渐渐的感到脱力,只晓得埋在他肩窝里娇声喘着气。
濛濛细雨洒下,沾湿繁茂枝叶,满树梨花抖擞,散落泥泞消融不见。
月色渐深,花树停歇,坠入梦网。
越少珩伸手摸到自己肩膀上的咬痕,很深的印痕。
咬时尚不觉疼痛,如今后知后觉竟是这样疼。
他不由轻笑:“真下得去嘴。”
楼下有兵戎相接的声音传来,窗外夜空,火光闪耀。
越少珩恍若未闻,慢条斯理为她擦拭干净,再重新穿上衣物,小衣被扯坏了,好在穿在里面瞧不仔细。
榻上的人睡得沉稳,对外界的声音没有半点儿反应。
他坐在床榻边沿,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温凉的脸颊。
门外传来敲门声。
“殿下,刺客已经处理干净,可惜都是死士,在舌下藏了毒,见大势已去,全都服毒自尽了。”
“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
*
天光明媚,却被浮云遮住,在柳青骊头上落下一片阴影。
她在庭院里弹筝,一遍又一遍。
廊下坐着的男人要是不喊停,她便不能停。
她清晰地记得每一日,今天是她来到这个庄子的第十日。
她想回盛京的念头,日复一日的加重。
琴音随心,被她弹得越发杀气凌人。
柳靖翘着二郎腿啜饮着茶,闻声一言不发,只觉得她幼稚可笑。
生气,恼怒,却无能为力。
在他手里也扑腾不起任何水花。
羽毛剪去,乖乖地躺在笼中任他观赏不好吗?
从前她可不像现在那样动不动就敢反抗,真是翅膀硬了。
不听话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杯盖发出不轻不重的脆响。
柳青骊一惊,琴弦因她力度过重,嘣的一声断掉,锋利的断口将她手指划伤,再看手指,已经淋漓出血。
柳靖脸色微变,沉着脸上前,抓起她的手,掏出帕子替她捂住伤口,皱眉心疼道:“你这是做什么,疼不疼?”
柳青骊再也忍不住,不顾伤口疼痛,跪下来求道:“爹,我想回盛京,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了。还有半个月我就要成亲,出嫁后,如果父亲还愿意认我这个女儿,女儿一定常常回家为您弹曲。”
柳靖站直了身子,低头冷冷俯视她:“你与孟玄朗的婚事,我不同意。”
柳青骊不敢置信:“可那是圣上赐婚,爹你要抗旨吗?”
柳靖忽然蹲下身来与她平视,掐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毒蛇吐出了信子:“柳青骊已经死了,还记得你的婢女吗?她替你滚落山崖,死了。我已经去户部和礼部将你的户籍消了,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柳青骊这个人。你胆敢乱跑,没有户籍的黑户在这世间是活不下去的,你只能依赖我。”
柳青骊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挺直的脊梁忽然软塌,仿佛被抽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翠微,她代替她死了?
难怪这么多日,都不见她的踪影。
是她害死了翠微。
不对,是柳靖害死了她!
柳青骊用愤恨的眼神怒视他,好似要生啖了他的血肉一般。
她如泣如诉地朝他控诉道:“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靖眼睛微微眯起,凤眼闪过冷芒,掐着她的手指加大了力度,鲜血从指尖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这是你不听话的报应,你与孟玄朗无媒苟合,竟敢跳过我私定终身。我将你养大,你从身到心都只属于我,你怎么敢有逃离我的一日?”
柳青骊强迫自己冷静,可嘴唇仍是不可抑制的轻微发抖:“如果父亲真的从未打算将我嫁给任何人,那景王呢,你让我接近景王,又在打什么主意?”
柳靖松开手,目光在她仅穿了一件轻薄罗衫的身上逡巡:“真是个好问题。我原先确实有意与景王联姻,可后来我改主意了,你还记得那天夜晚,我醉酒误闯你的净室,看到你在沐浴,我竟然有反应了,你知道这种感觉我已经十几年没有过了吗?我吃了十几年的五石散,一点儿用都没有,但是你是我的良药啊。”
柳青骊如坠冰窖,浑身发抖,确实是从那一日开始,柳靖看她的眼神才开始不对。
可是,为什么是她,为什么非得是她。
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想要成为他柳靖的妻子,他随便选谁不好,比如那个骆贵妃。
柳青骊忽然抓住了什么线索,想起了那天夜里偷听到他与骆贵妃的对话。
柳青骊缩着身子,躲避他的目光:“父亲是不是太少碰女人了,才会误会,骆贵妃亲口跟我说过,她与你有过一段情,还怀了一个孩子,你与她分明是相爱的。”
柳靖轻嗤一声:“她的话岂可信,她利用我,我不过也是利用她,十几年沉疴,如果我醉后就能提|枪,还轮得到她吗?”
她想利用子嗣亲缘胁迫他无条件帮助七皇子登上皇位,他又何曾不是想利用辅佐七皇子的机会,做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他倒是没有猜疑她话里的来源是否可信。
骆盈性子跋扈,没少借机磋磨柳青骊,这点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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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小事,只要没伤及性命,随她怎么都行。
柳靖又想起骆盈给自己下药的事,便觉得可笑。
要不是清楚自己的身体,恐怕会真的信了。
他早年游历江南时,欠下许多风流债。
怎料碰上一个心狠手辣的妓子,她深谙房中术,竟利用他的信任,害了他一生。
就算杀了此人也不足以解恨,他寻遍名医,吃过许多药都不见好转。
他有欲却无处宣泄,唯有醉心权术,偶有吃五石散来做些刺激,可惜也不见成效。
只有柳青骊,能激发出他微薄的欲|望,再配合些药物治疗,假以时日,便可重振雄风。
柳靖伸手要探她的脸,柳青骊因为心底极度厌恶,下意识一掌挥开。
“啪”的一声,在庭院里格外清晰。
又是“啪”的一声,柳青骊摔倒在地,凄苦地捂住了脸颊,霎时红了眼眶,泪盈于睫,她却忍着不肯落泪。
柳靖见她倔强,不由怒容满面,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滚回你屋里好好想清楚了,侍奉我,才是你唯一出路。来人,将小姐带回去房间。”
有个侍卫从庭院外进来,将柳青骊带走。
柳靖坐在廊下擦拭自己的手,侍卫前来传信,去调查的人回来了,柳靖示意让人进来。
暗卫来到柳靖跟前,行礼道:“侯爷,他们几个失手了,尸骨无存,景王与霍家兄妹俩已经安全回
到了冯家庄。”
柳靖轻笑一声,笑着笑着,瞬息之间,表情就变了。
怒容再也掩饰不住,将案几上的茶盏狠狠砸向他脚下,阴冷无比:“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这么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
暗卫不敢说话,垂下了头。
良久,柳靖又开口道:“冯家人若是回去了,怕是再没有别的机会能牵绊住景王让他死在外头。再增派人手,想办法,尽快处理了。”
柳靖眺望远处的山峰,思忖道:“那个霍令仪,或许是个突破口。”
“是。”
第103章 危险未免霸道了些
回到冯家庄以后,霍令仪发现越少珩变得忙碌起来。
留在南山别院里,与手下有说不完的话,商议不完的事。
她不便去打扰,自行与几个妹妹们玩闹。
有一日,她回到院子,意外瞧见越少珩负手而立,站在廊下等她。
身边跟着许久不见的胡蝶。
她走上前去,一身奴婢打扮的胡蝶朝她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小姐。”
霍令仪疑惑问道:“胡蝶你怎么来了?”
越少珩解释道:“往后,胡蝶就做你的贴身侍婢。”
霍令仪心生疑窦,好端端的为何要送一个婢女给自己?
去南方赈灾那会,他不在盛京,所以留下胡蝶在暗中保护她,现在他却将胡蝶直接送到她身边来,是否意味着他要离开?
于是她猜测着问道:“你要去哪儿?”
越少珩颔首道:“有些事要处理,需离开几日。”
“离开几日?”
“尚未可知。”
“可是找着了?”霍令仪担心隔墙有耳,便没说得太详细,但彼此意会在说什么。
“没有。”
霍令仪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恢复过来,笑着对他说道:“没关系,慢慢找。有事你就去忙吧,早些回来。”
“好。”越少珩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目光扫过她鬓发里那朵山茶绒花,将其摘下。
霍令仪见他拿在手里摩挲,便大方地送给他:“让它替我陪着你,回来你再亲自给我戴上。”
越少珩将其收入怀中,贴近心脏之处:“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