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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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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舍不得死”

“何人告诉你这些?”

许是这消息太过震撼,姜幼安沉默许久才凛着双眸问表兄。

叶晋垂了垂眼,有些愧疚:“是顾兄,他也是为萧兄弟好,怕表妹你太生萧兄弟的气才悄悄将此事告诉我,想着让我劝你两句……谁知劝是没劝上,反倒因此让镇远军将咱们给围了。”

姜幼安听到这话却松口气,忽地轻扬唇角:“不怪表兄,即便我们不知此事,医馆外面也依然会围着镇远军。”

说到底不过是萧伍那厮故意找的由头罢了,没有舆图之事,也会有其他。

但此事倒的确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甘州、荣古、柔然王城……倘若真能踏平柔然,大燕北境岂不可得百年安宁?

祁山,镇远侯府。

这日清晨时分,原本驻守在山间的镇远军奉令入城围守顾氏医馆,只有顾青树和仍要假扮“镇远侯”的李拓被萧无衍留在侯府。

临行前,军医为其重新包扎伤口而后诊脉,先是眉头紧皱,片刻后又慢慢舒缓,拱手禀道:“顾大夫妙手回春,侯爷身子已经脱险,只要好生休养,不出半月定能恢复往日风采。”

顾青树和李拓都在房中守着,闻言悬在嗓子眼大半天的心总算稍往心口落了落。

待萧无衍又喝过一回药,军医端着空药碗告退,两人立即便向萧无衍请命,争先恐后,抢着要去甘州行事。

萧无衍早听师父以及眼前这两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讲过许多大道理,此时已不欲与他们争辩,只果决道:“郁衡只认本侯一人。”

除了他,郁衡不会向任何人托付信任。

更何况当年他答应过九卫将士,待事成之后,他会亲自将他们接回故土。

顾青树和李拓顿时哑口无言。

他们不怕犯险,也已做好死在甘州的准备,可若郁卫使不信他们,那他们的死不仅毫无意义,甚至很可能会耽误战机……

两人脸色几番轮换,既憋闷又懊恼,终是没有理由再劝阻。

萧无衍见状冷峻面容却顿了顿:“本侯还没死呢。”

他俩这如丧考妣的样,倒像他这趟真要有去无回了。

顾青树和李拓闻言回过神来,心里一惊,他们只是担心侯爷可不是盼着侯爷出事,连忙挺胸抬首,打起精神气。

萧无衍神色稍霁,唤二人近前吩咐军事,安排布防。

与此同时,鹤羽卫奉令疾行至镇远侯府,入府后各卫卫使一起随萧陆来到藏书阁附近的这座无名小院候命。

各卫卫使并未等太久,不过片刻便见顾青树和李拓疾步从房中迈出。

那厢两人瞧见各卫卫使,匆匆点了下头算是见礼,各卫卫使亦颔首回礼,只是再一抬头就见两人身影已经走

出院落。

房中旋即响起侯爷召令。

各卫卫使神色一凛,立时挎刀入内听命。

萧无衍正坐书案后重新临摹东宫送来的密道图,虽然娘子在密道中并未承认什么,但他知道她不会平白无故从他手中要走密道图,除了帮他找到那条藏舆图的路,定然还在暗示其他。

各卫卫使在距离书案还有两丈远时急急站定,不敢再往前:“侯爷!”

众人齐声见礼,习惯使然,声音压着,平时令人闻风丧胆的鹤羽卫此刻看来竟显得有些温和。

萧无衍笔尖微顿,终于临摹完最后一笔。

他抬眸,一边将印着东宫印鉴的密道图收于怀中一边唤首卫卫使近前,将刚刚临摹完的密道图推至他身前,道:“此图或是密道部分线路图,命画师临摹三副,分行探路,以验真伪。”

首卫卫使接过图,恭声应是。

萧无衍起身自书案后走出,又对众卫使道:“另,各卫皆派一伍人去探图中未现之路,务必在三日内探清密道。”

各卫卫使又是齐声应是。

只是领完命,主责追查审讯细作的二卫卫使下意识多问了句:“侯爷可否告知此密道有何用处?”

除了十一卫卫使叶硶,鹤羽卫其他卫使皆不知萧无衍密探甘州一事,自然也就不明白进密道探路的用意。

萧无衍闻言黑眸微凛,沉吟片息后轻启薄唇:“此密道通往甘州。”

“只是甘州出口虽已被毁,但柔然军却在前夜子时围住密道所在别院,如今极有可能已经发现密道存在。”

“不过密道内迷障众多,柔然军若想找来,少说也要费上三五日功夫,所以诸卫使务必抢在柔然军之前探清密道所有出入口,并将其全部摧毁。”

全部摧毁?各卫卫使愣了一瞬,片息后才拱手应是,领命去了。

毁掉一条通往甘州的密道固然可惜,但若被柔然军发现这密道妙处,他们恐会偷潜苍鹤为非作歹,届时周遭百姓定会遭难,两者相比,自然是苍鹤百姓的性命更重要。

刑罗不在乎甘州百姓的存亡,甚至会为一己之利让将士平白送命,但侯爷不会。

侯爷在乎百姓,在乎将士。

*

辰时三刻,李拓再次策马赶回镇远侯府。

“启禀侯爷,照您吩咐,顾老将军已下大将军令封锁云州,齐阳率十个千户以及一万大军奔赴各县镇驻守,在您回来之前绝不会放任何人进出,齐雷仍然每日率军在东门城外操练,这些时日刑罗有样学样,也在甘州城外操练起了柔然军。”

当初大军压阵,刑罗派人送来一副帖子,白字黑纸写着愿与镇远军交换人质,他承诺将郁衡等九卫之人放回云州,但萧无衍也必须将他手中抓的柔然人送回。

两军可于阵前交换人质。

但这其中定然有诈。

要么是镇远军抓捕的那些细作中有人掌握了大燕的军情密事,要么就是刑罗另有谋划在九卫中安插了他的人。

总之若无利可图,形罗绝不会如此行事。

萧无衍当然不信刑罗鬼话,所以他亲自去了一趟甘州,同时亦以“兹事体大需请圣命”的缘由拖延时间,派人密送军报至长安。

但既是军情急报,路上脚程自然要快,日夜不停,换马疾奔,往返最多不会超过十日。

今日已是正月十七,再有两日,圣谕就能抵达苍鹤。

刑罗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恐怕正月十九那日便会率军于甘州城外对阵。

留给萧无衍的时间不多了。

他在心中谋算诸事,预判出各种可能发生的军情病想出对应,继而一一吩咐李拓。

最后,萧无衍甚至将自己都算了进去:“最晚时限是十九日正午午时之前。”

“李拓,届时若本侯未归,便由你率诸将与十万大军正面强攻甘州,齐雷率两万兵马绕后埋伏截断荣古支援,剩余兵马则由顾老将军率领镇守苍鹤。”

李拓闻言心不禁提起:“侯爷,您……”

萧无衍却抬手止住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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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敛眸沉声:“如果本侯没有回来,那有两种可能,一是本侯没死,只是被困甘州,如此你们攻下甘州后自然能找到本侯。”

“二是本侯死了,若是如此,本侯自会设法让刑罗将本侯尸身挂于城门之上,你要借此激励士气,最好一举破敌。”

“至于藏在甘州的剩余半份甘州、荣古、柔然王城的舆图,本侯找到后会藏于皮肉之下,届时你让军医剖开本侯尸身便是。”

“侯爷!”萧无衍话音平静,李拓听到此处却倏地急红双眼,脑海中骤然闪过“恨不得将侯爷打晕留下”的念头。

只是出于对萧无衍的敬畏以及怕耽误正事的担忧才生生克制住冲动。

萧无衍似是猜到他所想,眼尾轻弯,眉眼间罕见地露出一丝淡笑:“只是以防万一。”

这也是他派师兄负责集运粮草、师父坐镇中军大帐的原因之一,方才若是他们在此,恐怕会将李拓的念头坐实。

他们在他身边太久,总是会先当他是师弟徒弟,而后才当他是镇远军主帅。

然而这会儿李拓听见侯爷这句半是安抚的话却还是没吭声。

他是虎,又不是傻子,如今这关头,不管是谁去甘州都是九死一生,所以他是真没办法说服自己信侯爷这话。

萧无衍见状默了默,忽而失笑,转头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升起的艳阳:“放心,本侯夫人还在城中等我,我舍不得死。”

李拓闻言一抬头,不由顺着侯爷视线望向窗外,或许是今日太阳的确足够炙热,足够驱散阴霾,他沉默须臾,终是拱手领命,沉声道:“侯爷定要平安归来。”

当然。

萧无衍在心底低低回了句。

诸事未了,陈冤未结,便是他想……也断不能死。

*

苍南山山脉绵延不绝,蜿蜒如龙,从镇远军所驻扎之地往北两百里仍有山峰起伏,甚至有座山峰就落在甘州境内。

四十多年前,甘州还是大燕领土,仁宗皇帝与仁义皇后成亲后曾为那座山峰取过别名,唤做天莲山,相传是因山峰陡峭处曾生傲然雪莲,故作此名。

不过如今它已经不叫天莲山,当年柔然可汗攻入甘州之后,便将天莲山三字中的“莲”字给抹了去,只称其为“天山”。

在镇远军收复定州前,甘州曾做过柔然十二年都城,柔然可汗将山峰名改为“天山”,其问鼎中原的野心不言而喻。

但在大燕稳定内乱急镇边境之后,他的野心就注定要“有心无力”了,再也没有实现的可能。

如今天山仍为甘州边境要地,在天山南面山脚下与云州接壤的方向,刑罗派了两千兵马严防死守,多年来从未有人能从此地踏入甘州地界。

但其实天山与苍南山脉接壤的地方不止南边一面,东边亦有山峰相连,只不过东峰往东二十里外有一断峰,那是天然的关隘。

两座山峰高耸如云,互相争锋,从远处看时只觉他们紧密相贴,仿佛新婚燕尔相互依偎扶持的一对年轻夫妻。

可一旦行至末路,就会发现两座山峰之间倏然横隔着一道天堑,两座峰壁之间的距离不过三五丈远,往下却是黑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然而萧无衍正月初八那天深夜走得便是这条路。

今日黄昏,他同样行来此处。

只有这样万万不可能容人存活的路,才会让柔然人掉以轻心,从而给他潜入甘州的机会。

两座山峰岩壁陡峭,攀爬艰险,即便已经走过一次,萧无衍也仍然遇上几次意外,险些从山壁跌落深渊。

幸而娘子给的止痛丸很有效,让他不会因为牵扯伤口太过疼痛而脱力。

从黄昏到傍晚,直至月升中空过了子时,他总算活着攀过这道天堑。

再有二十里,便是甘州。

萧无衍躺在冷峭山顶重重喘息,黑眸凝望月色,手从腰间摸出娘子给的金疮药,扯开早就被鲜血浸透的纱布,胡乱将药洒上伤口。

第62

第62章

“那就给他们立衣冠冢,总……

攀过断峰,再往甘州境内潜行便容易许多。

只是甘州境内的这座山峰依然陡峭危险,且山中野兽众多,便是山中常年打猎的猎户都很难在这座山中存活下来。

这便是刑罗对此地放松戒备的第二个原因。

但刑罗身边亦有足智多谋的军师和守将,故而此地并非全无防备,五百人的营兵尽忠职守,常年驻守在山脚下,对防卫巡山之事从不马虎。

寅时,一队柔然营兵趁着天色将亮未亮之际挎刀出营,兵分三路,如往常一样钻入山林开始巡山。

然而萧无衍早对他们的布防了如指掌,一路有惊无险地躲过巡逻队,悄无声息地隐入山下绵延数十里的荒废村落。

他推开一间土屋院门,径直走去东屋,掀开沾满尘灰的箱笼,从中取出件圆领窄袖的墨绿色胡服换下身上不知何时被被血水浸透的血衣。

上次村里还有郁衡派的人在等他,这回却什么都没了。

萧无衍将血衣丢进炭盆,起身欲去厨房寻炭火,院外却忽然传来些微声响,仿佛只是寒冬微风吹动门扉。

但他隐入院落后分明落了门栓。

萧无衍黑眸一凛,侧耳微动,果然又听见一阵脚步声。

他迅速闪至门后,手中匕首出鞘,下一瞬透过门缝却瞧见一张熟悉面孔,是阿苟,上回郁衡便是派他在此地等人。

萧无衍神色稍松,双眸凌厉环顾四周,确定阿苟身后没有尾巴跟着便将冒着寒光的匕首收入刀鞘,同时脚踢门框故意弄出声响。

刚刚跑到厨房翻找食物的阿苟身形果然顿了顿,但他却并未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

他快渴死了,好不容易找到口水自然要喝个痛快!

反正兄弟们都不在了,如今只剩下他一个苟延残喘,早点死还能早点跟兄弟们团聚!阿苟再不想提心吊胆的东躲西藏,双手扳着水缸,几乎半个身子都探进了冰冷水缸里,像一条快被太阳晒干的鱼如饥似渴地喝水充饥。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阿苟解了渴,扳着水缸边沿的手稍松,人打着哆嗦转身。

身后空无一人。

难道不是柔然兵找来了?

阿苟满心狐疑地看向方才传出声音的东屋,犹疑片刻,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抄起火棍走了过去,及至门前,抬脚猛地一踹:“老子不怕死!有本事你——”

声音戛然而止。

他怔怔看着长身立在屋中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手中火棍忽地伴着膝盖落地。

“大人,没了,都没了……”

那日被推入密道萧无衍便已料到结局,然而今日听到答案他浑身气血还是难以抑制地逆流,沉默良久才咬紧后牙扶起阿苟道:“慢慢说,上元节那夜我离开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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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顾氏医馆。

姜幼安昨夜辗转反侧,只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便起身来到书房。

她想去甘州。

三地舆图,而且是甘州、荣古以及柔然王城最新描绘的舆图,若能助镇远军拿到手,定能收复甘州让大燕北境重获安稳。

可是姜幼安知道她不能去。

身为大燕太子,她有她应当担负的责任,贸然跑去甘州说不定不仅帮不到忙,反而会徒增纷乱。

那么,她如今能做的就只有给镇远侯送一份完整而详细的密道图了。

书案上铺着一张半人宽的宣纸,姜幼安伏案于桌,从深夜一直画到黎明,总算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书房时停了笔,一副错综复杂共有三道入口和三道出口的密道图终于跃然纸上。

她浑身酸乏,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盯着纸笔而干涩难耐,撂下笔,她闭上眼睛往身后云纹椅上一瘫。

但眼下还不是歇息的时候,不过深深吸了两口气,姜幼安便就睁开眼起身去寻叶晋。

叶晋今日醒得早,这会儿正拿着长棍出门想去前院练功,不想一转头却看见迎面走来的殿下,不由惊讶:“表妹脸色怎么这么差?”

昨日睡前,他看表妹的模样分明是想通了不生萧兄弟的气了。

姜幼安不欲解释,只撑着疲惫的身子道:“书房里有份完整的密道图,表兄想法子送给幸远之。”

话落便转身拐弯,径直回房补眠。

叶晋瞬间了然,表妹怕是为了那副密道图没睡好。

已经做过一次的是再做一次也无妨,他把长棍放到门边,走去书房拿图。

片刻后,待看见那副新密道图的庐山真面目,叶晋不禁深深吸了口气,这样一幅错综复杂甚至在关键处书写注解的密道图,不知表妹究竟耗费了多少心血……

不过这次叶晋倒是赞成这般做,再递一回密道图总好过冒险跑去甘州。

表妹的性子,他可是太清楚了。

*

卯时,甘州。

黄沙漫天飞扬,曾经繁华热闹的城在柔然人一年又一年的掌控压榨下逐渐变得死气沉沉,风声鹤唳。

旧时城中的大燕子民已经非常少了,当年柔然王为了镇压城中反抗的百姓大肆屠杀城中青壮,致使甘州城只剩老弱妇孺。

柔然可汗将这些老弱妇孺圈在一处,只允许他们在甘州城靠近边界的外围圈居住、活动,进出内城必须要出示通行文书。

直到镇远军先后攻破定州、云州,灭了十万柔然兵卒,柔然可汗下令征兵,他们的居住、活动才勉强获得些许自由,至少进出内城不再需要文书,部分家中有钱或是被柔然兵抓入军营的人家甚至可以在内城居住生活。

但好景不长,若是在军中当小兵的人死了又或是有钱人家因为各种意外没了金银财帛,那么他们将会被柔然兵毫不留情地从内城驱逐,赶回边界村落。

然而可笑的是,这样的结局竟还是好的,更有甚者,甚至全家尸骨无存,连骨灰都寻不到一处完整。

这些年来,甘州常有民众暴动反抗,可甘州本就只剩老弱妇孺,曾经的那些孩子虽然长大了却终究难成气候,随着柔然军一次又一次的强力镇压,老人、妇人和更年幼一些的孩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丈夫、兄长人头落地,看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们几乎被吓破胆,只能龟缩在柔然人划的圈里日复一日的埋头劳作,残喘苟活。

九卫曾给他们带来希望。

当年郁衡等九人初入甘州,发现甘州百姓存活艰难,当即便决定留一人潜入民众,悄悄接济贫苦百姓,暗中带他们躲避反抗柔然军的欺凌镇压,同时正好也方便查探甘州边界。

留下的这人便是阿九,而他后来悄悄收揽入麾下的义军便是新的“九卫”,那日萧无衍在镇远军伤兵帐中所见青年便是其中之一。

那青年叫赵游,字子归,他诚然不是当年萧无衍秘密派出的九人,但正如刻在他身上的印记,他货真价实当属九卫。

他完成了九卫的使命,以身献计,让柔然兵卒亲自将消息送去镇远军大营。

郁衡早就算过有此一天,他故意卖出破绽,先是让刑罗发现他的踪迹被抓进牢狱,后是阿九率“九卫”前赴后继地冒死营救,明知前路必死却无一人回头。

无非是他们都等不及了。

刑罗残暴,比柔然可汗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掌管甘州四年竟纵容他手下兵卒草菅人命,烧杀抢掠,毁灭十七村落。

大火烧尽恶行,废墟掩埋罪恶。

可是日月昭昭,终有一日,作恶之人会被打入无间地狱。

今日不算好天气,太阳外头笼罩一层阴云,黯淡无光,驱不散半点寒冷。

但对此时潜藏在甘州刑场外的萧无衍和阿苟来说却是件好事,刑场上悬挂着郁衡、阿九等人的尸体,而刑场之下围着一波又一波甘愿赴死的甘州百姓。

从刑罗命手下兵卒将郁衡密函送到镇远军开始,迄今已经十天,每天都会有人冲到刑场试图救下他们的尸体,哪怕他们知晓这是刑罗的计谋,哪怕他们知道此行必死,但他们从不曾退却。

到后来,行刑台四周尸体堆得都快放不下。

时至今日,三千九百二十七名“九卫”就只剩下阿苟了。

上元节那日柔然军围剿,原本不止阿苟侥幸逃脱,然而柔然军封山搜捕,寸步难行,他们才孤注一掷用调虎离山之计冲来刑场赴死,以求给阿苟寻得一丝生路。

毕竟阿苟身上还没来得及刺九卫暗纹,只要能逃出那座荒废别院所在的山,他便有机会活着 ,也就有机会将当日没来得及取出的半张甘州舆图交给从云州来的萧大人。

“萧大人,这东西您收好……”

阿苟泣泪,收回看向远处尸山的视线,这才从怀中取出那半张沾血的舆图交给萧无衍,诚恳道:“阿九大人只说你是从云州来接应咱们九卫的。”

“那条密道阿九大人也是那日带我们躲进别院才发现,谁都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形。”

“您这两日没来寻我们,说实话,除了觉得您遭遇不测以外,我也害怕您背叛阿九大人,背叛九卫,幸好你没有……”

话落顿了顿,他沉吸口气,抹掉眼泪挤出一抹笑:“但大人您不能跟我一起死,您得回云州去,把这东西交给镇远军,只有镇远军早日打走那帮柔然畜生,我们才不算白死,我们的家人才能平安。”

阿苟从小就是孤儿,直到遇见阿九大人,遇见九卫,他才终于有家,知道有家人爱护是什么滋味。

话说完,他就要起身冲向刑场,却忽然被萧无衍单手压住肩膀,动弹不得。

阿苟脸色铁青,试图反抗,声音虽还压低着但显然很急:“大人!你别拦我!”他的家人都死光了,他还活着做什么?

后面这话他没说出口,然而他的情绪毫不遮掩,萧无衍岂会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故而他一手压制阿苟一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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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舆图看了两眼,而后抬眸:“你想死,我不拦着,但你是想就这样冲上去送死,还是想将九卫一个个好生安葬后再死?”

阿苟一愣。

萧无衍又接着道:“死容易,可你忍心看着九卫众人死无葬身之地吗?”

他黑眸沉沉,这话既是说给阿苟,亦是说给自己。

死当然容易,身在沙场,他有无数次光明正大死的机会,但萧无衍如今还不能死,他若死了,谁还会在意当年先锋营三千九百二十七人的冤屈?就连师父都时常劝他放下……

阿苟恨恨偏过头:“我不死又能如何?好多人的尸体都被拉去乱葬岗烧了,我也救不下阿九大人!”

萧无衍:“那就给他们立衣冠冢,总好过魂无归处。”

第63章

原来他又要承太子殿下的恩……

“而且,今晚救人还需要你帮忙。”

阿苟听见这两句话终于抬头看向这位数日前才结识的萧大人。

这位年轻的萧大人看起来比阿九大人和郁衡大人还要小上几岁,可他身上却有股比两位大人还令人心安的气势,仿佛只要他将话说出口就一定会办到。

阿苟眼中不禁闪过希望,然而转瞬便理智掩下,使劲摇头制止:“不行,萧大人你不能犯险,你要将舆图带回云州,我们不能让阿九大人和九卫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心血付诸东流!”

萧无衍闻言微默,黑眸定定凝视舆图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却忽然将其塞回阿苟手里,沉声道:“晚上会有人来接应,你先将此物收好,待我们将人救下你再把它给我也不迟。”

有人接应?

阿苟双眸瞬间亮了亮,仅凭他跟萧大人两个的确不可能在柔然军手中救回阿九大人他们,但若有燕军做援手,此事或许真有希望。

况且自打上元节那日柔然军围剿九卫几乎将他们烧杀殆尽,刑场这里的守卫便撤了大半……

阿苟握紧手中舆图,总算正色点头:“好,那我就听萧大人的。”

至于舆图,他知道,萧大人是想让他心中有牵挂才故意让他拿着这东西,这份好意他领了,晚上救人前他早些将舆图还给萧大人就是。

于是阿苟将舆图塞回怀里:“敢问大人,接应之人在何处?”

萧无衍面不改色,环顾四周后轻拍阿苟的肩:“随我来。”

……

两人又回到无名山脚下的荒废村落。

虽然地处甘州山境边界,但这里也曾繁华过,直到四年前刑罗因战败而率领手下在燕民区烧杀抢掠泄愤,事后又用一场烧了三天三夜的漫天大火毁尸灭迹,这处村落才变成废墟。

后来不久,村落就起了闹鬼传闻,柔然兵轻易不敢靠近这里。

再后来这处荒废村落便渐渐被三教九流各种无家可归的人占领,“九卫”事件后,刑罗曾派一队精兵来此处盘查。

但奇怪的很,这些柔然精兵一迈进村落便觉遍体生寒,当晚回家后竟集体受寒生了病,有些体弱之人甚至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刑罗最初并不相信中原的鬼神之说,然而当第二次、第三次派出去的人皆出现同样症状并且无端失去数百将士后,他就不得不信了。

他的兵应该在战场上战死,而不是死在冤魂索命这样骇人听闻的怪谈。

刑罗珍惜他手下的柔然将士,不再派人踏足这处废墟。

但如今村落里还是不剩多少人了。

刑罗当初怀疑的没错,躲在这里的人的确大部分都是九卫,自郁衡被曝尸刑场那天起,他们就一波又一波地奔去刑场。

是为救下郁衡尸身令其入土为安也好,又或是为多杀一个柔然兵如此将来燕军入城时便能更快一分也罢,他们义无反顾,甘愿以成千上万的血肉之躯去换一道催命符。

一道能让柔然灭国的催命符。

“大人,镇远军一定能打败柔然这帮畜生是不是?”

重新回到两人接头的院子,阿苟并未起疑,只是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冷不丁问起能支撑他挨过这顿饿的精神食粮。

萧无衍闻言沉声:“是,一定能。”

话落便将人带去东屋,不知从哪儿摸出块沾血的干粮,把沾血的那部分掰掉后撂给他:“难吃,但能保命。”

阿苟好奇心重,上次接萧无衍便试过他给的干粮,这回连忙双手接过,边啃边道:“也还行大人,就是干巴了点儿,啃多了得配口水。”

说罢忽地把干粮往怀里一塞,转头跑去厨房提了桶水、抱了堆柴,最后甚至端了口锅来东屋。

萧无衍见状眉心轻蹙:“小心行事。”

阿苟道:“大人放心,那伙营兵的任务是巡山,平时根本不往这儿来。”

话虽这么说,但阿苟还是将门窗都关好了才开始生火,只是这屋子本就破败不堪,四处漏风,关不关门窗区别并不大。

不过萧无衍没再阻止阿苟,如今村落里确实少了很多人,却也不是完全无人居住,有些炊烟算不上奇怪。

况且此时天气更差了,阴沉无光,四野渐渐被薄雾笼罩。

萧无衍透过屋顶坍塌角落望向远方山色,暗衬今日这雾来得倒是及时。

水很快便烧好了,咕嘟咕嘟地沸腾。

阿苟舀了两碗水,先将其中一碗递给萧大人,而后才端着自己那只碗,从怀中掏出刚刚那半块干粮,沾了沾碗里热水继续送到嘴边啃。

嗯,软了些。阿苟满足地啃起来,等热水慢慢变凉一些,他又咕咚咕咚三两口就将整晚水喝个干净。

萧无衍静静看着阿苟吃喝,眼底不禁浮起笑意,只是转瞬即逝。

此次赴甘州,他救不了郁衡,劝不住阿九,甚至无法阻止任何一个九卫赴死。

他们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阿苟了。

既然阿苟身上尚未烙下九卫暗纹,或许这就是天意,天意要他活下去。

萧无衍端起水碗放到嘴边,另一只手却摸进胡袍取出一包粉末,趁阿苟低头饮水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撒入沸水之中。

待阿苟喝完水再抬头时,那粉末早已融进滚滚沸水,瞧不出一丝痕迹。

而阿苟果然尚未吃饱,拿勺子又舀了半碗水,继续边啃干粮边喝。

如此过去半刻他终于就着热水啃完硬巴巴的干粮,人也因为喝了太多水狠狠打了个饱嗝,“吃饱了果然犯困,大人,接应您的人什么时辰到?”

萧无衍闻言放下还有半碗水的水碗,一边起身让出身下石头垒的只铺了一层木板的床一边面不改色道:“不急,黄昏才至,你可以小憩片刻。”

阿苟精神不济地点了点头。

他本不想睡,可眼皮子打架打得厉害,人不由自主就起身跑到了床边,往床头一趴,阿苟瞬间便不省人事了。

箱笼里还有几年破旧衣裳,萧无衍从中取出盖到阿苟身上御寒。

那包粉末是麻沸散,全服下能使人昏迷两天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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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衍转身走到锅边看了眼,里头的水只剩浅浅一层,便是挥发了些,也足够阿苟睡到明晚了。

届时,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思及此,萧无衍浇灭火盆走出东

屋,在院中观察片刻天色,而后便出门往远处山脚下走去。

约莫三刻后,他抵达能暗中窥视驻守在山脚下的柔然营兵的草林。

萧无衍心中估算时辰,在柔然营兵用过早膳又一次兵分三路巡山后终于放心离开。

往刑场去时路上雾气更浓了。

甘州刑场设在城门西郊十里地外,原本与一片地势低洼的小村落相连,往前一里可通关进内城,往后一里则是甘州百姓居住的贫穷窟。

然而三年前这座小村落被柔然人纵火烧了,一夕之间夷为平地。

如今那里俨然成了乱葬岗,除了村前搭起的那座行刑台之外,村后洼地已不知葬过多少冤魂。

刑罗数日前派了三千精兵驻守,只为扫清九卫。

连日镇压下来,九卫的确已所剩无几,但柔然人也没讨到好处,或死或伤,连日交战下来三千精兵便只剩八百。

那日围剿仁宗别院后刑罗又下令撤走五百精兵备战,是以如今行刑台仅余三百精兵留守。

尽管如此,若是有漏网之鱼策马逃去城门报信,最多三刻援兵便会抵达此地。

所以一旦开始行动,一切都要快。

萧无衍眼力极好,今日又有雾色相助,不过半刻他便将刑场前后兵马摸得一清二楚。

天色愈发沉了,阴风阵阵,抬头已看不见天边天色,只能看见白茫茫的雾,一团笼着一团,让人视线受阻,只能看见方寸之间的人与事。

萧无衍本要等到天黑再行动,如今却是不用了。只见一道墨色身影如鬼魅一般游走于浓厚的白雾之间,神出鬼没,一刀抹喉,顷刻之间取下上百条人命。

但死的人太多血气也就越发浓厚,很快便有人发现不对。

有人尝试用柔然语高声呼唤同伴,迟迟得不到回应后众人立时戒备,逐渐往行刑台中央靠拢,旋即便接二连三的发现同伴已经死去的尸体。

“速至行刑台围守!”

不知是谁用柔然语高喊一声,众人闻令而动,原本驻守四方的兵马迅速围来行刑台。

柔然兵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萧无衍杀人的速度骤然变慢——

“贼人在此!”

发现萧无衍的高壮柔然兵顿时用柔然语高声大喊,同时飞快拔刀凌厉劈向萧无衍,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守卫亦纷纷持枪攻来,萧无衍却倏然闪身消失在浓雾之中。

拔刀之人扑了个空,当即大吼着往贼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不曾想一柄长枪忽凌空袭来,直穿脏腑,高壮柔然兵口吐鲜血,轰地一声扑倒在地。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瘦弱小兵瞬间背靠背挨在一起,神情紧张地环顾四周。

然而萧无衍却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他们身侧,一把匕首一把刀同时扎进两人脖子,鲜血瞬间溅到他脸上。

但萧无衍眸中只有冷厉杀意,拔出匕首,在其他柔然兵赶来之前,他又一次隐入浓雾。

被白雾笼罩的行刑台四周却渐渐溢出血色,利刃扎入血肉声和兵甲倒地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片刻后,最终围至行刑台的柔然兵竟不到百人。

领头守将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急拽来一个骑兵到身前:“快!去城外报信!其余人随我死守行刑台!列阵!”

众人高声应是,迅速肩并肩牢牢围成一个圈守在行刑台上,以吊在行刑台中央的郁衡、阿九等人为中心,四散站开,个个神情紧张地持枪对外,仅剩的几个箭兵和守将则被围在圈内。

萧无衍听见了守将用柔然语下的命令。

可漫天白雾不止阻隔柔然人的视线,同样也对萧无衍造成阻碍。

他眼力好,哪怕在茫茫白雾中也能比常人看得更远更清,只是这份眼力也有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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