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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大学跑去成为乐队手……这种事情果然还是有点超乎想象。但要是天满隼真的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她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毕竟她的意见也不重要嘛。
没想到(但也还算情理之中)天满隼笑着摆了摆手,摸着鼻子说,自己还在大学读书,乐队只是业余的爱好。
“就在早稻田,其实离上智还挺近的。有空的话,或许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
他说得很轻松,但五条怜心里想的是,他果然考上了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个等级的学校,真是有够厉害的。
至于这礼貌性的“下次一起玩”的邀约,她也只打算听听而已。反正“下次再说”从来都只是一种用来推脱的说辞而已嘛。
姑且一起坐了几站电车,聊着聊着乐队的事情倒也成功打发掉了这段无聊的时间。
临下车的时候,天满隼递上了一张海报,风格简约且帅气,写着乐队最近一场演出的时间。
“如果方便的话……”
他又开始摸鼻子了,很不自在的指尖挪到耳廓,仿佛他的脸上依然戴着那棉布的口罩。
“你可以来看演出,也可以带上小朋友一起。”
他说的小朋友,当然是被五条怜宣称为“我侄子”的禅院惠。
“哦……好。”五条怜目不转睛地盯着海报,心想到底是谁做的排版和设计,意外的简洁好看,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紧接着说了一句,“我会去的。”
天满隼笑了,像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垂下了始终不自在的手。
车厢缓缓停下,天满隼该下车了。但他大概是没有留意到开启的车门,与她说着乐队的事情,直到关门的警示音吵闹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急急地冲出车门,却不忘向她挥挥手。
“那就……下次见。”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拜拜。”
“嗯。拜拜。”五条怜轻轻推着禅院惠的肩膀,“惠惠也快说再见。”
可是禅院惠没有吭声,只是伸出手来,手掌晃动的幅度小到几乎看不到。
这是突然闹起脾气来了吗?
五条怜有点搞不懂他,当下也没说什么,直到换了个车厢,找到空位坐下之后,才听到他磨蹭着开口。
“那就是阿怜喜欢的人吗?”
她茫然地眨眨眼:“嗯?”
“就是刚才的哥哥……叔叔?”他一时想不好合适的称呼了,干脆老气横秋地说,“刚才的男孩子!”
要是天满隼知道自己在小屁孩禅院惠的口中被称做事“男孩子”,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呢?考虑到天满同学的性格一向很温和,所以就算是听到了,大概也只是会一笑了之,其他多余的话语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对于天满隼来说可能是这样没错,但对于五条怜,她大可以放肆地大笑起来,摸摸禅院惠的脑袋,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你们两个人看起来说话说得很开心的样子。”小海胆很诚实地说,“而且,他也长得很帅气,我觉得是阿怜你会喜欢的那种类型的男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
“唔……”不知不觉,他居然涨红了脸,“就是有这种感觉!”
这是什么小大人发言呀。
五条怜还是笑眯眯,扬起的嘴角绝对一秒钟都掉不下去了。
“我们没有说得很开心呀,只是正常的社交而已。”她拍拍海胆脑袋,“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安心了吗?不好说。禅院惠仰着脑袋看她,看起来总像是心有余悸的模样:“阿怜喜欢的人真的不是他?”
“不是哦。”她难得的在这个话题上很有耐心,“所以不可以在你爸爸面前随便乱说,好不好?”
“好是好啦……那阿怜也不会离开家里咯?”
继小大人发言之后,莫名其妙的发言也冒出来了。五条怜一时没听明白,只好困惑地眨眨眼。
“你在说什么呢?”
禅院惠一脸认真:“我在想啊,阿怜既然有喜欢的人,以后就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不会待在家里,和我还有爸爸在一起了。”
五条怜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直到这趟列车停靠在了他们的目的地,她才像是回过神来。
“……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她攥紧拳头,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漏跳了几拍,“还是说,是爸爸告诉你的?”
“电视剧里说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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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电视剧啊……”
不是甚尔说的就可以了。
她瞬间觉得安心了,淤在胸口的一股闷气也终于吐了出来,于是心脏总算能够轻快地继续跳动。
“不能再看这种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啦。”她板起面孔吓唬禅院惠,“你看你,都被电视剧里的价值观带坏了。”
“诶?”小海胆耷拉着面孔,看起来好可怜,“不能看了呀?”
“对,我要控制你看电视的时间了。回家还是好好地画画吧。”
“好吧……”
小海胆垂头丧气,五条怜则心满意足,牵着他的手走回家,一推门就看到了正泡在沙发上看着无聊肥皂剧的甚尔。她总算是知道这孩子是跟着谁学坏的了。
赶紧抢走遥控器,关掉电视机,在甚尔满不情愿的嚷嚷声中板正面孔坚定自我,绝对不被他的“不把遥控器还过来我就如何如何”的要挟动摇。
“蛮好一个工作日下午,倒是去做一点有价值的事情呀!”她用遥控机轻轻敲打着甚尔的脑袋,把没大没小的做派演绎得淋漓尽致,“天天窝在家里看电视算是怎么回事?”
甚尔瘪着嘴,默默忍受着自己变成木鱼的这个事实,并且总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遥控机砸扁了。
“我能做什么有价值的事情,总不可能出门工作去吧?”他仰起头来,笑似的看着五条怜,“啊,我忘记了,有些人说着担心我的安危,还说要养着我,所以我才不能出去工作的,不是吗?”
他故意用戏谑的语调说着他们之间早就已经达成共识的事情,听得五条怜好不自在,估计是某种不可言说的羞耻心在作祟吧,也可能是“养着你”这种发言太暧昧了,一旦想到就忍不住要脸红。
早知道会有现在这么尴尬的场合上演,那时候就不要说出这么害臊的话语了……真后悔。
明明那时候就已经喜欢上甚尔了的。
眼下再接着懊恼,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既然如此,那还是赶紧跳过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说点别的令人愉快——或者也没那么愉快的话题吧。
“反正都要打发时间了,要不要去看乐队演出?”她从口袋里掏出叠成八折的海报,在空中用力甩甩,摊开到甚尔面前,“是我高中同学正在玩的乐队。”
“别扯开话题。”甚尔可不打算罢休,“你没忘掉自己的承诺吧?”
“当然没有。我已经和你表过忠心了,你忘记了吗?”
“没忘记。只是再确认一下而已。”
说到这里,他才终于抬起眼皮,随意地扫过一眼海报,丝毫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摇滚演出就不去了。”他撇着嘴,“不太喜欢和摇滚相关的东西。”
“好吧……惠惠要去吗?”
转头看禅院惠,他也满脸抗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透着警惕的感觉。
真是……搞不懂他们父子。
五条怜默默地把海报重新收好。
“那我就一个人去咯?”
“去吧。”甚尔摆摆手。
“真的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去了?”
“嗯。”
……行吧。
真是一对不懂摇滚乐有多好的没品父子。
第145章 具有升值空间!
得到了甚尔的首肯(其实没有他的肯定也完全没关系吧?),在周六的夜晚,五条怜早早地就来到了位于下北泽的livehouse。
她甚至来得有点太早了,以至于不得不在周边的古着店里逛了好久,买了一枚戒指和两根项链,又去新开的北海道汤咖喱专卖店吃到肚子好撑,才总算是把时间磨蹭到了演出前夕。
没想到天满隼的乐队还算小有名气,至少livehouse里几乎快被听众们占满。她不太容易地在角落里才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所,好在她就喜欢角落的氛围。
等待上几分钟,就是开场时间了。
镁光灯从天顶上落下,乐队成员们投落的影子在舞台上汇聚成一处。在主唱握住话筒的那一刻,底下的观众很恰到好处地发出欢呼。五条怜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配合着也发出点欢闹的声音,手机却自顾自地震动起来,一连响了好几下。
说实在的,五条怜真的很想完全沉浸在演出之中,一点也不想去管这一连串的震动到底以为着什么。但想归想,是否真的能够随心所欲,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譬如像是现在,她立刻就被未知的信息攫去了注意力,彻底成为了手机的奴隶,只能很心虚地背过身去翻起了未读信息。
不知道算不算是意料之中,发来一大堆短信的家伙是甚尔。
至于他说的,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Toji:你不在家?」
「Toji:跑去哪里了?」
「Toji:哦对,你去看摇滚乐队的演出了,我忘记了。忽略到我刚才说的话。」
「Toji:回家记得帮忙带盒牛奶。」
……什么嘛,这简直比无关紧要还要无关紧要!
为了这么几条消息而错过乐队开场时气氛最好的一刻的自己是笨蛋!
五条怜对着手机龇牙咧嘴,仿佛凶恶的表情当真能够穿透一点八英寸的这块屏幕,传到遥远的甚尔的身边。
难看的鬼脸做完了,郁闷的心情也表述完毕,她终于感觉平和了一点,自然也收起了恐怖的表情,默默敲打键盘。
「Ryo:知道了。」
下次再收到他的消息,她绝对不要立刻查看了——为了气人的家伙不值得!
五条怜气呼呼地把手机收进口袋里,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根本没什么好气的。
一抬头,恰好与同样站在舞台边缘的天满隼对上了目光。
他今天穿了一件很白的衬衫,虽然和摇滚乐队的现场多少有点格格不入,但是看起来的确有够清爽,舞台的灯光衬在衣领上,投落下五色的光。
看起来,他好像不怎么专心,总是抬眸不知道看些什么,只在必要的时候才低头扫弦。奇妙的是,就算维持着这么心不在焉的状态,他居然都能毫不出错地完成开场曲的演奏。五条怜莫名想起了高中时他和前辈们一起玩的乐队,那时候他们总是没办法好好地排练完几首歌。
看来天满同学也成长了不少呢——冒出这种念头的五条怜觉得自己很像是个唠叨的老妈子。
就这么心不在焉地搜寻了几个来回,他们的视线终于交汇在了一起。五条怜莫名冒出了一丝尴尬,大概是因为她刚才光顾着回复甚尔的消息了,根本没有在认真观看演出的那点心虚感正在作祟吧,所以她笑了笑,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笑容显得很笨拙很刻意。
一定是出于礼节性的回复,天满隼也回以一笑,腾出按在弦上的一根手指,向她轻轻挥动着,像是在同她问好,于是她也竖起手掌,小幅度地晃晃。
第三曲才刚刚结束,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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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想,八成又是甚尔的消息。真麻烦。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说绝对不会再轻易查看甚尔发来的短信了,但果然好奇心还是按捺不住。
啊,绝不是因为她在乎甚尔哦,绝对不会是出于这种原因的!
趁着MC环节刚刚结束,五条怜掏出手机,飞快地瞄了一眼。
「Toji:你什么时候回家?」
居然问她什么时候回家,真是稀奇!
五条怜努力压住嘴角的弧度,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小人得志的家伙。
「Ryo:怎么,在担心我吗?」
「Toji:惠说想和你玩游戏。他不乐意和我玩。」
行吧……
就当是甚尔想念她的借口好了。
在自我安慰这一方面,她已经算得上是天才了。
「Ryo:演出一结束,我马上就从下北泽出发。」
所以演出结束到底是什么时候呢?甚尔真想追问她,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把这句话发过去——从五条怜的回复中,他已经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耐烦了,显然有些人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甚尔不爽地皱着鼻子,把手机丢到一边,转头戳破了禅院惠满怀期待的泡泡。
“阿怜暂时回不来。”他说得很直白,“你要么和我玩,要么自己玩。”
“哦……”
只嘀咕了这么一句,禅院惠就不说话了,转头把赖在沙发扶手上的丑宝搬下来,看来是绝对采纳甚尔的第二条建议——也就是自己玩的这个选项了。
玩着玩着,似乎听到这孩子在嘀咕着“果然那家伙会把阿怜抢走”之类的话。
“在说什么呢?”
其实甚尔也没那么在意,只是忍不住想要多嘴问一句而已。
抬起头,禅院惠看起来气呼呼的,但完全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只见他义愤填膺的,几乎要说点什么了,话都到了最边,却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捂住了嘴。
“没事。”他摇摇头,像是为了要说服自己似的,又一叠声说,“没事没事没事。”
“真的没事?”
这孩子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对劲。
虽然真的很想好好地追问一下,但真不想承认,以甚尔他在禅院惠心里的地位,大概是追问了也得不到答案的。既然如此,他干脆也不要多费劲了,撇撇嘴就当是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一小时后,五条怜就回来了,大概是如约地在演出结束后回来了吧,整个人如沐春风,心情好到开始哼起了他从没听过的曲子,大概是在这场演出中听到的什么歌吧。
“甚尔,你看!”
她把手里的海报摊开来给甚尔看,得意地指着写在上面的金色签名。
“天满同学送给了我他们乐队的海报,还签名了!等到以后乐队出名了,说不定这就会成为无价之宝哟!”
“是吗?”甚尔看起来不太提得起劲的样子,海报也只瞄了一眼而已,倒是多嘴问了句,“‘天满’是谁?”
五条怜眨眨眼:“我同学呀。就是邀请我去看今天的演出的那位。”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甚尔恹恹地应着。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对这件事这么提不起兴趣。而五条怜还在眯着眼看他,带着几分嗔怪的意味,这副表情当真像是准备张嘴嚎叫的小白猫。
“你呀,一点都不认真听我说话。”她自顾自给甚尔治罪,“不认真!”
莫名其妙就冠上了一个糟糕的评价,他一点都不准备放在心上,往耳边甩甩手,就算是甩开了她的这句“不认真”,话题也被轻巧地扯开了:“那演出呢,有意思吗?”
“演出呀?还可以吧。”她又抖了抖手里的海报,“所以我才觉得海报会有收藏的价值嘛!”
“……行吧。”
无话可说了。
甚尔看她欢欢喜喜地把海报收进文件夹里,随后文件夹又被藏进了书柜的最深处,看来她确实怀揣着一颗真诚的希望海报快快升值的心。
“下次我们一起去看乐队的演出嘛,好不好?”她还是笑吟吟的,“livehouse真的很有趣哦!”
他也依然固执,像是心头梗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化作一句硬邦邦的:“不感兴趣。”
“好吧……”
既然甚尔不感兴趣,那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去看乐队的演出了。
哪怕只是为了让签名海报实现价值最大化,顺便为高中同学的伟大乐队事业提供助力,她也必须要好好地支持天满隼的乐队才行了!
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甚尔有多么不喜欢摇滚乐队。每次从下北泽回来,他都是一副微妙的表情,阴沉的面孔让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更糟糕的是,露出这番扫兴表情的甚尔本人又从来不说扫兴话语,这份诡异的沉默更叫人觉得心情复杂了。
是不是最好别逆着他的喜好,少看点摇滚乐队比较好呢?
大概是在看了第五次演出之后,五条怜才冒出了这种念头。
念头尚未付诸实际,忽然听到天满隼在唤她。
见面的次数太多,姑且算是混熟了,大概是从第三次演出开始,他就能很直白地称呼她为“五条”,而无需加上累赘的“同学”这一后缀。
“嗯?”五条怜停下乱七八糟的思绪,冲他一笑,“怎么了?”
可别是要问她对今日演出的感想呀。她最怕这种索求反馈的环节了。
很难得的,天满隼又带上了口罩,可能是最近流感频发——二月份的天气总是这样。
他潮红的脸色藏在口罩下,话语几乎也要被罩住:“稍微有点唐突,但是……想问问你明天有空吗?”
“明天呀?”五条怜在脑海中把日程表过了一遍,“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那么……”
他很不自然地扯了扯口罩。
“我们明天一起出去玩吧,可以吗?”
第146章 明天是——?
五条怜不想做一个扫兴的家伙,但在听到天满隼话语的这一刻,她脑海中跳出的最为鲜明的念头的居然是,他那时候说的“下次”居然不是什么随便说一说的客套发言。
想想也是,天满隼一贯是个还算真诚的家伙,大概也是说不出什么拉扯的客套话吧。
既然如此,是不是应当为此小小地高兴一下呢?五条怜不确定。
她呆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想她应该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只是还没有探明这份违和感究竟源于何处,所以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沉默的几秒钟当真难熬,能明显看到口罩下天满隼的面庞一点一点褪去血色,变成很紧张似的苍白。最后也是率先由他开口的,说了一句抱歉。
“我知道,我的邀约来得有点太着急了。怎么有人会提前一个晚上才仓促地邀请别人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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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呢?真不好意思,是不是给你带来压力了?”他讪笑着,摸了摸后脑勺,不经意间把凌乱的发丝揉得有点乱糟糟的,“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拒绝也完全没关系。是我欠考虑了。”
“啊……没有没有。”忽然就收到了抱歉,五条怜莫名感觉好愧疚,连忙摇头,顺便给自己找了个最为合适的借口,“我刚才只是在……在想明天的日程安排而已。嗯。”
谎话又信手拈来了,说出口来也脸不红心不跳的。五条怜甚至丝毫不觉得说了谎的自己有多么羞耻,仔细想想,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吧。
但她决定先把羞耻感撇到一边,笑着点了点头:“好呀,我们一起去玩吧。”
空调风倏地变得很热,把天满隼的脸颊吹出一点潮红色。五条怜看到他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真的吗?”
他简直像自己一样,总是下意识地发出质疑。她忍不住又笑了——这下倒是很真心的笑。
“我又不会骗你。”
啊,不对,刚刚才骗了人家呢。不过这应该不重要吧?
五条怜垂下手,指尖悄悄抵在一起,发出的摩挲声很快就被话语盖住了:“想好去玩什么了吗,桌游或者别的什么的?不过,桌游的话,人多一点更好玩吧,要叫上乐队的小伙伴一起吗?我也可以叫上我的朋友一起来哦。”
不知道甚尔喜不喜欢桌游。
五条怜已经想好了,就算他像讨厌摇滚那样讨厌桌游,她也一定要把他拽到这个玩乐的场合之中,权当是对于他从来不看乐队演出的报复。
“不是的。”天满隼颤抖的指尖指了指自己,“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去玩,可以吗?”
两个人啊……两个人可以玩什么有趣的东西呢?真想好好追问一下,但这么做好像不太礼貌。
没有怎么犹豫,她还是点头了:“好。”
似乎看到他悄悄地攥紧了拳头。是很高兴吗?
“我明天来接你,好吗?”
“啊……好。”
一说到这个份上,忽然感觉“出去玩”这件事变得格外真实了。明明是自己说出了同意的回复,但在意识到这份真实感的当下,五条怜还是莫名地战栗了一下,无所适从的别扭感很快就攫取了所有的心神。
她也不太确定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大概是跟着天满隼一起走到了小田急线的车站口才分开的,回到家了也还是觉得迷迷糊糊。
明天要和天满隼一起出去玩……这件事该和甚尔说一下吧?省得他多担心——虽然他好像也不太担心自己的样子。
甚尔这家伙呀,只会故意在自己高兴的时候利用短信轰炸的方式影响自己享乐的心情。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是把自己的行踪好好地汇报一下吧。
“我明天和同学出去玩哦。”顿了顿,她补上一句,“可能会晚点回来,晚上不用等我一起吃饭了。”
刻意的后半句,仿佛“不一起吃饭”才是整段话的重点。
甚尔“哦”了一声,似乎根本不在意。五条怜不太高兴——他倒是快说出点扫兴的话,就像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呀!
“你都不问问我和谁一起出去玩吗?”
“肯定是那个乐队男呗。”他看起来还是满不在意的,“你最近老是和那个乐队男混在一起玩。”
“哪有‘老是’啊,你不要乱说。”
最多就是经常支持乐队的演出而已,他所说的“混在一起玩”,明天才是1回 呢。
甚尔不否认,只是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听起来真像是叹息,忽然问,明天是几号。
“你自己看日历呀。”五条怜故意和他赌气。
“太远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甚尔抱怨这,“你帮我看一眼。”
“知道啦。”
五条怜不情不愿地从房间挪到厨房。家里的挂历不知道为什么总摆在厨房里,这个深奥的问题需要和挂上日历的甚尔本人询问。
看一下……哎呀,日期不对。今天已经是周三了。都怪有些懒惰的家伙(其中包括了五条怜自己)忘记在日历上画叉了。
赶紧把已经度过的日子全都划掉,明天应该是十四日。
二月十四日。
日历上的这一天,标注为情人节。
五条怜呆愣愣地看着花体字印刷的“VlentinesDy”,很不争气地呆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真不该怪她迟钝,但她真的没有意识到明天是什么节日——她也从来没过过情人节呀!
高中的时候,有那么两年,班上的同学会送给她义理巧克力,但是她本人却是一次都没有送出过着带着甜蜜意味的糖果,每次也只有在收到巧克力的时候才会后知后觉地冒出“啊终于又到恋爱的节日了”的念头。
除此之外,二月十四日就只是二月十四日而已,与一年中剩余的三百六十四天——偶尔是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任何区别。
“你看好了吗?”
久久没等到回复,不耐烦的甚尔开始催起来了。
本来看到“情人节”就烦,被催促就更烦了。
“你自己过来看!”
她没好气地说,也难怪甚尔也会气恼地回复一声“啊?”了。
“啊”归“啊”,他还是不情不愿地过来了,挤到五条怜的身边,目光与她一样落在了花体字的“VlentinesDy”上。
然后就是沉默了。不算多么漫长,但绝对相当不好受的沉默。
“明天是十四号?”
甚尔率先开口,五条怜则是沉闷地“嗯”了一声。
“然后,你要和乐队男出去玩?”
“嗯。”又是很苍白的应答。
“行吧。”
“干嘛?”五条怜对他的反应很不爽,“你眼红了吗?”
甚尔斜眼睨着她,满不在意似的:“我有什么好眼红的?”
是了,甚尔有什么好眼红的呢?倒是说出这话的自己像是率先方寸大乱了。
五条怜涨红了脸,真后悔自己说出了这种傻话。她干脆不吭声了,转头躲回房间,但“情人节”三个字还是在脑海里盘旋个不停,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如果不知道明天是情人节,那她还能保持着一副清澈的愚蠢前去赴约。可现在知道了,总觉得什么都好像变味了。
而且,自己是不是应该带上巧克力呢?就算是义理巧克力,也比两手空空地前去赴约好一点吧。
瞄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色正在诉说着深夜的事实。现在就算是想要再去买巧克力,大概也来不及了,最多只能在便利店买到便宜且工业化的袋装巧克力了吧。
什么都不准备,显得自己像个迟钝且失礼的笨蛋。如果准备了,又会让场合变得过分暧昧吧。五条怜拿不定主意。
“甚尔。”她探头探脑,“你想吃巧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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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说这个干嘛?*”
“不干嘛。”五条怜才不要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呢,“就是随便问问。你想吃的话我下楼去买。”
“不吃。”
“好吧。”
那就不准备了。反正连甚尔都不想要巧克力。
姑且是做出了一个决定,那么五条怜是否因此而觉得舒坦一点了呢?抱歉,完全没有。
她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准确地说应该是连睡眠时间都短得可怜。一觉醒来,黑眼圈几乎都要掉到地上去了,吓到本人都对此吃了一惊,只好扑上更多的粉底和遮瑕,才总算是变回了人模人样的状态。
“那我出门咯?”走之前,也不能忘例行汇报一下。
甚尔摆摆手,看起来并不在意:“去吧。”
“我会早点回来的。”
“嗯。”
他依然是那副事不关己的状态。真气人。但五条怜可不想怀揣着气呼呼的心情赴约,只好把他的冰冷态度完全撇开,连“再见”也没有说就出门了。
天满隼的车早早地停在了楼下,无需等待就可以出发了。
绝对是错觉,在拉开车门的瞬间,她感觉到了从高处投下的视线,而拿到实现一定在追随着自己。
是甚尔在看她吗?也许吧。
既然他连说都不愿意说的话,那就当做他的视线根本不存在吧。
第147章 一场“约会”
五条怜感觉自己正在和甚尔赌气,尽管赌气的理由和目的全都不明确。可以说,她就是纯粹地气闷着,就算坐上了天满隼的车,她还是觉得满心郁闷。
“怎么了吗?”天满隼总是在打量她的表情,“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诶……是吗?”
她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一点郁闷没错,但不至于连情绪都浮到表面吧。
五条怜赶紧甩甩脑袋,决定把甚尔烦人的影子从脑海中丢出去。
成功了吗?不好说。至少在这一刻,她确实没有再想到禅院甚尔这个恼人的家伙了。
“只是出门前和家里人稍稍闹了一点不愉快而已。”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没什么要紧的。我已经把这件事忘了个精光!”
“是吗?那就好。希望不会影响到今天出游的心情。”
“不会不会,天满同学就放心吧。”她笑着摆摆手,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也同自己的笑容一样明媚起来,顺便扯开了话题,“今天我们去哪里玩?”
昨天完全没讨论过这个问题,以至于今日的出游计划都成了完全的未知,倒是让人有点期待呢。
“我们去水族馆吧。”他看起来满怀期待,笑着询问她的意见,“好吗?”
“水族馆呀——”
面对这样一双笑意吟吟的眼睛,就算真的不那么喜欢水族馆,五条怜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语了,扯着嘴角,勉强着自己点了点头。
“水族馆蛮好的呀。”甚至连违心的话语也能顺畅地说出口了,“我们出发吧。”
“好……对了。”
在扣下安全带的时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也可能是刻意地等到了现在,他探身到后排,摸出了一个扁扁的却很精致的纸盒,递到她的手上。
“是巧克力。”他说,“今天是节日嘛,所以想着要送你一点什么才比较合适。”
五条怜的脸很不争气地一下子红了:“唔……谢谢你……真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有准备。我完全忘记今天还是一个节日了。”
谎话又冒出来了——她好像总是在对天满隼撒谎?真是糟透了。
也许是这句谎言说得足够精妙,也可能是他并不在意这点小事,只是笑着摆摆手,说没关系。
“我的心意能够送到你的手上,这就足够了。”
他总是能说出这么绅士的话语。
如此一来,衬得五条怜的感谢都好苍白了。她抓着巧克力的盒子,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姑且算是应付过去了吧。
说是要去水族馆,但此行的目的地似乎并非局限在了东京二十三区的范围内。
看着汽车驶上高架,五条怜最初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当写着“镰仓方向”的指示牌出现的时候,她依然没有冒出什么不妙的预感。
大概是在熟悉的那片蓝色大海与远方的江之岛终于出现在车窗前时,她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来到了镰仓。
既然如此,那他们要去的目的地,大概就是……
当车驶进江之岛水族馆的时候,五条怜彻底心死了——原来他们的终点真是这里。
大概算得上值得一提的是,在上次来过这里之后,水族馆进行了一次巨大的翻修,彻底改头换面,连名字也变成了“新江之岛水族馆”,完全可以将这里当做是一个崭新的地方看待。
话虽如此,五条怜果然还是心有芥蒂,车还没停稳就忍不住四下张望了。
不会在这里遇到夏梨姐吧?
在冒出这番愚蠢念头的当下,她就立刻否决了自己。照之前听说的,夏梨应该嫁去了大阪才对,绝不可能再出现在镰仓了。
但是……万一呢。
要是当真再度相见,她要摆出怎样的态度面对夏梨呢?至于那般高傲的大小姐,在时隔多年之后,她又将如此看待自己?一切都是未知,而她此刻最讨厌的就是未知。
五条怜知道自己真的很不安,也知道东张西望的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奇怪,也难怪天满隼会主动问他是不是还好。
“我开车技术太差,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吗?”
他倒是贴心,连台阶都准备好了,可惜五条怜实在不好意思就这么顺着他的意思踩下去,只好连忙摆摆手,解释说:“没有的事。只是我以前就住在镰仓,想着会不会在这里遇到认识的人呢。”
可惜在这里认识的人就只有夏梨一个而已,并且五条怜也不想要遇到她。
“对了。”还是先别去想那种扫兴的或是让人不高兴的事情了吧,她立刻扯开话题,“说起来,为什么要来镰仓的水族馆呢?开车还挺久的呢。”
“因为这里引进了一条新的虎鲸,貌似是关东地区的首条大型鲸类。这么特别的事情,我想你也许会感兴趣的。”
“啊哈哈,是这样呀——”
真不好意思说,其实她对于水族馆这个地点就不感兴趣。
但来都来了,当然不可能违背对方的好意,扫兴的话也是绝对不能说的。买了票,这就入场吧。
果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也可能是过去的记忆褪色得厉害,走在新江之岛水族馆里,当真像是行走在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之中。庞大的鱼缸里装着鲜艳的热带鱼与摇曳的水母。她没有找到海豚的踪迹,或许那只撞向玻璃的海豚已经消失无踪,或是彻底寿终正寝了吧。
绕过三个场馆,虎鲸就露出踪迹了,人群拥挤在玻璃前,举起的相机们迫不及待地捕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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