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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哦……说得也是。”
她还没自我介绍呢,得赶紧把漏掉的这个环节补上才行。
“真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等了很久。希望没有耽误你做其他事情。”
又是这种很客套的话,让五条怜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只能不自在地笑了笑,又说了点类似于“没有的事”或是“我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之类的违心的话。
通往屋门口的这段碎石小路其实并不那么长,只是沉默将它拉拽得分外遥远,尽头的房门也像是遥不可及。五条怜后悔了——甚尔这种人怎么可能担心她。
后悔也派不上用场了,眼下必须想一想怎么打发掉此刻尴尬到窒息的时间才对。
迟疑了一会儿,她问天满隼,大概什么时候会回到学校上课。
“应该很快了。”
他刚说完,就不受控地咳了两声,真叫人怀疑这话的准确性。
“是嘛。”五条怜还是笑笑,“我也觉得你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谢谢。”
“没事。”
其实真的很想问问他到底是生了怎样的病——全怪她的好奇心在作祟。
五条怜心里还是有点数的,知道这话问出口会有多不礼貌,便乖乖地噤声了,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还好,大门就在眼前了。
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摆在玄关处的电话机,都不用费心去找了。
五条怜小声地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感觉自己分外唐突地闯进了别人的家里。她努力让自己只盯着电话机,不往别处去看,可视线还是不自觉在乱瞟。
不过嘛,就算是东张西望,其实也看不到什么特别的东西。玄关连接着长廊,能瞥见到的只有蜂蜜色的木地板和同样色泽的温暖灯光,其他房间的门都关着,看不出具体的装修。
电话机上方挂了画,是稚嫩的小学生画作。不用想,当然是来自天满同学的得意之作。
真好呢。五条怜想。
这里的装修风格显然比甚尔家更好。
甚尔家是没有什么装修风格一说的。家具和搭配全都来自宜家现成的样板房,乍一看很精致,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家的温暖”这种东西更是少得可怜。
或许,她也该在家里挂一点禅院惠的画?但这孩子对画画好像没有太多兴趣就是了。
甩甩脑袋,还是别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她拿起电话,依着记忆,拨给甚尔的手机号,“嘟——”声显得好漫长。
没想到又要落入等待的漩涡之中,真是凄惨。
几秒钟之后,电话接通了。
“喂,甚尔?是我。”五条怜知道他肯定能听出自己的声音,便懒得说复杂的开场白了,直言道,“我马上回家。”
甚尔嘛,他只“哦”了一声,别的什么也没说。好冷淡的答复。
五条怜有点不高兴。
“你都不问我去哪儿了吗?”
大概是听出她的心思了,也可能纯粹地只想当个不动脑子的捧哏,甚尔这才说:“你去哪儿了?”
“吉祥寺,正在给同学送复习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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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又是冷淡答复,这下她真的要生气了。
“你一点都不担心女高中生的安危吗?”
“对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像,被小瞧了?
五条怜生着闷气,语气也变得硬邦邦的了:“反正我马上就回来了。”
“行。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带张彩票。”
“你又中不了。”她无情地戳穿了甚尔的希望,“再说了,未成年人不能买彩票。”
“装作你是成年人不就好了?”
“成年人才不会穿高中校服。好了,我挂啦。”
“嘁——”
呼……真是恼人又疲惫的对话。
摆好电话机,五条怜准备偷偷溜走,可惜才刚推开门,就被天满家妈妈捕捉到了踪迹。她小跑几步追上来,依旧是带着客气的笑。
“要回去了吗?真不好意思呐,害你在我家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家里人是不是很着急?”
“嗯——有点吧。”
其实一点也没有。
甚尔这家伙,才不会为了她的事情急切呢。
“收下这个蛋糕吧。”天满家妈妈像变戏法那样,从背后端出一个纸盒,“正好,可以带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吃,就当是我的赔罪了。”
“啊。”五条怜有点不知所措,“您太客气了。”
“你就收下吧。今天真的非常不好意思了!”
“唔……谢谢……”
半推半就的,装着蛋糕的纸盒就这么来到了她的手中。天满家妈妈送着她一路走出门外,很热情地邀请她以后有空再来家里玩。其实这样的“以后”大概率不会实现,她也知道对方只是客套而已。
于是,来时是捧着复习资料过来,走的时候却捧着草莓蛋糕回去了,坐在电车上,又是一路晃晃悠悠,五条怜总觉得这一切带着点不真实感。
磨磨蹭蹭回到家,小海胆扑到身边,兴冲冲地说着“欢迎回来”,张开小手想要抱抱,可惜没办法如愿了——五条怜的手里拿着别的东西呢。
“是草莓蛋糕哟。”
“蛋糕!”
小海胆振臂欢呼,头顶上的每根尖刺都欣喜到舒展开来了。五条怜把蛋糕盒交到他手上,他一本正经地搬着它跑开了。
“哟。”甚尔趿着拖鞋踱过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懒洋洋的,“回来了?”
他说了句废话,但五条怜也只能回答:“是啊。”
“你跑哪里玩去了?”
“替同学送复习资料去了。我不是打电话和你说了吗?”
“是吗?”他抓抓头顶,“我刚才没认真听。”
这家伙真是……没话说。
看她不服气地撇着嘴,甚尔多少意味到不妙了,走过来搓搓她的脑袋,算是服软了,可惜软和话是一句都没有。
更怪的是,搓着搓着,他忽然低下头,凑近的鼻尖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吓得五条怜猛地弹起来。
“你在干什么啊!”
甚尔完全没被她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吓到,像条狗似的又嗅了嗅。
“你闻*起来有股别人家的味道。”这就是他得出的结论。
五条怜完全没听懂:“别人家的味道是什么味道,我怎么一点都闻不到?”
“描述不出来,反正很怪。”他一掌拍在她的后背上,“赶紧去洗澡!”
“知道了知道了……”
……这家伙真烦。
第95章 来自“哥哥”的请假需求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个清晨。坐在空空如也的教室里,五条怜意识到自己来早了。
至于为什么早早地到了学校,大概率和今天醒得特别早的小海胆有点关系。
“陪我玩陪我玩!”
几乎是刚醒过来,禅院惠就开始缠着她撒娇。
“诶?”说实在的,五条怜有点为难,“我上学会迟到哦。”
如果休息日也就算了,偏偏今天是工作日。虽然学校里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做的事情,但要是一不小心玩得忘了时间(或是禅院惠缠着不肯停),那她可就要吃迟到处分了。
对于高中生的担忧,小海胆当然是一丁点都不知道。他只眨了眨眼:“阿怜可以不去上学!我们玩嘛,玩嘛!”
小小海胆,命令起来倒是霸道。五条怜可受不住这种撒娇,赶紧以上学为借口,飞快地溜出家门了。
然后就到得太早,完全无事可做了。
“唉……”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跟禅院惠一起玩过家家或者是公主茶话会了。
距离标准的上学时间还有一小时,这将是独属于她的六十分钟,五条怜索性抛开了被旁观的束缚,直接懒散又自在地岔开腿,架在桌下横杠上的小腿伸得笔直,双手则是揣在百褶裙的口袋里,佝偻着身子靠在椅背上。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看起来绝对很像是个不良少女,也有点像是甚尔会有的姿态,但不得不说,这个姿势真的好舒服。
保持着这副自在姿态,五条怜盯着窗外发呆,感觉困意又开始发酵了,眼睛忍不住要眯起来。如果不是忽然被喊了一声,她绝对会这么睡过去的。
“五条同学。”
闷闷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她猛抖了一下,瞬间回过神来。
“怎么怎么?”
从无趣的窗外收回视线,才发现天满隼站在自己的桌边,依旧带着厚重的口罩,不过脸色总算是好一点了。
上回说着马上就能回到学校的他,结果还是连着休假了整整两周。五条怜还以为他这学期都不见踪影了。
话虽如此,在那天之后,班主任就没再叫她去送过复习资料了,大概是把这份苦差事委托给了其他倒霉同学吧。
不管怎么说,不是自己就好。
在冒出了这一堆的想法之后,五条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丑陋坐姿好像完全暴露在天满隼面前了。
呃——
尴尬感后知后觉地探出头来,但很快就填满了浑身上下的每个角落。她知道自己应该赶紧坐端正了,可不得不说,这副混子姿态实在是太过舒服,让她怎么也舍弃不了。
再说了——她转念一想——对方都已经看到自己是什么坐姿了,要是突然变回端正模样,反而会显得自己很心虚吧?
这么想着,她瞬间觉得自己有了百分之百懒散的理由,心安理得地绽开笑容,对他说了一句早上好。
“你也来得很早呢。”她默默地把岔开的腿合拢了。
天满隼把书包放在了她斜后方的空桌子上:“是的,今天家里人顺路送我过来。”
“是吗?真不错。”
揣在百褶裙口袋里的双手也拿出来了,装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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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意地捋平百褶裙凌乱的褶皱。
“之前帮忙送复习资料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
又提起这件事了。
五条怜坐正身子,用手托着下巴,勉强地笑了笑:“真的只是很小的事情而已,不用谢我的。”
“那天,耽误了你很多时间。”
“没事的,我的时间不值钱。”
而且,她的时间还很多——虽然说出这话总有种给自己立了flg的既视感。
天满隼似乎是笑了一下,能看到棉布口罩上压出了一道小小的褶皱,而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就和班里的其他人一样,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特别的共同话题。
再等待上一会儿,就有同学陆陆续续地走进教室了。他们同天满隼问好,问问他身体是不是好些了,顺便也和五条怜说了句早上好,不过这份“顺便”也不是百分之百能够触发的。
果然……
五条怜忍不住想,天满隼果然已经打入了这个班级的社交圈子里——也就是说,完全和她不一样。
看来班主任所坚信的“你们同为转校生关系一定会很不错”的理论是完全错误的。她可不觉得自己能和他——或是其他的任何人——打好关系。
那就接着发呆吧,窗外的云变得逐渐厚重。昨晚忘记看天气预报了,看起来今天不会是什么好天气。老师讲的那些知识点也从耳朵旁边美滋滋地溜走了。
说实在的,现在到底处在一种怎样的状态呢?五条怜自己也说不好。
一整个上午都在无趣和乏味中度过了,就连午餐也是乏味的炒面面包。其实也大可以不买炒面面包吃的,这依然是一个她自己也不知道算是怎么一回事的选择。
趴在桌上午休,教室里的声响好像完全与她没有关系,她几乎也要沉入梦境之中了。
不知道是否能算是“还好”,就在她将将要触碰到梦境的边缘时,有人正在呼唤她。
“五条同学。”
一如既往的称呼。
五条怜抬头,发现是教英语的羽田老师站在门口,正向她招招手。
是叫她过去的意思吗?难道她的英语小测验做得很烂吗?
但就算真的做得很烂,也不能全部怪她吧。烂成绩全是因为她在英语方面的基础真的很差。
她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借口,但还是磨蹭着站起来了,一步一步挪到教室门口,说实话,满心都是不自在。
“有什么事吗,老师?”她抢下对话的先机。
羽田老师捧着一摞书,不知道为什么表情看起来居然有点紧张,煞有介事一般:“刚才你哥哥打电话过来,说是家里出了一点事,想要你快点回家一趟。”
“哦——”
五条怜了然般点点头,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该表现得稍微紧张一点才对,于是立刻换上了一副慌乱的神色,还很做作地抹抹额角,仿佛她光洁的额头上真的存在着多少汗水似的。
“我知道了。”八成是甚尔有工作找她帮忙了,但这个事实可不能说出来,所以她还是维持着那副惴惴不安的神态,“我现在就回去一趟。那下午的课……”
“就算作是休假吧。眼下肯定还是家里的事情更加重要一点,不是吗?”
“是是是……”
真是让人意外呢,还以为自己会被记缺勤。
五条怜偷摸摸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又退了两步:“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羽田老师拍拍她的肩膀,“路上小心呐。”
“明白。谢谢老师。”
然后,只花了五秒钟,五条怜就收拾好了书包,毫不犹豫地踏出了教室。坐在前排的七井纪子半开玩笑地问她是不是要逃课。
“在‘严谨诚实’的成实高中,逃课可是万万不行的哟!”她试着用可爱的圆圆脸摆出一副吓唬人的模样,结果完全失败了,“可不能触犯校规呀,五条同学。”
“不是啦。”五条怜尴尬地笑笑。
就算是真的要逃课,也不会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收拾书包走人的吧。
“只是家里有点事而已。”
“这样啊……”七井赶紧换回正经的面孔,冲她挥挥手,“那就明天见啦,拜拜——路上小心!”
她也说了路上小心呢。
五条怜不自觉地怔愣了一下,心想大家都太有礼貌了。她可不常说“路上小心”这种话。
在正午时分踏出校园,多么稀奇。但考虑到这是归功于甚尔才得到的“特权”,也就觉得没什么好高兴的了。
等到学校的钟塔尖顶消失在楼房之间,她就迫不及待地给甚尔打去了电话。
“你的翘课时间开始了?”
一拨通电话,就是这么句挖苦的话。
怎么连他也这么说,难道对高中生能开的玩笑话,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吗?
五条怜撇撇嘴。知道电话那头的甚尔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于是更夸张地咧开嘴角,做了个难看的鬼脸。
“对,我开始翘课了,感谢哥哥您的倾情帮忙。需要我做什么?”
他顺着她那句报复似的“哥哥”接着说下去:“哥哥我希望你帮忙跟踪一个人,不过在此之前,记得先回趟家,把你的相机拿上。”
“需要我拍下目标对象的照片?”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有相机追踪起来会更加方便,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五条怜轻轻叹气,必须说一点重要的事实出来了。
“可是,你不觉得高中生带着这么个夸张的长焦相机很格格不入吗?”
甚尔不以为意:“就说你是摄影社的好了。”
成实高中可没有摄影社这么个社团。
她真想这么提醒甚尔,不过说了好像也没用,五条怜索性不吱声了,继续对他的安排挑刺。
“‘作为高中生为什么在上课的时间跑到街上拍照’,要是被人这么问了,我该怎么回答?”
她没有给出正面答复,只说:“你是不是在故意挑刺?”
五条怜怎么可能承认:“没有,我只是在向你讨教。”
“你自己想答案吧。你又不是什么动不了脑筋的笨蛋。”
“哦……”
“不过,你啊。”
不知道甚尔这时候正在做点什么,但是听到了吱呀一声,说不定是刚刚从床上起来。
“你之前不是说过的嘛,就算是去上高中了也绝对不会耽误我这边的工作。难道,那个时候你只是在说大话吗?”
第96章 净说些了不得的大话
“你之前不是说过的嘛,就算是去上高中了也绝对不会耽误我这边的工作。难道,那个时候你只是在说大话吗?”
说着这话的甚尔,一时听不出到底是再用怎样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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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多少能够听出他的不满。五条怜瞬间提心吊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既然只是在说大话的话,那我——”
那他要怎样?
不再替她的高中学费买单了?不再找她进行任何与本职工作(所指的当然是咒术师杀手的工作)的协助?连带着连零花钱都全部取消归零?一切好像皆有可能。
如果是以前,她还会顺便再思考一下“被甚尔从这个家里赶出去”的可能性,不过这种事情她最近想得倒是不太多——确切地说,其实是完全没想过。也不知道这种安全感是从哪里来的。
五条怜等待着甚尔接下去的话语,但是他却没再说下去了,这份沉默也算得上是来自于赞助商的威胁。
“知道啦……”
没办法,还是先服软吧。
“我没有不情愿,也没有在挑刺,你不要想太多。”
干脆把责任推回给甚尔。
“那我现在就回家咯?”
“嗯。回来吧。”
五条怜挂断电话,踏上电车,哐当哐当摇晃上两站。回到家时,甚尔却不见踪影,丑宝和惠也不见了。前者肯定是跟在了甚尔的后边,后者嘛,大概率是被送去了托儿所。
还有一部分的小概率是,他已经被带去禅院家卖掉了。当然这只是随意的乱想而已,才刚刚冒出头来,就被五条怜以苦笑掐灭了。
才不会有这种事呢。她想。
从柜子里翻出相机,再装上金贵的长焦镜头。真没想到这个昂贵的机械还能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冰箱上贴着便签纸和相片,凌乱的笔迹写着目标对象可能出现的几处地点,她得挨个调查一遍,直到找到目标对象为止。
花了整整五分钟,五条怜才终于分辨出了每个字的意思。把地址誊写到手账本上,她就出门了。
早晨时还挤在一起的层云,此刻已经散开了不少,空气中漾着一点夏日的气息。五条怜走在青空下,手里捧着相机,心里却完全没在想任何和这次任务或是目标对象有关的事情。
她在想的是,再过几周,第二学期就该结束了,时间过得实在是有点太快了。但这也是因为自己转学的时间节点比较微妙。
第三学期,然后是高二,再然后,高中也会很快结束。之后要做点什么呢,一直当甚尔的万能小助手吗?
忽然冒出来的想法让五条怜不由得猛抖了一下,可能是心虚又或者是恐慌的心情钻了进来,瞬间就填满了她的整个思想。
是了,以后该怎么办呢?
这不是现在就得思考的问题,但一定是必须思考的事情。
很想问问甚尔,正如每一次她感到未知或是迷惘时会做的那样,但如果是甚尔,他一定也给不出什么好答案,八成还会用一点无聊的废话把话题搪塞过去。毕竟,他是个没有“未来”的男人。
他总是看起来好像很活在当下的样子,可在很多时候,五条怜都觉得,他只是“当下”的囚徒,困在这一刻与过去的每一秒钟。
在时间向前推进之前,他始终是个既定的、不会改进的存在。即便“未来”真的已经到来了,他也依然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他依赖在此刻。
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五条怜自嘲地心想。
她和甚尔并没有什么区别——丧家犬的身份没有区别,困在过去的这一点没有区别,就连暗淡到一望无前的未来也是如出一辙。
她甚至还不如甚尔,毕竟他还被冠上了咒术师杀手这么个骇人的头衔,而自己仅仅只是蜷缩在杀手影子里的一团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才好的、渺小的存在罢了。
直到今天,五条怜还在踩着他的脚印往前走。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思考什么未来了。没有意义。
放弃思考的那个瞬间,她忽然觉得畅快了好多,整个人都变得无比轻松。她甚至能够轻快地蹦跶在天桥上,先对着遥远的路牌拍下了一张根本不能算作是摄影作品的难看照片。
在目标对象可能出现的地点扑空了三回,直到登上了东京塔瞭望台,她才终于找到了一点踪迹。
居高临下地看着变得无比渺小的高楼,其中的一栋写字楼里,走过了和目标对象很相似的女人。五条怜立刻举起相机。
只需要缩短焦距,炮筒般的长焦镜头将数百甚至数千米的距离压缩到根本不存在。目标对象行走在顶层的玻璃窗边,目光的方向似乎是在注视着大楼脚下穿梭而过的人群,一边看着一边露出了满不在乎的笑,殊不知自己也变成了他人视野中的注视对象。
确定了目标对象所在的大致区域,东京塔瞭望台就没有彻底失去所有的趣味性了——反正她也只是为了目标对象才花钱买下瞭望台的门票的。
立刻下楼,朝着写字楼所在的方向而去。五条怜时不时举起相机,用镜头瞄准着目标对象的动向。
“喂!”
身后传来好不礼貌的呼喊,一个陌生的男人冲着她大吼。
“这里不许拍照!”
相机还举在手中,画着红色大叉的“禁止拍照”的告示牌也终于闯进了视线里。
刚才看得太认真了,完全没有发现还有这么块告示牌立在眼前。
五条怜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幸好,陌生男人又开口了。
“你拍照了对不对?快点把相片删掉!”
好嘛,这一开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
不只嘴上凶巴巴,他还伸出了手,要去抢她的相机。明明这家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执法人员或是正经的工作人员。
再说了,为什么这个路段不允许拍照呢?真搞不懂。
唯一能想明白的是,五条怜一点都不想要被这种家伙触碰自己的相机,更不乐意把相册拿给他看——这可是她的隐私!
于是,就剩下一个选择了。
没有多思索半秒钟,五条怜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前一阵狂冲。
显然是被她的果断行动吓到了,陌生男人愣了一小会,这才撒腿追上,而五条怜早就同他拉开好一段距离了。
快跑快跑……怎么每次遇到正经的大事,总免不了要狼狈一番呢?
她自嘲地在心里这么想着,朝右方的小巷拐过去。挂不住脚跟的制服鞋松松垮垮,伴随着迈出的每一步啪嗒啪嗒响个不停,一个不小心,居然从脚上掉了下去,害她一脚踏在了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
嘶——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情!
想要回头去捡起来,可身后传来了“别跑!”“给我停下来!”之类的咆哮,而且越来越近了。
听到这种话还会乖乖停住脚步的,除了蠢蛋就只有傻子了。
依旧是毫不犹豫地,五条怜抛弃了自己的鞋子,一脚深一脚浅地接着往前跑。
越过一道围墙,再从公共棒球场穿过去,最后找家便利店,悄无声息地在里头窝上十分钟(顺便吃了一根冰激凌和一小包薯片),陌生男人的身影并未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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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安全了吗?
五条怜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腿酸脚痛。
要不,还是回去把鞋子找回来了吧?
在这个问题上,五条怜纠结了好一会儿。
虽然这真的不是一个什么值得思索太久的问题,但五条怜也有着自己的苦恼点。
譬如像是,没有了鞋子,明天该穿什么去上学。又比如说,现在折返回去,有没有可能与陌生男人打照面,然后继续被要求交出相机删除照片。
最最糟糕的可能性是,这个男人拿走了她的鞋子,目的当然是作为要挟。
如果真是这样,可就有点太过变态了。
思来想去,没有鞋子这件事好像比被窥探相机中的尊严更加糟糕。况且就算是最变态的可能性实现了,她也一定能有办法抢回鞋子且保护相机……吧?
下定了决心,还没来得及付诸实际,甚尔的一通电话就打过来了。
“确定目标对象了所在位置吗?”
“确定了……啊不,等等,我再看看。”
天晓得在她“逃亡”的期间,目标对象有没有移动过。以免被抱怨一顿,还是先确定好结论吧、
“你没有在认真完成工作吗?”甚尔的语气听起来不太高兴。
“哪有!我只是……反正情况很复杂,我就不在电话里和你解释了!”
有时间纠结她的工作成果,不如再给她一点调查的时间呢。
四下看看,熟悉的写字楼出现在街对面。
正巧,从这个角度也能够看到目标对象的踪影——甚至还更近了一点。
这下五条怜可以放心了,立刻对电话那头的甚尔送去了肯定的答复。但甚尔却只问她在什么地方。
只等了半分钟,他就现身了。
“你……”
他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番,从头看到脚,最后化作一声不知所谓的轻笑。
“你怎么变成灰姑娘了?”
第97章 变成灰姑娘啦!
灰姑娘……这个描述其实还挺贴切的。
至于禅院甚尔先生为什么能够说出如此精准的比喻,全都是因为他最近跟着禅院惠看了不少公主电影。
五条怜心情复杂,本想吐槽一下甚尔与公主故事——尤其是灰姑娘——有多么不搭,但此刻果然还是尴尬感更甚,害得她一时哑口无言,丢了一只鞋子的那只脚也只能尴尬地缩在后头,无所适从。
在甚尔“你快把事情全都说出来”的目光催促下,她把自己的灰姑娘故事一股脑儿全都倒出来了,说完就忍不住要叹气。
“所以。”可不能忽略了她现在惨淡情状,“待会儿我们能先去买双鞋吗?”
他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虽然我很想让你去,但是不行。接下来还有事要做。你会帮我的,对吧?”
“帮忙啊?会是会啦……”
丢了鞋子的右脚更觉得不自在了,不受五条怜控制似的动来动去,像只奇怪的小虫子。
“但我不能就待在这里等你吗?”她故意表现出一副扭扭捏捏的姿态,“放心,就算是隔着一段距离,我也会努力提供支援的!”
甚尔当然也有他的坚持:“不能。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拉着你个麻烦家伙一起过去?”
“唔……”五条怜居然真的很认真地开始思索起来了,“你需要一个人改变你的运气?或者是,你想要一个吉祥物?”
吉祥物……
他瘪着嘴,有点无奈:“你哪里吉利了?”
论运气,五条怜绝对算是最差的那一档。就算真有些幸运的好事能够发生在她的身上,也不全是好运作祟,而是她真的有够努力。五条怜本人也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当甚尔这么说的时候,她一点也没觉得生气或者是难过,反倒笑着推了推他的手臂。
“哎,负负得正嘛!”
课堂上学到的知识,一下子就能付诸实际了。看来上高中还是挺有作用的嘛。
甚尔懒得搭腔,把话题从吉祥物上拉了回来。
“我今天需要一个有咒力的人来帮忙,所以你得跟在我的身边。至于鞋子的事情嘛……你先忍一忍好了。”
说着,他突然挤出一点笑容,说不上体贴也算不上温柔,只看得人心情微妙。
“就当是返祖了,反正我们都是猴子。”
他说得倒是豁达,实际上他才是那个两只脚都穿着鞋子的猴子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坚持显然也没用。五条怜别过头去,背着甚尔做了个鬼脸——并且完全没有发现店里的玻璃窗把她的这点小秘密彻底暴露了——顺便默默地往购物篮里加购了三个甜甜圈和年轮蛋糕,结账之后就一股脑地吃掉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着目标对象下楼。
感谢并不存在的负负得正的效果,目标对象很快就消失在了顶楼。数分钟后,她的踪影再度出现在了楼下。
搭乘着一辆看起来就很豪华的跑车,她驰骋而去。甚尔和五条怜也搭上计程车,一路跟到豪华别墅前。
“就是这里了,也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刻了。”
甚尔朝她勾勾手指。
“布下「帐」吧。”
五条怜茫然地眨眨眼:“……「帐」?”
意料之外的笨蛋答复,他也茫然了那么一秒钟,忍不住回头向她投去目光。
“你不知道「帐」是什么?”
“嗯……”她还是一脸茫然的,“对不起。”
“没事,不用道歉。”
虽然出乎意料没错,但也还算是情理之中,甚尔其实可以理解。
暂且先解释了一下「帐」的定义,他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教导一个有咒力的家伙关于咒术的事情。
“你只要专心凝结你的咒力,然后念出‘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这句咒语就好了。”他说,“不难吧?”
“听起来是挺简单的啦……但甚尔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你不是没有……哦,抱歉。”五条怜赶紧捂住嘴,“我不是故意的。”
甚尔依然说“没事”。
他并不很介意五条怜说出他没有咒力这个悲惨的事实,就好像他从来不会嫌弃一个和他一样的赌鬼抱怨柏青哥的机器中奖率越来越低。
“小时候学过。”他坦白说,“那会儿禅院家还对我抱有期待(虽然也不是什么美好的或者是灿烂的期待,他想),所以会教给我和咒术师相关的事情。他们不相信世上存在着完全没有咒力的人。”
“这样啊……”
“结果试了无数次,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被那个家骂成是连「帐」都放不下来的废物。看来你比我还废啊。”
“我没被教授过任何和咒术师有关的事情,所以——”
所以,就连被骂“废物”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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