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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就不会身陷囹圄了。
甚尔明明听到这话了,却更想装作没有听到,可他果然还是在意得很,忍不住轻哼一声。
“在说什么傻话?”一开口,果然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五条怜被他直白的话语说得尴尬,连脸颊都在发烫:“这不是傻话吧?”
甚尔撇嘴:“反正我听着挺傻的。”
“……随便你啦!”
五条怜难得的丢下这么一句狠话,暗自发誓再也不和甚尔说话了……至少今天肯定不说了!可他马上又抛来问题,她实在没办法坚持自己的决心了。
“‘如果我能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就好了’,这就是你刚才问了我一堆‘如果’的原因?‘”
他的语气不太认真,但听起来也不像是在笑,只带着一种莫名的悬浮感,她也说不好这算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嗯,是的。”
“好蠢。像我这种人有什么好的?”
又被骂了,真是意料之中。
五条怜的郁闷感翻了个倍:“可我和你很像,不是吗?你自己也这么说过。”
“所以要学着我的样子往前走?”
想起了她在北海道的时候说过冬天的小狼踩着成年狼的足迹往前走的理论,没想到她时时刻刻都是这么惦记的。在甚尔看来,这就是愚蠢没错了。
“成为和你一样的人不好吗?”她好像不服气。
“不好。”他的答案来得果断,“只有没品的人想要成为我。”
……居然连“没品”这个评价都搬出来了!
“这么说的话。”五条怜更加不服气了,“你才是最没品的那一个。”
“是啊,我是没品。”
甚尔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听着就让人生气。五条怜彻底脱力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沉默着别开脑袋,继续暗自发誓不再和甚尔说话——好嘛,她不是不知道许下这种诺言的自己很像个幼稚小孩。
这一回,她的誓言总算是可以多坚持一会儿了。直到回到热闹的新宿,坐进回转寿司店里,他们都没再说过半句话了
他们之间的唯一交流,只剩下了肢体语言。而本次的语言在诉说着他们如何为了抢走最后一碟辣章鱼军舰寿司而暗中较劲,明明碟子里摆了两枚军舰寿司。
争来抢去,夺了半天,最后辣章鱼军舰寿司还是落到了甚尔的手中。这位更是不谙分享之道,放肆地一口气把两颗寿司一起塞进了嘴里,像个美食家那样做作地发出“嗯——”的品鉴声,听着就让人不爽。
更气人的是,在那之后,回转寿司的履带上居然再也没出现过辣章鱼的影子了。真后悔坐在了回转履带的最尾端,压根没有多少美味留给他们了。所以悲愤也没化作食欲,只郁闷地吃了七分饱,他们就结账走人了。
“吃饱了吃饱了——”
甚尔拍着肚皮,说话的语气像是秃头中年大叔,明明他正值壮年且脑袋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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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怀疑他纯粹就是为了在五条怜面前炫耀一番才这么说的。
五条怜嘛,当然是固执地梗着脖子,坚持着自己的信条,直到走进了托儿所的大门,才终于舍得张开尊口。
“我回来了,惠惠。”
她俯下身子,抱住小小的禅院惠,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她忍不住闻了好久。
“我们回家吧!”
然后就拉着小海胆的手高高兴兴踏上了回家的路,甚尔莫名就被甩在了身后。现在无比郁闷的那方要变成他了。
加快脚步,他跟了上去。
“你刚才说得‘我们’里。”他一脸不爽,“绝对没有包含我吧?”
五条怜不说话,只是对他咧嘴一笑,笑眯眯的模样像只讨人厌的狐狸。
甚尔索性也不吭声了。撇撇嘴走得飞快,还不给她留门,一走到玄关就把门关上了,真是小气鬼。
他们之间毫无意义且非常无聊的赌气只持续了短短三天(其实也不短了),最后是哪一方先示弱的,实在想不起来了。
总之,该说的话继续说,该做的事情也在继续做,单以结局来看,貌似不错,就别考虑过程了吧。
夏天偷摸摸地伴着海风到来,还没转过神来,就已经是盛夏时节了。
豪华宽敞的顶层公寓华而不实。一到了夏天就热得难受,这一点五条怜在上一个盛夏就经历过了。
本以为能多点经验,结果到了崭新的一年,还是被高温熏得无所适从,根本没办法逃出家里一秒,就连丑宝都扒在了空调上,离家几率大大降低。
如此看来,依旧保持着高频率出门的,也就只有甚尔了。
通常在夜里出门的他,直到隔天的中午才会回来,有时带上丑宝,但大多数时候不会。五条怜多少能猜出他这是在做什么。
清晨的新宿已经被日光烘得滚烫了,所以他到家时,总是大汗淋漓。大概是一整晚没睡,他总是冲个澡就钻进房间,但更多时候会直接扑进沙发里睡觉,像只日夜颠倒的猫头鹰。
“爸爸,为什么在家?”
夜里,一起躺在阳台上乘凉,禅院惠忽然这么说。
“唔——”
这是个好问题。五条怜知道答案,但不确定该怎么回答才比较合适。
默默起身,回头看去。隔着一层落地窗,能看到横躺在沙发上的甚尔还在睡觉,实在不确定他今晚还会不会出门了。
五条怜默默收回目光,想了想,说:“因为还没到爸爸的工作时间。”
小海胆困惑地眨眨眼:“工作?”
他像只困惑的小狗,微微歪着脑袋。五条怜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抬手摸摸他的脑袋,不意外地被戳得手掌微痛。
“工作呀,就是……一种谋生的方式。”想了想,她又补充说,“谋生就是赚钱,然后活下去!”
“啊!”小海胆惊讶地睁大了眼,“爸爸,厉害!”
“是哦,爸爸很厉害哟。”
回头,甚尔正盯着他们。
他醒来的时机恰到好处,把每句好话都收进了耳中,真是幸运。
当然了,他可不会给出什么特别的反应,翻了个身,从沙发上起来了,钻进厨房里觅食。五条怜也跟了上去。
“呐,甚尔。”像条小尾巴,她在甚尔身后探头探脑,“今天要去当小白脸吗?”
他摸出了半盒牛奶,咕咚咕咚灌下肚,喝饱了才说:“不了。”
“那和我们一起在阳台上乘凉吧!”五条怜热情邀请,“惠惠很想和你一起玩哦。”
“这也不了。”
他继续在冰箱里进行发掘工作。
“说真的,我也不懂你们为什么不吹空调,非要跑到阳台上吹风。”
“吹太多空调,惠惠会不舒服的。”
他还不如她细心呢。
“哦,行吧……”他果然满不在意的模样,“对了,给你零花钱。”
说着,数出十张万元大钞塞过来,真是阔绰。五条怜接过,但并没有多高兴。
“又有新的倒霉蛋被你钓到了吗?”
她小声嘀咕,但甚尔只是轻笑一声。
“没错。”他说着,神秘兮兮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打在五条怜的脑袋上,“你知道是谁吗?”
她捂着脑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那就告诉你吧。”
甚尔收回手。
“是东云美智子。”
第75章 崭新的倒霉蛋登场了
东云美智子……好耳熟的名字。是在电视上听到过吗?
五条怜绞尽脑汁,费劲思索,想了半天大脑还是空空如也。
但要是把“东云”和“美智子”分开来的话……啊,有印象了!
“是伞公司的大小姐!”她发出惊呼。
将人体细胞与诅咒结合在一起,从而研究出了“报丧女妖”这种不知道该怎么定性的生物的医药公司,正是东云实业。
在五条怜看来,这公司简直就和《生化危机》里研制出丧尸病毒搞得天下大乱的保护伞公司没有区别!
她也没有忘记,在拍卖舞台上时,曾经听过“美智子”这个名字——这可是拍卖师重点感谢的对象。
一想到甚尔居然和这样一号人物搭上了,五条怜心里酸唧唧的。当然不是嫉妒或是吃醋(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她只是觉得很怪,没想到当下和过去又牵连在了一起,而且还是并不多么愉快的一段过去,这种事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得很。
抱怨的话语,五条怜当然说不出口。想了想,她也只能抱怨一句:“您对大企业的大小姐情有独钟呢。”
这话显然把早已远离他们很久远的华原家大小姐夏梨也说进去了。
甚尔显然有点不快,撇撇嘴,说:“美智子不是大小姐。她是东云实业的创始人。”
“意思是您的服务对象升级了?”
“不行吗?”
“我可没这么说。”
学着他一贯的样子,五条怜耸耸肩膀,本想表达自己并不在意,但蹩脚的模仿让她的动作看起来很像是故意挑衅,也难怪甚尔的拳头会落在她的脑袋上了。
还好还好,甚尔并没有用上十成十的力气,所以她可怜的小脑瓜没有开瓢,至于痛感嘛,也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过五条怜还是揉了揉脑袋,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要是被她知道报丧女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五条怜说的对象当然是东云美智子,“你不就倒霉了?”
“她已经知道了。”
“……诶?”
顾不上揉脑袋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拖住惊讶到快要掉到地板上的下巴。
五条怜难以置信,像个笨蛋似的张大了眼睛盯着甚尔,震惊于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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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还能平静地站在冰箱前翻东西吃——甚至还挖走了她才吃了一块的一大板巧克力,真气人!
“这不是糟透了吗?”她急急地说,“我们不需要赔钱吗,或者至少向本人赔罪……不对。甚尔,坦白说,你难道是正在——”
话说到一半,她就没好意思再继续下去了,只用微妙的目光盯着甚尔,看得他根本吃不下巧克力了。
“我确实是个没尊严且没有下限的家伙没错。”他郁闷地关上冰箱门,“但也别把我说得这么低劣好不好?”
你还不够低劣吗?五条怜暗戳戳想。
当然了,这话她绝对是没办法直接说出口的。真说了绝对会再挨上甚尔的一记敲打,并且绝对会是铆足了劲的全力打击。
为了自己的脑袋安全,她决定三缄其口,从现在起就不说话了。
叽叽喳喳的小尾巴突然被吓得不做声,世界都随之安静了不少。甚尔满意了,轻哼一声,继续钻进冰箱里找东西吃,于是随口说出的话语也显得很漫不经心。
“其实在我们从黑市回来过后没几天,东云实业的人就找到我了。果然,那次的事情收拾得不够漂亮,所以完全没能躲过他们的法眼。然后我就被带到了那个叫美智子的女人面前,叽叽喳喳解释了一堆……”
五条怜插话进来:“你是不是把我供出来了?”
“对啊,不然怎么解释?”
“唔……”总觉得有点郁闷,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好吧。”
甚尔瞟了她一眼。确定她不会再插嘴说点什么笨蛋话之后,才接着说下去了。
“她不打算追究责任,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制造更多的量产品了。那个被我们杀死的报丧女妖,说好听点是‘原型’,实际上就是怀有缺陷的试作品,本来是想要靠它捞一笔钱的,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桩挺吓人的事。坏消息是拍卖场的信誉降低了,好消息是人们对于报丧女妖这个产品的兴趣提升了,所以她貌似挺高兴的样子。”
“这样哦。”五条怜还是有些困惑的地方,“量产型报丧女妖的用途是什么呢?”
“不知道。我不感兴趣,所以没问。”
“好吧。”
有时候真的会希望甚尔可以多一点好奇心呢。
终于从冰箱里摸到了剩下半袋的草莓味麦片,他一仰头,把麦片统统倒进嘴里,嚼得咔嚓咔嚓响,说出的话语也带上了一点草莓的酸甜香气。
“反正,就报丧女妖的事情,前前后后跑去她那儿捣鼓了好几次,一来二去的,我们就勾搭上了。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故事就是这样,五条小姐,你应该听得满意了吧?”
五条怜其实没那么乐意听甚尔的小白脸故事,可他偏偏自顾自说着,并不在意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或许他只是想要把这些话说出来吧。于是她也只好配合着点点头,“哦”了一声。
“总而言之,就现状来说,能搭上新的大富婆,算是好事一桩,对吧?”她必须确认一下。
甚尔慢吞吞点头:“没错,所以多谢你当时闯的祸了。”
“嗯……不客气。”
嘴上说着不客气,心里其实根本没办法不介意。
跟在甚尔身后,磨磨蹭蹭地走回客厅,短短的几步路里,她又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想到了镰仓,想到了大海,想起华原夏梨,还有第一次同她见面时用上的尴尬身份。
耳垂又开始痛起来了。
五条怜低下头,想要摸摸耳朵,但又怕痛,抬起的手空落落地在空气中停留了一会儿,别扭地收回了。耳垂的疼痛也就此转变成了钻心的瘙痒感,更难受了。
“要是以后和东云美智子见面了,我也要说自己是‘禅院怜’吗?”
“放心,你们不会见面的。”
吱呀——甚尔把沙发压出难听的声响,视线不自觉扫过阳台落地窗,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骑在丑宝身上、用手捏它肥硕脸蛋的魔鬼海胆。
“我和那女人之间就是很纯粹的相互索取的关系。”他的声音似乎变轻了一点,“我需要她的钱,她贪图我的时间和陪伴。就是这么回事而已,不需要什么深入的了解,所以我不会主动和她说自己的事。要是真有一天被问到了,再说‘我有个儿子’这种话吧。”
五条怜眨眨眼:“你打算坦白呀?”
“是啊。”甚尔耸肩,“带孩子的男人也可以很有魅力的。*”
“……”
……有个屁。
五条怜暗戳戳在心里想,还好这点心思并未暴露在脸上。
“那我呢?”想起了很重要的事,她赶紧确认,“要是被发现了我的存在,你打算怎么解释?还说我是你妹妹吗?”
“诶?”甚尔蹙眉,“你还想当‘禅院怜’吗?”
五条怜一下子脸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脸颊在自顾自地热乎个什么劲。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不是啦,我没有——”
肯定是看出了她的不情不愿,甚尔大喇喇地摆手。
“行吧行吧。”他显得大度又无奈,“我会说你是我的助手。”
刚才还扭扭捏捏的五条怜一下子来劲了:“真的呀?”
甚尔眯眼瞟她:“这么高兴干什么?”
“因为助手听起来很厉害嘛!”
“有吗?”他果然还是搞不懂五条怜,耷拉的表情里写着“没品”的评价,“明明听起来就很菜。”
“嘿嘿——”
她笑得傻兮兮,几乎是蹦跶着回到了阳台上,笑着把小海胆从丑宝身上抓起来,还拍了拍丑宝那光秃秃的脑袋,意料之外的行动惊得丑宝都僵在原地了。
“怎么了,对你友善一点还不高兴了吗?”她真纳闷,“那我不理你了?”
赶在五条怜的狠话实现之前,丑宝已经自顾自蠕动着走开了——看来是他更不想理她。
真讨厌。
她在丑宝背后做着鬼脸,报复似的把这幅难看面孔维持了十秒钟才收回来,俯身抓起脚边闹腾不停的小海胆。
“举高高!”小海胆发号施令。
“好好好。”五条怜惨遭小海胆奴役,“举高高咯!”
说得兴冲冲的,结果才举了五下,她就彻底脱力了。小海胆委屈巴巴,完全没能尽兴。五条怜也不好意思,但她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只要把禅院惠交给禅院甚尔就好啦!
这么想着的她立刻把计划付诸实际,偷溜进屋里,趁着回到在沙发上甚尔不注意,把小海胆塞过去,然后立刻溜走,只余下甚尔恼怒地瞪着她逃窜的背影。
啊啊,真麻烦。他忍不住想。
小海胆站在他的肚子上,把他的腿当成平衡木,走得歪歪扭扭,但脚步飞快。一不小心,跌在了他的膝盖上,倒是也不哭,咯咯咯笑个不停,像个笨蛋。
……对了,麻烦的笨蛋,家里足足有两个呢。
想到这个现实。甚尔忍不住叹气,嘴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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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抽搐起来了。
压力真大,他想。
第76章 到底是海胆还是小狗
“出门玩!”
睡得迷迷糊糊,一只热乎乎的手搭在了脸上,随之而来的还有这声急切的催促,落在五条怜的耳朵里,变得很像是蚊子的嗡嗡叫声。
夏天不都已经过去了吗,怎么还有蚊子?她很纳闷。
“阿怜,阿怜!”有哒哒哒的声音,热乎乎的小手彻底黏在她的脸上了,“出门玩!”
“啊……好好……”
前不久出门散步的时候,听到养狗的路人说起自己家的狗有多么爱出门,急切的汪汪声听起来都像是在说“快出门!”。
难道现在听到的“出门玩!”也是小狗在叫吗……不对,家里他们、没养狗吧?
半梦半醒的五条怜更加困惑了。强迫自己睁开眼,最先映入视野的的是一颗巨大的黑色海胆……海胆?
海胆狗?超绝无敌混合生物?
好像冒出了很了不得的想法。
五条怜搓搓脸,硬是把困意从脑海中赶走了一点。
再仔细看看,趴在床边的果然不是什么海胆狗这种奇怪的生物,而是像小狗一样粘人且可爱并且对出门一事执念很深的禅院惠——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也是海胆小狗没错了。
“啊……出门?嗯。出门。”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都眯出来了,“你想出门,对吧?”
禅院惠认真地点点头:“嗯!”
总算是把话题理清了。
五条怜探身往外看,客厅里没见到甚尔的踪迹,随口问道:“爸爸不在家了吗?”
“爸爸出门啦!”小海胆手脚并用,想爬到她的床上玩,“我们也出门!”
揪着禅院惠的衣领,稍稍用点力,她意外顺利地把他提了起来,顺势丢掉床上。
“我说,你呀。”五条怜眯起眼,摆出一副看透一切的狡猾表情,“你其实就是想出门找爸爸玩,对吧?”
被说中了心事,小海胆瞬间收拢了所有的尖刺,低着脑袋,忽然扑进她怀里,好一记头槌攻击。
“我想和阿怜待一起!”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才没有在挂念甚尔,他大声说,“出门玩,出门玩!”
“好好好,出门啦出门啦。”
一边哄着他,五条怜一边艰难起身,抱着人形挂件小海胆,缓慢挪动到卫生间,从水槽下方拖出矮凳,这才能够把禅院惠放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刷牙,并且小心翼翼地看护海胆,以防他跑来跑去闯祸。
然后洗脸,并且看护海胆。
再换好衣服,并且看护海胆。
最后,再给他套上出门的外套——现在终于不用分心看护海胆了,因为这份工作即将变成主业。
“哎呀,怎么小了这么多。”
艰难地扣上纽扣,五条怜惊讶地发现上个月才给他买的这件新外套已经变得有些小了,穿在身上,连纤细的手腕都露出来了,她时不时就要帮着禅院惠把衣服往下扯,以免外套总往上跑。
明明买下的时候那么合身的……小孩子长得真有这么快吗?真有点搞不明白了。
牵着禅院惠的手,五条怜决定先不要纠结这种小事情。
盛夏难熬又漫长,可真到了阴冷的秋天,再回望那段旷日持久的炎热,好像也变得短暂得不值一提了。
秋风吹落枯叶,把地面染成金黄色。咚——咔嚓!禅院惠跳着踩扁卷起的枯叶。
每踩扁一次,他都要仰起头来看看五条怜,被风吹得粉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得意。五条怜忍不住要笑,垂手捏了捏他圆滚滚的脸蛋,夸他真厉害。于是小海胆更来劲了,把“咚——”的一声踩得更响,人行道的砖块都要为之颤动了。
短短的一段路,在踏碎落叶的途中变得分外漫长,五条怜耐心地等待他玩到尽兴——毕竟眼下也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她去做的了。
甚尔那边,鲜有工作要她帮忙,丑宝已经变成他的主力了。现在她倒是不再为了丑宝嫉妒了,不过这种过分闲散的感觉还是很微妙就是了。
短暂地发了发呆,咚咚的声响变得好沉重,听起来像是秤砣掉在地上。低头一看,小海胆气喘吁吁,累到海胆的尖刺都耷拉下去了。
“累了吗?”
禅院惠不说话,噘着嘴冲她伸出双手。
好嘛,这可是撒娇呢。
五条怜深呼吸了一口气,花了三秒钟时间替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扬起一副笑眯眯的面孔,把禅院惠抱在怀里,用力往上一提。
啊,真重。
她第无数次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像甚尔一样的肌肉壮汉。
一旦把小海胆抱进了怀里,再怎么慢悠悠的路途,也会因为对脱力的恐惧而变得焦躁不少。
不知不觉,五条怜的脚步已经从正常的速度变成了快走,然后一点一点变成了小跑。预计自己的力气能够坚持把他抱过两个红绿灯口,她从现在就忍不住想要缩短煎熬的时间了。
走着走着——也可以说是跑着跑着,路过绿色的邮筒,禅院惠忽然“啊”了一声,猛地转过头,把脸埋进她的胸口,缩成小小的一团,微微发抖。突然变换的重心也差点让五条怜失去了平衡,她赶紧放慢脚步。
“怎么了?”
小海胆不说话。
仔细看看,邮筒上趴着一团深红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坨烂肉,正要腐烂般融化着。
这是一只咒灵,看起来很骇人,实际上是个不怎么样的家伙。
在东京,咒灵可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大型咒灵且不用说,小型的咒灵也密密麻麻,走在一百米的路上,遇到三四只咒灵完全是正常的事,出门直到现在才看到一只咒灵,可以说是难得的惊喜了。
五条怜早就习惯了咒灵出现在自己的活动范围之中,所以能够完全忽略掉它们的存在,她想所有有点咒力但没能成为咒术师的人都是这样应对的——一味地在意生活之中的咒灵,那多疲惫呀。
被她理所应当无视掉的咒灵,落在禅院惠的眼中,依然是非常可怕的怪物,所以他蒙住了眼睛,想要装作没有看见。
但在今天之前,他好像从没这么做过……在今天之前,他看不到这么弱小的咒灵吗?
啊,是了。一直忽略了,其实惠连丑宝都能看到。
因为太过理所应当,所以五条怜后知后觉地直到现在这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加快步伐,邮筒被甩在身后。铆足了劲走到了三个红绿灯之外的行道树下,这里总算没有任何咒灵了。她轻轻摇晃缩在壳里的小海胆,终于让他抬起了头。
“是不是看到那个吓人的东西了?”
禅院惠慢吞吞点头:“嗯……”
“很害怕吗?”
“嗯。”
“没事啦。”她摸摸他的脑袋,“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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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对吧?”
“呜……”
看来自己的存在还不够让他安心,他皱起脸,“哇”一下放声大哭,哄了好半天也不好。
没办法,今天的“出门玩”算是彻底泡汤了,五条怜甚至没找到一个机会去解释咒灵是什么东西,好消息是她也还没想到该怎么解释比较好。
从来没人教过她关于咒术师的知识,有些概念她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实在没办法帮别人。
想了想,赶在甚尔回家的时候,她赶紧向他问起了这件事。
“所以。”她一本正经,“我们要用童话一点的方式向惠惠解释咒灵的定义,还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说明?”
说起来,丑宝也是咒灵,但他们从没对禅院惠说过那究竟是什么,所以他似乎自然而然认为那是个玩具或是者伙伴了吧。
甚尔拿着手里的烟,久久没有点燃,也久久没有说话。五条怜试着举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毫不意外被他拍开了。
“我眼睛没瞎。”他说。
她赶紧收回手:“我知道的。”
“也就是说。”他总算开始掏打火机了,“惠能看到的咒灵变多了,对吧?他是有天赋的。”
“是吧……”五条怜挠挠头,“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他又不说话了,点燃了烟,猛吸一口。
“你能看出他的术式吗?”
“啊,术式?我怎么能呢!”她小声嘟哝,“我又不是六眼……”
“那就把你们家的六眼找过来。”
这话说得真怪。
“首先,我已经不是他们家的了。其次,我不想去五条家。而且……而且我又见不到五条悟,无从问起!”
只为了探明禅院惠怀有怎样的术式就跑去找将近两年没见面的五条悟——这种事多丢人啊,她可不乐意!
甚尔撇撇嘴,好像还是没有死心。
“要是你和你亲爱的哥哥依然兄妹情深,那么就算是走在街上,你们也能重新相遇的。”
“唉——”
很难得的,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对话,居然是由五条怜发出了这么一声叹息。
“我知道您真的很想知道惠惠有没有术式,但请不要说出这种无厘头的话。”
她一本正经的。
“东京是个大城市,才不是抬头低头都能见到熟人的小村子。走在路上就能碰到了不得的六眼?这种可能性也是低到没有下限的。”
甚尔皱着脸,实在不想多听:“知道了知道了。”
他的期待正式宣告落空,烟也燃到了尽头。
他又点了一支,却只是拿在手里,直到烟灰烧到手指,他才吃痛地丢掉香烟。烟头从顶层公寓飘落,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去。
晚点时候,五条怜看到他打了个电话。
说了什么?抱歉,她没听到。
因为天一直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
第77章 卖掉了重要的东西
“喂,阿怜。醒醒。”
依然是早晨,依然正值睡得正香的时刻,依然是一只热乎乎的手推着自己。五条怜前几天才经历过类似的情景——正是海胆小狗催着她快点起床带他出门的那一回。
困意太浓重了。五条怜翻了个身,躲开耳边的一切骚扰因子,挥挥手,口齿不清地嘀咕着:“知道啦知道啦……待会就和你出门玩……”
“玩什么玩?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海胆小狗的声音粗壮而沉重,这不完全是……
“啊!”
五条怜惊醒了,怔怔地看着站在床边耐心耗尽的甚尔,半晌都没吭声。
被他吓到了吗?哦,那倒没有。
她只是在想,被禅院家的人大早上闹醒,说不定就是她这辈子的命运了。
“有什么事吗?”她打着哈欠问。
这时候甚尔却不直说了,摆摆手催她快起来:“有点事。你陪我一起去。”
“哦——”
五条怜了然般点点头,视线却不自觉地在往房门外瞟。
不知算不算是意料之中,丑宝居然趴在沙发扶手上,眯着眼正在打盹,看来这次它不会跟着甚尔一起出门了。
也就是说……
五条怜瞬间来劲了,蹭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是有工作吗?”她一下子凑近甚尔面前,“我要去我要去!”
如此热情的氛围,一点也没感染到甚尔。他甚至很嫌弃地挥了挥手,把这团热情拍到了别处去:“又没不叫你去。快点吧,我要迟到了。”
“没问题!”
这次会是怎样的工作呢?
她已经当过了诱饵,搬运工的工作也是驾轻就熟,不知道今天的工作会是怎样的,真期待呀。
五条怜几乎快要哼起歌来——现在她大脑中正在播放的是宇多田光的《firstlove》。
才刚播到“明天的此刻你又会想着谁”的这一句,她就撞上了甚尔严肃阴沉的面孔,暂停键咔哒按下,音乐声消失无踪,哼歌的心情更是不复存在。
看来今天的工作很重要。
赶紧收起一切嬉皮笑脸的心情,学着他的模样,五条怜也摆出一副严肃面孔,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不知道今天的工作能不能顺利。”
甚尔唐突地说,五条怜愣了两秒才意识到他对话的对象是自己。
“会吧。”她尽量给出安心的答复,“肯定能顺利的。”
是她说得还不够好吗?感觉他的面孔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天也阴沉沉的,正午时分看起来也像是尚未彻底苏醒的清晨。这几天来总是这样的天气,烦人。
五条怜搓搓手,然后赶紧把手揣进口袋里,忍不住抬眸又看了看甚尔。
弓着背走路的他,看起来很像是一只冬眠的灰熊。尤其他穿着的外套也是灰色的,看着更与灰熊贴切了。
剩下的这一路上,甚尔就没有提及和工作有关的事情了,也不说别的什么,只是沉默地走着。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但她不打算深入追究这点怪异了。
走到半路,他忽然停住脚步,让她原地待机。
“好。”
她又不是机器人,为什么非要用“待机”这么生硬的字眼呢?真怪。
虽然很困惑,但五条怜决定不要太过纠结于这个问题,配合着点点头,追问然后要做什么。
“然后?”现在倒是甚尔显得有点意外了,“然后还是等着。”
“我真的只需要等着就好了?”
“你不要老是那一样的话反问我。”
“唔……知道了。”
都被这么说了,就算真有再怎么多的怨言,也只能统统按下不表。五条怜不再吭声,乖乖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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