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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的正经大活——指的当然是耗费了好几天去北海道追杀咒术师的那一回,已经是上个季节的事情了。
在那之后的工作,都是简单到一天就能完工的轻量级差事,他也不会带上她一起。虽说零花钱还是照拿,但总缺少了一种工作的实感。
“要是工作上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便使唤我哦。我的泛用性肯定比丑宝好多了!”
她特地换上一副甜腻腻的撒娇模样,合拢手掌,笑嘻嘻眯着眼,凑到甚尔身边。
“拜托啦!”
五条怜的撒娇可算不上成功——僵硬、生疏、不自然,好听话也没多少,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办法打动甚尔。好在(其实也没什么好的)知道她一贯的执着和粘人,他勉强还是把她的请求听进去了。
“行吧,最近正好有事可以带上你一起去。”他说。
“真…真的吗?”其实听得清清楚楚,但她还是觉得挺难以置信的,不自觉往甚尔身边挨过来,“我果然能在工作上帮忙,对不对?”
热情有点过头了,他往旁边躲了躲:“这次到不是带你去做赚钱的事,而是干点花钱的事情。”
“……哦?”
没听明白,但真是有够神秘哦呢。
五条怜想要追问答案,但甚尔总保持着沉默姿态,看来是要把秘密保留到最后一刻不可。她也只好稍稍收起一下泛滥的好奇心,耐心等待着甚尔的指示了。
就这么等待了小半个月,等到好奇心都快全部磨光,甚尔终于朝她招了招手。
“该走了。”他说。
为什么要拖到这一天才出发,她猜测八成是因为北海道的那份工作的最后一笔尾款终于打到了账上(“雇个杀手还要分期付款,看来那些有名的咒术师家族也只是徒有其表啊!”收到第一笔款项时,甚尔骂骂咧咧地这么说,可明明是他自己同意多种多样的付款方式的),钱包总算是充裕了起来,很适合奢侈地买点什么。
五条怜以为他会带自己去银座买奢侈品,或者干脆去4s店买车,但是没有。
他们并未往繁闹的市中心的方向进发,而是坐在电车一路通向市郊。下车之后,又要走上好一阵,四下愈发寂静偏僻,她开始怀疑甚尔是不是要把她卖掉了。但一想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值钱,她瞬间就安心了。
实在走了太久,重点似乎遥遥无期,她忍不住了,只好主动问:“我们要去哪儿?”
现在甚尔终于不遮遮掩掩了:“地下黑市。”
“哦……”
了然般点点头,她似乎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安排,实际上只是意外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幸好,在发出笨蛋的疑问话语之前,她及时地想起了“黑市”这个字眼并不是今天才钻进耳朵里来的——还在北海道的时候,甚尔就说过要把那句会发出尖锐叫声的咒灵带去黑市辨明种类了。
如今咒灵的尸体大概率还安稳地躺在山崖底下,也可能早就伴随着时间分解掉了,但甚尔的想法显然还没改变,所以他们现在才钻进了废弃的隧道里。
“我们快到了吗?”她忍不住问,“这里好冷……”
四下阴沉沉的,日光漏不进来,只有潮湿的味道锁在里头。灌入通道的风呼啸般卷过,掀起了五条怜散落在肩头的长发,飞扬的落叶啪嗒啪嗒掉在脑袋上,她真怀疑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被风卷走的叶子。她不得不一次次重复着抚平发丝的动作,后悔自己没有带着发绳出门。
或者,干脆把头发剪短了吧?偶尔也会冒出这种不切实际的夸张念头。
甚尔没吱声,估计是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径直往前。走着走着,忽然停住脚步,左右望望,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犹豫片刻后才后退几米,停在一扇小门前。
“从这里进去。”他这才说。
好嘛。原来他是记不得路线了。
五条怜扯扯嘴角,努力不让自己的笑意泄露得太明显,赶紧跟上去了。
小门背后关着黑漆漆一片,甚尔没有打开手电筒就直接步入其中。她紧紧跟上,仍觉得不安。想要伸手去拽他的衣袖,结果他却一声不响地停下来了,吓得五条怜措手不及,砰一下就撞上了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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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居然是他先叹气抱怨起来,“走路长点眼睛好不好?”
“唔——嗯。”她捂着鼻子,不情不愿的,“知道了。”
走在这么黑漆漆的地方,长了眼睛也没用啊!
这话才是她真正的念头。
好在甚尔结实的后背肌肉本质上还是很柔软的,就算是在惨烈的撞击之下,也没让她的脸变成拍扁的面团。可他却不再继续往前走了,难道是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当五条怜直白地抛出询问时,反倒得到了他困惑的这句疑问。她煞有介事地摸摸下巴,想了想才说:“因为,我刚才撞在你的背上了?”
甚尔无奈地耸着肩膀:“所以,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唔…”五条怜想了想,得出结论,“好像是不值得生气?”
“那不就好了。”
“哦——”虽然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危机,但还是勉强称之为危机解除吧,“那您还不往前走吗?”
“在等电梯。”
被他这么一说,五条怜才注意到前方小小的电子屏幕。刚才被他过分宽阔的臂膀挡住,完全不晓得前面是怎样的情况。
继续耐心地等待吧。等到“叮”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电梯门就此敞开。步入其中,按下控制面板上的向下键——除此之外就只有向上的按键了——电梯将载着他们一路向下。
“战争期间,这里曾经是防空洞。”
可能是电梯内小小的四方空间把无聊感压缩得太过紧迫,甚尔居然很主动地说起了黑市的事情。
“战败之后,防空洞被废弃,政府也无视了此地,几个诅咒师来到这里,搭建起了地下黑市——所以‘地下’指的是各种意义上的地下。这里鱼龙混杂的人很多,你最好表现得乖一点。我可不想招惹多余的麻烦。”
“好。”
听起来真吓人,好在她一直都挺乖的,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五条怜又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被卖掉的可能性了。
还来不及乱七八糟地幻想一堆有的没的,电梯门敞开了。她莫名有些紧张,就连漏入其中的是明亮的光也叫她觉得不安。跟在甚尔身后,她走出了电梯。
此处理所应当般没有风,空气却格外清新,完全没有潮湿或腐朽的气味。
抬头,看到了蓝色的天空。有很薄的一层云挂在天顶,看来这会儿正是个好天气。
……诶?天空?
第65章 万里锁拍卖会
抬头看到蓝色的天空,这是一件很符合常理的事情。但如果此事发生的地点是位于防空洞的地下黑市,那就显得相当不合常理了。
五条怜揉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看了又看,头顶的“天空”,似乎真的有点端倪。
同每日所见到的晴空不太一样,日光像是单纯地漂浮在天顶上,带着一种不真实感。而那看似明亮的日光,实际上亮度并没有那么显著,投在身上也没有温暖感,反而在她的脚下凝聚成了好几道影子,仿佛有无数盏灯照过来。
极偶尔的时候,等看到日光在闪烁——非常短暂且虚晃的闪烁,在反应过来之前便消失无踪。
再仔细看看,那些浅浅的云始终定在那里,没有浮动分毫。到这里,她终于可以确信,他们还在地下了。
“甚尔。”
把他的“乖一点”的叮嘱谨记于心,她特地压低了说话声,指了指天顶,把询问也压缩到了最小限度。
“是灯吗?”
甚尔并没有那么好奇,当然也早就知道了天空的秘密,但听到了她的问话,还是习惯性抬头瞄了一眼。
“是青空灯,仿造天空模样的灯。”他说着,轻笑了一声,带着点嘲弄的意味,“老是待在地下看不到天空,人会疯掉的。”
“是嘛……”新奇的理论,她忍不住追问,“那到了夜里,这些灯也会变成夜空那样昏暗的颜色吗?”
“不会吧,我忘了。”甚尔耸肩。
“一直开着灯,不就变成白羽鸡速成基地了吗?”
“白羽鸡速成基地……你从哪里知道这种东西的?”
“电视上呀。”
北海道的农业节目里很认真地花了两个小时科普了白羽鸡速成基地的经营方式,内容可以说是相当有趣,她也就很认真地观看了两个小时,一度冒出了“以后我就在北海道养白羽**!”的混账念头。
甚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没见过白羽鸡速成基地的他也想象不出那里是什么模样的,但五条怜看起来一脸认真,不作回应好像也不太合适,只好拍了拍她的脑袋,勉强算是给出了答复吧。
电梯门连接着在入口处,破铁皮拼成的大门看起来很简陋,还有几个人守着,不过只要出示了身份证明,就可以继续前进了。守门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也没那么吓人,还对着甚尔打趣。
“哟,找了个小女朋友?”说的话倒是挺没礼貌的,“原来你好这一口!”
五条怜不喜欢守门人打量自己的目光,往甚尔身边躲了躲。打算辩解两句,又想起了他的叮嘱,沉默着不吭声了。
甚尔拿回了自己的驾照,摆出一副圆滑模样:“只是个小助手而已。”
“哎。”对方显然不喜欢这个答案,依旧一副好事模样,“我懂,我懂。”
明明什么都没懂。
五条怜暗自在心里唾弃对方,等门一打开,就飞快地钻进了里头,都不情愿回一下头。
迈过门后,就能见到真正的黑市了。
和想象中的阴暗邪恶诡谲的氛围不太一样,这里看起来很像是商业街——笔直的通道和两旁的小铺,标准的商业街配置。不过商业街不会售卖咒具和咒灵,也没有夺命的咒物,更加不可能出现露天的八角笼,里头关了两只一决生死的咒灵。
又要过来赌钱了吗?她暗自揣测。
她猜错了。
甚尔无视了八角笼,径直往前走。她也只好从八角笼中收回视线,跟在他身后。
还是忍不住环视四周。
本就挑高的防空洞又被加宽挖深,变成了足够容纳三层建筑物的奇妙空间,拉得很杂乱的电线穿梭在每一间店铺的上方,如巨大的蛛网将黑市包裹。地上散落着垃圾和纸片,还掺杂了几张传单。五条怜瞄了一眼,是特级咒具万里锁的拍卖通知,时间就在今天下午两点……不就是半个钟头之后的事情?
啊,原来是为了拍卖而来的!五条怜一下子想明白了。
走进拍卖会场,领到的号码牌是相当不吉利的“13”。甚尔轻轻咋舌,把号码牌别在了五条怜的胸前,完全无视了她不情不愿的幽怨表情,拉着她在中间几排落座。
特技周五的拍卖会,意外得没有吸引来太多的人。五条怜本以为会场至少能够坐满,没想到临开始前也就十几组客人而已,连席位的三分之一都没占满,也难怪甚尔能够放肆地把腿翘在前排的座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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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没人管他。
“呶,拿着。”
他把拍卖牌丢过来,五条怜手忙脚乱地上演了一出拙劣的杂技才终于接住。
“待会儿我来举牌竞价呀?”她指着自己问。
尽管拍卖会一次都没来过,但她看了足够多的电视剧,对于拍卖会的流程可不是一无所知。
甚尔“嗯”了一声:“你照我的指示加价就行了。”
“哦……明白了。”
居然把整场拍卖中最有意思的部分让给了自己,真不知道甚尔是怎么想的。她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当然了,甚尔的心思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揣摩出来的,所以五条怜也不会真的去探究她的心思,只是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一下罢了。
灯光缓缓暗下,拍卖师走上台前,封印在木盒里的万里锁也被抬到台上。
开篇当然是对今日拍卖的咒具进行介绍,顺带说一点真假难辨的夸赞话,把万里锁描绘成世间绝无仅有的神秘咒具。甚尔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他本来就是为了万里锁而来的,锦上添花的话语没有意义。
好不容易熬过平白直叙的夸奖,就是正经的竞拍时刻了。小锤落下,起拍价是两千万,五条怜的大脑瞬间被一大堆的数字0塞满了。
她真的不想表现得那么窝囊,但她真的需要确认很重要的一件事。
“我、”她很可耻地结巴了,“我们真有两千万吗?”
甚尔只想叹气:“我有。”
“真有呀?”
“你要不信就别问了。”
“我——”
虽然很想说“我信”,但自称有两千万的对象,可是一年前穷到付不起房租只能每天吃清水煮乌冬面的家伙……可信度怎么想都不高啊。
五条怜咬咬牙,努力摒弃对甚尔的固有印象,努力为他镀上一层“努力工作所以拿出两千万绰绰有余”的形象。
镀金成功了吗?不好说。总之回过神来,才发现万里锁的价格已经被拍到了五千万,自己还没举过一次牌。还以为是自己一不小心发呆,错过了甚尔的指示,但转头一看,他依旧已那副悠闲放肆的姿态坐着,看起来毫不着急。
拍卖价来到六千万。举牌竞价的人数明显比刚才少了,只有零星几次举牌。
“六千七百万一次,六千七百万两次——”小锤子高高举起,其实还不准备这么早早落下,“——是否还有更高的竞价?”
甚尔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五条怜知道,该是自己登场的时刻了。
紧紧抓着拍卖牌,不敢有半点耽搁,她飞快地举起手。
“好!”拍卖师也兴奋起来了,“六千八百万一次!”
甚尔在旁边叹气,听得五条怜好紧张。
“是我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吗?”
他本来不想说的,但果然还是忍不了:“手不用伸得这么直。你刚才看起来像是小学生课堂举手发言。”
“哦……”五条怜茫然地眨眨眼,说了一句很像是无关紧要的话,“我没去过学校。”
“反正你表现得自然一点就好了。”
她暗自攥紧拳头:“我明白了!”
她会继续努力的!——虽然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努力的就是了。
竞价来到八千万,大多数竞争者都已退场,唯独666号(这个号码比他们的13号还要晦气呢。恶魔的数字,她忍不住想)紧咬在后面,让五条怜好不安。
被紧紧追赶的感觉很怪,持续走高的价格也让她紧张,虽然甚尔看起来还是很平淡的模样,但五条怜总忍不住担心一大堆。
每一次举完牌,她都要左顾右盼一番,暗自祈祷着没人追着加价。可每当放下心来,666号就会迟迟地加价,就像是在故意折磨她的神经。
几轮过去,价格即将抵达新的位数。甚尔翘起的脚还在轻快地抖着,传来的震动让五条怜的椅子也颤抖不止。她禁不住再次回头,寻找着666号的踪影,那一行人就坐在最后排,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得上显眼。
后排的灯光昏暗,把他们的面孔塑造出了同样的光影。五条怜举着拍卖牌,努力撇开光影的影响,试着看清他们的脸。有些意外,这几张面孔,她感到眼熟。
不是最近见到的眼熟感,而是存在于更久远些的记忆中的面孔。他们看起来就像是……诶?不会吧。
不确定,再看一眼。
五条怜飞快回头,眯起眼偷窥后排,顺便举了下牌。
啧……貌似确实是……
啊啊,还是不太确定。再看一看吧!
第八次回头,甚尔终于忍无可忍:“你动来动去干嘛?”
飞快地收回目光:“我没动来动去。”
“这把椅子都要被你晃得散架了。”他撇撇嘴,“冷静点。你这样显得我很没底气。”
“不是啦。我——”
“你怎么?”
五条怜涨红了脸。
“……坐在后面的666号是五条家的咒术师!”
第66章 玩去吧玩去吧——
此刻,五条家的咒术师就坐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完全能听到他们交头接耳时发出的小小动静。要是五条怜的鼻子能够再灵敏一点,她绝对还能闻到那几个人身上特有的五条家的味道。
至于“五条家的味道”是一种怎样的味道……抱歉,她自己也描述不出来。
总之,就是一股类似于烂橘皮堆叠在一起,清爽之中又带着点粉尘沉闷感的气味吧。但五条悟身上没有这股气味,她也没有……等等,有点想太多了。
现在既不是琢磨橘子皮,也不是思念五条悟的时候。五条怜飞快地回过神来,666号又举牌了。
“八千五百万!”
拍卖师的声音激动而高亢,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昂感,但并不像是满足于这个价格了,倒像是想要给在座的所有人打上一针鸡血,敦促他们再次加入这场金钱斗争之中。
别人有没有被这拙劣的手段吸引到,实在不好说。反正五条怜肯定是被顺利打上鸡血了。不等甚尔给出指示,她已经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拍卖牌。
“八千六百万!”依旧是亢奋的唱价,拍卖师一副笑眯眯的面孔,“13号客人,很有魄力呢……哦,666号客人也举牌了。八千*七百万一次!”
呃呃呃——可恶啊!
这群人好讨厌!
有种莫名的焦躁感钻进了五条怜的心底,诡异的瘙痒感挠得心神不宁,绵软的凳子也像是变成了尖刺,怎么都坐不安稳。
五条家的咒术师认出她了吗?
他们以前只在宅邸里短暂地打过几次照面,连话都没有说过,大概是没认出来吧。
可是,她的眉眼间依旧留着五条悟的影子,也依然长得很像五条家的一员。看着她的脸,她们真的认不出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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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五条怜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希望的究竟是什么——她不确定自己是希望被认出来,还是不要被认出来。不过问题的重点似乎不是自己的想法或是感受。
如果五条家的咒术师当真认出自己了,那他们绝对是在恶意竞价,一次次举牌的行为绝对是针对她这个叛徒的报复。
可如果没认出来的话……
真的能认不出来吗?虽然她确实一贯存在感很低没错,但也不至于看不出她也是五条家的吧?五条怜觉得好不甘心。
如果没有认出她是谁的话,那他们就是纯粹的性格恶劣,非要同别人一较高下不可。真讨厌。
说实话,她死都不想输给五条家的人。
五条怜果断举牌,再次压了666号一头,但价格很快又追上来了。
麻烦的拉锯战。
她这么想着,再度举牌,完全没有留意到酸痛的手臂,也没发现甚尔搁在前排的脚已经放下来了,散漫的坐姿也变得难得的端正。他总在瞟着五条怜,表情微妙,大概是已经看出她在赌气了,只是不确定该怎么把这个事实说出口。
再不确定怎么说,等到拍卖价直逼十一位数的时候,也不得不说了。甚尔冷汗狂冒,想要去按下她的手。
“喂,阿怜。你……”
“一亿一千万!”
硬是撞开了甚尔的手,五条怜赶在拍卖师之前报出了价格,而后便是短暂的寂静无声——她固执地抿着唇,甚尔惊讶到一声不吭,五条家的咒术师也不再举牌了。
咚咚咚。小锤砸出清脆的声响。
“一亿一千万,成交!”
呼——五条怜猛松了一口气,甚至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我们成功拍下了呢,甚尔!……甚尔?”
五条怜眨眨眼。她怎么感觉甚尔看起来怪怪的?
“你还好吗?”她用手戳戳他的肩膀,理智终于稍稍回到大脑里了,“唔……我们有一亿一千万吗?”
甚尔艰难地挤出回答:“……有。”
有是有,但这次真是彻底搞砸了。
按照甚尔最初的设想,九千万左右是最好的价格,如果是一亿,勉强还能接受。在这基础上再加一千万……抱歉,这绝对就是超级不值当的交易没错了。
一想到差不多要归零的银行账户,比起肉疼更多的是心疼。他真的后悔把举牌的差事交给五条怜了——谁能想到五条家的咒术师也在这里,而且她还会和他们赌气抬杠呢?
当然,也要懊恼一下想要万里锁的自己。
要是他的渴望没那么强烈,大可以撒泼耍赖,或者以“小孩子不懂事”当借口,硬是拒绝掉这笔交易,尽管丢了面子,但也算是保住了钱包。
偏偏他不想放弃万里锁,那就只能吃亏了。
身旁,五条怜还在“甚尔”“甚尔”地喊个不停。显然她的理智已经彻底归位了,呼唤他的声音都显得有些紧张。
“我是不是搞砸了呀?”她抹去额角的冷汗,有点畏畏缩缩的,“我们又要开始吃清水煮乌冬面了吗?”
比起被怒骂一顿,果然还是清水煮乌冬面更让她恐惧。
甚尔不发一语,默默地掏出了钱包,掏出几张纸币,塞到她手里。
“你先到外面逛逛吧,接下来的环节完全别来添乱。乖。”
“我——”
甚尔又开始掏钱了:“好了好了好了玩去吧玩去吧……”
五条怜一脸郁闷,捧着钱像是不知所措。但他现在实在没空去照顾她的情绪了(倒是先来个人宽慰一下他在各种意义上的损失嘛),跟着拍卖师走进后台,去心甘情愿地奉上一亿一千万了。
签一堆无聊的文件,等着上交存折。这里的人做起事来磨磨蹭蹭,看来白羽鸡速成工厂的效果不佳,时钟都已走过了整点,他的钱还好好地停留在自己的账户上。
干脆一直留在自己这儿就好了,如此一来,他的钱也可以一直停留在账上不划走了。他冒出不切实际的念头。
这种好事不会发生,所以还是接着等待吧,反正今天也没有别的事要做。
甚尔这么想着,瘫在沙发上。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不知道是谁的消息,他依旧不紧不慢,磨蹭着掏出来。
「Ryo:dxb∓7nu^7“Cekxsde!」
来自五条怜的短信,但是一串乱码。
怎么,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吗?
甚尔无奈地撇嘴,把手机收进了口袋里。
“什么嘛,居然对我说那种话,把我当小孩子一样……”
五条怜咕哝着,满心郁闷地走出拍卖场时。
抬头望了一眼时钟,距离整点还有半小时之久。甚尔没说什么时候再去找他,她也不敢走开,只好无聊地踢着脚下的废纸团,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好。
既然给了她钱,那全部花光也没关系吧?反正钱已经是她的了。
下定了决心,她果断迈步向前,但警惕地没有走远,只在周围的几间小铺逛了逛。
这里多数店铺都在售卖咒具,还有中介服务——服务的对象当然是需要诅咒师介入的委托。她瞬间明白甚尔为什么会对这里很熟悉了。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都很需要黑市这种地方。
穿梭其中,本以为会被当作猎物或是冤大头,事实上这里的人没怎么关注她,最多就是抬起眼皮瞄一瞄她,片刻后就挪开了目光。看来这地方也没有那么可怕嘛,她想。
随意走进一间武器店,五条怜决定在这里把钱全部花光。
大件的咒具一如所料,相当昂贵,她买不起,也用不来。小型咒具嘛,价格倒是适中,但品类也繁多,挑花了眼,拿不定主意。看来看去,在店主“不买就快点走”的胁迫性目光下,选了一套苦无。
是因为她很擅长或是喜欢苦无,所以才做出了这个选择吗?当然不是。
纯粹只是苦无价格适中,且看起来上手门槛很低,她才买下的——就是这么非常简单且直白的理由。
再抬头瞄瞄时钟。还以为已经消磨了足够多的时间,结果仔细一看,才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已。她无处可去了,也不好意思再咒具店多逛。
不管怎么说,光看不买的顾客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都太大了一点,她这么脆弱的人可接受不了。
要不去八角笼那儿看看?说不定咒灵之间的拼死斗争会很有趣。可惜不参与赌博就没办法观赛,五条怜既不想当个赌徒,余下的找零也不够支付赌资,只好就此作罢,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哎呀……”
擦肩而过的一个壮汉当真擦着她的肩膀撞了过去。
有点疼,但更多的是意外。而他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睁着一双长在头顶上的眼睛,推动手中的平板车径直往前走,挂在裤腰带上的钥匙甩得哗啦哗啦响,真是吵闹的动静。
五条怜想要叫住他,话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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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却没说出口。壮汉戴了厚重的耳机,八成听不到她说话,还是不要……哦,不对,他的“耳机”没有线,应该是隔音耳罩吧。
戴着隔音耳罩走在路上,好怪。该说真不愧是地下黑市吗?她暗戳戳在心里感叹着,忍不住频频回头打量他。
可能是看的次数多了,也可能是五条怜的好奇终于化成了实体,壮汉踉跄了一下,推着的平板车也随之震颤,车上盖着红布的方形物体猛地一抖,往旁边歪斜过去,露出铁笼的一角。
然后,她看到了。
看到一个长发的人被关在笼中。
第67章 未能握住她的手
有人,人被关在笼子里。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率先出现在五条怜大脑中的概念是“否认”——人不会被关在笼子里,也不该被关住。
她几乎想要揉揉眼睛,仿佛这样就能看得更清楚。但在此之前,推车的壮汉已经注意到了歪斜的笼子。
几乎是立刻,他左右瞧了瞧,而后飞快地搬回笼子,把红布盖好。那人的身影再次被遮挡住,但五条怜已经看见了。
那是个赤。裸的人,深绿色如海藻的长发遮挡住了大半个身子,似乎是位少女。奇怪的是,她的下半张脸被什么东西盖住了,像是面罩——电影里的汉尼拔佩戴的那种面罩。
很像,但不完全一样。少女的面罩明显更加严实一点,紧紧贴着下半张脸,不留半点空隙,五条怜几乎只能看到她露出的一双眼睛。
而那双眼睛布满惊恐的血丝,不安地四下瞟着,像是在寻求着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非常短暂的瞬间,她们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而后便被合拢的红布盖住。
啊。不见了。
该说是怅然若失,还是惊魂未定呢?五条怜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视线还是不自觉黏着在那块红布上。
很忽然的,红布鼓了起来,一只纤细的手臂从铁笼子的空隙之间探出,向五条怜所在的方向伸过来,努力试图抓住她们之间的空气。
此刻她看不见少女的表情,却不自觉的也想伸手,去握住她苍白的指尖。她几乎都要抬起手了,一阵尖锐的巨响吓得她缩回了手。
壮汉发现了。
当然了,他看到的并不是五条怜蠢蠢欲动的手,而是伸出在铁栏之外的那只纤细手臂。毫不犹豫,他果断地拾起路边的一根木棍,用力敲在铁笼子上。
真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响声,像是什么东西从半空之中爆裂。求救的手缩回去了,许是在怯懦地颤抖着吧。
壮汉又接连敲打了几下,毫不在乎这动静已经引来周围人的白目。他一定是故意想要恐吓铁笼中的少女吧。
最后一记敲打之后,周遭瞬间变得安静了。把棍子往边上一丢,他推着平板车继续往前。回过神来,五条怜才发现自己还停在原地,双手颤抖不止。
那个女孩向她伸出了手,可她没能握住那只手……她究竟是怀揣了怎样的心情,以至于要在向过路的自己求救呢?
空落落的感觉愈发扩张,整个胸腔都快要坍缩下去了。
现在五条怜可以确定了,这空洞般的异样感来自于无能为力。她讨厌这种感觉。
壮汉的背影变得愈发渺小,消失在尽头的拐角处。五条怜的心脏跳得好快。
迈开脚步,她追了上去。
她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但她必须要把那个女孩救出来。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理由,也并非自信心爆炸,想当拯救他人的英雄。纯粹只是她向自己伸出了求助的手,所以五条怜必须回应她的期待。
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嗯,这种事情还是等到失败之后再去想吧。
大不了就叫来甚尔帮忙嘛,虽然大概率会被他抱怨一顿,且有一定概率会被拒绝帮助就是了。
一想到甚尔那张气人的脸,五条怜顿感动力十足。加快速度,快走变成了小跑,紧接着加速到了狂奔的程度。
穿过狭窄的小巷,绕过拐角,壮汉过分壮硕的背影再度回到了视野中。她大喘了几口气,努力隐藏自己的气息,憋得脸颊通红,才意识到对方戴了耳罩,根本听不到她的动静,这才安心地大口呼吸。
继续弯弯绕绕,周遭的人越来越少。
继续走下去,会不会只剩下她与壮汉与铁笼中的少女了,到时候她能打过这么个和甚尔差不多结实的家伙吗?
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胜率(怎么算都低得可怕),不经意间,壮汉已在一栋三层建筑的后门停下了脚步,熟练地拿出腰上的一串钥匙打开了门,平板车也被推了进去。
门很快关上。不出所料锁得紧紧的——怎么可能给她留下可乘之机呢。
试着透过锁孔往里打量,看到的只是黑漆漆一片。门上的锁是最新式的,可不是那种能够从锁芯透露出屋内秘密的老式旧锁。
没办法,她只好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平板车推动时的轱辘声算得上独特,就算是隔着一层门扉,也能听得清楚。
五条怜真希望自己的耳朵能和眼睛一样灵光,如此一来就能精准地分辨出平板车被推到什么位置了。可惜希望暂且只能停留在希望的阶段,她迟钝麻木的耳朵只能辨认出轱辘声往右上方去了,然后变得越来越轻,倏地又拉近了些,但依旧停留在右半侧。
再之后,轱辘声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砰”一声,像是砸上一道门。那个女孩是被关起来了吗,还是别的什么可能性?猜不出来。
她后退了几步,有点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点什么才好了。
总之,先绕到了建筑物的正面,发现此处也是拍卖场,不过总体的装潢可要比甚尔去的那间拍卖行豪华多了,来客也更多。所有人都在进门后戴上了耳机,真怪。
没时间去探讨这些有钱的咒术师们(或是诅咒师们)的金钱将为了什么流向黑市了,五条怜躲进到阴影里,又回到了后门。
索性这里没什么人,稍稍做点奇怪的或者是放肆的举动,大概也没关系。
助跑几步,她高高跃起,姑且顺利地抓住了二楼的窗框。用指尖轻轻戳开玻璃窗,透过缝隙能看到里头黑漆漆的一片,看起来像走廊,有几个人在轮番巡逻,她赶紧收回了目光,缩着身子往旁边躲。另一旁的窗户似乎是储藏室,看到了一堆箱子,还有贴着编号的拍品。
几乎把每扇窗户都看了个遍,哪一扇窗后都没有那个少女或是红色布匹蒙着的铁笼……运气真差。难道非得要深入敌营,把每个角落都摸过一遍才行吗?
实话实说,现在五条怜有点后悔。她觉得自己是在逞能。但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虽然确实来得及全身而退没错,未免显得自己太怯懦了吧?
被这种无形的冲动胁迫着,五条怜一点一点行走在二楼的窗框上。
窄窄的窗框边缘只能容纳得了半只脚,行走变得前所未有的困难。她艰难地踮起脚,试着去够上方的排气扇,用指尖抽掉扇叶,先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跳起来,把上半身塞进通风管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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