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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五条怜冒出了一身心虚的冷汗,目光从床头柜来到了天花板,又在白墙上飞快地转了一圈,悄悄攥紧了拳头,脸颊有些微烫。
“不打网球也没关系,我就是想和夏梨姐一起玩!”
一记直球,配上真诚目光(毕竟着真的是她的真心话)作为加速度,咻一下砸中了夏梨,把她敲得晕晕乎乎,整个人都快陷入奇妙的荡漾感之中了。
“原来是这样呀,你蛮好早点跟我说嘛!”她兴奋地搂着五条怜,轻轻蹭着她的脸,“那我们今天去玩吧,就去横滨好了!哎呀哎呀,你真的和你哥哥很像呢。”
成功了……自己的工作进行得好像还算挺顺利的?
五条怜松了口气,但还是对夏梨的后半句话有点疑惑。“我和甚尔很像吗?”
夏梨说的绝对不可能是外表的相像。既然如此,那就是行为上的相似了?真不想这么说,但她真不觉得和禅院甚尔有相似之处是什么好事。
“是啦*是啦!”夏梨蹦跳着走进衣帽间,怎么看都好兴奋,“你们两个在关键的时候都不会拐弯抹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我很喜欢哦!”
后来五条怜总算知道夏梨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完全是因为她和甚尔第一次见面时,他身体不适(绝对是装出来的)向她求助,顺势搭了便车去医院,分开时索要了她的联系方式,理由是“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
然后他们俩就变成现在的关系了。
“这绝对是命中注定的一见钟情啦!”
夏梨说着,打开了首饰盒,眼里闪烁的光比钻石还耀眼。
什么一见钟情,应该是处心积虑的设下陷阱才对吧。五条怜心想。
事实显然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她也就无话可说了,只好勉强扯扯嘴角,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夏梨也心满意足,继续挑选起首饰。
“你觉得哪个好看?”
她捻起两幅耳环,在耳垂上比划着,黄钻石和纤细的圆弧形银饰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想了想,五条怜选了钻石。
“小怜眼光很棒嘛!”显然是说中了夏梨心中所想,她显得很高兴,立刻动手戴上了黄钻石的耳环,“这是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爸爸送给我的礼物。是从澳大利亚开采出来的钻石呢。”
澳大利亚,遥远的岛国,想象不出金黄色的钻石在那里会是怎般模样。
“一定很珍贵。”五条怜小声嘀咕。
“还好啦。”夏梨耸耸肩,话语中带着一点莫名轻飘飘的虚浮感,“也没有很贵。”
突如其来的大小姐发言让人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五条怜笑了笑,依旧坐在衣帽间的软凳上。夏梨忽然走过来,把那副纤细圆弧形的银耳环塞给她,说是送给她的礼物。
“啊……”捧着银耳环,五条怜的手指都在发颤,迟钝了一下才说,“我戴不了。”
“哎呀,是呢,你没有耳洞。”夏梨这才发现,但完全没把这点小麻烦放在心上,“没事没事,我们今天去打耳洞就好了嘛。”
用尖锐的东西贯穿柔软的耳垂……嘶,光是想想就有够吓人的。五条怜很没出息地缩起肩膀,像只想要缩回壳里的乌龟。
“会很痛吧?”
“放心好啦,一点也不痛哦。”夏梨安慰她,“没法带耳环的话,人生的乐趣都要减半了。”
“……是吗?”威力这么大吗?
“当然啦。所以我们快出发吧!”
把小海胆托付给保姆阿姨,现在就去往横滨吧。
坐上夏梨的红色跑车,这还是第一次——坦白说,就连跑车,五条怜也是第一次坐。
手忙脚乱虽不至于,但车内过分摩登的装饰确实让她大开眼界。她努力藏住惊讶的表情,目光却忍不住从仪表盘一路打量到了后视镜,恨不得把每个角落都扫过去才好。
警示音正在滴答滴答响不停,是驾驶座的安全带没有扣上。坐在驾驶座的夏梨似乎满不在意,就这么自顾自地踩下了油门,沿着海岸线驶上高速。
对于从未去过横滨的五条怜来说,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好有趣。无论是红砖的瓦房还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转悠不停的摩天轮,就连横跨河上的缆车也带着一点新奇感。被她这份陌生的兴奋感感染着,早已对横滨轻车熟路的夏梨也心情轻快。
中华街去了,摩天轮也坐了,旋转到最顶端时,还能远远的看到富士山。然后钻进各家商场,把每一间店铺全都逛一遍。绝不能忘记光顾首饰店,在那里五条怜的耳朵添上了两道贯穿伤,散发着钝钝的痛楚,看来不痛只是谎言而已。
夏梨带她去了常去的沙龙,乱糟糟的脑袋在化学药剂品的气味中变成了和夏梨很相似的卷发。不过五条怜的头发稍短一些,银灰色纤细的发卷看起来像是洋娃娃。
在明亮的落地镜前,夏梨笑眯眯搂住她,脸贴着脸,有些压到耳垂的崭新伤口了,但没关系。她们的卷发也几乎要缠在一起。
“你看,我们现在好像姐妹一样呢!”她很高兴地说,“要是甚尔和我结婚了,我们就真的能够成为姐妹了哟!”
结婚——居然能从夏梨的口中听到这个词汇,有点意外,意外到五条怜瞬间就从眼下的幸福感中剥离,冒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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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脚踏实地的实感。
大概是自己也意识到这话说得很微妙,夏梨连连甩手,嘴角的笑意都显得有些僵硬了。
“不是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的意思啦,而且我可是很有尊严的,绝对不可能主动向男孩子求婚。”她故意摆出一副认真模样,“但和你哥哥结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对吧?”
夏梨笑着征求五条怜的答复,她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只能点点头,很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似乎有什么地方脱节了。可能是因为有几个短暂的瞬间,她又习惯性地把“哥哥”这个角色与五条悟联结在了一起,也可能在她心里,甚尔从来都不像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想不明白,那就把疑惑说出口吧。
“夏梨姐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为什么呀?唔——”
夏梨自己也需要想一想,但想着想着却笑出声来了。
“他很有男子气概呀!但不只是有男子气概而已。”她脑袋上好像要冒出粉红色的泡泡了,“他虽然看起来挺昭和男儿的,但完全不会惹我生气,是个很温和的男人哟。而且也会想办法哄我开心,明明钱不如我多,还经常买礼物送给我,多有心呀!”
她摇头晃脑地说着,彻底沉浸在了恋爱的海洋里。
“因为他很喜欢我,所以我很喜欢他嘛。”
前半句话是真的吗?五条怜给不出答案,可她明明知道答案。
沉默着,五条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呀。”她说。
好像知道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禅院甚尔。
第35章 风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从横滨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推开门的时候,夏梨还在吐槽美发沙龙那个染了紫色头发的理发师,说他第一眼看去就是个不好应付的娘娘腔,刻薄的话语听得五条怜忍不住想笑,虽说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
“还有还有,中华街的那个……哎呀,你在等我们吗?”夏梨笑眯眯转过话题,对坐在沙发上的甚尔说。
今天过得太开心了,其实五条怜都快把拖延时间的工作丢到脑后了,这会儿和甚尔对上目光了,才想起自己是为什么会和夏梨一同出门的。
幸好幸好,短暂地在她眉眼间浮现的那点心虚感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而且从结果来看,她确实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目标,顺利地把时间拖延到了甚尔回家。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挨骂了吧——虽然甚尔这家伙肯定会宣称自己从没斥责过她就是了。
甚尔的视线短暂扫过五条怜,落在夏梨身上:“你们出去玩了吗?”
他问着显而易见的事实。
“对呀。”
“蛮好带上我一起的。”他耷拉着脑袋连连叹气,好像真有那么失落,“我可以帮你们拎包嘛。”
“今天是GirlsTime啦!”夏梨冲他吐舌头,顺势勾住五条怜的手臂,把她拉到身边,“怎么了,担心我把你妹妹拐走呀?”
甚尔的视线在她们俩之间打了个转。
“这我倒是不担心。”他耸耸肩膀说。
“也是,你妹妹只会被青梅竹马的小帅哥骗走。”夏梨捂嘴偷笑,片刻后才低头看五条怜,摆摆手说,“我开玩笑的哟。”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搞笑程度有点不太够,至少没能让五条怜笑出来。
对着笑话却不笑,好像不是很礼貌,她努力扯扯嘴角,挤出一抹笑容,不过夏梨并未注意到——她迫不及待要和甚尔分享今天的GirlsTime多么有趣呢。五条怜很识相地退了出去,带着小海胆一起到阳台上吹风去了。
脱离了育儿重责的一整天,要说挂念禅院惠挂念到无心做事,那显然是夸张了,毕竟在今天的很多个瞬间,她就像忘记了自己的工作那样,把小海胆的存在也忘得七七八八了。忘却的罪恶感也相似,她有点后悔把禅院惠独自留在家里和保姆呆在一起了,倒不是觉得别人照顾得有多么不好,只是觉得自己太没责任心了。
抱起小海胆,紧贴在身旁吧。
还好还好,小海胆即不知道她的心情,也不会计较这点小事,在她怀里小小地闹腾了一会儿,伏在她的肩头睡着了。五条怜靠在软椅上,睡意伴着禅院惠平稳的呼吸声泛滥,几乎快要占满大脑。
今日很暖和,即便太阳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就躲到了地平线下,风中依旧带着潮湿的暖意。春天说不定马上就要结束了,她慢慢眨着眼,胡乱地这么想着。
眼前的月亮是纤细的一轮金色,像是戒指边缘漾过的光……说起戒指,如今都住在镰仓了,应该没机会再买回那枚家主的戒指了吧?没事,反正她也不在意。
月亮一点一点变得模糊,浸入夜晚的海里,漆黑的水中只漂浮着零星月光,她顺势看到了海底的世界,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做梦了。
海风拂在脸上,有些湿漉漉的,似乎钻进了她的衣摆下方,略有点冷。五条怜不自在地缩起身子,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在了腹部,她猛地睁开眼,吓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险些撞到站在一旁的夏梨。
也不知道夏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指尖正捻着五条怜的上衣,稍稍翻开了一角,难怪会觉得冷了。不自在感一点也没有消失,她真想把衣服赶紧拉扯回去,却又不好意思阻止夏梨此刻的动作,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您……您在做什么呢,夏梨姐?”
“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种说法,说是生过孩子之后,肚子上会留下妊娠纹。我没见过,想看看嘛。”夏梨俯身,往衣摆的空隙间张望,“哎呀,小怜你的肚子上倒是没有半点痕迹呢!”
说着,她玩笑般伸手摸了摸五条怜平坦光滑的小腹。
明明是温暖而柔软的手指,落在皮肤上,却带来了一种触电般的刺麻感。大概是心虚感作祟,五条怜缩起了身子,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僵硬了,脸颊都快随之抽搐起来。
“因、因为我年纪还小嘛!哈哈哈——”
她试图以此作为借口。
“这样呀?说的也是。”夏梨松开手,撩起的卫衣啪一下落回去,扬起微弱的风,“果然还是早点生孩子比较好。”
“是呀是呀……”
五条怜敷衍地赞同着。
忙不迭把上衣整理好,肯定是有一团海风被包进了卫衣里,吹得她的肚子冷冰冰的,好别扭的感觉。
在阳台的软椅上睡觉实在是不像样子,她赶紧同夏梨告辞,顺路把依旧睡得正香的禅院惠安放好,便速速溜回她的楼梯间了。
躺在正经的床上,睡意消散得飞快,大脑变得分外清晰,于是连钝钝的疼痛也变得更尖锐了——当然是她的耳洞在作痛。五条怜坐起来,摸出置物架里的镜子,小心翼翼地避开镜面反射中倒映出的自己,只看着被银色耳钉穿透的耳朵。
白天打耳洞的记忆还清晰着。咔哒一下,这枚耳钉就穿进耳垂了,最骇人的疼痛也是在那时候降临的。
而后,便是火辣辣的钝痛感,持续到了现在都没有消失。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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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肿起来了,泛着一层不自然的粉色,包裹着努力工作中的一大堆白细胞,她没那么怕疼,但也不想随便去碰。
看这状态,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消肿了,痛感也鲜明地存在着。她索性不再看了,收起镜子,重新躺回床上,柔软的席梦思被压出了好一番震荡,连带着摆在床尾的吉他包也晃悠了一下,歪歪扭扭望旁边倒去。
依旧要感谢楼梯间狭小的安全感,吉他包咚一下撞在了墙壁上,以一种相当歪斜却又相当稳定的状态定在了床尾。既然如此,五条怜干脆也不摆正了,任由它这么歪着,反正最近也用不上,她也还没冒出学习吉他的念头。
继续仰面躺着吧,睡意并未泛滥。五条怜扯过毛毯,盖在肚子上,可总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冷飕飕的,说不定正是因为这股没由来的寒意,所以她才睡不着吧。
似乎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大脑其实空空如也。她闭起双眼,努力放空思绪,可不知为何,门缝间却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音。
是很微弱的动静,像是有小虫子爬过,也类似于老鼠啃咬木头。但位于镰仓海边的豪华别墅怎么可能会有老鼠存在呢?
五条怜匆忙从床上弹起来,伸手去开灯。细细簌簌的声音也随之顿了顿,低头一看,门缝间赫然被塞进了几张钞票。
噪音的源头,就是这几张印着夏目漱石的大脑袋的纸币没错了。
五条怜稍稍迟疑了一下。虽然多少能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打开了门,与弯腰塞钱的甚尔撞了个正着——就连敞开的门也差点撞上甚尔。
对视,尴尬且沉默的对视。
明明是在偷偷给钱,可甚尔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正在偷钱的小贼,整个人鬼鬼祟祟的。与五条怜对上视线的瞬间,他还很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显得偷感更重了,害得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
“呃……”沉默总叫人不自在,还是由她来打破吧,“今天的工作顺利吗?”
“还行吧。”
既然都面对面了,那也没必要再偷偷摸摸,甚尔把钱丢到她手里。
“所以过来给你零花钱。”
“谢谢。”
她不推辞,直接收下了,把钱塞到枕头底下,不忘问问甚尔,之后还有没有别的工作需要她帮忙的。
“之后啊……我想想。”他轻轻敲打着下巴,尽管弓着身子,头顶也几乎要碰到门框上了,“只能说最近没有什么别的事儿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提前和你说的。”
“好。”
“嗯。”
无聊的对话以无聊的方式结束了。甚尔靠在门框上站了一会儿,意识到五条怜没事情要说,且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才转身离开。
走开没几步,他又折返回来了,带着一脸戏谑的笑。
“陪着大小姐玩了一天,很折腾吧?”
他简直像是在等待五条怜向他诉苦。
甚尔的这番小人心思,五条怜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反倒觉得他的询问好奇怪。
“没有。”她一本正经地摇头,“夏梨姐和我度过了很忙碌也很有趣的一天。”
他笑了一声:“难怪变成了小号的华原夏梨,耳朵也被打穿了。”
他说的显然是自己的崭新卷发。
五条怜有点脸红:“是我自己选的啦!”
“行,你不觉得折腾就好了。”他摆摆手,准备走了,“今天没发生什么意料外的事情吧?”
“没有。不过夏梨姐她……”
他收回迈出的脚步:“她怎么?”
“……没什么。晚安,甚尔。”
夏梨姐好像很想和你结婚——五条怜是想这么说的,但这件事似乎更适合作为秘密。
所以,还是不说了吧。
第36章 鸢尾花香气的佛罗伦萨
一觉睡醒,走出房间的时候,恰好看到夏梨和甚尔在说话,好像是在讨论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观海的最佳宝座也被霸占了去,一贯的娱乐活动暂且无法落实,五条怜陷入了巨大的空虚之中,呆愣愣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时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才好了。
大人之间的对话,作为小孩的自己一向是挤不进去的。五条怜对此心知肚明,选择窝在客厅的角落里,乖乖地闭上耳朵,把自己和他们的对话隔绝开来。
她的内心嘛,确实是隔绝了,可说话声的穿透力未免还是太强劲了一些。尽管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偷听,话语还是自顾自地钻进了耳朵里头。
“佛罗伦萨怎么样?”现在是夏梨在说话,“夏天的意大利最棒了!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去过意大利了。”
哦哦……原来是在聊旅游相关的话题呀。
她心里有数了。
借着余光,能看到甚尔点着脑袋,很配合地搭腔:“欧洲吗?确实,还挺不错的。是个挺好的目的地。”
“正好顺道还能去周边的国家看看,是不是很好?对了,小怜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话题居然猝不及防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真叫人意外。
五条怜慢吞吞转过身,发出迟钝的一声“嗯?”,装出恰到好处的迷茫,谁也没发现她刚刚正在偷听呢。
夏梨向她招招手,让她在身旁坐下,一如既往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甚尔和你说了吗?他买的一支股票小赚了笔——这么看来说不定你哥哥是个理财的高手呢。我们正在商量着拿这笔钱去什么地方好好玩上一阵,所以顺便问问小怜你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的。”
股票小赚……真没想到他是这么解释自己的工作收入的,也真难把红绿色变化不停的数字与禅院甚尔联系在一起呢。
五条怜依然保持着迷茫且笨拙的笑容,装出一副正在思索的模样(因为她别的什么也想不到),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摇摇头。
“我觉得去哪儿都挺好的。”她给出了最为模棱两可的答案,“镰仓就很好。”
“还是要趁年轻的时候多出去看看才行。”夏梨轻抚着她的脑袋,挑起一缕卷曲的碎发捋到耳后,“这样才能长见识嘛。”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可惜五条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合适,只好应付了一句“是呀”,总觉得被夏梨拂过的耳朵也有些热乎乎的了。
所以讨论来讨论去,被放进备选名单之中的地点,果然只有夏梨最想要造访的意大利。她似乎也很满意这个决定,忍不住总说起年少时游览欧洲的趣事,遥远的欧罗巴大陆变得前所未有得近,似乎已经能够嗅到佛罗伦萨的鸢尾花香气了。
“那时候我十六岁,正好和小怜你一样大。多巧!”她合拢手掌,很惊喜似的,“所以小怜你一定要去意大利看看才行呐!小惠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把这孩子留在这里就好。虽然你是个母亲没错,但也不能被孩子绊住脚步啦!”
夏梨摆出一副好认真的模样,俨然像个育儿专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五条怜尴尬地笑笑,这样的反应看起来简直就像是默认。
不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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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利呀……真遥远呢。
她从没去过什么遥远的地方。
除却东京之外,人生地图中最远的标点,就只有京都罢了,而且只是在小时候的某个夏天造访了五条家位于京都的旧宅。去那里的理由也很简单,纯粹是因为五条悟将在那里度过一整个夏天。那时她依旧是具有价值的存在,也依旧是五条悟的……所以她必须同去。
从书上曾看到过比京都或是意大利更遥远的地方,如果能用自己的双眼亲自见证的话,一定很不错。
五条怜兀自思索着,忍不住翘起嘴角。而行动派的夏梨已经在商量起具体的行程安排了,絮絮叨叨说着的却依旧是上一次去意大利的事情。五条怜认真听着,听到中途意识到不对劲了。
“啊。”她抹去额角的冷汗,“我、我还是不和你们一起去了吧。”
拒绝来得出乎意料,夏梨耷拉着面孔,有点不高兴:“怎么突然说扫兴的话呀?”
“是啊是啊。”甚尔居然也在一旁搭腔。
“呃……你忘记了吗?”五条怜朝他挤眉弄眼,“我还没有办理护照哟。”
她特地在“护照”两个字上咬了重音,而甚尔耗费了整整五秒钟才意识到她这是在暗示什么。
是了,要是被发现护照上的名字不是“禅院怜”而是“五条怜”,可就有得好麻烦了——谎言会像多米诺骨牌似的一连串坍塌,估计连弥补的余地都不存在了吧。
一转话锋,甚尔赶紧点点头:“啊对对对,你要是办护照的话会很麻烦的,确实还是不去更好。”
“诶,麻烦吗?我也不太懂这种事啦。但小怜一个人留在家里,不是很可怜吗?”
“没事的没事的真的没事!”五条怜疯狂摇头,把对意大利的那点期待全都甩出去了,“呆在家里也挺好的,正好我很喜欢镰仓呀!”
这话倒不是什么谎言,她确实喜欢镰仓的大海。相较之下,遥远的佛罗伦萨反倒更加像是一抹不切实际的幻影了。
“小怜,真的不要紧吗?”
五条怜点点头:“嗯。”
夏梨很像是松了口气,一下子搂住她:“哎呀,你最好啦!”
说不定在夏梨看来,没有五条怜陪同的佛罗伦萨才是她最想要的旅行,不过五条怜本人当人不会意识到这么深奥的事情,只听到她在念叨着说,就算不去意大利,也无论如何都要带自己去别的什么玩一玩。
“水族馆吧,怎么样?”夏梨合拢手掌,很兴奋地说,“我们去江之岛水族馆!”
水族馆,这也是五条怜从来没造访过的地方——就连坐落在别墅不远处的江之岛,她都还没有正经登上过一回呢。
“我高中的时候,无聊了就会往水族馆跑,去看海洋动物表演。”夏梨兴冲冲地回忆着,“那里的海豚很聪明呢,会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还懂得怎么钻圈子,特别好玩!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看到……啊,有电话。”
话才说到一半,被忽然响起的电话铃打断了。夏梨小跑着去接电话。五条怜放空大脑,开始幻想海豚的事情。
懂得钻过圆圈的海豚……她的认知太贫瘠了点,真想象不出那会是什么样的。
回过神来,才发现甚尔正盯着自己,目光带着一点微妙感。
“怎么了,甚尔先……甚尔?”一贯尊敬的口癖差点又要冒出来了,幸好她改口得够快。
他收回目光:“没事。”
尽管嘴上说得风轻云淡的,片刻后,他又忍不住开始嘀咕起来了。
“你啊……既然是由我买单的话,倒是选一个更远、更有意思的地方去玩嘛。”他说,“居然还选择呆在镰仓。”
哎呀,这是在不服气吗?但这又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五条怜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也完全没办法给出对症下药的完美答复,只好笑了笑。
“水族馆也很有意思的,我很期待。”她顿了顿,“甚尔去过水族馆吗?”
“没有。”
“那正好可以一起去看看嘛。”
甚尔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吱声了,听不出到底是赞同还是否认,也可能是想要隐藏自己的心里那点莫须有的小小期待。短暂的沉默稍稍弥漫了一小会儿,夏梨回来了,迈着轻快得几乎像是蹦跶的步伐,一下子坐进甚尔的怀里。
爸爸说他要来拜访我们哟。她是这么说的。
大概不是错觉,五条怜看到甚尔的表情稍稍僵硬了一下,不情愿的情绪马上就要从他的小白脸假面的空隙间漏出来了。还好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状态,这点小小纰漏完全没有被兴头上的夏梨察觉到。
“是吗?终于能见到你的父亲了。”甚尔笑眯眯,“太好了。”
他紧绷的坐姿可看不出有哪里是好的,不过夏梨依然没有发现。
“爸爸说不定会很喜欢你哦——他喜欢有责任心的男孩子嘛。”
有责任心……这个词应该不合适放在禅院甚尔的身上吧?
偷偷旁听着的五条怜暗戳戳想。
于是水族馆的话题暂且被搁置到了一边,夏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即将造访的华原先生的身上了,绕着客厅看了一圈又一圈,总觉得家里还是有些乱糟糟的,又缺了点精致,就连亲自挂起的网球拍耶显得很突兀。
“我可不想让爸爸觉得我离开家住了,反而过得不如之前好。”她对五条怜说,“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见甚尔,要留下个好印象才行……哎呀。”
说着说着,夏梨忽然停下了,侧首看向五条怜,目光在某个短暂的瞬间很像是审视。五条怜猜想她一定是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或是很严肃的事。
“呐,小怜。”
夏梨开口了。
“我爸爸来家里的那天,你可以带着小惠离开一下吗?”
第37章 无聊得不能再无聊
夏梨的话语盘旋在脑海里,就像是在山顶上乘着气流不停打转的飞鹰,转悠了一圈又一圈,过了好半晌,都没办法停下来。
该怎么说呢……五条怜好像有点意外,但也没有那么意外。她似乎早早地就冒出了一种微妙的预感,所以就连难过或是惊愕感,也显得很微不足道了。
她想眨眨眼,可眼皮很沉重,于是只好突兀地睁着眼眸,像只被吓呆的兔子。
“啊,不是在针对你的意思。”夏梨讪笑着,解释的话语听起来倒像是辩解了,“也绝对没有在嫌弃你。”
五条怜抿着唇,很努力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
“我只是在想,要是爸爸看到了你,会觉得奇怪的。”她继续说,“他的性格比较老派,虽然能接受我和男朋友搬出家住,但这也只是因为我是她心爱的女儿。对于其他人,他的要求总是很严格。要是被爸爸知道甚尔收留了早早生子的妹妹,可能会让他觉得甚尔的家教……我是说,他会觉得甚尔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收留了妹妹和优柔寡断有关系吗?这是个值得思索的问题。
五条怜认真地听着,只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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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为什么,听着听着,话语就从耳朵旁边溜走了。她赶紧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我绝对不是要把你和小惠赶出家里的意思。”夏梨还在解释,“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在爸爸来家里的那天,你可以带着小惠一起出去玩。去哪儿都行,玩个尽兴吧!”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几张万元钞票叠在一起递到了面前,散发出一股纸币特有的铜臭味。
“呐,给你钱。”
罔顾五条怜的拒绝,夏梨直接把纸币塞进了她的口袋里,如此一来才总算是安心了。五条怜依然有些无措,只能任由铜臭味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姑且算是说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什么拒绝的余地),在华原先生大驾光临的那天清晨,五条怜早早地披上外套戴好帽子,推着小海胆出门了。
今天是个暗淡的阴天,海面上冲浪客寥寥,游客也见不到多少。其实根本没必要戴上碍事的鸭舌帽,她也搞不懂自己出门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难道是想要不被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吗?可是这里又没有人认识她,就算不戴帽子,也不会有人叫出她的名字吧。
如此想着,这顶帽子就显得分外愚蠢且幼稚了。她默默摘下帽子,塞进帆布包里,向前走了两步,俯身去看躺在车里的小海胆。
对世事一概不知的禅院惠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早早地就开始遛弯了,对于阴沉的天也毫无怨言,睁大着一双黑溜溜的圆眼睛到处看,一见到五条怜探头过来,便咯咯地笑出声来。
“果然还是你最轻松啦。”她戳戳小海胆的脑袋,指腹被戳得凹陷了一个小洞,“我又要开始羡慕你了。”
依旧是老生常谈,羡慕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行呢?五条怜收起这点无聊的小情绪,迈步继续向前。
一整天都要在家以外的地方耗去时间,该做点什么,她毫无头绪。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那倒是好办,大不了一整天都泡在影院里,把无聊的或是有趣的电影统统吞吃入腹。或者鼓起勇气走进她从没胆子步入的街机厅里,在8bit的音乐里消磨时间。
打发时间的办法有很多,但是和小海胆在一起,可供选择的方案便惨兮兮地归零了。
坐在海边的长椅上,她都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才好。
说不定水族馆可以允许婴儿车进入,但夏梨说她会带着自己到水族馆玩,要是先一步去了,总有种违背了对方心愿的感觉,五条怜觉得不好意思。
要不,登上江之岛的观景塔?唔,如果没有电梯怎么办?她可没自信抱着小海胆登上那么高的地方。
小海胆的成长速度远远超过五条怜在力量方面的增长。她真不想承认自己毫无长进,但事实就是,圣诞节那天抱不动的禅院惠,直到春天的现在也还是抱得好吃力。
一想到小海胆极有可能伴着重力顺着自己的躯干直勾勾滑下去,最后挂在她大腿上的那副狼狈模样,五条怜就一点都不想登上观景塔了。
既然如此,这一天就只能以最无趣的方式度过了。
午餐和晚餐都在连锁快餐店度过,吃得也是一模一样的汉堡肉套餐。为了消磨时间,她故意吃得很慢,还添了两次茶水,磨磨蹭蹭的模样真叫人担心她是不是打算赖在店里不走了。
除此之外的时间,则大多数都泡在了商场里——而且还是有母婴室的那家商场。从一楼逛到五楼,再从五楼回到一楼,每间店铺的每款商品都被她用目光打量了个遍,但依然没找到什么有趣的或是值得买下的小东西。摆在索尼店铺门口的新款电视机看起来倒是很有意思,不过这可不能纳入“有趣的小东西”的范畴之中,就算再怎么心动或是喜欢,也没办法随意购入。
然后,又回到了海边的长椅上。
到了傍晚时分,天倒是放晴了,夕阳把海面染成很鲜明的橙红色。冲浪客一个也看不到,连绵的沙滩也空空如也。五条怜坐着,内心空空荡荡。
是觉得有点失落吗,还是很孤单?她说不好。
她当然也不会去想家里现在是什么样的*——五条家或是华原家,她全都不会去想。
她只是在思考着,什么时候能够回去。
夏梨说,她父亲是偏好夜里工作的性格,尽管答应了会一起吃晚饭,但绝对会早早离席回去,差不多天黑时回家就可以了。
此刻夕阳仍压在海平面上,天空也是明亮色泽。没有手表,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五条怜不停地四下张望着,看看天际也看看大海,空落落的感觉还是存在着,明明她的汉堡肉套餐选择了大份米饭呢。
睡了好一会儿的小海胆悠悠醒来,开始说起叽里咕噜的婴儿语,这回她感觉自己能够听懂他想说的了。
“你想回家了,对吧?”她轻轻推拉着婴儿车,挂在上头的海鸥小吊坠也随之晃荡不停,“再等等吧。我们马上就回去了,好吗?很快的。”
小海胆以咿呀咿呀作为回应,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满。
继续等待吧,夕阳总会沉在海平面下,天幕也会变换为深紫的颜色,只留下一抹明亮的光踟蹰在西侧,久久不愿淡去。街灯亮起,现在一定已经天黑了。五条怜飞快地站起来。
“好了,我们可以回家啦!”
沿着海边小径,一路走回家,天边的最后一点光芒被彻底踩入沙砾的空隙之间。熟悉的屋顶与落地窗就在尽头,她加快脚步,却又忽地顿住了。
远远地朝家的方向望过去,最先看到的是陌生的车灯,隶属于陌生的黑色轿车。而后,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夏梨和甚尔,五条怜往边上躲了躲。她可不想被发现自己回来得太早。
其实她到得也没有那么早,不过恰好赶上了夏梨父亲准备离开的时刻罢了。
他背对着五条怜,个子不太高,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看不清他的脸,所以也猜不出夏梨会不会长得和父亲很像,只能看到她搂着父亲的肩膀,脑袋靠在他的颈窝间,是五条怜一点也想象不到的亲昵举措。
而甚尔嘛,他看起来前所未有的有礼貌,双手背在身后,穿着的依旧是同学会那天和他很不搭的西装,适度低垂的脑袋甚至可以称得上有点乖巧。
隔得太远了,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能看到夏梨笑得很开心。
家门口的道别稍稍持续了一小会,最后由夏梨送着父亲上了车。红色的车灯闪烁了一下,缓缓驶过来。
五条怜迟钝地愣了愣,才意识到车正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而来,匆忙缩起身子望边上靠,躲开沿着地面扫过来的明亮车灯。尾气却怎么也躲不开,在空气中喷出了一道刺鼻的轨迹,刺得鼻腔都在隐隐作痛。
车已经开出去了好远,她仍停在原地。风是不是已经把难闻的气味吹走了?嗅觉好像已经麻木,她有点闻不出来了。又停留了几秒钟,她迈步向前。夜里有些冷了,她止不住地发抖,几乎是颤栗着回了家。
家里有股陌生的味道,应该是换了新的熏香。前几天夏梨把家里又好好地捯饬了一下,但看起来和之前并无太多区别。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夏梨和甚尔站在桌边,不知在说什么,或许是在说着今天父亲造访的事情吧,五条怜听不清,也没有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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