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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弟弟“姐姐,好久不见。”……
听着那被隐藏的很好的落寞语调,时瑜眼睫轻颤,感觉整个人恍惚都被钉在软座里,四肢沉重得怎么也舒展不开。
耳畔是鼓点般哗然又杂乱的心跳,好像许怀洲离得再近一些,她的心跳声就在这一小片氛围内无处可寻。
时瑜轻轻咬了下口水:“……许怀洲,”
男人眸色沉,声音却被放的低且轻哑,纤长的睫羽低垂,喉结轻滚,轻到仿佛从喉咙里扯出来的气音似得应了声:“嗯。”
时瑜的声音又轻又细:“你……”
她颤声,错开视线闪躲过那宛如蛛丝牢笼般炙热微潮的眸光:“你是不是……”
感知到柔软的布料下滚烫又酸涩的,层层叠叠的热意熏陶下,咚咚如擂鼓,心窝某处仿佛被那情绪挤压着塌陷了一块。
那些被她在角落处小心翼翼掩埋,被妥善珍藏的回忆像易碎的肥皂泡,表面光鲜亮丽折射出彩虹光影,一旦被戳破,又轻而易举的露出里面森然又寂寥的现实来。
时瑜差点,差点就要忍不住问他,他那句在意是什么意思。
询问的话语到了唇边,她突然意识到,问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他真的说了那句她最想逃避的话,她又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她不能再伤害他一次了,有些事情做一次就够了。
仿佛与窗外雨滴碎落声重合的心跳突然沉寂,那些冰冷又刺眼的讯息急速穿过时瑜的脑海,她微颤的长睫一根根平静而低缓的垂落,心跳也静静回落进心脏里。
车内陡然陷入一种死一样的沉寂。
……
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宛如出鞘的利剑般破开此时黏腻又潮湿的氛围,时瑜回过神来,忙去翻手机,假装若无其事按亮屏幕解锁,才看见是妈妈。
她将手机贴近耳畔,才恍惚发觉绷直的指尖凉得像在冰水里浸过似的。
“小瑜,司机说你自己回来了,到哪儿了?”
时瑜小心翼翼的往车门处缩了下身子,好似这样就能减少许怀洲的存在感:“我马上就到了,妈妈。”
那头又问:“你打了车回来的吗?怎么没等司机去接你?”
说话间,女孩没忍住偷偷抬眸瞅了眼重新坐回驾驶座位置的男人,那矜贵俊雅的脸在雨幕与车内昏暗光影交接下拉出模糊的影子,他十指虚拢着,神色淡淡。
侧脸线条绷得凌厉薄冷,几分郁气凝在眉尾,眉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看不出情绪如何,但总归不算好。
她声音不自觉的放低,曲起的指节在真皮包面上轻轻摩挲了下。
时瑜垂落的视线凝聚成一个点盯着美甲上的小钻,钻面被车内昏暗的灯光拂过,折射出绚烂的七彩流光。
那熠熠光影映在珀色眸中晃出细微的涟漪,
时瑜莫名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坐朋友的车回来的。”
“朋友?”
微弱的电流下有窸窣的响声穿过,像是在拿什么东西,时云意撕开手里的包装袋,手指并拢捏着面膜一角贴在下颔,捕捉到一个重点,“什么朋友啊,小瑜”
女声柔软而缓慢,细声细语的问:“人大老远把你送回家,一会回来来家里坐会儿吧。”
“不用了妈妈!”
时瑜忙打断她:“他很忙,晚上还有事呢,一会就要回去了。”
时云意被女儿忽然提高的语调吓了一跳:“你这孩子,急急燥燥的,妈妈不是说不能没有礼貌吗?”
像是想到什么,那轻柔语调有了片刻的停顿:“小瑜,你告诉妈妈,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时瑜没开免提,饶是外面雨声霖霖,但车内空间就那么大。
除非她身旁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耳朵在那一秒突然聋掉了,否则他不会听不见的。
时瑜感知到自己的肩膀都要贴上车窗,她磕巴了两声,假装完全感受不到某个人的存在:“是女生朋友,妈妈。”
极淡的柠檬香里隐隐几分松木香丝丝缕缕萦绕在鼻息间,伴随着时瑜紧张的思绪仿佛酿出一种黏腻的心悸感,撩拨着她本就紧绷的神经。
那边又说了几句什么,她乖乖应了两声,随后微微拿远手机偏过头,一本正经的拖长语调:“喂?妈妈?好像信号不太好……我一会就到了,我先挂了……”
“嘟”的一声,她把电话挂断了。
时瑜松了口气,僵直的脊背没骨头似的整个塌陷进座椅里。
或许是她这口气表现的太明显,许怀洲喉结滚了下,掀起眼睫时声音染了点低哑慵懒的笑幽幽传来:“看来我在时小姐心里,已经从一个小气的男人变成了不知名的女性朋友。”
那清冽嗓音在空气中扩散开黏腻的波纹,时瑜坐如针灸,后背犹如被利刃抵住,只觉得这会心脏紧张的马上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脑子一慌,嘴巴也不利索,头也没敢抬:“……许先生还挺有幽默感……”
……虽然她说完也没觉得多好笑,时瑜感觉自己羞耻得马上要夺门而出了。
她话题转得太生硬,男人漆眸眯起,暗流于无声中涌动,那骨感修长的指节弯折出弧度,在方向盘的真皮软套上敲出不太规律的三声轻响。
微垂的长睫敛去眸底翻涌而出的那抹幽深,像重新归于平静的海面。
许怀洲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温柔随和的贵公子模样,薄矜的唇不动声色勾起半分,他笑道:“如果时小姐觉得好笑,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笑一下。”
“……”
完了,时瑜想,她总觉得许怀洲好像生气了。
她垂在一侧的手都要悄悄摸上门把手,思考着许怀洲把她扔下去的可能性大不大,干巴巴几声:“好像也不是很好笑……”
好在许怀洲没再为难她,车子在斑驳的树影下重新启动,大约不到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模糊着能瞧见远处那扇雕花大门的黑影。
黑色卡宴再次停稳时,那场饶人的雨早就收了尾。
湿润的空气中传来被洗涤过的泥土清香,盘踞在一起的云层散了些,天际边那抹厚重的灰被风吹得起了褶皱,隐隐露出里头掩藏的极好的弯月来。
雨后路面湿润,积水映出天光,时瑜低着头小心翼翼错开那一小滩,走了两步远,她犹豫着,还是没忍住回过头。
看向车内的清隽侧影,她轻轻喊了句:“许怀洲。”
紧攥着包带的白皙指骨在昏落落的光影下一根根收紧,时瑜憋了半天,别扭到脸都要憋红,终于憋出来一句:“你一会……路上注意安全。”
许怀洲的视线落到那张软白小脸,铺陈月色而下,空气潮湿寂静,微凉的月光落入女孩湖泊般卷着碎光与水汽的眸,她眼尾上翘,像一轮弯翘晶亮的月。
他无声笑了:“好。”
他温声,眉心似落灰的郁气终于舒展开,眉眼几分眷恋:“时小姐,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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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人生还有很多个明天。
所以,没关系。
时瑜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穿过沾珠带露的花园回到了别墅。
她感觉自己脚步软绵绵像个飘荡的女鬼一路飘过,有佣人接过小姐的大衣和背包,她又飘到客厅里。
时云意正在做美容,戴着口罩的私人美容师正半蹲在沙发旁给夫人柔软纤细的手涂抹着什么,客气中弥漫着一种很好闻的花香味。
看见女儿,那张温婉漂亮的脸扬了个笑出来:“回来了?小瑜。”
时瑜轻飘飘的脚步终于有了落地的实感:“妈妈。”
仿佛下午的那场矛盾不复存在似得,时云意往她身后瞧了眼,秋深露重,又刚下了场细泠泠的夜雨,女人温和的声调里勾着几分懒意:“怎么没带朋友来?”
时瑜脚步顿了顿,闷声道:“不用了妈妈,他很忙。”
“真的是女生朋友吗宝贝?”
“真的。”
“公司的那些同事呢?怎么没喊大家来家里聚餐。”
时瑜垂着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衣角,又道:“大家也很忙妈妈,下次再说吧。”
时云意探究的眸光在女儿脸上晃了一圈,也没瞧出她撒谎的痕迹,好半晌,她轻声开口:“小瑜,你不要嫌妈妈啰嗦,妈妈知道你长大了,妈妈只是想看看你交得那些朋友人品怎么样。”
那眉心微微蹙起几分:“你是妈妈唯一的宝贝,妈妈是对你好,妈妈怕你遇见不好的人再伤害你,你没有怪妈妈吧?”
那些熟悉的字眼落在时瑜的耳畔,仿佛有了重量般一字一句压在她心上,连灵魂都被封在厚厚的密不透风的玻璃罩里。
时瑜弯了弯眉眼,对那些麻木早已习以为常般,是几年来从未变过的乖巧懂事的笑容,她细声:“我知道妈妈,我没有怪你。”
得到女儿的允诺,女人终于松了口气,那点笑容又回到她脸上,她招招手,时瑜走过去坐下,时云意空出来的手摸了摸女儿柔软的脸颊,笑道:“累了吧宝贝,妈妈叫张妈去给你洗点水果。”
时瑜和妈妈又简单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陪她在做美容的间隙看了一部电影,结束的时候,她借口有些累想去泡个澡就早早离开了。
第二天,时瑜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时云意换好瑜伽服出来时,女儿已经坐在餐厅在吃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双面微焦的全麦吐司和意大利培根,单面煎蛋淋着茄汁焗豆,以及挤满了奶油的焦糖松饼。
她愣了下,一贯挑不出错的温柔面孔都泛起了惊讶的波纹,扬起手指轻轻捂住嘴巴:“哎呀,小瑜,今天起那么早?”
时瑜咽下嘴里裹着奶油和焦糖的松饼,脸不红但心跳有点快的扯了个慌:“今天要开早会。”
虽然她极度不想承认,但是她早上扔掉面膜坐在化妆间里时,确实鬼使神差想起了那句清润含笑的“明天见”……
不过今天,某个说明天见的男人并没有来。
第二天,他依旧没有来。
第三天……
第四天,时瑜终于发现,她好不容易稳定而平静的人生,因为这个人差点再次打乱她规划好的节奏。
那点烦躁来得莫名,时瑜在小助理瞪大双眼格外震惊的表情中,一口气喝完了半杯加浓冰美式,连气都不带喘的。
下午下班,宋一茉开了辆超跑来接她,银白色的车身在光下泛着耀眼似宝石的流光,车头锋利而高雅,线条流畅炫目,不会撞款的定制款,正是下班的点,街道上人来人往,格外引人瞩目。
看见人,自动车门抬起,露出里头娇俏的女声:“小鱼,这儿! ”
时瑜坐下,还没搭话,宋一茉边转动方向盘边瞧她:“怎么了大小姐?看着心情不好,谁惹到你了?”
时瑜固定安全带的手指微不可查的轻轻顿了半拍,那白皙指尖转而又摸向嘴角:“有那么明显吗?”
“那到没有,我猜的,”宋一茉笑嘻嘻道,“咱俩都认识多久了——”
她拖腔带调,又问:“怎么了?上班很忙吗?”
时瑜小声叹了口气,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最近的情绪乱七八糟的像一团扯不开的毛线球,她想逃避但也不得不承认,影响她心情的是许怀洲。
她看向窗外,树影伴随着霓虹灯下的车流人影一逝而过,犹豫着扯了个谎:“今天去见了个法国来的设计师,又改了稿子,有点忙。”
时瑜转过脸看向画着全妆的好友,宋一茉今天做了发型,连头发丝都透着抹精致感,车内香气缭绕,她笑着轻轻挑眉:“今天准备的那么漂亮呀,不像单纯来接我下班的。”
宋一茉没察觉出好友在转移话题,反倒神神秘秘的笑了:“小鱼,你陪我去个地方,一会到了就知道了。”
银色超跑驶过繁荣热闹的中心区,窗外错落有致的高楼逐渐变为彩色的矮房子和森森绿影,似乎来到了一个半山腰的偏远郊区。
这会天完全暗了下来,云层低而淡,天际边晕染着一点温柔的金色,包裹在蓝调中的城市少了几分冰冷,那抹柔和深邃的蓝完全散在树影中,像宣纸上晕开的墨点。
时瑜下了车,抬头看向面前灯火辉煌的酒吧。
她跟着晃动的眸光念出酒吧的名字:“迦—南—,这是什么?”
宋一茉挽着时瑜的胳膊往前走,语调有种古怪的委婉:“我妈最近想往娱乐业方向发展,叫我来看看。”
“迦南好像新开业没多久,但是最近特别火,就想着来考察学习一下。”
时瑜了然,只是走了几步后好似想到什么,差点没站住脚,她微微偏过头,好友耳垂缀着的红宝石耳环闪着熠熠的光,随着脚步动作轻晃进她眸底。
那张总是带笑的漂亮面容上升起宛若将落未落的红霞似的绯色,显得更加俏丽,她后知后觉,没忍住笑出声来,戳了戳好友的胳膊:“谁呀宋宋?帅吗?”
宋一茉明显脸更红了,扭捏好了半天:“小鱼,还是你懂我。”
“酒吧的老板,前几天在我们家餐厅认识的,”她顿了下,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格外诚恳,“真的很帅,真的。”
两人说笑间一起走进了大厅,酒吧内流光溢彩衣香鬓影,正中央的台子上有歌手抱着吉他在唱情歌,彩球灯光在她脸上落下斑斓光点,独特的烟嗓徐徐而过,痴情又缠绵。
人影绰绰,话语声交谈声裹挟着微醺的酒气,推杯换盏,但不是那种让人生厌的吵,很独特的氛围。
时瑜找了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下,深色西装的侍应生端着她们点的酒走过来,宋一茉凑在她耳边:“小鱼,你自己待会,我去那边说两句话就回来。”
时瑜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笑着宽慰她:“没事啦,你忙,不用管我。”
宋一茉显然觉得重色轻友不太好,她再三保证自己就是过去看看。
看着好友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时瑜闲得无聊,端起酒杯抿了口,酸涩清甜的果香在齿缝间细细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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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散虚浮的脚步声从她面前响起,又猛地停顿,或许是那声音停得太仓促,时瑜抬眸,与那视线交汇时忽得愣住了。
那人黑色夹克双手插兜,碎发轻晃,桃花眼眼尾狭长微翘,鼻骨挺直,冷白皮下眉目散漫柔情,满目的轻佻。
熟悉又相似的眉眼,以及他几年未变的笑容。
林子烨轻慢地垂了眼扫向她,嘴角笑意蔓延,一字一句慢悠悠道:“姐姐——”
“好久不见。”
第17章 争执“应该说你们男人都很自卑。”……
如果她重逢许怀洲那或许是老天在暗示什么,虽然她还没来得及买彩票。
但重逢林子烨那就是她出门没看黄历太倒霉,买彩票肯定要倒贴钱。
时瑜很快调整好表情,她看向那张和她名义上的父亲及其相似的脸,撩起睫尖勾了个礼貌的笑出来,只是眸底情绪很淡,语气也是淡的:“我从来不记得我们时家还有个姓林的外姓人。”
当年时家大小姐和大学校园里认识的穷小子林恒之谈起了恋爱,甚至跪在老爷子面前说这辈子非他不可。
而穷小子林恒之,同样跪在地上握着大小姐的手发毒誓说一定会对她好,否则天打五雷轰。
大小姐闹过绝食,翻过窗,穷小子在时家祠堂贵了三天三夜,这场感情闹得轰轰烈烈,最终以老爷子叹气妥协和穷小子入赘而告终。
可惜男人的誓言和垃圾桶里不可回收的垃圾没什么区别。
她和林子烨,仅仅只差了五岁。
林子烨整张脸像极了林恒之,和她一样的琥珀色浅眸,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波光流转,生得温柔肆意,尤其是不说话时柔软黑发垂在眉梢,漂亮薄冷的唇天生自带微扬的弧度,看着乖顺又听话,但掩在少年漂亮皮囊下又是一副及其恶劣的性子。
林子烨好像喝了不少酒,他们之间隔了大概两步远的距离,时瑜都能闻到流动的空气里弥漫而来的酒气,夹着厚重的烟草味。
时瑜感官敏感,无论是听觉还是嗅觉,她刚刚吃了两块和酒一起送过来的炸鸡块,所有的感知在胃里交杂翻涌,那种熟悉的反胃感,她隐隐有些想吐。
她敛了情绪,眸光从那张扫兴的脸上轻飘飘错开又轻飘飘收回,那细白指尖端着的酒杯稳稳放回了圆桌上。
林子烨被那清浅的没什么情绪的眸刺得俊脸都黑了一寸,骨子里都浸着不可一世的顽劣少年,最厌恶别人对他的忽视和瞧不起。
那满是玩味探究的眸光在那张脸上晃了一圈,林子烨嘴角边笑意愈甚:“姐姐,我还以为你不敢再出门了。”
他走上前,坐在时瑜正对面的圆凳上,拖着脸细细端详她:“我承认我很讨厌你,讨厌你那个总是装腔作势的妈,但是别的不说,姐姐,你确实很漂亮。”
他嗓音黏腻得宛如阴鸷晦涩的毒蛇,笑声愈来愈大,整张脸都沉浸在酒里:“姐姐~如果我们不是有着血缘关系,或许我都要喜欢上你了。”
少年言语傲慢,神情慵懒,薄唇勾着笑意,眸光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垂了眼嘲讽道:“当初如果你愿意伏低做小陪王总睡一觉,父亲的公司会落到这个下场吗?如果公司没出事,他还会和时云意离婚?你妈妈不是高傲了一辈子都不愿意放手,她怎么这会就分不清了呢。”
他看起来明显醉得不轻,倒豆子似的什么话都往外蹦:“时瑜,你跟你妈一样,你装什么清高?”
他以为提起那段尘封许久的往事,时瑜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会生气,会羞愤,甚至恼羞成怒,谁知她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毫无波澜,她容色疏离,好像听了又好像没听。
时瑜听他说了半天,盯着那张狰狞的面容,忽得笑了:“林子烨,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怜。”
她的表情格外真诚,笑容轻轻柔柔漾在那张巴掌大的漂亮小脸:“我不懂你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私生子,为什么会跑到我面前说这些。”
“你又自卑又敏感,以为装出一副傲慢闲散的样子就可以伪装成真正的少爷。”
“哦,也不是,应该说你们男人都很自卑,”
时瑜觉得有些好笑,看向林子烨的眸光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悲悯,女孩眸光柔软,语调也是柔的,头顶的琉璃彩光落入她琥珀色的杏眸,氤氲出一点斑斓的碎光,那尾音绵软娟秀,似月色下清泉流动的泠泠。
她表情是一贯的轻软而温柔的笑,语调慢慢,看起来情绪浅淡,很乖,说得话却莫名带着疏离和
冷意:“你们企图将女性像物品一样送来送去,将自己的钱权荣生和女性挂钩,觉得自己应该站在父权社会的顶端,怎么?林恒之自己没用,他的事业,难道是我和我妈妈造成的吗?”
“还是改革开放的春风没吹到你,所以你还留着清朝的辫子?”
“林子烨,”时瑜看向他,笑了,“你还真是一个又没出息又廉价的男人。”
时瑜觉得很没意思,她起身,在经过他身边时微垂了下眸,声音很轻很淡:“还有,你记错了,是我妈妈甩了林恒之,不是谁都像你母亲郝佳惠一样,喜欢在垃圾桶捡垃圾。”
“以及,借着工作的名义爬上上司的床。”
沉在酒意里的林子烨完完全全没反应过来,时瑜背光而立,大厅内昏暗的氛围彩灯的光在她身上仿佛铺了层雾蒙蒙的灰。
她站得笔直出挑,甚至连眼神都懒得落在他身上,脖颈间的三层珍珠项链莹润出细腻的奶白色的光。
林子烨陡然想起小时候,他母亲郝佳惠拽着他第一次来到时家庄园。
宽宏大气的庄园,装饰极其豪华的客厅,层层堆叠的欧式轻奢吊顶,他被妈妈拉扯着狠狠推倒在地上。
他整个儿栽进那柔软的羊毛地毯里,隔着遥远又模糊的距离,他看见被佣人牵在手心里的他血缘上的姐姐。
她头顶的灯光明亮,晃得他生出几分刺眼得眩晕感。
他瘦小,懦弱,洗的发白的衬衫遮住身上被郝佳惠掐得青紫扭曲的伤痕,而她漂亮,高贵,穿着价格不菲的缀着宝石的公主裙,被人小心翼翼护在身后。
那时候他在想,他们的身上留着一样的血,凭什么她是城堡里的公主,而他却只是个见不得光的,被母亲用来捆绑林恒之的私生子。
一个人越缺什么,心里往往会极度渴望什么,那种渴望在无数个阴暗的夜里愈发扭曲,像藤蔓一样牢牢的束缚着他,林恒之虽然和时云意离了婚,但同时也没有和他妈妈再婚,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少年心高气傲又自命不凡,他装得温顺,乖巧,成绩优异,好不容易赢得了林恒之的关注,讨来了一段难得幸福的时光。
他幼稚的以为自己也会住进豪华的城堡,可惜事与愿违。
在这个把面子看得比天都大的年纪,时瑜轻飘飘的那番话,确实将他最不愿意承认的现实血淋淋的撕扯下来。
林子烨恼羞成怒,一张俊脸因为情绪激动扭曲得一阵红一阵白。
他死死盯着一旁的时瑜,总是带笑的表情转得生硬干涩,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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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血骂了一句脏话出来:“妈的,时瑜,老头早就死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小姐?”
时瑜听着好笑,但也懒得和一个醉鬼讲道理,她脚尖转了个方向想绕开他。
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好聊的。
她的忽视那么明显,林子烨眸中的狠厉几乎要遮掩不住,像是积攒多年的怨气突然爆发,紧握的双手猛地攥住女孩柔软卷曲的发。
他力气很大,仿佛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在那一点,时瑜没设防,突如其来的疼痛感使她脚步踉跄着身子向后倾倒。
林子烨状态很差,眸光阴鸷晦暗,被酒气和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少年举起啤酒瓶,紧绷着唇角就要砸下去。
圆桌随着他的动作挪出“吱呀”似鸣笛的尖锐声响。
他们这儿闹出不小的动静,连台上的民谣都停了,酒吧不是没有喝多了闹事的先例,但大家明显还是被这个发了狠的少年吓得不轻,周围人声嘈杂,肉眼可见的起了骚乱,有人上前想拦。
时瑜听见好友喊她名字的声音,虚晃的视线里宋一茉踩着细高跟着急得衣角都带风。
完了……女孩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还能分出几分神智去想,她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倒霉,感觉可以去庙里拜一拜求个平安符……
只是下一秒,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猛地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头皮传来的刺痛感恍惚消失,时瑜脸颊一侧紧紧贴上柔软的黑色毛衣,细长浓密的睫羽在怔愣间轻轻颤了下,晃出一点稀碎的光晕。
她的腰被人揽住,力气大到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去。
耳畔是玻璃碎掉的声音,她被人带着偏转了方向,时瑜感觉到好似有冰凉的液体飞浸在她的衣角。
夹在碎玻璃之间的,是那道她再熟悉不过的温润嗓音。
许怀洲紧攥住那握着裂开的啤酒瓶的手腕,薄垂了眸看向林子烨。
或许是骨子里的风光霁月般优雅温和,他表情变化不大,嘴角也带着几分熟悉的弧度,还是那样,温柔又迷人,只是眸色很黑,森冷寒凉的似京城每年的冬雪,下颔线绷得凌厉冷淡。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一款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他勾唇笑,只是那笑冷冷淡淡未达眼底,声音又冷又凉:“小少爷,我不建议你以身试法。”
男人的视线好像有重量,被那冷峻的眉眼盯着,林子烨莫名有些喘不过气,好似冰水浇头的寒气入骨,他打了个寒碜,酒都醒了几分。
但骨子里的傲气还是使他维护仅存的面子咬着牙怒骂道:“你他妈算老几?什么刑法不刑法,老子的事都敢管?”
他去抽手,抽一会没抽动,反而察觉到手腕上的力气愈发的沉重,好像掐到他的骨头里似的,疼得他条件反射弯下脊椎倒吸一口冷气。
见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少年一副狼狈的模样,许怀洲垂眸睨过来,动作很轻,但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他盯着那张苍白面容看了两秒,随后轻笑出声,清润嗓音下是令人心惊的淡漠阴鸷:“你应该庆幸,庆幸这酒瓶是砸在了我身上。”
说罢,许怀洲松了手,看向林子烨的眼神凉薄的跟看牲口没什么区别。
少年揉着手腕挣扎着还想再说什么,赶过来的宋一茉把手提包狠狠砸在他脸上:“林子烨,你疯了??”
她一巴掌甩得快准狠,看起来明显气得不轻,脸色仿佛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又冷又沉:“酒醒了吗?啊?你不去怪那个人渣,你怪小鱼干什么?怎么?她是你爹?”
几个安保直接把人反扣住手按在地上,人声嘈杂中又是一片混乱。
另一边,许怀洲终于放开怀里的女孩,他微俯下身子垂眸看她,那发紧轻颤的眸光在那张软白小脸上细细观察了一圈,确认她没什么事后才松了口气。
他声音低了又低,对上那珀色的眸,紧绷的面容也跟着柔和下来,轻声:“还好么?”
时瑜本来是不怕的,顶多自认倒霉,然后莫名挨上一瓶子在家当一个病人在妈妈的念叨中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只是这会,她还没回过神来,一粒细小的血珠从额角的伤口处涌出,又顺着男人流畅冷薄的侧脸线条滑动,最后落到她的手背上。
那湿润的触感叫时瑜恍惚想起他们分手时那个潮湿的雨夜,他眼角滑落的那滴温热的眼泪。
时瑜的手又开始习惯性的抖,连声音也在抖,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了几分,轻软的嗓音颤到不成样子:“许怀洲……你流血了……”
她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好像马上要哭了,许怀洲愣了下,松垂的视线凝聚成一个点落在女孩手背上的那抹红,她肤色很白,纹理细腻,对比下极其明显,像是皑皑白雪上的一点盛开的娇艳红梅。
“抱歉。”
许怀洲匆匆伸开五指拢住额角的伤口,他抽出桌子上的纸巾,第一时间反而去擦时瑜的手背。
因为是一只手,所以不太方便,男人纤细的睫羽一根根垂落,眸光专注,捏着纸巾的那只骨感匀称的手在黑色毛衣的映衬下更加的白皙。
他动作很轻,温柔又谨慎,嗓音也轻到一种仿佛在哄人的语调:“时小姐,我去处理一下。”
那手收回时,时瑜下意识就
去拽他的衣袖,柔软的驼毛触感在手心扫出一片细密的痒意,她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分不清那痒是不是渗进了四肢百骸里。
许怀洲的眸光落在女孩轻颤的长睫,修长骨感的手转了个方向,继而停在她拧着的眉心。
那手轻轻拂过,温柔带笑的嗓音随着指腹摩挲过的触感散开:“没事的,不要怕。”
他这个动作,时瑜反而更想哭了。
情绪像汹涌又冰冷的海水,阴暗,潮湿,堵得她眼睛发酸,她木讷地站在原地,感知到身体被海水淹没,喉咙干涩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伦敦的时候,她说今天天气不好在下雨,她期盼好久的在泰晤士河畔散步看夕阳的计划取消了。
她说同组的组员又懒又拖延,快交作业的时候才联系上人,觉得小组作业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她说英国的食物好难吃,英国的阳光好少,英国的风好大……
论文写不出来……设计稿没有灵感……
每每这个时候,许怀洲总会笑着听她说完所有很无聊的事情,然后抚平她微蹙的眉心,说:“没关系,小鱼。”
他永远在说,没关系,没事的,有我在。
讨厌的雨停了,被雨水洗涤后的夕阳像熟透了的橘子皮,空气里都弥漫着清香。
消失的小组成员顺利联系上了。
他说她太瘦了,他再忙再累也会按照菜谱做她爱吃的想吃的中餐。
她有讨厌英国的一万个理由,许怀洲是她喜欢英国的唯一一个理由。
仅仅只有这一个,就足够支撑着她走过无数个伦敦的阴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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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工作人员疏散了看热闹的人群,同行的人忙上前扶住他,哎呦着话说得都不利索:“你真吓到我了洲哥,没事吧?”
许怀洲笑笑,面色平静的好像被砸得和流血的都是别人似的:“没事。”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有血迹顺着男人未合拢的修长指缝间溢出痕迹,那张情绪浅淡的精致面容终于起了波澜。
他们中间隔了一段距离,语调显得空濛而遥远,又或者是时瑜眸底晶亮的水汽模糊了那层遥远。
只是那嗓音依旧温柔清润,似冬雪夜那口深井里潺潺而过的泉水,一点回忆往事的缱绻勾在微哑的气音,像雪花落入井中,水面泛起缓慢的涟漪。
他低声:“一会别叫她过来,她晕血。”
第18章 童年爱是看见她落下的那滴眼泪。……
那身影远去后,时瑜坐在柔软的弧形沙发里,微垂着头,双手环胸紧紧抱住胳膊,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轻轻地抖。
一种很细微的,渗进骨头缝里的冷意环绕,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心脏,连呼吸都慢了下去。
身周人声嘈杂,脚步声说话声连绵不绝,时瑜却恍惚觉得什么都听不见了,世界在她眼里变成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画面一帧一帧在眼前晃过,时间线被刻意拉长,空濛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时瑜迫切的需求她这会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是傻傻的坐着,她恍惚想起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贝勃定律。
“一个人在经历强烈的刺激后,之后施予的刺激对他来说便没什么感觉。”
林子烨提起她最混乱最崩溃的那年的往事,他以为那些能刺激到她,其实时瑜早就不在乎了。
她稳定下来的生活波澜不惊的像英国没什么层次感的食物,她从偏离的轨道上走回来,她以为胸腔下那颗心脏已经平静到任何事都不会再伤害到她。
她掉了好多眼泪,像阴雨连绵的梅雨季,可时瑜还是低估了那个人和那段回忆在她心里的重量。
所有的所有,她都不在乎,可偏偏许怀洲不偏不倚的继续走进她像死水一样,寡淡无趣的生活,那段落了灰的往事被重新拿出又赤裸裸展开在她面前。
回忆像钝刀子,随着起此彼伏的呼吸间刺入皮肤,刻入心脏,时瑜鼻腔酸涩,她很小声吸吸鼻子,眨了好久的眼睛,才忍住掉眼泪的冲动。
宋一茉没察觉到好友的不对劲,她看着安保人员把林子烨控制住,还不忘愤愤踹了他一脚。
等她重新回来,两根手指夹着包带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提包,一副皱着眉的嫌弃表情:“这包还是Hermes的限定款,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要了。”
“林子烨是不是有病啊?郝佳惠终于转正了就不管她那个神经病儿子了吗??”
“你那个渣爹倒是美美隐身了,那小子喝多了骂你干什么?欺软怕硬的狗男人,哎呦气死我了……幸好你没事小鱼,不然你妈妈肯定不会……”
那姑娘连着说了两句气死了,看好友沉默半天没人搭理她,她边念叨边转脸望了过来,剩下的话倏地卡在了嗓子里。
沙发上的女孩微卷的发随着动作垂落,但仍掩不住她苍白的脸,那纤细柔软的十指交握,大拇指无意识又不间断地揉搓着手背,紧绷到指尖上月牙苍白。
宋一茉吓了一跳,忙走上前摸了摸好友的手,冰凉得好似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她满脸担忧:“怎么了宝?没事吧?”
时瑜终于从情绪里回过神来,她摇了下头,像是怕好友担心,又努力扯了个笑出来。
但宋一茉没从那张小脸上看出半点没事的样子,她脱下身上的白色水貂毛短外套披在时瑜身上,犹豫着想了一会:“林子烨是说了什么吗?”
“如果是怕你前男友听到的话……”宋一茉转着眸光,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才松了口气,“这个你不用担心小鱼,他当时在我身后,应该什么都没听见。”
“……你要吃药吗宝宝?”
“我给你哥打个电话叫他来接你回家吧,对不起宝,我今天不应该喊你来陪我的,不然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宋一茉越说越难过,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导致这些糟糕的事情发生的罪大恶极的罪人。
眼看着好友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时瑜回握住搭在手背上的那只手:“我没事的,宋宋。”
她眉眼弯弯撩了个柔软的笑出来,细声道:“你刚刚聊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