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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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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统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这个小胖虫子抽筋似的扭哒的模样,顿时一阵恶寒。

噫。

作别了陈县令,祁琰与护卫丙、丁二人回府。

到了知府府衙祁琰就不摆着架子了,让那两人回去好好休息,自己往后院住的地方走。

还没走到院子里,祁琰就听见了元吉在哼小曲儿,他嘴角缓缓扬起了一个弧度,放轻了步伐,瞥了一眼趴在凉椅上,拿着一条柳条儿往池子里划的元吉。

祁琰走到了元吉的身后她都没发现,他抿着嘴,玩心起了,于是立刻将元吉按压在了凉椅上吓了元吉一跳。

元吉本能的要挣扎,可是祁琰力气比她大,双手一下就被钳制到了头顶上方,元吉想转过身,偏偏对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没法儿动弹。

“谁?!敢在知府府放肆!”

祁琰附身下去,压低了嗓音凑在元吉的耳边道:“小娘子长得好生标致。”

元吉瞥了一眼坠到了眼前的袖子,立刻就将对方认出来,她的手上都松了力气,带着嗔怪的声音道:“别闹,吓我一跳。”

祁琰没松开元吉,但手中的力气缓了些,他往元吉身边挤了挤,两人都靠在了凉椅上,元吉立刻开口:“你那么人高马大挤上来干吗?”

祁琰道:“陪你睡会儿,过几日便要入京去了,我们聊聊天。”

元吉看着自己依旧被对方牢牢握着的双手,白了一眼道:“那你好歹先放开我啊。”

“不放,我喜欢看你出糗。”

元吉:“……”

祁琰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仰着头看向天上的繁星,忽然问元吉:“你今日去找土地神了吧?”

元吉愣了一下:“你问阿乙了?”

祁琰摇了摇头,慢慢吐出一口气:“我瞧你今日心情格外好,猜的。”

元吉动了动手腕,察觉他放开了自己,于是将手收回,慢慢转了个圈,总算是能瞧见祁琰的那张脸,只是两人显少有过这么近的时候,她往后缩了缩,结果祁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那双眼中带着笑意,让元吉忍不住口干舌燥,他道:“别又摔下去。”

口气中有些戏弄。

元吉移开了视线,回答他:“我是去找土地神了。”

祁琰不管元吉有没有看向自己,那双眼睛也始终凝望着她:“那……你问了他我们能否成亲吗?”

“我我我……我为什么要问这个?!”元吉的脸猛地红了起来,她放大了声音:“谁说我要嫁你了?都是你一厢情愿!”

“当真是我一厢情愿?”祁琰抿嘴笑了笑,朝她靠近了些:“我可不喜欢强人所难。”

元吉抬起眼皮看着他,才刚对上了对方的视线,便猛地被亲了一下,元吉瞬间结巴:“你你你……你这还还不叫强人所难?”

祁琰伸手摸了摸元吉耳边的发丝,眼皮半垂着,起身伸手压在了凉椅的另一侧,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之中,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你真是口是心非第一人。”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元吉的嘴唇,元吉的手在凉椅上动了动,最终选择将手松开。

一吻完毕后,祁琰轻轻地压在了元吉的身上,侧过脸双眼看着波光凌凌的池面被鱼儿打破,他微微皱眉,轻声道:“此番去京城,也不知道有多少凶险。”

元吉看着头顶上的繁星,慢慢抬起手,犹豫了会儿放在了祁琰的背上,道:“你会没事的,上苍眷顾着你呢。”

祁琰低低地笑出了声,闭上了眼睛,但愿,此番前去无风无险,得上苍眷顾。

陈县令回到县令府,已经是次日的事了。

他昨日晚间有些酒醉,迷迷糊糊在客栈里睡了一宿,今日早上脑子清醒了,心里开始后怕。

祁琰心机如此深沉,好在他没像徐县令那般倒霉,如若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对,便立刻就能被祁琰捉住把柄。

陈县令摇了摇头,他是如何也没想到,这知府大人,就是当初与他坐在同一张桌旁,商量以月租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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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兵队入住宅子的元老板啊。

这件事不论如何也得告知上头,让上面的人警惕些,再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一一叙述,好让三皇子做好准备才行。

祁琰到吴州来势汹汹,恐怕就是大皇子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讯息,如若不加以提防,朝中变动,三皇子就危险了。

陈县令想明白了这事儿,一封信写了两份,一份差人送到舟山上去,一份差人往京城里送。

祁琰收到陈县令信件的当天,还得了个意外消息,护卫乙回来的时候身后带着一个人,那人穿着兵队的衣服,头发有些凌乱,胳膊破了一处,应当是与护卫乙动过手,不过他显然不是对方的对手。

护卫乙将那人扔到了祁琰跟前的时候,祁琰长长地啊了一声:“是你啊。”

那人慢慢抬起头,瞧见祁琰还有些楞,等想起来这里是知府府衙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连忙将头磕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儿地说:“小人叩见大人!是小人有眼无珠!不识大人,是小人蠢笨!”

祁琰慢慢端起茶杯哼了一声,这人不就是当日追了他好长一段路,害的他将身上的银钱都给对方的人贩子吗?

人贩子还在继续磕头,护卫乙站在一旁道:“大人,此人是属下截获信件时看见的,他穿着兵服见到属下时却掉头就跑,所以属下才将他捉了回来。”

“捉回来好啊,捉回来是对的。”祁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护卫乙递上来的信件,拆封后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足足三页纸,将他入吴州之后所办的事情与利弊全都写了下来,只是这封信的抬头是个夏将军,另一封信,恐怕就是朝中三皇子了。

祁琰将信收了回去,对护卫乙道:“此人要好好看着,明日一同带入京城。”

“是!”

祁琰的东西大多都准备妥当了,就差这证据,截获的交给三皇子的那封信,他直接让人送到了大皇子手里,届时大皇子准备如何做都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儿了。

祁琰此番只想老老实实剿个匪,跟朝廷邀个功,再回到吴州好生待着而已。

次日一早,祁琰就上了马匹,后面跟着的是浩浩荡荡山匪大群。

两千余兵队损失微小,故而祁琰就只带走了五百余人作为看守山匪所用,山匪这些天都没怎么吃饭,个个儿饿得面黄肌瘦,走路都有些费劲儿。

凉寨主看见马山的祁琰时,手都抬不起来,只觉得气愤非常,仰天喊了一句:“李守财那厮害我!”

祁琰移开了视线,这一声喊着没一刻,凉寨主就在跟随的人群中看见了同样被捉的李守财。

李守财垂着头,还在伸手抹眼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错信这姓元的,谁能想到那足智多谋的元老板真实身份是官家人?

祁琰等人都到期了,还有不少围观的百姓也都在,这才对着各位百姓道:“本官上任第一年便剿灭鹿蜂寨,夏城徐县令勾结山匪,与商李守财同祸害百姓,今日徐县令、李守财、鹿蜂寨皆已抓获,吴州的百姓大可以放心,只要有本官在,恶人无法猖獗。”

吴州百姓们听见这句话,顿时举起手挥舞:“祁大人英明!”

还有几个小姐与丫鬟出门,瞧见马上的祁琰风姿卓越,用手绢捂着脸道:“祁少爷好帅!”

祁琰听见了这句,没想到谁家的小姐胆子这么大,于是朝那姑娘瞥了一眼,单是那一眼,姑娘便立刻在原地跳了好几下,拉着身旁的人道:“我回去便与娘说,我要嫁与祁少爷。”

旁边的人笑话她:“你若想嫁,还得人家想娶呢。”

祁琰收回了目光,刚抬头挺胸准备出发,目光所及之处,没瞧见元吉的影子。

城外护城河边,元吉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中是从树上折下来的柳枝,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一边朝河里面扔石子儿,一边道:“祁少爷好帅~”

这声调听上去,似乎是学着先前那位小姐。

元吉嘁了一声,本来她是准备去送祁琰出城的,毕竟是去京城,此去何时能回来也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去送行?

只是刚到,便听见那位小姐的这句话,偏偏祁琰那人嘴上还扬着笑,朝人家小姐抛了个媚眼儿。

元吉踢了踢脚下,哼了一声:“分明就是个登徒子!”

祁琰出城之际没瞧见元吉,便想要出城道护城河边找一找,告知了护卫乙、丙、丁,让他们三人带领着众人先往京城走,他等会儿就跟上。

护卫几人知道他们家大人是舍不得未来的夫人,想要去见一见,故而三人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猥琐表情,惹得祁琰一人白了一眼,这才骑着马离去。

祁琰刚到了河边上,便瞧见了元吉,他心里还有些疑惑,怎么平时待在水里叫都叫不出来的小河神今日就站在河边上,那一身穿着打扮显然是废了心思的,莫不成是要去找他?

出发时辰都过了,能找到谁?

祁琰下了马,朝元吉走过去,才一靠近,就听见了元吉那句抱怨。

“既然那么多人喜欢,你就去娶啊,每个都娶回来祁夫人一定会很开心。”元吉手中的柳条儿被她抽得一片叶子也不剩了:“何必来缠着我?嘴上说要与我在一起的,转眼就去瞥别人!”

“那这双眼睛得挖出来才行啊。”祁琰站在她身后,附和一句。

元吉背后僵硬,转身慢慢看过去,刚好看见祁琰那张挂着笑容的脸,双眼弯弯,笑道:“你去送我了?”

元吉挑眉:“没有啊。”

祁琰嗤地笑了一声,摇摇头,也懒得揭穿这个口是心非的人了。

他看了一眼她待在头上的簪子,是他当日要与她假扮夫妻时放在首饰之中的,簪子的意思,想来小河神已经明白是代表什么了。

祁琰道:“我本来也就是来见见你,现在见到了,得走了。”

元吉愣了一下,上前走了两步,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才道:“那……那你路上小心些。”

祁琰朝她张开双手,不说话,就这么站着,元吉脸颊突然一红,犹犹豫豫,还是走过去轻轻搂住了对方的腰。

祁琰伸手将她头上的簪子扶正,道:“我会很快回来的。”

“我才不在乎呢。”

向易之话还没说完,身上顿时一阵寒颤,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来。

他颤颤向后望去,原先那拥簇在他身后的忘川水竟然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周遭的空气也仿佛被压迫了一般叫人喘不上气。

“嗬、嗬。”

向易之急促呼吸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喉间发紧只能发出些惊恐的呻|吟。

下一瞬,巨掌落下。

元吉淡定地掸了掸指尖,吹去上头的水汽。

“现在你说,”

“谁是河神?”

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咕噜咕噜。”

一连串的泡泡自向易之的口中冒出,冰冷的河水趁机涌入他的口腔将他那脱口而出的脏话给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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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只有他把人往河里丢,谁能想到有一日自己会被人给按在水里。

向易之气急,你一个玩火的娃子和我说你是河神,你这不是骗鬼呢么。

下一瞬,那只把向易之按入水中的巨掌像提溜着小鸡仔似的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

“呸呸呸。”吐掉口中的污泥,向易之整个人狼狈不堪,粗粝麻衣淅淅沥沥地往下淌着污水。

“行行行,我认输!认输。”

李夫人回到李府后,便将这话带给了李守财。

李守财听了之后觉得新奇:“可徐县令近来也没什么大动作,未告知我任何风声,元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李夫人与元吉几句姐姐妹妹喊多了,又想起来这些年徐县令对他们家的呼来喝去,心已经有些偏了:“是不是误会,你去县令府走一趟不就知道了吗?”

李守财想这话说的对,于是从府上拿了些补品药材之类,便要坐上马车去县令府。

徐县令也觉得头疼呢,一大清早便有几个官差到了县令府,将他从睡梦中叫醒,说是知府大人要查在本县的历来剿匪记录,还有卷宗之类。

徐县令衣服还没穿好呢,就见那几人身后跟着一排兵,动静有些大,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事情败露了,赔笑问:“是不是知府大人对本官有何误会啊?”

领头的人摇头道:“并非如此,知府大人最近要剿匪,知府府衙中的记录少之又少,而这座城距离舟山最近,被山匪洗劫的次数也最多,故而来要卷宗,非但徐县令这儿需要,等会儿咱们还得去陈县令那处呢。”

徐县令听见这话,才松了口气,于是整理了衣服,让手下的师爷去将历来与山匪打交道后的记录还有县令府的卷宗都一同交给了对方。

说来也巧,李守财刚坐了马车到达县令府,便瞧见县令府门前多了一排官兵。

李守财立刻让自己的家丁将马车牵回来,商人与官府频繁牵扯也是不好,不能给别人留下话柄。

退到了街道后,李守财这才双手空空地朝县令府走去。

县令府后面有个侧门,通了小巷子,李守财瞧了一眼,巷子里的侧门被打开,师爷正抱着一堆东西出来,他立刻跟了上去。

“师爷!师爷,是我!”

师爷回头看了一眼,瞧见了李守财,松了口气:“来的正好,李老板,这是咱们府中账册,你赶快拿到你府上去,我正愁藏哪儿呢。”

李守财看了一眼账册,忙问:“发生何事?门口怎么那么多官兵?”

“哎哟!还不是那个新上任的知府……”师爷说到这儿,语气顿了顿,随后话锋一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来要写卷宗而已,场面大了些,我们也就不太放心。”

李守财见他这前后差异太大,也不信只是要个卷宗得这么大的排场,突然想起来今早李夫人与他说的话,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师爷把账册放在了李守财的手中,忙问:“李老板是走来的?”

“不,我马车就在巷子口。”

师爷松了口气:“那李老板快走,这账册暂且就放你那儿了。”

李守财依旧有些不放心,伸手抓住了师爷:“师爷,这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吧?”

“目前瞧不出什么大动作,李老板大可放心,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船若破了个洞,我还能不与你说?”师爷说完,便矮着身子走回了侧门里,关上了门。

李守财盯着长了些许青苔的木门,有看向手中的账册,揣进怀里用袖子挡了起来,跑回马车中,看着马车内的药材补品,心里突突直跳。

事情绝非师爷说的那般简单,知府的这般动作,若说不是严查谁也不信,账册都要偷偷拿出来了,可恨那师爷还将他蒙在鼓里,什么也不肯说。

李守财的马车去而又返,回到了李府。

李夫人瞧见李守财手中提着药品回来,于是皱眉问:“怎么回事?没去成吗?”

李守财叹了口气:“去了,没见到徐县令,见到了师爷,师爷把这个给我拿回来了。”

李夫人瞧了一眼呗李守财扔到桌上的账册,心里一惊:“真出事了?”

李守财摇了摇头:“师爷咬得紧,不会与我们说的,他们若真卷铺盖逃了,我们也不会知道。”

李夫人急得跺脚:“看来那个元老板与元夫人怕是说对了!老爷,咱们再跟着徐县令,保不齐要一起坐牢的啊!”

李守财抿嘴点了点头:“我瞧这元老板也是个做大事的人,门路又如此多,难怪不愿与徐县令打交道,看来咱们得去鼎丰客栈拜访了。”

“上次百宴楼没吃成,这回……”

李守财点头:“夫人说的是。”

知府里的官差从徐县令那儿与陈县令那儿分别拿来了卷宗,转身便让手下的人送到了鼎丰客栈里。

祁琰靠在凉椅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拿来的卷宗,匆匆翻了几页后,颇为无趣地丢到了一边:“没什么好看的。”

护卫甲道:“徐县令与山匪勾结,面上的功夫肯定做的干净,这恐怕不是真的剿匪开销与收税账册。”

祁琰点了点头,又拿起了陈县令那边的卷宗,没看账册开销,却先是看了剿匪途中的人员伤亡名单。

“多年剿匪,无一人伤亡啊。”祁琰叹了口气,把这些无用的东西丢下后,有些头疼地问:“李守财那边是什么动静?”

“大人的一招离间计用得太妙,李守财与徐县令恐怕已经生了间隙了。”护卫乙说完,护卫丙便接着道:“那也是咱们夫人帮了大忙,若不是她透露给李夫人的消息,李守财不会这么容易中计的。”

坐在对面正嗑瓜子的元吉听见这话,眨了眨眼睛:“不不不,应该做的。”

祁琰笑了笑:“是呀,她也是为了吴州的百姓着想。”

护卫丁道:“大人与夫人都为国为民,真是良配。”

祁琰笑意更深,元吉扯了扯嘴角:“演戏,演戏而已……”

祁琰听见这话,伸手推开了窗户,吹了吹春风回头问手下:“你们都没事儿做是吗?”

护卫甲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对其余三人道:“那个陈县令那边和贾家查得怎么样了?咱们出去商讨一下!”

四个人排成一排往外走,出门的时候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元吉瞧见护卫丁最后离开时,对自己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鸡皮疙瘩纷纷竖起来。

祁琰朝她倾身过来,脸上带着笑意:“你看,没你我这事儿成不了。”

元吉伸手摸了摸鼻子,听见这话还挺受用,于是道:“我也不是白帮你的,我对人间不熟,手下也没你多,查东西没你方便,还要你帮我个忙呢。”

祁琰睁圆了眼睛,高架的双脚落了下来,端着板凳一路走到元吉身边才坐下,伸手撑着下巴,附身几乎与她脸贴脸:“你竟然还有事求我啊?”

元吉往后退了退,保持了些许距离道:“不是求你,咱们这叫……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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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互助。”

祁琰继续靠近,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挑眉问她:“你要我帮什么忙?”

元吉挺着腰,整个人的姿势分外怪异,再往后靠就得摔倒了,她费力地伸手指向被祁琰扔到一边的卷宗,问他:“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季老板?”

“季老板?”祁琰端着凳子朝她又凑近了一分,吓得元吉直接要从凳子上摔下来。

她还没摔下来,祁琰便一手搂住了她的腰,没松开,保持这个动作,又问:“你找季老板有何事?嘶……他与陈县令是亲家关系,我本来也要查他,不过你应当不是为我着想吧?”

元吉伸手推着他的肩膀:“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夫人给为夫老实交代,你可是看上了季家那书生了?”祁琰与她开着玩笑。

元吉仰起头便嚎:“你脑子坏啦!松手松手!男女授受不清何况我还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别没了规矩!”

祁琰嗤了一声,将她拉起来,而后往后退了半分,保持着距离,一本正经问:“查季家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所为何事?”

元吉伸手摸了摸鼻子道:“就是……我看上季家书生……”

祁琰嘶了一声就要去扭她耳朵,元吉立刻伸手捂住双耳:“我是瞧见季老爷才发觉身体不对劲,问了土地爷,他告知这恐怕与我生前有关,所以我才想查查看。”

“生前?”祁琰顿了顿:“你曾是凡人?”

元吉睁圆了眼睛笑了笑:“你也觉得惊奇对不对?”

祁琰上下打量了元吉两眼,元吉双手环胸任他看,片刻之后,他才道:“好,我帮你查,若查到了什么,我会与你说的。”

元吉点头笑了笑:“那我就陪你继续演下去咯,夫君。”

祁琰挑眉,嘴角上扬:“再叫一声来听听。”

元吉伸手推开他靠近的脑袋,站起来拍了拍裙摆,大步朝外走。

刚一打开门,便看见护卫甲乙丙丁四人都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侧脸伸耳朝着房内。

元吉:“……”

四人唰地一下站直了身体,两两分至两侧,挺直腰板,眼睛都不敢看元吉道:“夫人慢走。”

元吉回房间没多久,李守财的家丁便到了鼎丰客栈了。

李守财说要找元老板很容易,四个笔直的护卫站在门前的那就是了。

家丁手上拿着请帖,匆匆跑上了楼,将请帖交给护卫甲后便离开了。

护卫甲又把请帖给了祁琰,祁琰瞥了一眼,明白在徐县令这一关中,自己怕是要打一场赢仗了。

他对护卫甲道:“去查一查陈县令,看看贾家和季家与陈县令的关系如何。对了,姓季的查一下他的过去,多问城中的老人,看看姓季的之前是做什么的。”

护卫甲领命出去,便要回城入知府府衙调派些人手来用。

护卫甲走后,祁琰又说:“去,买些吃的给夫人送去。”

元吉竟然曾为凡人,这倒是比他想象的要有意思。

元吉很是满意照顾自己心脏的人这么有活力,一看便能活的很长久。

元吉转头见阿统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有些嫌弃地替它抬了抬。

不过阿统还是见识太少了,不知道有个传承其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将自己的能力传承下去。

元吉体谅阿统不太聪明的模样,换了个言简意赅的说法。

“什么时候?大概在千万年前吧。”

“是的,我们有个孩子。”

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元吉跟着向易之往绝望谷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空气中的水汽越发浓郁起来。

因常年得不到太阳光照,两侧的崖壁上长满了青黑色的苔藓,远远瞧去密密麻麻的黑块像极了涌动的魔气,却又害怕着什么迟迟不敢扩张出界。

元吉不动神色地蹙眉,她转眸瞧了眼一旁对自己谄媚一笑的向易之,飞快掩去眼底的狐疑,“你一直在看守这地界?”

“为河神大人效力,不敢不尽心。这都是小人该做的。”向易之哈腰请元吉上前,他指着地上干净如新的界碑殷勤极了。

“大人瞧,这便是河神府的界碑了,在往里走便是大人您的府邸了。大人请。”

向易之站定,弯腰低头瞧着像极了他所说的那便崇敬元吉,只是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一抹不可查的笑意从他嘴角划过。

元吉从县令府里出来的时候,甚至还能闻见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她的脑中不断回想方才那人一刀砍死贾老板的场景,骨头与皮肉破裂的声音依旧在她耳边挥之不去,元吉只觉得自己背后发凉,冷得厉害。

贾老板死了,但他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人,方才陈县令在纸上写了起码有十多个人名,大多都是对三皇子的事情一知半解,并不透彻的。

元吉认识的只有季老板一人,且季老板至关重要,贾老板都留不得,季老板肯定更是逃不掉。

元吉想到这儿,便要往季老板的府邸过去。

季老板住在芙蓉镇,元吉与祁琰几次来过这里,她顺着山上流淌下来的水流一路入了芙蓉镇,还好赶在了那两个山匪之前。

往芙蓉镇的路途稍稍有些远,途中还会经过一些其他人家,或许之中便有他们要索命的,只要元吉的动作够快,那两个人抓不到季老板。

元吉到了季老板的府上门口,刚好看见了季家的公子出来了,他牵着一位女子,瞧上去似乎是他的夫人。

元吉退去了隐身跟在了季公子身后,直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元吉才冲了过去,伸手将那两个人拦住了。

季公子立刻护住了身后的女子,瞪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元吉两眼,想了想后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元夫人。”

“元夫人?哪个元夫人?”在他身后的女子问。

季公子摇了摇头:“露露可别小瞧了她,这位元夫人可是吴州知府的夫人呢。”

“知府不是姓祁?”名叫露露的女子也跟着上下打量元吉。

季公子嗤笑一声:“这你便说到了点子上了,一个姓祁的大人偏偏扮作商人,而这位扮作扮作商人夫人的姑娘,不知你拦着我的去路为了何事啊?”

元吉被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呛了几声也就当没听到了,心想还是先护住他们的命再说,于是开口:“有人要赶来杀你们,我是来告知你们赶快逃离这处的。”

季公子一听哈哈大笑:“有人要杀我?我季家在这一片是有名的施善之家,只会有人感激,如何能招来仇敌?”

元吉哎呀一声:“你别不信,我亲耳听见亲眼看见的,舟山上的两名山匪要取你父亲的性命,你也躲不掉,我特地赶在他们之前来给你们通风报信,是救你们。”

季公子根本不信这件事,推开元吉就要走,没想到元吉不让。

“你有完没完?先前就骗过我们一次,这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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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骗?即便是我季家有仇敌,人家要杀我与你有何关系?你会那么好心来告知我们?”季公子呵呵冷笑:“你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元吉反驳:“我为何要骗你?之前那次情有可原,这次真是出于好心,要杀你们的人与陈县令还有关系,你可知道陈县令勾结山匪?那两名山匪有你家住址,很快就要杀过来了!”

“荒谬!”站在季公子身后的女子呵斥一声:“我父亲怎么会伤害季家?”

“你父亲?”元吉皱眉,没听懂。

季公子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女子道:“这是我夫人,也是陈大人的女儿,正如你所见,我季家与陈大人是亲家,你要编个谎话也要编好听些,关系没打探清楚就敢乱说。”

季公子摇头,见元吉还不肯让,直接用肩膀撞了过去。

元吉被他撞到了一边,立刻扶着肩膀哎呦一声往后退了好几布,季公子方才用的力气还不小,现在肩窝都隐隐作痛。

她看着季公子离去的背影,知道在他这儿说不通,还不如去找季老板,只要将他买卖婴儿的事情说出来,也由不得他不生疑,或许就能保命。

这样,祁琰那边若要再找关键人质,季老板至少还在。

元吉刚要往季府里走,便看见一男子匆匆往里面跑,那男子在院子里碰见了季老板,一口水没来得及喝,便对季老板说:“大人让小人通知季老板,现下危险,速速离开吴州。”

季老板正在浇花,听见这句话手中的花洒都没拿稳,脸色骤然煞白:“这危险,是哪一重?”

“最重最重!速速离开吴州!”那人说完生怕自己被别人发现,便转身要跑了。

季老板顿时握紧了手,元吉瞧在眼里也知道这人是陈县令派来的了,看来陈县令还良心未泯,知道自己的女儿嫁到了季家,还让人给季家通风报信。

只可惜季老板生性贪财,在此逃命之际还想着银钱,于是提起衣服便往房间里跑,从床底下拿了一个铁箱,铁箱里还有铁箱,一连开了七八个锁,这才从里面拿出了一打银票。

元吉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忍不住出口喊:“人都快死了,还不跑?拿什么钱?!”

季老板顿时抬头:“谁?!谁在说话?”

元吉抿了抿嘴:“我乃此地神仙,特地告知你,钱财乃身外物,拿点儿就赶快上路吧!”

季老板又听见了声音吓得不轻,他从不信鬼神之说,自己干的那些缺德事儿也都以为上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白日里没瞧见人,反而听见了人说话,他连连跪在地上:“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

元吉头疼的厉害,她一路跟过来,正眼都没敢看季老板,这回又见他不跑就在那儿磕头,于是上前抓住了他的袖子:“快走快走!离开吴州!”

季老板胆战心惊地缩回了自己的手,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那张银票已经有很多年了,边角都有些起毛,不过瞧上去却很新,从来都没用过。

季老板赶忙将那张银票藏在怀中,这便要往外跑,元吉心想这回好,总算是记起来要逃命了。

两人才刚跑到季府的门口,季老板便直接楞在了原地。

元吉朝门口瞧去,大白天里季府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府里的家丁统统死在一旁,血迹顺着草坪蔓延过来。

站在门口的两个山匪刀刃上都是血迹,他们脸上蒙着面纱,不过元吉依旧能认得出来,他们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擦也懒得擦,一把大刀指向了季老板。

季老板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对着那两个山匪说:“我对三皇子忠心耿耿!我绝对不会干出出卖皇子的事情!”

山匪无动于衷:“只有死人才不会说错话。”

“我……我对三皇子忠心耿耿!我忠心耿耿!我……”季老板除了那一句话,已经想不到自己要说什么了,他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片湿漉,已经是吓尿了。

两腿发软,元吉眼见情况不对,再这么下去季老板非死不可,于是退去了隐身,朝那两人过去。

只可惜元吉晚了一步,大刀落下,与此同时季家的大门打开,刚从外面买了些吃的东西回来的季公子与其妻子两人看见府里的情形,糕点撒了一地。

“啊——”

季老板抽搐一番,肚子破开了个大伤口,双眼看向自己的儿子与儿媳,挥手让他们快逃,又是一刀下来,他双眼一翻,直接往后倒去。

“爹——!”

季公子要过来,元吉朝季老板瞧去,这人已经没法儿救了,自己又不会什么厉害的法术,只能凭着些许本事,保住季公子的命才行。

元吉立刻拉住了他:“快走!再不走就没命了!”

那季公子这才回神,慌慌张张拉着自己的妻子,两人都是脸色煞白,跟在了元吉后面要从大门逃出。

“哪里逃?!”山匪二人使了轻功,一前一后地拦住了他们三人。

元吉将季公子与陈露护在身后,看向那两个山匪:“你们两个宵小在我面前也敢放肆?!你们可知道我是这吴州的河神?”

两名山匪听见元吉这句话,顿时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看你不是什么河神,你就是个疯子!”

季公子紧紧地握着陈露的手,看向躺在一旁的季老板尸体,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元吉转头瞪了他一眼:“哭什么?!方才让你们走不走,这回好了?!”

连她也一起搭进来了。

“既然你们也是季家的人,那就一个也活不了!”那山匪开口后,便扬起了大刀。

元吉瞧见旁边有鱼缸,顿时念了个已经记不太清的法诀,那缸中的水顿时迸发了出来,直接浇灌在了两个山匪的头顶。

元吉抿嘴回头问了一句季公子:“你们家可有池子能通外水?”

“有,不过在后院。”

元吉道:“不管怎样,等会儿你带着我一起跑,只要有通外水的池子,我便能带你们脱险。”

两个山匪将脸上的水抹去,扬起刀便朝三人砍去。

元吉大喊一声:“跑!”

季公子拉着陈露便往后院的池子方向跑,元吉哎哎了两声:“拉着我呀!我不认识路!”

三个人背对着山匪一路逃窜,无奈山匪的功夫显然是这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无法相比的,一刀划过来的时候,元吉本能地伸手去挡。

季公子啊了一声往后退好几步,元吉捂着自己的手臂,鲜红的血迹滴在了地面,她看向自己滴落的血很快就融入了地底,伤口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几乎要痛哭出来了。

受伤不要紧,她是河神,哪怕肉体死亡,只要丢到河中,也能得以重生,不过费些力气就是了。

“你……你没事吧?”季公子是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元吉是真的要护着他们的,看见她受伤,顿时心中有愧。

元吉看着那两个还在步步紧逼的山匪,心中发凉。

人心当真是可怕了,她已经说了自己是河神,这两个人也全然不怕,如果再一刀捅进她的心口,她这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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