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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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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吉嚼着嘴里的桂花糕,甜丝丝的,顿时眼睛一亮,朝祁琰手中的糕点瞧过去:“今早端过来我没心思吃,原来这么香甜。”

祁琰嗯了一声:“前院开了桂花,让人特地给你做的。”

元吉含着桂花糕一副可怜兮兮的脸庞朝祁琰瞧过去,祁琰哟了一声:“再练几个字咱们就去赏桂花喝甜酒怎么样?”

元吉拼命点头。

祁琰笑道:“那就写‘这世上我最爱祁郎’吧。”

元吉:“……”

低头,翻书,写字,那毛笔落在纸上,墨能染五层下去,祁琰看着眉头直皱,元吉这样子活像是与纸笔有仇。

几张纸写下来,一字排开祁琰看了一眼,虽说字迹丑陋,但是依稀能够辨认。他正在考虑要不要让不远处还在抹泪的护卫丁找个工匠裱起来,日后就挂在卧室里日日夜夜提醒元吉,元吉这边又铺了四张纸过来。

小河神铺了纸后丢掉笔就跑了,还说:“顺便送你的四个字!”

祁琰瞥了一眼,从右至左,分别是厚、颜、无、耻!

他看元吉已经跑离了这里,正准备往前院去看桂花,还顺走了盘中的两块桂花糕,不觉低头笑了笑。

然后朝护卫丁招了招手。

护卫丁擦干眼泪走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找个工匠把这两幅字裱起来。”

护卫丁瞥了一眼,有些无语,片刻后问:“厚颜无耻也要裱吗?”

祁琰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裱!当然要裱,此乃我做人守则,夫人认可的。”

护卫丁:“……”

就见他们家大人哈哈笑着,跟着元吉的步伐朝前院去。

护卫丁掀开厚颜无耻四个字后,下面那副字倒让他眼前一亮,对比元吉一上午练的所有字迹,‘这世上我最爱祁郎’却是里头最工整的一幅。

想来他们家大人其实也都看在眼里了吧。

洛秋水等见过聚灵阵的人早就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了。

世人都以强为尊,自然是因为这实力提升不易。若是哪个宗门有了聚灵阵,无一不是藏着掖着,哪里像河神大人这般,这要你踏入河神庙,便能享受其恩泽。

河神大人深不可测啊。

众人心中感慨万千,却见元吉风轻云淡地从屋内出来。

元吉喃喃自语一声,

"天色不早了。"

“该去捡垃圾了。”

众人:?

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天色渐晚,落在枝头的黑鸦转了黑眸定定瞧着树下之人,冷冽的风中夹杂着一股肃杀之气。

元吉缓步从小路走来,枯枝被踏碎发出的声响成了此时唯一的动静。

“元吉,起风了。我们快捡完垃圾早点回去吧。”

祁琰入京去了,元吉就只能在吴州等着。

先前祁琰走的时候元吉没觉得有多难熬,顶多日子过得无聊些,但终归是舒适的。

现在倒好了,水里的鱼虾蟹知道祁少爷走了,好些开心地回来找元吉聊天,不过瞧见元吉没精打采的样子,小鱼儿也有些疑惑了。

“祁少爷走了你不开心吗?”小鱼儿晃着尾巴:“几个月前你知道他回来,头都快炸了吧?”

元吉白了小鱼儿一眼:“你知道什么啊?你就是条鱼。”

小鱼儿从水里面钻出来些,看着坐在桥边的元吉,长长地哦了一声:“看来,怕是那些小虾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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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咯。”

“哪个小虾米说了什么?”元吉问它。

小鱼儿道:“前几日,我准备往环城河这边来找你,碰到些出河的小虾米与我说了你和祁少爷的事儿,你怕是真的坠入情网不能自拔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几个月我也碰见了喜欢的鱼儿,那身上的鳞片叫个漂亮啊,我知道你这种喜欢一个人而不得的感受。”

元吉一听,从挂下来的树枝上摘了一片叶子朝小鱼儿丢过去,还带着点儿骄傲自豪的样子道:“谁说我不得的?分明是他喜欢我。”

小鱼儿一听吓了一大跳,往后缩了缩问道:“你被祁少爷喜欢上了?”

元吉哼了一声:“是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鱼儿哎哎了好几声:“吓死我了,他那种脾气的人竟然也会喜欢人哦。”

元吉:“……”

祁琰当初真是把河里的鱼虾蟹吓得不轻,不然也不会时隔这么久,还有鱼儿能记得他的恶劣行径,甚至觉得他这种人……根本不会喜欢别人。

元吉也说不清,她虽然也很疑惑,不过她认识祁琰这么多年,心里总归是保留了一份初见他时的好感,也愿意信任他。

祁琰走了大约半个多月,元吉特地去了祁家一趟,想要听听看有没有关于祁琰的消息。

不过祁家的祁老爷与祁夫人手中并没有祁琰传回来的信件,此番祁琰入京半点儿动静也没有,元吉焦躁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写了封信,交给了每日从吴州出去的信差,让他帮忙送到京城祁家名下的某个产业中,也不知能否完整地交到祁琰的手上。

这一日,天气晴,入夏的城外尽是虫鸣鸟叫。

元吉撑着一把纸伞坐在了土地庙的前面,旁边放了一个大碗,碗里养了七八条小鱼,小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着,元吉还时不时将手中的糕点喂进去。

土地神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问她:“你送鱼来给我吃啊?”

元吉没精打采地回答道:“最近太无聊,跟小鱼儿要了八个孩子来玩儿,不是给你吃的。”

土地神啧了啧嘴:“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就跟河水干了似的。”

元吉单手撑着下巴,眉心微皱,道:“我担心他。”

土地神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帮你问了,那小子在京城好着呢。”

“你还能出吴州啊?”元吉睁圆了眼睛看向土地神,赶忙往前凑了凑:“你怎么做到的啊?”

“大地本是一体,我不过是被划分到了这儿而已,要想与隔壁临州的土地神问句话很简单,只要站在地界喊一声就行,隔壁再问隔壁,这不就问来了吗?”土地神摸了摸胡子,全然不说自己废了多大的劲儿。

临州的老土地神是个贪吃鬼,他可是把自己藏得不少好东西拿出来都送给对方了,那人才肯帮忙打听的,一路打听回来,花费也不少咯。

元吉终于有了些精神:“那你问到了什么吗?”

“京中的确发生了很大的变动,祁琰暂时回不来,他带过去的人除了山匪,还有个牵扯到二十多年前皇子身世的重要人物,听京城里的土地说,他现在整日与大皇子四处奔波,布置契机,就等时机到了将三皇子党羽一网打尽,好扶大皇子上位呢。”

元吉伸手抓了抓头发:“我怎么听不懂啊。”

土地神白了她一眼:“总之是办大事儿,成败关乎国运,你且等着吧,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元吉这句话听懂了,长长地哦了一声,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元吉立刻瞧过去,就见两个壮汉肩膀上扛着刀,急匆匆地走过来。

元吉立刻抱着鱼隐藏了身体,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普通,像是舟山上的山匪。

虽说一些小的山匪和鹿蜂寨都被祁琰给拿下了,可那舟山南侧上,与陈县令依旧有联系的夏将军,几千人的队伍可都还在,祁琰走的这些日子,她都得帮忙盯着。

那两人走过来的时候,嘴里正说着话,脸色有些难看,其中一个还懵懵懂懂的,摸不清状况。

“赵哥,你说将军让咱们找陈县令,问陈县令要证据销毁,毁的是什么证据?”

另一个男人摸了摸自己的短发,道:“还能有什么?朝中政变,三皇子最近一直被人找麻烦,京城已有风云,说三皇子并非贵妃所生,亦不是皇子,知道这事儿的人只有那几个,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脚下一顿,落后的那人道:“这……这是要咱们动手吗?”

“杀人又如何?依我看,这些人早就该杀了!若非是留着给咱们做掩护,又何须等到今日?”

落后的人赶忙追了上去,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脚下的步伐快了些,直往夏城的方向走。

夏城中除了陈县令知道此事,还有一个季老板,元吉的记忆中,季老板与夏将军反而是她亲眼见过买卖小孩儿的重要人物。

他们说要杀人,又要销毁证据,岂不是季老板有危险了?

土地神摇了摇头道:“善恶终有报,只不过迟了二十多年罢了。”

元吉放下了鱼碗,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就要跟过去,土地神连忙要拦住她:“哎!你去干什么呀?”

元吉道:“他们要去杀了季老板,季老板虽然该死,可他是重要证人,如若三皇子当真是他们买卖来的,那季老板知道一切实情,他一死,证据链中少了一条,于大皇子不利。”

土地神呵呵一笑:“你想的还真多,这与你又有何关系?”

“大皇子若出事了,祁琰还脱得了关系吗?”元吉跺了跺脚,二话没说就钻进了河里,土地神没能拦得住她,眉心紧锁。

这丫头,就从来没让人省心过。

元吉猜的没错,夏将军的确是怕东窗事发,加上京中有人传信回来,说情况不利,让他赶紧动手,把过去的东西给去干净,别留下祸患,这才派了手下打两个得力干将,去陈县令那处得到季老板与知晓此事的几人,一一赶尽杀绝。

元吉跟着那两人到了县令府的时候,陈县令正在焦头烂额的应付着贾老板。

阿统欲言又止,无法反驳。

心中的气消了不少的元吉察觉到方才那几道气息越来越近,刚想起身却见那宣长生挣扎起身,一下跪在自己面前感激涕零道: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晚辈此生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元吉:……?

“你也想帮我捡垃圾?”

阿统:!!

第 45 章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元吉!不行啊!”

阿统慌忙扑过去按住元吉的手,苦口婆心道:

“没有气运之子,这个世界会崩溃的!到时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元吉你可千万不能把人往河里丢啊!”

要是被其他系统知道,它的宿主一见面把书中的主角给干没了,它一定会被笑死的。

“你要打凡人啊?”元吉看着那个只有自己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儿,心想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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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当真这个样子去,恐怕会被祁琰一脚踩进地里吧?

毕竟祁琰看上去并不喜欢土地神的样子,土地神也非常讨厌他。

土地神当然不能去打凡人,他只能插着腰原地踏步生闷气,元吉又问:“当真没有救他的办法?”

土地神道:“除非砍他的人愿意为他流血才行。”

元吉抿着嘴,问的仔细些:“怎么流血?”

土地神道:“正常人中了斩神剑都活不过一日的,除非刺伤他的执剑者能流一滴血,将血服下,应当有用。”

“什么叫应当啊?”

“我怎么知道?”土地神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我又没见过凡人中了斩神剑还能活的!你现在为了那个姓祁的要与我顶嘴了是吧?”

“不敢不敢。”元吉撇嘴,这个方法且不说管不管用,那就算管用也做不到啊,毕竟砍伤祁琰的……是当朝三皇子啊!

元吉正在烦心之际,突然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传来,那两人正在说话,离这里不远,就准备从林子里走出来呢。

元吉只听见对话里有‘官兵’二字,顿时将自己的身体隐了去,一双眼睛盯着两个模糊的人影从林子里出来。

才看见一眼,元吉便觉得头痛欲裂。

那两个人她都见过,一个是之前拐卖了小孩儿的那人,腰上有一把大刀,就连衣服都没换,看上去与那日穿的一样,点头哈腰地对着旁边的男人说了些恭维的话。

另一个男人,便是元吉上舟山南侧,瞧见的那个似乎是当家的男人,他狰狞的五官非常凶悍,黝黑的手臂上有一个牙印。那两人越走越近,元吉几乎都快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呼吸一窒,就像是被人勒着脖子一样难受。

人贩子边走边道:“谢谢夏将军肯卖我这个面子,嘿嘿。”

“我是正好有事要去找陈县令,并非为你单独走这一趟,今后你在陈县令身边办差给我仔细着点儿,千万别出了差错。”那被称为夏将军的人道。

只是元吉觉得奇怪,这人分明是山匪头子,怎么会是将军?

人贩子连连点头:“是!是!小人也是没办法,在外面兜兜转转这么些年,依旧是无所获,想来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要是能再回到夏将军手下办差,那是最好不过了。”

“过去的事,你就给我把嘴封得死死的,若要说出去一个字,我就用你腰间的刀砍掉你的脑袋!”说罢,两人便不再交谈,脚下的步伐快了些。

正好此时,两人从元吉身边走过,元吉突然觉得脖子被人狠狠地掐住了,这回不是记忆中的幻觉,而是身体本身起到的反应,与之前不同,是真正面临死亡时的挣扎与窒息感。

元吉猛地抬起头,张嘴就要痛呼出声,土地神看着她不对劲儿,拿起手上的拐杖就往她肩膀上敲,三下过后,元吉喘过起来,眼前一片泛花,黑白两色,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非常的快。

她看见了水,大片大片的水,水底还有惊恐的鱼儿,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紧紧底掐着她的脖子后面,她拼命挣扎,想要从水中挣脱。

然而那只手的主人死死地把她的脑袋按入了水底的沙石中,无数的气泡从水中翻滚出来,她的眼前一片模糊,除了水声和心跳声,什么也听不见。

元吉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心跳才逐渐平复,只是脑海中的那些关于水的记忆,却也跟着一点点变得模糊了。

“原来你说的症状便是这样!”土地神在旁边直转。

元吉点了点头,抚着心口问他:“我会死吗?”

“这条环城河不出问题,你是不会死的,不过方才那情况,分明是你死前身体所受的记忆又再度翻滚了,莫非那两人中,有一个是杀你的凶手?”土地神挠了挠头:“我亦不知你是如何过世的,帮不了你,你若想解决此事,还得自救。”

元吉伸手扶住了额头:“不行,我得跟着他们。”

“你如今回河里最好。”土地神劝她。

元吉慢慢站起来,天上的雨也不知何时停下的,她将伞丢到一边,没再看向土地神,垂头丧气地往河里走,打算顺着河回城中。

那两人是要去见陈县令的,这就说明舟山南侧的山匪果然与陈县令苟且,且那个人贩子喊他将军,此事若不搞清楚,会非常麻烦。

元吉回到了河中觉得自己身体好了些,索性她认识陈县令的府衙,到了县令府就隐去了身子,正好大堂边上有两缸睡莲,当中有水,元吉便躲进了缸里,早了那两个山匪一步。

山匪没从正门进,是从府衙的后门入的,他们进来之前,陈县令便已经让人将大门关上了。

三人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陈县令还得给那山匪头子鞠躬:“夏将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指教?”

“此番过来为了两件事,先把简单的解决了,你可还认识这个人。”山匪头子指向旁边的男人,那男人对着陈县令嘿嘿一笑。

“哟!徐海?”

“是了!县令还记得我呐。”

“如何不记得啊,你当初和那季冬都在这府衙中当差呢。”

“我此番过来,也是厚着脸皮,实在没地儿去了,想向县令大人讨个差事来办。”

“这个好说,现在正是剿匪之际,把你随便安进去就是了。”陈县令倒是有些看不起这人。

元吉想了想,他口中的季冬,应当就是季老板。

“夏将军还有何指示?”陈县令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对着山匪头子。

那山匪头子道:“吴州新来的知府要闹什么?最近大有往南侧来的趋势,莫非是真要与我这边作对呢?你没与他说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哎哟,说不得,这新上任的知府是祁家的少爷,当年在京中高中,前几年似乎在大皇子手下办差,此番回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要安心当个知府,恐怕与大皇子另有所图。”陈县令说到这儿,那山匪头子眉头紧皱。

“那你便给我往上头写封书信,我找两个兄弟,今夜便动手,这人不能留!”

山匪头子说完,藏在水中的元吉便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要杀祁琰啊!

谁料到那山匪头子功夫了得,元吉只是一个喘息声,他便立刻听见了不对劲,一双眼睛朝睡莲这边瞧来,压低了声音:“谁?!”

“那他想做什么啊?”

阿统拧眉思索一瞬,一个诡异的念头在它的脑海中浮现,吓得它赶忙将头甩得同拨浪鼓似的。

元吉摇头,“我也不知道。”

“等他自己说吧。”

她抬头望向面前的宣长生。

“要和我去河神庙吗?”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宣长生闻言眼神一亮,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真的可以嘛前辈。”

元吉微微颔首,余光在树后顿了顿后负手往河神庙走去。

阿统看着亦步亦趋跟在元吉身后的宣长生,心中隐隐不安起来。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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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远远瞧见河神庙门口的颀长身影,才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等等!

祁琰是不是还在河神庙!

等会书中的反派和主角见面会不会打起来?不会把河神庙给拆了吧!

“元、元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阿统飘到元吉身上,支支吾吾地提醒。“这样回去真的好吗?不如先兑换个防护罩?”

元吉看着它这幅紧张的模样,一头雾水。

“哈?”

“糟了,来不及了。”阿统看着朝这边看过来的祁琰,心中哀嚎一声。

【叮!恭喜宿主触发限时任务:保护河神庙完整度百分之八十以上。任务完成奖励20神力值。】

瞧着坐立不安的阿统,又看看面前飘过的任务,元吉额角抽了两下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

阿统可能坏掉了。

*

李守财倒是比祁琰预料的早答应见鹿蜂寨当家的的事儿。

不过李守财虽说答应了,但还是需要祁琰给他点儿时间上舟山通个气儿、近来鹿蜂寨的山脚下守着的全都是官兵,李守财想上山,得从外围找个无人看守的小路绕上去。

李守财从小路绕上去的时候,护卫丙正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看着,微微眯起了眼睛,回去把这事儿告诉祁琰时,祁琰噗嗤地笑了声:“我当我还得松懈一下兵力,却没想到他们上下山的路层出不穷,让人在附近把守着,别把路堵了,咱么也从这儿上山。”

由于近日有官兵把守在鹿蜂寨的山脚下,故而鹿蜂寨中的弟兄们都非常谨慎,十步一个站岗的,就怕有什么风吹草动是他们不知道的。

李守财上山的时候,刚好看见了一名鹿蜂寨的兄弟,那人是个看路的,不认识李守财,当即便将李守财抓住了。

李守财忙开口:“别打我!我认识你们当家的!”

“闭嘴!我这就让你去见我们当家的!”那男人一巴掌拍在了李守财的背上,疼得李守财龇牙咧嘴,走了许多路,男人才将李守财丢到了鹿蜂寨的大门前。

山上的屋子大多都是石头与木头做的,鹿蜂寨大堂的门前是个木头桩子打的围栏,李守财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围栏上,又是一阵疼。

“哎哟哟!”李守财揉着自己的肋骨慢慢站了起来,朝周围几个笑着看他的人瞥去,道:“我认识你们当家的!此番过来,是与你们当家的谈生意!”

李守财说了这话,鹿蜂寨大堂内才有人走了出来,来者大约四十多岁,与李守财岁数相差无几,一脚架在了围栏上,伸手拨弄了额前的发丝道:“有几日不见了啊,李老板,我还以为这些日子官兵在山下守着,你已不将我鹿蜂寨放在眼里了呢。”

李守财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道:“凉寨主让人如此折辱我,提着上山,不也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么。”

凉寨主摸了一把粗糙的胡子,心想这李守财何时说话敢如此硬气了,笑着道:“是,是我的手下没认得你,对你鲁莽了。你方才过来说有生意要做,不知是何生意啊?”

李守财双手背在身后:“我上山前也瞧见了,山下全都是官兵,你们根本就没法儿离开这个山头,被守了几日,不知仓中粮食还剩几许?”

凉寨主抿了抿嘴,脸色稍微有些难看,最近仓库中的粮食的确有些拮据了,不过这事儿他也没和弟兄们说。

他们做山匪的,提起刀就是干!

如若仓中无粮那知府还不肯撤兵或是打一场,那他们便冲下去拼个鱼死网破,大不了两败俱伤。

他们山里走惯了,对山路地形也熟悉,对方占不得好处的。

李守财跺了跺脚:“凉寨主就别起那些心思了,若无粮食,你们就算是与山下的官兵们苦战,也讨不了好,不如与我做个生意来的好。”

“你要卖粮给我们?你有这个胆子?”凉寨主问完,旁边的兄弟们全都在哈哈大笑。

李守财道:“并非是我要与你做生意,我是要与你推荐一人,那人要与你做笔大生意,大买卖!”

“这城中除了你,还有人敢于我做生意?”凉寨主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状似轻松地磨着手中的大刀。

李守财解释:“那人并非吴州人士,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他做生意荤素不忌,不过有个前提,他必须得当面谈,就看凉寨主能不能赏这个脸,如若真的谈妥了,鹿蜂寨接下来恐怕还能再称霸许长时间。”

“你的意思是而今我鹿蜂寨不能在吴州称霸了?”

凉寨主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纷纷面露凶色。

李守财虽然怕,但是想起来此番上山的目的,便忍着惧意道:“我自然希望鹿蜂寨继续在吴州称霸,只是这新上任的知府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凉寨主好好想想我提的买卖,做与不做,便在你一念之间。”

凉寨主淡淡地瞥了李守财一眼,随后道:“那便带那人过来瞧瞧。”

李守财见事情这般容易就谈妥了,心里也松口气,鹿蜂寨他虽然有些瓜葛,但心里始终忌惮他们是山匪,为人狡诈且凶悍,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这买卖的成败,也看元老板的本事了。

李守财上山大约两个时辰才下来,他下山后没多久便与李夫人商量,要去鼎丰客栈找祁琰了。

鼎丰客栈内,祁琰正与元吉在下棋。

元吉单手撑着下巴,身后站着护卫甲乙丙丁四人为军师,眉头微皱,啧了啧嘴:“下一颗棋子落哪儿呢。”

护卫丙是四个护卫中下棋最厉害的,也经常与祁琰对弈,不过这局棋基本被元吉玩儿死了,只能退,不能进,于是他指了一个地方道:“夫人下那儿。”

元吉听了护卫丙的话,对面的祁琰道:“我可要赢了。”

元吉端起茶杯还没喝就哼哼:“你让一让我嘛!”

祁琰挑眉,闭着眼睛随便下了个地方,刚好在元吉之前设下的陷阱里,元吉笑嘻嘻地将那颗黑子收了起来。

祁琰在另一边故作惊叹又摆出可惜模样道:“夫人好棋艺,厉害厉害,为夫佩服。”

元吉挺得意,护卫丙在后面伸手擦了擦汗,心想自己陪着大人下棋的时候,对方可是招招下死手,每一局都势必要比上一局快更拿下他才行。

放水这种事,不存在的。

元吉觉得下棋还挺有趣,便与祁琰又重来了一把,祁琰在另一边单手撑着下巴,半垂着眼眸嘴角勾起,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总在元吉快要被逼入绝路,护卫甲乙丙丁跟在后头直擦汗也想不出求生之路的时候,就故意下错了一个子,让元吉得甜头。

还每回都要用那种拙劣的演技故作惊讶道:“怎么又让你赢了一步,看来不能小瞧了你。”

偏偏元吉还就吃这一套,搞得几个护卫都有些羡慕嫉妒她的待遇,又有些欣慰还好他们夫人是个傻的,看不出来他们家大人觉得逗夫人玩儿比和夫人下棋要有趣多了。

李守财与李夫人来客栈的时候,元吉还在与祁琰下棋呢。

李夫人瞧见,笑着说:“妹妹在下棋呢,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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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瞥了一眼棋局,元吉已经是必死之势了,她顿时哎哟一声:“看来这局妹妹要输了。”

对面的祁琰听见这话,笑着道:“我又如何会让夫人输。”

一子落下,整个棋局局势翻转,反倒是祁琰这边分外不利,李夫人都瞧奇了,开口夸赞:“没想到元老板非但对夫人爱护有加,就连棋都下得出神入化。”

祁琰摆了摆手,元吉这才知道自己方才原来一直被让,心里还有些不乐意,她刚才骄傲了好一会儿呢。

“李老板此番来,可是与鹿蜂寨谈妥了?”祁琰让手下人将棋局端下去,上了茶水过来。

李守财与李夫人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笑着道:“是,今日一早我便找了条小路上山了,与那鹿蜂寨的凉寨主说了一番这事儿,凉寨主说,倒是可以见见元老板。”

“如此便好。”祁琰抿嘴笑了笑。

李守财又皱眉:“不过那凉寨主可不是个好惹的人,脾气有些差,元老板切莫与他顶撞,此番上山,还是凶险的。”

祁琰摇头:“无妨,我自由妙招,不过就希望我见凉寨主时,李老板别跟着了。”

“我不用去?”李守财皱眉。

在众人沉默中,元吉看着面前提示【房屋破损程度以达百分之九十】的提示,一个机灵,瞬间清醒。

“咔擦”一声,指尖的晶石受力好久瞬间布满细碎的裂缝,并且这裂缝快速蔓延开来。

见状,阿统的瞳孔骤然一缩,“元吉!快扔出去!”

下一息,金光大绽,巨大的冲击感在那几道黑影之中炸开来。

“嘭!”

众人看着七歪八扭,不知生死的那几人,一时沉默了。

好好的,为什么不走门呢。

而元吉看着彻底倒塌的小院,又看看【房屋破损程度已达百分之八十】的提醒。

脸黑了。

她揉了揉隐隐胀痛的眉心,语气冷得骇人。

“是谁?”

第 47 章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燕枯显然已经对接下来该做的的事情了熟于心。他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麻绳,轻车熟路地将地上几人给捆了起来。

他的动作并不轻柔,这几人很快便清醒过来。

“咳咳……放开我!”

为首的杜修远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模样顿时气得脸一黑。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这群魔修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们这群魔族妖孽,快放开我!靠偷袭算什么,有本事我们光明正大地对决!”

元吉怔怔地看着祁琰。

对方收起了以往的玩心,他那一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分外不正经,而今不笑了,眼眸深邃,总让元吉觉得心里有些慌张。

他太过认真了,让元吉觉得自己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两人之后的关系。

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回复。

祁琰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元吉开口,于是侧过头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低落的情绪,元吉心里顿时一抽,以往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祁琰道:“吉吉啊,你真是让为夫伤心啊。”

元吉眨了眨眼睛,见祁琰一边露出伤心难过的表情,一边摇着头将元吉碗里的菜夹到自己碗里,然后一口吃掉,一时有些无语。

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的认真呢?

闹着玩儿的?

她正努力地想着该如何回答呢!

一餐饭结束后,元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了,却总是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祁琰问出那句话时的脸。

此刻她想起来,她当时问祁琰那些事的时候,应当是关心祁琰多一些的。

元吉虽然喜欢好管闲事,但土地神的嘱咐她没有一刻敢忘的,这二十几年来,除了祁琰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知道她的名字之外,她再也没透露给别人了。

毕竟看着祁琰从可爱的小毛娃娃长大,对于他的事情,怎么能不上点儿心呢。

元吉叹了口气,刚转了个身,突然听到了隔壁的动静,护卫丁匆匆从走廊上过去,有些焦急,元吉只听见他与护卫丙说话,模糊的一句:“打些热水来。”

元吉楞了一下,正要出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手刚碰到了门栓便生生止住,她抿了抿嘴,闭上眼睛心里念了个口诀,将自己身体给隐了去,穿过木门,直接见到了护卫丁。

护卫丁的袖口带着些许血迹,手指上也有,护卫丙手上端着盆热水刚到楼上,护卫丁便端入了祁琰的房间里。

元吉心中砰砰直跳,立刻跟了过去看。

护卫甲与护卫乙一个在整理纱布,一个往外端已经染红了的水盆。

祁琰就背对着她坐在桌边,身体被半个屏风挡着,护卫丁端着热水进来之后,他才慢慢转过身,脸色有些苍白,脸上都是汗水,脖子上青筋暴起,一手捂着心口的方向,而那里原本已经结痂了的狰狞的伤口,此时正滋滋流着血,仿佛刚被割伤了一样。

元吉往后退了一步,睁圆了眼睛盯着祁琰的伤口看。

她上次见到这个伤口的时候,分明已经愈合很久了,这回怎么受伤的?

难不成是上次救小孩儿时被那个人贩子砍的?

可他当日回来时并没有重伤的迹象,这样的伤口并不是多穿两件衣服便能掩饰住的。

元吉看四个护卫分工明确,驾轻熟路地辅助祁琰。

而祁琰也像是早就习惯了这伤口般,脸上没有太多痛苦的情绪,忍着痛将伤药洒在上面,而后绑上绷带,这才呼出一口气。

他们之间没有对话,祁琰弄好了之后那四个人就出去了。

路过元吉房前时还特地放慢了步子,而此刻的元吉就站在祁琰的房间内看着他。

祁琰的房内就点了一盏灯,有些昏暗,窗户开了条小缝隙,偶尔有微弱的风吹进来。他侧对着烛火,在风刮过的时候整个人也跟着光亮忽明忽暗,好似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

元吉朝他走过去,分外确信祁琰应当是看不见自己的。

可就在她刚走到烛光能够照耀到的范围时,祁琰突然抬头朝她看过来。

元吉定在原地没敢动,祁琰微微眯起眼睛,房内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

元吉浅浅地呼吸了几次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跳声与他的节奏不同,即便整个房间内就只有祁琰一个人,却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心跳,一个稍快,一个稍慢。

元吉轻轻用手盖在自己的心口上,发现心跳快的那个是自己。

她没再逗留下去,转身便走出了祁琰的房间,回到自己房内的时候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快过一声,好像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她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侧头看向窗外的月亮,这夜没有星星,不知道为何,在她回到房间之后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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