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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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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解患(二)

因李宁令哥处在惶急焦虑的状态,语言中传递的情绪要远大于信息,所以赵昕不得不花了一段时间才弄明白李宁令哥如此举动的原因。

概括一点来说便是,李宁令哥被他先前毫不犹豫判处唐彬死刑,和以身担责真受了三十脊杖的行为给吓住了。

毕竟赵昕能行如此雷霆手段,而基本盘不仅没有因此分崩离析,反而愈发稳固的储君,在未曾昏聩的状态下,绝对是妥妥的英主。

如果夸张阿谀一些,甚至可以说赵昕仅凭杀唐彬这件事,就已经将他自己踢入了将来保底也得是个李存勖的帝王俱乐部。

而这位去时未远的后唐庄宗皇帝李存勖,在其堪称英明睿断的前半生中,最值得令人称赞的功绩就是把周边所有割据势力给打了一个遍,并战而胜之,让零碎的点状小割据转为块状大割据。

如今的赵昕相较于李存勖,更年轻,更自律,能够调动的力量与野心也要更强大。

结果骤然驾临夏州,还指名道姓要见他,真的很难不让李宁令哥往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方面想。

李宁令哥不是没想过反抗,但因他的身份敏感,宋人始终没有放弃对他权力的削弱。

只不过采用的手法很高明,做到了无声但持续。

其中主要的催化剂是时光。

现如今新长成的年轻人早忘却了幼时经历,完完全全以宋人自居,毕竟作为宋人的生活比作为党项人的牧马放羊吃沙子要强太多了。

而那些曾经和他共过患难的中老一辈也有了家室所累,再也没青年时的热血与勇气。

哪怕是个仅有中人之才的庸碌之辈,在一个备受瞩目的高位坐上小十年也能形成自己的心得。

更何况李宁令哥不止中人之才。

诚然他少年时做事缺计谋,只能被老狐狸牵着鼻子走。可如今的他已非吴下阿蒙,能清楚感觉到仍旧依附在自己身边的人改了缘由。

不再是逃避无休止的差役和兵役,惧怕李元昊残暴且喜怒无常的性格,而是聚拢在他身边能够获得更高的收益。

距离他越近的人,越能收到宋廷明里暗里的拉拢分化,获得的价码也越高。

说得更难听直白一些,现在隶属于他的三千人之所以肯听他的话,不是因为他的头人身份,而是因为他还没有与宋人撕破脸 。

这一点已经同府州折氏、麟州杨氏这些世袭罔替,为宋人守土的边地军头没有任何区别。

一旦他与宋廷撕破脸,摧毁了他们现今安逸富足的生活现状,仅为了自身的利益将他们拉入刀口舔血的不可预知态,他也就不再是头人了。

其实就连李宁令哥自己,反叛的意愿也是很低的。

父亲给他留下的阴影过于深刻,深刻到他直到如今也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因为被逼到绝境与年少冲动相结合的反击仅有一次,过去了就再也无法复刻。

和父亲相比,耍小手段削弱他的宋人都是吃斋念佛的菩萨。

毕竟倘若异位而处,他早就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了,绝不可能用耗时这么长,见效这么慢,需要时时留心的小手段。

宋人爱面子,喜欢好名声,更需要将他树成“招降纳叛”的金字招牌。

李宁令哥也很清楚,自己该如何走出走出这种与宋人相互为难提防的困境。

那就是学叔祖父李继捧,把现今由他掌握的定难五州交给宋人直接管理,他得获官爵禄位,去东京城中做个富贵闲人了却余生。

但他的叔祖父李继捧到底只做过定难节度使留后,还是自立的,而他却是正儿八经地做过太子的。

哪怕时间很短,但也是太子!

假使西夏真的亡国,他是有资格被叫做亡国之君的。

而老赵家在对待亡国之君上,向来为人诟病。

后蜀国君孟昶,国破投降后仅入京七天就身亡。

南唐后主李煜,世人风传是被太宗皇帝赐下的牵机毒酒毒死的。

吴越国主钱俶还是帮着打南唐的最忠实小弟,而太宗皇帝一继位后就迫不及待将人招到京城给扣下了。

在钱俶归降十年后的六十大寿上,太宗皇帝遣使祝贺,是夕暴卒,亦被认为是李煜旧事重演。

赵昕有雄主之资不假,但有雄主之资和多疑猜忌往往不是互斥项,而是伴生项。

他所需要抉择的可是连同自己在内一家老小的性命,不是旁的可有可无的东西。

如果宋廷不肯拿出包容他们的足够诚意,李宁令哥宁愿一直钉在夏州互相猜忌提防。

哪怕最终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也得拉两个垫背的。

可李宁令哥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赵昕居然胆子大到直来了夏州,点名要与他相见。

这一下就把李宁令哥给整不会了,你们老赵家的祖传不是把人给弄到东京城里慢慢炮制吗?怎么现在改成关云长单刀赴会了?

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在人前哭诉的以退为进之策。

你们宋人不是好面子,图一个青史留名吗,那我就当众揭开你们伪善的面具,用众意逼迫你拿个态度出来。

哪怕你仍旧不放心,还是要取了我的性命去。好,没问题,我也认了。

但我儿子的威胁性就要小得多,你总能容下吧。

钱俶之子钱惟演到如今也才死了不到二十年,生前可是官至枢密使、工部尚书的。

只能说人与人的脑袋瓜构造是不同的。

已经算是个聪明人的李宁令哥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计策,在赵昕超频思考半晌后就变得无所遁形。

一边在内心暗暗吐槽自己的风评最近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一边多施加了几分力气在手上,强行把李宁令哥给搀了起来:“君也将而立之年,焉能如此啼哭,为天下笑?”

见李宁令哥从善如流收了哭声,赵昕又热情地握住了他的手,话锋一转道:“素日里总听人说夏州乃是雄城险关,今日一见,才知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然雄伟壮阔。

“只是依我看来,倒不如君家小巧雅致,观之可亲。此时一见心中如百爪抓挠,唯盼入内观赏,不知君可愿为我导引?”

李宁令哥惊了,这一刻他居然从赵昕身上隐隐约约看到了刻意忘却的父亲模样。

果然,为君者都是不要脸的,为了达成目的,真是什么鬼话都能说出口。

当然,还有见到机会后绝不松口的决绝胆气。

后一点正是他所欠缺的。

而今日扈从的种谊则是呆了。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能直接给赵昕表演一个下巴砸地。

殿下,你现在可不是微服出游了!你这动一动嘴,可是有无数人,尤其是似他这样的护卫会跑断腿的啊!

不是说好今日只在夏州城内看看转转的吗!

就算是您要改,也不能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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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到这节度使府邸啊。

这地方向来是李家,目前是李宁令哥的自留地,天知道里头有没有建些无人得知的夹壁暗室,内藏死士,到时行一见殿下您就谋逆刺杀之事。

真有个三长两短的都不是他九族够不够砍的问题,而是天下今后何人能担。

殿下您这岁数是一年年的长,怎么性子却一年年地莽呢。

还不如小时候呢。

种谊按着刀快要把牙齿咬碎,赵昕和李宁令哥却已经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心照不宣。

我给忠诚无害,换你信任无疑,大家各取所需。

自隐晦的交易达成,赵昕与李宁令哥两个自出生起就被泡在政治中的人极其熟稔地开始了表演。

李宁令哥再度下拜,哽咽道:“殿下履至夏州,下臣已不甚感激。如能入宅一观,是臣之幸,臣阖家之幸,夏州之幸,定难五州之幸,臣能为殿下导引,荣幸之至。”

赵昕笑着扶起他,然后两人在种谊累了算球毁灭吧的生无可恋表情中携手走进了节度使府邸。

好在进府邸后,一切都很顺利,两人的表现堪称君正臣贤的典范。

但根据人生不如意事常**这句俗语,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出意外的。

整个定难节度使府邸虽然看着比东京城的皇城都大,但广厦千间,夜眠不过八尺。

而且这些年为了少惹眼,李宁令哥还特意空置了大部分房屋,以赵昕的身份,只有别人列队欢迎他的份,自然也不用进入后宅。

所以这偌大的节度使府竟然逛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尾声。

最后参观的地方是马球场,也是这些年朝中御史经常攻击李宁令哥的点。

马球可是集对抗、训练、配合于一体的活动。

如果你这小子没有阴蓄大志,怎么成天招聚手下的少年们打马球。

赵昕这回为了表示郑重,连太子朝服都穿出来了,所以行经处自然是要提前清道的。

但因为是临时起意随李宁令哥入府邸一观,所以这清道难免匆忙,打扰了一些人的正常计划,招来埋怨。

所以脚程快的赵昕到马球场时,正好撞见几个少年收拾用具从后门撤离,抱怨声远远传来。

前面的话都算正常怨气,赵昕看在大局面上,把手下人压住,全当没听到。

但最后几句实在是出格,把种谊激得刀都半拔出来:“殿下,请允臣去捕拿这些大逆者。”

却说这些人说了什么,能激得种谊发作。

原来是:“宋人软得如羊一般,只配当咱们盘中的菜肴。”

“就是,也不知道节度使怎么想的,腰居然比宋人还软,真是令人心中窝火。

“要我说,我迟早把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太子……”

赵昕把手压在了种谊的手上,慢慢地把刀按了回去。

同时用眼神询问李宁令哥:“你安排的?”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意见完全一致是不可能的。

区别只在于自己的意见是不是那个占据多数的意见,即所谓的众意。

如果李宁令哥要维系他自己的基本盘,也的确是赵昕出手帮他打压内部中的反对意见比较合适。

就是这不提前打招呼坏了规矩。

李宁令哥慌张的表情将一切暴露无遗。

很明显,这不是他安排好的。

赵昕有些想叹气,同时更有些庆幸。

这到底是管束松到了什么程度,居然连身边人的思想都把控不住。

如此表现的李宁令哥的确是不足为惧,但有句话说得好,当你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大概率已经被蟑螂包围了。

李宁令哥身边的伴当都如此,还不知道整个定难五州的普通党项族人有多少人还停留在旧日的辉煌中,不肯认清现实。

哪怕更加美好的生活是他努力压住朝中意见创造的。

好好好,吃他的饭,砸他的锅是吧。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虫豸了,得出重拳!

不然即便他能搞定李宁令哥,这些“遗民”也会搞事的。

哪怕搞出来的事不大,但恶心啊。

既然不是提前打好招呼的,那自然是他临机处置了。

赵昕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但没点种谊的将,只是吩咐一个有些眼生的护卫:“去把那几个大放厥词的小子带回来。记住,孤要毫发无损的。”

第112章 解患(三)

赵昕吩咐去逮人的眼生护卫来自府州军,算是折继祖提前给予的折璇嫁妆之一。

因为与赵昕相处时间不长,所以也没有种谊那种先斩后奏的底气,赵昕吩咐他把

人毫发无损的带回来,他就一板一眼的执行了命令。

很快,十来个年约十六七岁,年纪最长者也不会超过二十岁的党项少年就以四脚攒蹄的姿势被抬到了赵昕面前。

嘴也是塞得极为严实,应是怕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年轻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

李宁令哥看着眼前这一溜被捆上了还兀自挣扎不休,看向赵昕的眼中满是敌意愤恨的族中少年,真是一头碰死在这的心情都有了。

说句实在话,他其实对面前的一溜少年毫无印象。

毕竟打马球于他而言偏向于政治作秀。

因为党项是一个推崇武力的民族,如果作为头人的他没有一定的武力值,是很难镇住下面人的。

而他的敏感的身份又决定了他在太平时节无法通过打猎、军演的方式来彰显武力,表示自己仍旧崇武尚武,没有忘却本族优良传统。

否则他迎来的便不是御史们捕风捉影的弹劾,而是“师出有名”的宋廷平乱大军了。

李宁令哥如今年将三十,正是体魄筋骨最为强健的年纪。

和这些少年比赛不被人说成是以大欺小就不错了,更不用说显现什么武勇。

所以这些名为他陪练的少年,其实是他陪练的陪练。

在经历过一系列优中选优的选拔流程后,十个人中能有两个走到他面前,就已经算是整体素质相当拔尖。

可无论这些人与他的关系多么稀松平常,党项人的身份改不了。

他作为头人,天然就有庇护族人的义务。

要是真眼睁睁看着赵昕对这几个因年少轻狂而口出逆言的少年施加极刑,他的威望就要散了,会失去与赵昕谈判拉扯的最大筹码,到时候赵昕可以任意将他搓扁揉圆。

而要是求情,很难不打碎两人刚刚才建立起的政治互信。以赵昕所展露出的强势,事态多半会变为谈都没得谈。

他一人之死不足惜,怕就怕赵昕这个手狠心黑面皮厚的选择把车轮平放。

李宁令哥已经被时光打磨成了个聪明人,但他的聪明并不体现在急智上。

眼见得整个人都要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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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洗了,还是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而赵昕也在看到这些少年之后改了主意。

因为以这些少年的年纪推断,事态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严重。

根据他收到的情报,如今定难五州党项人对归附的态度多是赞同拥护的。

因为大多人经历过那个连年征兵,衣食无着的苦难岁月,现在的日子不说是翻天覆地,也要好过太多。

还是那句话,正常人不会和安生日子过不去。

当然,面前这一溜的中二少年不能被划入正常人范畴。

他们在一无所觉时被人庇护着渡过了那段艰苦的岁月,而在有所知觉时过上了足衣足食,甚至需要靠打马球来消耗本应用在牧羊放马上的精力。

他们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应该过着这样的生活,浑然不觉这份岁月静好背后,有多少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

以至于去寻找“精神故乡”,妄图回归“精神故乡”,去做他们梦想中的人上人。

一群没脑子的货色,保准三棍下去就能打碎叛逆魂,开口句句都是兄弟名。

但这种没脑子货色很多,还都聚集在脑子没有,胆子很大的少年阶段。一旦形成合力闹事,还是很棘手的。

他也不能欲擒故纵,最后按车轮法来定生死。

毕竟无论这些没脑子的皮小子再怎么混账,也是娘胎孕育十月辛苦诞下,父母辛勤劳作养活的。

赵昕固然可以把定难五州过去十年养成的族群新血给扫平了以绝后患,但由此带来的裂痕和不稳定性,是他不想看到的。

果然,想要大功业,就是得选最难那条路。

在护卫们愤慨,李宁令哥不知所措,被逮来的少年们不忿的复杂情绪中,赵昕伸手去拔下那个挣扎得最凶党项少年的口里的塞嘴布。

赵昕觉得负责去抓人的那些家伙也是缺德带冒烟,明明连网都有,绑人也是用了四脚攒蹄这种绑牲畜的绑法,可见是不缺勒嘴绳索的。

但这些家伙偏偏用了侮辱性最强的方法,也不知道是怎么选出倒霉蛋,让他们贡献出袜子的。但这味道光是闻闻,都觉得隔夜饭要吐出来了。

好在讲究是真讲究,系带是留在外头的。

赵昕只消拉住系带,这只给人带来**和精神双重折磨的臭袜子就带着几缕晶莹剔透的口水落到了地面上。

只可惜被救者完全不感激赵昕解救他出困境的大恩大德,而是在剧烈咳嗽顺气中不忘狠狠剜了几眼缄默的李宁令哥,然后费劲扭转头去,不看赵昕这个“敌国之君”。

赵昕暗暗点头。虽然脑子不多,但还是有的。

知道现在处于弱势地位,再敢叫嚣会真的脑袋搬家,而且看似仇视李宁令哥,其实是在请求援助。

既然有脑子,那就可以谈了。

赵昕朝后招招手,立刻有人会意,来到他身边取出特制的折叠马扎打开。

“没眼力见,没看到李节度使还在这么,再去拿一个来。”

一句话瞬间止住了李宁令哥冒不停的汗,面带解脱地挨着赵昕下首坐下。

只要赵昕还愿意信任他,那对这些小子的处罚就不会太重,最差也能保住性命。

赵昕将双手拢在袖中,明明是一副极闲适的模样,却予人一种卧虎欲要择人而噬的强烈压迫感。

再加上周边护卫个个目露凶光,散发着欲要将他们全部剁成臊子的浓烈恶意,所形成的整体氛围很快让少年们停止了徒劳无功的挣扎,或直接或隐晦地去看他们所能指望的最大靠山——李宁令哥。

等到发现连李宁令哥也是面沉如水,辨不清楚喜怒,对他们完全漠视的模样,少年人的狂傲与自命不凡很快被名为死亡的恐惧吞噬。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头,总之呜呜的哭声响成一片,还有更不堪的已经洇湿一片,水滴携带着灰尘顺着地势流到李宁令哥脚边,看得他眉心剧烈地跳动。

就这种脓包,也敢放什么宋人只配做我等盘中菜肴的狂言?

还是死了干净,别玷污了党项勇士这四个字。

他的面皮就算再不值钱,也不能因为又蠢又坏的人白白消耗。

好在他的运气还不算太坏,先前那个被赵昕解了塞嘴布的少年咬破舌尖,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来,大喊道:“英雄站而歌,懦者跪而泣。

“我等既立已立誓,因语泄而令事败乃天意也,亦可为后人警。

“哭哭啼啼,哪有半分英雄模样,汝等是想为后人所笑么!”

这番话既拯救了李宁令哥被气得快要爆炸的心脏,也成功止住了少年们的哭声。

当然,更招来了赵昕的注视。

他就说他的眼光不会错,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才是那个领头的。

赵昕看向种谊:“解开那小子。”

种谊不乐意,皱着眉反驳:“殿下,不可弄险。”

那少年又是一口血水吐出,落到种谊脚边,大声嘲讽道:“就说尔等宋人皆是脓包,如此多人,却还害怕解开小爷的绳索么?”

种谊不为所动,连眼风都没给一个。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指挥者,早不是这种程度的语言能够刺激。

赵昕拍了拍自家伴读的手,安抚道:“不过一幼狼尔,有何惧哉?纵然猛虎,有寿翁你在,孤亦可高枕无忧。”

种谊咬牙。

打小就这么哄人,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

于是从腰间拔了匕首,把绑缚出声少年的绳索割断。

但也不乏公报私仇,趁少年立足未稳之际一脚踹在他的膝窝:“跪下!”

有全副武装的种谊站在背后看着,少年就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跪着,但脊背却是挺得笔直,展露出最后的

倔强。

赵昕看得乐极了。

他最喜欢这种硬骨头了,因为他可以没有道德负担的释放自己的恶趣味。

“你说我们宋人是你们碗中的一盘菜?”

少年没有应声,用沉默和依旧笔直的脊背代替回答。

赵昕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可你现在是我宋境的百姓,也上了户籍。

“你杀人,是要偿命的。还会带累父母,他们绝不会因为有你这么个儿子而感到自豪,只会被人指指点点,嘲讽议论,说他们生而不教,养出个脑袋不聪明的杀人犯来。”

少年豁然抬头,瞪着赵昕,然后又被种谊一脚踢翻:“瞪什么眼,老实点!”

赵昕全当没看见,语速丝毫不变,继续说道:“看来你还是个孝子,不错。既然你想让你的父母家人以你为荣,这样,孤给你出个主意。

“孤下道旨意,把你阖家遣出宋境,让你重回故国。翌日到了战场之上,你我两方兵戎相见,你若是真有本事,尽可取人性命做你的战功,如何?”

少年笔直的脊梁瞬间塌了,整个人变得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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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地慌乱。

他既视宋人为仇雠,认为李宁令哥行事太过软弱,当然是曾想法设法与主张强硬的“老家人”接触过的,但骨感的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圈。

所谓的“老家人”,比宋人还要敌视他们,认为是他们当初的反叛,所以才致使大业功败垂成。

现在想要回家了是吧,看咱们是同族的份上也可以收留你们,但作你们的财富、牛羊、草场、乃至于亲眷,都要作为赔偿。

如果你们打宋人得力,那给你们留一口汤喝吊着性命也不是不行。

少年只是想踩过宋人一头,过上老辈故事里视宋人为牛马仆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上人日子,而不是想把自己变成旁人桌上一道菜。

所以只接触了一次,就再也没有下文。

赵昕见他反应,又是松了一口气。

他真得是感谢李元昊在吃了败仗后偏激入脑,平等地敌视着一切与本朝有关的人和事。

尤其是将内核为异端比异教徒更为可恨这一思想全面推广。

于是上行下效,成功把可以团结的人推走了。

不然要是在这些少年背后推波助澜一把,他今日面临的难度就得翻出去两倍不止。

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些少年背后没有对面的手笔,赵昕的行事就更加肆意了。

“还不说话?那孤就当你同意了。不,是你们都同意了。寿翁啊……”

“不要!”少年突然大声阻止。

是字正腔圆的宋音。

第113章 解患(四)

“哦,你不要这个?实话同你说,已经很久无人敢驳斥孤的意见了。尤其是孤认为如此绝妙的点子。

“不过看在李节度使的份上,孤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你想要什么?

“若是能满足你的,孤愿尽力一试。

“时间,嗯,姑且按一盏茶来算吧。”

随即赵昕打发人去冲茶,好整以暇地看着杯中的茶叶浮沉舒张,从干枯硬脆变为湿润柔软。

即便已经收了凌厉的气势,整个人自内而外的透出一股仿佛在春游的闲适,但没有人会因为猛虎起玩心,低头轻嗅花就觉得它丧失了攻击力,变成只会喵喵叫的小猫咪。

任由发挥,本身就是一种蔑视。

因为我笃定你无论怎么做,都翻不出我设下的五指山。

这些少年尽皆处在无脑莽撞,做事只图嘴巴痛快的年纪。不然也不会干出明知道赵昕即将到达,还聚在一起大声蛐蛐,最终被赵昕逮了个正着的蠢事。

就是寻常给他们充足的思考时间,也未必能说出个一二三来,遑论此时赵昕给他们带来了极强大的心理压迫感。

自赵昕发话,领头少年的汗就如泉水一般往外涌,肉眼可见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赵昕却唯恐天下不乱,冲着少年说道:“有道是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孤是个要面子的人,不想让旁人闲话孤欺负了你等。

“寿翁啊,把其余人的口塞都取了,指不定就有人能想出好点子呢。”

种谊憋着笑依言而行,于是现场很快就上演了一出让李宁令哥血压再次飙升的互相推诿大戏。

主打一个兄弟好啊,好就好在人多,死了之后能让我踩着他们尸体活着。

具体到行为就是每个人都在叫嚷我只是个跟着旁听的,事情都是某某做的,求殿下饶命啊。

这下领头少年再也无法弹压了,因为其余人很快在纷乱的吵嚷声中达成了共识,话全是他一个人说的,我们仅仅是见证者。

赵昕也因此知道了领头少年的名字:嵬名进。

嵬名进只是丧失了思考能力,而非视觉听觉。

看着昔日豪情万丈的兄弟们一个个倒戈相向,听着他们信誓旦旦的指证,那点大不了为了兄弟们把事情扛下来的义气被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识人不明的懊丧。

赵昕很满意地看到了嵬名进原本停直的脊背被背叛的言语一点点击垮,最终委顿在地,一副心如死灰,任由处置的模样。

好在他是幸运的,幸运就幸运在赵昕此来的主要目的是团结定难五州的党项族百姓。

为了减少一份资源消耗,抽出更多的力量去进行灭夏之战,他连李宁令哥都容得下,更甭说他们这几个没脑子的少年了。

也幸运在李宁令哥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用不着赵昕费尽心思地给自己找台阶下。

“殿下,臣有一言启奏。”这是李宁令哥发言了。

“君请说来。”

“殿下,嵬名进等人俱皆年少,世居夏州,见识短浅,不知青天高,黄地厚,所以才口出狂言,冒犯天威。

“依臣陋见,彼等冒犯殿下,纵万死亦难赎其罪。

“可五州之地,少年多矣,似这般无知者更是不知凡几。

“取彼等首级,虽可消殿下心中之怒,但恐难平余众愤懑之心啊。”

种谊闻言大怒,按刀大声呵斥道:“李宁令哥,你这是在携众意威胁殿下宽赦这些狂言造次者吗?

“量尔不过据五州之地,能有多少民口……”

“寿翁!”赵昕大声打断种谊的话,后者在赵昕警告的目光下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到了警戒距离,而非扬手就能给李宁令哥来上一刀。

李宁令哥顾不上后颈处应激冒出的冷汗,离了马扎单膝跪地冲赵昕道:“殿下,臣绝无携众意逼迫殿下之念。

“只是此间种种,主因实为,实为朝廷天兵与我族族兵互不相熟!彼等不知朝廷天兵骁勇壮烈,故而出此大言。”

此言一出,一直气鼓鼓的种谊瞬间变得有了几分清澈的愚蠢,用着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李宁令哥。

如果他的理解没错,李宁令哥这番话潜藏的意思应该是,今后会打破党项族单编三军,由他自己亲自统领的惯例。

转而让党项族成为普通的征兵族群,和其余人一起训练生活,听从朝廷将兵官的指挥?

好家伙,这不是把他赖以生存立身的资本拱手献上了吗!

就为了救这么几个滥言生事的少年?

也太下本了。

休说是种谊,连赵昕都为李宁令哥开出的价码愣怔片刻。

他原本的设想只是拉拢李宁令哥,派驻监军和部分中低层军官到党项族军队里掺沙子。

然后用教育、医疗、思想这屡试不爽的三板斧稳住党项族群内部,确保他们能够在伐夏之战中不生乱。

只要能暂时稳住,伐夏之战的胜率就能大大提高。至于将来,赵昕从来不怀疑华夏文明的同化能力。

没成想李宁令哥直接一步到位,把个人兵权,乃至于党项一族单独成军的特权都给交了出来。

到底是李元昊的儿子,虽然李宁令哥竭力避免提起生父,但行为处事上还是免不了带上李元昊的痕迹。

既然选择信你,那干脆就**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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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昕是个讲究人,李宁令哥都下血本了,他自然也不能差事,连忙起身把人搀起,然后想了想说道:“兹事体大,还需你我从长计议。君虽为族长,亦不可枉顾旁人意见。”

党项族单独成军这个不稳定因素肯定是要拆的,但现在只能说是赵昕和李宁令哥这个党项族代表达成了初步拆迁意向。

而拆迁款多少,怎么拆,分几步拆,拆完之后怎么安置都还处于未知混沌中,得持续磋商,免不了反复拉锯。

想要在将来的谈判中占据上风,免不了压住党项族内的反对声浪,突破口还是在面前这些少年身上。

于是赵昕继续说道:“至于君言彼等狂言造次,主因为两军互不相熟,不知全貌,我亦深以为然。我这里有个提议,还请君为我参谋一二。”

“不敢言参谋二字,殿下请讲。”

“嵬名进以自身武勇为傲,目下无尘,话旁者软弱如羊。

“正好我手下亦有不少健勇少年,彼

此年岁也算相近,不如让他们鄙视切磋一二,胜败姑且不论,只看意志高低,如何?”

没有比秀肌肉更好地压制反对声音的方法。

在不能进行物理消灭的情况下,演习、切磋比武、军备展示都是极好的秀肌肉方式。

李宁令哥都选择**了,此时对赵昕的任何提议自然都是一万个同意,当即说道:“殿下此言,实为世间至理。两军切磋较技,固吾所愿,不敢请耳!”

然后亲自上前给了满脸呆滞,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嵬名进一脚:“是你说的宋人软弱如羊。

“作为你的头人,我向殿下求了一个机会。让你和你眼中软弱如羊的宋人比试一场,让你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像你以为的那样软弱。

“怎么样,你敢不敢比?”

嵬名进黯淡的眼神因为李宁令哥的话一点点亮了起来。

和宋人比试而已,那有什么好怕的!

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可没少听长辈们说昔年如何打得宋军抱头鼠窜,杀他们比杀一只羊还要容易的故事。

也没少和城里宋人的孩子们打架。宋人的孩子都更喜欢读书,没有几个能和他们抗衡的。

要不然他也养不成这么桀骜自大的个性。

“当然愿意!”不知不觉中嵬名进又挺直了腰板,声量也大了起来。

赵昕无视了主动请缨,想要给嵬名进一个难忘教训的种谊。

都多大人了,还这么任性使气。

不说年岁大了不少,就是身份也不匹配啊。

他是打算表明态度的,能够立威最好,不是狂扁小朋友出气贻人口实的。

赵昕让人去街面上将正保护着着折璇义诊的冯泉等人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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