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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宫变(下)

华夏人在对待吉凶祸福征兆时的观点向来是朴素且辩证的。

左眼跳财左眼跳,好,那我今日必发财。

右眼跳灾右眼跳,行,一定是我今日用眼过度,得好好休息一下。

赵昕在这方面也不例外。

揉了揉跳得厉害的右眼皮,心中痛骂了数遍这些搞事的贼子不省心,大半夜的闹腾让他没休息好用眼过度后,赵昕又不断默念祸兮福之所倚,这才压下满腔

的惊疑不定,让大脑恢复正常转速。

从资料库中查到的所有资料都显示原历史线上制造此次宫变的只有四个人,那这次多出来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他的到来,历史线发生了偏移,导致多出来两个同伙?还是有人浑水摸鱼,看着有人领头搞事跟了一手?

好在这些贼人现在已经都被驱逐出了坤宁殿,最直观的危机已经解除。

只要能抓住活的,他有漫长的时间来得到答案。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赵昕又对了一遍口供。

他在来坤宁殿路上捡到的那个骆姓提辖及亲兵坚决表示听到的消息是四人,而包括抱剑在内所有的坤宁殿亲历者也言之凿凿地表示闯入宫中的贼子是六人。

但现如今是四人还是六人已经变得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赵昕来了。

不掺杂一丝水分的说,打赵昕来了后,整个坤宁殿的宫人眼睛都亮了三分。

颇有些太子殿下来了,青天就到了,太子殿下来了,青天就有了的意味。

盖因生死攸关之际,人总是期盼着有主心骨带领走出困境,自己只用做服从命令的无脑工具人。

这个主心骨本应该是赵祯。

但谁也不是瞎的,就他们这位官家的性子,能听劝老实待着不给他们上难度已经是万幸,完全不敢再奢望再多。

贪心不足可是要遭雷劈的。

皇后娘娘倒是个靠谱的,可再靠谱也只是个女子,身份也仅止于皇后,受到重重约束限制,纵然本事通天,也只能被困于一隅之地。

比如说她只能在坤宁殿内组织宫人进行防御反击,既做不到像赵昕这样直接命令杨怀敏这个副都知,更没权力让负责追捕贼人的宿卫们只抓活的。

打赵昕进入坤宁殿那一刻起,所有人就自发自觉站在他身边,随时准备接受命令。

然后自感一帆风顺的赵昕就在最不该出现意外的地方遭受了意外。

他叫不开寝宫门,见不到赵祯那个无良爹了。

好好好,他成叫门太子了是吧。

虽说他作为太子,天然有权力接管一切属于他爹的帝王之权,其他人也默认了这一点。

但如今的问题在于他的无良爹还活着,只是缩在寝宫之内不管事。

他又来都来了,父子之间不过一门之隔,总得要见上一面,做到暂时代理权力这一项上程序正当的。

可无良爹不见他啊!

为了展示诚意与无害,赵昕已经去了全身甲胄,独自一人站在殿门台阶之下,对着殿内朗声道:“孩儿赵昕,前来问安,不知爹爹与娘娘安否?”

曹皇后在得知赵昕到来的第一时间就有意打开寝宫门让赵昕入内,可那时的赵祯已经被发生的动乱给吓破了胆,说什么也不肯开门,还执意让她也留在殿内相陪。

说什么夫妻一体,同甘共苦,可她从来也没和这个有着最亲密接触的男人同心过,甚至想感受一下这个男人的心还得从张昭容那。

然而不管怎么说,曹皇后就是被绊住了脚,现在只能看着那个被熊熊火光投到窗纸上的小小身影暗暗叹气。

她也不是没劝过官家,但吓破了胆子的男人根本无法沟通。

更何况父老子壮,儿子还是个有口皆碑的天才,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想得比他周全,做的比他妥当,结果还比他要好是赵祯这些年来埋藏在内心最深处,并不断积累的恐惧。

优秀的儿子+大队兵马玄武门旧事重演,在赵祯这是个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的等式。

什么卸甲问安,规规矩矩,不过是露出獠牙前的伪装罢了。

而他之所以一定要拉着曹皇后相陪,也是因为他知晓儿子对曹皇后这个嫡母很是感恩敬重。

当着曹皇后的面,必定做不出胁迫他这个父亲的行为。

“官家……”曹皇后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再劝一劝,不然这父子不相见传出去不仅对最兴来的名声不好,她多半也会得一个离间父子的罪名。

但话方一出口,一直裹着被子靠在床上的赵祯就看向了她,其中深深的犹疑与猜忌,狠狠刺痛了她。

曹皇后如坠冰窟,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不好,今天事出紧急,一时忘记官家自尊心很强,不喜欢女人表现强过他了。

在已经见到她三分手段的官家眼中,恐怕她此时任何为最兴来敲边鼓的言语,都会成为今夜动乱不仅有组织有预谋,而且组织和谋划者正是自己与最兴来的佐证。

一根筋变两头堵,这闹心的滋味谁尝谁知道。

事已至此,曹皇后也只好在心中挨个点名曾经上香捐钱供奉过的各路神仙,祈盼他们能看在事情紧急的份上,赶紧来一个帮帮忙破除僵局。

因为连叫了三遍门都无人应答,赵昕已经在思考是不是要再去掉外面衣袍,只穿着素衣跪请了。

天气这么冷,他要是做出这个举动,不怕这些挡在他面前的锯嘴葫芦门神不去传话。

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极大的那种。

现在赵祯不理他还能说是受惊不小,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可他若是素衣跪请,就是把父子相疑甚深这点翻到台面上了。

而且还不一定能收到效果,万一赵祯真狠下心装聋哑人,那他指定得为华夏奇葩死法再添新篇章。

因为当爹的拒绝搭理,受冻病而死的太子……

光是想想本能就表现出了强烈拒绝。

至于摆在他面前的另外一条路——直接闯宫,把生米煮成熟饭,程序法理正当性直接无线趋近于零,完全违背初衷。

饶是赵昕再聪明有手段,客观条件不充足就是不充足,急得头发掉光了也没用。

不过也许是曹皇后的祈祷起了作用,破局者很快就来了。

幼悟还是很信赖赵昕这个二哥的,因为赵昕对她说来找爹爹玩,所以一路上不哭也不闹,任由赵昕乖乖抱着。

可眼瞅着都到地方了,他们都说爹爹就在门里面,二哥不动了,就像根木头桩子似的站那,天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爹爹。

幼儿的时间观念是十分不成熟的,幼悟掰着指头自己玩了一会儿,觉得已经过完了二哥对她说的等会儿。

既然时间已经到了,那爹爹不来见她,她就去找爹爹,就像宫女们陪着她玩捉迷藏一样。

小小的幼悟仍旧把这当成一场冒险游戏,于是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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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满足好奇的笑,两只小胖手紧紧揪住那对于她过分长的猩红色披风,跌跌撞撞地想要跑去拍门。

“爹爹,开门啊!你不要躲里面不说话,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下浑身发麻的从赵昕变为了值守坤宁殿的各色人等了。

赵昕是太子,而且是带着大队人马前来救驾的太子。

在赵祯这个君父没有出言给他定性之前,没有任何人敢预设他的立场,只能归谁管就听谁的。

现在官家态度暧昧不明,保持沉默不搭理太子,那做侍从的自然得有样学样。

若是赵昕如幼悟一般跑上台阶,那没说的,直接按闯宫算,摁住就完事。

可这跑来的是小公主啊,如今才四岁,看上去软软糯糯,人畜无害,用的劲大点都担心把骨头给掰折了的小公主啊。

而且这位小公主还是宠妃幼女,官家对她的宠爱不说是爱共一石,小公主独占八斗,那也是过了半数的。

这谁敢拦啊!

于是幼悟除了被披风牵绊,不得不手脚并用上了台阶之外,一路可谓是畅通无阻。

听着微弱但清晰的拍门声,曹皇后差点就激动得站起来,想要亲自去开门。

虽然不清楚幼悟是怎么到这来的,且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见到那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等会说不定会看着官家与其卿卿我我,她还得在看过之后忍住恶心两个一起哄。

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能突破这扇门,最兴来把权力

和事情都接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正应了好事多磨那句话,幼悟拍门的确唤醒了赵祯的父爱,缓缓坐直了身体。

但一想到那些刀光剑影,生怕开门后还是会见到,甚至有可能会更加惨烈,他又慢慢躺了回去。

只要门外侯着的儿子还想要名声,那现目前只能乖乖地当一个太子,等他的命令。

而一个合格的太子,是不被允许虐待异母妹妹的。

所以他并不需要担心幼女的境况。

幼悟年纪小力气也小,哪怕这门没有上门杠,也绝对推不动,等闹够了哭够了自然会离去。

正好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儿子的态度,磨一磨他的傲气。

在继承人这个问题上他的确是没得选,但总得让这小子知道谁才是爹,不要总仗着独子身份妄图倒反天罡。

他不是不给儿子开门,只是需要平复一下心情,晚点再开而已。

单以逻辑论,赵祯这套做法无懈可击。

但世上之所以会有意外这个词,皆因为不讲逻辑的事情太多了。

曹皇后不笨,坤宁殿自然也不养笨人。

普通人能觉察到气氛不对,纷纷缩了脖子做鹌鹑,机灵的仔细想想便能觉察到其中症结。

幼悟到底年纪小,拍了半天门没得到反应,委屈劲蹭一下就上来了,哇一声哭了出来,在寂静的夜中听起来异常可怜。

听到哭声的赵昕还是老实站在原地,指腹却已变得青白,也不知是捏的还是冻的。

侍书见状急匆匆跑上前,口中喊着:“公主不哭不哭,奴婢抱……”

幼悟是千娇万宠养大的公主,此时脾气正上头,又与侍书不熟,所以很气愤的一推侍书:“不要你,二哥!二哥!”

不知道是不是侍书走快了左脚绊右脚,还是天冷地滑,总之她真就被幼悟这几乎没有力量的一推给推倒了。

方向还刚刚好,正对大门……

“吱呀——”在成年人体重的压迫下,门被撞开。

“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侍书慌得连忙磕头请罪,但整个人却卡在两扇门之间,让人无法立刻把门合上。

赵昕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跪下,并用自己的声音盖过侍书的:“孩儿赵昕,携幼妹前来问安,不知爹爹与娘娘安否!”

朝近处看,小女儿已经手脚并用跑了进来,往远处望,有个已经初步长成的青涩少年身影映入眼帘。

赵祯知道,自己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没有人明说,但所有人都在帮那个逆子。

究竟是从何时起,他对宫廷的掌控力弱到这种地步了!

但输了就得认,作为亲政多年的天子,他还不至于丧失认输的勇气。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赵祯听到自己吐出了无比疲惫的声音。

“是。”赵昕大声应诺,独自一人大踏步走入殿内。

在半路顺便把感觉到气氛不对而踟蹰不前的妹妹抱起,递到了眼睛亮亮的曹皇后面前。

“娘娘,幼悟一路来也吃了不少风,她还小呢,您看能不能带她去洗把脸,再喝碗热汤,找个地方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曹皇后接过了幼悟,但脚步却异常迟缓,眼中流露出十分明显的担忧问询之意。

她知晓赵昕找话把她支开肯定是有些只能同官家说的密语,她该顺势离开。

但官家今晚明显不对劲,总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一桩桩一件件历史上发生过的天家父子惨事。

她想留在这,为这对父子做个缓冲。

赵昕却仿佛没看出来她的犹豫,又虚虚推了一下,笑道:“娘娘,幼悟都困了呢。”

“二哥,我不困……”幼悟被曹皇后抱着,又有了底气,撅着小嘴不服气反驳。

赵昕乐了,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妹妹软软的发顶:“不行哦,想要长高高就得早点去睡觉。”

“长高?那比二哥还高吗?”

“嗯。”

“比姐姐还高?”

“可以呢。”

“那比娘娘还高?”

赵昕迟疑了一下,没做声。

实是曹皇后将门出身,身材高挑,同时代的女子在身高这方面想要超过她属实有些难度。

用自己哄就算了,用曹皇后这个嫡母哄,心理压力还是有点大的。

曹皇后见赵昕这个欲说还休的模样,没忍住弯了嘴角,幼悟则是小嘴再撅,欲要从哥哥这得一个肯定的答案。

三人间其乐融融的氛围深深直接扎穿了赵祯的心。

他还没死呢!主角本应该是他的!这个逆子怎么就拿出一家之主的姿态了!

“好了,时辰不早,皇后还是你就带幼悟安置去吧。你们也都下去。”

天子一言既出,顷刻之间人就撤了个干净,偌大的寝宫之内,唯余父子两人。

赵昕不是第一次看到只穿着中衣的无良爹,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觉得无良爹身体瘦削单薄,不是个能扛事的。

令他莫名想到了一句话:潮水退了,大家才知道谁在裸泳。

天子的袍服,就是无良爹身上裹着的潮水。

难怪这世间都讲看人先看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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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昕心中想着很多事,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引得赵祯看向他的目光愈发审视锐利起来,终于按捺不住先说道:“太子说是来问朕安否,如今见到了朕,觉得朕安不安呢?可曾放心?”

太子两个字甫一入耳,赵昕的心就咯噔咯噔往下沉。

称呼是态度最为直观的反应,他自受封太子以来,这还是无良爹第一次用太子称呼他。

天家无父子,赵昕对此早有准备。

可有准备不代表在事情真正发生时无动于衷。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些不该有的情绪,赵昕循规蹈矩回道:“儿子见爹爹圣躬无恙,安心之至。”

赵祯小小的开心了一下,觉得儿子再捡回来用也不是不行。

因为儿子依旧听话,依旧能够为他所用。

然后,然后他就被赵昕一句话干碎了道心。

“爹爹,今夜有贼子闯宫,可见宿卫已经不再可靠,儿子请旨,调它军暂时接手宫城防卫。”

“你说什么?太子,朕的好太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受了刺激的赵祯咻地一下站起,只穿着宽松中衣的他居高临下看着赵昕,仿佛一头发怒的雄狮。

赵昕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他甚至早早想过了该怎么把这番话用和缓的方式说出来,让无良爹态度良好地接受。

但就在幼妹刚刚哭着拍门,里面却一点动静都不给的时候,他改主意了。

有道是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既然他的父亲已经将他当成了太子,视为了竞争对手,不再给予他应有的信任,他再怎么委屈求全也得不到父子相和。

那他自然也会去学着当一个合格的太子,展露自己的獠牙。

这事你到底能干不能干,不能干我可就抛开你单干了!

拿一作署名,还是看着我单干出成绩望洋兴叹,你自己选。

赵昕愠怒的情绪转化为硬邦邦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入赵祯耳中,砸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臣回禀官家,臣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还请官家允臣所请!”

赵祯被砸得懵了,身体一歪后退两步,这才抬手按住太阳穴,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对赵昕说道:“逆子,你不要命了吗!”

宿卫宫廷禁军的位置是很敏感的。

什么天子太子说起来威风无比,其实也只有两只胳膊两条腿,真动起手来绝对敌不过三人合击。

尤其是有五代牙军滥杀节度使、监军,只为求得赏钱的大量先例在,本朝历任官家都很优容这些宿卫,免得哪一天在梦中被摘了脑袋去 。

赵昕当然知道宿卫宫廷的禁军位置敏感。

他也通过查资料库知道在原历史线中无良爹也对这场几乎要贴到脸上的侍卫宫变采取了息事宁人的处置方式,其中也肯定有宿卫问题太过敏感,不好轻动的顾忌在内。

毕竟军中习惯互相联姻,宿卫又是个代代传承的铁饭碗,近百年下来关系盘根错节,顺着查下去不知道会刨出多少人,又会引得人心局势多么动荡不安。

一个搞不好没反意的人都得逼反了。

而这些人离皇家最近,有极大的概率真把天给捅破。

但相较之下,赵昕更不喜欢这种见到问题不解决,只想着捂盖子假装问题不存在的态度。

明着不查暗着查,急着查容易狗急跳墙,那就慢慢查嘛。

当鸵鸟只会把问题越养越大。

忠诚、自由、稳定是军队的不可能三角,就如同有良心、懂历史、爱果党这个不可能三角一样,三者只能任选其二。

本朝因为立国之初的历史遗留缺陷,为军队选择了自由与稳定的属性,赵昕很不喜欢,他一直想改。

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可以名正言顺介入其中。

还是那句话,赵昕的身份是太子,是帝王最天然,也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当他非要做什么事的时候,哪怕是赵祯,也得慎重对待考虑。

赵祯的性格到底是柔了些,在又问了一遍,依旧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之后,他迈出了妥协的第一步。

“行吧,调军换防。宫中宿卫共有三千,你欲调何军换防?”

赵昕应答如流:“忠正军如今有四千余人,调五个指挥即可。”

赵祯一噎,同时感到不妙,开始痛恨起儿子走一步看三步的个性。

但当妥协开始时,其进程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即使已经知晓儿子必然能给出全套应对方案,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可事起紧急,印玺皆不在身边,如之奈何?”

“事急从权,陛下只需草诏一封,签上花押即可,臣这里还有太子私印,想来命令必能通达。”

花押是本朝帝王自创的符号,类似于防伪标记。

而依本朝制度,官家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军头。

加之忠正军中的中低层军官几乎都是赵昕一手提拔起来的,再盖上太子私印,这兵还真调得动。

眼见拖字诀也被轻巧破解,赵祯是真的想把赵昕这个只会给他添堵的逆子给踹出去,再把房门关上,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已经迟了。

权力所具有的排他性平等地针对任何人。

当他在面对刺客来袭时没能站出来,当他在赵昕提出调兵换掉宿卫时没能第一时间完全镇压,当他甚至无法阻止调来换防的军队是属于赵昕的心腹时,权力的天平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倒向了赵昕那边。

作为稳居紫宸几十年的帝王,赵祯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一点,签花押的时候手都在抖,最后泄愤般地把笔摔在了托盘中,怒视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下太子你满意了吧!”

赵昕对此无悲无喜,沉默地端着托盘离去。

他今晚已经赢了太多,没必要再去刺激一个只能无能狂怒的爹。

赵昕走出门外,喊杀声早已远去,唯有火把结成的长龙向他清晰的表示长夜未明,被照亮的只有一隅。

赵昕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入肺之后激得他打了个激灵,有些昏沉的脑子瞬间变得清醒无比,开始按照自己制定的计划发号施令。

“王贡、种谊,拿着这两份诏令出宫去寻王韶与章楶,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的。”

“是!”

“赵克坚、赵克城,带着人守好坤宁殿,没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

“张熙,你带几个人,去把都知王守忠、副都知郑保吉,还有皇城司的叶明和杨景宗全部找来。

“孤要好好问问他们,官家以性命相托,他们是怎么对待这份信任,又怎么守整座皇城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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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昕的几个伴读接了命令后相继离去,只剩下曹评与晏几道。

相比于晏几道的老神在在,曹评可就太急了。

要知道晏几道一直是往文臣侍从,掌机密要事方向培养的,和他们这些人不在一个赛道,有镇定自若的本钱。

而且自古大轴无小事,曹评太想知道自己会被委以什么任务了,又能取得什么样的进步了。

赵昕的举动也很不寻常,不停摸着随身腰刀,极其认真地望向他:“曹评,我能信你吗?”

曹评哪里能不明白,当即单膝跪地:“若殿下不弃,臣定赴汤蹈火以报,万死不辞。”

言罢便感觉手中一沉,却是赵昕将腰刀解下扔给了他。

“记住你说的话,去帮我办一件事。”

第92章 平乱(上)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曹评此时的心情,那必然是郁闷。

换成三个字,很郁闷。

四个字,非常郁闷。

曹评控制不住地用手摩挲着刀柄,使力将刀抽出来半截,看着雪亮刀身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这把宝刀是东京综学冶炼科学生集体打造,然后献给殿下的。

最好的材料,最先进的技术,最用心的态度,以及最佳的运气,才得到这么一把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宝刀。

这把刀如果放到两军相争的战场上,绝对会是敌军的梦魇,不知会饱饮多少人的鲜血,铸就赫赫威名。

可偏偏是落到了殿下手中,平常只能束之高阁,浇灌它的也只能是他们这些伴读哗啦啦的口水。

正如他此时被委以的“重任”一般。

殿下十分郑重托付给他的大事居然是让他带人来保护苗贵妃和福康公主,这叫什么事啊!

无可否认,这个任务十分重要。

作为太子殿下的伴读,曹评要比其他人更清楚殿下是多么看重生母与同胞姐姐。

先救驾是出于太子这个身份必须的政治操作,而派人保护生母与同胞姐姐才是内心真情流露。

托付家眷是信任的最高等级。仅凭这一点,曹评就能拍着胸脯说一句自己是殿下的绝对心腹,把其它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也就晏几道勉强能尝个灰尘味。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曹评志不在此啊!

他是济阳郡王的后人,曹氏是以武起家,以武立世的!

从前自朝廷到官家都是重文抑武,走武将一途见不到半点光亮。

所以他可以接受长大后当个有名无实的节度使或者防御使什么的,配合着朝廷把优待开国功臣后代的戏唱下去,享受一份既撑不死,也饿不着的富贵。

毕竟大家的日子都是这样的,做出头的椽子不仅会先烂,还容易带累家族。

然而现在时代变了!

太子殿下自己就是朝堂上最出头的椽子,最大的激进派。

硬生生把那些从前割到文官碗里的肉给抢了回来,让武官的路看起来有了些光亮。

跟着太子殿下走,当武官真能出头。哪怕万一出了事情,太子殿下也会毫不吝啬地为他们支起坚实防御。

梦想之路看起来畅通无阻,自己有志于此且本事不俗,外加能直接接触到最顶尖的人脉,再不努力往前冲的人绝对是脑子有毛病。

所以比起守护家眷的情分,曹评更想去追逃窜的贼人,这样将来去求殿下许他出京领兵作战时底气也能足些。

只是这番话注定只能烂在他的肚子里。

但凡他敢流露出来,不提对他一贯严厉管教的爹,只同为伴读的几个小伙伴就能联手把他揍得爬不起来,顺便啐他几口,痛骂生在福中不知福。

更何况殿下当时还神色莫名,不辨喜怒地对他说了一句,“再过几日文赋报和生活报就要定刊了,你正好可以捎上大姐的稿子交过去。”

对殿下知道公主偷偷撰文,而且一直

经由他的手向报社投稿,曹评毫不意外。

如果连这点事都不知道,殿下又怎么能将朝堂上那些更为狡猾的守旧派们压服,把权力和利益一点点收回呢。

关键是殿下当时说这个话的语气和神色都很怪啊,怪到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的那种。

如果非要类比,那就是他两月前请假归家去给一个从堂兄当傧相,在婚宴上新娘子的某些兄弟也是这么对从堂兄的。

真可谓是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睛不是眼睛,极尽揶揄之能事。

当时他还纳闷呢,不是说新娘子家中父母恩爱,兄弟和睦么,怎么会这么对新女婿呢?

现在么,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等等,天地良心,他可从未对公主有过非分之想啊!

虽然的确是他将公主写的文稿带出宫外投入报社,但这个活是姑母找上他的。

有姑姑的面子在里头,传些写着诗词歌赋,衣饰设计鉴赏的稿子也称不上犯忌讳,他当然愿意跑腿。

而且时下风气虽未严苛到男女之防大过天,多看一眼有损闺誉,必须得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他与公主有着君臣分际,他每次拿稿子都是通过那个名叫梁怀吉的内官,压根就没见到公主的面!

他对公主的印象还停留在早几年放风筝不肯占一点便宜的倔强小姑娘上。

不过更为深刻的还是昔年懵懂时不管不顾地去玩殿下的弓……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差点自己把自己整破相。

即便摒弃身份之别,他也只会把那个小姑娘当妹妹看。

殿下,我知道您看中福康公主这个胞姐,但您这样草木皆兵,迁怒于我,我也是感到很委屈的。

不不不,不对,殿下是个极度理智的人,以殿下对家人的关注程度,绝对是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遵循世俗礼教的。

实际上他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殿下发火把他细细切成臊子。

在明知道这些的情况下殿下还如此行事,那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殿下愈发看重公主这个胞姐,无差别攻击一切与公主有关的适龄男子。

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殿下只是看重公主这个胞姐,愿意做最坚实的依靠,还没有胆子大到逆着世俗礼教来。

也说过“大姐配得上全天下最好男子”,“十里红妆怎么了?二十里孤也给得起,孤乐意”的话。

足能看出殿下并不反对公主嫁人生子。

所以于他而言目前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性:有能够做他主的人向殿下表露了意思。

这个人选于他而言并不难猜。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高点就是尊者所赐。

现如今话都已经递到殿下那去了,还有之前传递文稿的铺垫,必然是姑母为主,爹爹默许。

顺着往下想他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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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明白了。

他是国朝一等一的武勋子弟,旁人趋之若鹜的金榜题名,好取得一门更好的婚事为将来仕途增添助力于他而言不值一哂。

因为家中子弟并不需要苦熬科举,所以只要到十四五岁,不说已经娶妻,婚约总是定下了。

而现如今家中适龄子弟只他一人连婚约都无。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在殿下身边当伴读,有着更好的前程,盯上他婚事的人太多,父亲想要优中选优,所以才耽搁了。

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本朝驸马受祖制所限,不得被授予高职实权。

然而曹评打小就跟在赵昕身边做伴读,对另一个道理的理解更为深刻。

当今之世,什么祖宗成法,什么旧有定制都是假的,只有掌权者的意志是真的。

只要官家乐意且有本事顶得住压力,立刻就会有大臣跳出来为官家辩经,驸马只能闲置的祖制就会变为不需要时的夜壶,被狠狠地塞进床底最深处。

如今这个官家是绝没有这个本事与魄力的。但太子殿下么,不仅有,还很大。

他有打小相伴的情谊,无可置疑的忠诚,如果再叠加亲姐夫的身份,说不定真能实现爹爹与姑母的夙愿。

在爹爹和姑母幼时,家中可是国朝最为顶尖的勋贵。

仅以利弊论,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怪姑母会背着他同太子殿下递话。

少年入宫闱,跟在太子殿下身边也见过许多谋算诡计,曹评觉得自己早就心如铁石,能够岿然不动。

既然事有百利,家长们又苦心孤诣地铺路,那顺从地把东西吞进去也就行了。

可他偏偏心中有微妙的不舒服,仿佛鞋子里进了一颗小石子。虽然很小,但就是翻来覆去地让他不舒服。

折腾得他不得不倒回去寻找根由。

吃软饭,凭妻上位的名声无足轻重,卫青还娶了平阳公主呢。

只要他自己有本事立得住,闲言碎语自会消散。

但他与福康公主根本不熟啊,更不用说什么男女情爱了。

这种完全忽视他个人意愿,甚至连个招呼都不同他打的盲婚哑嫁,让他有种自己是被驱赶着去配种公猪的感觉。

“嘶——”曹评条件反射地吸了一口寒气。

却是因为他思考太出神,手不小心摸到了刀刃上,手指被划破了。

伤口并不大,但迅速冒出的血珠却在清冷凄清的月色衬托下分外显眼。

曹评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又该去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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