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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三胜
自打那年对西夏作战大败,韩琦开始承认在军略方面自己与范仲淹的确存在不小的差距。
而随着赵昕持续展现自己在军事方面的长处,韩琦也变得能直面这份差距。
毕竟有个能扛事的领导,那下属自然可以稍微松点弦。
不用时刻担心自己会被超负载使唤,承担起寝食难安的责任了。
所以韩琦很快认可了范仲淹太子殿下必胜的结论,以仔细思考作为自己参加赌局的回应。
他倒没有去那范仲淹手上那张写着太子殿下应对措施的纸。
毕竟他是有求于人的一方,范仲淹肯主动开口把事情挑破就已经是给了他大面子,不好再去占这个便宜。
约莫半刻钟后,韩琦停止了手中无意识抽拉千里镜的动作,准备给出自己的答案。
但在数字将要冲出口中之时忽然福至心灵,看向范仲淹笑吟吟地反问道:“不知希文兄觉得太子殿下能赢多少?”
事关能不能把王韶这个很对他胃口的年轻后辈抢到家中做女婿,韩琦也是豁出去了。
大便宜不占,占占小便宜还是可以的。
范仲淹一愣,然后抚须笑点着韩琦:“你啊,你啊……”
但并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年长韩琦近二十岁,已是差出了一辈人,看韩琦一直带着点亦子亦弟的感觉。
作为父兄,肯定是不会与儿子和弟弟计较这点小事的。
范仲淹很慷慨地给出了自己的推测答案:“四十。”
“多少?”在听到答案的一瞬间,韩琦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根本没过脑子就发出了反问。
他以为自己原本的估数三十已经十分高估殿下的能力,会被好事者打上谄媚的标签了。
没想到希文兄给出的数字比他还要高!
须知此次是不会造成真杀伤的演习,所以枪箭都是去了尖端,在前端绑了一个饱含着石灰的羊毛团子,规定须在要害处留下三个清晰可辨认的白点,才能够使对手被判定为“丧失战斗能力”,造成减员。
民间有一句俗语可以生动形象地反映出两军在装备,单兵作战能力相差不多情况下交手的伤亡率,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敢于上战场与敌拼杀,只能说具备了成为将领的血勇。而想要成为一个他人眼中合格的将领,还必须获得至少平均值的伤亡率。
所以按照常理推,本次演习双方全部正面接战后胜方能够富余的人数应该是二十人左右。
考虑到双方兵员素质的差距,演习威慑力降低,缠斗时间必然更长,以及太子殿下在似仙的布局能力,韩琦才准备给出三十这个数字。
如果将这个数字放到到真实战场上,已经是一名优秀的统兵官了。战报上呈后一定会进入重点观察培育名单,升职绝对比旁人快。
而四十已经实现了质的蜕变,是名将胚子。简单点来说就是韩琦如今很想抢来当女婿的王韶,正属于这个范畴。
韩琦又盯住了范仲淹手中那张轻飘飘的纸,这下是真的抢过来一睹为快了。
到底是写了什么才让素来稳重的希文兄如此自信,说出这等豪言啊!
“怎么,不敢赌了?”范仲淹抚着胡须,脸上满是笑容。
韩
琦这辈子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一咬牙一跺脚,报出了一个数字。
“五十!”
“嗯?稚圭你说多少,五十?”这下轮到范仲淹惊讶了。
韩琦斩钉截铁回道:“对,就是五十!”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输赢与否对韩琦来说已经成为了次要的事情,他就是单纯地想从范仲淹脸上看到事情超出掌握的惊讶神色。
这下得偿所愿,心中总算是舒坦了。
然后直接伸手从范仲淹手中拿走了那张他垂涎已久的纸张:“拿来吧你!”
据他所知,太子殿下虽自表被圣祖接到天上教养了两年,但对佛道之说都不是很感兴趣。
可以确定绝对没有学过什么撒豆成兵、六丁六甲之术。
所以到底是什么消息支撑着希文兄给出了如此离谱的胜利数,实在是令他心中太痒痒了。
韩琦抢得很急,看得更急,只是给出的反应却极慢,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动作都是按帧展现的。
在长叹一口气后韩琦直接将刚刚还爱不释手的千里眼丢到了侍从亲卫的怀中,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去支个桌子,我要好好煮两壶茶。”
再用千里眼看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煮茶静心。
虽然能够感觉到五十的答案赢面比三十大了许多,但更憋屈了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您到底还藏了多少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啊!
莫非自己的这一把年纪当真是活到了狗身上?
这种挫败感范仲淹最清楚不过,因为他方才也经历过一次。只不过他年纪更大,不至于把情绪带到脸上来而已。
范仲淹拍了拍韩琦的肩膀作为安慰。
韩琦用着十分挫败的语气说道:“还未接战,已然三胜,殿下真天人也。”
却道是哪三胜?
原来赵昕在见到自己今次要指挥的一百人后,首先做的事情就是让他们自陈长处与功绩,然后依照长处分别编为枪手、弩手、干杂活的辅兵,负责侦查传讯的哨探等等,然后指定对应的伍长与队长。
紧接着就是言明奖惩,有功者重赏,犯错者重处。
如果说赵昕快速将兵卒们拢到手中,让他们听从命令还借了身份的光。那根据特长分批,并定下奖惩制度就是彻底展现了统兵的才能。
范仲淹也拨弄了一下小火炉中的炭,让火烧得更旺了些,这才将装满水的茶壶置于其上,顺着韩琦的话说道:“令出一人,此胜一也;各展其才,其胜二也;奖惩分明,其胜三也。有此三胜,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都是有过实际统兵作战经验的,知晓战争胜利与否的关键就在于能将己身拥有的力量发挥出多少。
用得好了,百人也可破万人。
从王韶以及章楶目前做出的举动来看,两人是有把力量拧成一股使用的意识。可手段不够狠,态度不够坚决,奖励与惩处更是半点没提。
导致大多数人都还怀揣着自己的小算盘,力量分散松垮,没人扯后腿起内讧就是极好局面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正所谓见微知著,一开头就差了这么多,那就只有越差越多的份。
而以殿下从前展现出的强大布局能力,不滚成无人能挡的大胜才是怪事一桩。
韩琦掰下一块茶饼,往壶中投去:“只希望这些饱读诗书兵法的后生,别输得不愿再从武事就行。”
在见到真正的天才与自身的巨大差距之后,不产生失落沮丧之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破罐子破摔的可能性的确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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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此言,属实是非常实用的祝福了。
范仲淹也是仰头看天,有些恍惚地说道:“真仙人之能也。”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天才如过江之鲫。可出众到这种程度,仅有这一例。
如果有可能的话,范仲淹真的很想问一下赵昕,殿下您怎么能这么熟练啊!
领兵可是个专业壁垒十分强的领域啊!
只是这注定是个无解的谜题,因为赵昕是绝不可能告诉他这一切都来源于前世看过的诸多电视剧。
虽然那些电视剧大多信息密度极低,但架不住数量够多,让他临时统领一下从军经验丰富,养成习惯的一百军卒还是能行的。
只是在范韩眼中对一切都游刃有余,已经提前锁定胜局的赵昕内心并没有表面展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向栋杰,带着你的伍,四个方向都去一个人,把方圆十里的地形景貌都记下来带回。
“如果遇见王韶那边派出的哨探,尽量不要交手。如果迫不得已交手,那也不要恋战,速速回返。
“只要做成这件事,我就算你一小功。”
向栋杰自陈的特长是善骑术寻踪,军龄长不说,从前在军中也是干这个的,所以很自然地被赵昕任命为了负责哨探侦查的伍长。
闻言兴奋出列,单膝跪地道:“领命!”
他是受过赵昕恩惠的人,老母和妻子现在都在羊毛织场做工不说,有了御史言官监督,被扣的军饷也少了。
所以不仅家里新添了孩子足能负担,生活水平更是肉眼可见的上涨,是以打心眼想回报这份恩情。
然而太子殿下于他而言如同天上日月,得见的概率比被雷劈中还要低,只能在家中供奉了长生排位日日上香。
结果这回真被上天眷顾,老母和妻子在他临行前都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效力。
此时赵昕又是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向栋杰顿觉浑身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劲。
别说几个武进士,就是天王老子当面,他都敢砍上几刀。
赵昕对向栋杰的亢奋很摸不着头脑,但能干活就行,眼下就算是挑剔也没旁人能替换。
而在哨探作为眼睛被放出去之后,辅兵们被打发去平整营地,支起临时帐篷,架灶生火。
如曹评这几个伴读就负责监督给战兵发放甲胄,捎带着检查一下包裹枪头箭头的石灰是不是掺足量了,确保落到身上就得是一个白点。
至于赵昕,他在专心研究地图。
地图是在赵昕圈定地点后,曾公亮来画的。出于公平,赵昕亦是第一次看到这份地图。
在哨探们带回实地消息之前,需先把图上能够提炼出的消息记到脑子里。
“按地图所示,距此西三里有一片树林,是昔年河道的护堤树。如果在夏日,倒是一个埋伏的好地方。
“只不过冬日天寒,叶子肯定都落光了,大平原上无遮无拦的,不一定能埋伏成功。
“但这一片是干涸的河流区。因为黄河发洪水决堤,涌入的泥沙将上游堵塞,下流没了活水才被废弃。
“希望哨探们能给我带回来过去天然河道尚存的消息……”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些事要抓紧去做。
因为赵昕断定王韶很快就会来。
这是客观条件决定的。
一马平川的大平原,短短三十里的距离,两天内按照剩余人数决出胜负。
而这帮武进士们又很骄傲,骄傲的人往往主意很强。
王韶年轻面嫩,即便有章楶为辅,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把其余武进士都拧到一块唯他马首是瞻。
顶天了是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合作。
所以对于王韶而言,最保险的方式就是一刻不停地往他这赶。再揪住他,逼他进行正面决战,最后倚仗武进士的个人武勇一战功成。
如果碰不上他,双方都在兜圈子打成平手也很好。
至于不主动进攻是不可能的,打败他这个太子后能获得巨大声望的诱惑就在眼前,哪怕王韶不动心,也绝对会有人动心。
不遵从众意,人心就要散了。队伍带不好,仕途也很难走好。
王韶是个极聪明的人,赵昕相信这道选择题于他而言并不难选。
俗语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断定王韶要来的赵昕肯定要给他备点礼尽一份地主之谊。
于是一个时辰后,在向栋杰给赵昕带回去实地勘察情况时,王韶也收到了令他脑瓜子嗡嗡的消息。
“你说什么?咱们的驮马全都没了!还被抓了七个人! ”
第82章 折服
“来个人说说,总计十二匹驮马,七个人是怎么没的?”
王韶随意地坐在枯草地上,面前摆放的正是那张他迄今为止也没看明白的“复杂”地图。
要不是发生的事情太大,他是绝对不肯中断自己研究的。
能和虎符放到一块的东西,用脚指头想都十分重要,说不定就隐藏着本次作战的胜机。
王韶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可以说听不出其中掺杂了情绪。但王韶越是表现得平静,就越让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三人心中惴惴。
毕竟老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
恰巧一阵寒风刮过,就有一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
周文东处于中间位置,自然感受到了右侧的动静。心中暗骂了一句真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不过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半大孩子,就敢对着他们吆五喝六了。
大家是同科进士,即便有一、二、三甲的区别,也不当被你这般呼来唤去。
只是心中不忿归不忿,面上还是很老实的。
他们刚才可是见了前来统计战果的令兵,通过一番旁敲侧击的发问,成功得出了此次“陪太子演习”的确有些朝中高官观看的结论。
甭管对他们考核评等的具体要求是什么,当中都肯定没有“忤逆顶撞上官为绩优”这一条。
脑中念头正飞快闪过的周文东在不经意间撞上了王韶清亮的眼眸,整个人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也控制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坏了,冲他来的!
也怪他考试名次比较靠后,只得了五十七名。
按每十个名次为一队,头两名自动成为队正与副队正的编排方式,他的本队中的处境可谓是遍地是大哥,得连塌六重天才轮得到他扛旗担责。
而且周文东不仅是个信奉中庸之道的人,还打从后周起,周家就已经在京城禁军中讨生活。
到了他这一辈,父兄们都有了中级军职。
他之所以参加武举,主要是为了混个太子门人的身份,然后借此好好拓宽一下人脉,好将来路走得顺一些。
他爹说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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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禁军中厮混虽底子殷实不缺吃喝,但终归让人小觑,得有个面子在外头让外人看。
太子殿下亲自简选的武进士就很不错。
按他和他爹的协定,只要他能考上武进士,他爹就会发动面子果实能力,把中举的他分派到禁军中。
到时候必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所以对自己名次五十七,无论如何都够不着本队领导位置这件事,周文东接受良好。
反正他就是来混成绩的,在哪混不是混呢。
也许是老天爷看不得他最近日子过得顺遂,所以迅速来给他添堵了。
一队十人丢了七个,剩下三人的考试排名居然是他最高,这不就被盯上了!
无论在何处,报丧鸟都是不受欢迎的,但事已至此,周文东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结果好不好是能力问题,敢不敢做事可就是态度问题了。
“回禀主将,本队奉命牵引看管车仗。方才见驮马疲累,便给他们卸了套子,带着去河边饮水。只是饮至半途,旷野中忽闻笛哨之音,驮马们便拔足狂奔而去。
“驮马事关重大,队正便令我等前去追回。不意追至雪深过膝难行之处,两侧忽冲出三人,各持着棍棒绊索,将队正他们捉去了。
“我等三人因脚程慢些,后又有第三队的袍泽接应,这才幸免于难。
“哦,那笛哨之音应是军中驯马之用。他们自入军起就被这种声音招聚分离,所以甚是听话。只不过旷野寒冬尽皆奏效……这等本事,一军之中也不过两三人而已。”
周文东是来混成绩的不假,但那也得有成绩可混!
他现在和王韶就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只能把自己所知的全部倒出来让王韶知晓。
王韶能破解固然是好,不能破解他也少了几分责任。
看看,看看,状元都搞不定的事,我没搞定也很正常对吧。
不能因为这个就给他的成绩降等啊!
一百人,不多不少的队伍。
丢了七个人是小事,可驮物资的马丢了那就是大事。
足四十五人的甲胄,发号施令的旗鼓,还有部分兵器,占大头的三日粮草,全靠着这些驮马拉着。
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这个一百人的队伍中,绝大多数人没这几匹驮马重要。
混在人群中的符异看着王韶放在腿上悄然攥紧的拳头,很是从心地缩头,并在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虽然目前依旧无法确认吹笛唤马之人是谁,但他有一种无端的感觉,同他挑的那个老军脱不开关系。
他当时就是冲着军中最好的马夫去的。
过后听说挑出来的兵卒是给太子殿下使唤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那老军都快五十的人了,走路快些都呼哧带喘,照面必不是他一合之敌,纯纯充人数。
哪曾想到殿下会这般用人,一出手就绝了一半的粮道。
虽说有讨巧的嫌疑,但同样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殿下是留了手的,不然怎么会只有三个人埋伏,还让第三队抢出了几个人来。
依他的个性,必定埋伏上个十人八人,借着雪厚的地利,别说是第六队,就是赶去支援的第三队也给包圆了。
然后还能试一试在人数急剧减员后防御是否出现漏洞,士气是否动摇,看看能不能循机把粮草给一锅端了。
王韶的判断和符异差不多,略微有点出入的地方就在于王韶认为殿下不是心软追求公平,而是对自己的手段计谋有自信。
哪怕我放出海去,你们该赢不了还是赢不了。
王韶捏了捏鼻梁,强忍住叹气的冲动。
不亲身实地经历一次,永远也不知道理论与现实间的差距能大成这样。
但事情还是得做。
还是那句话,结果好不好是能力问题,敢不敢做事可就是态度问题了。
哪怕注定失败,也得挣扎到最后一刻。
再说了,结局未定,一切都是未知。
重新将心境恢复平稳的王韶再度开始发号施令:“质夫兄,让一二队各匀出三匹马来,重新收拢归置车仗。
“还是交予周闻东他们,念彼等初次,容他们戴罪立功。
“若有下次,再无原宥。”
周文东额上的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这次只是演习,当然不会出现什么推出辕门斩首。但他是军旅之家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太懂得什么叫做没有一个处罚是白给的了。
惩罚要是坐实了,他将来授官升迁都要被牵连!
这个小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果决心狠!
“领命,绝不负主将重托。”
“都散了吧,各自埋锅造饭去。”
这世上欺软怕硬的人多,在王韶展露出撕破脸皮之意后,也没有人敢再大喇喇在他面前晃悠,因为在这时候较劲只有吃亏的份。
所以这些人哪怕再好奇王韶接下来会如何应对,也只得遵命离去。
王韶自去取了锤钉,开始搭建临时的挡风驻庇场所。
少一时章楶归来,也
去取了工具,开始叮叮当当在王韶身边敲起来。
以锤砸声作为掩盖,两人小声地交换意见。
“质夫兄,此次是我连累你了。”
章楶还以为他在说协调换马之事,不以为意地答道:“这有什么,你是主将,我是副将,本就当我为你之手足,辅弼于你。
“虽说用战马替驮马大材小用了些,但大家都是晓事的人,知道这甲胄粮草是必要拉走的,有火也多冲着六队去了。”
其实事情并没有章楶说的那么简单。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换马,而是让出去阵战的机会!
这一望无际,无遮无掩的大平原,太适合骑兵冲锋厮杀了!
到时候若能一骑当千,斩将夺旗,定然名动天下。
要不是章楶背景够硬,这事根本办不下来。
王韶摇头:“非是此事,而是我行事太多疏漏,至有今次之败。”
章楶看到王韶因为使锤太急的缘故,砸得铁钉都有些歪了,急忙弃了自己手上的活,去帮王韶扶着,然后问道:“说来听听?”
“一则最初心有犹豫,未有申明厉害,确立规矩,致使带甲行军两刻钟有余,体力基本耗尽。我观察过了,六队先前着甲之人都被捉去。
“二来未能各展其能。殿下都能使一个马夫使诱哨之术绝我等粮道,而我等却不能抽骑术上佳者专司冲阵,甚至连战兵辅兵都分不出来。”
说到这一点王韶心中也是气,同伴们都太年轻也太骄傲了,骄傲到不把任何人放在自己眼中。
都知道武举的武试部分有五科,王韶本意是想抽调骑术科过关之人组建专门的骑兵,交给章楶统管。
可人人都知这是最能出风头的位置,争得不可开交,最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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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按照名次和稀泥了事。
对这一点章楶也是心有戚戚。他背景是硬,可自古道穷文富武,能通过武举的又有几个家底薄的。一发闹起来,连他也弹压不住,遑论王韶。
只他知晓王韶是个眼光长远的人,能说出来,那心中必是有了解决之法,于是追问道:“那依子纯你的意思呢?”
王韶狠狠一锤砸在铁钉上,将铁钉狠狠楔入地中半寸有余,大口喘着粗气道:“我大概想明白了,我们是赢不了殿下的。
“殿下特地让我们选人,只是为了让我等输得更心服口服。”
这一句话宛如狂风,吹开了章楶心中的迷雾,让之前种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乍然明朗。
“子纯你的意思是?”
“对,就是质夫你想的那个意思。殿下就是为了让我们明白,真正带兵和咱们写策略有什么不同。
“就算我等将策略写出花来,执行中也有种种滞塞阻碍。可真到了战场上,我等必然连赵括都不如。
“好歹赵括初出茅庐就能将四十万兵,与白起对垒月余才败。
“而我们呢,才一个时辰,就已经输了大半。”
章楶蹙眉:“子纯,何至于此啊?”
“至于,太至于了!质夫兄你想,殿下凭什么仅用三个人就抓了我们七个人走?
“你要知道,能过武举的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步战以多打少,居然被生擒。
“引马之术不过是鱼钩上的饵,真正让他们落败的原因是对地形不熟的情况下贸然追击,导致双腿陷于雪中不能行动。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我们已经对周边失去了掌控。殿下的哨探比我们更清楚地形地貌,更知道何处适宜设伏偷袭。
“就算我们现在派出哨探,也会被一个个拔掉。虽然正面迎战我们可以一换三。可论经验,他们绝对逃得掉。”
王韶的声音嘶哑得好似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但章楶分明看到他眼中有两团火在烧。
“所以殿下根本不是孩童心性想要试一试我们的成色,而是另外一种考核。
对你我是考察临机决断统筹之能,对余众是各司其职,去傲褪慢。”
章楶现在是感觉自己既糊涂又清醒,千万思绪找不到一个头,干脆直接问了出来:“你就说怎么办吧。”
“整军。必须整军!按个人所擅长之处划分整军!”
王韶鼓足余勇,狠狠一锤子把余下的铁钉给砸了进去。
不偏不倚,正正好。
如果赵昕能知道王韶此时心中所想,绝对会鼓掌加比个大拇哥。
不愧是寒门出身还能在抑制武将的大环境下干出成绩的人,嗅觉就是不一般,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窥破了他的第一层用意。
但赵昕既然早早打算给这些个武进士来一场大的,好让他们彻底生成不敢与他对阵的心理锚点,又怎么会仅止于此呢。
就在王韶借着六队大败一事借题发挥,迅速将队伍变成他理想中形状的时候,赵昕也在紧锣密鼓地给他添堵。
“向栋杰,我只说让你带着老马去把马循机诱回来,如果不成也就算了。怎么你这既把马带了回来,还把人也给带了回来?”
兀自兴奋,满脸邀功之色的向栋杰在听了赵昕的话后,整个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直接呆在原地。
满脑子就剩下一句话:完啦,他领会错殿下的意思了!
他可是听过皇城司叶明捡漏上位的故事,怎么这还没能登天,自己就要被厌弃了吗!
旋即又听赵昕笑骂道:“行了,别在这哭丧个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闯了多大祸呢,你的功劳我记下了。
“把鞋子还给他们,他们是国朝未来的栋梁,怎么能这么对待。”
当下防止俘虏逃跑的有效方式就是脱掉鞋子。
向栋杰原本是不想这么对待这些以后有可能成为他上官的人的,奈何这些人屡次寻机逃跑,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他也没把事情做绝,把自己内衬的衣物拆了一件,给这几位裹脚御寒。
至于这几位会不会因此记恨他,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向栋杰只以为是自己对这几位进士不恭敬把事情办差了,失魂落魄地就要去把鞋子给拎过来。
没想到真正令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人既是你抓来的,那也就由你送出去。等他们换好鞋子,你送个两三里吧。”
惊讶的不仅是向栋杰,就连那几个因为羞惭而一直低着头的进士也瞪圆了双眼,主动问道:“殿下要放我们回去?!”
“孤是会说假话的人吗?”
“臣不敢。”
“那就滚回去。还武进士,自称是我的门人呢,结果一个照面就被抓了,像什么样子。
“再说马留在这能帮我干活,你们留在这能干什么?吃我的粮食?那可是定量的,美得你们。
“孤不占你们便宜,滚回去重新来过。再告诉王韶,孤很看好他,等着他来呢。”
赵昕的一番话把几人说得面色通红,若是有地缝,肯定就钻进去了。
他们不敢违拗赵昕,又本对这场比试结果不甘,所以并没有特别愣头青地坚持留在此地,千恩万谢离去不提。
只留下一堆不解赵昕之意的人。
然而当消息传入富弼耳中之时,这位总监考不由扶额苦笑,几乎用尽了一切自制力才没有“殿下您真是缺德带冒烟”的评语给述之于口。
妙手一拨,送回去七个用又不好用,搁置也不好搁置的人。
真是对脑力和行动力的巨大挑战啊。
富弼想到乐处,直接对着随从道:“快去备马,我要去范相公那。”
把随从惊得不轻:“相公,不在这看殿下了?”
去范相公那没问题,反正私交一直不错。可您最近不是在打王韶的主意,有意避开韩相公吗?
过去岂不是自讨野火?
富弼哪知随从心中的弯弯绕,怫然不悦道:“要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
这种考较后辈看乐子的事,怎么能不同人讨论呢。
韩琦再讨厌,也比夏竦那个老匹夫强。
如此热情追逐着乐子的富弼也没被乐子辜负,他在范韩两人的带领下,很快见证到了新的乐子。
“坏事也,坏事也!”这是范仲淹在敲着桌子惋惜。
“哈哈哈哈,希文兄,我赢了!”这是韩琦在狂笑。
富弼被两人弄得莫名其妙,连忙追问。
范仲淹便隐去赌注,单说了打赌之事,结果富弼还如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韩琦最近正和他较劲,直接出言激他:“彦国兄,你这般不通军事,怕也只能招那帮正在大快朵颐的笨小子为婿。”
富弼果然上钩,一拍大腿就要站起身来。
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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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
韩稚圭,今儿一定揍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礼敬前辈!
范仲淹连忙拦在中间将两人隔开,并出言代为解释道:“行军作战,若入敌国境内,休说是这种敌人煮好的饭食,便是井中的水都不能随便喝,为的就是防下毒。”
韩琦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话中却带着讥讽地说道:“这帮少爷羔子,以为学得几招武艺,读得几本兵书就无敌了,哪知战场险恶,敌人狡诈。
“一点苦都吃不得,自己不会做饭,尽指着别人,那别人锅里的饭是好吃的?
“昏了头了,看不出是佯败也就罢了,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就他一个人怎么煮那么大一锅饭。
“天幸遇到的是殿下,左不过给他们加一些巴豆大黄润肠通便,这要是换了夏贼,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掉脑袋。”
富弼这下终于明白过来,殿下特地放人回去,除了让王韶面
对安置问题,隐藏在其下的就是让他们放下戒备心。
甭管能达成哪一个目的,反正都不吃亏。
相较于范仲淹等人的看后辈出糗的好玩心态,被当成了戏看的王韶心情可谓是不好到了极点。
刚整完军派出哨探侦查四周,结果几锅豆羹饭就报销了十八个。
更重要的是这回战马也没能跑掉。
二十个人出去,只得两人回营。还有一个只是因为吃得少,发作得晚,刚回到营中就趴了窝。
没得挑的王韶只得看向唯一一个没有哄抢豆羹饭,行动能力尚存的赵从贲。
“你为什么又没吃,这回可是有了军令。”
就这个姓氏字辈,王韶是真怀疑赵从贲是内奸。
赵从贲从容不迫地答道:“方才在营中吃得挺饱的,而且我名次低些,理当让着大家。”
他总不能说他看着那个逃跑的火头军有些眼熟,像是他挑的那个吧!
很合理的理由,王韶勉强信了,心中却打算等会一定要带着赵从贲同去。
是的,事到如今他脑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带着还会骑术的人直接往赵昕营垒冲。
输是肯定会输的,但倒在冲锋路上不算难看。
再说到时候拖一个下水不亏,两个够本,总好过悄无声息地被殿下一个个算计没。
再说两次下来营中已经没剩多少马匹,他有且只有这一次自己做主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