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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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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韶听着一阵阵议论,突然心生恍惚。

章相的族人,衙内……不会是!

王韶以手撑地艰难站起,垫脚看去,果然看到裹满尘土的熟悉颜色出现在了视线中。

那左臂虚垂的姿态,脱臼了?

身体反应竟在此时做到了比脑中思绪更快,在目瞪口呆的一众禁军中,王韶单臂撑着跨过待考区的栏杆,冲着正搀着章楶的两个禁军说道:“快放开他!”

就这么个架法,还能救的胳臂都没得治了。

两个禁军不明所以,但觉王韶气势骇人,下意识就松了手。

待反应过来时,王韶已经在章楶虚垂的左臂上迅速按了几下,然后在他们惊恐万分的情绪中一抽一按,被指挥使大人视做金蛋子的章衙内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两个禁军如梦初醒,欲要上前摁住“胆大包天”的王韶,就被章楶抬手止住,冲着王韶惊喜道:“不,不疼了?兄台居然有如此医术?”

“家中少田,祖辈常拿着钢叉绳索上山讨生活,免不了磕磕绊绊,天长日久也学了几手应急的本事。你这骨头虽被我复了位,但我到底不是正经大夫,你还是去找大夫看看好,免得留下什么隐患。”

王韶到底少年,噼里啪啦把场面话说完就有些卡壳,面对章楶真诚热切的目光到最后只能局促地摆摆手:“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算是扯平了,休要说那些小儿女话败兴。”

“非是小儿女话,只是你我互救一次,再名姓不知未免不美。在下章楶,字质夫,乡籍建宁军蒲城县。”

“诶?”王韶不明白事情为什么突然走到了这一步,但此时若不作回应,就是当众打脸结仇,再说他对这位衙内观感也不错,所以也躬身下拜:“在下王韶,小字子纯,乡籍江州德安,见过章兄。”

十日后,章府。

王韶在榻上摆成了一个大字,指着新出的边报乐不可支道:“质夫兄,惊马仍中全彩,这下成全东京城闺阁女儿的梦中夫婿了吧。”

自那日事后,章楶与王韶结识,有互救之恩打底,加之彼此思想相近,两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甚至于王韶已

经收拾行装住进了章府,两人一起筹备即将到来的武举策略试。

只是朋友相处久了,难免变损,王韶这几日最喜欢的就是找章楶的花边新闻调侃他。

今日总算是被权威的边报登载,只当是一生的把柄在拿捏。

章楶这几日早已被调侃得免疫,休说是争执,就是白眼都懒得给一个,随手抓了一张羊毛毯丢到王韶身上:“东京城不比江州,天寒得紧,在过几日就要考策略,你别把自己折腾病了。

“再说我哪比得上你啊,身上有伤,还能力开一石弓,十射中其五。不过我比你强些,媒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来围我。”

王韶那日过武试的表现很亮眼,尤其是夹在一群走关系的富家子弟中就显得更亮眼。

结果就是人还没有回到居住的客栈,客栈就被媒人给围了。

搬到章府,也有避难的意思。

偷跑出来参加科举已经足够被他爹打断两条腿了,这要是再私定终身,王韶觉得自己再过几月就能重新去投胎。

王韶被堵得语塞,将羊毛毯蹬掉大半,只留一截盖着肚子,懒洋洋说道:“质夫兄,读书需张弛有度,你成天这么绷着可不好。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赌今次策略试必考夏辽之事。”

章楶终于有了些动静:“废话。”

就太子殿下那样,连吃三场大败仗都敢再用反间计的人,不考对辽夏之事反而是怪事。

王韶翻身坐起,正色道:“那再赌深一些,文章有侧重,兵事也有先后,依质夫兄之见,本朝目前的第一敌手是谁?”

章楶拧眉深思道:“辽主正举兵讨西夏,本朝虽未出兵,但陈兵边境也是助拳,辽当有七成胜算。彼若得胜,恐先帝朝旧事重演……”

“这么说,质夫兄以为祸患在辽?”

“然也。”

“我与质夫兄意正好相反。辽者,富贵百年,血勇丧矣,不过纤芥之疾,我朝整兵备武翻手可定。夏主李元昊才是心腹大患!”

章楶被吓住了,手中的书不自觉落地:“子纯何出此言!”

未等章楶询问出更多细节,一个小厮匆匆跑入,也不见礼,直叫到:“少爷,少爷,刚收到的消息,夏主李元昊亲冒矢石,夜袭辽军大营,大破之,俘虏辽臣数十及辽驸马萧胡睹,辽主仅已身免!”

章楶与王韶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脸上的惊愕,然后异口同声喊到:“不好,韦州危矣!”

王韶脾气更直接,直接将身上羊毛毯掀开,三两下扒拉出一张舆图,这是今岁边报的特别项目,每月初一的头版会有部分超简略版的边境军州地图。

“庞醇之(庞籍)非知兵者,误国之辈!”

第74章 谁是猎人谁被猎

同猫相似,人也可以是薛定谔的。而且这种不确定性会在批评他人时会变得尤其明显。

将所有的优点通通忘却,缺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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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落地记起。

王韶此时就陷入了这种状态中,骂了一句犹不解气,仍旧对着章楶说道:“庞醇之无能无德,在西疆为官多年仅靠亦步亦趋得立微末功劳,却妄图抑人贵己!”

这是近来在东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说庞籍近来打压种世衡施离间计除去野利旺荣两兄弟的功劳。

引得种世衡长子种古上箚子申辩,幼子种谊在太子殿下面前哭泣哀告,只想为已在弥留之际的老父求得身后尊荣一事。

章楶对此不置可否,庞籍此次打压种世衡功劳,未必是出于本心。

而是朝中对武将的打压制衡已经是成系统的心照不宣。哪怕种世衡伯父种放是世人皆知的大儒,种家也与文官们走得很近,但以军功起家就是要矮上一头。

庞籍的想法于章楶而言并不难猜,无非是毕叙种世衡功绩,很容易进入功大难封的怪圈中不说,种家的借种世衡之势也会打破西军中的平衡,将来再想调动很可能变得困难,甚至于再开纯武臣为帅的口子。

只能说此乃朝廷积弊,不是那么容易好扭转根除的。只看太子殿下现如今能一锤锤给他们凿开多少口子得以容身栖息了。

不多时章楶终于反应过来,顾不得王韶还在指着边报对如今西北军政一把手庞籍破口大骂,同样一头扎入身旁的报纸堆中。

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章楶三两下又翻出几份印有简陋地图的报纸,折叠起来与王韶按着的那份拼在一起,组成一副勉强能看的西北边境简略图。

王韶立时转换状态,十分自然地沿着边境线条描摹,同时口中说道:“因辽主遣使来朝,言称可削减先前多增的二十万岁币,故本朝发兵两万,陈列在银州——夏州、盐州——会州一带。

“做出备战姿态,好牵制夏军侧翼,使其无法兵合一处,力使一方。”

章楶皱着眉将手落到了地图上辽夏两国的边境线处,紧接着说道:“九月末辽主据使得朝廷襄助之意后,决意毕其功于一役,出兵灭夏。

“遂亲率大军出屯驻的金肃城(今内蒙古准格尔旗西北),其北院枢密使、韩国王萧惠领兵六万为北路,其弟耶律重元率精兵六千为南路,南院枢密使、东京留守赵王萧孝友为后应,二十余日前渡黄河入夏境。

“入夏境五百里,至贺兰山北河曲一带时,李元昊亲率大军埋伏道旁,意欲效仿对本朝的好水川之战,奇袭建功。

“不料辽有勇将萧迭里,骤然遇袭后非但不惊,反而亲率最为勇猛的先锋军冲击夏军。夏军多年久战,民困兵疲,不出三鼓便阵脚松懈,四散奔逃,元昊只得退守贺兰山。”

章楶的手指定在了代表着贺兰山的线条上,语气十分感慨,似乎在惋惜昔年好水川之战的任福没有萧迭里之勇,凭一己之力就带领少量精锐挽救了败局。

王韶不是官宦子弟,对朝堂之上的人事变换也就没章楶那么敏感,只是顺着章楶的说了下去:“当时消息传回东京,皆以为辽军威风不减当年,旬月即可灭夏,为之欢呼雀跃者不知凡几,皆以为能借辽之手,剪除西夏这个心腹大患。

“然我静夜深思,却常觉忧惧。”

章楶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子纯何出此言?”

在与王韶相处这么多天后,章楶能明显感受到其人年纪虽小,但在战略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听听他的思路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王韶也不藏私,直接道:“李元昊杀母杀妻杀子,强霸臣妻,悖逆人伦,实可谓豺心狼心,仅止人皮。

“然则彼虽暴虐,却不失野兽|奸滑,故而能势位不衰,常启战端。

“去岁中了殿下与种将军定下的反间计,大败亏输,仓皇之下连祖辈世代传袭的定难五州都丢了。

“既然其人如狼豺,那被打疼打伤之后自该舔舐伤口,积蓄力量。至不济当生下子嗣,解决膝下空虚,储位悬置,内部人心不稳的问题。

“可他却转年就制造与辽的摩擦。若说当中无利可图,质夫兄你信吗?”

章楶听到这时脸上已经全然转为严肃,摇摇头道:“不信。”

王韶又道:“这原本只是我的猜测,毕竟疯子不可以常理忖度,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什么都做的出来,可随后发生的事又进一步印证了我的猜测。”

章楶迫不及待问道:“是什么?”

可在王韶将要说出答案时又抬手止住了他,道:“莫急莫急,且让我想想。我智非浅,只是稍缓于你。”

王韶也就止住话头,看着他拧眉沉思。

少顷,章楶的眉终于松开少许,用着带有浓厚不确定的声音试探性问道:“可是李元昊在败后未向辽国乞和?”

王韶抚掌大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后边了,似乎在为终于有人能够跟上他的思路而欢喜。

所以说还是要往东京城中走啊,只有在这种大地方,才能找到和他旗鼓相当的人!

王韶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再不复之前的懒散,对着拼凑成的地图侃侃而谈。

“正是如此!纵观李元昊此僚过往行事,皆是无利不起早,极善见好就收。若非太子殿下一力主持,如今此僚必已事实自立,以岁币为名掠去钱帛无算。

“今番受此大败,本以不稳的根基势必更加动摇,却未乞降,想来定有后招。

依我之见……“王韶忽然停住了话头,看向门口的小厮,“你在外头还打探到了什么消息?快快全数说出来,也好教我印证一二心中所想。”

小厮却是已经听得呆了。自打报纸在东京城内大行其道,成了能上台面的玩意之后,逢人不谈两句时政大概率会被嘲两句埋土里的老疙瘩 。

就是往常最不起眼的边报,也在此次辽夏开战后大放异彩,没有人知道他们如此详实的信息是从哪来的。

甚至有人怀疑他们买通了枢密院的官吏,不然怎么时效性也这么强,旁的小报连剩下的都捡不着。

可枢密院有官后头主动出来辟谣,边报上登载的消息正好卡在了普通百姓所能知道的极限,并未逾矩。

而在他家少爷过了武举的武试之后,往来结交的也是本科举子,言谈中少不了时下的辽夏之战,他跟着听了几耳朵之后,果然在小厮们的聚会聊天中拔得头筹。

可过往所听闻的那些,与这位王举人方才相比,宛若云泥。

居然几点指划,就把事情描述了个差不离。

原以为他家少爷是出于好心接济一二好结个善缘,没想到是个真奇士啊!

小厮惊讶归惊讶,但多年培训养成的习惯还在,仅仅片刻功夫就回过神来,十分流利地答道:“还听说某个边报的编辑本来正在樊楼同友人吃酒,被临时叫走,其友人问询是何事如此匆忙。

“他答了两句言称李元昊埋伏失败后兵退百里,沿途坚壁清野,辽军运输不及,粮渐匮乏。后李元昊率军趁夜袭营,适逢大风,辽军以为天降神罚,军心不稳,遂大溃。

“又亲率西夏军中精锐直奔辽主御营,辽主得左右拼死护卫才仅以身免,然如驸马萧胡睹等数十近臣则尽皆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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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韶在闻言后则是摸着下巴道:“果然与我所想一致,先是兵败诱敌深入,然后绝其粮道,最后奇袭得手。只是这老天爷如何也不开眼,居然起风助了那獠一回。”

章楶不禁莞尔,但旋即收了笑正色催促道:“木已成舟,再多怨由也是无益。辽夏两国无论胜败如何,对其国力都是一种削弱,于我朝有益无弊。

“只说这韦州问题,子纯你觉得如何?”

谈及韦州,王韶的话就少了起来,目光锁在韦州二字上良久后才说道:“朝廷与辽定立助战之约,至少姿态要摆足。说句不好听的话,现今两万兵马陈列在这超千里的防线上,就好似你我朝院中撒了一把米,仅止于费劲搜索能找到。至于抵御,聊胜于无。

“先时为了策应辽军行动,沿线兵马多向银州集结,牵制夏国左厢神勇军司的兵力。而会州左近又有卓啰和南军司,彼辈与夏时战时和,不得不防。

“本就兵力不足又侧重两翼,自然将夹在中间的韦、盐、宥三州给漏了出来。

“而较于其它两州,韦州不仅离夏都兴庆府更近,还兼有盐池之利。

“听说自钞盐法施行之后,弄得李元昊对经此地走私良马一事大为光火。

“且又不似宥州,宁令哥甚为忌惮其父,如今可以说是倾力协助守城也不为过。

“更不似盐州有坚城为倚,城内汇聚着众多为大军转运粮秣的民壮,只需稍加训练,即可凭空多出数千生力军。

“从李元昊先败而不乞和,而是诱辽军深入再奇袭破之可以看出,其人至少近期目的是打败辽国与我朝,夯实摇摇欲坠的权柄与根基。

“庞醇之之失,正在韦州。七日前的边报曾报道过,西夏原静塞军司都统军往利山,也就是曾经韦州的驻军将领,正率部在兴庆府南游弋,可随时挥师韦州。

“韦州若失,则卓啰和南军司则必为策应,会州多半不保。夏军可趁机再构左厢宥州路针对我朝的防线……”

章楶按住了王韶的手,冲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再说下去了。

因为这问题禁不起细想,仅凭他们如今能够拿到的消息,越想就越觉得韦州危在旦夕。而他们的判断一旦传扬出去,恐会引起京中舆论恐慌。

不过章楶也知王韶心思重,故而搜肠刮肚寻话来宽慰他:“韦州温池县的县令是太子殿下救下的区希范,能得殿下青眼应不是泛泛之辈,再说朝中兵事殿下多有过问,事情说不得还有转机。”

王韶十指几乎要扣入掌心,仰头看向天际沉沉的铅云,无声地长呼出一口气喃喃道:“但愿吧。”

韦州。

与东京城相比,韦州城上方的云已是深灰近黑,似乎下一秒就会沉沉地压下来,将一切都摧毁殆尽。

“相公,相公!”老属吏急急奔出县廨,将一件半旧不新的羊毛斗篷披在了疾步走出的区希范身上,一边给他系着绑绳一边絮絮叨叨说道:“现今阖城都扛在相公您的肩上,更是要爱惜身子,出门得防寒,眼看这天就要下雪。”

区希范张开双臂,任由老属吏施为,脸上是难得的温驯,把一众从人是看得咋舌不已。

自打夏兵来犯,他们这位代掌州事的县令就好似被点着的炮仗,一句话对付不上就得吃一通炸。

唯有在这个老属吏面前,他们能够追忆一下知县相公昔日那副文人雅士风姿。

但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

众人还没欣赏够呢,就有人匆匆来报:“相公,夏军又在北门叫嚣挑战了!”

区希范当即一扯披风,左手按在腰间的刀上,右手一挥:“跟我来!”

待得区希范上至城墙,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地处西北军州,百姓多少经过一些战阵,所以慌倒是没多慌。

只是鸟无头不飞,人无头不行,领军打仗就更是如此,因此有过成规模领兵作战经验,而且实际在履行知州职责的区希范成为了无可争议的领头人。

“区知县,包某已将盐场四百余盐丁,和庞观察使隐匿在其中的两个指挥的兵马全数带来,这是调兵印符,还望区知县收好。”

说话的人正是包拯,他奉命巡边,行至韦州后赵昕就求了一道旨,让他就地兼任了温池县新改造盐场的主官。

意欲借他这刚正无畏的品性,好好杀一杀盐场中最容易出现的官商勾结,哄抬粮价,滥发盐钞的腐败风气。

包拯也没有辜负赵昕的期望,上任不过月余,就摸透了盐场的运行规律。

还借用楚云阔报社的消息渠道,及时收集全国州府的粮价,在去除极值后取平均值定收购粮价,三两下的功夫就将粮盐兑换所能产生的贪腐水分给挤出了个七七八八。

加之包拯那口铡刀还没还回东京,丧生于铡刀之下的一连串性命也使得无人敢越雷池一步,使得温池县盐场的氛围出奇地好,反而使得不少缺门路的小商人愿意往韦州运粮赚些辛苦钱。

区希范满怀感激地用双手接过包拯递来的调兵印符。

将隐匿在盐场中两个指挥的兵马交给他是计划中早已定好的,是本分。

但将盐场中的盐丁全部带出交给他可就是要承担风险,是大大的人情了。

即便那四百多盐丁无法直接上战场,可四百多壮劳力绝对是妥妥的生力军,做些运粮搬抬伤员的活绰绰有余,在如今这座劳力匮乏的小城中珍贵异常。

然而包拯就是包拯,不等区希范说出感激的话来就直接说道:“眼下夏贼围城,客套的话就免了。为国尽忠,休说是这区区几百盐丁,就是包某捐身在此也是份内之责。

“再说这也不是包某一人之功,还有薛詹事联名作保。”

区希范只有应付着笑笑的份。

都说他秉性刚直,可和这位包御史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是个。

但谢还是要谢的,毕竟人帮了他,礼数得周全。

所以区希范又看向站在包拯身旁的薛泽。

没想到薛泽比包拯还急,区希范还没起势呢,薛泽就急吼吼开口问道:“区县令,如今夏贼果然如庞观察使所料举兵来攻,想必此时应也收到我等传信,将要领兵北上,拔除左厢神勇军司这根钉子了。

“只是我等为饵,城中兵丁加上庞观察使留下的两个指挥并盐场盐丁也不过三千五百人。

“如今城外少说有万五千人,距离我等最近的环州增兵来援至少要七日。

“孙子有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如今城外夏军五倍于我等,必行攻城之法,不知区县令可有良策御敌?”

韦州是薛泽的又一大功劳所在,他绝不允许自己即将起飞的政治人生因为这种变故而坠落。

薛泽在抢在包拯之前发问虽然不合礼数,但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问,所以也不曾有人斥责。

他们都知道声东击西,诱敌分兵是个好主意,但区希范是凭什么接下这个当鱼饵的任务呢?

稍有不慎,猎人可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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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猎物了……

第75章 拒敌、挑衅

“听我号令,三、二、一,倒!”随着区希范一声令下,数十个大水桶同时倾斜,其中装着的清水全数浇到了城墙之上。

西北如今的气候已经算得上寒冷,水浇上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了凝结成冰的迹象。

令包拯这般不苟言笑的严肃之人观之脸上都不由露出笑容来,对着区希范由衷赞道:“区知县真不愧知兵之人,善用天时浇水筑冰城,纵古之名将亦难及也,将来必定为后世传颂。”

《孙子兵法》上说,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不假。但任何一个拥有独立自主思考能力的人都知道,书本上写的和实际操作之间必定存在着差距。

为何如今朝中将结硬寨、打呆仗,步步蚕食推进视做对付西夏的主流战术?

一来是因为本朝的军卒训练水平不佳,论单兵作战能力比不过生存环境更恶劣,自小就接受准军事化训练管理的西夏兵;二来是因为朝中缺马,即便出城作战取得胜利后也很难扩大战果,基本都是赔本买卖;最后的原因就是西夏工匠数量少且水平不高,所能制作的攻城器械十分有限,和本朝的造城技术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结硬仗打呆仗属于是扬长避短的性价比打法。

只要能够再解决出城正面接战胜率过低,且无法维持战果这个问题,绝对能用这个笨办法掘进到兴庆府城下。

按常理而言,守城是本朝军队的超优势科目。用三千五百人据城阻拦一万五千的敌军七天,等待援兵到来完全是手拿把掐。

但如今区希范面对的偏偏是非常规情况。

他现在所倚仗的这座城池过去在西夏被视为设在后方的屯兵之地,因为大军长期驻扎,逐渐形成了小小的人口汇聚,进而演变为镇甸,派遣了管理的官吏。

不过主要作用还是当前线有了战事,可以迅速赶去增援。

既然是个被定为成后勤的地方,再加上西夏本就不富裕的财政状况,所以所修筑的各项设施都只能说有且够用。

这里所说的够用,是应付上面检查的那种够用。显示该有的设施都已经有了,但面对大军攻伐明显是城矮墙薄。若是炮手技术够好,不消十炮就能给城墙给砸塌一块。

区希范到任以来不是没想过将其修缮成其余边境州县据守城池的模样,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人手不足就是资金没到位,要不就是材料需要制作时间。

好不容易三样都聚合到一块可以筑城了,夏兵已经相距仅有三十里,只能先将就原来西夏修筑的旧城用。

得了包拯夸奖的区希范脸上显露出羞赧来,小小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非是下官之功,而是殿下早早传信,称若夏兵赶在城池修筑好前赶来,可以暂用这个法子应急。

“虽然用此法的城砖会在天气转暖后会因为冷热不均变得极脆,但本来就打算修筑新城,此时为了应急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殿下还说了,若是想增加冰块的硬度,还可以往其中加入碎纸屑或者羊绒,又以羊绒的强度要好过碎纸屑。下官打算先凝出一层冰后试试效果,再看看要不要施行此法。”

包拯大为惊异。他离京赴任前曾去东宫去见过年幼的小太子,而且对那位殿下言辞中展露出的热情与欣赏有点不适应。

他才当了几年官啊,哪里担得起“朝廷良心”、“中流砥柱”的夸赞啊!

看在这位小太子毫不犹豫同意把开封府的铡刀借给他,还说了一通这铡刀到卿之手中才是得逢良主话的份上,包拯才没有把这位小太子往拉拢结交外朝臣这方面想。

当时他只觉得这位小太子比市井传闻中还要聪明一些,但听区希范如今的话音,这场战事太子殿下全程参与,甚至很有可能起了主导作用?

不管过往如何,而今都在城墙上御敌守城,有了过命的交情。加之大敌当前,对齐信息也是必要的。

区希范也就不再隐瞒,直言道:“包御史不会以为仅庞观察使一人就敢定下如此……冒险的计划吧。”

包拯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这种做饵诱敌分兵,然后声东击西,涉及上万大军调度、数州之地得失的大计划,休说是庞籍,就是过去的范仲淹,也没那个胆子。

不然就算打了胜仗,等待的他们也是枷送京城,交付有司议罪。

但在区希范点明这一点前,包拯一直以为是官家主导的。

然而回首望去,包拯又觉得一切都有迹可循。

当今官家的性子说好听些事宽仁,说难听些就是优柔寡断。

好水川之战前范仲淹与韩琦就是守还是攻有了意见分歧,最后把官司打到了官家面前,结果扯了几个月的皮后,官家做出的决断居然是维持原状。

任想进攻的韩琦进攻,想防守的范仲淹防守,致使两路大军无法彼此策应,使得吃了一个大败仗。

如此性格的官家,指定是做不出这么“冒险”的军事计划的。

朝中兵事,还是得看太子殿下啊,至少他现在看到的这个计划是很有成功希望的。

包拯脑中很自然地冒出了这个念头,然后就为这个念头的产生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如此自然地认为朝中的兵事该交于太子殿下了!

上一个这样越过当朝帝王主导兵事的皇子还是唐时的太宗皇帝……

幸好,幸好太子殿下如今还年幼,无法亲临战场指挥立下军功。就算是将来长大成人,作为储君不可轻动,也很难做到如唐太宗那般军功盖主。

包拯不断在心中碎碎念着,也不知道到底在说服自己什么。

区希范没有注意到包拯的异样,对主动围过来的薛泽说道:“自打辽夏交战,官家就有意做渔翁从中得利。是殿下接下了这个差事,从边境陈兵的初期部署到近来的调动,都是殿下早就计算好的,庞观察使与我都是奉命行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李元昊应也早有进攻我等之意,来的速度比殿下所预估的要快上一旬,人马也多了不少。”

然后又对着两人抱拳致歉道:“非是下官故意隐瞒,实是事涉机密……”

薛泽作为东宫詹事,自然没有反对之理,立刻双手扶住区希范,动情道:“既是殿下之意,那定是无错的。李元昊对上殿下尚且丧师失地,遑论往利山这只元昊鹰犬。我只待看区县令施展手段,让此贼折戟,得建殊功了!”

区希范命令兵卒一桶桶地往城墙上浇水的举动自然瞒不过一直密切注视着他们的西夏哨探,立刻就有人将情况告知了帅帐中的往利山。

往利山过往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不假,但他并非傻子,稍加思索之后立时吼道:“快,快去将泼喜军的指挥使全叫来!”

泼喜军是西夏军中的飞炮军种,每部编制为两百人,所发射的炮弹为拳头大小的石块,杀伤力十分可观。

被赞曰:“陟立旋风炮于骆驼鞍,纵石如拳。”

通常作为阻碍敌方骑兵冲锋,破坏骑兵阵型之用。不过因为西夏近些年与宋交手频繁,很为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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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坚城困扰,逐渐被开发出了破坏城墙和压制城墙上弓弩手的作用。

左右亲信不解往利山的意思,有人疑惑说道:“都统军,泼喜军昨日才到,如今恐怕还在幕梁中调整炮架呢。”

而今大型的攻城器械除了就地取材制造的,皆是通过拆卸部件经过运输,所以到达目的地后的组装和调试都是个大工

程,短时间内很难形成战斗力。

往利山如今心如火烧,哪里听得这个,直接一脚朝着发言之人飞踹过去:“叫你去叫就去叫,本都统还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事吗!”

狠狠挨了一脚的亲信不敢再多言,一骨碌起身去寻飞喜军的几个指挥使了。

都是打老了仗的,几个泼喜军的指挥使在接到去帅帐的命令之后就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一边收拾好自己,一边命手下的副指挥使先带着人寻合适的位置做好架炮攻城的准备。

于是不过两刻钟后,往利山就亲至前线,选定一面已经结了薄冰的城墙说道:“就是那个方向,给我狠狠地轰!”

“轰!”几十斤重的小石弹被高高地抛了出去,划破沿途的空气,发出呜呜的沉闷声音,精准地砸在了预定的城墙上。

“砸中了!”不少泼喜军普通兵卒都喜形于色。

只要砸中了就证明炮架和他们的校准并没有出问题,那么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不断的重复,直到他们此次带来的石弹全部用完或是宋人的城池先行塌陷。

然而他们的欢喜很快转为震惊与沮丧。

因为飞出的石弹虽然狠狠砸到了城墙之上,但飞起的却并不是期待已久的灰尘石屑,而是晶莹剔透的冰屑……

几个实际操纵投石炮的泼喜军士卒立刻缩了头,全当自己不存在。

比起他们耗费大力气运来的石弹,宋人用水结冰加固城池的成本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只看他们方才那一弹的砸到城墙上的效果,恐怕将此次带来的石弹全部用光,也轰不落宋人一块墙砖。

往利山看得眼睛都红了,如同饿了半月的狼,死死盯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几个泼喜军指挥使,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诸位都是军中宿将了,可有办法破宋人这浇水成冰加固城墙的法子?”

几位指挥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一个眉毛都白了的老指挥使代表众人出列说道:“都统军您是知道的,军中石弹大小重量都有定制,稍有偏差这落点不对不说,还容易损坏投石炮,而且此地也的确没有就地取材的条件……”

往利山不耐烦地打断道:“谁耐烦听你说这些废话,本都统是问你,能不能再抵近些砸!”

往利山的思路很简单,既然石弹的破坏力与距离和石弹重量有关,在石弹重量无法立刻得到加强的情况下,那么缩短距离就成了唯一选择。

老指挥使苦着脸说道:“都统军,宋人弓弩厉害得紧,如今在此地进行投掷已经是冒了莫大风险。若再抵近,末将这把老骨头丢在这没什么,只是这投石炮和众多士卒难得啊!”

往利山沉默了,那竭力咬着牙的动作使得喉间的咕噜声变得愈发急促粗暴。

但他终究是没做出让泼喜军抵近投掷的决定,因为无论何时技术兵种和器械都是相当宝贵的资源。

往利山红着一双眼,手在腰间的刀把上紧了又紧,许久后才哑声说道:“传我军令,食罢午饭,即刻攻城!”

“都统军!”跟随的裨将闻言失惊道。

他们本就不太擅长攻城,尤其是现在倚仗的泼喜军连宋人城池的防都破不了,行强攻之举无异于拿鸡蛋去碰石头。

只是不等这个裨将说出更多的话来,往利山就已经用大手揪住了其人的衣领,将其拉至身前说道:“如今宋人大军在东西两翼,城中宋军至多不过三千人,是夺回城池的最佳时机。咱们的静塞军司要没了,快要没了,你明白吗!”

西夏如今立国未久,还带有很强的部落时代旧俗,元昊这个国主更像是党项族贵族的共主,所以宁令哥才能通过串连其余贵族的方式拿下了定难五州。

同样的,失去自己地盘的党项贵族会被其余人毫不犹豫的拆吃入腹,家族一蹶不振。

在见过野利旺荣两兄弟被处死后野利家被打压吞并的惨状后,往利山决不允许自己及家族落入那种悲惨的境况中,所以他用尽了所有的人情和关系,才为自己争取到了这个重新攻打故地的机会。

宋军浇水结冰筑城又如何,兵力对比是一万五千对两千,优势在他!

被往利山揪住衣领的裨将也同属往利氏,论起辈分来还要叫往利山一声叔父,闻言如梦初醒,眼中浮现几许狠戾来,咬牙道:“都统军放心,末将这就去招聚人手,请都统军许我前锋之任,愿为大军先登!”

机会稍纵即逝,不行也得行!

往利山面色稍霁,放开了裨将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没到那个份上,先让撞令郎先去试试宋军的底细。”

撞令郎是西夏将战争中俘获到的汉人壮勇者编为军队,他们往往负责在战争开始时发动第一轮攻击。说白了就是炮灰。

因西夏去年兵败的缘故,赵昕特地在合约中加了返还汉人俘虏者一条,导致现在夏军中的撞令郎数量大为减少。

往利山军中更是干脆将原先居住在韦州城中的普通汉人百姓强行编为撞令郎迁走,此时却要他们承担试探进攻这种几乎十死无生的任务。

未时一刻,食过午饭的撞令郎们被监军们用雪亮的刀刃逼着,扛着十分简陋的木梯朝着已经变得晶亮一片的城池攻去。

撞令郎们拙劣的冲锋把正在协助守城的薛泽都给看笑了,直接对着身边的指挥使下令道:“这是用命来试探咱们底细的,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告诉弟兄们少用箭矢,抬些金汁上来好好招呼他们。”

指挥使做了个扇鼻子的动作,应了一声之后笑嘻嘻地传令去了。

包拯在旁边听得好奇极了。他不谙军事,却知道自己作为当官的站在城墙上能极大的激励士气,所以婉拒了区希范让他坐镇城中的建议,穿着官服跟在好像什么都懂一点的薛泽身边学习。

等着指挥使去传令之后,包拯这才问道:“薛詹事,此番来的夏贼不在少数,如何说他们是来送死的呢?”

薛泽愿意和一切殿下看好之人搞好关系,尤其是包拯如今还是实管着他的顶头上司,于是直接指着下方的小黑点道:“御史请看,他们只是用了最简单的木梯,而非云梯,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云梯是一种大型攻城器械,上置长梯,下方形似小屋,可以装载士卒。底部有轮子可以推着行走。还可以根据用途不同,添置防盾、绞车、抓钩等工具,乃至于用滑轮进行设备升降。

再高端一些的顶端还设有瞭望台,可以俯瞰被攻的城池,了解城中虚实。甚至与城楼的守军士兵进行对射,形成冷兵器时代的火力掩护。

自打奉命来巡查西北各军州,包拯也胡乱读了几本兵书,脑中稍一回想书中对云梯的描述就明白过来。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撞令郎们已经到了城池下。得益于薛泽的命令,除了早获允准的神箭手们点杀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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