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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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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也不敢做那个领头羊。

年纪轻轻就能坐到望柯执行董事位置的人,能是什么好招惹的对象?

要是不小心触了霉头,那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郁萧年不关心身后的人在纠结什么,他自顾自地上了楼,宴会里的气氛已经热了起来,觥筹交错间隐约能听到谁的高谈阔论。

有人注意到了郁萧年的到了,暂停了闲聊,举杯示意。

在场内徘徊的侍从很有眼力见,端着托盘走过来,送上香槟。

郁萧年接过,举了举杯,没喝。

对面那人无奈地瘪嘴,当着郁萧年的面喝了一大口。

郁萧年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做表示。

他并不着急去找黄鹤文的位置,太过明显的动作,反而容易引起过多关注,导致旁人的不敢接近。

他散漫地在人群中游走,间或和谁随口闲聊几句,仿佛并无确切地目的。

“郁总。”

嘶哑的声音突兀而失利地打断了正在进行的无聊寒暄。

郁萧年抬眸看过去,最先注意到的是omeg额角包扎着的绷带。

“您对我们的酒不满意吗?”

omeg有一头浅色的金发,长相漂亮,但气质却透着股令人胆寒的阴郁,即便笑着,也给人一种藏了刀,随时会抽出来捅几下的错觉。

郁萧年皱眉,他没见过这个omeg——或者说在他的认知中,对方不是需要他留意的对象。

他跟着看了眼手中的香槟,笑:“怎么?”

“我看您全程都没有尝过。”omeg的嗓音格外嘶哑,甚至到了难听的地步,倘若遮住那张脸不看,颇有几分恶鬼的意味。

“嗯。”郁萧年应了一声充作回答,他的身份决定,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逼着他开口去解释。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omeg也不恼,展颜笑起来,他笑得灿烂,却没能驱散气质里的那股阴冷气息,反而更像毒蛇吐信。

“我叫秦杭,这个小岛的产权人。”他说,“那天晚上的赛车,很有趣,下次,我能再和您的秘书比一场吗?”

第25章 易感期

会场内的窃窃私语没有断绝,但站在郁萧年身侧的人在秦杭把话说出口的瞬间就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无形的信息素仿佛猛兽利爪,轻易地撕开信息素抑制贴,来自顶级lph的压迫,即便同为lph也控制不住地腿软。

秦杭咬紧牙,却还是无法维持住脸上的假笑。

后颈不断发烫,灼热的温度带来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疼痛。

没有腺体的omeg永远不可能被标记,但他同时失去了抵抗lph信息素压制的手段,他只能硬生生地承受lph充满怒意的信息素。

周围的人悄无声息的退开,远远地形成小小的真空地带。

郁萧年冷眼看着omeg在信息素的压迫下逐渐弯了腰,甚至于开始干呕。

“有趣?”郁萧年不紧不慢地重复,他端着香槟,一步步靠近,听见了秦杭痛苦的轻哼声,“既然秦先生觉得有趣,不如和我玩玩?”

他会让秦杭再也没胆子冒犯江晚楼。

“哈、”秦杭撑着膝盖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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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身形,他的一双眼被逼得血红,却全然没有要示弱的意思,“郁总,公然违背信息素安全法,不太好吧?”

郁萧年挑眉,轻笑:“是吗?”

lph环视四周,极具有压迫力的视线一一扫过周围每个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无一例外。

“秦先生,精神不好的话,就好好接受治疗,毕竟如果你缩着尾巴好好蜷起来,还能多苟活一段时间,不是吗?”

lph吐出的每个字都平淡的没有夹杂任何情绪,可是秦杭还是感到一种被人踩着脸羞辱的耻辱。

他的喉咙里像被塞了棉花,半个字也无法说出。肺上仿佛破了个洞,无论他如何疯狂摄取空气都无济于事,大脑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地陷入缺氧带来的混沌。

突然,视线中晕开鲜艳的红色,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鼻间的暖意。

殷红的血从鼻腔汩汩流出,砸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他愣愣地看着,久违的闻到浓郁的花香。

o的信息素不仅存在于腺体,还存在于各种体.液,其中血液的浓度最甚。

秦杭眼前发黑,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他甚至无力伸手堵住鼻间奔涌不断的鲜血。

郁萧年在发现秦杭不对劲的瞬间就后退了一大步,浓郁到有些醉人的茉莉花香萦绕在鼻尖,他厌恶地皱眉。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omeg后颈大块灰褐色的伤口,狰狞地覆盖住了整个腺体。

不太合理。

o腺体受损后,信息素的分泌也会减少,最严重的情况,甚至会完全枯竭,成为和bet无异的残废o。

但秦杭血液里信息素的浓度惊人的高,一股脑地散发出来,充斥着求偶与标记的气味。

郁萧年敏锐地察觉周遭变化的气氛,退避开的lph慢慢挪回视线,尽管他们尚未行动,但身体的姿势与趋势,都有着向前的意味。

秦杭是稀有的高级omeg,他的信息素对在场的所有lph都有着难以抵抗的诱惑。

如果放任不管,他的信息素可能会导致多位lph跟着失控,丧失理智的lph与野兽无疑,他们会大打出手,争抢着在omeg的腺体上打上标记。

无法标记?

无法标记代表这场暴行的无法结束,曾经有失去腺体功能的omeg被一群lph活活咬断脖颈死亡的案例。

郁萧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omeg,冰冷的眼神中,瞧不出任何施以援手的意思。

他没必要做任何多余的事,只需要走开,没有凌驾于其余lph等级之上的信息素压制,秦杭很快就会被蠢蠢欲动的lph们撕扯成碎片。

郁萧年转身,他的肢体动作给了在场其他lph一个宣告,自控能力较差的lph竟然胆大包天的率先迈出了一步。

下一秒,冷冷的嗓音响起,他的音量算不上大,却有种让人不自觉安静下来的气势。

“服务员。”

远处的bet侍从脑子还没得及思索,身体已经服从支配调度的跑了过来。

“他需要医生。”郁萧年离得很远,仿佛蜷缩着倒在地上的不是散发着甜美的、诱人沉醉的信息素的omeg,而是一块恶臭的腐肉。

服务员顺着郁萧年的目光看过去,他的出现让周围的lph短暂的移开视线,满含压迫感的视线让他战战兢兢、不敢动弹。

这些lph会惧怕信息素强度远高于他们的郁萧年,可不会惧怕一个bet。

他发着抖,求助般看向一边冷静的简直不像是lph的郁萧年。

“先生,能不能……”

“把他带到隔离室去。”郁萧年意简言赅的下达命令,他有千万种手段让秦杭后悔自己那天的所作所为,但唯独不应该是冷眼旁观一个omeg被一群lph凌虐。

“我会跟着。”

得到保证的bet勉强放下心来,小跑着上前扶起地上煮熟的虾子似的omeg。

随着逐渐离开lph密集的中心底带,秦杭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他接着bet支撑他的力道抬起头:“你还是个好人?”

他的神色很复杂,像惊叹,又藏着几分理所当然。

“呵。”

好人这种评价,对郁萧年来说的的确有些罕见,只是他并不稀罕。

秦杭听出了lph的不屑,他挣扎着推开扶着他的bet,踉踉跄跄地奔向郁萧年:“你还记得BX-13实验吗?”

BX-13。

久远的记忆扑面而来,记忆似海浪翻涌而来,郁萧年瞳孔微微收缩,被清晰而痛苦的记忆冲击的失去判断能力。

omeg反手拔出藏在衣兜里的刀片,从虎口一路划到手腕,他对自己毫不手软,眨眼间,整条手腕都变得鲜血淋漓。

他也是BX-13的实验成果之一。

一个即便没有腺体,却仍旧能分泌大量信息素的omeg。

无法释放的信息素堆积在血液中,像定时炸弹,不分昼夜地折磨着他,但也有好处。

正如现在,那些让他痛苦的信息素随着大量鲜血的流逝奔涌而出,这样浓郁的omeg信息素,即便是顶级lph,也不可能保持清醒。

他的鲜血、他的信息素,远比什么针剂,什么诱导药要有效的多。

秦杭不躲不避地站在lph身前,大量失血让他的面色苍白,但他的眼里,脸上全是得偿所愿的兴奋。

他要毁了郁萧年。

他要郁家失去他们引以为傲完美实验品,转头去寻找郁先生,求着他站在他本来应该站的地方。

浓烈的几乎要将人溺死的花香涌现的瞬间,郁萧年当机立断的屏住了呼吸,只是这点反抗带来的效果微乎其微。

对于o而言,信息素是气味,也不仅仅是气味。

即便失去嗅觉,腺体、皮肤,乃至于口腔,都能“品尝”信息素的味道。

理智被生生剖开,揉碎了投入炙热的火炉,烧灼着郁萧年,几乎要将他完全逼疯。后颈的腺体在短时间接受了太多omeg信息素的冲击,违背主人意愿地开始搏动,迫不及待地散发出回应的讯息。

如果有人能看见lph的后颈,就会发现那块软肉不正常的红肿着,隐埋在皮肤之下的血管凸起,宛若活物在皮肤下一鼓一鼓地收缩着。

秦杭被恐怖的lph信息素压得喘不过气来,优越的面容因为窒息涨得通红,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强烈的求偶信号下,lph还能保持冷静。

他难道就不渴望吗?破坏、占有、掠夺。

分明,分明——

郁萧年双眼赤红,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极了暴怒中的野兽,蓄势待发。

是什么让他迟迟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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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深处的燥热烧毁了秦杭的思考能力,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望向lph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浓烈的祈求意味。

然而,郁萧年不为所动。他像一座冷硬的雕塑,挺拔地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摇,唯有急促的语调暴露了他此刻并不正常的状态:“傻站着做什么?!”

被突发情况吓傻的bet猛地颤抖了一下,他茫然地望向郁萧年,全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我马上离开!不不不——”bet发现lph的目光愈发危险,摆着手后退,“我不会离开,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会守在外面,不让人打扰!”

“闭嘴!”郁萧年忍无可忍地打断服务生语无伦次的话,厉声命令,“把他搬进隔离室!”

“啊?”

他——lph不和秦总……吗?

郁萧年一个眼刀扫过来,bet的脑子里的疑惑瞬间被清空,他动作迅速,机械地执行lph的命令。

直到omeg被丢进隔离屋,郁萧年才勉强松了口气。

只是——

后颈烫的惊人,信息素的躁动没有半点消停的意思。

郁萧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他前段时间信息素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现在受到omeg的信息素强烈刺激后,被诱发出了易感期。

信息素散发的源头被阻断,但周围却还残留着大量味道,郁萧年强忍着狂躁不安的情绪,不再理会唯唯诺诺的bet,转身就走。

呼吸……

跟不上了。

郁萧年半张着嘴,竭尽全力地喘息,冰冷的空气从口腔涌入肺腑,却半点没有浇灭心底的燥热。

他想要……

口腔内侧的犬牙隐隐作痒,他迫切地想要咬住什么,最好能埋入软肉里,一点点将他的信息素注射进去。

标记、占有。

电梯发出一声清脆的“叮”,两扇门徐徐拉开,郁萧年茫然地望着,在电梯门将要重新合上时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他想……

想江晚楼。

想嗅他的气味,想感受他的存在。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郁萧年压抑着,胡乱用房卡打开门跌了进去。

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没有。

“呜……”

lph痛苦地将身体蜷缩起来,从喉咙里逼出一道委屈又痛苦的泣音。

**

江晚楼依次检查完1309和2308两个房间,确认房间内没有监视器和窃听器,才乘坐电梯下楼。

他没急着走入觥筹交错的宴会,而是不紧不慢地在酒楼半开放的阳台外徘徊。

天色彻底暗下来,即便是气候宜人的海市,到了夜里,也透出几分幽冷来,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湿润的像下了一场蒙蒙细雨。

江晚楼抽了抽鼻子,被冷风吹过后,脑子也跟着清醒了几分,他倚栏眺望,任由着冷风打湿额边的碎发。

手指间的戒指即便在黑夜里也没失去光泽,借着身后透出的些许光芒熠熠生辉。

江晚楼的视线一点点被吸引,最后凝结在那枚戒指上。

这枚戒指,是郁萧年亲自要回来的吗?

想到那样的场景,江晚楼有些想笑。

“抱歉,打扰,能帮我一下吗?”

充满歉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晚楼回眸,lph尴尬地抓着轮椅后轮,皮包骨般的手背凸起几根明显的青筋。

他被卡在玻璃门下方的小槛上,进退不得。

看清站在外边人时,lph的脸上的尴尬更生动了,但比起尴尬,更生动的是一闪而过的欣喜。

“好巧啊,又遇到你了。”

江晚楼挑眉,轻声反问:“……好巧?”

“屋子里太闷了。”他说,“我想出来透口气。”

宴会不允许保镖之类的人员进入,倒方便了lph不必再解释为什么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

江晚楼没什么意义地笑了下,他没揭穿lph从他走出电梯后就一直远远跟在他身后的事实,松开被握的有些发热的栏杆,朝lph走去。

大概因为常年坐轮椅的缘故,lph轻的过分,江晚楼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卡住的轮椅推了上去。

“谢谢你。”

“嗯。”

江晚楼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没有松开轮椅,而是推着lph一路走到了护栏边。

他扫了一眼靠墙柜子上备着的毛毯,问:“需要毯子吗?”

“啊,不用,谢谢。”lph受宠若惊地道谢,“能认识一下吗?”

江晚楼没说话,海风吹散了lph脸上的期待,他摸了摸鼻尖,小声找补:“不行也没关系。”

柔弱、可怜,处处透露着予取予求的“慷慨”。

如果不是江晚楼确信自己从未泄露过自己的隐私,他都快要怀疑眼前的lph是照着他的喜好量身定制。

只可惜,他的目光早被别的什么更有意思的人吸引走,再遇到lph时,剩下的只有满心的警惕与藏而不露的试探。

lph眼底的光亮彻底黯淡下来,江晚楼松开轮椅扶手,走到他的身边:“没什么不可以。”

“江晚楼。”

lph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细长的五指抓紧裤腿,留下一片褶皱。

“江、江墨。”他抿紧唇,眼也不错地盯着bet,欲图从那张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一毫不同寻常的神情。

“我叫江墨。”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

江晚楼的神情仍旧淡淡的,让人琢磨不透:“听起来我们好像还挺有缘分的。”

“是、是啊。”江墨——郁萧墨扯了扯唇角,笑意勉强。

江晚楼没搭这句话,重新把视线放在远方,手指晃动间,无名指上的戒指承接住屋内的光亮,晃了郁萧墨的眼。

“江、晚楼。”lph的声音很干,在心底反复咀嚼过无数次的名字,轮到出口时,反而异常艰涩。

“你结婚了吗?”

江晚楼挪回视线,看他,没说话。

身后的微光与夜幕的影子交错,模糊了江墨因过分消瘦而异常凌厉的轮廓,浅色的眼睛被铺上一层幽光,深了几分颜色,盛上了淡淡的悲哀。

毫无理由的,江晚楼想起了郁萧年。

那个夜晚,站在客房门口的lph,也是用这种目光望着他,要求他喊一喊他的名字。

但郁萧年和江墨不一样。

郁萧年的眼睛总是隐晦的,像本晦涩难懂的书,总要看很多很多遍,才能勉强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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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是我的私事。”

江晚楼是吝啬的,有关郁萧年的一切,他拒绝和任何人分享。

“嗡嗡。”

兜里的手机轻轻震动,阻止了lph旁敲侧击的机会。

江晚楼拿出手机,微微侧身,没给人任何可以窥视手机里信息的可能。

【郁萧年:yi】

江晚楼垂眸,短暂思考了两秒,得出结论。

约定的暗号里没有这一条——这是一条完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消息。

他轻轻敲击屏幕,回了条消息过去。

【江晚楼:郁总?】

“江先生。”江晚楼收起手机,重新看了他一眼,“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多陪了。”

他没给人告别的时间,自顾自地往前走,等到踏出玻璃门前又突然停住:“需要我先把你推出来吗?”

bet的头发被吹的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被吹散了,松散地垂在额头上,稍长的几缕甚至虚虚遮住了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黑,像调和不开的浓稠墨水,偏偏又被加了一抹光亮,折射出奇特的光芒,轻易的惊动了心底的死水。

可看得更仔细了,就会看见里头含着淡淡的嘲意。

被看穿了。

郁萧墨想,他的那些小心思与把戏,都被江晚楼看穿了。

lph的默然不语没有换来江晚楼过多的停留,他只是笑笑,随后转身离开。

江墨。中院发出的那份邀请名单里,没有这个人。

**

江晚楼回到内场时,宴会仍旧很热闹,但他没看见郁萧年。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信息并没有得到回复。

细微的担忧从心底冒出,飞快地盘踞了他所有心神。

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lph能出什么问题?

理智这么告诉江晚楼,但担忧却没有片刻停下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江秘书?”

意外的声音打断了江晚楼的思绪,lph从正在闲聊的小群体里抽身,来到他身边:“剩下的时间,郁总还会来吗?”

为什么不来?

江晚楼没有把疑惑说出口,他面色平静,叫人看不出半点破绽:“嗯?”

“毕竟带着那么漂亮的omeg离开,会君王不早朝也是正常的吧。”

omeg?

江晚楼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仅仅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lph却变了脸色。

那个片刻,bet所带来的压迫感,让他这个lph产生了无法形容的恐惧。

“失陪。”江晚楼冷下脸色,他第一次在人前失了礼数和风度,转身就走。

lph也是商场里的老油条了,尽管方才被威慑到失去表情控制,但在眨眼间就清醒了过来,他望着bet的背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郁总带着服务生和那个omeg去隔离室了!”

江晚楼没有任何停顿,不过几秒,便走出了内场。

隔离式在十楼。

他快步走到电梯前,眼也不眨地盯着上面的数字。

位高权重的lph看上谁,和谁来一场一夜情,或者一夜情后发展出一些感情没什么稀奇的。

江晚楼就算自己对那种事没兴趣,没了解过,但跟着郁萧年交际应酬那么多次,也见过不少。

郁萧年也是lph,在没有伴侣的情况下,有这种需求也不足为奇。

数字一点点的下降,江晚楼的脸色却愈发难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早将lph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难以接受应该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的东西被玷污,沾染上其他的什么。

“叮——”

电梯门打开,江晚楼快步走入,以至于根本没看清电梯里还有人。

“诶,等等——”

bet的声音刚刚发出,电梯门已经重新合上,再次前往十楼。

江晚楼回眸,服务生的样子很狼狈,白色的制服沾染上鲜血,凝结成一片暗红的颜色。

“怎么回事?”

服务生微微吞咽口水,他记得这个bet,在讲座时,他就坐在那个lph身边。

“您、您是找那位、那位郁先生吗?”

江晚楼藏起眼底的暗色,问:“你知道他在哪儿?”

bet飞快地摇头:“他、他和我一起把小秦总送到隔离室之后就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应该是楼上的房间吧?”

江晚楼点头:“谢谢。”

郁萧年的房间在23楼,虽然从房间号上听起来,23楼的房间和13楼的房间没有区别,但真上来了才会知道,什么叫豪华与奢靡。

江晚楼无心观察周围的摆设布置,他快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郁总?”

服务生的衣服上沾了那么多血,他相信不是郁萧年的,那只能是那个omeg的了。

血液里的信息素浓度仅此与腺液,江晚楼有十足的理由怀疑lph有可能被强制诱发出了易感期。

屋内没有回应。

“郁总?”江晚楼提高音量,再次敲门,他在心底默念了三个数,数到一时,不再犹豫,直接拿出备用房卡开门。

随着几声清脆的“滴滴”,房门被推开,屋内的场景呈现在眼前——

整洁的和他检查完后离开时没有任何分别。

郁萧年不在这里。

第26章 我做

心脏蓦得漏跳半拍,江晚楼后退半步,任由心率在片刻暂停后飞速飙升。

郁萧年去哪了?

思绪没能找到个结果,身躯已经开始行动,江晚楼松开门把手,转身就走。

电梯还没被叫走,他重新搭上,望着密密麻麻的按钮走神。

最快最准确的方法是去前台联系工作人员。

但这太大张旗鼓,不仅会惊动背后设局的人——不,也许郁萧年的这一环,也是幕后人布下的局的一部分。

江晚楼半握拳,指节并拢时带来轻微的挤压感,他垂眸,看见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又浮现了。

lph垂首为他带上戒指的样子。

这样过分暧昧又缱绻的举措,不是清白上司和秘书之间应该发生的。

江晚楼轻笑一声,摁下了13楼的按钮。

还没到宴会结束的点,没有谁家的秘书会提前离场回来。酒店内把灯光布置的很足,走在其中甚至有几分亮眼刺目的感觉。

真到了印证猜想的时刻,江晚楼的脚步反而很慢,寂静无声的走廊里,他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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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步声逐渐和心脏搏动的声音重合。

神经兴奋活跃到一定程度,反而变得迟钝起来,变作不符合常理的冷静。

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混乱的,兴奋的,哄笑的,种种情绪、思虑纷纷拥挤上来,全力挤压了理智的生存空间,让他成为彻头彻尾的冷静狂徒。

到了。

黑色皮鞋停在挂着1309的房门前,慌乱中打开的门没被合上,留下一条一指宽的缝隙。

屋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胸腔下的脏器不自觉地开始减小存在感,一下又一下,以极其缓慢地速度小心跳动着。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兴奋冲击着大脑,带来短暂的眩晕感,而之后,则是头重脚轻的飘忽。

江晚楼在握上门把手的一刹,同自己开了一场赌局。

他缓慢地推开门,视野被黑暗囚.禁的同时,其他感官变得非比寻常的敏锐,他听到杂乱的呼吸,与不安仓促的心跳声。

还有温度。

温暖的,滚烫的——

“砰!”

直到后背重重撞在门扉上,江晚楼才从极致的愉悦中清醒过来。他听见lph急促的喘.息,呼出的气流吹过耳畔,痒痒的又热热的。

“郁总?”

bet的声音很稳,很平,像四十五摄氏度的水,温和寡淡,没有半点波澜。

郁萧年为此痛苦不已,也怨恨不已。

凭什么、凭什么bet能够这样体面,毫不受干扰,而他却要因为bet的一言一行而反复揣测,不得安宁?

为什么——

他睁着空茫茫的眼睛,凝望着近在咫尺的爱人。

为什么他不能把江晚楼拉进这场爱.欲地狱,一同挣扎?

“嗬嗬、”

lph痛苦不已,挣扎不已,残存的理智与本能来回撕扯,斗争,几乎要将他从中活活劈开,分作两半。

如果真的能,或许也不失为解脱的好办法。

“郁萧年。”

江晚楼轻柔且缓慢地抚摸着lph的后脑,浓密柔软的黑发从指缝中钻出,划过手心,难解心头瘙痒。

lph的力气很大,处于易感期的lph尤甚。

他箍着江晚楼的腰身,将他固定在方寸之地,不许逃,也不准逃。

“你要一直这么抱着吗?”

“江、江晚楼……”lph被逼出了难耐的泣音,他手掌用力,掐紧了自己肖想过无数次的窄腰,“别走……”

“乖、”江晚楼停顿片刻,腰间的双臂勒得生疼,他却没半点要挣脱的意思,反而展露出浅淡却真切的笑,“还想要什么?”

他的语调太温柔,仿佛披着金光的仙神,慈爱万物,普渡众生。

郁萧年受到了蛊惑,他颤抖着,一点点地说出不堪地渴望:“你。”

“想要你。”

他只是想要一个江晚楼而已。

“……”

屋内静谧万分,仅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以及反复敲打着耳膜的心脏鼓动的声响。

郁萧年开始惶恐,开始后悔,那些贪婪的念头就该永远永远地深埋在心底,一辈子不得宣之于口,而不是现在——

托着lph后脑收的五指收拢,贴着头皮插进柔软的头发中,江晚楼拽着lph的短发,逼迫他半仰起头。

“乖狗狗。”

郁萧年打了个激灵,过电般的快.感从头窜到脚,他口齿生津,震颤不已。

“我、我……”

他没能说出话来,或者说江晚楼没让他说出话来。

bet俯首,亲吻了他的眼角,舔去他溢出的泪。

这像是某种信号,鼓励郁萧年说出更多、更真实的想法。

他说:“我想亲你。”

江晚楼抓着郁萧年的头发,微微用力,轻微的疼痛没能阻止郁萧年的动作,反而激发了lph潜藏的天性。

“嗯。”

lph收紧双臂,仰着头狠狠吻住亲口说出允许的唇。

“唔!”

lph的动作太粗暴,太急切,莽撞的磕到了江晚楼的牙齿,他闷哼出声,收紧五指,拽着郁萧年的头发逼迫着他后退。

可得到甜头的lph全然忘记克制,天性里的侵.占让他不那么听话,反抗着为自己争取更多。

这个吻格外漫长,又格外仔细,他清楚且悲观的认定这是仅此一次的机会,全然不想放弃。

“呼……哈。”

长长的吻最终还是走到终点,饶是江晚楼,也没能克制住低低喘.息。

他短暂地平复呼吸,捏住lph的手腕,五指用力,使了个巧劲,便逼得郁萧年骤然卸了力道。

他轻易地逃离了lph用身躯和信息素构筑的牢笼——他在用行动告诉郁萧年,如果他不想,谁也不能勉强他。

温热的身躯从怀抱中离去,郁萧年止不住地失落,他像是被遗落在孤岛上失落者,遥遥望着逐渐远去地航船,陷入或许是永远、永远的孤寂。

“你不能再吻我。”江晚楼说。

天生的劣根性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打破多年来层层树立的屏障,飞速地占领了绝对的高位与主动权。

他无师自通的制定规则,建立起赏罚机制,规训存在于这段关系中的另一人,用奖励诱惑他遵顼他的规则,用惩罚逼迫他不得违背他的规则。

“不!”郁萧年焦躁地反驳。

江晚楼笑了下,松开挟制着lph的手:“那么我为您注射抑制剂?郁总?”

选择,抑或着说是威胁。

lph痛苦不已,难以抉择。

“不要反抗我。”

江晚楼于心不忍,他捧起郁萧年的脸,亲吻他。

黑暗中,彼此眼里微弱的光成了唯一的亮色,江晚楼看的很清楚,倒映在郁萧年眼中的,是一个笑意盎然的面孔。

啊,江晚楼幡然醒悟,原来自己给出的“怜悯”不是怜悯,而是伪装成心疼的姿态,去看清lph脸上、眼里的痛苦与纠结。

郁萧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本能与天性挣扎着,咆哮着想要占有,想要夺回本该属于lph的主动权,却又被什么无形的屏障拦住,无法将妄想化作实际。

“郁萧年。”江晚楼垂头,挺拔的鼻尖轻轻划过郁萧年的面颊,他的嗓音很低,染上沉沉的欲色,他开口,含糊不清地呢喃:“年年。”

“你要我,还是抑制剂?”

被他掌握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郁萧年张着嘴喘.息,反复吞咽数次,才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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