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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是顾忌什么。是怕她伤心,还是觉得她会拦着他?怕她在机场和他撒泼?
不可能的。
或许就像他和宁江艇说的。
“她还小,不懂感情是什么,再长大点就忘了。”
她的确忘得很快。
只是在他出国的那天晚上,仰头坐在窗边,盯着天上一架架飞过的飞机看了很久。
小雪淅淅沥沥落了满窗,她吹了一夜的风,第二天就起了高烧。
阿姨说,她烧糊涂了,迷迷糊糊一直喊要外婆,要哥哥。
宁江艇打了电话回来。
她又不说话。
只一个劲掉眼泪。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你想和我结婚?”……
室内,米黄色的双层窗帘拉拢,朦朦胧胧透出一层暖光。
他因光透过眼皮刺灼眼球和身侧悉索声而醒来的。
从上午八点到下午一点,睡了五个小时,不算很久,但睡得很熟,醒来时
难得没有头疼。
身体极其轻松,像徒然卸下了一副重担,心有安定。他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随即目光一顿。
品牌送了衣服过来,两套西装袋平铺在床上,她正站在床侧系上内衣扣子。
她身板很直,因微微低头从脖颈处拉出一条完美的弧线,薄蓝色的内衣系带拉直扣在肩胛骨中央,背脊线收束进剪裁利落干净的西裤里。她直起身,穿上一套式的白色衬衫。
绸质的衬衫削减了西装的冷硬,更添几分柔和。
她双手挽了下收束进领口的长发,转过身,不意外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手指微微一顿,却没有惊惶羞恼地抓住敞开的衣襟。她那样自然而随意地抓了抓头发,如同他们已有无数个这样的清晨,说:“醒了。”
他唇角弯了起来,好整以暇地支起脸,先看她已显健康血色的脸颊,而后又扫过她扎过针的手背,接着才慢条斯理地从她修长的颈项往下扫,敞开的绸质衬衫下是饱满的胸衣和一截纤细的腰身。
“长大了。”
他已读懂她的暗示,声音低沉轻哑。
她从最下方的纽扣往上系,迈步往他床边走近,站定后弯腰注视他,目光仅仅相隔一掌。
“嗯……我应该说,很高兴你在我快要三十岁这年发现我长大了?”语气戏谑,配上她那慢慢系纽扣的动作,像挑衅。
修长有力手臂环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上了床。
她胳膊一撑,和他双目相对。
他眼里的神采柔软、温和,像深邃的灰色尖晶石,温声问:“是怪我发现得太晚?”
他抬了抬下颚,想吻她的唇,被她用两指抵住。
“有一点,但也不是很多。”
她落唇,在自己手指上轻轻吻了一下,道:“先漱口,再亲我。”
他闭着眼睛笑了,两只手臂都圈住了她,道:“那先抱一下。”
她松开胳膊,顺和地趴在了他身上。
隔着一床柔软的被子,但仍能感触到他坚硬的身躯。
“亲爱的,”她说,“我下午还要回单位开会,你想亲的话现在起床刷牙洗脸,不然我要走了。”
“你叫我什么?”
“亲爱的。怎么,不喜欢?”
心口像被猫爪挠了两下,他心跳急促得异常,哑声回答:“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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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捧着他脸颊又叫了一次:“亲爱的。”
他强迫意志从称谓上移开,否则会因太可爱而想重重亲她,“打完针了?”
“打过了。”她反过手给他看手背的针眼。
他有些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背,凑在嘴边亲了亲,随后道:“我在西海有一套房子,离你单位很近,以后我们搬去那里住,好吗?”
“也不是不可以。”她笑着问,“听人说你在东二环买了套房子,那那边呢?”
“等装修好还要到明后年了,也可以换着住,不冲突。”
她拉开了他的胳膊,坐起身,跨坐在他腰间,低头系纽扣,道:“起来洗漱,我真要走了。”
他轻叹,伸手捻住她的纽扣,从脖颈上往下系,问她:“几点要到单位。”
“三点前。”
“我送你。”
“嗯。”
衬衫是长袖,系完纽扣,他又给她挽上袖子,问:“天气这么热,怎么不穿那套裙子?”
“你这是明知故问吗?”她直起身,白他一眼,将衬衫一体的飘带绕脖颈一圈半,挡住了一侧的吻痕。
他怔然,反应过来后哑然失笑。
她转身下床,捡了下散乱的衣物。
“放那吧,待会我来收拾。”他也起床了。
宁瑰露跟着他进了洗手间。
庄谌霁本打算先干另一件事的,见她也进来了,便先洗漱。
在他刷牙时,她靠着门框问:“你在吃安眠药?”
冷不丁的这么一问,还真让庄谌霁愣了下,随即,他吐掉一口白沫,回答:“嗯,倒时差失眠,备了一点。”
“但你开的不是镇静类的处方药吗?得要精神科的医生才能开吧?”
“嗯,找医生开就可以。”
处方药这么容易开?
宁瑰露皱皱眉,感觉说不通,但他说得很轻描淡写,因此暂且先信服他的理由。
他漱口洗完脸,回身看她。
宁瑰露也抱臂看着他。
沉默几秒钟,他才神情龟裂得有些哭笑不得道:“露露,我要上洗手间了。”
她从思索中回过神,一抬眉,吹了声流氓哨:“上呗,我又不是没看过,还是你不好意思?”
他微弯的嘴角僵了僵,并不想问她还看过谁的。他敛了笑容,正色道:“是的,我不好意思,我要关门了。”
被他推出洗手间后,她对着合上的门笑了好一会儿。
原谅她只是一个有低级趣味的人。
倒没有看人上洗手间的癖好,单纯是看他正经无言又或是恼羞成怒的神情很有意思。
里侧水声响起,他洗净手,走出洗手间时她还在弯着眼睛笑。
实在是,笑点奇低且透着可爱劲儿。
他单手握住她后脖颈捏了捏,低头对上她鼻尖,他问:“现在可以亲了吗?”
她抬颌在他唇上抿了抿。
唇瓣相贴,温热柔软,有淡淡的薄荷桂花清香,呼吸从鼻尖散过脸颊,像一根纤长的羽毛扫过皮肤,叫人忍不住战栗。
他回应她的吻,唇角是压不住的笑,俩人倒向床榻时,连唇都没有分开。
从轻柔的吻转向激烈,谁也不甘下风。
他宽大的掌心握住她的腰,辗转点火。她掀起他的下摆,手指紧贴结实的背脊。
她的衬衫起了褶皱,他的睡衣被解得欲脱不脱。
顾忌门外有人,所有暧昧的声音都被压得极低,从门口走过的每一个步调都叫人头皮炸起。
火一旦燃起,想要熄灭却不容易。
不知谁的肚子先叫了一声,在这无硝烟的战斗中发出了第一声停战音。他们的唇缓缓分开。
气息不稳,他忍着笑:“饿了?”
“是你的肚子叫,不是我的。”
“是吗?”他反问。
她靠倒在枕头上:“啊,真不想起床。”
“我叫人送午餐进来?”
“可以。”
真不愧是一晚两千五的私立医院,服务比五星级酒店还到位。
他摸过手机打电话。
她看着俯在她身上还正正经经通话的男人,又有些忍俊不禁了。
“十五分钟后送上来,要起来吗?”他挂了电话,问。
她双手往脑后一环,说:“我无所谓,你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先起来。”
庄谌霁:“……”
他低头又爱又恨地在她脖颈处轻咬了一口。
他摩挲着她的颈侧皮肤,声音低而沙哑:“像做梦一样。”
“你还做过这么好的梦?”
她满嘴跑马,“说说,你还在梦里梦到什么了?”
酥麻从尾椎传上脑门,让他声音更沉了,“想帮我实现?”
“也不是不可以。”她戏谑说。
室内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几乎没什么凉意,再这么一滚,又起了一身潮热,夹在身体之间密不透风,他环抱着她,换了个姿势,两人侧躺着,面对面看着。
他从她眉眼看到下颌骨,每一处都看不腻,恨不得用视线作刻刀,雕出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模子镶在眼里。
沉吟的时间太长,宁瑰露挑了挑眉头,眼神逐渐赤祼不正经起来,揶揄:“怎么?都梦些什么东西呢?是不敢说还是不好说?”
他唇张了张,又合上。
“真不好说啊?”她眼睛促狭地弯成了月牙,“让我猜猜,不会是什么特别小众的癖好吧?比如说……”
她信马由缰的思想有脱轨的趋势。
他的指腹无奈地按住了她的脸颊,将她两唇捏起,制止了她狂悖的想法。
“我说了,不许笑。”
“唔唔,保证不笑。”她连连点头。
庄谌霁这才开口,声音有些迟疑犹豫,显然不是很信任她的保证,他说:“婚礼。”
“然后呢?”她等着他继续说。
他和她大眼瞪小眼:“然后什么?”
“就这么一个场景?没了?”
他眼睫在颤,是人在面临巨大幸福时产生的一种难自控的生理反应,叫惊颤:“你不是说,想帮
我实现吗?这就够了。”
“那你这也太简单了。改天我问问身边哪些朋友要办婚礼了,我带你去参加。”
他唇一抿,对她的装傻很无奈:“露露,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别人的。”
她眼里不作假的惊讶这时才一闪而过:“你想和我结婚?”
“很惊讶?我以为你早就清楚,我爱你,除你,我再没有爱过其他人。”他握着她的手指轻吻指节,“我会向所有人公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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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身体、财富,一切都和你共享。”
她打量他的神色,似乎是在判断他的话认真与否。
慢慢的,她那狡黠、戏谑、玩味的神情慢慢淡下去了,收归出了一张难以形容的神色面容。
她挣了挣,从他掌心中抽出了手,仿佛遇见什么洪水猛兽般,迅速往后撤,拉开了距离。
“我想,你可能有误会。”
她啼笑皆非:“除了你刚刚说的东西,别的我们都可以商量。”
他的神情滞住。
在他错愕的神色中,她凑过唇,在他唇上一碰,道:“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我们想要的都是这个。”
他脸上血色骤退,唇抖了抖:“宁瑰露,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除了婚姻、名分,你想要别的什么,我都愿意给你,这还不够吗?”
“那我们算什么?”
“情人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的神情像活吞了一只苍蝇,用全然陌生的目光看着她,好似今日才恍然发觉她已换了一个芯子。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是情人、朋友,甚至可以是兄妹。”
她循循善诱,“这难道不好吗?人和人之间难道只能有且仅有一种关系吗?那当那种关系破裂后呢?”
“婚姻是博弈,要压上我们十几二十年的感情,你敢上这个赌桌吗?输了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但做情人,哪天不合适了,我们还可以回归到朋友、兄妹的关系,你看,这是不是最佳的选择?
“你是商人啊,亲爱的,”她吻吻他的眼尾,“你应该比我更会权衡利弊呀。”
他侧头躲过她的吻,唇在抖,这次是气得血压飙升了。
他捏着她胳膊,缓慢将她推开,看她的眼神那么陌生,他难以置信问:“宁瑰露,你想把我当什么?性-玩具?”
啊。
她平静地想,真厉害,一下拂开误导信息,理清逻辑,得出近似答案。
知道忽悠不了他了,她索性坦诚:“谌霁哥,我们不是十几岁了,那个时候以为身边即世界也就算了,都活了小半辈子了,什么样的事没见过?恋爱分手、结婚离婚,太正常了,说什么一辈子不一辈子的……”
她轻笑一声:“你敢保证,我可不敢保证。”
他手掌攥成了拳,紧紧克制住,却克制不住尖利刻薄的话:“宁瑰露,你这么驾轻就熟,想必没少换过情人吧?你和张思珩呢?也是这样的关系吗?”
她已经下床,整理好凌乱的衬衫,低头挽上袖摆,闻言,她一侧头,诚实说:“哦,那倒不是,我和他是正常交往,考虑过结婚。”
耳鸣声尖锐响起。
他麻木地想,这辈子不会再有这样疼的时刻了。
倒是怪,这一刻他根本没有感觉疼痛,但下意识记住是很痛的,回忆起来的时候,人像游离在第三视角,听觉范围内只有尖锐啸鸣。
后来才得知。
这种失感在心理学上叫作精神解离。
这一刻他表现得极其平静。
所以她也默认他们谈崩了。
传统婚姻关系对他而言可能很重要?而她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他对她的喜欢还不足以接受一段情人关系。
——意料之外,是他的话,倒也情理之中。
他仍躺在那,灰蒙蒙的眼睛静默地注视她背影,心被一瓣瓣拆解裂开,叫人骤然失去所有力气。
他没同她说完梦的结尾。
但显然已在现实复刻。
梦中婚礼晴空辽阔,温馨而盛大,亲朋好友济济一堂。
司仪问他们是否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愿意不离不弃。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愿意。
众人等待她的回答。
她犹豫片刻,后退了一步。
说,抱歉,我不愿意。
……原来这么荒谬的梦,也能在现实中重演。
他高估她的喜欢。
她根本不懂爱,她将世界视为游乐场,感情也只是其中一项游乐设施。
或许有人会一直玩旋转木马。
但她不会。
她是宁瑰露,十三岁刚学滑雪板就敢上高级赛道的宁瑰露,她有一切胆大妄为的无畏无惧。
即便摔倒、流血、骨折,也能生龙活虎地站起来。
妄想凭借那一厘半毫的喜欢留住她,他真是……自不量力。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你不要了可以扔掉。”……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宁瑰露还是头回想找家庙算算运势了。
先是车祸,紧接着高烧,还没缓过劲,停职后脚跟来了。
在调查组入驻单位的第三天,宁瑰露接到了人事部门传达暂停工作等待调查的通知。
为了避免扩大影响,在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前,对外宣布她是暂时休假了。
她办公室的私物都被移交。负责对接她的文控严愫也被调查组约谈了。
被约谈前一天,严愫还不明所以地在微信上和她说了一句:宁工,你要搬办公室了吗?盆栽都搬走了?
之后再没有了信息。
所有消息都被捂得密不透风,却透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她起初是车祸受害者,调查组介入后却风向一转,好似成了被调查的嫌疑人。
同期停职的不只有她,还有另几个同事。有人拉了群,群里却死寂得没有一个人说话。
大家风声鹤唳,惴惴不安等待着不知何时才能出来的调查结果,让宁瑰露想起小时候玩的狼人杀,平民、女巫、狼人、预言家……大家同气连枝,又彼此防备,互相猜忌。
而他们之中的“狼人”又会是谁?
作为副总工程师,她是几个人中级别最高的,接触的机密文件最多的,一被停职,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最大的怀疑对象。
不知道其他人此时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焦灼?不安?惶恐?
总之宁瑰露现在是彻底躺平,窝在家里沙发上,挠着额头听她大伯母絮叨,从她“老大不小”了开始说起,再到“要负起社会责任”结尾。
“李先生,我给您换杯茶。”
家里阿姨来换了盏热茶。
李骧说了声:“谢谢。”余光又往宁瑰露那看去。
她倚靠在沙发里,手指撑着额头,神色淡淡的,不时点头附和长辈的谈话。
不明缘由,他觉得她此刻心情不算很好。
他端起桌上的葡萄走过去,放在茶几上,道:“阿姨,小露,先吃点水果吧。”
“小李,饿了吗?我让厨房快点做饭了。”
“还早,我不饿,阿姨。我来这边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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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出去走走过,正好今天小露在,我想和她出去转一转,回来就到吃饭的点了。”
这正和江文娴之意,她当即拍板:“哎呀,对!露露,你带着小李出去走走!来过这么多次了,他还不认得路呢!”
眼见能逃脱唠叨了,宁瑰露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穿上拖鞋,拖着李骧就往外走:“行,我带他去湖边转转,要开饭了再打我电话!”
一出门,她松开了手,张开手臂,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你也听不下去了?我都被念困了。”
“阿姨毕竟是教育家,说话喜欢引经据典,听着让人挺受益匪浅的。”
宁瑰露啧啧地笑:“小李同志,你这马屁拍得真有水平,应该当着江主任的面说。”
这几天没有上班,她宅在家里,穿得也随性了,一件白色短袖一条奶白色长裤,比起往日的干练,柔和了不少。
走到湖泊边,黄昏的落
日映照在水面上,波纹澹澹。
她单手插兜立定。
李骧也不明所以地站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瞧见了那金黄的太阳倒影在水面上,浮光掠影,金光灿灿。
他正在心头感慨好美的风景,就听她说:“你觉不觉得……”
“嗯?”他洗耳恭听。
她走到栏杆旁,感慨:“这好像水煮荷包蛋。”
李骧:“……额。”
他一时拙言,竟接不住她的话。
她从兜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李骧怔愣了下。她拨开烟盒问他:“抽吗?”
“……我不抽。”
她点点头,拨出一根烟来抿上,掩着风口点了一根。
烟雾随着湖面吹来的风往回倒。
他着实惊讶:“你抽烟啊?”
“你才发现?”她笑着,眯着眼睛看他。
李骧摇了摇头,同她一样将手肘搭在栏杆上,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你这话我从另一个人嘴里听过一模一样的。”她笑着说。
李骧也哂然一笑:“那看来这话没用了。”
“也不是没用,现在频率降低了不少了。”她说。
李骧踌躇了下:“那我能问问,上一个这么说的人是谁吗?”
她眼睛一眯:“你猜。”
“我猜不到。”他耸肩。
不知这动作怎么戳到她笑点,宁瑰露拍着栏杆笑了好一会儿。
李骧看了她一阵,忽然道:“有人这样说过你吗?”
她倒吸一口气,收住笑:“什么?”
“你很有魅力。”
“还是第一次听,真会说。”
“瑰露……”
“嗯?”
“……没,没什么。”他移开目光。
她掸了掸烟灰,啧一声:“小李同志,不要只把话说一半,这样是很讨人厌的。”
李骧张了张嘴:“……我忘了要说什么了。”
日落煦暖,不灼热,叫人身上暖洋洋的,他们站在湖泊边,倒影落在湖面上,那一刻,真叫人觉得美好……
唯一的缺憾,是他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明明就在身边,他却又觉得她很遥远。
就像她的态度。
她不会主动约他见面,也不会拒绝和他见面,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是,他从她身上感觉不到浓烈的喜欢,却又无可遏制地因为她那鲜活生动的生命力而想向她靠近。
她漫不经心的样子,认真工作的样子,偶尔的冷幽默,甚至现在抽烟的姿态,都让人觉得很迷人。
他曾自以为已经对她有些了解了,可无意窥见的一柜子照片,却让他对自以为的“了解”产生了怀疑。
上一次他来宁宅,去了二楼洗手间。阿姨正好在收拾她的房间。他路过,一眼瞥见了摆满照片的书柜。
扑面而来的阳光、温暖、生活气息,令他不由自主地驻足欣赏。
其中有一张。老巷子里天色昏暗,男人穿着西装,她穿着紫色碎花连衣裙,俩人并肩站着,风吹得发丝凌乱,她扶着宽帽帽檐,微微侧头,眼睛弯起,俏皮得像个小姑娘。画面分明是阴沉的色调,却叫人觉得很有故事感。
那个男人他见过,可她那样的穿着风格、那样明朗狡黠的神情,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他问阿姨,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阿姨认真看了看,说之前没看过这张照片,应该是最近拍的。
他再端详,又看见了一张更为年轻的照片。
照片中她穿着纱裙,及腰的长发柔顺飘逸,白净明媚,在脸颊边比了一个爱心,活脱脱是个漂亮又可爱的小姑娘,和他认识的宁瑰露像是两个人。身边依然站着那个男人,虽然模样更为年轻,但还是不苟言笑的神情。
他认识的宁瑰露,理性、从容、干练,他甚至一度以为她是从来不穿裙子的精干女强人类型。
现在看来,他是一叶遮目,对她的认识实在太片面,片面到让他产生自我怀疑。
此刻再看着眼前的她,他更觉迷茫如乘船置身辨不清方向的深海里。
究竟哪种形象的她才是真实的她?又或者说,究竟在谁面前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瑰露,上次来医院带你转院的那位……他结婚了吗?”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问得很委婉。
她指间的烟灰掉落,眼睑微垂,似乎是走神了。短暂寂静后,他忐忑“嗯?”一声,她才侧头扑哧一笑:“你说庄谌霁?他儿子都上初中了。”
李骧:“啊?初中了?”
他眼睛倏地亮了。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嗯……在想他是不是喜欢我?”
他急忙否认:“没有,我不是那么敏感的人,只是在想你叫他二哥,那我以后要怎么称呼他。”
不知想到了什么,宁瑰露忽然一下又笑起来了,笑得双肩耸动,笑得李骧一脸茫然。
她将手肘搭在他肩上,正色说:“下次见面……就叫他二舅哥,怎么样?”
“为什么要叫二……”李骧蓦地反应过来,惊喜地看着她,问,“那我是转正了吗?”
“那可还不算,先恭喜小李同志通过面试,进入见习阶段,不过,一票否决权仍在我这。”她说。
巨大的惊喜兜头而来,李骧高兴地要蹦起来了,恨不得现在就围着整个湖跑两圈,他激动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于是一把抱紧了宁瑰露,将头埋在了她肩上。
宁瑰露一口烟呛在喉咙里,咳了个死去活来。
再回到家中,大伯母先明显感觉他们之间氛围不一样了。
之前俩人客套得都不坐一张沙发上,现在宁瑰露走到哪,李骧就跟到哪。
宁瑰露刚在餐桌旁坐下,李骧立刻就站在了她手侧,先给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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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盛饭,接着又给其他人递筷子、递碗。
江文娴让他不要操心这些,坐下吃就好,都没拦住。
之前他来宁家,是以客人身份,规规矩矩,不敢逾越,现在态度陡然一转,仿佛是以孙女婿自居了,上敬下贤,勤快得不得了。
江文娴和宁华胜对这个侄女婿是越看越满意,长得高大标致,高学历,工作稳定有前景,为人又谦逊勤勉,关键是难得露露不反感,再没有比这更十全十美的了。
俩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都默契地肯定了对方意见,再去看老爷子态度。
老爷子一向是沉稳且威严的,俩人从旁瞧了瞧,没看出老爷子脸色有什么转变,一时倒拿不准他的想法。
“露露!”
阿姨掩着家里座机话筒,喊了一声,“保卫科打来电话,说有人在门口等你。”
宁瑰露正吃着饭呢,头也没抬:“阿姨,问问是谁。”
阿姨又问了几句,接着喊道:“说是也姓李,是小庄的助理。”
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
宁瑰露筷子顿了顿,道:“你问问他什么事。”
“说是来送东西的!”
“问问什么东西?”
“请问……哎呀,露露!你自己过来接电话吧!我喉咙都喊痛了!”阿姨撂挑子不干了。
家里的阿姨都是干了十几年的老人了,和自己家人一样,也没什么芥蒂和不敢说的,有时候连老爷子都吼,家里人甚至轻易都不敢得罪她们。
宁瑰露只得自个起身去接电话。和传话员说了几声,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她挂了电话,对家人道:“我出去拿东西了。”
“饭不吃了?让他先放门口啊!”
“马上就回来!你们先吃!”
“宁爷爷,伯父伯母,我陪她去。”李骧也起了身。
“你来做什么?”宁瑰露意外问。
李骧道:“晚上不安全。”
宁瑰露笑着摇头:“这里都不安全那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他找补:“晚上黑漆漆的,说不定路上会有什么蛇啊虫子的……”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笑了,“我还可以帮你拿东西呀。是送了什么过来?”
“不知道。”她说,“先过去看看吧。”
等他们走到岗亭 ,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了。站岗执勤的小哥仍兢兢业业值守着。
和宁瑰露见过一两面的小李助理站在路边,背着一个大包,伸长了脑袋往里看,终于看见了宁瑰露的身影,他迫不及待就想往里走,又被执勤小哥铁面无私地拦住。
“宁小姐!宁小姐……”他伸长了手臂挥舞,声音在看见宁瑰露身边跟着的男人时缓慢落了下去。
宁瑰露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笑容,态度平易近人:“小李,来送什么的呀?”
助理看了那男人好几眼,觉得说不上来的面熟。他心头嘀咕几句,脱下背着的琴包和拎着的袋子,一并交给宁瑰露:“宁小姐,我们老板让我把这些转交给您。”
她纳闷地接过:“什么东西?”
在正要拉拉链的时候,她手顿住了。
琴包拉链上挂着一个穿粉裙子的小熊。小熊被呵护得很好,已经十几年了,却依然洁净如新,像当初被赠送出去时一模一样笨拙可爱。
“还有这个。”助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戒指盒子,“老板说找不到原来的盒子了,你不要了可以扔掉。”
她拨开盒盖,里面是一枚纯银的戒指,被摩挲过太多次,原本光滑的戒环变得像磨砂哑光的。
路灯明亮,虫鸣声此起彼伏,“吱吱吱”的叫声让人心烦意乱。
她拿出戒环,微微一转,戒面内侧有一行几乎辨不清的数字。
她倏忽攥住了拳头。
——1995.11.09
是她的生日。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谁先联系谁,谁是狗!……
“宁小姐,宁小姐?”
助理喊了她两声。宁瑰露慢慢回过神,漆黑的眼睛看向他。
“是东西有什么问题吗?”他犹豫问。
“啪”一声响,她将戒指盒合上,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没问题,替我向你们老板转达谢意,真是……麻烦他替我保管这么多年了。”
助理感觉她话里有话,但又不确定,先点头应下:“…好的。”
“麻烦你跑一趟了。”
“不麻烦。那个琴有点重,您注意一下。”他提醒。
“我知道。”她笑笑,“这就是我的琴。”
寥寥几句后,她背着琴包和男人走回了宽敞的林荫大道内。
助理探长脖颈又看了看,看见男人伸手又想帮她拎琴包,她仍摇头,挎着琴包慢慢往回走。
时间的界线在她踩进树荫下时泛起涟漪、混合,漆黑的树荫下昼起白日。
白色帆布鞋,浅蓝色牛仔裤在脚踝处挽了两卷,她蹦蹦跳跳跃过减速带,然后倒退着走,笑着看身后的青年。
他给她背着琴包,修长的手指插在裤兜里,黑色长裤垂顺,颀长、挺拔。他凝视着她,好像他的眼睛、他的心都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在这样的凝视里他将自己化作了客体,化作了舞台下的、灯光灰暗处的观众。
她耀眼、夺目,比阳光更叫人想靠近。
“以后都不拉琴了?”他问。
“不拉了。”她张开手臂,痛快地高呼一声,“我终于解放了!”
那是高二时的一个春天,她代表乐团在京市大学的大礼堂和钢琴大师羽玥协奏了一曲梁祝。
演奏结束,现场掌声雷动。
可以说这一场演出打开了她日后走向音乐家的大门,她前途一片光明,而她那样轻快地宣布,她再也不拉小提琴了。
“为什么不继续了?”
她耸肩说,“小提琴对我来说早就变味不纯粹了,以前是为了打发时间,多个特长,顺带着装装逼。”她高抬起手臂合掌,重重鼓了两下,“趁我还没有和这把琴两看相厌,就停在这里吧,以后想到小提琴都会是今天这个高光时刻,多美好!人不能贪心不足,有这样一刻就足够了。”
她的洒脱、豁达,让人连羡慕都羡慕不来。
对大多数人而言,人生的试错成本是有限的,一旦投身进某件事,就意味着日后的人生只能在这条路上长足跋涉。可对她而言,人生是一片宽阔的大草原,而她是草原上的狮子,无路不可走,无处不可去,如果只能走向一条既定的、一眼看得到终点的道路,那倒不如推牌重来。
“庄谌霁。”她突然站定,看着他。
“嗯?”
他两步走近,停在她面前。
她指着小提琴说:“这个给你了,我不要了。”
他不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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