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2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攻略未婚夫的门客(重生)》 110-120(第1/24页)
第111章 表态她顶喜欢他的照顾——或者说是服……
过了五更,飘起了一场细雪,天是濛濛的阴灰。
徐复祯觉得脸上凉浸浸的,睁眼一看,屋里点了一盏暖黄的油灯,霍巡已经坐在床边,拿着一方冷帕子给她敷眼睛。
见她醒来,他微微笑道:“监察使大人半夜哭鼻子把眼睛都哭红了,回到真定可怎么服众呢?”
徐复祯慢慢地坐起来,不好意思地从他手中接过帕子按在眼睛上,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那件石青色的氅衣,上面缀着半化的雪粒,周身泛着冷意。
“你刚刚出去了?外面下雪了?”
他“嗯”了一身,起身从床头的架子上取过两件衣裳放在她身边。“快换上吧。”
她这才发觉自己只穿着素绢中衣,连忙裹上锦被,只露个头出来警惕地看着他。
霍巡淡笑一声,转身走出了屋门。
徐复祯忽然想起昨夜好像就是他抱着她睡的。可是她已经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昨夜睡得很深很沉。
这么一想,她方才的戒备确实显得有些多余。
徐复祯讪讪地穿上罗衫,再一看霍巡给她的衣裳,一件淡粉间青绫夹袄,一件松花色织锦百迭裙。料子虽然一般,那颜色配起来却好看,朝气又不失庄重,应当是他方才出去临时买的。
她穿上一看,竟然意外地合身。床边放着一双新的鹿皮小靴,顺便一起穿上,也是非常合适。她在屋里走了两步,重又获得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屋里洒了一地的汤菜已经被收拾干净了,除了石砖上的深色印渍,几乎看不出昨夜的狼藉。她不由心情大好,走到门口一拉开门,凛冽的寒意铺面而来。
徐复祯探头出去望着立在廊下的霍巡,心想既然都抱着睡了,这样的回避是否有点不必要了?然而经由她口说出来又好像不太矜持,只好轻声对他唤道:“快进来吧,我穿好衣服了。”
霍巡转身打量了一下她,唇角不由弯起,说了一句:“真漂亮。”
徐复祯微微赧颜,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可经由他口中说出来,那到底是不同的。
霍巡走过来,取过门口桐木架上的一件兔毛披风罩在她身上:“先回你落脚的屋子去吧。我出去备车马,晚点有人送早膳去给你,用过早膳我们就回真定府。”
这么匆忙?徐复祯心想,按理应该去跟沈珺道个别。不过,说不定霍巡就是不想见到沈珺才这么早出发呢?那她当然不会忤他的意。
徐复祯先回了她的屋里。里面一夜没住人,透着冷清的寒意。她顺手点了一盏烛灯,豆点般的火光带来了一丝温暖的人气。
徐复祯把手
放着火光上取暖,一面想着霍巡这趟过来,他把皇上安排妥当没有?她敢放心跑来河东,有一半原因是霍巡在京城看着,出不了大乱子。像她先前昏迷那一个月,她知道没有霍巡在中间调和的话,太后和成王早就闹起来了。
对此她心中是分外感激的,然而他这趟又是被成王派来河东,因此她不得不防——河东是她碗里的肉,谁也别想来分,霍巡也不行。
她正这样胡思乱想,外头天渐渐亮起来,冲淡了烛火的光芒,可周遭还是阴沉沉的。
一个厨娘端着早膳送了进来。
那厨娘知道这是真定府下来的贵客,可看她是个姑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便笼统地唤道:“徐姑娘大人……奴给您送早膳来了。”
说着,把那早膳往桌子上摆开,垂手立在一旁等她示下。
徐复祯谢过厨娘,往桌子上一看,见早膳是一盅羊肉羹,一碟白肉胡饼。
她嫌那胡饼和肉羹油腻,莫名想起昨夜吃剩的半碗馎饦,其实那味道是真好,只是那时她忙着给霍巡示好,剩了一半没有吃完。
她便对厨娘道:“这个撤了吧,另上一碗馎饦给我就行,就昨夜做的那个红丝馎饦。”
厨娘应了一声撤走早膳,往外走两步又回头,迟疑着说道:“昨夜没做红丝馎饦呀。送过两位大人的晚膳我们就放工了。”
徐复祯“唔”了一声,又道:“那还是吃这个罢。”
那厨娘巴不得不折腾,又把早膳原样地在她面前摆开。
徐复祯吃了两口,那胡饼果然是有些油腻,可她嘴角的笑意却下不来。
回真定的路上,徐复祯坐在马车里头想着早膳的事,忍不住探出头去问:“昨夜那碗馎饦是不是你的手艺?”
霍巡在外头驾着马车,朔风迎面刮过来,因此只简短地“嗯”了一声。
徐复祯感叹道:“你会下厨呀!手艺还那么好,比起天香楼的掌勺也不遑多让。”
“生存的手段而已。”风领罩住了他的口鼻,透出来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徐复祯又道:“那屋子的地面也是你清理的么?”
她昨夜在屋里睡着,他应该不会让别人进来。
果然他又“嗯”了一声。
徐复祯于是喜上眉梢,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怎么那么贤惠能干呢!”
“……贤惠?”他轻咳了一声,“不是这么用的罢?”
徐复祯笑道:“贤惠是美德。你要是像我姑父那样,那我肯定看不上你。”
隔着车帷,似乎听到他轻笑了一声。
徐复祯放下心来。她就怕霍巡一个不高兴,想起要她解释来河东的事。
好在许是外头风大的缘故,他一路没说什么话。
回到真定府,天色刚刚擦黑。
进入官邸,他们回到各自厢房里歇下。徐复祯因是女客又有官身,因此被安排进了最里面的一间正房里。
官邸先前派了一个妇人过来服侍徐复祯,那妇人三十上下的年纪,是这里一个胥吏的妻子,名叫秀竹。
徐复祯问她:“那位霍大人是什么时候来到的?”
“他呀。”秀竹对霍巡印象深刻,“他是初十那日天黑前到的,一来先问了小姐你的去向。听说小姐去了麟州,他直接就骑马走了。”
徐复祯纠正她:“我此行任河东路监察使,你可以喊我徐大人、或者徐监察。”
“嗳,监察大人。”秀竹喏喏。
徐复祯心里琢磨:
初十那日一早她去了麟州,正好跟他错过。他从真定到麟州通宵赶路,还得在城门等上一个时辰才开门;到了麟州官邸,偏偏她又出城去了军营。
他在军营外等了那么久,晚上又被她一搅和,夜里估计就睡了一个时辰;今日又驾一天的车回真定,就是个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呀。
她问秀竹:“霍大人那边有人伺候么?”
秀竹笑道:“他们大老爷们比不上您娇贵,哪里用得着人伺候?”
徐复祯摆摆手:“我也用不着。你去看看他那边有什么需要吧。”
秀竹吓了一跳:“这、这不合适吧?妾身嫁了人的。”
徐复祯无言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攻略未婚夫的门客(重生)》 110-120(第2/24页)
对地看了她一眼:“那让你家夫君去看看。”
她想霍巡如今这样的身份,完全配得上几个差使的人,可他做事好像惯常地亲力亲为。不过这何尝不是贤惠的一种体现,等将来他们成了婚,倒可以叫他顶了水岚的位置。
想到这里,徐复祯抿嘴笑起来。不知为何,她顶喜欢他的照顾——或者说是服侍。她以此确保自己还处在这段感情的上风。
夜里徐复祯睡不着,立在半开的窗边朝外看。半凝的雪花飞进屋里来,前头影影绰绰地亮着几间灯火,也不知道有没有他的那一间。
她这样出神地看了半晌,后来还是秀竹过来关的窗。
次日起来她便觉得声音有些沉闷,许是昨夜着的寒气。那着凉的缘由说出去实在傻气,然而今日她要跟霍巡一道去转运司,为避免他的关怀,她一路上沉默寡言。
连霍巡都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偏过头问她:“昨夜没睡好么?”
徐复祯摇摇头。
他又道:“怎么不说话?”
徐复祯肃然道:“公事怎么能在路上谈?”
霍巡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微笑道:“原来徐大人跟下官只有公事可谈。”
徐复祯也忍不住笑起来。她来河东那么久,竟然只有他主动喊了她大人。其他人见她第一面,要么喊她“小姐”,要么喊她“姑娘”,实在是令人郁闷。
到了转运司衙门的议事厅,承安郡王已经在内等候。
代州的战事吃紧,这一趟他们是来商议新政下的那四成税银如何调配。
承安郡王身为转运使率先给出他的方案:“今秋入库的三十四万两税银,本王打算响应新政,取十万用于民生、二十万用于军饷。”
他的手又一指霍巡,再一指徐复祯:“余下的四万两,刚好副使、监察使、本王还有安抚使四人,咱们一人一万两。如何?”
说罢他满意地捋着胡须。
“一人一万两?”徐复祯攒起了眉。
承安郡王以为她嫌少,迟疑道:“……那,二万两?只是如今战事吃紧,我们拿这么多不太好看罢?”
徐复祯幽幽道:“按本朝律令,官员贪污过千两者流刑千里,过万两者抄家问斩。且不说我监察使正是隶管此处,就是王爷面前这位副使,还兼任着御史中丞,王爷就不怕他回京参奏你?”
承安郡王也不是吓大的,他不以为然地说道:“徐姑娘,你就放心拿着吧。这部分银子不算我们贪的,届时会算进火耗里头。”
徐复祯吃了一惊,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手段,难怪朝野上下贪腐成风。她不由沉了脸:“旁人怎么算暂且不计,我眼皮底下不许有这样的火耗。”
承安郡王小心地问道:“那徐姑娘打算怎么分配?”
徐复祯心中一早就有了安排:“前方战事吃紧,那三十四万自然是全部用来打仗。届时二十万送入安抚司,转运司留下十四万购置军需送入代州。”
承
安郡王犹疑道:“可是新政说了要用于军事和民生……”
徐复祯不耐烦了:“那新政就是我定的。”
承安郡王半信半疑。
她于是转头看霍巡:“你说是吧,霍大人?”
霍巡只是看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郡王知道霍巡是成王的人,他们应该不至于沆瀣一气来坑骗他。
他惊得声音一颤,再没有方才的底气:“这个,徐大人……其实我和安抚使平时也不贪,就是怕我们不拿,你们也不好意思拿,所以才象征性地分一点,哈哈。”
徐复祯也不揭破他,只是道:“那税银就照我的方案来调配,王爷没意见吧?”
郡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那副使呢?”徐复祯慢转秋波看霍巡。
他清咳一声道:“有。”
徐复祯睁大眼。
霍巡不紧不慢道:“开支大头在军需粮饷,因此最好转运司留足二十万,十四万送安抚司。”
徐复祯松口气。他要是敢在河东的事上跟她唱反调,那她说什么也得把他调回京城去。
敲定税银的事,临行前徐复祯又不怀好意地朝郡王道:“王爷,看在郡王妃的面子上跟你说一件事:明年朝里要严查贪赃。王爷虽然不贪,可要管好手下人,免得到时受牵连。”
承安郡王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两个现成的银子都不要,原来是提前收到了风。他还以为是年轻人自命清高呢!
出了议事厅,霍巡问她:“我怎么不知道明年朝廷要严查贪赃?”
徐复祯慢悠悠道:“那你现在知道啦。”
霍巡停下了脚步,一手搭在栏杆上看着她,戏谑地说道:“这么快就准备拆周家和彭相的台?”
徐复祯看出了他眼中的揶揄之意,不悦地说道:“难道成王就不贪么?”
霍巡微微收了笑,转过话头道:“难得下午闲暇,你想不想去外边逛逛?”
徐复祯见他说到成王就要转移话题,偏是不依不饶:“你以为辅佐成王能有出头之日么?”
她想起前世成王独揽大权的时候,靠着霍巡这把锋利的剑铲除异己,别提多风光得志了。那时的霍巡也几乎位极人臣,是最烈火烹油的时候。
她从前不懂,只当他从此高枕无忧;可自己入了朝后,才知道那位置最是危险——成王不是有容人之量的人,等成王扫清了异己,那他就是成王的异己。
原来前世的霍巡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而这一世自太后摄政以来,她时有觉得是自己阻了他原本平步青云的前途,可随着对朝局的深入了解,却反而庆幸是自己的决策缓冲了这个过程。
徐复祯盯着霍巡,可他并不作反应。显然他不准备跟她谈论这个话题。
她又循循善诱道:“你当了几个月少师,皇上的品性你也清楚。虽然软弱些,好歹你能教他担起一个‘仁’字。将来你若有心庙堂,至少能稳坐一个监国之位;若是有心归隐,皇上也不会找你的麻烦。在成王手下,你以为能全身而退么?”
霍巡缓缓道:“王爷待我毕竟有知遇之恩,个中纠葛也不是说断就断的。该如何取舍我自有打算。”
徐复祯心里一沉,他这意思不是明摆着选成王么?
“什么知遇之恩!成王就是个有野心的承安郡王,当初蜀中铁器案他都快玩脱了,还不是靠你帮他逆转乾坤?你对他有再造之恩还差不多。就算是各取所需,你如今也万不欠他的。”
霍巡看她急得两颊绯红,不由用指尖轻轻拂了一下,微笑道:“已经是监察使了,怎么还学不会沉住气?”
徐复祯看他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来气,她别过头不说话。
霍巡又道:“听说真定府的隆兴寺有一座六丈余高的千手观音铜像,午后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别的东西!徐复祯恨恨瞪了他一眼,撇下他一个人走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攻略未婚夫的门客(重生)》 110-120(第3/24页)
霍巡远远在后面跟着她回了官邸。
下午徐复祯躲在屋里看河东路的舆图。难得午后天色稍晴,她打开窗一看,秀竹正在院子里扫昨夜的残雪,薄雪覆在石砖上,透出淡淡的青白色,轻淡的日光落在上面,有一点点刺目。
她忽然想起在军营门口望见霍巡的那一瞬,阴沉的天连着薄雪覆盖的土地,入目是一片苍茫灰蒙的白,只有他分外鲜明地站在那片白色中间。
徐复祯招手唤来秀竹:“你知道霍大人在干什么吗?”
秀竹笑道:“霍大人早些时候出去了。听说去隆兴寺看千手观音了。那观音像很巍峨壮观的,监察大人怎么不去瞧瞧?”
徐复祯气坏了。他就这样撇下她一个人出去玩啦?
迎着秀竹询问的目光,她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识的人才爱去看。”
她“砰”地一下关上了窗。
秀竹悄悄撇了撇嘴角。这位监察大人真是喜怒无常。不过也可以理解,自己要是能当上一官半职,脾气肯定比她大多了。
徐复祯下午在屋里琢磨了一回河东各州府的舆图,发现代州地势易攻难守,又毗邻去岁丢掉的朔州和应州,若想安枕,只有将朔州和应州收复才是长久之计。
她思忖着把这两座州府收复回来的可能性,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徐复祯点亮一盏烛灯,这才感到腹中饥饿。怎么没人给她送晚膳?她正准备出去问问,刚好外头便响起了敲门声。
她走过去一拉开门,不防正见到霍巡站在门外。她心中有气,立马要关上门,可他怎么会吃她的闭门羹?
他一手抵着门沿,整个人便闪身进来了。
徐复祯跺脚:“你出去!”
“怎么了?这么大脾气?”他倒是有些纳罕的样子。
他难道不知道她在生气么?这话更令徐复祯恼怒了,她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爱看观音像么,怎么不通宵看个够,回来干什么?”
霍巡笑道:“原来是为这个恼我。本来想叫你的,只是听你早上说话的声音有点不对,怕你出去受了寒,才自己去了。”
徐复祯绞着手指,面色仍是不虞:“那你就非得出去?”留在官邸陪陪她不行么?
“明日我就要离开真定府了,所以才趁这个空闲出去看看。”
徐复祯吃了一惊,抬头望着他:“离开真定府?你要去哪儿?”
霍巡调侃道:“你就一点儿也不看信报?我这回来河东不止是任转运副使,还兼领河东军参议。”
徐复祯不好意思说那信报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跟沈珺的人走了。听到他后面的话又是一惊:参议一职要协助安抚使处理军务、制定战术,虽是文官也要到战场前线去的。
她失声道:“你要去代州?”
“又急。”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倒是从容不迫的样子,“代州开战了,安抚使、郡王世子都过去了,我还能躲在后方么?”
坏了,沈珺也在。她知道沈珺对霍巡的印象不好,按他的性子,肯定要找霍巡的麻烦。
徐复祯一时忘了自己还在生他的气,转身去箱笼里翻衣裳:“明日我和你一块儿去。”
第112章 争吵他忽然上前搂住她:“好好的怎么……
霍巡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在箱笼里取出斗篷、皮袄、罩衫,整齐地叠放在一边。窗外透进未散尽的阴蓝暮色,伴着屋内的暖黄烛火,在她的侧颜上镀了一层流光,柔和里透着锋芒。
他想起她一直有这种说走就走的勇气。然而代州不是真定,也不是宫里,更不是抚州。
“我不可能让你去代州。”
徐复祯怔住了,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身望他。
“代州在打仗。战场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尸骸如山,血流成河,空气里都是硝烟和血的味道。你看了会做噩梦的。”
徐复祯想起当初在歧州驿站那颗在她脚下滚落的人头,不禁一阵反胃。
她勉强说道:“我不上战场。就送你到城里去。”
“就算在城里,你知道有多少探子、多少刺客、多少疫乱?一旦代州陷落,你这样的身份被北狄人抓去就是九死一生。”
徐复祯闻言心中一紧,她当然不知道还有那么多各式各样潜伏的危险。
她的指尖颤了颤,把手上拿着的披帛放回了箱笼里,却直起身来看着霍巡:“那我也不许你去。”
霍巡笑了笑:“傻瓜。我是拿了调令,非去不可的。”
他抬手要抚上她的脸颊,却被她一巴掌拍开了。
“你还好意思生我的气。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跟我商量了么?”
徐复祯咬着唇瞪他,黛黑的眉压着杏仁眼,神色里的委屈与恼怒混杂在一起,愈发显出瞳仁的幽亮。
他眉心微微一凝,知道这
样的事要分辩起来,那是没完没了的,因此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河东不能再丢了。”
徐复祯把那口黑漆螺钿衣箱的盖子重重一合,冷笑了一声:“河东缺了你一个人就不行了。”
叫他去前线冒这个险,她无论如何不能释怀。然而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河东再失守,北狄就要打进京畿路了。
两人相对无言,天色已经尽暗下来,窗外黑黢黢的,只有朔风刮过的锐响,因此那沉默也是吵闹的,像她心里嘈杂的声音。
好半晌,徐复祯终于开口道:“那我送你一程总行罢?”
他还是摇了摇头:“我在安抚使身边是很安全的。你又何必冒险走这一趟?”
她的火气立刻上来了:“你去就安全得很,我去就是冒险。”
“战场是男人去的地方。”
“男人真是了不起!”徐复祯冷声嘲道,“可你管不着我。我就是搬到代州去你也管不着。”
他那乌深的眼神望过来:“你如果心里还有我的一席之地,就别这么意气用事。”
“你不想让我支配你,又凭什么来支配我?”一想到早上的事她心里就来气,不甘示弱地回望向他,“别说现在,就算以后我真的嫁给你,你一样管不着我。”
霍巡依旧望着她,神色没有什么波动,然而徐复祯已经了解他——当他的眉毛微微压低、而唇角又抿起来的时候,那就是在生气。
他也许想到她从前自作主张的种种,说起从前,总是她亏欠他多一点。徐复祯有些后悔,然而人在气头上就是话赶话地言不由衷。
可是方才的话已经说了出去,再叫她低头便有些难堪。她只好也抿着唇不言语。
他生气了,也许他会摔门而去。明天他出发去代州也不会来跟她告别了。到了代州又被沈珺找一通麻烦,他肯定更生气了。
她的身形几不可察地晃了晃,余光身后是有一张椅子的,屈了膝要坐下去,忽然想起那是她衣箱的盖子。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坐了下去。这不免使她看上去有些滑稽—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攻略未婚夫的门客(重生)》 110-120(第4/24页)
—在这样剑拔弩张、谁也不肯低头的时候,她就这么直接坐在了衣箱上面。
她神色窘了窘,霍巡却忽然上前将她拥进了怀里,轻声说道:“好好的怎么又吵起来了。”
靠在他的怀里,徐复祯眼眶一热,自鼻腔里“哼”了一声,手却抬起来环住了他的腰。霍巡顺势托着她站起来,低头亲了下去。
后来他们又吻到了床上去。烛台上噼啪地爆了好几次灯花,火光渐渐弱了下去。
徐复祯搂着他的脖颈,期期艾艾道:“今夜要不要……”
“不行。”霍巡握住在他颈间乱摸的素手,“这里人多眼杂。”
哼。徐复祯偏过头,找补似地说了句:“我又没让你在这睡。”
“那真抱歉,是我想岔了。”他低笑道,“你好好睡一觉。明早卯时我们从官邸出发。”
徐复祯眼前一亮:“你同意我去啦?”
他“嗯”了一声:“到了那里要听我安排,不要到处乱跑。”
徐复祯心中腹诽:她这是为谁去的?要不是怕他受委屈,她犯得着跑到那战火纷飞的边疆去么?
他忽然又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里,低声说道:“我那句话不是看不起你……转运使不靠谱,代州的军需补给全靠你来调度。你留在后方,可用处比我们这些前线的人大多了。”
徐复祯不语,只是点着头。其实他也误会她了,她跟着去代州,并不是为了跟他争功。她用尖尖的下颏去蹭他的脸颊,微微地用着力,有一点压迫的意思。
次日一早,她穿戴整齐,围着白狐皮风领,又裹上一件青莲绒羽缎斗篷,戴着绣绢手套。
霍巡看她那严严实实的装束觉得好笑:“你坐马车里不会很冷的。”
这趟随行的有一支军卫,押送着十四万两白银运往代州,霍巡同他们一起骑马。徐复祯便喜欢时不时拉开侧帘跟他说话。可是快至代州境内的时候,霍巡却不许她往外看了。
坐在马车里,她也感受到了战场的肃杀。即便他们带着转运司的旌旗,可几乎每隔十里路就会有人上来查问一番。
霍巡告诉她,这里每隔十里路会设一个据点,以防北狄人混入代州境。徐复祯听着也有些紧张起来,仿佛已经听到了远处的号角与金戈之声。
他又笑着安慰她,等进了城,住在临时设的安抚使司内是很安全的,不会见到那些短兵相接的场景。
因着那十里一盘查,他们天未亮就到了代州境,可直至午时才进城。
到了大街上,徐复祯掀了侧帘往外望,远远见到安抚使司的大门,外头站了一排肃穆的玄甲兵士。大门口站了好几个将领,她认出那红纱灯笼底下的第一个人就是沈珺。
转运司的队伍在门口停下,为首的霍巡先下了马。他正准备回头接徐复祯下马车,便被沈珺迎头拦住。
“霍大人。”沈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带着不以为然的语气道:“你就是朝廷派来的参议?”
霍巡背对着徐复祯,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他朝沈珺拱手一礼:“沈世子,久仰。”
沈珺微微一笑,却不还礼。他正要说话,徐复祯已经拉开了车帷,朝着霍巡喊了一声:“霍大人。”
霍巡还未转过身来,沈珺已经率先奔到马车边上,惊喜地说道:“徐妹妹,你怎么过来了?”
徐复祯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正欲开口,霍巡已经走到一旁朝她伸出了手。
沈珺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神立刻由锋转柔,搭上霍巡的手踩着轿凳下了马车。
“外面风大,先进去说话吧。”当着人前,霍巡对她并没有亲密的举止,可徐复祯已经很自然地和他并肩往里面走。
几个候在外头的将领看着他们的背影窃窃私语道:“这个霍参议,怎么打仗还要带个家眷过来?”
“什么家眷?”沈珺不悦地喝止他们,“那是河东路监察使。少在背后议论别人!”
那几个将领连忙噤了声。他们早就听说新来的监察使跟沈家关系密切,可没想到是个小娘子,难免又露出些轻视的神情。
沈珺直往里头走,看见徐复祯一个人站在前厅的廊下。他便走到她身旁去,还是高兴地说道:“你怎么来代州了?”
“我来找你。”
“找我?”沈珺有些意外。
徐复祯往前厅望了一眼。霍巡正跟沈众在里头说话,那门虽然关着,她还是压低了声音:“霍大人现在是河东军经略安抚使参议官,他官衔比你高,你别找他麻烦!”
沈珺满不在乎道:“徐妹妹,你不用担心我。在河东地界,别说他一个参议,就是成王本人来了也得低头三分。”
徐复祯气笑了。沈珺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
她直言不讳道:“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他受你的气!你要是敢欺负他,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沈珺一怔,狐疑地问道:
“是他让你来说这个的?”
“当然不是。”徐复祯不悦地说道,“我知道你看他不顺眼。”
这个时候还在回护他呢!沈珺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我找他麻烦,让他知道你娘家有人,他才不敢欺负你!你看上次他多过分,直接把你丢下就走!”
“你懂什么?我们的事要你来掺和?”徐复祯懒得和他分辩,斜了他一眼,“反正,他要是在你这里受了一点点委屈,明年千羽骑的军费就自己想办法。”
沈珺无语地看着她。那个霍巡究竟有什么好的,还要躲在徐复祯身后让她来出头。他顶看不起这种男人。
当着她的面,他只好不情愿地说道:“知道了。”
他不找霍巡的麻烦。不过,同在军中少不了比试切磋,霍巡要是技不如人,总不能说是他欺负人吧?
沈珺冷冷一笑。
这时有个士兵走过来:“监察使,沈将军传您进去。”
徐复祯又警告似地看了沈珺一眼,这才转身往前厅走。
进门的时候正碰上霍巡告退。她看了他一眼,他只朝她轻轻颔首,目不斜视地走开了。
沈众端坐上首,见到徐复祯竟朝她欠了欠身,请她在左手边的太师椅上坐下了。徐复祯知道,这是运进安抚使司那十四万两银子的功劳。
她也不端着,从内袋中取出税银的调配文书交给沈众。
她让沈众把如今军中短缺的物资、接下来所缺的军需一一向她呈报,她回真定府后可以立马开始着手筹措。
沈众如今明明白白地见到了银子,也知道他那位身为转运使的大哥还不如眼前的小姑娘可靠,于是便命人传后勤司马与长史过来,与他们一同商议后备军需的补给事宜。
直至暮色降临,方才拟出一份章程来。徐复祯收起那份文书,腹中已是饥肠辘辘。她问沈众:“等会儿在衙门里用晚膳么?”
沈众议定这桩大事,心情也是大好,难得露出几分和蔼的神色:“等会儿让伯观送你回我府上。你姨母如今也在代州,过两日回真定。到时候你跟着她一起回,有军卫护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攻略未婚夫的门客(重生)》 110-120(第5/24页)
送安全些。”
徐复祯没想到常夫人也在这里。先前霍巡还紧张兮兮地不让她来,其实这里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她出了前厅,朝四周张望一圈,没见到沈珺也没见到霍巡。她问一个值守的士兵:“沈小将军呢?”
那士兵答道:“下午的时候沈小将军带新来的参议大人去校场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徐复祯秀眉一凝:他带霍巡去校场干什么?按沈珺那莽撞的性格,总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匆匆朝那士兵道:“有劳你立刻去把他们叫回来。”
徐复祯走到安抚使司大门外焦急地等着。沈珺要是敢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她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门口的灯笼已经点上了。明亮的火光透过红纱灯笼投在她身上的青色斗篷上,映出灰蒙的紫色。随着夜色渐浓,那紫也渐重起来。
终于远处传来马蹄声响,徐复祯循声望去,只见阴蓝的暮色中几个骑马的人走过来,当中那位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旁边那位是沈珺。后面是几个年轻的将领,有一位徐复祯看着眼熟,应该是京城哪位勋贵家的公子。不必说,那些人跟沈珺是一伙的。
她的脸色冷了冷。这时他们走到近前,她一眼看到霍巡眼下横着一道细长的伤口,虽然不大,可半凝的血在那张白璧般的脸上分外刺眼。
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先关心霍巡,可是气得把沈珺的大名喊了出来:“沈珺!你干什么去了?”
沈珺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没开口,那几个年轻的将领先笑了出来。
旁边一个将领率先开了口:“伯观拉我们跟新来的参议去校场比试射箭了。”
徐复祯又忍不住瞟向霍巡眼下的伤口,急道:“他是文官,怎么可以跟你们这种舞刀弄枪的人比?”
那个眼熟的公子笑道:“徐姑娘你可太小瞧人了。这场比试霍参议胜了,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徐复祯又道:“那、那他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那公子悠悠道:“当时他俩争最后两环,虽然都中了,可伯观的箭擦伤了霍参议,因此他那一箭违规作废,所以是霍参议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