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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复祯正烦恼这个呢。
“我暗示过他了,让他去找姑母提亲,可是,可是他就是不去。”
“暗示?”秦思如道,“男人是最会装傻的。”
她虽是敏感内敛的性格,然而成婚以后,心态又跟从前做姑娘时不一样了。
她怂恿徐复祯:“你直接问他,要他给个准话。他要是愿意娶你,就马上去跟母亲提亲;他要是不愿意,你也别跟他耗,转头找别人去。”
徐复祯犹疑道:“可是,这也太不矜持了吧?好像我多恨嫁一样。”
“矜持有什么用呀!”秦思如恨铁不成钢,“男人最喜欢玩弄你这种瞻前顾后爱面子的。”
徐复祯看着她幽幽道:“你倒是很了解男人一样。”
她觉得霍巡不是那种人。
秦思如脸上微微一红,她语重心长道:“我毕竟比你多一些经验。祯姐姐,你走到现在这一步不容易,这世道毕竟是对女子严苛许多,我真怕你被他骗了。”
徐复祯心乱如麻,不置可否道:“我想想吧。”
秦思如知道这种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下定决心的。反正她的目的也达成了,又看徐复祯如今无心待客,于是便起身告辞。
徐复祯送她出去,却发现王清昀一直立在廊下等候。
她想起秦思如的嘱托,于是走上前去跟他寒暄:“听说你如今在翰林院任编修?”
王清昀言简意赅道:“是。”
徐复祯又道:“是在修国史么?公务可还繁重?”
王清昀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说道:“既是内人的私下拜访,就不论公事了吧。”
徐复祯见他这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不由好笑。其实问问公务,也不算什么吧,至于这么避嫌吗?
秦思如站在一旁朝徐复祯努嘴,低声道:“你看看他那死样子。”
徐复祯倒是有几分信秦思如的话了。
她把那夫妻二人送出门,见王清昀一直扶着秦思如,心里不由得有些羡慕起他们来。
再看看她的那位,明知道她在府里,连登门拜访都不肯,之前不是来得很勤吗!
她看着天色还早,做了个冲动的决定:“水岚,准备一下,我们去霍府。”
水岚大惊失色:“去干嘛?”
徐复祯早就想好了理由:“去问问那位王编修靠不靠谱。”
第103章 失意哪有吃自己的醋的?
徐复祯到底还记得她在朝中的立场,没有光明正大地走霍府的大门,而是敲响了角门。
应门的老仆一看到她,立刻恭敬地说道:“是徐姑娘来了。请随老奴进来。”
徐复祯讶异极了。这老伯怎么还认得她呢?
水岚大概知道原因。上次小姐登门没见到霍公子,估计是他后来特地吩咐过府里的人。可见霍公子对小姐还是很用心的。
水岚心里幽幽地叹气。
那老仆引着徐复祯往里头走,口中一边说道:“少爷不在府里,徐姑娘且稍候片刻。”
“少爷?”徐复祯有些讶异他对霍巡的称呼。
那老仆呵呵地笑:“老奴原是霍家的家仆,后来少爷把旧宅收了回来,把我们也找了回来。”
徐复祯环视了周围的廊檐一眼,道:“这里是你们家的旧宅?”
“嗳。”老仆应声道,“我们少爷,是个念旧的人呐。”
徐复祯心里一动,她其实也算个旧人吧?
老仆领着她走进月亮门,穿过一道游廊来到厅堂里。
他请徐复祯在厅堂坐下,一边沏了茶上来:“老奴已经派人去官署通禀少爷了,还请徐姑娘在此处稍等。”
徐复祯奇道:“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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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休沐么,他去官署做什么?”
那老仆摇了摇头,面露忧愁之色:“我们少爷勤于公事,平时都是过了二更三更才歇下。就是休沐日,也不得闲暇半刻。”
徐复祯心里腹诽:那么忙,怎么还要去当少师。
那老仆上了茶便退下了。
徐复祯和水岚坐在厅里等待,过了一炷香时间,没见霍巡回来,想必是官署的事情尚未处理好。
徐复祯百无聊赖之下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那厅堂不算阔大,胜在布置清贵肃雅,令人见知不凡。
她其实并不了解霍巡,见这府邸是他的旧宅,不由起了探寻的念头。
徐复祯让水岚坐在厅里等她,自己却慢慢踱步往外走去。
这座宅邸并不大,她从穿堂往后走,一路也没遇上一个仆人。过了穿堂,就到后院的正房了。
徐复祯有些犹豫地止住了脚步。万一他的后院有什么人,那自己就有些冒犯了。
她待要转头回去,目光扫过东厢房靠着廊下的窗户,窗沿下摆了两盆剑兰。半透的琉璃花窗映出里面的陈设,一张紫檀四方长书案,两排七尺高的黑漆书架,摞着整整齐齐的书卷。
这是他的书房?
徐复祯不由驻足,透过菱花窗格往里头细看。书案旁边是一尊青花卷缸,上面斜插着几卷画轴。两边靠墙各摆四张太师椅,看起来是会在此待客。
徐复祯心想,她也该给自己布置一间书房。黑漆太过肃重,她要黄花梨的书架,再摆一面博古架,把平时珍藏的玩器摆上,顶格再养一盆吊兰。
她这样想着,身后突然有人轻笑一声,道:“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到处乱走?”
徐复祯冷不防见霍巡已经站在身后,先是吃了一惊。毕竟被主人家抓到自己的窥探,已是难为情,再听他话里的揶揄之意,更是无地自容。
她还未及做出反应,霍巡已预料到她要气恼,又抢先开口道:“你找我有事?进去说吧。”
说罢,他先过去推开了书房的门,站在门边笑吟吟地看她,做出邀请的姿态。
徐复祯只略红了红脸,便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了,跟着他进了书房。她见那卷缸上插着的画轴,不由得伸手过去摸了摸卷轴。
霍巡看了一眼,道:“别乱动。”
徐复祯脸一红,忙收回手去。她平时不是那么不规矩的人,怎么在他的地方就管不住自己,还总是被主人抓个正着呢。
不过说真的,就摸一下而已,他有必要这么凶吗?徐复祯偷偷撇嘴。
霍巡摆了张太师椅在书案对面,请徐复祯坐下。他自己则立在角落的几案旁,用火石点上了香篆,袅袅白线便从博山炉上升起,清冽的雪松香气自其间逸散出来。
他这才面对着徐复祯在书案后面坐下,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一瞬,淡然地问道:“徐姑娘有什么事?”
一本正经的姿态。
好在徐复祯是提前想好了来由的,她也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我想来问问少师大人,可认得翰林院的王清昀王编修?”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不妥。霍巡一个御史台的人怎么会认得翰林院的七品小官?听起来倒像她在没话找话一样。
谁知霍巡却道:“认得,他是盛安十年的进士。怎么,你想让他当少傅?”
她还没道明来意呢,他这么快就猜到了?徐复祯不由睃了霍巡一眼,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觉得他能胜任吗?”
霍巡指尖轻点着椅背,沉吟道:“他学问还行,为人谨敏恪直,可堪此任。不过,翰林院够格当少傅的不少,论资历恐怕排不上他。”
“你的资历不是比他更浅吗。”
霍巡笑:“我跟他不一样。有人求着我当少师呢。”
徐复祯虽然失忆了,可直觉霍巡就是在影射她。
“谁求你当少师了?”她不悦道。
霍巡见她秀眉蹙了起来,不敢再逗她玩,于是收了笑道:“是成王和彭相都想让我当。”
其实当这个少师打乱了他原本的规划,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霍巡转过了话头:“你怎么突然看上王清昀了?”
“他是我表妹的夫君。”
话音落下,徐复祯又觉得不妥,有偏私之嫌。于是解释道:“举贤不避亲。他要是有能力胜任,提携一下也就是顺手的事。”
她见霍巡半垂着眼睛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又忐忑不安起来:“你……你会觉得我是在专擅弄权么?”
霍巡眸光一转,在她的脸上逡巡片刻,忽然一笑:“弄权又怎么了?”
西斜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霍巡的侧脸上,给他的眼眸镀了一层乌金色的光泽。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竹帘往下一拉,室内顷刻暗了下来。阳光映在霍巡身上的周身光华也瞬间消失,整个人半隐进了阴影中。
徐复祯的目光一路跟着霍巡,看他走到自己身旁,半倚着书案缓缓开口:“成王,枢密使,彭相。这个位置的人,哪个不是弄权?”
他垂眸俯视着她,眼里多了几分怜惜,轻声叹道:“你说你,这么恪守道德,可怎么斗得过他们?”
谁想跟他们斗了?从小到大没有人告诉过她长大以后要在官场勾心斗角。她以为自己会嫁个人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
徐复祯轻轻咬住下唇。忽然开口道:“再过两个月我就十九岁了。”
这个弯拐得莫名其妙,霍巡一愣,旋即点头微笑道:“嗯,是大姑娘了。”
徐复祯抬头看着他,却见他迟迟没再说下一句话。竹帘挡住了日光,屋里开始泛起凉意来。
“男人是最会装傻的”,她想起秦思如的话。徐复祯叹了口气,那她就索性勇敢一回吧。
她猝不及防站了起来,额头差点撞上他的下颌。霍巡下意识地微微后仰,徐复祯的眼睛正好平视着他颈间凸起的喉结,看见那块凸起轻轻滚动了一下。
徐复祯知道他紧张了,她心里反而镇定了起来。
“你上次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回答你。”
“我也喜欢你。”
她盯着霍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垂眸看着她,浓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了一层阴翳,看不清眼中的情绪。可是,他的神色分明地透出喜悦来。
如今已近日暮时分,竹帘挡住了窗外的斜阳,室内影影昏昏的。她那语气格外坚定,却一下子带起了满室的旖旎。
霍巡一把将徐复祯拽进了怀中,她几乎是撞进他的胸膛。然后他的手臂收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嵌进怀里。
拥着她的怀抱坚实温暖,将屋里的凉意尽数驱散。徐复祯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耳边充斥着热烈的心跳,不知道是谁的,又或者是两个人的。
他将下颌抵在徐复祯的头顶,忽然带着笑意道:“抱歉。我一时激动,忘了经过你的同意就抱你。”
他这时候还惦记着逗她!徐复祯难为情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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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将脸在他的衣领上蹭了蹭,低声道:“不用问……我是愿意的。”
细若蚊蚋的声线像一把锋利的小刀,一下子绷断了霍巡的理智。
他伸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直到他的唇贴上来,徐复祯才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她震惊地瞪大眼,却见他闭着眼睛,翕动的长睫几乎要扫到她的眼睛。
徐复祯颤颤地闭上双目,感受着他的鼻尖碾着她的脸颊,唇上是绵软的、温凉的触感,细雪无声般的润泽。真是……奇妙的感觉,她心跳得格外快,或许是因为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
好在他不准备让她太过难堪,只轻吮了几下她的唇瓣便恋恋不舍地放开了。
望着他那张薄润红馥的唇,徐复祯羞红了脸,可是那个吻给了她问出来意的勇气:“那——你愿意娶我吗?”
拥着她的怀抱似有一瞬僵硬,徐复祯心里一沉,仰头望向霍巡。
他正也垂眸看她,神色却端凝了些:“我当然是愿意的,但你现在问了不做数。”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霍巡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等你记忆恢复了我们才能商量此事。”
徐复祯从他怀里挣开。
“为什么现在不能?我现在头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想要嫁给你。你不是也喜欢我么?你不愿意娶我么?”
箭在弦上,她几乎是抛下了所有的矜持与骄傲,近乎乞怜地求他一句应承。
霍巡偏过头不忍再看她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眸,硬下心肠摇了摇头。
“我现在答应了你,就是趁人之危。等你记忆恢复了,一定不会高兴的。”
他还记得她当初信誓旦旦说不要嫁人的模样。
“我不觉得是趁人之危。”徐复祯倔强地说道。
霍巡伸手要拉她进怀里,却被她僵着身子甩开了手。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徐复祯越想越委屈,“现在又不肯娶我,还说是我不愿意。”
“不是我不肯娶。”他无奈地解释,“就算你也愿意,现在的局势我也娶不了你。”
徐复祯眼含泪光看着他:“局势算什么?我嫁给你之后就会离开宫里,不会再跟你唱对台戏。”
“没有那么简单。”霍巡有些头痛,“就算是这么简单;等你恢复记忆却发现宫里的一切都抛下了,你一定会怨我。”
徐复祯忽然冷冷一笑:“其实你就是怕娶了我被成王忌惮吧?”
“这个不是问题,我会解决。但是需要一点时间。”霍巡去捉她的手,她却把手紧紧地绞在一起不让他碰。
徐复祯自顾说道:“你怕成王忌惮,那就不要来招惹我。招惹了又让我等,一个女孩子有几年可以等?”
她想起秦思如的话。他如果真的喜欢她,那就一定会娶她。别的都是虚无的、哄骗小姑娘的。
“哪怕你直接承认不愿意为了我得罪成王呢。凭什么还把锅扣在我头上,说我将来会后悔?还是说你根本喜欢的就是以前那个她,不是我?你处处考虑她的感受,有没有想过我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些话?”
徐复祯越说越伤心,眼眶含着的泪终于滑了下来。
霍巡整个人压过来搂住她。“傻瓜。她就是你呀。哪有吃自己的醋的?”
徐复祯不愿意被他抱,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可是她在他的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挣不开。气急之下,她隔着衣服朝他的锁骨狠狠地咬了下去。
霍巡忍着痛不松手,谁知道她铁了心要从他怀里脱开身,竟是使了吃奶的劲来咬他。霍巡疑心再不松手她真能把他的锁骨咬穿,只好放开了禁锢。
他伸手钳住她的面颊,看那两排贝齿上已经染了一痕血迹,半是气半是笑地说道:“你是小狗么?”
徐复祯正在气头上,只当他的话是在羞辱她,扬手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震得她手腕发麻。
趁着霍巡还没反应过来,她转身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翌日徐复祯一早起来头上昏沉沉的,请太医过来把脉,说是着了凉。她正好顺理成章告了假,不再陪小皇帝去经筵讲书。
过了两日,她身上渐好,却还是没法释怀那日在霍府的事情,干脆把秦思如召进了宫。
历来只有命妇才能奉诏入宫,秦思如身上没有诰命,没想到徐复祯想见她就能随随便便召她进宫。
她激动之余,又不免对徐复祯多生了几分敬畏。
待进了宫,内侍引着她进了乾清宫,秦思如才知道徐复祯竟是住在这里。
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去处无非就是皇帝住的乾清宫。秦思如觉得自己要是能住这里,每天不知道多快活,还想什么嫁人?
没想到见了徐复祯,她竟是一脸恹恹地倚坐在罗汉榻上。秦思如心道:该不会是出师不利,被那位霍中丞拒绝了吧?
果不其然,徐复祯一见到她便开始诉苦,说那位霍中丞是如何可恶,撩拨完她,却不肯负责,还把锅都扣在了她头上。
秦思如这才知道徐复祯病愈后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她心中暗道不好:“所以,你是不知道他有婚约的事?”
“什么婚约?”徐复祯懵了。
“你被他骗了!”秦思如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成王,什么失忆,都是他的借口罢了!他肯定是为着那桩婚约才不要你。”
徐复祯急道:“到底什么婚约,你快说呀。”
秦思如顺了气,这才道:“当初霍中丞自己说的,他从前落魄的时候,有一个姑娘对他不离不弃。现在他们虽然暂时分散了,但是他为了那个姑娘是不会再娶别人的。为此他把成王的长女都拒绝了,更别说是你了。”
她又有些懊恼:“昨儿你跟我说那霍中丞对你有意思,我还以为你有自信把那姑娘取而代之呢。原来你根本不知道啊!”
徐复祯如坠冰窟。
一个落魄时不离不弃的旧情人,她拿什么跟人家比?当初霍巡的落魄还跟她脱不了干系呢!
他现在处处撩拨她,先把她的心勾过来,再狠狠踩在地上。怕不是为了报当初那一巴掌之仇吧?
可笑她还放下脸面找他要名分。可笑她还以为自己是他眼里的明月。其实她就是那盏红纱灯笼罢了,被他那双深情的眼睛望进去,还真不知好歹地以为自己变成月亮了。
徐复祯伏着秦思如的肩膀放声大哭。
送走秦思如的时候正好过了未时。徐复祯正拿冰帕子敷眼睛,水岚进来道:“小姐,霍大人求见。”
徐复祯手上的动作一顿。
“不见。”
水岚犹豫道:“可是霍大人已经过来了,就在殿外的廊下等候。”
他这是一点嫌都不避了?乾清宫虽说都是她的人,可他这样大喇喇地出现昭仁殿外,真觉得乾清宫是密不透风的墙?
徐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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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拿开敷眼睛的帕子,透过镜子冷冷看着身后的水岚:“就说我喝了药睡下了。”
水岚看着小姐镜子里冰冷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颤,连忙应声退下了。
晚些时候,小皇帝过来昭仁殿。徐复祯问了一下他的功课,忽然幽幽道:“皇上,给你换个少师好不好?”
小皇帝仰头看她:“为什么?我喜欢霍少师,为什么要换掉他?”
徐复祯咬牙切齿:“因为他德行败坏,不适合当帝师。”
小皇帝嘴一瘪哭了出来:“不要……霍少师一点都不坏,他对我很好,会给我讲故事,还会夸我聪明,女史不要换掉他……”
徐复祯自己爱哭,却不知道怎么哄哭泣的小孩子,只好连声让可喜把他领走了。
她心中郁气难消,又一眼看见养在角落里的小刺猬。
蒹葭奴——一想到这个名字,徐复祯心里就恼羞成怒。
她提起笼子放到几案上,原本想让人把笼子带刺猬一起扔了——她才不稀罕霍巡的东西。可是看那小刺猬无辜的眼神,她心里又软了下来。
徐复祯从果碟中取过两枚杏仁,一左一右地放在笼子边缘。
“灵灵,”她自言自语道,“你要是选择他,你就吃左边的杏仁;要是选择我,那就吃右边的。”
小刺猬鼻尖翕动着,小心地爬向左边,叼起那颗杏仁啃了起来。
徐复祯不甘心,又在原处摆了一颗杏仁,朝小刺猬说道:“这回选我就吃左边的,选他就吃右边的。”
谁知小刺猬啃完爪子上的杏仁,因为没吃到右边那颗,又往右边爬了过去。
徐复祯气坏了。
她喊来水岚:“去跟太后娘娘说一声,明天我们搬到坤宁宫的配殿去住。”
“这么突然?”水岚愣住了。
徐复祯随便想了个理由:“就说我病了,不好把病气过给皇上。”
太后得知徐复祯要搬过来喜忧参半,虽说这样处理朝政是便利了些,只是没那么方便召见文康公主了。不过她并没说什么,只让人把西配殿收拾出来给徐复祯住。
搬到了坤宁宫去后,霍巡想见她就没那么容易了。徐复祯想起霍府的家仆说他每日三更才睡觉,她硬是挑灯到四更,准备把在情场丢的面子从职场上找回来。
第二日的早朝,新旧两党依旧为了赋税变法的事情争论不休。新党要求把四成税银直接归地方调配;而旧党则坚持把税银收归朝廷,再向地方拨款。
徐复祯一向鲜少在上朝时发言,忽然趁着两党争论的空隙提出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案:
由宗室亲王在其封地兼领掌财赋的转运使,四成税银由他们直接调配;由枢密院调派掌军队的安抚使,从转运使手里拿钱养兵;由吏部指派监察使,将当地税银的分配直接上报皇帝。
这样一来,既解决了新党批判的权贵敛财;又解决了旧党担心的皇权旁落。
听上去是个两全的优解。唯一对成王这个在京摄政的王爷不友好:他的封地在西川路,如此一来西川路转运使要由别的王爷担任,等于是让别人住进了成王的大本营。
成王一派自然不能同意。
然而成王代表的新党里有相当一部分是锐意改革的文官,他们不属于成王的麾下,并不在意成王的利益是否受损。因此新党里又分出了两拨声音。
彭相简直要笑出声来。虽然徐复祯的这个方案也狠狠剜了旧党一块肉,但新党直接内讧了,于旧党就是极大的利好。
他不由佩服起徐复祯来,这小姑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三番两次让他刮目相看。
徐复祯抿起唇角,微笑地看向霍巡。可惜他并没有看过来,神色也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徐复祯有些遗憾,她真想看霍巡气急败坏的样子。
九月初五是休沐日,太后命人去询问徐复祯要不要出宫。
徐复祯正跟霍巡赌气,才不会给机会让霍巡见她,自然不会出宫。她知道太后的心思,于是让太后想见文康公主直接召见便是。
太后没想到徐复祯竟会主动提出这件事。不过想了想还是作罢了:她怕文康气到徐复祯,也怕徐复祯给文康委屈受。
重阳那日宗室命妇会进宫,到时候再召见文康公主也不迟。
到了重阳那日,在京的宗室命妇都进宫来给太后问安。徐复祯嫌坤宁宫吵,于是躲回了昭仁殿去。
她正坐在案边看奏疏,忽然水岚走进来道:“小姐,瑞和郡主求见,要不要宣?”
瑞和郡主?徐复祯凝神一想,慢慢想起来她就是成王的长女。她冷不防想起秦思如的话:霍巡为了他的那位姑娘把成王的长女都拒绝了。
“她来找我做什么?”徐复祯攒起眉心。
水岚道:“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徐复祯轻轻吐了一口气。她前几天在朝议上把成王得罪狠了。这位郡主不会是来找她麻烦的吧?不过,她连成王都不怕了,又怎么会怕他的女儿?
“请进来吧。”
不多时,沈芳宜走了进来。
徐复祯悄眼打量她。这位郡主看起来年纪比她小一点,一张鹅蛋脸生得明媚清丽,不过上扬的眼尾眉梢显出几分倨傲,恐怕不是好相处的人。
徐复祯请她在书案对面坐下。
沈芳宜却朝她行了个大礼。徐复祯有些惊讶,忙道:“郡主这是做什么?”
沈芳宜行过了礼,这才依言坐下,缓缓道:“芳宜来谢过徐尚宫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徐复祯茫然地看她。
沈芳宜没看出她的疑惑,自顾说道:“介陵哥哥都告诉我了。之前本想过来道谢,谁知道徐尚宫病了,一直见不着你,直到重阳这日进了宫,才有机会过来道谢。”
介陵哥哥?他们关系看起来还挺好嘛。徐复祯看了沈芳宜一眼。
“他都跟郡主说什么了?”
她听说是病前的事,难怪想不起来,于是不着痕迹地套沈芳宜的话。
“那日在万寿行宫的事呀。”沈芳宜道,“介陵哥哥说不想让我误会,就把沈蕴宁如何害我、徐尚宫请他去救我的事如实告知我了。说起来,徐尚宫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合该过来一谢。”
有这种事?徐复祯眉心微锁。难怪太后要见文康公主还要背着她,显得她好像是阻止人家母女团聚的恶人一样。
沈芳宜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连忙道:“徐尚宫,你放心,我是顾大局的人。这事我没声张,我父王也不知道。”
“喔。那多谢你。”徐复祯不知道说什么,随口敷衍了一句。
沈芳宜见她态度不冷不热,料想还是记着自己从前对她不敬的事情。
她于是直言不讳道:“其实,我第一次在奉灵殿见到你的时候就认出你了。那时我心悦介陵哥哥,所以难免对你有些敌意。可是我没想到你那次在坤宁宫出面帮了我,后来在万寿行宫又帮了我。难怪介陵哥哥倾心于你,我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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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出我什么了?”徐复祯莫名其妙,“谁说他倾心我的?”
沈芳宜一副了然的模样:“他要是不喜欢你,能去当那个少师?当初父王想让介陵哥哥去的,可他一直没松口。后来你生病了,宫里封锁了你的消息。他突
然就同意去当少师了。别人都以为他是为了仕途,只有我知道他是为了你。因为进宫给皇上讲书,就有机会见到你了。”
徐复祯半信半疑:“他告诉你的?”
沈芳宜扯了扯嘴角:“在我面前就别装了吧。那个和介陵哥哥有婚约的姑娘就是你,我早就知道了。”
“你说什么?”徐复祯睁大了眼睛。
沈芳宜有些不耐烦了:“从前在蜀中的时候,我在介陵哥哥的书房里看见过一些画像,每一幅画的都是你。所以我在奉灵殿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后来他一说以前有过婚约,我就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你。”
“什么画像?”徐复祯喃喃道。她想起霍巡书房里的那口青花卷缸。她就摸了一下,还被他说了。
沈芳宜见她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倒真像个不知情,于是道:“那些画之前就一直收在他书房里的,他平时宝贝得很,肯定也带回京城了。不信你自己去找来看。”
“我不信。”
徐复祯站了起来,她看了一下更漏,如今是未时一刻,霍巡刚开始给小皇帝讲书。
“水岚!”她扬声道,“更衣。我们现在出宫。”
沈芳宜看着徐复祯疾步离去的背影,不由讶然:她还真不信啊!
第104章 和好可是我想让你重新爱上我。
一刻钟后,一辆不起眼的平顶马车抵达霍府的角门。
徐复祯掀开车帘,不等水岚搀扶,自己提着裙子跳下了马车。
依旧是上回那个老仆过来应门,见到徐复祯,他有些意外:“徐姑娘怎么来了?少爷在官署,这会儿恐怕回不来。”
徐复祯要的就是他回不来。她一面往里头走,一面对那老仆道:“无妨,我去厅里等他,老伯自去忙吧。”
那老仆仍旧送她到厅堂里,给她沏了茶,这才退下了。
徐复祯见他拐过连廊看不见影了,这才站起身来,循着记忆往霍巡的书房走去。
她上次只是闲庭信步,这回却是存了目的来的,路上难免紧张。好在一路没见着什么人,顺利地摸到了霍巡的书房外。
徐复祯先透过窗户往里瞧了一眼,里面还是她上回过来时的模样。她走到门边,试探地推那扇黑漆隔扇门,竟真让她推开了。
徐复祯小心地跨步走进去,心却是砰砰乱跳起来。
她记着沈芳宜的话,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那口青花卷缸上。里头斜插着数卷画轴,一二三四……总共有六卷。
她在画缸旁边站定,从里面抽出了一卷画轴,拿在手里徐徐地展开来。
四尺四开的彩边绢,上面用清润的笔触勾勒着一个身穿海棠红襦裙、挽着流云髻的少女,长眉月眼,唇角半点梨涡隐现,只一眼徐复祯便认出那就是她自己。
边上落款是霍巡的字迹,上面写着“忆闲风斋初见祯儿丁亥年腊月作于兴元府”。
徐复祯反应过来这是她和霍巡的初见。丁亥年是盛安九年,他们七月初见,到十二月他竟还记得她的样貌打扮。
她不由微微笑起来,合上那卷画轴放在一边,又取过一旁的画轴展开。
依旧是四尺四开的彩边绢,画着一个立在桥边的少女,正仰头看着烟火。流畅的线条一笔勾勒出秀挺的侧颜,不消说,那还是她。
落款写着“戌子年中秋夜忆去岁同祯儿涿河畔共赏烟火”。
徐复祯看着画中的少女指尖一颤。盛安九年的中秋是跟霍巡一起过的吗?
她渐渐想起来,那年中秋发生了很多事情。
她发现了姑父在外头的相好;她还被霍巡拽着跑到了涿津桥去看烟火;她小小地使了个计谋,把王今澜赶出了侯府,还差点要了秦萧的命。
徐复祯又抽出第三幅画。
画作背景是用墨青色晕染的山林夜色。少女靠在朱漆阑干上,微微仰着头,红唇鲜艳丰润,胡粉色颜料在眼里点了数点高光,像蓄着的清泪。
落款只提了一句诗:“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没有描述,没有日期,但是徐复祯一下子想起来了。
九年重阳节,她随姑母去郡王府别院做客,在那里挨了沈珺一鞭子;郡王妃收了她做干女儿,又跟着表姐沈芙容认识了文康公主。
也是在别院半山的栖凤阁,霍巡凭着一个吻走进了她的心里。
第四幅画的笔触很少,黛青色的阴影勾勒出一副皓月雪霁图,当中一个穿素锦斗篷的少女,乌发雪肤素衫,像自雪里走出来的仙娥。
落款“夜对孤灯不成眠己丑年冬月忆祯儿作”。
这是在抚州的时候。徐大太太给了间没有护卫的屋子给她住。三九寒天,他彻夜睡在她的屋外守护她。
那时徐家在她面前还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她靠着巧劲才能从徐家手里拿回自己的财产。现在徐家已经分崩离析,她也不是从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了。
徐复祯心中百感交集,又展开第五幅画。
背景是藤黄颜料虚绘的草庐,使了山水画的技法,用淡墨画出蒸腾的烟雾,跪坐的少女的脸半隐在烟雾后面。
落款“东阳山煮茶,今忆之恍如隔世矣己丑年暮秋作”。
徐复祯心里颤了颤。这是盛安十年的二月,那时他们久别重逢如胶似漆,谁也没想到即将迎来真正的分别。
她那不堪回首的两年里,原来他也是一样的摧心剖肝。他当初是怀着怎样的思念落笔,又经过了多少个日夜的观瞻抚触,连画布都起了毛边。
一滴泪落在画卷上,徐复祯吓了一跳,连忙用袖子去擦,谁知袖子的绸布不吸水,她又手忙脚乱地找帕子。
待擦掉画布上的泪水时,那泪滴已化开了大半,将画中人那本就晕染得若隐若现的脸庞变得更加模糊。
沈芳宜说他很宝贝这些画。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弄花了他的画,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可是,本来画的就是她,霍巡怎么会跟她生气?徐复祯眼里还含着泪光,又忍不住抿嘴笑了。
她擦了泪,取过第六幅画轴。
这幅画卷明显比其他几卷要新一些,她展开一看,却是怔住了。
很精细的画面。莹黄的色调,苏绣屏风投下的仙鹤剪影与地毯上的彩凤交织在一起。少女在罗汉榻上沉睡着,一只手放在小腹上,眉心微微蹙起。
徐复祯脑子轰然一声。
这是在政事堂侧殿的暖阁里。那时她身子不适,先行去暖阁里歇下了。后来她做了个梦,梦见霍巡进来看她,还亲吻了她。
那时他们还没和好。所以,那不是梦吗?
徐复祯别过眼去看落款:“祯儿眠时方可爱庚寅年季春作于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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